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凭什么封给她的封地和给女儿的郡主封地他也不给,这还不算!还让自己在夫家的族里丢尽颜面,人人都可以羞辱她是没有封位的长公主,那些人的眼睛刺的她生痛,她向他求助的时候他说了什么!让她滚!滚就滚!她焰乃真堂堂大焰国长公主!没有封地也是长公主!

焰乃真自认不欠焰宙天什么,没有先后的那段日子她甚至姐代母职想照顾他,是他不识好歹,脑子有病,见人就杀,最后确定焰宙天心狠手辣后她也懒得管他。

如果不是她先下手为强,她何来如今的局面,早跟其实笨蛋还以为自己很聪明的焰乃余一样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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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8十八

所以焰宙天休想从她这里再榨出什么!属于她的财富她一分也不给他!

可焰乃真不否认,在一定情况下她和焰宙天一样,心狠手辣,不同的是焰宙天杀的是挡在他皇位前的皇子们,而她害死了那老妖,同样大逆不道。

周天大度的笑,金银可以给,封地一亩别想拿走,但赏赐点庄子什么附带点无伤大雅的土地这些都可以商量,对这位眼睛早已长在头顶的皇姐,周天早有心里准备,焰宙天不对在先,周天便不托大:“皇姐还在未先帝驾崩时的事情不高兴?”

焰乃真双手交叉放在腹部,目光高傲的看眼焰宙天:“不敢,那贱人已经死了,你追不追查与我有什么关系,先帝又不止是我一个人的父皇。”

焰宙天叹息的靠在龙椅上,神情肃穆,这件事自己有错,可她不会让她查到宋依瑟身上,不说她本就亏欠瑟瑟,单是宋依瑟所为有陆公公的默认,她便不愿深想,先帝死时,她不是没看出蹊跷,单是向来不参与宫中龌龊事的瑟瑟竟然在现场就不得不令她怀疑。

“皇姐,过去的事小弟做错了什么您别介意。”

“是吗?远的不说,把先皇临死想给本宫的东西拿来!”焰乃真信他才有鬼!狗改不了吃屎,身为一位帝王,成天拘泥小利!哼!

周天哈哈一笑,突然表情肃穆:“朕觉的城东皇家别庄不错,皇姐以为呢?”说完目光犀利的望着她。

焰乃真表情顿时一僵,瞬间看向焰宙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前恨不得把所有人都赶尽杀绝的皇弟,如今会这么大方,那家别庄附带周围百亩良田,皇上舍得拿出来?“你想做什么?”无利不施恩,她太了解周天!

周天神态自然,撵摸袖口的玛瑙看着皇姐,语重心长的道:“大姐,说句实话,皇家一脉就剩众位姐姐妹妹与皇弟,小弟再不才也是姐姐的同母兄弟,以往做错了什么还望大姐别往心里去。

至于要回封地,小弟劝姐姐别想,可城东的别庄和其它东西,只要姐姐喜欢只管说话,就算大姐想要皇弟坐下的龙椅,尽管搬走哄孩子玩,皇弟眼睛也不眨一下,大姐,皇弟以往愚昧请大姐别往心里去。”

焰乃真警惕的盯着焰宙天,他会如此好心?

周天道:“皇姐,朕年龄不小了,如今又是帝王,已没人能憾动朕的地位,很多事朕当然也看得更透彻,非同日可语。”

焰乃真看着陌生的焰宙天,眉头皱起,她已经十几年没正眼看过这位弟弟,倒是真如坊间流传那般比以往更加威严,人模狗样多了:“皇位坐稳了,想起你还有‘人味’了,你到是够贪心,想要修复你我的关系重塑你纯孝、友爱的名声了?”

周天不否认的盯着她:“对,你不合作我可以去找二姐,好处我也可以给二姐。”

焰乃真冷哼一声:“就凭她!到时候恐怕还不够被二驸马骗去贴补家用的。”

周天依然笑着:“那又如何,朕只是不喜欢杀生了并不是不能,二驸马再有本事,他敢在朕面前跳一下试试,朕让他死一回就老实了,到时候没了皇姐的好处,皇姐可别怪兄弟。”

“狼子野心!”

周天玩着手里的朱笔,不为所动:“多少年前就是了,不差姐姐提醒朕这一次,只是姐姐放着大好名声不要,非要做专横跋扈的长公主实在让朕痛心,青史上的那一笔注定不好听了。”

焰乃真骤然指向焰宙天,相似的脸颊一个怒火滔天一个平静如水:“焰宙天你是越来越本事了!皇位做的越来越踏实不算还想在姐妹间博一个好名声,怎么?现在想跟她们好了,早前死哪去了!”

“早前死皇宫了。”周天不为所动,焰乃真再野蛮也是公主,骂人的句子超不过三句,听来无伤大雅:“朕听说她们的日子不好过,她们不好过朕心中有愧啊。”周天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焰乃真冷哼一声:“做戏给谁看,正经的说!”

周天挫败,她很正经的,但也收了脸上的表情,正色道:“听说公主们过的不太好。”

“…”不过是女人,哪位嫁到夫家没点委屈,只是没了娘家依仗的女人身在大户家更倒霉而已!

周天轻声道:“毕竟是皇家,容着这帮驸马无法无天有损我天家威严,虽不是先后所出却也流着皇族的血,我焰国国泰民安,公主们却不值钱!传出去我皇家如何立足!”

周天喘口气:“如今先皇先后都去了,所谓长姐如母,皇姐该拉她们一把,不是吗?”说着周天直直的看向焰乃真。

焰乃真自然懂焰宙天的意思,他身为帝王高高在上,自己的姐妹们过的委曲求全,到底是损了他的颜面。

焰乃真冷笑一声,却没有拒绝,单是二驸马那奸恶的嘴脸她就看不惯,只是她虽贵为皇长女却没有实权,但焰宙天不一样,拉出去是把小孩吓哭大人吓死的恶人,与皇上谋皮,也要看他们有没有胆量!

周天笑了,焰乃真没有反对自是同意,皇姐脾气暴了点不要紧,只要懂得该依靠谁她的后半辈子才过的高兴就行:“东城的宅子是皇姐的了。”

“客气。”焰乃真谢恩都省了,她从小看着焰宙天长大,如果焰宙天不拿武力压人,她懒得怕他。

焰乃真缕着锦帕道:“皇上小外甥女要成婚了,这聘礼。”

“随皇姐选。”夜明珠都可以拿去,只要不是封地,其他好说。

焰乃真终于笑了,缓和下来的表情更与周天有几分相似:“皇弟如此有诚意,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皇上是看哪家的驸马最不讨喜了。”

“皇姐不愧为先后的解语花,朕觉的十八驸马长的尖嘴猴腮、鼠目寸光的很,十八公主知书达理,他没事还要纳个妾,这样的狼子野心,要不得滴。”

焰乃真闻言瞥了皇帝一眼,胡诌!十八驸马杨厚望是盛都有名的八贤之一,论人品论家世论能力都是一等一。

重要的是,此人很有眼光,他还比其他人更早看好朝廷,在焰宙天回来之初就买了个官职,如今是苏水渠苏水监座下的重臣,连自己这种妇人都听说过此人,焰宙天据然说人家鼠目寸光。

不过皇上说是,就是!谁让他不长眼撞到焰宙天眼皮底下,焰宙天没听说过他的好先把不好听了,活该他倒霉。没事包什么女人,该!

焰乃真喝口茶,轻飘飘的看自己兄弟一眼:“皇上到是宅心仁厚,只是不知那些活着的皇子有没有得君怜悯的一天。”

周天闻言讽刺的扬唇一笑:“一码归一码,有些人狼子野心养不熟,不如早点死了图个清净。”

焰乃真丝毫不意外焰宙天说话的语气,什么时候他会对其他皇弟心软了,焰宙天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皇上忙着吧,皇姐先告退。”说着象征性的弯腰转身走人。

焰宙天看着她的背影笑了,能在焰国险些亡国的情况下还活的如此肆意的皇姐,若是好好培养定是杀伐果断之辈,但她觉的皇姐这样就挺好,不必多一分亦不必少一分。

城中杨府是富贵的门第、官府的威风,杨家是最晚用钱买官的贵族,却也是挑选了最好的时机的能家,如今杨家大少爷在苏水监手下为官,前途不可限量。

杨家五年前最得意的是娶了十八公主,那一天都城大道张灯结彩,锣鼓喧天,给足了皇家十八公主颜面;那一天高头大马,杨家大少一身红装迷倒了万千少女;那一段时日,夫唱妇随,浓情蜜意。杨家风头无二。

焰十八从小生活单一,被宫人嚒嚒照顾长大的十八公主天真活泼,她没有亲兄亲弟,不被当时的太子嫌弃,加上她也曾受先帝宠过一段时间,为杨家拿下了皇商的生意,婆婆对她嘘寒问暖,丈夫也细声细语。

但十八不是傻了,生母不是皇后的公主更懂得生活艰辛,后来父皇渐渐疏远了她,丈夫的皇商生意完全靠杨家商品的品质闯出一片天时,婆婆对她虽不如以前热情,可她也理解,服侍婆婆时候更细心了些。

好在丈夫对她依然如初,她亦心生感激,被告之生下大丫头伤了身子后,她忍下心里的不舍为丈夫纳妾。

如今杨府中除了她所出的长女,还有几位庶出的少爷,她也从伤心的看着他宠幸其她女人,变的平静无波,感情是很自私的,至少皇家的感情一直如此,在得不到唯一后,伤心了一年多她也看开了,对丈夫也无所谓愧疚否,只剩生活的责任。

彼此尊重彼此无伤的过完下半辈子就行了,苛求的飘渺不适合背后无靠的公主,有时候她也想,若是父皇疼她,她的兄长是当今太子谁敢动她一下,谁敢接受她提出的纳妾,但没有如果。

她也不怨,人各有命,至少杨少对她还算尊敬也没亏待了她,她又何必再奢求。现在丈夫平步青云,女儿以后便能嫁个好人家,自己再挣点气多活几年,给女儿做主,谁能给她女儿气受,把感情转移到女儿身上也不难,不就是后院一个接一个出生的儿子们吗。

她现在已经懒得管后院那些女人仗着有儿子做了什么,只要没人威胁她为女儿支起的天,她不介意伺候公婆帮他养育庶子庶女。

焰十八听说过解意楼的上姑娘,什么上姑娘下姑娘的,不过是位妓子,杨少若喜欢带回来便是,她尚且不会因为一位妓子失了自己的气度。

但这位上姑娘不该认不清形势,仗着自己年幼便能说出将来若为侧,为杨少生一个像大丫头一样的女儿!她什么出身!生出来的货色也配跟自己的女儿比!

装修简约暗色的大厅里,杨老夫人雍容的斜靠在软榻上,两鬓皆白的容颜透着一股喜气,微眯的双眼看眼捶腿的儿媳心里更是畅快,能让公主屈尊,不枉她活了这么大岁数。

杨老夫人声音缓慢吐字清晰的道:“听说厚望又要升了。”越来越有贵老夫人的做派。

焰十八嗯了一声:“听少爷说,等春殿过了,苏水监再把表彰的折子交给吏部就成了。”

杨老夫人布满皱纹的脸愉悦的笑了,同辈的老人中谁有她日子过的逍遥,只是可惜几位孙子出身太低,几位妾室的娘家一个比一个难看。

杨老夫人想到这里,不禁啪的一声打翻了手旁的茶杯:“呀,你没事吧,老了老了越来越不中用。”以前以为她是个懂事的,现在觉的此女心机深沉,若不是如此,怎么不给儿子纳房有本事的妾室,还不是怕踩低这空壳子公主!哼!

焰十八平静的拿出手绢擦掉手背上的热水,看着手背上大片的红表情未变一下,什么事,习惯了也无所谓怎么样:“无碍。”

杨老夫人当没看见她手背上的伤,眯起眼指指自己的左腿示意她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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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9感情

焰十八低着头不言语,有些委屈受便受了,谁让人家儿子争气,而她要依靠丈夫为女儿博个好人家,讨好婆婆本就应该,哪有白享受的道理。

解意楼的生意此时并不红火,姑娘们都在休息,偶然有接客的也是小生意,这样的时间还在外面鬼混的不是败家子就是没出息的,姑娘们应付起来也是表面功夫。

上吉换了常服,坐在绣楼里,她的手浸泡在洒有花瓣的水里滋养因为练琵琶生出的茧子,长发散下披在肩上,乌黑的发丝上没有一点装饰,但依然无损她青春洋溢的容貌。

此时门吱呀一声开了,上吉并未回头,只是声音慵懒娇柔的道:“烧壶热水怎么去了这么久?帮我添点香膏指头好痛。”

一双厚实的手掌伸出,捏了点花瓣进去,声音浑厚宠溺:“多加点花对皮肤好。”

上吉抬起头眼里充满了惊喜:“你怎么来了?”单纯干净的眼睛没有烟花女子的老练,反而娇蛮惹人心怜:“我以为…你不来了。”上吉随即落寞的垂下头,把手从盆子里拿出来,哀怨的看向她处。

她受了委屈,以为这几天他会来看她,谁知道她眼巴巴的等了很久也没见他出现,以为他停说了段敬槿那木头人说的话嫌弃自己了,胆战心惊了好几天,如今见他终于来了,心里高兴之余但也立即想到自己的委屈,不愿理他。

杨厚望见状,眼底的宠溺更深,从腰间掏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美,笑道:“听闻上姑娘爱玉,特意寻了此物所以来晚几日,不知姑娘可满意。”杨厚望含笑的看着她转过头,略带抱怨的收了礼物破涕而笑。

杨厚望今年二十有六,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如今又在朝廷有所作为,前途一片光明,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杨厚望本就不俗的容貌更加意气风发,也因为仕途无所阻拦有了些内敛的成熟,不再是万事喜爱嚷嚷的少年心性了。

他喜欢上吉在圈里不是秘密,上吉聪明伶俐,弹的一手好琵琶,初次见她时是在陪母亲上香的途中,那时候桃花艳艳清风拂面,她站在桃花林里笑语晏晏,那样美好纯净,他不否认查清她身世时有点庆幸,也更愿意在她身上下工夫。

上吉笑了,表现的再腼腆她也不敢真得罪了杨少爷,她是什么身份,虽然有时候可以任性但太过了得罪了目前最好恩客她就是傻子:“杨公子是来听琴的?”上吉扬起小脸,目光纯净的看着他,她知道他喜欢。

杨厚望想起正事看着上吉不明显的讨巧,心里快慰,他岂不知自己是所有追求上吉的人中身价最被看好的一位,正因为如此他愿意满足上吉的心意,只等着她自动投怀便是:“好事,明日是苏水监母亲六十大寿,请你去弹奏一曲。”

上吉闻言心里震惊不已,甚至忘了把玩手里的玉佩博取送礼人的好感:“苏大人?”那位年少有成水利总衙门的最高大匠?!那位在盛都才两年风头无限的官员!?听闻他至今未婚是为了皇上,可尽管如此他依然是盛都未婚女子最想嫁的男子。

杨厚望耐心的等待上吉回神,苏水监因为与皇上扑朔迷离的关系,威望很高,加上他不与人交好,也很少有家庭活动,这次苏老夫人大寿也只请了几位近臣,能被苏大人邀请在列,是一种荣耀,他不介意在上吉这里展现这种荣耀,因为他确实喜爱她。

上吉太开心了,如果她有幸为苏老夫人奏一曲并得到她的称赞,以后谁敢对她不敬,还会…还会增加入住杨家的筹码,上吉眉毛都笑了,看想杨少的目光首次肯定的出现深情,却小心的问:“我可以去吗?”

杨厚望点点头。

上吉笑容瞬间灿烂,忍住上去抱他的冲动,开心的摆弄自己的手指,能有幸见到苏大人,够她以后受用不尽。

杨厚望似乎还你嫌她不够开心道:“这次苏大人没有请女眷,如果你表现的好,说不定…”

上吉眼里染上了一抹感动的红晕,她怎么会不懂杨少给了她怎样的机会,若能得到苏夫人的喜欢,她,她以后就再也不是人人可唾弃的妓子,再也没人说她长在让祖宗蒙羞的地方。

上吉哭了,她以前觉的杨厚望喜欢她,不过是看她长的漂亮,有什么真心,但现在,她恍惚觉的杨厚望与别人不一样,他是真心喜欢她,会为她着想为她打算,知道自己在意自己的身份,记在了心上。

上吉感动的擦擦眼泪,觉的这辈子能得到杨厚望的喜欢值了,如此优秀的男子她又怎么会不动心,以前不得已约着自己怕将来受伤。

现在她觉的够了,就算不能因此翻身,杨厚望这样带她的心,她觉的爱了也无悔。

杨厚望看着她不语,他喜欢这位女子,他值得他给予更好的,虽然刁蛮了些任性了些但总能牵动他为数不多的情绪,相信妻子也会喜欢这样一位对她无害的妹妹,想到这里,杨厚望决定明日让十八过来给上吉选出席寿宴的衣物,免得上吉考虑不周出了叉子。

盛都今日发生了件大事,长公主进了皇上的上书房被赏了无数好东西,长公主从皇宫出来的时候眉开眼笑,从未有过的和气。

甚至回去后,把所有原本给郡主准备的嫁妆都丢了,换了一套实打实的纯金嫁妆,还把自家最来钱的几间铺了给了女儿。

当天郡主的夫家听说这件事后,连忙加了聘礼,姑爷亲自登门相送,与未来丈母娘谈了很久出来后恭敬不少,更引得盛都上下一片议论!

长公主翻身了!

长公主本来就是皇上的亲姐姐,亲姐弟哪有多大的仇恨,皇上再没有人性也不会对亲姐姐下手!善忘的人们早忘了皇上对兄弟们下手时的心狠手辣!

二公主神情有些奇怪,上次父皇过世长姐与六弟闹的很不愉快,谁人不知六弟的性子,怎么会突然该性对长姐好了起来?

二驸马听说‘出事’后,直接扔下公务赶了回来,敦厚的长相更加小心谨慎,战战兢兢的想从夫人这里探听到什么。

结果他发现夫人也不知道,心里更没了底,皇上是什么人,就算姐友弟恭是一时兴起,这‘一时’的变化也足够很多人选错边后送命!

二驸马深吸一口气,悄悄的看眼自家性格温吐高贵典雅的夫人,她应该没怀疑自己的用心才对?

焰乃余此时担忧的看向夫君。

二驸马急忙上前扶住她坐好,殷勤的给她倒杯茶,吹开了茶叶才敢递到二公主手里。

焰乃余不觉有异,往常夫君也对她如此贴心,只是不解的道:“你说大姐怎么讨来的封赏?皇上怎么给了她如此大面子,那片宅子多值钱怎么说给就给了!不行!我要进宫。”说着把茶杯放在桌上就要起身。

“公主先坐下。”二驸马闻言,心里一喜一忧,喜的是夫人是皇上的亲姐姐,如果皇上对几位公主好,他将会受用无穷;忧的是他曾经的那点心思骗自家夫人还行,绝对瞒不过皇上,到时候恐怕他还没享福便被皇上下令阉了:“夫人何不先问问长姐?”

焰乃余听到夫君这么说,心里也静了下来,皇上什么性格她见一次不定闹出什么事,还是长姐那里好说话,焰乃余刚打算起身,通传的人已经小跑的到了:“二公主,驸马爷,大长公主来了!”

二驸马忠厚的脸顿时有些惊悚:“什么!”她来做什么,但立即恢复如常对二公主道:“大姐来恐怕是有话找你说,快去吧。”

焰乃余闻言诧异了一下,但也没有多想,驸马以前对二姐有误会,现在恐怕解开了,也好,她也不想两位至亲的人为些小事互不来往。

焰乃余刚想去迎,二驸马也刚要开溜,就听到长公主刚毅的笑声:“呦!二驸马这是哪里去呀!莫不是看到本宫来了做贼心虚了。”

焰乃余见状迎上去,并未把长公主的话放心上,长姐不喜欢二驸马不是一天两天,只当长姐又像往常一般挖苦二驸马:“乃余给长姐问安。”

二驸马脸色变了一下,不得不转身过来行礼,心里却有些七上八下,长公主刚在圣前讨了好,为何迫不及待的过来他家?他可不认为长公主与二公主到了如此要好的地步,莫非…

二驸马心里有些慌,但瞬间又挺直了腰板,他不就是要来了二公主的产业自己经营,何错之有!即便是长公主也不能说他做错了什么!他们夫妻之间他动公主的嫁妆也不算错事,只要不是阴晴不定的皇上过问,他就有把握立于不败之地!

长公主虚扶二妹起来,冷笑的看向二驸马,她与老二虽不是真是姐妹情深但也是自家的事,说不定还有这该死的贱男人挑拨,白瞎了那副忠厚的长相。

☆、380多虑

焰乃真不管皇上是不是要对付十八驸马,她要先收拾收拾早就看不顺眼的二驸马!什么东西连妻子的嫁妆都要了去!还敢舔着脸说每月没亏了乃余的花销,我呸!

焰乃真笑着看向神情突然坚定的二驸马:“妹夫这是要去哪?本宫今早刚从皇宫出来,得了一批好物件正想与妹妹分享,妹夫也来看看,本宫又不收你银子,你跑什么!”

二驸马想开后,底气足了几分,他的家务事哪轮得到大公主掺和。

焰乃余好奇了:“大姐得了什么东西?”她不相信皇弟突然大度了。

焰乃真不计前嫌的挽住妹妹的手,顺便盯着二驸马也一起出来,神秘笑笑:“看了不就知道。”

呈现在三人面前的是一尊釉色蓝底瓷瓶,通身的天蓝色,清爽如雨后清空从骨头缝里让人心生空灵之感,上面描绘着飞鸟盘花,笔法细腻、镶金讲究,宛若美女沐发霎是美丽。

二公主虽见惯了珍玩也惊呼一声漂亮:“大姐,你从哪得来的?”

二驸马也看呆了,更重要的是他还知道此物的价值,说价值连城也不过分。

大公主笑了,无不得意的冲二驸马道:“还能有哪,皇上赏得呗,本宫看着漂亮给了你家外甥女两件当嫁妆,你没见姑爷那表情,欢喜的险些要供起来,呵呵。”说着掩嘴轻笑,貌似没别的意思。

二公主却从这一句话里听出了太多消息,她们过一辈子,除了过男人就是过子女为了孩子能付出的绝对比男人多,郡主殿下能有一对儿皇上赏赐的玉瓶,比什么可都值钱。

二公主感概的看眼大姐,面上有了了然的温柔,若是她为了女儿的将来,也会向皇上讨个赏:“大姐有心了。”

大公主不乐意了:“妹妹乱尴尬什么,不就是一个瓶子,妹妹想要尽管向六弟要去,六弟虽说没心没肺了些,但毕竟是你我的亲六弟,嘴巴再硬,心里也是向着咱们的。

你大姐我可不跟他生分了,直接拿了我的嫁妆跟他换了一批好的,六弟二话不说又给了我一座宅子,还赏了本宫几家门面。”说着用手抚抚耳鬓:“门面也不值什么银子,不过是珍品斋一些陈年旧物,能值什么银子。”

二驸马当场惊住,他修养再好听到已经享誉整片南大陆的‘珍品斋’也令他热血沸腾,珍品斋的陈年旧货也是极品的东西。

大公主当没看见老二家的蠢德行,笑着挽住妹妹的胳膊道:“妹妹喜欢不,本宫看妹妹家的郡主也该出嫁了,不如本宫带上妹妹也去为姐儿换一批物件。”

焰乃余闻言高兴的就想应了,但想到自己的嫁妆全在丈夫手里,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我…先看看吧。”回头跟驸马要回来再说。

二驸马听着她们的话,整张脸都白了,看向长公主的目光冷中带刀!他说长公主怎么可能如此好心!原来是挑事来了?哼!大不了他不要!量二公主软弱的性子也不敢真跟他对抗。

大公主话锋一转:“其实妹妹不用羡慕本宫,本宫正想着禀明皇上,让咱们所有姐妹把嫁妆核算一下,再让六弟给咱们一份。”说着无不哀伤的擦擦眼睛,小声哭泣道:“你我姐妹日子清苦,以前本宫没本事不敢触怒了六弟,为妹妹们挣不来好光景,如今…”

长公主一扫刚才的凄苦,脸上盈满笑意:“如今皇上愿意体恤你我姐妹是咱们的福气,本宫贵为长姐该为妹妹们做些什么,妹妹只管在家坐等六弟的好意就成!”

“真的?”焰乃余风华不再的眉宇间陡然射出尊贵的亮光,她再平庸也是公主,皇家的滋养能让她越来越尊贵,若是六弟肯对她施与援手,她在驸马府的地位可不再是如今的举案齐眉,而是尊卑有别!

焰乃真见妹妹如此总算有了几分欣慰,她以为这傻瓜完全不知道二驸马那点小心思,原来不过是想委曲求全罢了!

焰乃真擦擦嘴角,心里又鄙视了老二几分,女人的地位是自己挣得可不是别人给的,越退让有些人越是得寸进尺,必要的时候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

二驸马气的双眼通红,圆润敦厚的身形不停颤抖!妖妇!果然是针对他来的!

焰乃真仿佛此时才看到‘凶神恶煞’的二驸马,笑容比媒婆还讨好几分:“呦,驸马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听说有的换高兴的!呵呵,本宫也高兴着呢!没想到啊,我们姐妹终于熬到与六弟和平相处的一天,本宫的六弟什么都好,就是脾气不好!本宫想起来!”焰乃真状似哀怨的道:“本宫好像在嫁妆里弄丢了先后赠给本宫的一只六凤簪,皇上气的把看管金器的小丫头活活打死了。”说着惋惜的擦擦不存在的眼泪:“可把本宫吓死了。”

二驸马闻言踉跄的后退一步,臃肿的身子撞在身后的檀木椅上。

二公主见状赶紧扶住他,焦急的道:“驸马,您怎么了?别听长姐乱说,皇上脾气不好不假可也是讲理的人,本宫的嫁妆又没少什么,皇上断不会怪罪咱们!”

二驸马闻言已经面若死灰。

焰乃真冷笑一声,在老二说出‘本宫’二字时,隐藏的意思不言而喻,她自然不介意帮妹妹‘更清醒几分’,让她的扮相更完美的过度:“二妹妹你还不知道吗?驸马大前年置办了一处庄子,闹了瘟疫入不敷出,好似卖了妹妹不少首饰,姐姐还有幸从当铺淘买了一件。”

二公主似乎此时第一次听说此事,整个人摇摇欲坠的晃了一下,美目里布满了银光,声音承受不住哀伤的问:“怎么可能?驸马,不是真的对不对!?驸马,我们没有卖首饰是不是?”

转而又坚定的看着驸马:“就算是真的!本宫豁出这条命也要保驸马不死!”说着哭泣的摸摸驸马的脸:“六弟虽然残暴些,但这些年变了不少,只要你做的不过分,六弟不会处死你的,你放心吧…”

二公主安慰的话一句句戳在驸马心上,让他几乎可以断定皇上一定会因为他的所为杀了他,他不单变卖过二公主的嫁妆,他还在外…在外有…

二驸马顿时心若死灰的坐在地上,只要长公主一句话,皇上就能查出他做过什么,在外置家是死罪,而他娶了皇上的亲姐姐后竟然还在外置家,皇上会怎么对他?

二驸马想到以前那些人的死状,寒气顿时从脚底冲入脑袋,他仿佛看到皇上把他扔进沸水中剥皮抽骨,瞬间满头冷汗的昏死过去!

二公主顿时收起脸上的担心把手里的人扔地上,转过身对姐姐行礼:“多谢姐姐。”不曾避讳周围的侍从、也没说传大夫,只是忧心的看着大公主:“你说的都是真的?皇上那人,别人不知道,你我二人还不清楚…”

她永远记得六弟死死咬着一位男子的脖子,活活把人咬死的场景,原因不过是对方穿了件六弟不喜欢的衣服;更别提他心情烦躁时把人大卸八块的血腥。

这也是她宁愿嫁给一个表里不一的男人也不想留在皇宫的主因,那时候她根本不在意嫁给了谁,只要能逃出皇宫,嫁给谁都认了。

焰乃真镇定的看着她,然后挥挥手让众人下去,不在乎地上的驸马是真昏还是假昏道:“本宫没必要骗你,皇上最近两年如何,盛都子民有目共睹,既然六弟现在想做千古明君,我们的日子她不介意拂照一二,只要这点是真的,本宫管他安的什么心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