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风流心突然一紧,忽然有种自己东西会被抢走的错觉,鹰风流不受控制的想拉走她,但也也知道不合适,心里顿时有些无措,这位太子妃真的是女人吗!不会是男人扮的!

鹰风流两眼顿时睁大,怎么想都觉的自己猜对了!他一定是男人,不惜这种手段接近他的周天,绝对不能放过她!

周天看眼依瑟:“多费些心,回头让寄夏再派…”不对啊:“风流,你身边的御医让我用一下。”

鹰风流急忙从自己的思虑中回神:“太医,好好,爷这就去叫。”

宋依瑟这才注意到有人走了:“他是…”

“鹰国的皇子。”周天怕她不知道解释道:“就是与齐国交好的那个。”齐国总应该知道。

宋依瑟心里瞬间一惊,急忙看向旁边的王文体,但这一瞬间也是极其小心。

王文体表情未动,只是听到刚才的胖子是鹰国太子时王文体有些讶异,会是真的吗?太子怎么可能认识她们。

鹰风流片刻便把自家太医请了过来:“你用吧。”赶紧离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远点。

鹰风流带来的太医与王文体诊断的无任何不同,尤其在了解了皇上的作息后,更是不客气的叹口气:“从今以后别进女色,虚弱成这样,太不像话了。”

心妃不高兴了:“你说什么,你知道你在说谁吗!”

周天开始没反应过来,医生训病人太普遍,她刚才真没听出有什么不妥:“行了,这位大夫也是为你好。”该死的鹰风流竟然不知道人家大夫姓什么。大夫也实在竟然不说。

鹰国御医顿时对自己少爷喜欢的人心生好感,多么知书达理的姑娘,骆主怎么就不喜欢呢。

王文体默默地在一旁站着,皇上的病在他用完第一次药已经埋下诱因加上焰霄的喜好势必会发展成现在的结果,至于看出异常是不可能的,因为要的便是他身体如此。

心妃伤心的直掉眼泪,委屈的不知该怎么发泄,不争气的东西,如果以后瘫了她怎么报仇怎么报仇!心妃看着人模狗样的与太医说话的焰宙天心里无比憎恶,她一定要毁了他,毁了让她生不如死的皇室!

心妃骤然看向床上的皇上,心里骤然冷笑,他只是快没用了,现在还有用不是吗?她必须抓住最后的时机,一定要。

宋依瑟一直陪在太子身边,床上躺着的是她的父亲,而太子母后离世又早,心里肯定不好受:“殿下,前朝若有事你就忙着,父皇这病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好,这里有臣妾在太子不用担心,到时皇上有疾,臣妾是不是要通知宫外的公主。”

周天没有阻止,父亲病了女儿们回来看看也应该,焰霄虽不是大病只是有可能瘫痪,但也年纪大了该多与子女接触,可惜他的儿子们他还是别见的好,免得想起孩子下场凄惨再气出个好歹:“以后就辛苦你了。”

“为太子分忧是臣妾的福分。”

周天拍拍她的肩,轻轻的抱了她一下,替自己照顾父亲辛苦她了,一个人在后宫生活她也挺累的能撑到现在她万分感激:“我先走了,有什么事叫我。”

“恩,恭送殿下。”

焰霄的病一个字:养。无什么性命之忧只要好好的保养活着不是问题,周天便没太担心。

鹰风流跟在周天不停的问:“她真是太子妃,你们丞相的女儿,你确定是女儿!”刚才周天竟然抱了她别以为他没看见。

莫名其妙不是女儿是什么,周天却没搭理他,与同行的大夫咨询着焰霄的病情。

大夫一五一十的答着,偶尔还能欣赏到自家殿下气到跳脚的表情,他还从未见过谁能把鹰殿急成这样,以往都是鹰殿把皇上、皇妃气的不知如何是好,对他们太医更是不友善,终于有人治住他了,这位有些小私心的御医越想越觉的有意思。

鹰风流着急的跳脚但周天却在一旁跟一个破大夫嘀咕,周天越是不回答他越觉的有可能,太子妃的身份绝对不对劲,他清晰的从那女人眼里看到了‘爱慕’,错是男人!

林微言眼睛通红的坐在户部的茶水间,似忍着天大的委屈,委屈的看着双手握住的茶杯。

侍苦担忧的看眼小姐,不知该怎么安慰她,小姐虽脾气不好,但也是主子,她不希望主子被轻易送人:“小姐不如您嫁给…”将军,也断了太子的想法。

林微言瞪了她一眼,又恢复楚楚可怜的表情,仿若悲秋的深宫女子太多忧思的迷茫。

孙清沐进来已收起自己的情绪,看向突然找他的三小姐,曾经的那些悸动变的飘忽不清,早已看淡了的过去岁月,让他在看到林微言时已经如老朋友一般只是朋友了:“三小姐。”

林微言诧异的抬起头,孙清沐犹如当年的样子跟在她和欧阳身后跑,胆怯的叫自己微言,何时起他对自己的称呼变成了三小姐。

林微言随即苦笑,觉的自己配不上他的一句呵护了,还是林家中落也想撇清关系。

侍苦低下头,沉默的行了一礼便一直垂着,她从不是孙公子会注意的人,更不想自己污秽的长相玷污了他的眼。

“有事吗?”孙清沐问的很小心,已经看出林微言似有心事,但据欧阳所说不该啊,莫非她也因为拒绝了欧阳惋惜,孙清沐不禁在心里叹口气,何必呢,若是有情两人在一起便是,何必计较世俗的眼光,他相信欧阳定能好好保护她。

林微言突然哭了,心里说不清的难受,为自己的处境也为丢失了的自己,怎么会弄成这样,以前不是的,不是的!

林微言哭着肆无忌惮的任眼泪落下,她真的委屈,什么事都不如意后的委屈,太子有错她才想了那个法子让姑母的孩子顶替,她怎么知道皇上不能生育还发生了那样的事,所有的人都怪她,难道实施的时候他们不是也被权势迷昏了双眼!她不喜欢欧阳逆羽有错吗!她就是不喜欢,打死也不喜欢!“呜呜…呜呜…”

侍苦手忙脚乱的帮小姐擦泪:“小姐小姐您别哭了…”

孙清沐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更加不明就里,他有七八年没见过女子哭了,太子更不会在他们面前示弱,习惯了太子坚定的作风,突然见女子柔弱的眼泪非常不适应,他忽然想到如果太子受了委屈是不是也会这样哭…

“太子…要把我送人…”林微言哭着,委屈的好似当年的小女孩。

孙清沐这才回神,他也模拟不出太子哭的样子:“你说殿下要把你送人?”怎么回事。太子不是帮她指婚了,就算林微言不要太子也断不会那么做。

孙清沐看向一旁的侍苦,知道这姑娘比较沉稳。

侍苦低着头,边为主子擦拭眼泪边点点头:“是太子亲口说的,太子知道小姐不会嫁给欧阳将军,便想把小姐送给一个胖子。”

孙清沐眉头微皱,胖子?“鹰风流?”怎么可能。

“好像是叫那个名字。”侍苦也没敢怎么听。

林微言抽抽涕涕的哭着:“他还说…说他喜欢的是太子…太子怎么可以把我送给那种人。”林微言哭的更伤心的,因为真的委屈也不存在作假。

孙清沐被鹰风流的诚实弄的有些局促:“其实你不用担心,鹰公子他不会答应。”

林微言抬起头,泪迹斑斑的看向孙清沐:“你为什么那么肯定,太子若铁了心那么做我算什么,太子根本是想把我林家赶尽杀绝。”

孙清沐闻言突然怒了,但还不至于跟一个姑娘发火,正色道:“林小姐你多虑了,本官说不可能就是不可能,鹰公子不会答应,你既然决绝了太子也不会答应,林小姐大可放心,太子说过不追究那件事背后的意义,就不会再过问,即便太子真要对付林家也是拿微行下手,尚且不会为难你一女子。”

林微言没料到孙清沐竟如此与她说话,往日那个温雅的总是听她诉苦的男子变的那么陌生:“你什么意思?我不够分量,孙清沐你太过分了。”林微言说完快速向外跑去,她没必要待在这里让孙清沐羞辱!

侍苦急忙拿起小姐的披风追出去:“小姐…小心地滑!”

孙清沐没有动,微言言辞间揣测太子本是不敬,更逆耳的话他还没说呢,鹰风流既然喜欢太子怎么会将就的要了她,以鹰风流的身份,林微言尚且入不得他的眼是事实。

孙清沐站起来,直接回了书房,至于林微言话中暗含的求情意思,孙清沐认定没有必要!

林微言脚下一滑,结实的摔在了门外,她哭着捶在地上,心里的屈辱比不甘还令她伤心,孙清沐竟然那样说她,让她觉自己根本是在自取其辱,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欧阳逆羽心情凄苦的下马,手里的缰绳交给小厮便看到摔在地上的林微言,他的心骤然一疼,但却没有上前,绕开了两人尴尬的碰面,他本身想来找孙清沐喝一杯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侍苦扶小姐起来,心里有话不知道怎么说。

林微言挥开侍苦的手:“别碰我!”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被太子玩弄的男人真以为自己是重臣,太子迟早会废了他!

宫灯挂起,宫门次第关闭,冬季的夜晚总来的太快,让人忘了现在月亮还没有出来。

晚归的人们匆忙向家赶去,各路臣子结束了一天的劳作,如释重负的往家赶,寒冷的街道上都是疾走的人影,又是一个冬天的夜月。

皇宫的宫灯照亮不了阴暗的角落,风吹过万年绿藤发出沙沙的声响,几只不甘寂寞的冬鸟忍着寒冷刚啼叫了几声已经被无情的侍卫赶走,徒留一片清净。

奢华的帝王殿内,心妃借着通亮的灯光看着床上躺着的男人,此时他已经醒了,看起来并无大碍,只是哀叹自己老了,竟然看不完一场雪舞。

“爱妃,快把水端过来,朕有些渴了,咳咳。”焰霄说话有些吃力,但此刻看起来却精神不少,显然太医开的药有效。

心妃看着他,几年夫妻即便身在帝王家,她也满心以为有了一个疼惜自己的人,当初他是多么的宠她,帮她找家人不计较她的出身甚至给她的家人封王拜相,可终归抵不住他宝贝儿子的一句话,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要放过他,她怎么可以放过让她家破人亡的这对禽兽父子!

“爱妃,你怎么了,端着茶还发呆。”

心妃笑了,眼里噙着关心的泪走上前:“皇上能醒臣妾心里就知足了,皇上以后千万别这么吓臣妾。”说着一勺一勺地喂着床上的男人,神情痴情的盯着手里的玉勺:“如果皇上有什么三长两短,臣妾可…”说着已经哭了起来。

焰霄急忙安抚她:“爱妃,是朕辜负了你。”自己病了陪在身边的却是她。

心妃任他揽着,她真的伤心,为兄长为家人:“皇上,你快喝吧,睡了这么久一会臣妾去御膳房为您布置些吃的。”

心妃看着焰霄一点点的喝完,看着他沉沉的睡下,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御医说皇上可能终身不能下床,趁他现在还有意识,趁他现在还能动,她一定要做了!想必太子妃快到了,哈哈!她说皇上重病,她敢不来吗,到时候太子也会晚几盏茶的功夫到,到时候…呵呵:“皇上睡了,你们都下去吧。”

宋依瑟匆匆忙忙的向帝王殿赶去,中午还好好的现在怎么会病的这么重:“通知太子了吗?”

心妃身边的小丫头也很焦急:“回娘娘的话通知了,正在赶过去。”

宋依瑟也不明白皇上怎么会突然病重这与她原来的计划没有关系,莫非是用药过量,但以王文体的医术断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先去看看再说。

一排排的宫灯快速想帝王殿推进,焦急的脚步难掩当事人焦虑的心情。

帝王殿内,床上的焰霄觉的自己越来越热,热的难以忍受,被子完全掀开,衣服也脱了一半,朦朦胧胧的喊了很久来人,却不见有人过来:“爱妃…爱妃…”他认为倾注了全部的音量,其实连蚊子飞的声音也不够:“来人…来人…”

殿外突然有人喊:“走水了!走水了!”

太子妃正好带人赶到,突然听闻着火,急忙让自己人也跟去看看,宫廷都是木质建筑,虽然刚下了雪也非常危险:“你们都去,心眠你陪本宫进去见皇上。”

宋依瑟没有多想,只觉的是巧合碰到了一起,待她已进入皇上寝房,外面的门啪的一声关上时,宋依瑟心里噗通一声,不好!宋依瑟急忙转身去拍门:“开门!外面有人吗!开门!”

心眠也急了,怎么会这样,急忙帮着娘娘拍门,可门外一丝声响也没有仿佛刚才的慌乱也那么不真实!怎么办!怎么办!心眠焦急的检查了所有门窗,发现根本出不去,焦急的看向已经镇定下来的主子:“娘娘怎么办!”

宋依瑟朦胧的看着向她们走来的跌跌撞撞的身影,已经明白怎么回事,宋依瑟并没有动,只是嘴角扬起,没想到有人迫不及待的想把事情闹大。

就在焰霄痛苦的要扑向宋依瑟时,梨浅已飘然站在太子妃身前,并不出众的长相,安静无声的性格,此刻看起来无谓且淡然:“太子妃,动手吗?”

宋依瑟冷静的道:“不用,开门!”

“是。”梨浅手掌一动,嘭的一声高大的木门被轰开,冷风骤然灌入刺骨的凉意穿透在场的没一个人。

焰霄倒下了,一身金黄色的睡袍杂乱的披散着倒下了,身体抽搐了两下后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瞬间,门外聚集了大量的人,众人在太子妃的指挥下,手忙脚乱的把皇上抬到床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人们,一个个胆战心惊的站在殿外。

宋依瑟眼睛红红的似乎哭过。

王文体急忙赶到了,后面还跟着匆忙赶来的周天。

“怎么回事,中午还好好的怎么现在会成这样!?”病危,怎么可能!

太子是宋依瑟通知后来的,皇上倒下后她立即派人去通知太子也传来了王文体。

宋依瑟撇开头,擦了擦眼泪没有回答太子的话。

周天见状也不再指望她说什么,急忙跟着王文体向里面冲去。

王文体已经在给床上奄奄一息的皇上施针,但因为如此反而觉的皇上状态非常不好:“殿下,您传召太医院所有太医过来,草民才疏学浅恐怕…”

周天微愣,她听出了王文体话中暗含的意思,但怎么可能,焰霄明明好好的,大不了落的瘫痪的下床,怎么不出半天反而病危:“来人!传太医院所有太医!等等,陆公公你也亲自去,把鹰风流他们在宫内的大夫都找来!”

“是。”

周天心里有些急了,虽然焰霄与她没什么接触,跟焰宙天也比较淡薄,但焰霄是她名义上的父皇,她也一直以为焰霄能长命百岁,怎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

王文体倾尽所学,试图真心的挽救焰霄,可他发现根本不可能,皇上体内燥热之症与寒气相冲,加上身体本就不好,可说岌岌可危,王文体施完最后一次针,表情无力的看向一旁焦急的太子:“殿下…”

周天闻言脑子一懵,嗡嗡声在耳边回响,突然道:“来人,招所有公主皇子入宫!”怎么会这样。

王文体开口了:“殿下,皇上体内突然多了燥热之症这完全不在草民所料,加上又突然吹了风,恐怕是两者相冲,凶多吉少。”

“还有多长时间?”周天现在没关心病发如此快,她想让他的子女尽可能的看看他。

“恐怕熬不过今晚。”王文体实话实说,看来是有人迫不及待的想让皇上死。

此时,心妃躲在角落里吓的魂不附体,她没想过害死皇上,真的没有,她只是想吓吓他们,只是吓吓,怎么会这样,皇上怎么可能熬不过今晚,没有做过坏事的枝儿,此刻像回到了当初那平凡的歌姬,惊恐的不知自己怎么就谋杀了皇上。

贴身宫女终于发现了主子的异常:“娘娘,您怎么…”了。

心妃惊恐的挥开侍女,吓的缩到角落:“不是我…不是我…”她只是给他喝了一杯水,那些药以前在楼里经常用根本不会死人,不是她,不是她杀的!

枝儿顿时尖叫一声,抱着头冲了出去!“我不是凶手,不是凶手!”

周天见状看着疯了般在外乱闯的心妃,冷静的挥手!

立即有人冲去去把她拿下。

宋依瑟静静的看着,情绪不见波动她是受害者,心妃的所为不过是加快了她原本的计划。

也因为心妃的所为她似乎可以明确置身事外的人。

宋依瑟看向周天,可她突然发现她看不到太子脸上有任何高兴的情绪,更不见她因可能荣登高位而紧张,反而已见她焦急和伤怀。

宋依瑟心突然一痛,她做错了吗?是不是把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加注在了她身上,她伤心吗?想哭吗?宋依瑟非常慌张,她怕她做了件一辈子都无法弥补太子的错事,那毕竟是她的父亲,就算再无道也是太子的生父。

宋依瑟看着周天难过的表情突然哭了,为太子也为自己的自私,等这件事过后她就告诉太子真相,太子若想为她父皇报仇,她定以死谢罪。

太子后院此刻心急不已,前面发生了什么随时有人报备,但每个人就是睡不着,心里说不出该是什么心态!竟然隐隐有些期盼!实乃大逆不道!

可这种情绪根本无法控制,因为如果皇上归天,紧接而来的就是太子登基,这是大事!天大的事!

孙清沐、沈飞、苏义紧张的甚至聚在了一起,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已经为尊称那个人皇上而震撼不已,太子与帝王,那是天大的一步!

1258,月票满200明日继续万。有点累可不响应,(*^__^*)嘻嘻…

☆、316康泰

没人在意皇上会怎样,充其量是关心下他什么时候归天。

即便是孙清沐也难免这样想,如此大逆不道却又觉得顺理成章,皇上?那遥远的仿若过去的称呼,如果不是太子低了一位,谁还记得焰国有位帝王!

苏义心里最紧张,平日话最多的他此刻沉默着,无论他构想过多少将来,无论他梦中是不是把儿子推上了太子之位,也没有这一刻切实的感受让他震惊,

太子可能登基,这对他们所有人来说太突然!就算是沈飞也睡不着,谁也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如一道晴天霹雳打在所有人心上。

这太子殿他们住了八年,一草一木每道机关记的清清楚楚,他们会离开吗?彻底的离开太子的私生活,还是他们终究见不得光,成为阻碍太子将来路的绊脚石?

孙清沐看的最远,越是如此越不知该不该高兴太子可能登基,他坐在众人中间不说话亦没抚琴,他深知太子后宫有男宠没什么,但若皇上后宫…那他们就是国之罪人。

苏义看看孙清沐再看看沈飞,此刻他希望孙清沐说点什么让他安心,比如皇上该死,比如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让他坚信他没有做错。

沈飞站在一旁,银白色的宫袍垂在脚边,长发柔顺的披在肩上,得天独厚的美丽让他此刻看起来安静若道。

辛一忍不明所以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皇上驾崩与他们何干?为什么不去睡觉,但因为孙公子与苏义都在,他只能在这里待着,可没一会他又开始打盹。

晗衍顺手把辛一忍的脑袋放自己肩上,又若无其事的摆弄他的指甲,他从不对自己的处境有什么看法,这样太子会登基那是大势所趋,就算不是现在也会是将来,没什么可惊讶,至于他们的去留,那是各院主公子的事,如果主子能为他争个妃呀嫔呀,他也会不嫌丢人的顶着,毕竟古往今来还没有男人为妃为嫔,想想也很有意思不是吗,那是货真价实的封位等级。

帝王殿内,周天坐在床边握着父皇冰凉的手心情复杂,明明不是她的父皇,为什么身体的悲伤如此诚实,焰宙天留恋他吗,即便这人从未尽过父亲的义务,

周天伸出手轻抚焰霄的脸颊,太突然了,焰宙天最后一个长辈也要离开了,周天叹口气,心里似乎懂了焰宙天的伤怀,皇后的死就算焰宙天不说也是她心里不能愈合的伤,她偏执、弑杀企图用一切掩盖不被母后期待的伤心,长大后她早已有能力直接铲除头上的男人,但她没有。

她做所有错事但从不触碰父皇,即便父皇偏袒其他姐弟,即便她知道父皇将要有个儿子跟她夺位,她也没想过让她父皇消失,是愧疚吧?或许还有些贪恋的期待,希望父皇那天会过问自己的凶残,会排解她的痛苦,那时候她一定将郁结在心的话告诉他,并不再是焰国的太子,可惜…谁也没有给她机会,连最后一个希望也这样走了…

周天掀起被子徒劳无功的帮他拉到颈项处,却也无法阻止他渐熄渐灭的生命,她可以为焰霄输入内力让他多撑几个时辰,但有必要吗,人终归是留不住,何必徒增即将到来的喧闹。

“你个贱人!对本宫父皇做了什么!”啪!焰乃真一巴掌甩在心妃脸上,才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扑在焰霄床边大哭,她依然是中午时的装扮,过分精美的指甲甚至没有对这一噩耗该有的尊重。

“父皇!您怎么就这么走了!呜呜!您让女儿怎么办,您让您的皇外孙怎么办!”说着已经把自己的儿子拉在床边,使劲把自己儿子推了上去:“父皇,你快看看他是您外孙啊,你最亲的人,父皇你不能就这么死了。”说着又大哭大叫的摇晃着床上本就气息不多的人。

周天什么话也没有,只是坐在一旁不吭声,目光扫过大姐旁边站着的男孩时,发现他也在看自己,目光深沉,表情凝重,仿若想从自己身上看出什么。

周天苦笑一声,恍然想起这里是皇家,这孩子再小也有十三四了,正是猜想最多的时候,他不会认为皇上的死与自己有关?

焰乃余也来了,身边也跟着她的儿子女儿,二姐的女儿已经封了郡主,只是封地因为太子还没有落实,焰乃余则镇定的多,她一身肃衫,即便年龄大了也可见昔日的美貌,恬静的性子似乎承受不住这噩耗,已经哭的有些虚脱。

驸马爷扶着二公主,正劝说她节哀,孩子们已经上前跪在床边喊着皇上万福。

几乎是片刻功夫,整个帝王殿寝宫塞满了人,十几位公主加上她们的家眷以及没死的皇子们,整个帝王殿像集市一样喧闹,哭泣声让周天心生胆寒,此刻,她也终于见证了皇家那点薄弱的情感,几乎每个子女都试图让焰霄醒来为她们承诺最后的好处。

渐渐的周天避开了床边,更不再企图为他续命,她觉的焰霄不听这些话或许更好,否则他就不是寒气入体而是气急攻心。

周天离开人群站在窗边看着众人花样百出的表演,只有那些不懂事的小孩子,哭的天真纯净,对他们来说,一位疼她们的长辈走了,心里难过着心伤着,哭的才真诚。

突然一双冰凉的手落在周天肩上,细碎的话语透着几分自责:“殿下,节哀。”

周天安抚的拍拍她的手:“没事。”突然觉的依瑟手凉的不正常急忙回头看她,发现她脸色通红,周天急忙道:“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怎么不早说。”说着立即要为依瑟把脉。

宋依瑟却推开太子的手:“臣妾没事。”说着抽出自己的手为殿下关了身边的窗子:“小心着了风寒。”

周天不放心她,依瑟情况看起来很不好,好像撑不住了一样:“你先回去,这里有我。”

宋依瑟摇摇头,皇上这种情况哪有她去休息的道理,何况她知道自己撑得住,只是因为太子让她觉的自己该死:“殿下自己保重便是。”

周天没敢放任依瑟乱来,急忙抓了身边一位大夫给依瑟看看,见依瑟要阻止按住她道:“别傻,用着你的地方多着,你不能病倒了。”既而回头看向大夫,发现不认识,想来是鹰风流的人:“帮忙看看,谢谢。”

大夫心里又是一阵感动,再次肯定自己对焰国太子的看法,脾气好、有修养、对内眷也体贴,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主子,比他们脾气嚣张的皇子好太多了,真希望皇子快些把她娶回去为妃。

鹰风流远远的看见周天小心的扶着依瑟让御医瞧病,手掌顿时握紧,他觉的周天一定非常喜欢此人,甚至欧阳逆羽都是她喜欢此人的掩护,要不然她父皇病重所有人在哭,只有她在关心身边的太子妃,看起来根本没有伤心的样。

鹰风流越想越气愤,亏他担心周天心里受打击,不顾晦气的过来看看,她却…鹰风流气恼的一拳打在墙上,如果不是焰国这狗皇帝要死了,他一定冲上去把那男扮女装的野男人打飞!

帝王殿的人越聚越多,哭喊五花八门,周天只一个没注意不知为什么里面竟然打了起来,瞬间就有更多人加入,片刻已不可开交。

周天有一瞬间反应不过来,再怎么过分,他们的父皇就要去了表面功夫也要做完,怎么会打起来?!

周天瞬间看向陆公公。

陆公公会意,直接招手让侍卫带着兵器把混战的主子们拉开。

众主子还想发火,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敢来捣乱,就看到陆公公一身锦衣站在哪里,平静的看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