女孩心里或许都有过一段恋情,不管结局怎样,无疾而终的,不了了之的,或者还没有开口就已告败,但是女孩们对这份最初的恋情,多少都存在些眷恋。

就好比我对瑾瑜,我和他的结局总算是比较糟糕的一种,但是至今我也还记得他在高中对我的一些好。

“喜欢过。”我看着纪酒酒精致的脸蛋,笑笑说,“整个青春期就喜欢他一个人。”

纪酒酒微醉的眼眸闪了下,又问:“那他知道吗?”

我:“知道啊。”

“他喜欢你吗?”

我顿了下,说:“应该是喜欢过吧。”

纪酒酒低下头:“不错啊,你比我好多了。”

我虚应了声,纪酒酒这话让我难受了下,其实我宁愿瑾瑜没喜欢过我。

按照一般的发展趋势,纪酒酒应该在这晚跟我讲她的心底事了,而我在这晚也将会扮演一个好听众的角色,不过纪酒酒什么也没说,所以我也当不了什么听众了。

第二天纪酒酒告诉我她昨晚睡得非常不错,不仅如此,还做了一个好梦。

相反,昨晚我睡得非常糟糕。我手机里有很多宝宝的照片,宝宝从出生到回到Z市,我几乎每天都爱给他照相,几百多张照片,我躺在床上一张张地看,等全部翻阅了一遍,我的枕头就湿透了。

周四我一天没课,另外楼下面包房的路易太太这天也不需要招面包工,所以周四我有一天的时间可以呆在图书馆里。

纪酒酒说我很拼命,我解释说是因为自己基础太差了。

纪酒酒笑了下,然后说:“这个周末有个留学生聚会,有时间吗?”

我:“有。”

对于纪酒酒说这个留学生聚会,我多少还是比较期待的,本来这个周末我是需要到路易太太那儿做活,不过路易太太是个非常好说话的人,知道我要参加聚会,很爽快就准许了我半天的假期。

然而对于这个我十分期待的周末,却是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了,因为在聚会上,在这被称为留学生天堂的福克斯酒吧里,我平生第一次遇上了枪击事件。

秦白莲一直说我胆子挺大的,比如过年前小孩子放小鞭炮,我是一群孩子里面玩得最疯的一个,然而直到现在回忆起那次的枪击事件,我的手脚还会冒一阵冷汗。

可能像秦白莲说的,我是有点胆子,但是我的胆子仅限于玩玩小鞭炮看看恐怖片之类的,比如我可以心不跳气不喘看一部子弹乱飞的电影,但是如果真把我扔进有真枪实弹的场面里去,即使只开了两三枪,我就没有任何胆子可言了,整个人惊慌得像是失了魂似的。

而我就是在这个糟糕得不能再糟糕的场景遇上贺昂的。我趴在沙发边上缩成一团,闭着眼睛失声哭喊,枪声就响在我耳边,震得我魂飞魄散,身后的吊灯掉了下来,传来大片玻璃啪啦碎掉的声音。我从沙发上滚到地上,有瞬间怀疑自己都没心跳了,然后就在这时,我的头猛地被一双手按在地上,我本能地闭眼尖叫了一声。

“别怕。”一道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用的是纯正的普通话。

我哆嗦地睁开眼,对上了一双幽深的眸子。

第十六章

整个枪击事件持续了三分钟,而我却觉得像过去半个世纪那么久,失魂间听到一个人用地道的法语喊了句:“撤,警察!”

三四个黑影纷纷从格子窗跳了出去,然后外面很快就响起了车子迅速发动离去的声音。

“不许动,一个都不许动。”附近的所辖警察过来的时候,作案分子已经全部撤离了,我浑浑噩噩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看到纪酒酒向我跑来。

“没事吧?”纪酒酒拉上我的手,语气关心。

“没事。”我摇摇头,似乎整个人还没有缓过来。

纪酒酒又从上往下地打量了我一眼,确定我真的没事,才放心地松开我的手,然后她看见站在我身后的男人,问我说:“小歌,这是你朋友吗?”

我转身,语气虽然很惊讶,但是也有些无力:“贺昂?”

相比我眼里的惊讶,贺昂只是向我点了点头,表明他是贺昂没错,我没认错人。

我跟贺昂认识是因为瑾瑜,此外还有点关联那年那份不知谁写却落款为“贺昂”的中英文信件。虽然贺昂在出国之前曾跟我说如果哪天瑾瑜欺负我可以跟他说,但是在他出国之后,我跟他基本上没什么联系。

所以说,我跟贺昂真算不上熟人,并且因为瑾瑜的关系,我对他还有一定的尴尬情绪,但是尴尬归尴尬,对于能在福克斯酒吧遇上贺昂,我还是感到格外亲切,何况刚刚他用手护住我脑袋的动作,让我对他感激不已。

不过在这次重逢里,我和他并没有说上什么话,甚至来不及问他是不是也在巴黎大学念书,原因是我还没有跟贺昂叙旧上就被附近的所辖警察将揽到了警局的讯问室去问话了。

酒吧里的一群人似乎全都被抓过去问话,不过我环视了一周,却没有看到贺昂人,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可以不接受警察的审讯。

法国警察对酒吧里的人轮流询问,纪酒酒比我先进去,她出来的时候骂了句脏话,这是我第一次听她脏话,有些意外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她对我扯了下嘴巴,有些歉意地说:“真的不应该把你叫来。”

我摇了下头:“大家不是都没事吗?”

纪酒酒叹了口气:“听说死了两个人,不过都是法国本地青年,据说是涉黑。”

我有些唏嘘,然后就被一个法国女警招呼到了室内。

我的法语水平还不能全听懂他们的问话,所以在讯问过程中,我要么摇头,要么用简单的语言告诉他们我并不知情,而他们也没有难为我,简单讯问了几个问题,便让我出来了。

我从询问室里出来的时候,墙上的挂钟正敲打了一下,我抬头看了眼,已经是凌晨两点。

纪酒酒在警局大厅等我。我和她都已经累得没有交流的力气,出门招了一辆的士就直接回公寓了。

回到公寓,纪酒酒让我先洗澡,我也没推让,拿着一套换洗的睡衣走进了小浴室。

关上浴室的门,我发现自己的腿还微微发软着,另外还传来隐隐的疼痛,我低头看了一眼,小腿上方有一道轻微的口子,应该是在酒吧被砸碎的玻璃片给刮伤的。

洗完澡出来,纪酒酒也注意到我小腿的伤口,抬抬下巴示意电视柜上面有个药箱,然后她站起身去洗澡,走到浴室的时候突然转过身来问我:“小歌,你在酒吧遇上的帅哥怎么没去警局?”

我摇头:“我不清楚。”

纪酒酒顿了下:“他看起来并不简单。”

我拍了拍额头:“我不知道。”

第二天我没有课,就去楼下帮路易太太做蛋糕,路易太太的店除了买面包蛋糕外,还有个柜台是买一些烧烤食物,比如烤鸡翅,烤土豆,烤火腿…貌似法国人很喜欢吃烧烤食物,尤其是一些本地的青年人。

跟我一起在路易太太这里打工还有一位英国小姑娘艾西,店里一般情况只有我和她两个人,我负责面包房,她负责烧烤台。

聊天的时候她说自己是因为喜欢法国的戏剧文化而来巴黎的,然后她问我为什么来这里读书。我笑了笑,瞎编了一个理由:“我喜欢这里的男孩,热情直率。”

艾西兴奋地捂住嘴巴,然后凑到我耳边说了句悄悄话。

然后…我知道了什么叫做祸从口出。

第二天艾西就介绍一位法国男孩给我认识,而且真的是一个热情直率的男孩。我不知道艾西跟他说了什么,都还没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就上来拉我的手。

我吓坏了,一路上试图跟他解释这只是个误会,然后由于我的法语表达能力有限,尽管我说了一大堆七零八落的法语,而他似乎什么都没听懂。

我惊讶一个法国男孩的力气会如此惊人,一路上可以轻松地将我从语言教室拽到了学生娱乐文化中心的台球室。

“你会玩吗?”他扔给我一个球杆,他大概知晓我法语不够好,说完的时候又跑到台桌前用姿态动作表演了一遍。

真是一个有趣的人,我走到台桌边上,瞄准位置,弯腰,左腿弯曲,下巴贴近球杆,右手微微用力,顺利地打进了一个黄球。

太久没有玩着玩意,已经有些生疏,我松松手,然后听到法国男孩说了句太棒了。

我挠了下头,用简单的法语说:“我以前玩过。”

秦白莲的宾馆在申请三星级的时候需要满足内部设有娱乐场所的条件,所以秦白莲就就地取材在二楼划了一大块地改建成了一个棋牌室,里面除了传统Z市人爱玩的麻将扑克牌,还设有飞行棋和台球等玩意。

因为耳濡墨染多了,对于麻将台球等一些玩意,我一般还是比较上手的,尤其是台球,就连瑾瑜也是玩不过我的,几场球下来,瑾瑜输给我,而我输给…贺昂。

高一那会,我瑾瑜贺昂偶尔会一起玩玩台球,就在Z中附近的一个露天台球场,记得以前是10块钱一个小时,不过现在应该要大于这个数了。

“玩得真不错,你说呢,昂?”一个甜美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因为女孩说的是中国话,我本能地扭过头去,然后就看见了站在我身后的贺昂。

我觉得自己跟贺昂挺有缘的,而之后的事情也证实了这点。

贺昂跟我一样年纪,不过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都给人年长些的感觉,上次在酒吧见到他的打扮,他也不是学生的打扮,现在他穿着普通的休闲夹克,只是随意地站在边上,就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其实贺昂的气场这应该跟年龄或打扮无关,因为以前他跟我们一起穿校服的时候,也是个非常有压迫感的人。

听我这样形容贺昂,表妹发问贺昂是不是体型有些大,我失笑说:“没,他身材非常好,体型上有点像你喜欢的那个那个男歌手,叫什么来着…”

“Justin Timberlake?”表妹吐出一个英文名字。

我:“对,就是这个男歌手。”

虽然在巴黎大学遇上贺昂,但是我的第六感觉得他已经不是这里的学生,而之后我和他的交谈内容证明了我的第六感。

贺昂带我到附近的一个小咖啡厅,我探头看了眼外面打电话的褐发美女,笑着说:“你女朋友很漂亮。”

我的客套问话,贺昂似乎很不敢兴趣,他打量了我一阵后,开口说:“前天因为时间关系,有些事情没来得及问你,今天既然碰到了,我想知道你跟瑾瑜到底怎么了,你怎么会来法国?”

贺昂的问话让我有些发懵,我喝了一口杯里的奶茶,一一回答贺昂的发问。

“我跟瑾瑜已经分手了,另外我来法国,是过来念书的。”

贺昂眼眸一敛,眼里的狐疑一闪而过,顿了下,问:“分手了?你们?”

“是啊,我们早就分手了。”我笑着看着他,“很奇怪吗,我跟瑾瑜看起来像不会分手的样子?”

贺昂似乎被我问倒了,然后陈述出一个事实:“大概去年的这时候,瑾瑜在找你。”

“不知道。”我摇头,“我不知道他找我,而他也没找到我。”

贺昂点了点头,然后从善如流地从怀里掏出手机说:“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瑾瑜,你在这里?”

贺昂在询问我,但是丝毫没有询问的意思,瑾瑜以前告诉我贺昂是个行动派,而我也终于见识了贺昂行动派的一面。

我看了眼贺昂手里的手机:“可能你不清楚情况,我跟瑾瑜已经见过面了。”顿了顿,“另外不骗你,我们真的分手了。”

“不信我啊?”我笑得格外灿烂,从怀里掏出手机,打开一张照片递给贺昂看,“你看,这是瑾瑜的新女朋友,好看不?”

似乎没有人像我那样变态神经质了,出国之前还特意偷拍一张瑾瑜和何小景在一起的照片,我不知道自己存着什么心思,提醒自己也好,作孽也罢,偶尔午夜梦到甜蜜记忆的时候,这张照片还可以告诉我,叶瑾瑜真的已经不爱秦潮歌了,或许16岁,17岁,18岁的叶瑾瑜都是爱秦潮歌一个人,但是18岁以后的瑾瑜,他爱上了另一个女孩。

这张照片是我在一棵老榆树后面偷拍的,我和他们俩隔着五十米距离,我看见瑾瑜把何小景按在树下,他双手环住何小景的腰,顺着腰身,把何小景的手固定在身后,然后再倾过身去吻她。

这应该是一个他非常喜欢的接吻姿势,因为以前他也老爱以这个姿势吻我。

我看了眼贺昂的神色,又笑了笑说:“这会你总信了吧,你要不要打电话给瑾瑜我管不着,你要不要告诉瑾瑜我在这里,我也碍不着,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别告诉瑾瑜,如果一不小心这事让他女朋友知道了,你这不是破坏了瑾瑜和他女朋友的感情吗?”

第十七章

贺昂微微撇过眼去,然后说了声对不起。

我哂笑了声:“没关系的。”

大概过了两秒,贺昂拿起我的手机输入一个号码:“这是我的号码,有事可以找我。”

“好啊。”我半开玩笑说,“其实我现在糟糕事情蛮多的,或许有麻烦解决不了的时候真要找你了。”

贺昂:“没关系。”

我:“你也是在这里念书吧,我刚来这里学习基础语言。”

“没。”贺昂语气简洁,“我大二的时候休学了。”

我愣了下,感觉下面的问题会触及到贺昂的隐私就不再多问,因为自己停学一年多,猜测贺昂休学多半也是客观原因,所以就安慰了句:“其实读书多了也没意思,够用就行了。”

贺昂没说什么,微微弯了下嘴角,然后抬手看了眼时间,对我说:“等会我需要见一个客户,你有事打我电话就好。”

“没事的,你先忙。”我连忙说。

贺昂不再多说,站起身付了咖啡钱后便和外面的褐发美人离去了,我看了眼路边那辆驶去的越野车,感慨真是一辆好车,好贵的车。

回到公寓,纪酒酒已经练琴回来,她展开一张报纸给我看,说福克斯枪击案已经有了消息。

我大致瞧了两眼,折回身到书架上取下一本法语词典,然后一边查阅单词一边看报纸。

根据报纸上写的内容,死者是某贩毒集团的青年,结果在贩毒途中出了点岔子就被自己的BOSS给解决了。

看完报纸,我没并没有多大的想法,涉黑贩毒离我太远,如果说则是一起情杀案,或许我还能感兴趣些。

纪酒酒给我扔了一罐汽水,笑着问我:“法语学得怎么样了?”

我:“还好,不过还是很抗拒用法语交流。”

纪酒酒:“慢慢就会好了,我刚来这里的时候比你还糟糕些。”顿了下,她扯出一个笑容来,问了我这样一个问题,“小歌,你说一个男人心里可以同时装下两个女人吗?”

我抬头去看纪酒酒,一时回答不上来,外面阳光正好,只觉得今天有一个适合倾述和倾听的下午。

如果说我跟纪酒酒真的了解认识起来,应该就在这个她给我将她故事的午后,而这之后也奠定了我和她的友谊,即使后来我们几年见不到面,但是我和她依旧是心掏心的好姐妹。男孩之前的信任,是把自己女朋友介绍给对方认识;而女孩子之间的信任,大概就是把自己的心底事述说给对方听了,所以纪酒酒把她故事讲给我听的时候,我觉得她是信任我的。

纪酒酒说她有一个喜欢了许多年的男孩,而那个男孩也有一个喜欢的女孩,叫纪蝉。

纪蝉是纪酒酒的表妹,男孩是纪家世交的的孩子,叫薄霖,长纪酒酒三岁,薄霖从小成绩拔尖,加上两家关系好,所以一直当纪酒酒的家庭小老师,从初一教到高中,从数理化讲到生理健康课。

在纪蝉还没有出场的时候,从纪酒酒的描述中,我认为薄霖是喜欢她的,一个男孩如果能记住她的每个喜好,能感受到她的喜怒哀乐,还能欣赏她的优点包容她的缺点的话,那这个男孩一定有把这女孩放在心里的。

但是,一个让人唏嘘的故事必定是有个转折的,而纪蝉大概就是这个转折。

我想如果纪蝉如果没有出现,或是薄霖没有遇上纪蝉,纪酒酒跟薄霖是可以水到渠成的。

纪蝉是一个怎样的人呢,纪酒酒说是个美人,我不由看了眼纪酒酒,在我眼里,纪酒酒已经长得不错了,但是从她的话里,纪蝉应该长得更漂亮些。

不过我一直认为,女孩的美貌只需要达到及格线就可以了,至于高一分还是高两分,这并没有多少区别,何况每个人审美存在差异。

不过纪酒酒却很在意这点,因为她觉得薄霖会喜欢上纪蝉很大原因是因为纪蝉的美貌。

“你不清楚,纪蝉从小就是我们那里最好看的女孩子,小孩们都爱跟她玩,大人们也都喜欢她。”

我觉得纪酒酒的成长过称是有纪蝉的阴影的,如果这事换做我,我也不喜欢在我成长阶段有个处处强过我的小孩,而且还是个妹妹。

“后来因为我爸爸工作上的调动,我和纪蝉就不住在一起了,我们从A城搬到了S市。”纪酒酒说到这的时候涩涩一笑,“虽然跟纪蝉分开让我难过了好一阵,但是心里面还是有点开心的,因为如果少了纪蝉的对比,我爸妈或许也能赞赏我几句。”

纪酒酒从A城搬到S市,而薄霖就是个土生土长的S市人,当时纪酒酒正升初中,成绩有些不稳定,然后两家都想个点子,就是让薄霖跟纪酒酒一块儿学习,虽说是互相学习,不过基本情况都是薄霖辅导纪酒酒学习的。

这样一辅导,就辅导了六年,也辅导出了□,纪酒酒喜欢上了她的小老师。

我问纪酒酒那时候薄霖知道你喜欢他吗?

纪酒酒摇摇头说没有,顿了下说:“我觉得他应该清楚的。”

薄霖明不明白我不知道,不过有时候男孩不比女孩那么敏感,比如高中有个女孩子喜欢小白两年,中间也用各种方法暗示了两年,不过小白依旧不为所动,我那会以为他心思正学业为重,后来才知晓他是真的不知道那女孩喜欢他,要不早就下手了。

“高考结束后,薄霖本打算带我去毕业旅行的,不过因为纪蝉要来S市玩就没去成。”

纪蝉比纪酒酒小一岁,也就是比薄霖小四岁,虽说两人有四年的代沟,不过估计真的就像纪酒酒所说的那样,两人是般配的,比如三人一起聊天,插不进话的往往是纪酒酒。

纪酒酒说薄霖就在那个暑假爱上纪蝉的,也就是在那个暑假,薄霖和纪蝉在一起了。

“我跟薄霖认识六年,都没让他喜欢上我,而纪蝉只花了不到一个夏天的时间。”纪酒酒望着我,突然轻笑出声,“所以说感情这事真没有公平可言啊。”

“后来呢?”

“我在出国之前告诉了薄霖我喜欢他,然后他说只当我是妹妹。”纪酒酒的语气有着掩饰不了的颓软,“纪蝉比我还小一岁呢,但是他怎么不当纪蝉是妹妹呢?”

我和纪酒酒说了一个下午的话,等结束的时候外面的晚霞已经染红了整个天际,也给路两边的梧桐树染上了一层金辉。

我和纪酒酒都没有做饭的兴致,换了衣服便打算出去吃。

考虑我的经济因素,纪酒酒挑了一家普通小酒馆,这种小酒馆在巴黎第十三区很多,吃一顿饭大概只要十几块欧元。

纪酒酒要了一打啤酒,我不知道纪酒酒的酒量如何,但是想到她名字里有个酒,加上她开酒瓶时的豪气模样,就觉得她即使不是千杯不醉,一两瓶下肚应该也是没事人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