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水渠等了他一整天,见牧非烟回来松了口气,看见他额头上的伤,心里又开始担忧,急忙然马三扶他进去,见后面跟了太医,收回心中的疑惑,待太医为牧非烟诊完脉去开药后,才坐到牧非烟床边。

“出什么事了?头上的伤怎么弄的?你怎么精神也这么糟糕?”苏水渠看着牧非烟有些悲伤的眼睛,猜不出发生何事,就算苏义等人为难牧非烟,也不该是心如死灰的状态。

苏水渠不禁小心的试探:“是不是,中了什么人的埋伏…”导致了皇上的不喜,皇上亲自处置他了?

牧非烟突然转向苏水渠,才三年时间,他的变化并不大,身居高位也还像以前,袖口的线都开了还穿着,这就是没有娶亲的‘下场’吗。

苏水渠心里更急,但又不忍再问,怕真的是伤心事让他不好受,他们只是关系还算不错的老乡,可不到探人**的地步。

苏水渠刚要放弃,就听到耳边有声音道。

“如果你可以入宫伴驾,你愿意陪着她吗?”

------题外话------

打劫月票!647,╮(╯▽╰)╭35票加更一章,上不封顶,35加更大酬宾!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420唐家

苏水渠诧异的看向脸色惨白的牧非烟,他问的不是行不行,而是愿不愿?

苏水渠自问,愿意吗?但事情哪有那么多想当然,并不是一句‘愿意’就没了该看清的人和事。

苏水渠最终摇了摇头:“他身边的人很多,该照顾的我能想到别人也能想到,并不需要我呆在跟前,他就能好,我又何须去占了地方;河道不比文职,我以后很多时候不在盛都,出去的久了,难免会有是非,所以我‘不愿’。”

不愿让皇上劳心劳力的为自己开脱:“皇上怎么病了?真病了?”苏水渠问的小心。

牧非烟疑惑的看向苏水渠:“你不知道?”想想又释然,他不是也不知道,苏水渠又不在宫里,有人故意欺负他不知道不为过。

牧非烟屏退了其他人:“皇上怀孕了?”然后把自己不小心撞了皇上,害皇上身体有恙的事说了一遍,说完心情更加沉重,不禁感概:“我们不比盛都的书香世家,想入宫谈何容易。”

苏水渠在最初的惊讶后,几乎瞬间释然,皇上怀孕与否、是男是女都是他心中河道上执笔精算的身影、是蓝海河图上妙笔生花的神佛、是佑一方水土、生四海昌平的崇拜者,其它的并不重要:“她没事了吧。”

牧非烟愧疚的点点头。

苏水渠嘴角渐渐展开一抹并不炫目但很温暖的笑,想到她勾肩搭背、豪爽无礼、奸诈小气的作风,想不到她也要做母亲了,只是怀得如此辛苦,不知她能不能挺住。

苏水渠突然问:“子车少主住在宫里?”

牧非烟不明白苏水渠问什么这么问,点点头。

苏水渠放了心,子医名扬众国,医术卓绝且没受过皇上的迫害,保存了绝世无双的医术,想必子车少主不会让皇上有事,苏水渠又放心了:“你什么时候入宫?”歉意的发现,现在才关心朋友。

牧非烟闻言,心有所悟的看向苏水渠:“还是你了解我。”可…牧非烟目光随即黯然,他怎么会知道什么时候入宫合适,他的心思在外面用来得心应手,但面对三宫,他有胜算吗?

苏水渠没打算问出答案,并不需要牧非烟回答,确定牧非烟没事后便起身告辞。

谁与谁的情况也不尽相同,苏水渠不敢说谁的选择是错是对,只是面对着那些人,非烟不怕连心里的那点奢念也不敢生了吗?

晚霞渐渐消散,夜幕中的最后一点余晖不甘愿的散了不多的光亮,人间又复黑暗,却让在热浪下翻滚了一天的人们倍觉舒心。

高门府邸的街道上此刻亮起了灯笼,三三两两的轿子出入,是这里的老爷们或刚从衙门回来或要出去赴宴,不管是哪一种都挡不住牌坊外的守卫手里的银枪给人的尊贵。

赋闲在家的赵阁老住在这条街的最西头,门口的石兽卧趴在地上,曾经门庭若市时那叫低调的雄风,如今不问朝事那是没落的象征,自古倒霉的都是这些死物。

赵阁老是不爱太出风头的人,但每每办的事都背道而驰,要不然也不会做出为了看热闹堵女婿家门的事。

赵府的灯笼尤其的亮,据说里面放了六根蜡烛,原因是他不喜隔壁的阁老,非得把他家照暗了去,两家同样赋闲在家的老爷,曾经为了门口的灯笼谁家最亮,引起过火灾无数,最后赵阁老棋高一筹脸皮够厚,所以他家最亮。

赵阁老一身老爷常服,心情舒畅的坐在大厅的饭桌上,周围坐着娇妻爱子,旁边伺候着风华不在的美妾,心里依然舒坦尤其外孙今天在家更是高兴,可一想到刚才的话被外孙拒绝了就不高兴:“隔壁老唐家的孙女怎么了!你们也算青梅竹马!推脱个屁!”

说着脾气火爆的把筷子啪执在桌上!“她哪点不好,就算他爷爷是犟了点,但人家孙女是好孩子,姥爷能把你推火坑去!”气死他了,外孙果然都白疼!

众人忍不住一阵心惊!老爷这脾气越老越盛:“老爷,息怒,虑之也没说不娶,是不是虑之。”

宋虑之带着笑,如家里所有得宠的孙子们一样,他并不怕姥爷发火,他从小长在姥爷家,姥爷除了嗓门大点,其实对娘和自己好的不得了:

“姥爷,您听我说,外孙不是不答应你,而是,前些天不知怎么了,我爷爷突然要给我定亲,父亲答应了,才拒了您!”

赵阁老瞬间吹胡子瞪眼:“那个老不死的!”

众人赶紧当没听见,阁老和丞相,别说老爷现在不当职就是当职也不能这样骂!

赵阁老才不怕他,当年他女儿看上他们家老大怎么了,伴着那张臭脸不同意,最后自己想宠洛氏没有为宋谨行的前途考量,反而怪自家女儿扫把星挡了他儿子的仕途,他还说是他儿子扫把星挡了他女儿拜后封妃!

说什么也晚了!但外孙是他养大的,凭什么丞相说什么就是什么!赵阁老瞪着不服气的眼问外孙:“谁家的姑娘?”如果人品不错,也不是不能考虑。

宋虑之也不知道:“爷爷没说,姥爷您就别为外孙操心了,不如想想外孙考了功名,姥爷送外孙什么礼物。”

赵夫人立即帮腔:“对,对,老爷你就别计较那么多了,什么也比不上外孙的功名。”

赵阁老不买账:“不对!宋岩尰那老匹夫从来没有问过你的事,这时候怎么想起给你做媒了!他是不是有什么不良企图!”

赵夫人闻言立即不悦的看向老爷,越说越不靠谱,丞相毕竟是孩子的爷爷,还能害了孩子,这话别说传出去,就是现在外孙听了心里怎么想,他们赵家是疼虑之,可人家毕竟姓宋,非让人家祖孙不和就好吗!害的还不是外孙!

赵夫人让后面伺候的妾室下去,不悦的看向老爷:“什么叫不良企图,孩子爷爷就想给孩子找个门当户对自己喜欢…不是喜欢是有用的,那也是配的上丞相之家的高门大户,家里的小姐也是知书达理之辈,能差到哪里去,要你在这里瞎操心!”

赵阁老一辈子的脾气,加上赵家无论田产和官位都很争气,衣食无忧的日子养成了赵阁老‘高人一等’的脾气:“我怎么就瞎操心!妇人之仁!我敢说他宋岩尰没安好心!不行!绝对不能让他给孩子说亲!”

宋虑之不是没想道爷爷突然此举背后的意思,只是何必呢,爷爷和父亲的关系刚刚缓和,因为自己的事弄的家人不宁没有必要,婚事的好坏他本就不在意,娶谁不是娶。

现在见姥爷为自己操心,心里没来由的温暖,就算他不在意也不能伤了姥爷的心意。

于是宋虑之亲自起身坐老爷身边安抚,国子监的学子服穿在他身上,使他面容带着几分稚气,但在众人心里他已经算是大人,而他也愿意挑起家里的重担。

宋虑之欺近姥爷,用外孙特有的优势身份诱哄姥爷:“姥爷说的话外孙回去就问问娘,让爹去丞相那里探探风声,若姥爷不喜欢爷爷给外孙定的亲事,外孙就去求姑姑给外孙指了唐家的小姐。”

赵阁老立即哈哈大笑:“好!不愧是我赵家的外孙!比你那爹有骨气!姥爷等你的好消息!哈哈!吃饭,吃饭!”

赵夫人无奈的看眼孩子脾气的老爷,这人,如此大岁数了还给孙子辈添乱,这不是让外孙难做嘛。

宋虑之是上了心的,散席后没有入睡直接回了家,他很多方面都像父亲,但有一点不同,他不会轻易让关心他的人失望,若是姥爷不满意的婚事,他立即会倾向从小疼爱他的姥爷。

爷爷对他来说,更像记忆力书本上的词汇,长这么大他只见过爷爷两次,一次是传说中百日的时候,是父亲抱着自己去的,据说那天他不讨喜的哭了,被爷爷不喜,第二次就是前几天。

宋虑之回到自家小院,门口橘黄色的小烛灯忽明忽暗的强撑着,在自己打开门的一瞬间,终于彻底覆灭。

他的家很普通,街坊邻里的小院都这样,灶台、卧房客厅,柴房,姨娘睡在客厅里方便娘传唤,庶弟在柴房。

没有亭台楼阁、没有假山流水,但这才是他的家,让他可以不顾礼教不顾身份,跑着唤娘出来接他的家。

赵氏披着衣衫出来,免不了就是一顿训斥:“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也不怕人笑话。”

说着心疼的上前踮着脚拍拍儿子肩上看不见的尘土:“这么晚了怎么回来了,也不怕遇到了禁军把你抓起来。”眉眼之间却满是笑意。

宋大少爷披着衣服也走了出来,见儿子这么大了还跟夫人撒娇刚想训斥两句,见他已经站好,又似平时在自己面前懂事、稳重,口边的抱怨又收了回去,儿子难得回家几天,罢了。

宋虑之让姨娘和庶弟问了好之后退下,与爹和娘说起姥爷的话,他自然不说姥爷对宋丞相的不满,只是提老爷不知道爷爷想为他定亲,早已经说好了唐家看看爷爷那能不能变动。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421喝水

赵氏向着自家爹,不是因为她是女儿,而是觉的爹比公公靠谱,从未关心过孙子死活的公公突然要给孙子说亲事,要说没有阴谋她可不信!

“老爷,你回去问问,看看父亲那里能不能别找了,我爹这边已经定了,唐家也是,家里兄长又有功名,其亲兄年春的殿试更是成绩不错,爹也不能言而无信不是,让父亲包涵包涵。”

宋大少爷看眼妻子和儿子,他只是愚了些又不是蠢,可心里也已知道谁疼儿子,唐家的女儿他见过,知书达理、恭顺父母,小丫头小时候喊自己伯父也俏皮的可爱,配与儿子也是门当户对!

若不是他爹是丞相,还是高攀了呢,毕竟唐家可有官职在身:“既然岳父大人已经定了,我便回去说说,虑之下去休息吧。”

“是爹爹。”宋虑之恭敬向父母问了礼退下,临走偷偷对母亲眨眨眼。

赵氏焉有不明白的道理,爹恐怕是认准了丞相没安好心,要截了亲,当然是越快越好!

赵氏不等相公说就寝,半是撒娇半是软语的让老爷现在就回去问,还交给他怎么说,切勿先提她父亲的话,要先问然后找准时机让公公不能反驳:“你可别犯痴,儿子的幸福重要还是丞相大人一意孤行重要,去吧,想着丞相大人闲着还未入睡。”

宋谨行懂,重重的握了一下夫人的柔荑:“我知道怎么做。”身为父亲他已亏欠儿子良多,不想他连以后的亲事都成为父亲的工具。

宋岩尰的确还没睡,对丞相府来说,夜还很长,现在睡为时过早。

他在书房里见了儿子,听完儿子的话后,才猛然察觉自己被绕了进去,立即怒目:“怎么!怕我这当爷爷的选的人家不好,迫不及待的要给你儿子选个高枝!”

忠厚老实的宋谨行闻言,不禁有些错愕,父亲什么意思,什么是攀高枝,有这样说自家孙子的吗!虑之怎么说也是丞相的孙子,就算父亲不承认,虑之也是当今皇后的亲侄儿,怎么就成了高枝,除非是没把虑之当丞相府的孙子看!

宋岩尰见儿子竟然敢看着他不禁大怒:“管不得你了是不是!敢这样跟我说话!我看他赵阁老根本是想把你也养成他儿子!虑之是我的孙子!我刚说给虑之定人他就迫不及待的定了!分明是要跟我作对!”

宋谨行抑郁,怎么就成作对了,岳父寻的人家人品、性情都不错:“父亲,孩儿不是那意思,不是您还没说定,既然岳父已经应了,孩子们小时候又是玩伴,彼此知根,为什么不能…”

宋岩尰大怒,桌子拍的咣咣响:“还说你没拿话讨我,我本以为你关心虑之就告诉你还没定,想着咱爷俩商量一下,可你呢!原来是设好套让我钻!是!我是没说定!但我告诉你,这次你也别以小人之心想你爹,我给他寻的这门亲事打着灯笼都找不到,让你岳父趁早死了心!”

“爹,你听我说,虑之…”

“滚!”

宋谨行只能咽下嘴边的话,他想问门第高不高很重要吗,他刚才已经说了,虑之与唐小姐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容易磨合,为什么父亲只听到唐家的门第,还说预备说的女方比唐家高!

宋谨行看着关上的书房木门,本就不善言辞和不善与父亲打交道的他,万万做不出拍门为儿子争取的事,只能悻悻然的转身,想着回去无法对妻子交代,不禁觉的愧对儿子。

他不是伤心不能为儿子打消丞相心中的意思,是伤怀丞相没有为虑之考虑,连岳父都知道与虑之商量着来,为什么丞相不。

宋谨行脸色阴郁的踏出院子,刚要往回走,被母亲身边的贴身丫头拦住,心情忧伤的去了母亲的院子。

玉姝想着大儿子晚上过来应该是有什么事,也是想儿子便把儿子叫来问问。

宋谨行把所想的话跟母亲说了,想探探母亲是不是知道什么:“娘,爹相中是哪家的女儿?”

玉姝本不在意的心瞬间揪起:“你确定他说是门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亲事?”还没有说定就言是绝好的亲事!除了心中的所想,玉姝不认为会错。

“娘,出什么事了?是谁家的孩子,若是人品好…”

玉姝没让儿子说完,坚决的对儿子道:“你别管!明日你进宫请旨,让皇后准了虑之和唐家小姐的婚事。”

宋谨行有些拿不定注意:“爹这里…”

玉姝目光坚定,脸色难看:“这里不用你担心,明天一早就去请旨,你爹心中再好的亲事也不如虑之重要!”怕就怕宋岩尰打的是那个注意!

哼!这时候想起她儿子了,怎么不见他去让洛氏的孙子去!她怎么忘了洛氏现在不是正妻,他想用还嫌身份不够!干脆他再娶一房自己生个去,正好赶上皇上四十多了选秀!

这些话她断不会对儿子说,警告了儿子几句让儿子走了:“如果你父亲问,就说来我这问了安。”

宋谨行突然觉的满头雾水,怎么会这样,母亲知道什么如此慌乱,父亲又预备给虑之定谁?

天还未亮,炽烈的亮光不甘寂寞的冲破日夜线,或许是一时兴奋用力过猛,此刻并无力道,只有亮眼的金光恐吓世人。

当早朝之时,天空早已大亮,阳光也有些慎人,现在已经汗流浃背即便穿着夏日的朝服也挡不住一阵阵的热浪,但这点相比高位上端坐着的帝王,又不算什么,只好低眉顺目的聆听教诲。

今日的早朝与往日没什么不同,一样庄严的大殿,一样冷情的帝王,连皇上口中宣读的决定也看似不是什么大事,细细说起来,皇上不是一位合格的朗诵者,仿佛国家要事到了他嘴里转一圈都变的微不足道。

苏水渠趁着众臣聆听圣训的时候,悄悄的抬头看了她一眼,本以为是自己突然决意之事,应该不会被察觉,突然与皇上读着读着看过来的笑颜撞上,心仿佛被什么揪了一下,立即脸色微红的垂下头,暗恼皇上故意为之。

周天是好心告诉他自己没事,别说偷看自己,就是谁呼吸变了频率她也有感,比如辛成和孙康德。

辛成呼吸时而沉重时而快速,似乎正想着介于兴奋和纠结的事,且自己一心一意的想着,根本没听自己早朝说了什么,看来他最近是闲了,该回家歇歇。

孙康德比之要沉得住气,他一直在看孙清沐,可惜孙清沐距离他靠后,他迫于无奈只能盯着自己脚下高长的台阶,隔一段时间上抬一点,估计还得过那么一会才能看到自己的脚。

周天继续平静无波的念着她其实很在乎的国事,就像下面的人也知道自己在乎所以都老老实实的做完并听着。

欧阳逆羽已经递回了一道折子,他未谈及军政弊端,反而把官员的日常罗列了一遍,对于不善这些的周天尚且猜不出欧阳逆羽奏折背后的意思,她只需要看欧阳逆羽最直观的表述就可。

苏义站在众臣中,肆无忌惮的看着皇上,看着看着仿佛觉得嗓子又疼了起来,一颤一颤的干燥,皇上昨晚竟然让他唱了一晚上的安胎曲,还骗他说胎教什么的,总之就是他唱歌他儿子听得见。

结果他一兴奋,就唱了一夜,其实…苏义有点不好意思,也不全怪皇上,皇上后来是不让他唱了,他想着万一儿子想听,听不到了多伤心,于是不知不觉唱了一晚上,现在嗓子如火一般在烤。

早朝何时结束?他想喝水!

孙康德到底没控制住想孙子的矜持,目光陡然跳了几阶瞬间落皇上的肚子上,继而又有些失望的快速垂下眼,龙袍今日未束腰带,看不出皇上的腹部是否凸起。他本想再看看,心中坚持让他放弃了自己的私心,老而重的站在原位不动。

心里却不断想,是清沐的吗?清沐怎么想?皇上是女帝他什么时候知道的?皇上待他好吗?哎,虽然总比皇上真是男子强,可让儿子与其他男人分一位女子,他心里可有想法…

孙清沐站在文官靠后的位置,如果不是有大事,他一般不会跃了辛尚书的站位,他本低着头听皇帝念折,总觉的怪怪的,抬头一看,发现父亲身体总不经意往这边倾斜?

孙清沐不禁疑惑?发生什么事了,让向来朝规典型的父亲,竟失了礼数?

“众位爱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周天不冷不热的声音响起,对不用接待外使的焰国来说,没有多少内务,毕竟作奸犯科这事很难有分不出是非的敢闹到皇上跟前。

辛成急忙站出来:“启奏皇上,微臣有事想奏。”

周天抬抬眼皮看他一眼,终于不胡思乱想了?她倒要看看辛成想了一晚上想出个什么结果。

周天坐正,想着如果他想的结果不好…周天嘴角露出一抹刺眼的冷笑,别怪她不让他活着出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422偷听

“说。”

辛成心里微突,听不出皇上语气中的喜怒,心里不禁有些惴惴,皇上知道他已经知道,是否会不满自己?辛成觉得自己平日还是把问题想简单了,如今真面对皇上,也只能硬着头皮冲。

辛成出列:“谢皇上恩典。”起身,恭手:“皇上,昨儿皇上身体不适,微臣异常挂心,特从医药圣地葳草国购得冬桑草、樟梨、白术、茯苓,为皇上调养身体,望皇上早日康复,为臣民保重。”

孙康德出列:“皇上,辛尚书所言极是,皇上日理万机,忽略了身体康健,但皇上龙体才是国之根本,皇上当体察圣体!”

群臣懵了一下,急忙跪:“皇上当为臣民保重身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天微微点头,眉宇间有丝轻微的释怀,辛成所提供的药物不算稀有,焰国也随处可见,加重从葳草国购得是体现他的用心,这些药草都是滋补养颜的圣药,恩,有心了。

周天心情不错的颔首:“辛尚书忙于国事还体恤朕辛劳,当得表率之功,来人赏白银一两,表朕对你诚意的谢礼。”

辛成闻言,急忙道谢,紧绷的心终于落回原处,太好了,皇上没动怒,顿觉身体轻快无比:“谢皇上美意,微臣受之有愧,以后定竭心尽力为皇上分忧,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不明所以也要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辛尚书今儿是怎么了?拍马屁的事不一项是张亭道等人的强项。

群臣中的张亭道也很纳闷,辛尚书这是要干嘛?再说,皇上只是轻微身体不适,用得着拍马屁如此明显?还是自己道行退步了,需要到要外人提醒的地步?

宋岩尰跟着群臣起身,微微蹙眉,辛成什么意思?他为什么送皇上药材?还给的如此张扬,还有孙康德向来避讳的他怎么也参与其中?

宋岩尰皱着眉正想着,突然见辛成看着孙康德松口气的表现,心猛的一惊,莫非他们知道了?他们肯定知道了,否则何必讨好皇上?!

宋岩尰心中不禁有些不悦,身为堂堂焰国臣子,知皇上是女帝竟还如此明显靠拢,实在是实在是丢人!

宋岩尰在陆公公唱罢退朝,皇上走后,挥袖离去!

辛成远远的见宋丞相走,急忙友善的追去:“宋丞相!宋丞相!怎么今天走这么急?宋丞相现在红光满面想来身体好多了,那下官就放心了。”

尹惑也追了上来,他有话问丞相大人,见辛成突然走来,疑惑了片刻更不解他的举动。

宋岩尰看他一眼,突然觉得自己恼他做什么,他还不是一样选择了接受,何况辛成还有儿子在宫里他更没有道理不接受,但,怎么焰国臣子就没一个有骨气的!闹一闹怎么了!

宋岩尰哈哈一笑:“有劳辛尚书挂心,今日天气正好,不如本丞相做东,请辛尚书和尹大人喝杯茶!”

“那就多谢丞相了。”辛成看着他,心想莫非是自己想多了,宋岩尰没有隐瞒的意思,只是还没做好心里准备没有透露:“请。”

孙清沐和孙康德正好走个碰面,孙清沐先一步问:“爹,你怎么了?大殿上魂不守舍?”

孙康德急忙把儿子拉出集英殿,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皇上的事你怎么从未对我说过,如果不是辛一忍说漏了嘴,你是不是永远不打算告诉我…”孙康德小心的看眼周围,放低声音:“皇上是女帝。”

孙清沐瞬间看向父亲,顿时有些慌乱,以父亲的为人定不会乐见皇上是女子,但待他细细观察,他发现父亲眼里除了对自己的不满并无半点要为国清君的忠义。

孙清沐反而拿捏不准父亲的意思:“爹,您…”

“我怎么了?你那样看我做什么,你以为爹当年救不得你,今天就能反了皇上表示臣的忠心!你把爹想的也太能耐了!”孙康德心里不是一点想法都没,说到底皇上是女帝,总是别扭,可正如自己所言,他能怎么样,所谓无畏死亡者心中大义,他自认算不上大义,但为国之心谁能说谁对谁错。

“爹问你,皇子是不是你的…”

孙清沐被父亲问的有些不好意思,语气不禁弱了几分:“爹,您,您说什么呢,皇上…留宿又没有一月一行,孩儿哪说的准…”

孙康德还是很快抓住了漏洞:“也就说有可能是你的?”

孙清沐气势微弱的点点头,忘了提醒父亲千万不能乱来!

孙康德布满皱纹的眉宇顿时舒展开来,说不出轻松惬意:“有可能就好有可能就好,这可是你第一个孩子,你也不小了,有个孩子总归是好,以后有事跟爹说,爹虽不能万事抚照,但能帮的一定帮!”他决定了,他还不老不能退下,他要发挥作用,为他孙子的将来添瓦!

孙清沐不好跟父亲谈论孩子的归属的问题,看向父亲提醒:“爹,你千万被乱来!即便皇上现在心情…”

“行了,爹知道怎么办,管好你自己就行。”孙康德见儿子还想说什么,不能笑儿子为皇上乱操心,皇上是何许人也,用他在这一遍又一遍说和,刚才辛成那一身汗可不是白吓的。

“辛成不是表了态,我认为就很好,焰国已经很久没这么祥和了,何必再多生事端,温饱无暖的日子,谁也不喜。”

孙清沐动容的看向父亲:“爹,您能这样想孩儿感激不尽。”

“你呀。”现在就感激,是把自己当皇上的人了,孙康德试着想想皇上女子的形态,发现应该是不错,虽是天天见,可十天半个月也未必敢直视皇上一次,隐约记得是容貌颇佳,难怪儿子担心,只是,自古后妃动情后就意味着苦,好在后宫男侍不多,清沐自求多福吧,他未必能帮衬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