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千叶放下衣服,捏了一旁的水果放在嘴里:“对,他们怕陆公公。”然后贼笑道:“若陆公公不是太监,当个男后管住他们,看他们还敢不敢嚣张。”

宋依瑟娇嗔含笑的瞥漠千叶一眼:“又在乱说。”

陆公公刚好听到,脸色的褶子都带着笑:“千叶公主又拿老奴开玩笑,要老奴说想当皇上男后的男子多了,奴才觉的鹰殿就不错。”

漠千叶闻言呵呵一笑:“陆公公你太逗了,鹰二胖的身材到是能震住他们四个,其实说起来我到有个更好的人选。”

周天已经歪在一旁的软榻上,看向她:“谁啊?还有,你别二胖二胖的叫,有本事你当着他的面叫去,看你当着他敢吭声吗?就会欺负他不在。”

☆、408丞相

漠千叶惋叹道:“我也就仗着您在,欺负下他们这些传说中高瞻远瞩的人群,你没看见我见了骆主都不敢吭声的。

诶,说起骆主,你们说他怎么长这么大的,成天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对别人,他有意思吗!听说他从小就神经异常,不知是不是真的?”漠千叶夸张的口气逗乐了周天等人。

陆公公便笑着问:“那千叶公主,认为谁合适做皇上的男后。”

“当然是骆主,他神经不正常嘛!只要他往男后位置上一座,呵呵。”漠千叶似乎想到什么好玩的事:“绝对没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蹦跶。”沈飞也不行!那沈飞就得让厉害的震着,否则根本压不住。

周天仰天哀叹:“你饶了我吧,我怕他先把我吃了!你没见骆曦冥私下那德行,好像我会烤了鹰风流一样,一直盯着我们,将来是不是鹰风流洞房他都得代劳,没见过那么多事的哥。”

漠千叶道:“这你就不懂了,他是自己生活不幸福,唯恐他弟幸福了,你们说?他是不是喜欢鹰风流?”

周天闻言立即来了兴趣:“对哦,你不知道他多有意思,还要监督我和他弟弟的通信,当时我就觉的他管的宽,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

周天憧憬道:“两个表兄弟,从小一起长大,哥哥暗恋花心的弟弟,经受着心灵和**的双重打击,弟弟却不知道,最后弟弟还冤枉哥哥,死活要跟坏女人在一起,啊!太狗血了!”

宋依瑟羞愧的低着头,脸色微红:“皇上竟乱说,皇上才不是坏女人,鹰殿下能和皇上在一起是鹰殿下的福气,臣妾看那骆曦冥不适合做皇上的男后,还是鹰殿下忠厚老实些。”

漠千叶持反对意见:“依瑟,这你就不懂了,鹰风流喜欢皇上,他以后怎么可能和皇上的后宫和平相处,只会打击他们自己得利,所以骆主最合适,理智、冷静,重要的是没人反抗他。”

陆公公在一旁听的也忍不住点头,眼睛笑眯眯的像一条缝:“就是,就是,奴才也觉的骆主好。”人虽然凶了点,但足够配得上他家主子。

周天见她们两人说的兴致盎然,有鼻子有眼,不禁无奈的苦笑:“你当他是地里的杂草,想拔就拔,再说,我可消受不起他老人家。千叶,今天神清气爽的,不纠结了?”

漠千叶闻言表情还是本能的苦涩片刻:“怎么说也是相处了几个月的兄弟,突然人就要没了,怎么可能没感觉,皇上不必为我担心,这种事经历的多了,过些时候就好。”

周天安慰的看着她,相信她能很快的调整过来,何况,她也不可能为了漠千叶留如此危险的人在身边:“朕困了休息会儿。”

宋依瑟立即放下手边的活计:“妾身服侍您更衣。”

陆公公急忙道:“皇上,您还没用膳呢?不再用点。”

“不用了,刚才吃了不少,睡醒再说吧。你顺便回去看看他们走了没有,若是他们喜欢在帝殿待着就让他们待着吧。”说着让依瑟扶着她进了内殿。

翌日清晨的阳光如闪耀的碎钻,盈盈白白的照耀在昨夜的水潭上,闪闪发光。

早朝照旧开始,皇上没提大赦天下的事,所有死刑、贬迁、无期照旧,这个孩子注定还没出生就伴随着血腥和隐隐浮动的杀戮。

散朝后苏水渠特意去见了孙清沐,确定皇上不会动弹劾他的史官后松口气。

孙清沐了解的拍拍他的肩,皇上如此用心对他,之于他而言可不是幸事,反而让人忘了他的付出,看不到他的努力,如果那些官员再被治罪,苏水渠以后更无地自容:“放心,她不会让你难做。”

苏水渠闻言更加尴尬,声音细如蚊鸣:“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不想他太难做…”

孙清沐看着他想找地缝的不自在,豪爽的一笑:“逗你玩的!”然后凑到苏水渠耳边道:“我见皇上对你好,故意说你的,呵呵。”

苏水渠脸骤然红了,似乎没料到这句话会从孙清沐口中说出来。最后只能赶紧走了。

沈飞正要去找滕修,路过前殿正好看到这一幕:“你吓他了?”

孙清沐已经恢复如初,显然心情不错:“没有,你可别乱说,在下承担不起皇上的怒火。”

沈飞调侃的笑着,明媚的比阳光还灿烂:“还说不在意,这就吃味了,走,搭你一段马车。”

两人出了宫,没了无处不在的耳目,不免说几句胆大的知心话:“你说子车少主什么意思?就这样无名无分的跟着皇上?他还不如苏水渠在外置办个宅子。”

孙清沐见沈飞提苏水渠提的毫无压力,自然明白,在他们心中苏水渠其实是没有威胁力的,可子车世不一样,无论从家世还是攻击性都颇令人头疼。

沈飞紧接着低声问:“孩子,不会真有他一份吧?”

孙清沐看眼沈飞,又若有所思的转回头,他能怎么说?他又怎么可能知道?但以子车世的为人因一句话都能跟皇上闹翻,不像是会为孩子这么大的事妥协的人,莫非孩子真有可能是他的?

沈飞等不到孙清沐的回答就知道要糟糕;“不会吧,皇上不会给寄夏山庄这么大的筹码,万一孩子是他的那…”他怎么忘了,若是,子车蓄德还不得乖乖听朝廷的,皇上不像是放过这等好事的人:“大哥,你说怎么办?”

孙清沐坚定的道:“不管是不是,我们不能乱,他没名没分是事实,皇后怀孕也是事实,只要皇上不承认就不是!再说!还没生呢,你我急什么!”

“能不急吗?你看子车世昨晚的态度,他还不是皇上的人就隐隐要骑在咱们头上,如果真成了,我看我们以后也不用接近皇上,都给他算了。”

孙清沐让他稍安勿躁:“你怕什么,别说他没有,就算进了宫,鹰风流会容忍他嚣张,我们动不了他,他同样不能轻易动了我们,否则他以后就等着被人清洗。”

沈飞还是担心:“话虽这么说,但现在没了星家的婚事,我们对付他不好办。”

孙清沐想了想,淡淡的道:“宋教主不是在宫里**吗,正好星姑娘也在盛都,一起请进来给皇后娘娘念念经,顺便让住着没事的子车少爷也帮帮手,震震宫里往日的冤魂。”

沈飞眼睛一亮:“我怎么没想到,孤男寡女难免会见,到时候岂是他们说没事就没事,哥,你真厉害,以前怎么不见你——”

“男子当保家卫国,脑子里天天转这些有意思吗。”

沈飞好奇的问:“哥,现在怎么有时间转了,呵呵,我乱说话。”

宋老夫人从宫里回来后一直魂不守舍的把自己关在房里,她今日奉旨去宫里看望昨日传出有孕的女儿,想不到…哎,女儿怎么这么傻…

玉姝夫人忍不住哭了,都怨她没本事,若不然女儿也不必委屈自己嫁给…嫁给位女人…

想到女儿坚定的面容,明亮如水的眼睛,她就害怕,女儿怎么会那么想,她怎么会认为嫁给女人没什么,反而愿意一辈子呆在里面。

皇上对她再好也是女人,也是女人啊!

宋岩尰听说夫人回来后一直在房间,衙门的事都没来得及处理妥当急急赶了回来,屏退了想上去服侍的仆人,直接向房内的夫人走去。

玉姝夫人只是哭,暗红色的缎面小袄配上她头上一品诰命的头饰,哭容显得凄婉苍凉。

宋岩尰焦急的走来走去:“你哭什么!倒是说话啊!你也这么大岁数了哭出个三长两短,难道要女儿跟着你着急!”

当年他就是看不上玉姝这样的性子,虽然有多年的情分让他对她心中有愧,但实在不如洛氏有魄力!洛氏最不济敢派人对依瑟下手,他不是说对女儿下手正确,就是形容这事:“你到是说话!”

玉姝老夫人与老爷心里有隔阂,根本不想告诉他,女儿的事跟他说了能解决什么问题,他能为了女儿得罪皇上!说来说去,他还是喜欢洛氏给他生的儿子。

宋岩尰见她不开口,只能乱猜:“是不是孩子没了?没保住?皇上不喜欢?你倒是说话!”最后一句宋岩尰终于怒了!

玉姝夫人闻言,忍了这么多年的怨气也瞬间爆发:“我说什么!你说说我能说什么!皇上说有了就有了!你能怎么样!生下来也是皇家子嗣跟你沈家有什么关系!难道你还想让儿子们舅凭侄贵不成!

我告诉你!除了你那争气的六儿子,没人希望靠妹妹的皇嗣在朝中站稳脚跟!”玉姝夫人心里反而庆幸女儿没有怀孕让宋岩尰的计划落空,从她嫁给宋岩尰,她便忍气吞声,若不是子女她早出嫁为尼,他不必以为这主母的位置是他对她的恩赐,这是她女儿帮她争来的,她不用看他脸色!

宋岩尰恨不得打她一巴掌,但手扬起来想到宫里的女儿又恼恨的放下:“反了!反了!”心里反而更着急宫里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逆来顺受的玉姝会如此强硬。

宋岩尰缓和下脾气,安抚的看向一直哭的夫人:“别哭了,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说我怎么为你做主,是不是女儿真出什么事了…”

玉姝看着宋岩尰迫切的样子,几十年夫妻,她太了解他,若是他知道,知道他们恐惧了半辈子、害怕了一生的太子是女子,他还敢不敢说女人们头发长见识短,还好不好意思对那九五之尊跪拜。

不对,应该说他根本就没胆量不拜!皇上早已把他们治理的妥协,这些年他们更是在引以为傲的事情上被皇上拿捏住,他们算什么,不过是靠皇上给口饭吃的下人,要不然他也不会如此紧张女儿有没有身孕,更不敢不对她忍气吞声!

宋岩尰看着表情骤然诡异的老婆,心里七上八下的打鼓,莫非女儿偷人?宋岩尰被自己荒谬的想法吓的六神无主,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不可能,不可能,依瑟不是那样的人!“算我求你了,我不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玉姝看着他,半生夫妻,她比谁都懂他的骄傲,她突然想看,当他知道他近两年崇敬的皇上是女人时会是什么样子:“你不用乱想,皇后没有怀孕。”

“什么!”

“皇上怀孕了,孩子以后会记在女儿的名下。”

宋岩尰整个人愣了足足一刻钟,然后猛然瘫在地上,粗糙的手掌握着红木椅背想站起来却发现浑身无力,他不敢相信的看着玉姝,比听到女儿偷人还令人恐慌:“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你敢乱说话!不得好死!”

宋岩尰认为很大声的控诉,落在玉姝耳朵里不过是努力听才能听清的声音,竟然被吓成这样,还不如她刚听到时反应平静:“我说的不够清楚?我说皇上有了身孕,已经三个多月了,恭喜你们如愿以偿,皇家有后了。”

玉姝似乎觉的宋岩尰脸上的表情还不够难看,继续道:“忘了告诉你,皇上该是公主,而不是皇子,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她现在是皇上,是焰国单手遮天的帝王,而她说皇后有孕了,你敢说不是!”

宋岩尰突然觉的整个天地都颠倒了!皇上是女子!是公主?怎么可能?他与皇上共朝多年,甚至怀疑过皇上是妖怪就是没怀疑过皇上是女子?杀伐果断!食人骨血的恶魔竟然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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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言情馆下面有鸟的作者访谈,鸟刚换了一张比较中肯的相片,不像第一张那么难看了,大家可以去看一下我如何得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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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9心惊

玉姝看着他,心里反而平静了,皇上是什么,该是他们烦恼的事,她不过是妇道人家,人也老了,只希望儿女好,就好。

宋岩尰怎么跌跌撞撞离开府上的都没发觉,他只想找个人好好说说,不说他会憋死!

宋岩尰捧着学士府里的茶,茶水从他颤抖的手里滴在袖子上、地板上都没有发觉。

尹惑担忧的看着宋老丞相,急忙让身边人去请大夫。

“不用…”宋岩尰需要静静,捧着手里的茶,觉是自己做鬼都没想到过如此恐怖的事。

尹惑急忙让身边的人出去,担忧的坐到老丞相身边:“丞相大人,您怎么了?您可千万不能有事,焰国需要你,我们这些人都需要你。”

宋岩尰恍惚的看向尹惑,四十多岁的年龄,正是前途最光明的时候,可,就是对学识自信的尹惑最近也总对着皇上的决策哀叹老了,他知不知道,那位让他赞不绝口的九五之尊的天子是女人,是该相夫教子的女子!

宋岩尰突然有种老泪纵横的感觉,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难怪皇家没有健全的皇子难怪皇上不能生育,好恶毒的手段、残酷的手段,她从什么时候开始谋划,她第一次杀人才几岁,如此心狠手辣,他们怎么是她的对手!

天要亡焰!天要亡焰国啊!

尹惑见老丞相的表情越来越不对,心里更加担心,不禁握住他越来越颤抖的手,郑重的看着他道:“大人,您听学生说,不管发生什么事,学生都为您想办法,皇上不是不讲理的昏君,皇上看中丞相,大人不会有事。”

随后尹惑试探性的问:“丞相,是不是…皇后出了什么事…还是皇嗣…”这可是大事,尹惑立即变的紧张,但他相信皇上不至于迁怒丞相大人才是,可看丞相大人的样子好像出了大事一样,莫非是惹恼了皇上?

尹惑想到这里,下定决心的紧握老丞相的手:“丞相,学生的命是皇后救得,能还给皇后是微臣的荣幸,丞相您尽管开口,学生万死不辞!”

宋岩尰看着尹惑,眼里至今闪烁着惊悚的不信任:“皇上她,皇上她不是太子!”

尹惑闻言震惊的望着丞相,急忙起身打开门看看周围瞬间关上,快速走丞相身边,紧张的问:“宋丞相,莫非皇上遇害了…”皇上武功盖世,谁人能杀的了他?

宋岩尰知道尹惑误会了:“我是说皇上不是殿下,皇上是公主,当朝该排名第十二的十二公主!”宋岩尰说出来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自顾自的道:“难怪皇后娘娘一定要第六个皇嗣…难怪皇上一直不喜欢太子殿下…”

宋岩尰突然惊恐的道:“你说殿下他是不是皇上杀的!是不是——”

尹惑瞬间捂住宋岩尰的嘴,目光深沉的看着他:“丞相!你刚才什么也没说!”

宋岩尰猛然惊醒!浑身都在发抖,手里的茶杯早不知道扔在哪里,魔怔般的喃喃自语:“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说…”

尹惑心中不比宋岩尰平静,他急忙撤回逾越的手,脸色变的十分难看,可奇怪的他并不如宋岩尰那般恐惧,也许是经历过生死,也许是老丞相的惊恐让他做了最坏的准备,或许还有宋丞相直说皇上是女人,幸亏没说现在的皇上不是焰国人!

尹惑脑子出奇的清醒,他快速想过无数种可能,最后竟然觉的事情也许不如宋丞相想象中不可挽回:“大人,你不要紧张,消息既然能传到你的口中,您又能说给我听,就不是抄家灭族的大事!”

“这还不是大事!”焰国的皇上是女人这是多大的事!皇上怎么能是女人!他们这些男人算什么,在一个女人的统治下颜面何在!

尹惑现在完全没想到宋岩尰脑里的想法,他只是分析道:“皇上至少言明是皇后有孕,皇上并没有整合军队,皇上还敢把欧阳将军外派出去,没有任何要杀人屠城的想法,证明皇上不会滥杀无辜,我们要冷静!冷静下来慢慢想,才能想出对策!”对!一定要冷静!

宋岩尰此刻才想到这么严重的事,对!他开始也怕皇上会屠城,万一有人把皇上是女人的事到处哪来说惹怒了皇上…岂不是…

宋岩尰脑海里突然想起以前皇上为了让男侍给她生孩子,屠杀的上万人群,太血腥了。

尹惑沉默的呆坐在位置上。他想不通皇上怎么会是女子?竟然有女子可屠刀可安邦!想起高位上睥睨群臣的皇上,想起她在演武苑云淡风轻的观赏演练,想起她手中变化出的一代代精兵强驽,这怎么会是女子能做的事?

此刻萦绕在他们脑海里多了一个问题:怎么办?

大街上三甲游行的队伍舒展不了他们的眉头,衙门里一个个走来相谈的官员入不了他们的思维,他们两人此刻恐惧与焦虑并存,担忧与惶恐相形,不知道下一刻焰国会发生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此刻户部衙门内,孙清沐表情平静的让汇报的人下去,却放下笔如有所思,这么说宋丞相和尹大人都知道了,他们会不会进宫与皇上对峙、会不会以焰国之名让皇上让贤?

孙清沐高估了宋岩尰。

此时宋岩尰害怕、恐慌独独没有想过进宫去与让他不耻的女帝对质,皇家的皇嗣们、宫里每日夜色下的冤魂和皇上的威名、以及皇上背后的势力都不曾让他升起丁点反抗的意识。

宋岩尰不得不承认他自命不凡一辈子,此刻却怂了,他没有正义的站出来!没有伸张男人的尊严没有维护焰国千年男尊女卑的荣誉,他害怕,害怕高位上的女子、害怕她眼里邪魅高贵的杀气!

尹惑自认正义!他是臣子!为焰国死过的臣子,为了焰国富强子民富足他甚至可以再一次站在焰国的刑场上,可是,此刻,他自问:他凭什么把皇上拉下位,现在焰国四海升平,田野飘绿,冬季有暖夏日有风,秋的明月春的辛勤,就凭皇上是女子让这一刻化为泡影吗!

尹惑做不到,多少人盼着焰国如今的风调雨顺,多少人因为她有家可住,有国可言,现在的焰国站出去,都是别国口中堂堂的大焰帝国,身为人臣他拥护他的国家!他无法因为所谓的大义!重新把焰国推入可能的风雨里!

何况!尹惑苦笑,他们就能憾动她吗!前些日子只顾躲灾,无暇细想皇上的布置,现在来看,恍然发现,她已经做好了铲除一切的准备,不是鱼死网破而是把一切反对踩在脚下的冷绝!

谁敢说谁能把这样的皇上拉下马!谁敢说,谁能对这样的皇上做些什么!

她是女人不假!可也已经二十多年了,从她十岁就狠狠的压制着焰国所有人的女人!难道知道了她的性别就有了反抗的能力?天真!

两个人在学士府的衙门里,从早上坐到晚上,知道门庭落锁,他们才恍恍惚惚的回去…

周天还是周天,别人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朝她能不上了吗?

早朝依旧进行,她拿着早晨孙清沐给她整理好的册子,威严的做出一步步决策,说起与战国的军火交易和发往众国的果蔬会情绪紧绷,一副介于戒备和要不要捻磨别国的闲适,听的众臣心里热血沸腾又小心翼翼。

宋岩尰低着头,昨日的位置却不是昨日的心情,高位上轻易的否定了晋国、天都两国交锋的女子突然恐怖的不敢迎视,他仿佛才想起,皇上现在是鹰国坐下第一附属国,拥有否定比之弱小国家的一切国之动向。

尹惑也垂着头,脸上有羞愧还有刻意的小心,似乎故意表演给皇上看,他臣服,他不乱说,可却发现皇上似乎并不在意他和宋丞相表现,整个早朝甚至不曾往他们这里看一眼。

——散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跪请皇恩。

待皇上走后,众臣像往常般站起来,或闲聊或沉默或高兴或期许的离开,有人去了上书房求见有人匆匆去了衙门上公,有人似乎家里有急事,告了假急急出了集英殿。

辛成、段良案察觉出宋丞相今日情绪不对,散朝后,绕过人群走过去与之同行,关心的问:“丞相,您怎了?在候德殿我叫了您好几声都没有说话,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段良案亦满脸关心:“如果不舒服可要找太医好好看看,现在季节交替,别染了风寒。”

宋丞相恍惚的看着他们。

辛成瞬间惊慌的搀住老丞相:“丞相?您怎么了?面色这么难看?我看您还是回去看看,您看起来…”

宋岩尰知道他现在一定糟透了,昨夜一夜没睡,今天又来早朝,他没有昏死过去全靠一口气撑着,可他现在不想回家,他只想看看自己能做出什么!只能当皇上是女子的事全然不知?

孙清沐走过来,似乎因为路过刚刚看到宋丞相脸色不好,面带关心的问:“丞相大人怎么了?要不要传太医!”

宋岩尰闻言心里猛然一惊,看着突然向他伸手的孙清沐心里顿时涌现出一股恐慌,反射性的把他一堆,脱口而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也不会说!”声音惶恐苍老,惊呆了还没走远的部分臣子!孙清沐仿佛没听出丞相话中的意思,宽容的上前一步扶住他:“大人怎么了?我是清沐,您的侄子。”

宋岩尰惶恐的直想掰开他的手离开,他什么也不知道!孙清沐想怎么样!他根本不会说!

孙清沐紧紧的握着他的胳膊,任他怎么挣扎也不松开,面上却带着不容忽视的担忧:“大人,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什么会不会说?能有什么事不能说的?哦,贤侄明白了,丞相大人是不是听了孙某的坏话要为孙某遮挡一二,呵呵,多谢宋丞相了。”

宋岩尰听着孙清沐平静的声音总算回神,看着他含笑的样子,白净如玉的面容,长发垂下落在他黑紫相间的朝服上妖娆明媚,这样的男子配的上她吗?

宋岩尰急忙挥走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神情勉强恢复正常:“哪,哪里,我刚才走神了,孙侍郎别见怪,孙侍郎一心为国就是有人说你,也是嫉妒心重,孙侍郎尽管好好干,有大伯在,一定为你做主。”

孙清沐不好意思的笑着,晚辈的羞怯展露无疑:“多谢丞相栽培,孙某谨记在心,侄儿在这里多谢了,侄儿见丞相脸色不好还是要找大夫看看,别耽误了身体,侄儿衙门还有事先走一步,麻烦两位大人送丞相回去休息。”

宋岩尰一直说着有劳,表情古怪的目送孙清沐走远,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不自觉的又升起刚才古怪的想法?他配得上皇上吗?对啊!他是皇上的男人!

宋岩尰突然为这个想法感到惊恐!比听说皇上是女人还让他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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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动啊,我以为朋友们把我当废水冲走了,原来还记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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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0孙子

皇上的孩子有没有可能是他的?

宋岩尰恍惚了一下,急忙抓住辛成的手才没有软下去,心里不禁想,如果孩子是孙清沐的,就是孙家的嫡子嫡孙,未来的皇位…不,不能是孙清沐的…

宋岩尰的目光不经意的去寻苏义和段敬宸他颓然的发现无论是谁的都是一件令他无法接受的事。

孙康德正跟同僚闲聊,见宋老丞相情况不对也走了过来,辛成正在给宋岩尰掐人中,宋丞相似乎才缓过来。

孙康德心中担忧不已,褶皱平滑的手拍拍老兄弟:“你怎么了?”到了他们这个年龄最反感听说谁身体不适,恨不得每个人都身体健康,可他也知道不可能。

宋岩尰清醒过来,看着孙康的鬓间的白发和他关心感慨的目光,心里骤然升起嫉妒之感:“我没事…”他家的嫡子嫡孙是皇子?往日平静的心不知怎么的就不平静了。

宋岩尰瞬间决定不跟他说,踏着踉跄的步伐匆匆上了来时的马车。

辛成、段良案不解的互看一眼:“他怎么了?”

段良案道:“你不觉的今天尹大人也怪怪的!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不会啊?皇上没什么不妥:“应该是家里有事吧…”段良案不怎么确定的发了确定的观点。

丞相府邸座落盛都百年兴衰,门梁的牌匾换过无数姓氏,只有高位上皇家的呼声一直未变,铁打的皇族流水的丞相,他们宋家到他这一代已经不可能有人更进一步,女儿不能诞下皇长子,宋家的没落也不远了。

宋岩尰拖着疲惫年迈的身体,精神不济的坐在书房的椅子上,在他恍恍惚惚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些什么显示一国丞相的地位时,脑海里快一步的盘算着他家有没有适龄男子。

宋岩尰不想琢磨这些,痛苦纠结的脸色想让自己做出有立于丞相地位的重大举措和决定,可已经年迈无力的脑子却转着最简单的获利方式。

宋岩尰自责的两手打颤,莫非他人老了魄力也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