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却睡意毫无,转了个身说:“不过我的人生倒发展得挺好,基本上跟以前想得差不多,考上大学,嫁给你,然后生梨子,时间也好的,虽然我觉得二十七岁后再要孩子比较好。”

瑾瑜没回应我的话,我猜想他应该睡去了,胡乱想了下事情后也闭眼睡觉。

我接到秦白莲打来的电话,我醒来那段时间,她一直陪着我,后来就回了国,她说她又嫁人了,对方是个教授。

从陈叔叔到这个教授,我也就不再发表看法。

“你们过得开心吗?”秦白莲问我。

“开心。”我挠挠头说,“谢谢你同意让我嫁给瑾瑜,当初你反对我们交往,我一直觉得你很讨厌他呢。”

秦白莲默了会,然后说:“小歌,我犹豫了很久,当时同意也是因为觉得这样比较好。”顿了下,“你昏睡这一年,他一直在照顾你。”

我笑:“我眼光挺好的吧?”

秦白莲在电话那头叹气:“不说了,有空我过来看你,瑞士那地方好吧,等教授退休,我们也搬回来住,住你们隔壁。”

挂上电话,我看看自己恢复差不多的脚,问瑾瑜:“我们不回去了吗?”

瑾瑜在厨房洗水果,我撑着拐杖去厨房找他,倚靠在厨房门口,我问:“我们不回Z市了?”瑾瑜头也不抬一下:“我去年就跟这里的建筑事务所签了五年的合同。”

我:“…”

瑾瑜塞我一根洗好的青瓜让我啃,顿了下:“这边教育也好,梨子以后在这里上学比国内好。”

我:“我语言不通。”

瑾瑜笑了下:“等你脚好了,你也该充充电了,我给你申请了三家大学,等你脚全好了,自己选一家。”

我:“你不是说我上过大学了吗?”

瑾瑜:“重读吧。”

复健两个月,走路基本上没有很大的问题,然后这两个多月的相处里,梨子也跟我亲近了许多,也开始黏我。

母爱是一种很微妙的体会,对以梨子,从最初的震惊,现在每天看着她的成长一点,我开始有为人母的骄傲和喜悦。

周末,瑾瑜在婴儿房捧着图卡本教梨子认识水果。

瑾瑜指向卡片上的苹果图,念了一遍。

“苹果…”梨子想了下说,然后似乎知道自己念对了,她抬头看向我,一副求表扬求肯定的模样。

“梨子真棒。”我说。

瑾瑜翻了眼,指向芒果图。

“香蕉…”梨子说。

我笑,摇头。

梨子顿了下,似乎在猜:“芒果。”

我点头。

然后是梨,瑾瑜修长的手指指向梨的图案。

梨子咧嘴笑了下,然后指向自己:“是梨子。”

太可爱了,我从瑾瑜手里抱过梨子,亲亲她的脸颊:“梨子真棒。”

晚上,我梦到婆婆来了,然后第二天,婆婆真过来了。

“你说我穿什么衣服好?”我打开衣橱,里面的衣服多半是新的,我一件件翻着衣服,想要瑾瑜给我意见。

“不用那么紧张。”瑾瑜过来拉我。

我转过头:“这几年,婆媳关系还好吗?”

瑾瑜笑了下,没回答我的问题,然后站起身帮我挑衣服:“如果要挑,就这件吧。”

我看了眼瑾瑜拿出来的米色连衣裙,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下:“心有灵犀,我看中的也是这件。”

婆婆晚上8点下的飞机,因为这时候是梨子的睡觉时间,瑾瑜又不放心交给钟点工,就不让我去接机。

大概十多点,瑾瑜回来,我轻手轻脚地从婴儿房出来。

瑾瑜一个人回来,我往门口探了眼。

“妈呢?”

瑾瑜过来搂我:“住酒店,比较方便。”无意间,瑾瑜看了眼厨房,亲亲我的额头问,“准备了宵夜?”

我有点闷闷不乐,不过又不想让瑾瑜看出我的情绪,低着头说:“我怕你妈下机后会饿,所以烧了宵夜。”

“真是个好媳妇。”瑾瑜赞扬我说,然后又亲亲我的嘴,由浅入深,最后将我抵在墙上。

“瑾瑜,你妈是不是不喜欢我?”我推开瑾瑜,问。

“世上每个婆婆都不喜欢媳妇,因为抢了她们的儿子。”瑾瑜笑着说,然后将我抱起来,回到卧室,“明天我们一起陪她去买些东西。”

第二天,我跟着瑾瑜去酒店接婆婆,一路上,瑾瑜牵着我湿漉漉的手,取笑我是胆小鬼。

来到酒店门口,瑾瑜敲门。

过了会,门打开。

“妈。”瑾瑜叫。

“妈…”我跟着瑾瑜叫。

婆婆点了下头,脸上没有太多表情,这跟记忆中我对瑾瑜妈的印象不同,我记得第一次使用卫生棉还是在妈妈的指导下。

逛班霍夫大街,各类鞋店、皮毛、名表店,婆婆下手绝对不手软,瑾瑜在后面负责刷卡,也不皱下眉头,对于一路上婆婆看中的珠宝首饰,他也会问我喜不喜欢,如果他认为好的,就让店长包两份。

我的消费水准还停留在高中时代,所以对于瑾瑜妈妈这样的逛街手法,我属于没有见过世面的那种,她问我哪个牌子好的时候,我基本上也给不了意见,最多在颜色款式上说说自己的意见。

中午在苏黎世湖畔的布尔克利广场上的饭店用餐,瑾瑜给我们介绍这里的美食,然后由他点餐。

“决定留在这里了吗?”食物还没有来,婆婆开口问瑾瑜。

瑾瑜抬头:“当初已经说好了不是吗?”

婆婆不再说什么,然后等食物上来,她问我:“…你女儿还好吧?”

我:“挺好的。”你女儿,看来婆婆不止不喜欢我,连带梨子一起了。

饭后,我去了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然后听到婆婆对瑾瑜说。

“从小到大对于你要做的决定,我跟你父亲从来没有反对过,对于这件事我们也阻止不了你,但是小瑜,叶家就你一个孩子,你总得要个孩子吧。”

作者有话要说:先更新这边,等会去更新《金子》那边~

这几天都有看你们的留言,大家的反映比我想象中还要激烈,不过既然这样写了,就这样子吧,《太早》是《太早》《杯具》是《杯具》不一样故事,贺昂不是卓正扬,不是每个男配都能上位,都有卓的好命,当然,不是贺昂不如卓,只是故事不同,故事不同而已。

49、第四十六章

婆婆第三天就起程回国了,瑾瑜驱车带着我跟梨子送她,在机场上,瑾瑜跟婆婆拥抱,我抱着梨子立在边上。

“下次再跟爸爸一起过来玩。”瑾瑜这样说。

婆婆“嗯”了声,转脸看我和梨子这边,梨子并不熟悉她,趴在我肩头偷偷看了婆婆几眼。

“让我抱抱梨子。”婆婆对我说。

我把梨子交到婆婆怀里。

瑾瑜看了我一眼,然后含笑地摸了下梨子卷卷的头发:“梨子,叫奶奶。”

梨子也乖,软糯糯地唤了声“奶奶”,婆婆面容微僵,快登机的时候,把梨子交给瑾瑜。

“如果可以,早些回国吧。”婆婆说。

瑾瑜回应婆婆一个淡笑:“有时间我们就回去看你们。”

在听到婆婆那句“你总得要个孩子吧。”之后,我心里的疑惑像是滚雪球般越来越大,然而在婆婆离去后,美好的生活并没有再出现破绽,似乎心里有个声音告诉我,这就是我的生活。

但是到底哪儿出错了?我胡乱按着遥控器换台,瑾瑜在书房画图,他接的活并不多,不过每次都是大单子,有次我问他关于收入的问题。

他玩弄着我的齐耳短发:“不多,不过养你跟梨子还是没问题。”

作为他的妻子,我觉得自己有义务给这个家减少负担,边说:“我想找份工作。”

瑾瑜:“你先念书,工作不急。”

我苦恼地用头敲着瑾瑜的肩膀:“我讨厌慢半拍的人生。”

瑾瑜扳过我的脑袋,五指穿过我的头发,眼里闪着真挚的光:“人生很长,一辈子也很长,慢慢来,真不用着急。”

既然瑾瑜这样安慰我,我也不好再继续纠结我的不适应,不过此问题刚消,彼问题又来了。

“瑾瑜,我有个事想问你。”

瑾瑜垂眸看了我一样,猜到我所要问的。

“叶家因为只有我一个儿子,加上我妈妈思想有些传统,所以想要个孙子而已。”

原来这样啊,有点不对,但是也说不出哪里不对,我闷闷不乐地抓起瑾瑜的手轻咬一口:“怪我生不出儿子吗?”

瑾瑜笑,揉乱我的头发,然后他收敛起脸上的神色,说:“我倒是喜欢女儿。”

我抓上瑾瑜的手:“要不我们生个儿子吧。”

瑾瑜还是笑,并不支持我的提议:“梨子还小,以后再说吧。”

我重新上学了,二十七岁上大学会觉得奇怪,但是我却没有什么不适感,我的记忆停在高中,现在接着大学生活,这个连接是非常顺其自然的。

我对着镜子打量自己,觉得时间还是厚待我的,我挤挤眼角,上面没有一丝细纹,高中的秦潮歌是青涩稚嫩的,现在看着成熟了不少,不过也不显老,剪了个碎刘海,我觉得自己比瑾瑜要年轻。

瑾瑜今天要送我上学,现在他还没有穿戴好,穿着休闲裤和背心,对着镜子正要刮胡子。

我喜欢看瑾瑜刮胡子的样子,有种随性慵懒的性感。

我记得高中瑾瑜还没开始刮胡子,不过那会他的下颚开始长胡子,黛青色的毛,不多,不过是可以看得出来。

那会我就想帮他刮,但是他觉得刮了很奇怪,最终他还是妥协了,买了剃须刀,飞利浦的牌子,结果还没有开始刮,一失手,瑾瑜的下巴就出血了。

我格外歉意,然后瑾瑜就利用我的歉意,逼我发下了要给他刮一辈子胡子的誓言。

张无忌答应赵敏给她画一辈子的眉,我却答应瑾瑜给他刮一辈子的胡子。

“让我给你刮吧。”我弯着嘴笑笑,对瑾瑜说。

瑾瑜看了我一眼:“你会?”

我:“这又有什么不会的?”

瑾瑜:“我记得我的第一次都被你弄出血了。”

好让人想歪的话,我笑嘻嘻说:“第一次都会出血的,我这次温柔些。”

瑾瑜嗤笑一声,并不恼我的玩笑,然后把他手中的剃须刀递给我,低头看着的眼睛:“那你就温柔些。”真是太邪恶了,温柔两次被他特意加重。

“先涂剃须膏。”见我不知道如何下手,瑾瑜提醒我说。

“我知道,不用提醒。”我嘴硬,然后拿起玻璃台上的剃须膏,摇了下,挤出一把厚厚的白色泡沫。

“你用的是什么香味?”我问。瑾瑜:“你自己闻。”

我低头用鼻子嗅了下,没有任何味道,看了下银白色的瓶子,上面写着无香型。

好熟悉的牌子,但是我却想不起记忆中有谁也用这牌子,单亲孩子,家里从小缺少男性用的物品,所以想了下,可能是在电视里看到的广告吧,然后就被我记住了。

我把泡沫涂在瑾瑜的脸部完后,问:“要不要等几分钟?”

“不用。”瑾瑜说。

“那我要动刀了喽。”我在瑾瑜眼前晃了下剃须刀。

“从下往上刮…”瑾瑜又开始指挥。

“顺着纹理的反方向是吧?”我说。

瑾瑜“嗯”了声。

不比第一次给瑾瑜刚刮的时候,那时候他压根没几根胡子,现在不一样了,一上一下,好玩得厉害。

“疼得话说声。”怕自己跟上次一样失手,我特别提醒了下。

“嗯。”

“那疼不疼啊?”

“还好。”

“还好是疼不疼?”

“不疼…”

终于刮好了,然后清洗,最后涂须后水。

“男人真麻烦。”弄好一切,我发表感言。

瑾瑜拉着我到他腿上,用他刮后的干净下颚抵在我的脖颈上,然后是一个细长的吻。

“真是个贤妻良母。”他赞扬说。

我回头在瑾瑜脸上亲了口:“我们出门吧。”

我读的非全日制大学,专业是我自己选的,新闻媒体,老师全用英语上了,如果用心些,听懂还是没问题。

我问过瑾瑜我以前大学读的是什么,瑾瑜说是西方文学,真是抽了,我以前学那专业做什么。

我的课很少,一个星期最多也就六堂课,老师也不管你是不是上课,不过作业量却很多,有写不完的报告和论文。

有时候梨子坐在我边上玩橡皮泥,我却要趴在书桌上较劲脑子做题,心情就感觉特别作孽。

后来我就学聪明了,作业拖着不做,哄完梨子睡觉后,再对着电脑敲敲打打,一副勤奋不得了的模样。

瑾瑜是不许我熬夜的,这时候我如果对着他打几个哈欠却不上床睡觉,再说些让他先睡的话,瑾瑜基本上就无奈妥协了。

“上床睡觉,明天我帮你做作业。”

日子过得简单而快乐,和和顺顺地像是手上的丝绸,一眨眼,就从我手心滑过去了。

我们在瑞士生活了两年,两年里我修满了学分,现在正在一个单位实习,工作很简单,每天处理一些文件和编写公司老板的行程表。

按理说公司老板的行程表是秘书做得活,没想到却分配到我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