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公主也不是傻子,立即把火气压下倔强的站在一旁,沉不住气的已经又哭上,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原来刚才皇上醒了一下,众公主趁此一哄而上想让皇上兑现曾经的承诺,有份遗诏才有分量,谁不知太子小气,绝对不会给她们孩子封地,结果为争话语权,几位有分量的公主打了起来。

本想劝架的姐妹不知怎的也加入了混战,孩子们见母亲被打当仁不让的对亲眷动手,驸马们更是背地里下着黑手,最终导致乱成一团。

周天冷哼一声,从众人让开的路走进去,但再看向床上的人时,皇上已经再次昏迷情况也更加糟糕:“有意思吗?”周天冷冷的看着众人。

众长者一声不吭,她们虽不畏惧周天的权势但恐惧太子的性格,六亲不认的时候连自己的侄子也杀,简直不是人。众人沉默着,没人此刻敢上前与太子对峙,即便觉的皇上病重的不明不白也没人敢怀疑什么。

何况那个该死贱人已经在外面自招般的说着不是她杀的,只是给皇上喝了一碗热药,已经洗脱了太子可能弑父的事实,让想以此做文章的大公主也不得不闭嘴。

周天深吸一口气:“嫌不够丢脸是不是!一个个像什么样子,父皇重病,你们就不能安静点!众臣马上就要到了,你们闹成这样想让所有人看笑话是不是!现眼!”

所有的人一声不吭的站着,就算是比太子大二十岁的三位公主也像孩子一样老实听训,即便她们的弟弟变的好说话了,也没敢触他的脾气,太子的凶残早已深入人心。

二皇子坐在木椅上,嘴里留着口水,时而哂笑时而哭泣,看起来病情永远不会好转。

十七皇子蹲在角落里似乎怕人般不敢出来。

其余皇子更是痴痴傻傻的绕着一些好吃的猛往嘴里塞。

这样的所见,哪个不要命的公主敢站出来挑衅铁板订钉的太子。

焰宙风待在角落里,混乱时没有一个人会注意他,甚至根本没有人记得还有什么皇子,他不是没想过趁机杀了焰宙天,只要焰宙天一死,他就算不能生育也必然会是未来的皇上,这里所有人都会支持他。

但仅仅是刚才焰宙天扶太子妃的一个空隙,陆永明竟然看了他一眼,该死的陆公公,阴魂不散的守在他身边!他只能暂且躲下,甚至要看着他此生最大的仇人登基。

不消片刻,众臣已经到了,跪在定门外为皇上祈福。

焰霄却再也没有醒来,没有任何交代也没有再看他的孩子们一眼,就这样喧闹的结束了他慌乱的一生。

哭声瞬间响彻整个大殿,宫里所有的艳色被白绸覆盖,宫女太监进进出出慌忙布置着合适的摆设,外面的官员也第一时间穿上了孝衣,努力想着伤心的往日,企图哭的货真价实。

周天站在大殿之内,她无力追究这些哭声的意义,就像此时所有的人对她更加恭敬一样。

几乎是焰霄驾崩的瞬间,宫里的一切已肃穆飘伤,那么快替代了昔日的繁琐,甚至迎合着自己的喜好,第一时间撤走了奢侈的摆设,换上了普通的器皿。

人走茶凉,一切来的突然又那么井然有序,难免令人心伤。

孙清沐、苏义、辛一忍等也到了,与众臣一起跪在正门外,感受新旧交替的一刻。

“太子会哭吗?”苏义跪在众臣中突然问了一句,只说给孙清沐听。

孙清沐摇头,他不知道,也没见过,她会哭吗?伤心吗?谁陪在她身边。

帝王陵墓,万千尸骨,可无数帝王依然前赴后继的修建自己死去的宫殿,越是残暴的君主陵墓越奢华,焰霄的帝王墓亦不例外,且是早三年前就修好的庞大陵墓群。

大雪的今天,举国哀思,焰国上下白绸悬挂,恭送帝王的最后一段人生路。

群臣跟随,一直从正门走过城墙来到郊外的墓群之外,墓门在繁琐的仪式后打开,周天跟着礼奏一起入陵,为焰霄关上了他最后一道门。

礼乐继续奏响,吟唱声似乎在呼唤另一世的灵魂,让腾起的飞鹰为一代帝王带向天宫中的王朝。

但那些白绸飘飞之中,有多少是真的哀伤,焰国上下一片沸腾的背后几人管皇上是不是死了,或许焰国有没有皇上他们也要再三思考,此时无人追究先帝的仓促离世,太子登基才是大势所趋。

一扫昨日的阴霾,太子的朝服,应该说皇上的朝服、车马、宫殿、用度,紧锣密鼓的开始准备,钦天监选的好日子是在两天之后,焰国将拆下白布,悬挂新帝登基的庆贺黄绸。

周天依然站在她的太子殿外,茫然的看着已经挂上笑颜的众太监宫女,似乎昨天的哭泣都是假象,现在已经兴奋的看不到一点昨天的痕迹。

周天无声的叹口气,还不至于为这点世道变迁看不开,人家跟焰霄又没有关系,焰霄更不曾为焰国做些什么,指望他们如丧考妣亦强人所难,她只是突然觉的自己死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幅光景,想到这里周天也尴尬的笑了,因为那是肯定的,她只希望那天到来时,她的子女能哭的真心实意些。

陆公公等这一天等的太久,此时宫里宫外最忙碌的就是他,不断的指挥着众人忙这忙那,恨不得让世间都知道他们太子是皇上了!

各国使臣已经到了,可因为碰上先帝驾崩所有政事一律推后,反而参加了一场莫名其妙的葬礼,赔上了不少礼品;如今新帝登基又是一笔支出,让漠国和战国两人觉的他们是来送礼的。

可因为有骆主在无人抱怨什么,真诚无比的参加着两场仪式,希望骆主看在他们表现尚可的份上忘记曾经的不愉快。

两日眨眼即逝,焰宙天于辰巳年冬,正式登基称帝,改国号康泰!

宋依瑟正式被册封为皇后,入住东宫。

康泰元年,周天再次大赦天下,焰国进入新纪元。

此时,盛都一隅内,子车世一袭黑衣的望着皇城的方向表情落寞,两年了,认识她已经这么久,她也从一个人人惧怕的太子,成了备受期待的帝王,她现在过的好不好,高位的变化适应不适应,还是讨厌看奏折吗,哎,这焰国此刻就是她的了,无论踏在哪里都将是她的领土,这种感觉,让子车世倍感愉悦。

而那甜蜜的几个月,就只当是他一个人的镜中花吧,她不需要有任何动容。

又下雪了,子车世看着外面,悠悠的叹口气,这样的天气总让他觉的烦躁,但想想一个女子称帝,他又笑了,子车世不知该尴尬造化弄人,还是周天做的太好。

只是不知她闲暇之余会不会想到自己,会如自己这般挂念自己的处境,但想到这里他自己都笑了,周天怎么会,恐怕她在龙椅上把自己是谁都忘了。

☆、317意外

周天整个人都懵了,头昏脑涨的只想睡觉,登基大典绝对不是人干的事,从早上拜到晚上,半夜还要背熟明天要讲的话,头上的皇冠重的要死,身上的衣服险些把她压垮,那是货真价实的龙袍比平日早朝穿的还实在。

好不容易熬完了登基大典,接下来又是封后事宜,从头站到尾再祭一次天,沐浴斋戒,整套流程下来周天快吐了,此刻只想倒在床上好好睡一觉。

宋依瑟浸湿了毛巾走到床边帮她擦擦手臂:“皇上,如果累了脱了衣服睡吧。”

周天抬起手让她擦着,人懒洋洋的不想动,这些天她一件正事也没就捣鼓自己了:“你也累了好几天,别忙活了早点睡。”周天打个哈欠,终于熬完了所有仪式。

宋依瑟含笑的帮她擦着身子,看着皇上像只小猫一样噌被子的举动,依瑟宠溺的笑着:“臣妾一会就睡。”依瑟换了毛巾看着她贪婪的闭上眼睛心里由衷的高兴,她称帝了,虽然以男人的身份,但还是为她高兴。

从今以后焰国在她的带领一定会越来越好,宋依瑟帮她撩开耳畔的头发。

周天动了一下,翻个身睡着了。

宋依瑟放下毛巾悄悄为她盖好被子,欣慰的看着床上的皇上,她还难过吗?

心眠走来小声道:“皇后娘娘,您也睡吧。”说着要帮主子脱去身上的皇后着装。

宋依瑟闻言珍惜的摸摸颈项上的朝珠,她已是她的皇后,可永远站在她身侧的妻子,可死亦同穴的女人,她的棺木会与她并肩而不是下一阶,依瑟感激的笑了,她已经很满足了,即便是跟她短暂了的相处她也知足,她会告诉周天先帝是怎么死的,只求她不要削了她的位分,得以让她死后入陵。

夜色渐渐变浓,沉淀了这些天所有的忙碌,人们终于有时间多想想将来,臣子也可抽空想想怎么应对变成皇上的太子,子民能安心的睡着,因为皇上登基当天没有下令屠杀天下。

太子殿依旧是老样子,坐拥整座皇宫最繁琐的机关,拥有整座皇城最美的精致,即便太子已经不住在这里。殿门外的牌匾依然熠熠生辉。

可住在这里的人心情去不那么美,

苏义却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在床上折腾了半天,最后只有做起来琢磨他的出路,宋依瑟封了皇后,他呢?无名无份的在后宫呆着?终究不是个事。他要想个办法才行。

孙院的灯还亮者,房里的书桌上摆着这些天的奏折,椅子上的男人已经批阅了一半,此刻正在整理明天早朝皇上要用的东西。

“大人,天色很晚了。”太子登基了,公子依然住在这里,怎么看都有中前途渺茫的感觉,三院的公子们会被赶出去吗?太子现在已经是皇上,皇上就有更多的约束,是不是就不能有男人了?那样的话,主子岂不是很可怜。

孙清沐示意再等等,皇上登基后第一个早朝他希望能做到最好,至于前面路如何走从来不是他们这些臣子说了算。

清晨的阳光照旧升起,晴空万里的好天气里让人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周天登基后第一个早朝,怎么看怎么觉的会是个良好的开端。

周天穿上龙袍,接过陆公公取回的早朝备忘录,跟依瑟道别后,踏上了她帝王路的第一站。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天挥手让他们起来,心情没什么变化,也没想新官上任三把火,懒散的好像还是以前做太子时的样子。

但皇上换下了太子椅坐在龙位上的样子,无不提醒众臣如今上面的人地位大不相同。

苏永忠第一个站出来恭敬的道:“吾皇万岁,自皇上登基以来万民欢庆举国大贺,实乃大喜,皇上高位之为更得民意所归,顺应民意乃天道之必然,皇上必将成为在世明君、盖世帝王,实乃万民之福臣等荣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跟着再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即便是正直的老臣也对拍马屁的奉承之词找不到破绽,皇上身为太子时的功绩摆在那里。

苏永忠话锋一转道:“所谓国不能一日无君更不能一日无后,如今焰国龙凤高飞双龙探月,真乃万民之福,臣等深表臣服,但,皇上是古今以来最英明的帝王是开天辟地最圣明的君主,怎能如往常帝一般遵循寻常的天理,皇上当的气古往今来第一人,可遵从自己的喜恶,按照自己的想法,给所有服侍过皇上人封赏,后位之下是妃,自然不能少了辛苦八年的众位后宫公子。”

要死了!尹惑、孙康德、宋岩尰、辛成等儒臣闻言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苏永忠,他脑子有病吧,还封赏没有赶出去就不错了,脑子让畜生吃了!

尹惑这就要冲出去,宋岩尰急忙拽住他,探探?如此见鬼的事怎么可能被批准。

苏永忠见皇上没说话,琢磨着定是猜中了皇上心意,心下高兴,更是大着胆子道:“皇上日理万机、日夜操劳,臣等万分心痛不能为皇上分忧,只求皇上按自己心意行事,封赏众后宫,臣等定无二话。”说着叩在地上,等候皇上做出前无古人的重大决定。

‘等’!等个屁,他们可不是求着皇上封妃的一份子,尹惑挣开丞相,直接跪下,他死了才让这么荒谬的事发生在朝廷上,古来帝王哪个不是后妃在侧,他们皇上怎么能有男妃当道,简直不像话:“皇上,此乃荒谬之谈,有辱国体,定会贻笑四方让先主蒙羞,皇上要为道义着想为后宫子嗣着想,万万不可让此时发生!”

对,太荒谬了!辛成也急忙站出来阻止:“皇上,上位者以自律者长,以真者余,皇上万万不可自损国威让别人看了笑话。”提醒皇上外国使节还在别做的太过。

宋岩尰叹口气,沉不住啊,这不是给了皇上脱事的口舌,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也只能上前说话了,只因这件事实在太荒谬了。

可他转而想想自家女儿的地位,突然又止住了,他现在上去说就有开罪皇上后宫男人的嫌疑,万一这些人时候联起手来给女儿难堪他岂不是得不偿失,干脆,他在这样的大事面前不吭声了。

苏永忠立即抬起头,对着尹惑和辛成大义凌然的道:“国道重要还是皇上重要,皇上是君主是天,皇上想封赏谁是皇上深思熟虑的事,何况后宫服侍皇上多年,尽心尽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为什么不可封赏,简直荒谬;至于子嗣,皇上正直壮年,子嗣定会绵绵不绝,更会有众多嫔妃充实后宫,何来没有为子嗣着想一说!”

尹惑觉的苏永忠就是疯子,还搬出什么皇上是天,别人不赞成就不是为天着想,但别忘了!皇上是男人,男人啊!男人就该有女人!封女妃封皇后!册封男妃?根本是扰乱教化:“皇上,万万不可听信苏大人之言,微臣承认众宫之主服侍皇上有功在先,皇上也给给予他们赏赐,但国有国法臣有臣规,这些根基万万不可丢啊,求皇上三思!”

众臣腿一软也想跟着喊皇上三思,但最后只有三三两两跪下:“恳请皇上三思。”

剩下的张亭道等人则是沉默,其中欧阳逆羽等人也在沉默,前者是纯碎讨好帝王,顺便拍孙清沐苏义等人的马屁;后者是不知该说什么,这样的事已完全超出他们的预料,还有封男妃这么荒谬的事吗?

跪着的则是坚决抵制之辈,他们有的是两朝老臣、有的是忠义之后、有的出生是,断无法容忍这么荒谬的事发生,哪有男人为妃的道理,简直是乱来!

沈承安的立场有些尴尬,他对沈飞感情也很矛盾,沈家身为书香世家,应该不会坐等这样的事情发生,但飞儿跟了皇上这么多年,回来后定找不到妻子,到时候在同龄人中也被排斥,毕竟那段过往不光鲜,可与苏永忠站在一起要封赏他又做不出来,他才没那么厚脸皮。

另一边,孙清沐、苏义、段敬宸站在众臣中低着头没人吭声,就连平日最正直的孙清沐也没第一时间驳斥苏永忠,但也没赞成尹惑。

三个人沉默着似乎这些喧闹的内容与他们没有关系。

可孙清沐还是趁机看了苏义一眼,但见苏义无畏的站在前面没有任何细微的动作,弄不准是不是他教唆的他父亲。

但不管如何这才是上朝第一天,如果是,也太快了,苏义不担心弄巧成拙?若是成了,真给他封个妃不觉的浑身不舒服?反正不管如何,孙清沐认为第一天就把此事摆出来,无疑是让这些老臣有戒备后死磕到底,甚至有些想不开的不乏会以死威胁皇上,收不到好效果。

中间站着的段敬宸因大赦刚被放出来,第一天上朝就被这消息轰了一下,太快了!虽然他以前与苏义商议过,但此时提出来时机不成熟啊,更会打草惊蛇,万一皇上否定了,等于堵死了他们的出路,苏哥会不会操之过急?

段敬宸努力盯着前面的苏义,企图让苏义给他点暗示好把这出戏圆满的演下去。

苏义此时比所有人都要震惊,是!他想被正式册封的想法比所有人都要强,但他只是刚想出了点眉目,还没有现在要求上位的意思?他难道不明白现在上位有多难,可父亲怎么这次这么积极?简直打乱了他的部属。

苏永忠没办法,他不得不豁出去,等着儿子跟他串通好谁知道那些老不死的会不会已经把他儿子从后宫里赶出来了,毕竟太子身份已过,皇上当家,皇上的后宫里收容男人是大逆不道,与其让老不死的参一本,不如他反其道而行之,先吓吓他们,至少最怀的结果就是两方折中,谁也别想讨到好处!

此时孙康德的老脸尴尬异常,如果清沐是女儿,他现在定拼上家族力量为女儿争个名分,甚至后位也能一博,可现在,孙康德想想站在后面的儿子,老脸都挂不住,哪有儿子被封妃的道理。

熟不知将来为孙子争位时,那是撕破了老脸往上冲。

辛成正直的多,他家在后宫的儿子他几乎没印象,至于那孩子是死是活他也不在意,能回来他就养,不回来就出嫁,焰国之大总有他的去处。他支持尹惑等人的看法,坚决反对皇上荒唐封妃。尤其是以后在公务中见了,是行礼还是不行礼,行礼吧,那些孩子官位不够,不行礼,人家地位又在那里,还不挠心的不舒服。

何况朝上的臣子是皇上内子,这种事想想就荒谬!坚决反对!抵抗到底!

☆、318不懂

范弘武站在中间急忙左看看右瞄瞄,如此惊悚的提案找个前朝的参照都不可能,只能寄情于知情的人身上,立包不犯错,他的目光最后定格在欧阳将军身上,如此危言耸听的事,将军怎么看?

欧阳逆羽能有什么主意,他悄悄看了孙清沐一眼,想从他脸上得到信息?他不相信孙清沐想被封妃,但他为什么不说话?

“尹惑!你安的什么心!皇上道义功德世间自有定论!皇上仁德更是众人所见,你以区区一场封妃,论皇上的名声不觉的太武断!”随即又转向皇上:“皇上仁德贤明臣等无论皇上如何抉择都甘为皇上抛头颅洒热血!求皇上为后宫服侍您多年的男侍封赏!”

简直!——扰乱国体!尹惑甩他一眼,恭手道:“皇上,此事怎可同理而为,微臣自知皇上是盖世明君,但古来明君哪位不是正身正义正行,皇上万万不可因为这等小事毁了皇上一世英名!”

孟先己伸长耳朵努力听着,太刺激了,苏永忠竟然能想出封男妃,他怎么就没想到,早知道这么先进的事他就提了。孟先己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准备参与这刺激的事中。

苏永忠指着尹惑:“你居心何在!封妃只是小事竟然妄言能干涉皇上的功绩,皇上乃明君天理可证,如此大逆不道的揣测其心当诛!皇上,您万万不能听信小人之言。”

尹惑险些吐血,谁是小人!“苏永忠!你还不是为了你儿子!你难道就不怕你祖宗从坟里跳出来掐死你!”没好明说出个男妃丢苏家的脸,事关皇上他亦不敢乱说!

“尹惑!你何意!你在质疑皇族的国谱还是污蔑皇上的圣明!”

“皇上,微臣万万不敢,苏永忠你少借题发挥!你安的什么心你自己清楚,因你一人之私陷皇上于不义,你才是乱世小人国之蛀虫!”

苏永忠气的刚想回话,突然听上面啪的一声,吓的急忙叩首:“微臣该死!”以为自己惹怒了皇上。

尹惑也急忙低头,瞬间站着人急忙跪下,唯恐皇上因为这两人的争论牵惹众怒。

周天见状尴尬的笑笑,可笑容注定没人看到,她不过是无聊的摘了扳指玩,想不到掉了,就把这些人吓成这样,也好,都不说了她就说两句:“这就是众位爱卿让朕第一天上朝的内容?”

苏永忠闻言吓的咽口吐沫,他…不敢。

尹惑辛成跪着更不敢吭声,皇上这是不高兴了,顿时觉的倒霉透顶,若不是苏永忠乱说他们也不至于为了这点事吵起来。

“求皇上开恩。”

孙清沐、苏义跟着群臣紧张的跪着,皇上接话了?她会认同吗?反对吗?决定他们命运的一句话都掌握在她的手里。

周天示意他们起来,不紧不慢的道:“不过是家务小事也值得众位拿到朝堂上讨论,还一讨论就是老半天,不知道的以为焰国国泰民安、国民富足众位没事可做呢,说了这么多累吗,也不怕渴死你们!”

众臣起到半路的腿又噗通跪了回去:威胁,**裸的威胁。

周天继续道:“众爱卿有空多想想驿馆住着的两位,你们不会忘了那两位一不高兴就把你们碾成粥了吧。”

这是真不高兴了!皇上早朝第一天来场血洗杀一儆百也有可能,朝中顿时无人再敢说话,恭敬的垂着头,祈祷皇上忘了刚才的事件。

周天见他们没人吭声,轻蔑的冷哼一句,不紧不慢的开始说第二个话题,至于第一个,她确实没打算做出回答,如果她否定了,接下来肯定是尹惑带头提议选妃,她没事往后宫添那么多女人干嘛;如果答应了,就如尹惑等人所说似乎有那么点昏君的意思,虽然她也够昏的,容她想想,她是留了他们可也没你想明摆着封那么嚣张。

群臣见皇上商议月国的分配和即将送往众国的慰问及对流民的关注,立即配合的积极响应,不敢再触碰刚才的话题。

但群臣的心都在那件事上,封还是不封呢?皇上到底有没有那层意思?如果有怎么办?没有别人怎么办?

孟先己惋惜不已,为什么不多说两句,皇上若是着能封几个男妃,那才有的笑。男女同宫,想想也够yin乱的,不知到时候是不是共用,孟先己急忙打住自己猥琐的想法,但他突然觉的在场的很多人应该都是这么想的。

早朝在开始的不愉快后来出奇的效率中结束。周天离开后,群臣瞬间聚在一起,为皇上不悦的话题瞬间争吵开来。

苏忠义险些没跟尹惑打起来:“又没有你尹家的人!你出什么头!你当年没死已经是皇上开恩,你现在还来触皇上霉头!你是不是看皇上高兴你心里不舒服!”

尹惑气的浑身发颤:“你少摘净你自己!你干的什么事你自己清楚!本官纵然多有不足也轮不到你这种人说,你以为你多干净!还不是靠着你儿子在众臣面前耀武扬威,以为你背后的人多看的起你!”尹惑才不怕他,大不了再死一次!

黄友善拉着苏永忠,米和泽拽着尹惑,唯恐双方真打起来。

“看不看的起是我们的事!家里出不出男妃更是我们家的事!你哪来那么多大道理,难道皇上封个男妃还能成了昏君!你未免太武断!”

“我武断!苏永忠你见哪位帝王封过男妃!你见谁的后宫有男侍!你是把皇上往火坑里推!放开我!跟这种人动手有辱我的操守!”

苏永忠也不是好欺负的:“你是怕我家苏义抢了你的风头!你对自己不自信就打压孩子们!你真是国家栋梁民族骄傲,皇后当时没认清人才救了你!你现在就来拖皇上的后腿!”

“我拖后腿!?你没读过书还没经过事!你怎么不把你娘子休了娶个男的!”

“行了!吵什么吵!你们就是吵出个结果皇上能听你们的!都闭嘴!”宋岩尰说话了,果断分开两方人,两朝老相的地位毋庸置疑:“该干嘛干嘛去!还嫌不够丢人!有这时间想想今晚的接待宴。散了!”

群臣不好在聚在一起‘打’出个结果,悻悻然地边走边可惜着,皇上封不封男妃在读书不多的臣子眼里根本不算什么,皇上的性格本就不好,指望皇上不封男妃表示贤明根本是对牛弹琴。

欧阳逆羽急忙追上孙清沐:“怎么回事?你怎么没出声,万一成了…”欧阳逆羽避开周围想偷听的臣子小声道:“就是上玉牒的‘妃’。”清沐怎么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我也很意外。”孙清沐没怎么避讳,说话的音量让伸长耳朵的人们大呼畅快:“能服侍皇上是做臣子的荣幸,说什么封赏还是看皇上的意思,不能强求。”说完不等愣住的欧阳逆羽直接带着自己的部下走开。

欧阳逆羽完全傻了,这——什么意思?荣幸?难道是同意?!怎么可能,他可是孙清沐,计算自己死也不可能违背道义的百科书。

范弘武探出头,小声揣测:“将军,孙大人这是‘正有此意’的意思吧?”

“少参合!”说完自己也捉摸不透的急忙走人。

任岖跟着众人随着孙清沐往衙门走,孙大人刚才的话并没有避讳他们,自然也听的一清二楚,任岖茫然了,孙大人在想什么?在他心中渊博从容的大人突然间像雾一样看不清楚。

另一边,苏永忠与儿子一起出了宫,直到确定身后没有多余的人时,苏永忠方叹了口气惋惜道:“我是不是操之过急了让皇上没有准备,若不然为什么皇上没有一点那种意思?”在同门的家族中,能如此放在父亲身份咨询儿子意见的只有苏家,否则父与子中间可有不可逾越的鸿沟。

苏义也不好说:“我到觉的皇上也没反对的意思,否则不会让你们说那么久,这件事容我多想想,到是我们现在提了让那些老不死的有了话题烦皇上,好在孙清沐能过滤折子,对皇上影响应该不大。”

尹惑虽然被丞相训了,但依然谦逊的为此事恭敬的跟在丞相身后咨询意见:“宋丞相,不能任由苏永忠这么做,皇上的性格您也知道,万一皇上真那么做了,我们就被动了。”尹惑真不敢以常人的思维推测皇上。

宋丞相看看他,说尹惑能干吧他也挺能干,说他迂他有时候也很迂:“这件事你自始至终就不该出头。”

尹惑不懂了:“为什么?”难到还放任苏永忠乱来!他那张嘴万一说服了皇上,哭都来不及。

宋岩尰道:“皇上是谁?封不封妃都不影响皇上所为的人,皇上不会因为封个妃就变昏庸更不会因为不封妃就多贤明。苏永忠现在把这个话题提出来,咱们正好可以听听皇上的意思,是留他们还是把他们送出宫,或者暂且不谈容皇上些时间想想,你到好,上去跟苏永忠那种人吵起来,不就是给了皇上不表态的理由,你们吵的越欢,皇上越不用表态。”

宋岩尰叹口气:“现在的局面才是最难办的,万一揣测不对皇上的心思,咱们就算不死也别想知道皇上以后打算做什么,你还没发现,咱们这些臣子目前就是摆设,皇上想起来了用用想不起来,你就在自己的位置上坐死都没人发现!何况皇上如果真决定封妃你能阻止住?以前你以死相逼或者还能别说句忠臣殉国,现在要是为这件事跟皇上闹你就是乱臣贼子,最后焰国的荣耀史上也不会出现你的名字,哎…时不待我呀…”

尹惑真没想到有这层意思,他虽然号称学富五车但从政经验不如老丞相:“那…下官该怎么做…”

“怎么做?等,等着皇上的耳边风起作用,或者皇上的大义占上风,再者就是皇上突然不喜欢男人开始喜欢女子。”

尹惑发现哪种都不可能,皇上不抢男子已经很给众臣颜面,尹惑急走两步追上:“丞相请您示下,下官实在不知该怎么做。”

宋岩尰何尝知道,他女儿在后宫为后,他更希望那些男人走远点,但…哎,皇上的性格已经撞大运了还指望什么:“看开点,多想想以前你会发现这些小事根本不值得计较,至少皇上没封个男后刺激焰国子民。我们对皇上的要求也无需太高,当年我们都放弃了,你也险些去了,如今能有这样的局面已实属难得,别太贪心,一步步来。”

尹惑深有同感的点点头:“可,下官也是想皇上追求更好…”这是他们身为臣子的义务,督促帝王辅佐帝王。

“你呀。”宋岩尰拍拍他的肩,有心是好:“恐怕难办呀。”

“为什么?”只要群臣齐心他相信皇上不会一意孤行。

“孙清沐早朝没说话。”

尹惑不懂。

“他在皇上心里的地位比你我都管用,他不言说明他有被封的意思,那可就是大事了,你别惊讶,他们跟皇上的关系最后就只有这一途,从后宫出来也不见得有什么出路,所以不如被封妃,总还是实打实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