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瞬间均下了死手,顿时险象环生,杀意蔓延,可两人都精通怎么至对方与死地,怎么从对方手中逃脱,短短几息,生死之间,谁也别想短时间内把谁弄死。

周天含笑的离开骆曦冥的攻击范围,随后妩媚的转动手腕,笑容不减:“兄台,真不懂怜香惜玉,伤了我,你于心何忍。”

骆曦冥突然呆愣的看着没被捏死的周天,她还有功夫笑?“你…在武功上的造诣,的确值得肯定。”骆曦冥说的很平静,这是他第一次夸人,有些拿不准措辞,但已经是最高的赞誉。

周天也愣了一下,没料到他后面转到了这句:“谢谢。”这人也不是太讨厌,周天活动下手腕,突然正色道:“我理解你的担心,如果将来我的儿子喜欢我这种女人,我也会疑神疑鬼,所以我不介意你找我谈话,但,不会纵容你找我麻烦——”

周天停了一下道:“还有就是,你想多了,我没打算利用他得到什么,不喜欢他,也警告他别再烦我!如果你还不满意,我也没有办法,可如果因为你弟的事找我麻烦,我一定反击!”

“你可以试试!”

周天摇摇头,正色的望着他:“别把事情说的太满,我玩的起,你对你弟的感情也玩不起。”

“你太聪明,或许为了风流好,你根本不该活在世上。”

“摆脱。”周天无语:“你又来了,你这人说这些话的时候最破坏你的美感,你当我愿意活着吗?如果死一起能活成齐国太子,我早死了!这叫命。”

“你还妄想齐国太子!”

“想想又不会死,你还有事吗,没有的话我要走了,现在漠国公主对我比较重要。”

周天见他没有说话,转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又突然回头道:“我有没有说过,那盏狮杯是做给你的,非常高兴你也认同它的瑰丽。”说完周天走了,脸刚转出客栈的门,周天神色立即变的难看,在心里把骆曦冥骂了个遍:靠,疼死了下手真狠!

骆曦冥看着门口,神情因周天最后一句话若有所思,想讨他欢喜的人很多,但礼物能入他眼的很少,骆曦冥看向窗外,隐隐发麻的手,让他再次走神,想起很小的时候一次睡梦中无意识的举动,死在他旁边的兄弟…她确实够优秀,但还是那句话跟着单纯的风流不合适。

骆曦冥站起来,觉的刚才浪费了一早上的时间,什么也没做成。

城郊外的皇家猎场重新竖起彩旗,各国的比试均已结束,众多国家围在猎场中央义愤填膺的说着什么,待焰国出场,这种声音更加嚣张,甚至已经有人向漠国投诉,说漠国欺名盗世,摆明内定了焰国,要不然武国、战国怎么会输。

漠国已经有官员在压制这种情绪,漠帝因为气血不顺今天没有来,漠丞相奔波在第一线,恩威并施的解决这件事情。

焰国前几轮的表现众人有目共睹,想作弊也没那么简单,至于武、战两国怎么会拿自己的名誉成全焰国,若是焰国内定,无论输赢不都一样。

众臣大多只是猜测,谁人真敢让漠国拿出证据,但是看向男色林立的焰国时,众国使臣均心不甘的归结在对方有‘踟蹰交易’上。

周丰年见沈飞立在焰国的队伍中,表情复杂的对他招呼的笑,昨天王爷向欧阳逆羽深处了橄榄枝,对方似乎拒绝了王爷,王爷回来后心情一直不好。或许他们都太小看这群人也说不定。

月国死死的盯着焰国,昨晚没能打探出高铭文的去处,如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月历鞍不好询问,总不能把那场大火的事当着众国使者揽到自己身上。

待场面安静,淘汰了的国家,已经退到了有资格竞争的国家之后。

漠国一方也终于拿出了那套简单的赢取‘公主’的比试。

周天简直觉得那些问题在侮辱孙清沐的智商,不单周天有那种感觉,所有人都察觉出今天的比试内容比之昨天降低了不止一个档次,以至于迟迟选不出最终胜利者,急的漠国出题的官有些直冒冷汗。

孙清沐背脊挺的很值,站在一众使臣间显得沉稳练达,他似乎很久没有变过动作,但从他依然平静的音色可以看出,他还能做的更好。

周天听了好一会,突然拍拍孙清沐,小声的道:“你是不是不舒服?回来休息会,你做的很好了,让苏义替你。”虽然孙清沐对答如流,但周天总觉的她状态不好,似乎有些精神欠佳,何况这么简单的问题,让苏义来吧,要不然要他干什么,看风景吗?

孙清沐闻言看了周天一眼,突然敏感的觉的太子是不是打算培植苏义,要不然也不会在问题简单时换上他,给他展现的机会。

孙清沐落寞的垂下头,即便如此他也没有说不的权利,孙清沐退开首位,默默的退到后面。

苏义急忙顶上,紧张的力求不给太子抹黑。

周天见孙清沐脸色不好,不禁走了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怎么了?是不是染了风寒,你看起来脸色很糟。”

欧阳逆羽见周天去了,便不好再去关心,找了离两人进的位置坐下,想等太子走了再过去。

“我没事。”孙清沐有意想挥开太子的手,最终却放了下来,反而心情更不好,太子是在安抚他吗?那便不用了他没那么小气,何况苏义本就比他们能讨太子欢心。

周天肯定他有事,孙清沐这人的脾性不难猜,但如果他不想说你也别想问出来:“如果不舒服告诉我,就先回去休息。”说完,周天又担忧的看了他好一会,见他不想说话便决定起身离开。

孙清沐见状突然拽住她,认真的看着她眼睛问:“你想要微臣娶辛家的小姐?”

欧阳逆羽闻言,心中顿时一喜,为兄弟熬出头高兴,如果那样,清沐便可以离开皇宫,做回真正的自己。

周天顿时想到了话多的苏义,什么都往外说:“本来是想许配给他的,结果跟我闹腾了一晚上,没料到他打发到你那了,你要是不喜欢我不勉强你。”

孙清沐看着周天,见她不像说谎,顿时松了一口,表情也缓和了几分,勉强给了周天个笑脸:“我没事,就是有些头昏,一会就好。”他怎么就信了苏义那张嘴,孙清沐不禁觉的自己判断力竟然如此之不济,心情顿时轻松不少。

“你真没事?”

孙清沐突然问:“殿下,你为什么把我换下来?”这点他多少有些介意。

周天纳闷:“当然是看你状态不好?”要不然她能让发挥不稳定的苏义上,她又不是跟漠国财富有仇。

孙清沐不解:“但我没答错题?”

“语气僵硬、口吻冷漠、呼吸太过平稳,算不算?”

孙清沐突然有些感概,被人窥探的如此彻底,饶是承受力好的他也有些羞愧:“对不起,让您操心了。”他表现的有那么糟吗?孙清沐见周天要离开突然道:“殿下…”

“恩?”

“微臣无意辛小姐。”

周天恍惚回神,想起他说的是哪一桩事,周天突然神秘的看眼旁边的欧阳逆羽,凑近孙清沐耳边道:“你不会还惦记欧阳逆羽家那位吧,不是我说,我觉的那姑娘更不靠谱。”

孙清沐恨不得找个缝隙钻进去,都是很久前的事了,太子怎么还记着,温热的气息洒在他脸上,不知是羞涩还是气的:“没有的事,别乱猜,您去看着苏义去,免得他瞎答题。”

周天心想,如此弱智的问题苏义要是答错,她就把苏义腌咸菜吃了:“我先过去,要是不舒服喊我。”

“多谢殿下。”

欧阳逆羽见周天走了,快速靠近孙清沐,急切的道:“你想什么呢?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离开!辛姑娘你是知道的,性情温顺人也不错,你还想一辈子留在后宫,落得无后的下场,你爹得多担心!”

孙清沐温和的看欧阳逆羽一眼,突然想起太子对林微言的评价,也记得她那天坚持伺候太子的心思,不禁为欧阳逆羽担忧几分:“…林小姐变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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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评的亲辛苦了,今早所有参与评论的评论均提交给了编辑,嘻嘻,我看着是除了跑题的都挺好,辛苦大家了。感谢

☆、273认账

欧阳逆羽听孙清沐谈起林微言,不再接话:“总之你好自为之,有什么我能帮忙的,说话。”

腐烂的题目再次落在月国头上:“请问,漠国的水上之都是以什么方式铺设地上水利的?”

“人为转移水道形式。”

“恩。焰国使臣请听题,你面前如果有两个箱子,一个是透明的装有一百两银子,另一个是不透明的,要么装着一千两银子,要么一文没有,请问,让你拿到最大限额的银两,你选哪个箱子?”

苏义闻言险些跳起来掐死漠国官员,为什么别国都有固定答案,到了他这里就是几率问题,岂不是无论他答什么,他们都可以随意评论对错!

周天已经做回原位,听完这个问题诧异漠国这是要做什么?这道题类似著名的悖论悬案,其中有与其类似的命题,至今悬疑未解,让苏义答这个太牵强了吧。

苏义猛然放下杯子,看向漠国官员:“我可以答题了吗?”

“请。”

“本官两个都拿,便能确保最大限额。”

漠国官员呵呵一笑:“抱歉,此题答案若是两个都选只能得百两。如果大人选封闭的箱子到可以得到黄金千两。”

“咦?这就不对了,我两都选了,这就意味着封闭的箱子内有银子便有、没有便没有,怎么,要是有了你还收回去不成,你若是收回去便是你违背选择的道义,你要是不收,那里面有我就有能得到两份,若没有我就得到一份,怎么算都是最大限额,何错之有。”

“你——我们有正确答案。”漠国官员很快平稳好情绪,这题目本就没打算让焰国赢,漠帝已准备把公主嫁给杜大人,怎能让区区焰国领先。

“不对,你到底是有没有,何况你只让本官拿到最大限额,又没说不能选两个,你就告诉本官,你那封闭的箱子里到底有没有银子!”

“你,总之你错了!”

苏义立即站起来,md刚答就错,他怎么跟周天交代:“大人,我焰国国小不假,但也是不求甚解之辈,你道是给本官解释解释,你都放在我面前的箱子,是你能随意动的吗?如果事这题本官认输便是,如此有主观喜好色彩的题目,本官认栽。”

周天喝着茶也不吭声,蛮不讲理的题目就让蛮不讲理的人上。

“可你不能拿两个!”

“本官就问你那封闭箱子到底有没有银子,有我就得一千一百两,没有就得一百两,怎么也是最大限额。”

漠国官员见跟他说不清,便道:“敢问刚才那位大人呢?你怎么能如此胡搅蛮缠,还请贵国孙大人出面给贵官员解释下什么是道义。”

孙清沐突然指指自己的嗓子。

苏义紧跟道:“他哑巴了,刚才答了太多题目,估计说话太顺利,耗费了精神,成哑巴了。”

漠丞相见下面已经开始议论纷纷,把出题的大人叫过来:“算他们对,赶紧进行下一项。”

弱智的题目考研着剩余的十个国家,月国已经被淘汰,几大小国中焰国在艰难支撑,说你艰难是因为别人的题目就是数数天上有几个月亮,到了焰国偏偏让捡芝麻,傻子才看不出漠国针对之嫌。

武温泽闭目坐在高位上养神,心里琢磨着莫非焰国跟那个身份应该不一般的胖子没有任何关系?若不然为何赢娶漠国公主还做的如此充分,文武均有人更替不说,还有如此蛮不讲理不怕丢人丢到世界的官员。

但漠国如此针对一个小国,未免显得小气了些,明显降低了百个档次的试题,实在不及昨天一半,到了漠国的问题时,偏袒也是明显,目前总积分在前的只有漠国和焰国,漠国现在摆明是想把焰国压下去就可以宣布比试结束,可惜…打错算盘了。

苏义再次站起来重申他的权利:“大人,本官怎么可能错了,老鼠屎的软硬、浸泡时间的长短,都可以证明它是在什么时候落入饭菜中的,为何就不能断定那对老朽的饭菜有没有问题?如果时间过长,这饭菜便不新鲜,如果太短则是客人为之,如果直而不碎,碎而不软也是后来添加,无论从哪个时间推论,都是老鼠屎起了关键作用,你怎么能让本官只认定双方的人品,本官要的是证据,你的证据无法论证那对老朽没有监管不严的责任!”

“你——”气死他了!胡搅蛮缠!区区小国屡屡犯上,难道就不怕他们娶不起公主!

周天默默的低头喝茶,后面的问题周天懒得听,每道题目都是相驳相生的看似完美论题,可这也摆明,苏义不争就是输的局面,干脆她装聋子算了。

因苏义的再三坚持和不按常理的应对模式,直到天黑,依然是焰国以十分只差领先在漠国之前,可漠国手里实在没有了题目,而下面的国家已经有参与成了看戏,看漠国演绎的‘死撑到底’戏码。

太阳落山,猎场挂起了灯笼,漠国实在撑不下去了,只能宣布这一轮结束,就在大家都以为焰国赢了的时候,突然一名年龄稍大的漠国官员上来道:“现在请胜出的两国出示你们的聘礼!”

还有聘礼?

没有听说啊?

焰国也有些应对不暇。

漠国官员和蔼的道:“自古有道是嫁妆、聘礼,我漠帝宠爱公主,亦不想委屈了公主,现在请两国官员出示你们的诚意。”

漠国官员认定焰国没带什么东西,就算带了也比不过身在漠国、有备而来的杜大人,何况焰国又没人做主,谁敢拿出价值连城的东西,再说,他们焰国有么?

苏义闻言表情立即难看,什么大国风度!分明是仗势欺人,当初邀请帖上可没列明这一条。

苏义瞬间看向周天!破国公主不娶也罢!

孙清沐也觉的事情不妙,这是他们漠国公主的意思还是皇帝?无论是谁,都说明该国不想承认焰国,这对他们可不是好事?

皇家猎场的角落里,云鬟急的直挠树皮,可恶的杜洪生,虽然那什么焰国也不见得配得上公主,但杜洪生如此不把漠国和公主放在眼里,竟然自行加上这一条,他以为公主会嫁给他吗!做梦!

杜洪生文质彬彬的站出来,态度谦和看对方一眼,风度翩翩的一副大国臣子、驸马风范:“既然让焰国的众位朋友为难,便有小弟先公布聘礼如何,还望众位大人不要见笑,杜某不才,得家中父族支持,供上:珍珠百斗、玉饰五十件,锦帛五百匹、天佑瓷六件、马匹千余、且杜某人不离不弃的承诺,望公主大人笑纳。”

云鬟闻言嗤之以鼻,虚伪!若是公主听见,定剥他一层皮!

孙清沐再等太子的回话,东西是小事,问题是娶回去一位不像嫁的公主,隐患丛生,周天要冒这个险吗?若是周天身份曝光,漠国会不会大军北上?

周天沉思了片刻站出来,她本是指望有漠国皇帝的支持,可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既然不可能,如今,只能衡量可看得见的价值,一座城加上漠国的嫁妆,周天倾向后者,漠国的种植业繁荣,有更多利于不良环境生长的作物,何况走到这一步了为何要放弃:

“大人,我焰国皇上、太子非常荣幸能参与漠国的选驸马大典,十分感谢贵国皇帝的认可,为表示诚意,我国皇上、太子为公主备下了薄礼,本不想当众言说,毕竟无论是什么物品都无法与公主和漠帝的厚爱相比,实在是献丑了,焰国奉上:黄金十万两、白银十万两、马匹千余、锦缎千匹、天佑瓷、黑金漆器饰品、珐琅彩器皿、玉饰共百件,其中珍贵玉饰三件。”

周天觉的东西比杜洪生多了便不再加价,直接道:“另外,还有我国太子真心一颗,我国太子仰慕贵国公主风采,敬佩公主的胆识所学,一直钦慕公主所有,若能结此良缘,我国一定奉公主为重,让她快乐幸福。”这承诺又不要钱,想有多好听便有多好听。

但国母之位不可,因她承诺过瑟瑟,瑟瑟只要不离开,太子妃、皇后之位便是她的。

漠国臣官闻言,气的颧骨突出,两份单子列出,胜出的无疑是焰国,哼!什么仰慕公主都是风采,纯属瞎编,千叶公主人人避之唯恐不及,虚伪之辈:

“两位都是人中豪杰,都带了足够的诚意,实在让微臣有些为难,这样,两位把所说之物列成清单,有微臣呈给皇上,看看皇上和公主更需要什么?”

漠国官员话落,下面突然一片嘘声,如果刚才的偏袒还不是很明显,现在就是摆明了不想认账,众人也从刚才的看热闹转为,为焰国抱打不平,要知道今日若是换了其他国家胜利也有可能空手而归!

虽然他们也不是真看上了公主,但哪个国家的使臣能容忍被当成猴耍一圈,于是纷纷开始指责漠国的偏袒,甚至有人喊出:不想嫁早说,浪费他们的时间,还险些赔了性命。

☆、274值吗

漠国官员无动于衷,来的不过是区区小国,他们只要对得起漠帝的交代即可,有本事带兵来讨!

孙清沐拦下想发火的苏义,淡风轻的气韵瞬间驱散了些周围的烦躁之气:“有劳大人了,还请大人转告贵国皇帝,我焰国盼望与漠国结百年友谊。”

“那是当然,既然焰国和杜大人都没有意见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明日焰国将宣布迎娶千叶公主之人,请两位大人耐心等候,同时感谢各位使臣的参与,漠帝有令,若众国使臣留恋漠地,可多停留几日,如众位国中有事,漠帝就不一一与众位大人告别,众位大人请。”

人群闻言不知谁喊了一句:“就这么打发了我们,那场大火怎么算,我们可有人死在里面!”

“对啊!我们损失的珍品怎么算。”

既然有人带头,后面陆续有人跟上,纷纷让漠国给个说法!

杜洪生见状越过主办大人,站在台上,气质风度堪称漠国表率:“众位稍安勿躁,杜某理解大家的心情,那晚给众位大人造成的惊吓更是我漠国之则,但若论损失,当时杜某在场,相信众位也看到漠国的努力,至于众位的损失,漠帝早有安排,众位尽管放心,自然不会让大家失望…”

杜洪生在上‘真挚’演绎着,沈飞看眼周围安静的人群,问孙清沐:“这人谁呀!竟然能帮漠帝处理如此这件事?如果漠帝真要把公主嫁给他,何苦让我们众国跑一圈,难道是为了显摆他们偌大的水都?”

“别管了,走吧,事情成不成我们已经尽力。”孙清沐说着看了转身的周天的一眼。

苏义跟上孙清沐:“什么叫尽力!我们是卖命!如果就这么算了咱们亏死了。”

欧阳逆羽等人出了猎场,周天直接上马,说了声告辞便带着陆公公走了。

陆公公急忙跟上主子,越看越不明白:“殿下,您就不担心?”

“有什么可担心的,千叶公主以前没有下嫁给杜大人,难道现在就会吗?我们只要等两虎相争的结果即可,剩下的咱们就不用操心了。”

陆公公恍然大悟:“太子英明,殿下越来越聪慧,实乃我焰国之福,焰国之福啊。”

“行了,拍马屁也不给你涨月钱。”

云鬟把比斗的结果报给了主子,还有后面多加出来的环节及漠帝不想认输的事一一汇报:“主子,皇上是铁了心要把您嫁给杜大人。”

合乐叹口气:“公主,这两人无论选哪一方都不是公主的良配,公主三思啊,切勿跟皇上斗气苦了自己。”

“请公主三思。”

漠千叶沉静的坐在梳妆台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长发,三思?那是她说了算的吗!只是没料到父皇竟然众目睽睽下做出有失国威之事也要把自己嫁给杜洪生那小人,难怪杜洪生敢如此嚣张。

漠千叶看着手中玉质的梳子,晶莹剔透的梳面照映着金碧辉煌的宫殿,到头来也不过是一梳俗物而已:“合乐,给本宫梳妆!本宫要亲自去看看着漠国的天是不是改姓杜了。”

“是,公主。”

一刻钟后,漠千叶一身戎装,高贵典雅不失威严的拦下了即将送往漠帝床榻的礼单。

捧着礼单的小太监,诚惶诚恐的叩别:“劳驾公主转交。”不敢有任何停顿的离开,千叶公主威严远不会因为众臣的非议和当年那点事烟消云散,否则漠国也不会因她再起波澜。

漠千叶抖开单子,既然讽刺的冷笑,好一个‘孝子忠臣慈父’的良将形象,现在就敢谎报数据!若是自己走了,这漠国岂不是真跟了他姓!

“公主?”

漠千叶把礼单撕碎了交给合乐:“不去帝殿了,咱们去杜府走走,好久没见杜老夫人了怪想念的。”

“是,公主。”

漠千叶到的时候,杜洪生还未回府,迎接她的是告老在家的杜老爷和老妇人率领的一众女眷。

漠千叶一眼看到了跪在人群中的杜夫人,娇小可人、贤良淑德听说杜洪生到是宠爱他,男人啊!总是想着多一个为好,殊不知女人心狠起来,那多出的一个随时可能让男人英年早逝。

“起来吧,本宫随便走走,杜大人为本宫留在漠国之事费心,本宫焉有忘恩负义的道理,老夫人休息便是,本宫随便走走。”

漠老夫人诚惶诚恐,当年她亦是阻止千叶公主进门的人,如今老了,有些人看的也淡了,昔日高高在上的千叶公主落得如此境地,她亦动了几分恻隐之心,只希望这次儿子能帮到公主,至于儿媳,多跟公主接触接触也是好的,早晚也是一家人:“公主随意,公主驾临寒舍是老妇的荣幸,柏氏,你陪陪公主。”

杜夫人唯唯诺诺的应着,低首,木讷的陪着公主一言不发。

漠千叶走在熟悉的后院,假山流水当年无一没有她熟悉的印记,可惜物是人非,她早已不稀罕任何人的负罪感,何况也不需要不是吗:“杜夫人,不对,本宫该叫一声妹妹了,待明日圣旨一下,以后便有劳妹妹照顾。”

柏氏闻言淡淡的一笑:“公主连夜赶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公主尽管放心,以后妹妹的有的姐姐也有,大人是疼惜后院的人,妹妹进门多年也一直劳大人不弃才有殊荣为大人怀有子嗣,以后姐姐也定能得大人厚爱。”

庸俗!若是幸福,何须炫耀!漠千叶捋着手里的丝帕,看眼杜夫人隆起的肚子:“哦?杜大人怎么跟妹妹说的不一样?杜大人说当年他喜欢的便是我,若不是老夫人拦着,他断断不会赢取一位处处不及本宫还是被他拒过婚的女人。”

漠千叶看着杜夫人明显苍白的脸,丝毫不觉的快意,跟一个没有恨没有爱的人,尚且惊不起她一丝情绪:“不过也是,看看你如今的样子,也确实没有资格与本宫相提并论,本宫虽然不洁,但这身皮囊胜你何止三分…你…”

“既然如此,公主何须与妇人说,妇人不过是深闺中的女子,只懂得相夫教子,公主多虑了。”

“哦?”

云鬟悄悄的走来,在公主耳边说了什么,便默默的退到一边。

漠千叶突然一笑,继而对杜夫人盈盈一笑,和善的站在昔日最爱的荷塘夜月石旁,望着夜凉如水的湖面,神情娴静,似乎忆起什么开心的事。

杜洪生匆匆赶来,看到的便是自己已尽中年的夫人和昔年朝思暮念的女子,前者已是多年夫妻,后者还是当年骄傲美丽的神女,她长发散落两颊、一袭宫装更衬托的她天女下凡、盈盈月色下如一颗发光的夜明珠,独一无二、挑动人心,美的让人忘记了她口齿凌厉和昨日的种种不快,这个女人即将是他的,想必此刻强势如她应该也生出了几分出嫁从夫的柔情吧,若不然为何今夜,他仿佛看到了曾经的她。

“大人回来了。”

杜夫人心中一喜:“快,老爷回来了。”

杜洪生进来,目光始终不愿离开那一抹身影,心底的烦躁早已融化在一汪女儿情里:“千叶…你来了。”

好一声千叶!漠千叶回头,盈盈一笑,有些腼腆有些歉意更有柔柔的讨好:“你回来了。”

“恩。”杜洪生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湖畔的身影,自始至终没看身怀六甲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