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闻言同时松口气,皇上的目光终于转到武将那里了,第一个被点名的还是皇上的老相好,应该是不会发脾气了。

周天表情的确和善不少:“你提的归公计划朕甚表满意。”

孟先己闻言心想,太那个了,明抢啊,推辞一下都没有吗?欧阳家二十万精兵,人家不过谦虚一下说送给你。你怎么能毫不客气的装兜里。

“回皇上,臣等能为皇上效力是臣等的荣幸,相信他们以后有皇上统领定能为国杀敌,抵御外强。”欧阳逆羽说的大义凌然,无一丝不甘,他前些日子在南作坊在新军营看到了他们得天独厚的优势,皇上的兵器供给和莫家孙家的战术,让这支组建不足两年的新军快速成长了起来,甚至参与了两次对外作战。

如果他再不行动,他坚信皇上会渐渐让欧阳家的私家军形同虚设,再也没有上战场的机会,与其那样,不如他主动给他们谋条生路,皇上定不会为难他们,又可保障欧阳家在军中的影响力。

孙清沐等人闻言看向欧阳逆羽的目光充满了疑问,他竟然把号称国内唯一能与新军对峙的军队无条件献给了朝廷,那些军人可是欧阳家花了无数心里粮食栽培出来的精英,甘心吗?

宋岩尰垂首站在文官之首没有一丝惊讶,皇上连他的五千精兵都收,怎么会放过欧阳家的二十万大军,他只是没料到欧阳逆羽竟然没有反抗的给了,莫非他和皇上…

周天让欧阳逆羽散朝后到上书房再议详细细节,因为这件事顺利,周天的脸色缓和不少,接下来的朝事进行的非常顺利。

直到群臣见皇上合上奏折,众人才松口气,终于没事了,可以安然退朝。

突然尹惑站出来道:“皇上,臣有本启奏!”

众臣闻言踹死他的心都有,连宋岩尰都觉的他没事找事,是不是嫌今天早朝太顺利非要出来提那闹心的事惹皇上不快。

武将那里也破不爽尹惑再次拖延早朝的行为,不就是苏义被封妃,他都跟了皇上八年,这点屁事能不能下去说!

尹惑抬起头坚定的道:“皇上,国之大事皇家当先,皇上正直春秋鼎盛之时是为国开枝散叶的好时候,如今后宫无出,是臣等疏忽,微臣恳请皇上光纳天下贤‘女’。”尹惑特意咬了‘女’字:“为焰国公主皇子寻得贤德的母亲。”

米和泽顶着被刚骂过的压力高声附议:“请皇上为皇子考虑,开选秀女。”

张亭道、辛成等人闻言精神一震,是啊,皇上你得选秀让有女儿往宫里送:“臣等附议。”

瞬间附议的臣子越来越多,宋岩尰也跪下了,武将那边也跪下了,苏永忠也跪下了,不就是再奉献个女儿,女儿能开枝散叶是事实,苏义再好也给他生不出外孙不是吗!

慢慢的跪下的臣子越来越多,最后站着的反而显得突兀。

孙清沐、苏义、苏水渠、欧阳逆羽、段敬宸他们五个站在跪了一地请求皇上为皇嗣考虑的贤明声中显得那么突兀不合群了,如果他们不赞同皇上纳妃,就是不单跟皇上有一腿那么简单了,几乎就是坐实了跟皇上有一腿,尤其是苏水渠,他这时候不跪非常引人怀疑。

欧阳逆羽更不用说了,平时说跟皇上没什么,这时候才是他能表现出跟皇上没什么的机会。

欧阳逆羽感受着落在身上的目光,诧异的看看周围茫然的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成了显然的几个,关他什么事!不要说他跟皇上没什么,就是有什么,皇上纳妃是他管的了的吗?

欧阳逆羽思虑再三后,为了不让自己太特殊,他看了孙清沐一眼跪了:“请皇上广纳贤女。”什么事吗!

苏水渠站在人群中,不看周围投过来的各种目光也不看头上的皇上,他静静的站在自己的角落里,不参与也不吭声,别人说也好不说也罢,皇上纳不纳妃他无力干涉,何况,难道他跪了这些人就不乱猜吗!既然不会,他又何必!

段敬宸想法简单的多,只要段良案提议的事他均反对,就不跪!

苏义见自己老子瞎参合,顿时有些想笑,让皇上准许后宫的女人生孩子,不等于给她带绿帽子,最重要的是后宫也生不出来,于其这些人乱出主意,不如他来承担阻扰的后果。

孙清沐见苏义想说话,突然错出一步,上前道:“皇上,尹大人言之有理,国之大事子嗣为重,皇上若能从秀女中选的姿容德行上乘的女子为皇子生母实乃我焰国福气。”不能让苏义开口否则只能坏事。

苏义顿时有种撕烂他的冲动:生个屁孩子!宋依瑟能跟皇上生出来,他这淑妃不干了!

周天闻言则放松的靠在龙椅上,饶有兴味的看着孙清沐,等着他把这烦心的事帮她名正言顺的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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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5有罪

孙清沐不敢看她,为她对自己的信任有丝惭愧,他接着垂首道:“皇上正直孝期,我焰国以孝道治天下,讲究人子大义,广选秀女恐怕有所不妥,不如改为甄选六品以上官家子女充斥后宫,这样既不碍礼教又有益子嗣,可让群臣安心。”

尹惑闻言诧异了一下,但还是附议道:“孙大人所言极是,甄选官家女子,定为娴淑之好,且不会劳民伤财,请皇上采纳。”

米和泽跪着冷哼一声,算孙清沐有自知之明,知道轻重缓急:“请皇上采纳。”

“但…”孙清沐话锋一转继而道:“古来有训,长子当有嫡母所出,普通贵族世家尚且如此,何况皇族,正妻有子才可有庶出,微臣觉的皇家更应如此,皇室血脉最为尊贵,子德母可优,若是皇上的骄子飞皇后所出,母亲难免恃子而娇,恐对社稷不利,所以微臣觉的更该慎重,微臣认为,为了国之根本,应待皇后有孕后开始甄选为妙。”

辛成闻言眉头微皱,孙清沐好手段,言外之意就是不同意选秀,继而不同意甄选,最后改成渺茫的等待正宫有孕,等于全盘否定了尹大人的提议,辛成不阴不阳的开口道:“孙大人真是为国分忧的良臣,这些事也想的十分周到,微臣反而觉的皇后鸿德,定希望皇上多子多福,并视为几出。”

米和泽闻言冷冷的冲孙清沐瞥一眼,小子你道行尚浅:“皇上,辛尚书所言有理,皇后贤能,天下子皆是皇后子,后宫在娘娘的整治下定能相安无事。”

“皇后贤德!”群臣再跪!希望皇上落实选秀,他们等着把自己女儿送进宫博皇上一笑,好改了现在被动的局面,不是他们不帮孙清沐,而是他们需要女儿在后宫撑场面啊!

周天转头看向孙清沐,声音听不出起伏:“孙爱卿可还有话说。”

孙清沐恭手道:“皇上,微臣自然不敢质疑皇后的品德,皇后贤良淑德与皇上蝶燕情深,是常人不能及的慈祥,但正因为如此微臣才不放心,皇后仁爱众人,心慈和善,微臣是担心有人居心叵测,利用皇后的大爱谋一己之私,伤害了皇后也让皇上分心。”

辛成暗暗惊讶,孙清沐这是要质疑全臣的家教阻碍这次提议了:“孙清沐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还是孙大人认为谁家的女儿不够好?”

张亭道点点头,古来高位能者居之,谁家女儿进宫不是奔着高位去的,斗一斗有什么,孙清沐多虑了,赶紧让他们放女儿进去。

孙清沐不怒不喜:“辛大人言重,下官在后宫生活多年,自知后宫贤德的重要,也深知皇嗣对帝下的意义,微臣觉的若是让皇后先孕有皇嗣是万民之福、众望所归,难道辛大人认为皇后会没有子嗣?”

辛成顿时哑口,不是不能反驳孙清沐,而是当朝丞相皇后的生父在前面,他回话就是对他老人家不敬!

孙清沐继续道:“虽皇上圣明、皇后贤德,但皇子都是圣上的子嗣,若是出现妄自尊大者、自认为长者,反而有损皇上威仪皇后贤明,多生事端而已,待皇后有孕再甄选不过是几月的光景,却能换来国安民稳,微臣认为值得。”

尹惑、米和泽、辛成闻言心里一阵不快,还是要等了?皇后什么时候有孕?如果皇后一直不孕是不是一直不选?

可这样的反驳没人敢说,更没人敢质疑皇后不会有孕,皇后自入宫以来深得皇上宠爱,更无逾越之举,但皇后入宫一年圣宠不断却没有所出是事实!难道就这么等着?“皇…”

宋岩尰年迈的脸上有些难看了,他知道尹惑等人下面要说什么,自家女儿目前无出是事实,可谁没有私心,他自然希望皇上的长子长女出自女儿宫中,所以,他只能仗着老脸出列道:“皇上,小女至今未给皇上诞下一儿半女是皇后无德,皇后自不该阻扰皇上广纳贤妃。”

辛成悄然点头,还不赶紧让位,让众家女儿能者居者。

孟先己则琢磨着皇上女儿会长什么样子,脑子里不禁浮现出一副见过的画面,临风而立,富贵威严,当得起天下第一美女,但又急忙挥去心中所想,吓出一身冷汗。

“丞相大人过谦了,皇后贤德是万民之福更是朕的造化,朕还没谢丞相培养出这么好的女儿嫁与皇家,何来怪罪直说,以后谁再质疑皇后失德就是质疑朕无能!”

众臣顿时惶恐:“皇上息怒!”

宋岩尰急忙低头,直言愧不敢当,但他等的就是这一刻,赌的也是这一把,如果女儿不能把握住这次机会只能说天不待她:“微臣斗胆请皇上再给皇后一年时间,如果一年后皇后再无出,皇后便是有失母德,微臣会第一个恳请皇上纳妃!”他都说着份上了,倒要看看谁还敢再提纳妃。

宋岩尰环视一圈,深知这是女儿的唯一机会,就如孙清沐所说,如果皇后再无出后宫添了尊贵的女人保不准她们携太子以令诸侯。

众文臣垂着头,无人敢接丞相的话,就算心里有所怨言也无人敢说。

周天冷笑一声,更多的是对丞相话的无可奈何,谁规定女人结婚后一定要生孩子,生不出孩子还要下台忍受男人跟别人生,那男人如果不是大款是不是就该剖腹自杀:“行了!皇后深得朕心,以后这种话休得再说!纳妃之事以后再议!退朝!”

周天率先甩袖离开。

陆公公浮尘一扫,威严不失敬重的高声唱起——退朝!——

苏义一步冲到他爹身边,拎上他爹就走:什么意思!当年是谁苦口婆心让自己进宫?是谁说一直当他的后盾?现在好了,见到利益扔下他想扶持女儿生外孙了!过河拆桥是不是!幸亏皇上不是男人,否则他们岂不是全玩完!

苏永忠痛苦的拍着儿子:“轻点,轻点,这么多人看着,你给爹留点面子。”

“面子!?”你给我的女人找女人还给面子!苏义把老子拉到无人处,扔到墙上:“你想把谁嫁给皇上!”

孙清沐不等众人围堵,避开臣群早早的离开,他今天要见皇上,把事情说开。

尹惑等人困难的站起身,人老了跪的时间长身体难免僵硬。

几人刚想聚在一起再商议些什么,突然见宋丞相跃过他们直接离开,尹惑等恍然大悟想追上去解释却又突然止了脚步。

这件事他们没有与丞相商议,还在朝堂上公然议论皇后,丞相不高兴也在情理之中,到底是他们鲁莽,开罪了宋丞相,如今提案又被驳回得不偿失啊。

孙康德在身边人的搀扶下起身,若有所思的看着儿子离开的方向,对于儿子有意推迟选秀的行为变得忧心忡忡,清沐是什么意思?

欧阳逆羽突然叫住苏水渠,他也说不上为什么,总觉的两人应该同病相怜一些,都莫名其妙的被传与皇上有什么:“不知你放不方便,我想跟你讨教一下皇上在河继县有说过什么。”

苏水渠恭手怀里,如今面对昔日不敢想象的人,现在以淡然许多,不管皇上曾经有没有非常喜欢这个人,他没有让皇上为他展颜是事实,但欧阳逆羽找他想来是想探听皇上在河继时对国之军队的看法:“欧阳将军不妨去见黑将军。”

“有劳苏大人引荐。”

苏水渠苦笑,自己到底是嫩了,原来他等的是这句话:“欧阳将军客气,下官自当竭力。”

“多谢。”

周天还没走进上书房,众臣的朝后拜帖已经送达陆公公手里,周天看眼孙清沐名字奇怪道:“他有什么事?”他很少朝后拜见,除了自己有限的几次传召几乎从未主动来过,

陆永明怎么可能知道,但还是讨好的对着主子笑,友善的揣测道:“可能是想皇上了也不一定?”

“没正经。”

陆公公撅着嘴冤屈的道:“皇上冤枉奴才,皇上是要选秀的人了,孙公子等不及要粘着皇上怎么就不可能了,何况。”陆公公掩嘴一笑:“皇上很久没私下见他了,清沐公子思念皇上心切呢,嘿嘿。”

“少来,除了你会想朕想的睡不着谁也不会那么无聊。”

陆公公赶紧道:“哪能,奴才能想皇上是奴才的福分,可惜奴才想皇上也不顶事儿啊,清沐公子一表人才皇上又俊美无双,才是郎才郎貌的一对,何况皇上睿智人俊,哪能不让世间的男儿惦记,孙公子想皇上那是他八辈子修来的运气。”

周天闻言诡异的冲陆公公笑着:“你真好意思说,不怕孙康德气死。”

陆公公觉的理所当然,他又没说错什么,某些人要想死也不关他的事:“皇上,是不是先传孙大人进来?”

“你都说了,我能不许吗?”孙清沐才不会像他一样无聊。

“皇上英明!”陆公公打开上书房的门,弯腰退下去请孙清沐,算他懂事,知道先见皇上!站着后宫不拉屎,他就要好好教教他们什么是男侍了!

孙清沐跟着陆公公进来,脸色在朝服的映衬下更加苍白,但依然无损他的风华,他看眼正在翻阅他整理出的奏折的皇上,心神有些恍惚,他多长时间没见过她了,她头发长了一点,眼睛更漂亮了,她看起来很好,精神奕奕嘴角含笑,显然最近高兴的事让她心情不错。

孙清沐不自觉的也觉的高兴,但瞬间回神,掀起衣袍跪在地上:“微臣有罪,请皇上责罚。”

周天闻言诧异的从奏折中抬头,不解的看向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那帮老臣因你的话找你麻烦了?”

陆公公也充满了不解,孙公子今天早朝表现很好,何来请罪之说。

孙清沐感受着周天的诧异和陆公公的疑问,心里突然不是滋味,他有何资格让她们如此信任自己,家国天下事亦没把他排除在外,可他却对所行之事不敢言之,他对她未免太没自信:“微臣有一事相告。”

“哦,说来听听。”孙清沐今天表情不错:“陆公公,给孙大人倒杯茶,顺便看坐。”他看起来脸色不好。

孙清沐更觉的自己行了小人之举,若他真想要那个位置,周天岂是那种不给之人,到底是自己小人了:“皇上,微臣有罪,微臣利用职务之便私自出入后宫且因自己私心动了皇家玉牒,那日…微臣见苏义入住未央宫亦得知有皇上允许,以为皇上不喜微臣最终认可的只有苏义,微臣恐将来不能机会服侍皇上,一时鬼迷心窍做出那种事来,实乃对皇上行事的侮辱,请皇上责罚!”

“你动了玉牒?!”周天思索的看眼陆公公,动就动了怎么了?值得这么大动静?“把苏义的名字删除了?”涂改液?

陆公公没主子那么天真心里猛然一惊,才想起孙清沐可能做了什么,那天他听下面的人报了这件事,当时还诧异孙清沐进入做什么,现在见他来你请罪突然想到:“你打坏了先祖的排位?!”很有可能。

孙清沐闻言微愣,继而觉的自己果然无趣,在陆公公眼里他也只是进去碰坏排位而已,他突然觉的很可笑,他明明也是喜欢的,自己到底哪表达错了:“回禀皇上,微臣动了玉牒,私自在上加了微臣的名字,微臣斗胆怕离开皇上行了大不敬之事,恳请皇上恕罪!”

陆公公闻言年迈的脑子有些回不过神来,孙清沐加上了他的名字?这种事不是该是苏公子干嘛?不对,不对,陆公公突然想到问题的核心,却了然的笑着弯腰对主子道:“皇上,奴才就说孙公子识大体吧,你看,这才几天功夫,就知道了皇上的好,想着跟皇上白头到老呢?皇上果然俊美贤德招人喜欢呢,呵呵。”说着掩嘴一笑,为别人识货而高兴。

周天看眼陆公公心想不是该高兴这些的时候吧,往玉牒上私自加名字是大罪,尤其写的不好看了更是有辱国体,但好像如果是孙清沐写的不用担心破坏美感!不对!“你——”

“微臣有罪!请皇上责罚!”孙清沐有种解脱的感觉,他认了!

“你写哪了?位置碰对了吗?跟皇后说了吗?你怎么这么莽撞,万一你爹不高兴怎么办!”

孙清沐有点愣神,跟他父亲有什么关系,皇上不是该治他的罪吗。

周天见孙清沐如此,安抚道:“朕当什么事,起来吧。说起这件事朕一直没跟你们谈让你们心中无底我也有错,尤其是你,不是朕拖着不给你们不办,而是你父亲是老臣,朕贸然行事对他老人家不好,朕也曾身为人子,行事焉能不考虑老人家的感受。”

陆公公茫然的看眼主子:“皇上,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孙公子刚才的意思是想跟皇上在一起永远伺候皇上!是说喜欢皇上,皇上应该恩准才是。”

“有吗?”周天真茫然了,孙清沐是有理想的好不好,上次还说自己浪费库银,上上次还把自己说的从他院子里出来,往前追究更是自己每次去每次把自己挤兑出来,哪几句表示人家想伺候朕了,重要的是,人家或许只是不想出宫,别自作多情好不好。

陆公公不放弃的看向孙清沐,含笑的问:“有吗?”他家主子如此优秀当然是谁都该喜欢,真不知自己主子为什么这么不自信,主子能看上这些人是他们的福气。

孙清沐顿觉无奈,也觉的自己失败,他直接叩首,一字一句的道:“陆公公说的是,微臣喜欢皇上,想服侍皇上,能与皇上在一起是微臣的荣幸,请皇上给微臣这样的机会,让微臣留在宫里陪在皇上身边。不是为了颜面更不是与父亲置气,微臣真心想服侍皇上,为皇上所用,想皇上所想,成为皇上不可或缺的人!”孙清沐说完抬起头看向主位上茫然的女子。

------题外话------

大家就当现在是明天吧,我手欠,有就想发。

明天我可能有事,如果上午没更新就说明会在晚上更。‘可能’有事。

☆、336看看

周天目光惊讶,有那么点措手不及,嘴角要动不动的看着他,努力从他身上寻找说谎的痕迹,她打过他!真的是她打的不是焰宙天,弄不好自己哪天疯了再打他一次,他不怕死的快!

孙清沐见状,心里有种挫败的苦涩,皇上的表情让他觉的自己越加失败,不禁重申道:“微臣想与皇上在一起,或许不如苏义会讨皇上高兴,比如沈飞容貌脱俗,不及皇后懂得为皇上分忧,但微臣会尽自己所能让皇上舒心,微臣深知很多地方配不上皇上,斗胆恳请皇上给微臣服侍的机会。

微臣见苏大人被皇上封为淑妃,可以与皇上朝夕相处,心里生了嫉妒,没了方寸,在玉牒皇贵妃一栏写上了微臣的名字,微臣心中惶恐,特来向皇上请罪。微臣妄自而为,辱没了圣上,求皇上惩戒,但微臣在此斗胆请皇上看在微臣服侍皇上八年的份上,让微臣留在宫中,微臣一定安守本分,不出后宫!求皇上成全!”

周天讶异!“皇贵妃!”你真敢写!苏义知道了不把房子掀了,不过,谁喜欢她,她都不稀奇,就是孙清沐太意外!莫非他是为了天下苍生?

周天自发为孙清沐拍案定罪:“你不用这么做,更没必要牺牲自己,以前朕总是杀人放火的为难你,是想让欧阳逆羽为你出面,现在朕对他死心了,所以你以后不用担心朕在朝廷上杀人,何况朕以后不见得有时间玩车裂,至于动不动就屠城也不太可能,所以你要是有自己的理想,可以去做,不用把一辈子的时间葬送在这里。”

“皇上…”孙清沐有些心急:“我…”

周天先一步道:“写玉牒的事朕会帮你掩盖过去,孙清沐。”周天真切的看向他,他承欢后的委屈、救人后的无能为力、朝堂上的痛心疾首,一一在脑海中走过:“你不必委屈自己,你这些年的所为朕看在眼里,是朕很多事上委屈了你,朕向你保证以后尽量不让你难做,你想做什么朕都成全你,你大可不必…”怎么说呢:“牺牲自己。”那位辛小姐真的喜欢他,想必那卷锦缎她身不得用吧。

孙清沐看着她,想从她参杂愧疚的眼睛里看到一丝不舍,可他所见的是满满的为他‘着想’,讽刺的是他这些年留在她心里的或许真的只有这些,他从未如苏义一样迎接过她的临幸,也没有为了她的话赴汤蹈火,更不曾真心为她想过,如今又有什么资格让她挽留自己。

孙清沐看着她,眼前的面容他什么时候用心看过,八年了,他对她的了解近一年才开始,凭什么与事事为皇上考虑的苏义争抢,苏义就是再混,他在对焰宙天时没有一丝遗憾。

孙清沐的目光平静坚定,近乎执着的道:“我喜欢你…”

“你说什么?”周天抬起头,刚才蘸毛笔去了,打算把他休了。

孙清沐莞尔,看着她站起身,走近,低下头吻上她的嘴角,温暖的触感带着一缕香甜的柔暖,孙清沐抬起头,抚摸着她过分顺滑的发丝,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我爱你,不管你以后有多少后妃有多少孩子,我会安分守己,视如己出。”

周天傻了,愣愣的看着他,嘴角上的余温还没有退去,眼前的男人让她措手不及:“你疯了!你知道你说了什么!你是孙老的儿子!你有十五年的世家荣耀!你——”

孙清沐接口道:“我更有八年在后宫生活的经验,我对你影响虽然不够让我留下,但我不会离开,就算你现在不接受,我也会留在后宫,等你到我的一天,但为了让你不忘记我,请允许微臣每天提醒皇上一次,微臣想留在你身边。”

陆公公不待皇上回神,欢喜的跪下:“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上又寻得一贴心公子将来定能为皇室开枝散叶,为皇上排忧解难!”

靠,说的像孙清沐能生一样。

孙清沐见皇上要转向陆公公训斥,明显想借此避开自己的告白。

周天很尴尬,所以想弄点什么转移注意力,最好就这样揭过去,让她想想怎么样能不那么闹心,她再想的开也是好女人,弄一堆男人在后宫很那个好不好,让她穿回去吧,她真的是良好大龄女青年,作风杠杠的!

孙清沐不给她逃避的机会,纵然他不知道苏义平时是怎么缠着她的但想来比自己的道行深,他如果在稍微过分一点点也不会怒才对。

孙清沐在她又想开口之际,再次吻上了她的唇,手臂环绕让她压在胸前,嘴角留恋的走过她的耳鬓贝齿:“我爱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尽量做到最好。”

“唔…”好吧,你确实很有技术,但,周天无奈的推开他,努力给自己找点良家妇女的坚贞:“不是朕不仁道,后宫养这么多男人实在很…很…”做思想上的女流氓没什么,但生活上咱要是好姑娘不是,绝对的,杠杠的!周天想的不怎么自信。但她真的想给自己立个牌坊!

“皇上怕什么,本身就是臣等祸乱宫闱、是臣等缠着皇上想要权要势、是臣等死粘着皇上不妨,将来史书上、民间、朝堂都会讨伐臣等,跟皇上有什么关系,皇上斥责过臣等无知、教导过臣等正确为人,但臣等不听,皇上最后是体恤臣等出宫后遭人歧视、没什么能力养家糊口才收留臣等,怎能怪皇上喜好男色,后宫男宠无数,是臣等魅惑皇上。”

说的好!她就说吗,她怎么能是见色眼开看的皇上呢!她是明君,尤其不喜欢男人,尤其洁身自好,都是他们半夜逼她行不轨之事。

周天咳嗽一声,正色道:“那以后就有劳爱卿把如此正义之话流传了。陆公公,穿朕旨意,孙公子贤良淑德…等一下,你真不和你爹商量,你爹他年纪大了弄不好会被你气的中风。”

“请皇上放心,微臣自会处理,微臣谢皇上成全。”只要她不赶自己走,总有办法让她喜欢他:“皇上…臣有一事斟酌很久,觉得这样做更有利于皇恩浩荡,皇后是女子臣等是男子行事多有不便,不如男院与女院分开,以两后制整合后宫,微臣斗胆请旨男后一职,定为皇上安排好后宫所有男子的住所,并不让其另皇上烦恼。”请封这种事不是只有苏义会。

周天闻言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孙清沐,陡然想起一句话,会咬人的狗不叫,不是说他是狗,只是形容一下,周天试探的开口:“苏义还活着呢?”

“皇上…”孙清沐拉起她把她轻轻揽在怀里,安抚道:“苏义是识大体的人,虽然有时候看似较真,其实最心疼皇上的就是他,皇上不要小看他,皇上只管交给微臣来办,微臣保证他不会与皇上闹。”

信你!“爱卿言之有理,既然如此,朕就交给你了,其实朕也觉的后宫该与太子殿时一样,毕竟有千叶和依瑟在都住在一起对她们名誉影响不好,这件事就全权交给你处理,所有人的去留和份位你做一份详细的统计上来,跟他们的家庭都打好招呼,别在朝廷上跟朕哭哭啼啼的嚎叫!”

“微臣遵旨!”孙清沐站起身,伸手帮她把发丝撩到耳后:“皇上圣明。”

窗外,子车页雪暗骂一句‘狼狈为奸’周天!你简直太没有节操,你这是要与全臣来横的啊!果然唯女子与小人不是人也!

还有孙清沐,这人…子车页雪突然不知道他留在周天身边是好是不好了,周天不会在国务以外的事上用心,只要不影响她焰国的发展她几乎很好说话,孙清沐绝对是有能力左右周天的一个,他比苏义思维严密比苏义不好对付,哎,人家有本事是人家爹妈会生,他总不能不让后宫进有脑子的后妃,若是那样皇嗣岂不是都跟苏义一个德行了。

“谁!”子车页雪回头,入木般生机盎然的眼睛盯着正猫着腰打算靠近的孟先己:“是你!”他叫什么名字想不起来了?快想!精准的叫出来跟能震慑住他也显的自己有智慧!

孟先己没料到这里有人,惊讶的盯着子车页雪,竟然是他!焰国木艺机械之大能,焰国人仰慕已久的人物,如果不是对方太年轻,他就是他膜拜的对象:“呵呵,子车少爷。”

他是看孙清沐进去这么长时间不出来,猜着是在谈选秀,想确定是不是,顺便偷听他们说什么,想不到竟然有人跟他想法一样。

孟先己一本正经的站起来,却压低声音道:“子车少爷好雅兴。”偷偷摸摸的事被大声说话啊!

子车页雪却是用喊的,周天不知道他躲在这里才有鬼:“你来这里做什么!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没公务要做吗?”

孟先己一头冷汗,这人脑子没长好吗?再喊皇上就出来了,孟先己真想一跑了之,但已经被人认出跑反而欲盖弥彰:“哪能,下官觉得这里花草茂盛,特意过来看看。”

☆、337气愤

说着有模有样的蹲下身盯着地上的积雪,正经八百的说:“恩,恩,不错,意志坚强,明天春天定能破土而出。”

子车页雪脸色不善的突然出现在他身后,木色的衣衫与积雪相容的部分变为白色,子车页雪眼睛微眯,危险的盯着对方,果断开口:“你是来偷听的!”

“怎么可能!”孟先己发现声音高了,急忙掩住嘴示意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少爷也蹲下:“我是路过,真的是路过…”他还没听到,如果被愿望太不核算,再说明明是这人在偷听。

子车页雪听他前后答案不一,肯定了他果然居心叵测,子车页雪突然站起来,严厉的道:“你身为大焰臣子!怎么能行苟且之事!亏得皇上仁厚!否则你这种行为,当诛九族!你以——”子车页雪滔滔不绝的说着。

孟先己馒头黑线,大哥!小点声!否则真死惨了。

“谁?”陆公公苍老秀美的手指推开窗子,许久不曾开启的扇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上面的积雪扑拉落在地上。

孟先己见这傻缺还要喊,吓的撒腿就跑!陆公公比皇上心狠,他可没准备和子车页雪同葬。

陆公公探出头,看到子车三少,微显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慈爱的笑意:“公子刚才看到谁了?”却不意外他在这里。

周天也探出了头,但却不是问话,她一把拽住子车页雪气恼的把他从窗户里拎进来,衣服滑过不同的位置变换了无数种颜色:“外面那么冷怎么没拿个火炉!你脑子怎么长的的!蹲了这么长时间,不怕老了风湿吗!说过你多少次了,趴的时候拿个被子,夏天打上伞!气死我了!”

“轻点,疼死了!”子车页雪龇牙咧嘴的顺着周天的手势讨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