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车世恼羞成怒的看着他!他还有理了!子车世刚想说话,发现灌木中有人,急忙拉了周天进屋:“你刚才跟孙清沐在做什么!好,算你们什么也没做,我无理取闹了行不行,对不起,我不是针对伟大的人!”

周天傻了才信他:“你就是针对我!开始我也以为你在家受了委屈,可你对着别人有说有笑,到了我这里就跟吃了炸药一样,我就不懂了,我哪里惹到你了!从你进盛都,我自认一直对你不错,你不想见我,我就送你礼物,你想我出来,我也陪你出来了!你当着孙清沐、欧阳逆羽拉我,我也可以忍你!但你不能总这么阴阳怪气的!我是人,猜不中哪里得罪了你!”

子车世也怒了,什么是猜不中根本不屑猜自己,说了这一天都是陪自己,还跟孙清沐、欧阳逆羽眉来眼去什么,难道自己就愿意对你不好:

“我有病行了吧!你圣人!你什么地方都好!”

子车世愁苦的咳嗽两声,胸口疼痛难受的坐下,无奈的苦笑:“因为你太好,我才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周天!我想你时刻想着我,关注我、只看我有错吗!你为什么偏偏对姓孙的姓苏的那么好!还有你的太子妃,你把我置于何地!”

周天茫然的看着子车世,他的脸色更加苍白,唇角微微发抖,说完后便不在看自己,衣袖垂在胸间,胸口似乎很痛:“你…”

☆、190意外

子车世见周天不痛不痒的傻站着,心情更加糟糕:“哼,可笑!”子车世越来越觉的自己自作多情:“是我自己低估了你!走!你现在就走!银子我明天让小童送去,这下你不用心里不痛快了,我明天回寄夏,永生不再踏入盛都!走!”

周天见子车世发怒,无错的四下看看也没给自己出主意的人,猛然被表白的尴尬让她挺不好意思,现在人家又赶自己,周天觉的他自己先冷静冷静也好,于是飞快的打开门,拽开就跑!子车世喜欢她?太惊悚了!比她成为焰宙天还令人不可思议。

子车世抬头突然见周天真跑了,手里的茶壶啪的一声摔在地上,气恼的飞追出去敞开木门看着跑的飞快的焰宙天道:“周天!有本事你走的远远的,看你能不能拿到一两银子!”子车世见周天不停,碰的一声拍在门上:“站住!你再走一步试试!”

周天无奈的停下,暗叹自己跑的不够快,看着站在门口因为说话剧烈咳嗽的子车世,又见他狠狠的瞪着自己,周天斟酌之下,又小心的移了回来,看子车世一眼:“你…没事吧…”

子车世转身嘭的一声砸上门,因为用力过猛,里面又传来几声咳嗽声。

此时,隔壁的人们听到动静,打开房门看眼别关在门外的周姑娘,询问的盯着因为外力摇晃着的木门。

孙清沐、欧阳逆羽听到声音也站在门口,询问的看着太子,不知殿下和子车少主怎么了,惹的子车少主有失身份的喊他。

周天见孙清沐一副怎么了的样子?尴尬的挥挥手让他们赶紧回去,随后赶紧推开门进去,杜绝外人的窥视。

众人见没戏可看,疑惑的回到房里,都很好奇,刚才的姑娘怎么得罪了子车少主能把平时心平气和的少主气的有失风度。

周天站进来。

子车世见他跟了进来,心里松了一口气但也更添了一股闷气:“跑什么!我就那么惹你讨厌,以前怎么不见你跑的快。”

周天不自在的振作下精神,实在料到不到子车世会说出那么惊悚的话,何况…子车世怎么会喜欢她吗?周天怎么想也想不出自己有值得子车世动心的地方:“我没跑,就是…有点惊讶,你是寄夏少主我这不是太激动了,有点不敢置信。”

子车世盯着周天,见周天没有鄙视嘲弄、趁火打劫的意思,子车世的心情好了很多,但随后想想,焰宙天被男人说爱又不止听了自己一个,怎么会有受不了的感觉,子车世虽然放了心,可见周天无所事事的在一旁站着又觉的他根本没有把自己的话放心上。

子车世不禁苦笑,话已出口他又能怎样…喜欢上周天只能算自己时运不济,子车世避开碎了的茶壶,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娓娓道出周天可能并不珍惜的感情:“从什么开始我也不记得,只是看到你跟见到别人不一样,这一年其实我一直在盛都…”

周天惊讶,但又赶紧低着头当不知道。

子车世不理会周天怎么想他,他想说,说出来周天接不接受他完全没能力掌控:“你能找我,我很高兴,但我明白,你找我跟我想见你的心情不同,你除了跟我谈银子谈政事从不关心以外的问题,我怨过你,我凭什么不怨你!可现在想想,我又凭什么怨你,焰国男人那么我放着别人不喜欢却喜欢你,是我自己识人不清,周天…这些天我因为自己的原因心情不好…你别放在心上。”

周天心想,我能不放在心上吗,听过当没听过,你还不把盛都翻了,可感情总有个先来后到,她已经接受苏水渠了,就算没有接受,子车世也不是她后宫的男人,不一样:“我…我有喜欢的人了…”周天觉的现在自己的回答实在不明智,可…拖着万一子车世较真,死的就是她了。

子车世闻言,无声的垂下手,盯着地上的一角不出声,他似乎没料到周天会这样回答,有些回不过神来,周天有喜欢的人?子车世以为周天会以两人身份不合适,或者不喜欢自己为原因,独独没料到周天有喜欢的人。

周天见子车世不说话,她也不开口,这一年,子车世帮过她很多,她真心觉的子车世人好也一直把他当朋友,对在继存城遇到过的友谊,多了在陌生世界的依靠,所以她愿意跟子车世解释,也相信子车只是一时想不开迷恋自己,慢慢的就好了,她也愿意花时间精力,让他心情好。

子车世深吸一口气,觉的此话从周天嘴里说出来,比两人的身份不合适让他更无力,他也想不出什么样的男人能让看似不正经的周天心中在意,苏水渠吗?他不敢妄自评价;牧非烟?当年周天带他也算宠爱,后宫男子更是无数,值得周天爱的太多,子车世一时无法从后宫众多男子中选中一个做空想的敌人。

只能从大家公认的几个中寻一个最靠谱的猜,也觉的只能是他不认识周天的那几年,周天心中已经有了举足轻重的人,否则当初袭庐暗杀太子,以太子的性格怎会不了了之。

子车世深吸一口气,缓慢的道:“欧阳逆羽要成婚了你还喜欢他,可以喜欢到成全他跟他爱的女人?”

门外,不放心跟来谈谈的孙清沐、欧阳逆羽同时止步。

欧阳逆羽表情木讷的盯着紧闭的房门,没料到子车世在跟太子说这些问题,这半年太子没有看过他一眼,就连他也不觉的自己跟太子之间发生过的事是真的存在,突然听到久不被谈论的话题出现,欧阳逆羽有些惊讶。

孙清沐若有所思垂下头,目前在欧阳逆羽身上转了一下快速闪开,心里泛起股说不清的感觉,原来太子一直以来还是喜欢欧阳,孙清沐又苦笑的释然,这不是他本来就知道的问题,现在何必惊讶。

屋内,周天不明白子车世怎么会突然提起欧阳逆羽,但也没让人误会的意思:“没有,我虽然不好,但还不至于跟心不在自己身上的男人那下功夫,欧阳逆羽喜欢林小姐也好,喜欢谁也好,都是他的事我不会过问,之所以赐婚,是因为欧阳逆羽对国有功,他该娶到自己爱的女人。”

屋外,欧阳逆羽低下头,心绪复杂,他没料到有朝一日他竟然能听到以功绩衡量自己对国的忠心,更没料到,太子这半年真的变了,想起太子送给自己的诗词,欧阳逆羽突然觉的心绪紊乱。

孙清沐抬起头,神情已经恢复他拉了欧阳逆羽:“走吧,看来是我们多心了。”

“嗯。”

孙清沐看眼身旁的欧阳逆羽,见他久久不语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也想不到原来太子真的放下了,想当初…孙清沐此刻觉的‘当初’已经是很久远的事,很多事随着时间过去原来可以变的如此轻薄,当年太子如此宠爱的将军,也成了太子口中‘功绩’两字可概括的臣子。

都说帝王无情、皇家无意,再被呵护过又如何,深情如太子…

两人刚走出一段距离,就听到里面问:“你现在喜欢谁,别告诉我又是你可以宠到无天,回头不会在意的人?”

“不会,欧阳逆羽是我年纪小不懂事,他不一样,跟他在一起我心里很舒服,他也不会看低我对他的感情,生活不是就该彼此珍视的扶持吗,他能做到我也可以给予同等的回报,当…”

后面的话孙清沐、欧阳逆羽渐渐听不清了,隐约觉的太子心里有人,并且是太子真心在意的人,孙清沐想不出后宫有谁跟太子走的进,这些天太子几乎没有夜宿后宫…孙清沐顿时想到了苏水渠!但又赶紧摇摇头,怎么想怎么不太可能,不是他看低了孙清沐,而是真心觉的苏水渠和太子站在一起很难有让他倾心之感。

不单是国之母不合适,就凭苏水渠走出皇宫,可见,他与太子之间即便有情,也应该不可能有颠乱朝纲的大悲大喜。

欧阳逆羽悄无声息的看了眼身侧的周天,心想,太子说的男人是清沐吧…想着清沐这几个月对太子的种种,从何时起,他对太子开始维护,而太子也开始重用清沐。

欧阳逆羽望望前方的树林,生疏的路慢慢变的清晰,顿时有种桑海桑田的错觉,若是清沐,以太子此刻的脾气也是好的吧…最近也没见清沐身上有伤。

欧阳逆羽想到好友,不禁替好友拨开云雾的处境高兴,太子对人好时是真的好,只是…过去了…那位站在高台,神情肃穆的男子,也重新有了牵挂的人,而他也是臣子,一个再也撼不动太子分毫的普通将军,而等太子手下的人起来后,他也会如在太子心里的地位一般,在他也不知道的时候消失殆尽吗?

欧阳逆羽突然拍拍孙清沐的肩:“走,我请你喝茶。”未来,突然迷茫的让欧阳逆羽看不清。

屋内,子车世不知道怎么形容心里的震惊,周天的后宫无数男子,论才论情,让子车世惭愧的也不是没有,但他独独没有想到会是苏水渠…

☆、191出发

周天一本正经跟他说了半天的人,不是才冠盛都的孙清沐、不是艳绝天下的沈飞、更不是被她金屋藏娇的施天竹,甚至于他将娶的太子妃也没有关系,而是…

子车世不想说太伤人的话,可是有些事实摆在眼前,他实在无法理解苏水渠跟周天有什么必然性,如果不是周天亲口说,他一辈子也猜不出周天跟苏水渠会有什么!站在人才济济的后宫,任你砸破脑袋你也猜不出会是苏水渠,苏水渠人固然不错,可是跟周天比…

子车世觉的自己突然不知该说什么,犹如一拳打在棉花上,没有任何力道,子车世看着站在一旁神情淡然的周天,此刻宁愿他私心重点,给他一句可听的话。

子车世深吸一口气开口道:“问你件事,如果我要求你放弃他呢?银子和他谁重要。”

周天抬头看子车世一眼,没有说谎:“现在银子重要,但你不见得能永远控制住皇室这个弱点,当我不需要银子的时候,回头也许我觉的苏水渠更好一些,子车世,就算我现在为哄你一时高兴答应了什么,事后对你也不公平。”

子车世闻言讽刺的想赞周天句‘深明大义’,可周天说的对,就算他此刻答应的爽快,将来也会爽约,子车世小心翼翼的站起来,无所适从的四处走着,该做的做了,他还能强求什么,子车世望着窗外孤只影单的树影,突然决定退而求其次,他直直的盯着摇晃的枝叶,缓慢的道:“我决定退而求其次,这段时间我要求你心里只有我。”

周天瞬间看向子车世:“你明知…”

“与我何干。”子车世坦然回视,利用也罢,私心也好,至少他还可以用一次,而他爱了,得不到后,他想无耻一次。

周天微微皱眉:“有意思吗!我不见得非你不可。”

子车世轻描淡写的开口:“太子可另请高明,草民不勉强。”子车世语气平静,那份洒脱自然如小僧入定,青嫩又不失认真,让人忍不住想撤了他坐下的蒲团,看他如何念经。

周天不认同的看着子车世,子车世该猜到自己走投无路了才来找他,可…他又何必非用一段注定不会控制自己多久的东西,硬扯一份让两人尴尬的未来!周天不好说子车世自私,但也没权利说人家‘挟天子令诸侯’人不为己还天诛地灭,切!干嘛替他说话。

周天思索的坐下,她有的是借口,骨气的不答应,可,目前她真不愿意强盗一次收银子,周天想了想,突然抬头道:“多久。”

“再也不需要为止。”

周天闻言直直的看着子车世,弄不懂他没事为啥找个男人虐他:“你喜欢男人?”

“谈不上。”子车世坦然回答,至少他对小童没感觉,或许真是他眼瞎,觉的周天跟别人不一样。

周天站起来。

两人默默的对峙着,子车世相信周天一定会答应他,只要周天是太子,周天该知道这对他只有好处;周天就纳闷了,子车世不是同性恋如此委曲求全的追着自己跑凭什么,再说子车世所谓的好,是好到什么地步,床事吗。

周天挠挠头,突然靠近子车世,神色为难的想说什么又觉的不好开口。

子车世抬头倾听,耐心的等待周天思索过后的答案。

周天骤然快速道:“你如果喜欢男人咱们最好别谈,说句你不相信的话,我女的!”

子车世闻言突然笑了,笑的苍白的脸色略显红润,没脾气的拍拍周天的,没料到这谎话都出来了,周天不是男人谁是,虽然他有时候确实有几分女子般让人心动的柔情:“你如果是女人…呵呵…”子车世摇摇头,实在没想过这个问题,也想不出后续的话。

周天眨眨眼,不理解大实话怎么没人信:“我真的是女人!”周天说着解开衣服想验明正身,猛然想到自己上围没什么好看的,解了一半又系上,恼怒的跺跺脚:“靠。”馒头用时方恨少!

子车世好笑的看着周天,目光扫他一圈,等着周天的证据,见周天把衣服胡乱系上,便觉的周天是黔驴技穷之举:“闹够了吗。”

周天见鬼的无辜:“我说的是真的?何况我、我靠!我哪里不像女人了,你看,你看…”周天扒着自己的女装给子车世看那看:“我穿的可是女装!”

子车世点点头,更无辜的表示知道:“然后呢?”颇有种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的尴尬:“穿着女装就是女子?”

周天闻言恨不得把裤子脱了吓死他!但想想自己始终是个女人,犯不着如此不把自己的名节当回事:“总之我就是女人,你要是想找个男人试试,劝你不要浪费时间!但你如果实在想跟我试试,明天把银子送到指定的钱庄,我不介意白嫖你几天!”

子车世抵着下巴,瞧瞧这是女子该说的话吗!嫖!不要说周天不可能是女人,就算是,子车世也无法相信周天能是女人,后宫那么多的男人难道女人会自己给自己的名声添污点?根本不符合礼教,再说了…子车世上下打量眼周天,怎么看也不觉的周天像女人。

周天被子车世看的不自在,很豪迈的站起身,宽大的衣袖向身后一甩:“走了!”看什么看!再看她也是女人!反正她已经告诉他了,到最后他白扔银子也怨不得她了。

周天走了。

子车世没有拦着,苦笑的看着关闭的门扉,早已不再思索男人女人的问题,重要的是那个人是他。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周天坐在马车上,疲倦的揉揉额头,马车经过水监司时,目光不自觉的移过去,看着苏水渠家的大门,想到刚才答应子车世的事,终究没有让马车停下,如果她和子车世在一起,苏水渠会难过的吧。甩甩头,止住准备下车的脚,吩咐一声马车快速向皇宫奔去。

周天一身太子戎装,还未进食,陆公公就来报,施弑天来访。

周天袖笼一抬,急忙从餐桌上起身:“传!”瓷器的事可顺利通关!

“参见太——”

周天焦切的问“如何!?”

施弑天点点头,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亦刚收到消息,现在还未来得及高兴:“顺利抵达大漠国。”不知这批天佑瓷最终会是怎样的命运。

“太好了!”

施弑天低下头补了一个礼,虽然施弑天看不上焰宙天的人品,但天佑瓷和其它物品上,他不得不承认太子有小聪明,施弑天不禁想,这样一位太子,把所有势力赶出她的国土不过是时间问题,只可惜,人品太糟。

翌日,陆公公来报,银两到位。

散朝后的周天朝服未换,迅速招军部集结,准备就绪的粮草、马匹、武器一一到位,兵部左侍郎亲自押送粮草与大军集结时已经出发。

欧阳逆羽从烦心中快速脱身,积极备战与即将出发的大战,首次率领一只正规军带着粮草补贴准备出发。

黑胡、地鼠率领新兵营几万大军快速集结。

禁卫军在江山的带领下出动了一万人加入。

不消片刻,焕然一新的三路军队快速出现在集结营地,威风凛凛的等待太子发话。

三军出发早在各方预料之中,早前太子迟迟没有消息,他们一直等待,如今太子急招,无意是大军将行,早前已做好准备的众人,此刻不见任何慌忙,目光炯炯的站在初春的日光下,等待太子发号施令。

欧阳逆羽、司徒踏月、黑胡、地鼠、莫凭、江山、贺惆站在第一位,听候太子差遣。

周天带着一身宫装的孙清沐站在最高处,衣衫飘动、俊美无双。

周天望着下面看着初具模型的大军,望着她耗费流传百世的金像制造的兵器,压下心里为此付出的无奈,总之她要让这片领土复苏生机,势必让月国知道,该滚远点时就滚远点焰国不是他家后花园!

激励人心的话她不会,欧阳逆羽比她有经验,周天只希望:“大战在即,各路将领听着!本宫若对不住你们的生死!必福泽你们妻女父母!信的过我,就让月国看看什么是焰国新气象!本宫定不亏待大家!”

“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本没多少激昂心情的周天,望着突然跪下的十几万大军,心里不禁多了抹怅然,她的国土、她的子民,不枉她用心的付出。

周天欣慰的看眼身侧的孙清沐。

孙清沐回视一笑,宽大的袖笼垂落,繁琐的衣袋如银光在微风下翻转,笑容清淡祥和:“恭喜太子,不管这场战役如何,子民都会感念太子恩德。”

周天握住他的手:“嗯。”有些小小的骄傲。

孙清沐任他握了一会,才悄然退开:“殿下,您该训话了。”

周天表情恢复如常,严肃的把主帅叫到跟前,特意叮嘱了欧阳逆羽,训斥了黑胡、莫凭、江山等人,战争不是儿戏,生死对垒中黑胡他们经验不足,不能让他们带着间隙离开:“欧阳,你多费心,多照顾下他们,莫凭虽然和清沐演练过多次,但毕竟不比实战。黑胡,你们也一样,多听多看,别一股蛮劲瞎闯。”

☆、192郎情

黑胡、江山这一刻没有丝毫小瞧欧阳逆羽的意思,恭敬的应是。

上战场不是他们平日跟欧阳大军争焰国关注度,细心的黑胡察觉出,伫立在广场上的三方军队,没有一方有欧阳大军的气势,他们身经百战、经验丰富,输赢不论,血铸就的战场经历明显优于新军:“属下谨遵太子吩咐。”

莫凭也收了往日的小聪明,昨晚子车已经教导了他一番,到了战场就是家国,个人恩怨不论。

周天见状,心放了一半,就怕他们像苏义与欧阳逆羽一般,半路打起来丢人,所幸这次没让苏义去,要不然…周天急忙抛开作死的想法,这次禁卫军有江土统率,周天十分放心,江土人小心性不高,他断断不会托大,这次又有莫凭做江土的谋士,周天再放心不过:“江土遇事多问…”

孙清沐见太子嘱咐江土,悄悄把莫凭拉到一旁说话,思量了很久,把莫凭一直想从他这里打探的兵法布阵说与莫凭听。

莫凭看着孙清沐,此刻的孙清沐没有往日的幽怨,一袭眼白色的并蒂银白宫装,衬托的他洒然如风俊美非凡,依稀间还是昨日风流倜傥的名门公子:“果然大公无私。”今日竟然有幸拿走孙清沐奉若至宝的兵谱。

孙清沐没有理会莫凭的嘲弄,江山之大,何来私家之说,家国安则百姓安,他藏与私人有何用:“希望你们凯旋。”

莫凭见孙清沐不怒,不自觉的垂下头但又快速抬起,坚定的道:“放心,我们不会因为你不在便打的一败涂地!你也保住性命,别死在我前头。”

孙清沐笑了,微风拂过他的鬓角,撩起几缕发丝垂落在银白色的肩上。

莫凭不自觉的愣了一息,同为男子,当年他也不得不承认输给孙清沐,今时今日,即便久居深宫的他依然能让人自行惭愧,莫凭看眼不远处嘱咐江土的太子,骤然觉的宿敌的良配只有风华绝代的太子,凡俗女子焉配近清沐之身。

大军浩浩荡荡的出发,城门外,周天率百官相送,孙清沐、苏义、沈飞、子车页雪均站在太子身后。

全城百姓却神奇的不看三军,全都注视的城门上最卓尔不凡的男子,似乎要不敬的盯出太子的灵魂,才能相信冬藏、春耕、出兵的太子不是他们记忆中的皇族。

苏义看着队伍渐行渐远,突觉有凉风吹过,解下身上的披肩落在太子身上,不忍她受凉:“殿下,时候不早了,回宫吧。”

周天勒紧披风,叹口气,此去一别承载了她太多期翼,她的命运、焰国的命运、以及那些将领,太多的未来寄托在他们身上,若是不成功,她可以去死了,带着她的江山和美男,哎。

孙清沐闻太子叹气,不禁上前一步:“太子放心,有欧阳将军和莫公子在,又有子车少爷和殿下的心血相助,这次焰国必将凯旋。”

周天欣慰的拍拍孙清沐,总觉的孙清沐的话能安抚人心:“借你吉言,本宫知道你也想去,但…”

“微臣知道,文臣武将,各安其所,微臣身为户部郎中分身乏术。”

周天莞儿,孙清沐怎是文臣,但他愿意说出这番话安抚自己,周天由衷欣慰,看着自家如此体谅自己的臣子,周天忍不住想赏人家点什么,但想想自己兜里没银子,翻人家‘绿头牌’适得其反,终究作罢。

苏义见状巧妙的错开太子和清沐:“殿下,起风了,回宫吧。”

——起驾!——

人不会总倒霉,周天也不会,虽然河堤冲垮的消息刚压弯了不富裕的周天,但天佑瓷在大漠国卖出天价的消息,如一支鸡血注入周天体内。

阴霾了几日的周天不顾形象的拍碎了碍事的龙案,沉重的凑张轰然落地,周天仰声大笑:“哈哈!本宫就知道天无绝人之路!”不枉老子忍辱负重,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潜心钻研,没有死一次穿成齐国皇帝:“小天啊!哈哈!咦?这么一叫,发现你跟我名字差不多!嘿嘿,天佑瓷果然给本宫争气!”某人得意洋洋的吹嘘。

施弑天被周天恶心吧唧的一叫,差点没抬手掐住周天的脖子,施弑天在心里告诉自己克制,然后平静的抬头道:“三方功劳缺一不可!”施弑天就是要打击周天。

周天胜券在握,人生第一桶大金,让她心情豁然开朗,得意洋洋的走到她宝座上,她很自信的道:“是啊,本宫这一方功劳最大!”分银子的事她断断不能先否认自己的功劳,谁让她缺银子,天佑瓷的成功唤起了周天对金银的瓷器、珍品的无限渴望,以商兴国的想法彻底在她心中扎根。

施弑天眼里的杀机一闪而逝,但也不得不惊讶天佑瓷能卖出天价的惊叹,一件小小的瓷器竟然抵他半年出手的收入,想到太子手里还有更多花样百出的东西,施弑天首次对此动心了,能搭上焰国太子这条线,看来也不尽是坏事:“如果没事,草民告退。”

周天心情颇好的开口:“陆公公!送公子。”

陆公公难得见太子展颜,立即也高兴的道:“是,殿下。”

陆公公再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比往日更加俊逸的苏义。

周天一眼就看出苏义身上的布匹是布意坊今春新款,她现在正在丝绸上犯愁,自然能认出焰国此等一等一的布料,此料裁衣,再加上宫内绣娘的手艺,让这件春意迎仙缎更加飘逸如仙。

苏义恭敬的给太子问安,欣喜太子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不动声色的开口:“微臣参见殿下,殿下,这是内务府整理出的大婚宴请菜目,请太子过目。”

周天恍然想起与瑟瑟的婚事,算算日子的确是进了,想到这些沈飞送来的衣物和参茶,周天感念瑟瑟的柔情知礼,如此好的女子,要跟她来深宫受苦,到底是苦了瑟瑟,哎,到底是自己没用,私心想要她的庇护。

苏义见太子眼里的亮光转移,心里微微失望,但立即调整状态,拿着册子上前:“殿下,太子妃知书达理、大家风度,微臣恭喜太子得此佳人。”

周天闻言看他一眼,见苏义神情自然没有一点反话的意思才作罢。

陆永明利索的吩咐几个侍卫为太子换上新的书案,又悄然退到一边伺候。

苏义绕过两侧,走到周天身边,吧册子放下却没有要走的意思:“殿下,微臣最近思量很久了,是不是该停了民间私人征集军队,虽然这半年民间私招明显减少,但没有朝文下达,还是有些官商在做,有人独大就有欺压,太子喝不以绝后患。”

周天闻言稀罕的看苏义一眼。

苏义俊雅的一笑,顺势站到太子身旁,手指拿捏准确的帮太子疏松筋骨:“太子别把微臣想的那么无用,太子所忧定是微臣所想。”

周天闻言笑了,劳累了几天的她不自觉的闭上眼睛靠在座椅上享受苏义的服务,只是想到子车世周天有些郁结,这两天借口河堤之事没有见他,但周天有纳闷自己心虚什么,嫖了他也是子车世自找不是吗!

苏义见太子皱眉,手移到太子头上小心按着,此刻苏义无比感谢陆公公当初让他们学习伺候人的手艺:“殿下不必忧心,河道上的事还要慢慢来,有苏水渠在,定能给太子分忧。”见太子这些时日为河堤心烦,苏义真相带人填了那该死的河道!他美丽可人、风华绝代的太子就该无忧无虑,而他也愿意为自己的女人遮风避雨,想起孙清沐每每能让太子展颜,他这些天也没少在国事上下功夫,早晚,太子的赞赏也会属于他!

苏水渠,周天想起水渠又是一阵感叹,几日没见苏水渠一点动静也没有,昨日好不容易以公事的名义招他来了,他也没过问这几天为什么没有去看他,反到让自己这种准备了一肚子谎话的人自行惭愧。

苏义缓慢的为太子揉着,力道平稳、平心凝神,他此刻怎么看太子怎么觉的太子压力大、人可怜,往日觉的怎么瞅怎么狰狞恐怖的脸,此时就算发个脾气也是那么让他揪心,可惜,苏义微微叹息,焰国多少不平事等着她忧心,她一个女子,背负整个焰国,他于心何忍。

苏义越想越觉的他的太子不容易,手里的力道便越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