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觉得何其可笑,她竟然蒙骗了全焰国臣子这么多年,如今依然无恙的坐在皇位上,手捏众生生死,父亲说,如果不然有什么办法?可就如此认此事下去吗!什么叫没有办法,她把全焰国人当傻子骗就是办法!

周天的目光从兵部尚书身上略过,直直停在后面一脸平静的车骑将军身上,这些人都是欧阳家提上来的,她并不全认识,依稀记得此人掌管各地军物资和赏罚,现在果然是罚了没见赏。

这恐怕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现在才查报上来,什么意思?借自己的手动他们家的部队,是效忠的前奏还是另有所图。

周天的目光从他身上滑走,看了眼文职这边的兵部尚书,略微思量片刻道:“欧阳将军。”

朝堂内寂寥无声。

周天瞬间看向不知想什么的欧阳逆羽,手里的奏折瞬间执了出去砸在他的肩头。

欧阳逆羽猛然惊醒,条件反射的跪在地上:“微臣该死,请…皇上恕罪!”她不过是名不正的皇帝凭什么——

众臣顷刻间低头沉默,仿佛料到了欧阳将军为什么这般,都低着头尽量远离这是非。

周天口气立即阴郁:“朕问你如何处置!”

处置?对,他抱着为军部肃清尘垢而去,如今明朗归来,等待他的确不是往日睿智的帝王还是愚弄了整个皇室的皇上,难怪她斩尽一切阻碍,那怪枝叶繁茂的皇室没有一个王爷,好一个算计,她吃准了没人敢把她怎么样!

问他如何处置?欧阳逆羽冷笑,官员当年由欧阳家寻、如今不用了也让欧阳家做这坏人,还真是帝王之道,渊深似海!他到要问问皇上,当年把焰国至于水生火热之中是何意、让焰国民不聊生可曾想过天下苍生。

如今可好,她摇身一变带着‘恩赐’‘施舍’坐在哪里,一副让众人谢她的姿态!当年的混乱又有多少是她带来的凭什么如今说抹消就抹消!还要所有人感激她!

难道不是她该诚惶诚恐,不是她向众生赔罪!不是她就此隐瞒下去,哪怕是担着yin乱后宫的罪名!?如今可好她堂而皇之的又孕!明目张胆的让焰国将来易主!

周天看着欧阳逆羽。

欧阳逆羽亦瞪着她,他欧阳家苦撑焰国十几载,不是苟延残喘在皇族身下贪污纳垢的小人,皇上该给他们家一个解释!断不能如此算了!

周天看着他,是,焰国谁有资格质问她,无疑是欧阳家,别人的妥协她不奇怪,能在先皇和焰宙天讨的生存的人几人是纯洁无错之辈,恐怕都是见风转舵、懂得藏拙之人,她虽不该一棒子敲定他们所有人,可懂得生存之道是必然。

欧阳家就不懂吗?周天认为不尽然,那欧阳逆羽在恼什么?还在大殿上公然与她作对!想殉国了?

孙清沐突然见皇上表情不对,急忙出列:“皇上!军中之事欧阳将军纵有意见也以皇上当先,皇上想怎样处置,欧阳将军定怎样执行,还请皇上示下,解欧阳将军之忧,也请皇上看在欧阳将军以功抵过的诚意上,饶恕欧阳将军监管不力的责任!”

欧阳逆羽闻言脑中一个激灵!孙清沐什么时候知道的?他以为这件事是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吗!他为什么要下!

孙清沐见欧阳逆羽不动,直接跪在了地上,额头嘭的落在地上一片青紫:“皇上!欧阳将军肝胆忠君!为焰国立下赫赫战功!请皇上看在他多年为焰国尽忠的情分上!饶恕他督促不利之罪!”

孙清沐说着又重重的磕了下去。不敢给欧阳逆羽任何眼神暗示,但他已经说的这么明显了,欧阳逆羽不会听不出来,这时候闹急了,皇上给他安个不思进取、包庇下属的名义,他们欧阳家往日的好还有几人记得。

以前暗杀太子,可以说为民除害,全国子民也念他一声好,可现在呢,他要拉着欧阳全族陪葬吗!他有没有为他的父亲和上了年纪的奶奶考虑过,如果伯父都不计较,他想计较什么!

欧阳逆羽在孙清沐磕头的重量中,终于跪下:“请皇上示下!”

群臣闻言终于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

示下,她可不管,这朝局她要,但不是她的臣子她也不管,军部不是你欧阳家的?人也只听你欧阳家调配,你自己配去吧!

周天反而压了欧阳逆羽成交上来的罪名折子,道:“军部空管多年,均有欧阳将军代职,欧阳将军忠心为国对军部向来熟悉,不如交由欧阳将军打理,统归你有。最近黑将军言原本收纳的军员偶有摩擦,朕想,竟然都是为国效力,也不分什么彼此,何必非要统筹,分还给欧阳家想来会事半功倍!黑胡!”

黑胡恭敬的站出来,掷地有声的回答:“微臣在!”

“你回去清点出欧阳将军的左右翼,亲自交由欧阳将军,不可怠慢!”以后抱着你的军队自己养去吧!

“是!”黑胡不解皇上为什么说他上奏,他什么也没上奏啊,但地鼠说过皇上说有就有!

众臣更加不解,为什么皇上要交军权给欧阳将军,刚才欧阳将军的态度明显剑拔弩张,皇上就不怕欧阳将军趁机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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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今天坐到电脑前发现很多钻石!眼睛那个亮啊,心里一激动豪情万丈的想,本仙人要万更加,结果九点被喊走,直到五点才被遣送回来,实在是,哎…

明日带她去打预防针,恐也不能补你对太子的厚爱。

本仙人决定后天为闪闪亮的你万更加!可否!

群众曰:能t说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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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9愤怒

反?!就怕你不反!

周天直接起身散朝!后又想起什么,瞬间看向跪着的孙清沐,语气略微和善:“你随朕来。”

众臣闻言松了一口气,吓死人了,刚刚以为皇上要做什么!

“恭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孙清沐心里没了底,微微看眼想上前的欧阳逆羽,示意他不用跟上,自己想去见皇上。心里却惴惴不安,莫非皇上怪他插了嘴?想到这种可能孙清沐叹口气,他总不能看着逆羽…

孙清沐望着殿外的瑟瑟的天空,无奈的叹口气。

欧阳逆羽见孙清沐表情苦涩,急忙想追出去,突然被兵部尚书范弘武拦住:“你干什么!”

“将军,您去有什么用,反而让孙大人更难做。”范弘武见将军不在挣扎但脸色依旧难看道:“将军放心,孙大人很得皇上宠爱,皇上万不会对孙大人不利。”

黑胡从后面走来刚好听到这句话,突然停住,满脸憨厚的看向他们,特有的大嗓门带着不解:“不是更该欧阳将军去,俺听说皇上最宠欧阳将军啊?!”

顿时满殿未走的朝臣突然表情古怪的看向欧阳逆羽,恍惚想起,此人不是皇上最喜欢的将军吗?但见欧阳将军本就难看的脸色此刻更加难看,仿若了然般径自退去,只留下满脸不解兀自挠头的黑胡将军。

上书房内,周天刚气恼的踏入。

孙清沐急忙跟进,一头撞在突然停步的皇上身上,惊的急忙后退一步就要下跪。

周天拦住他,推起他的头看眼他额头上的青紫,脸色更加难看:“磕什么嗑!你是朕的人,朕还没让你伤,你先为别人磕了个青紫!当真不心疼还是知道朕会怜你,故意给你好友开脱!”

孙清沐闻言愣了一下,惊的更要下跪。

周天见状更加气恼的甩袖向房内走去。

陆公公赶紧拦了孙清沐,把他往里‘请’,柔声抱怨:“孙妃侍,您贵什么,皇上是心疼你呢,为了那有二心之人何苦累了你受苦,妃侍对他是兄弟情深了,可他可有想过你的难处,若是想过断不能在大殿上如此不给皇上面子!孙妃侍,为了那种人平白让皇上担心了去,您不是往皇上心口撒盐吗?”

孙清沐闻言看向坐在案前气呼呼的皇上,她脸颊红润,眼睛微怒,看着自己,有怜惜有抱怨还有淡淡的嗔怪。

孙清沐见状心里顿时盈的满满的,脸上没了刚才恐慌,和煦的笑意若四月的风声,他走过去把生气的皇上抱入怀里,以男人幼哄的语气安抚她的怒火:“皇上,我不是怕你受了委屈…”

“你分明是怕他受了委屈!”周天气恼的就要推开他:“磕!磕!就知道磕!你现在磕啊!反正你心也是向着外人!你干脆跟他过去好了!”

说着推开孙清沐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些委屈的想抹泪:“我刚上朝!他就——他就不让我舒心!你还句句向着——放开我!不让你抱!我哪比的上你兄弟的命娇贵!”

陆公公见状悄悄的推到了一边,这里已经不需要他了。

孙清沐怎么会放开她,虽她依然是皇上,但更是为他们生儿育女的女子,也会生命脆弱的不堪符合,也会需要人怜爱,也会因为孩子啼哭,半夜起身哄他。是他们把他想的太坚强,认为她什么事都能处理的很好。

孙清沐抱着她,软声软语的哄着,心里的甜腻只有他自己知道:“好了,是我不对,我不该嗑的您心烦!别伤心了,他上次再敢再朝堂上找您麻烦!我先让他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

“真的!”周天从他胸口抬起头,眼里盈满水雾般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如所有受了委屈的内眷找夫君诉苦一般,等着爱人给自己找回场子。

孙清沐见状,心里顿时如猫在爪,看着怀中脆弱妖娆的女子,忍不住地上头,覆上她的唇亲吻好久没尝试过的感觉,本想浅尝辄止却勾起了心中阔别已久的悸动,不自觉的抱紧了怀中的人深深探求她的芳香。

陆公公已经悄悄带了宫人下去,轻巧了关了上书房的房门,刚转身便看到候在外面一脸菜色的欧阳将军,陆公公微微俯身,也不说话,便退到门边守着。

欧阳逆羽见太监宫女悉数出来,陆公公又守在门边,不用想也知道里面可能发生了什么!想到那种可能,欧阳逆羽顿时觉的自己有病,跑过来看什么!人家夫妻一场又育有皇子怎么也不会发生意外,他巴巴的跑来算什么事!

欧阳逆羽气恼的望眼门口转身就走!

陆公公低着头,目光瞥过去一眼又金贵的收了回来,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响:哼!

室内,孙清沐在擦枪走火的边缘控制住自己抱着她平息纷乱的呼吸。

周天也已经很久没接触过男妃,突然被挑逗也有些情动,如今双颊发热,亦有些羞涩的不适,周天察觉出孙清沐停下,想到什么,嘴角溢出一抹舒心的笑,回抱住他,示意他与自己同坐。

周天见他脸颊更红,略有羞意,周天突然不羞了,反而仰起头看着他发脾气:“我知道你对他好,你们亦多年情分,可你对他的提醒够多了,上次在四季城还有不久前在茶庄,你已经点名他该怎么做,是他自己执迷不悟,既然如此他就该自己承受后果!而不是你一味护着!”

孙清沐抱着她,尽量让自己的思维从柔香暖玉中抽回,想起所有过往,眼里渐渐布上一层灰色:“皇上放心,微臣知道该怎么做。”

“真的?”周天仰起头,突然伸出手摸摸他额头上的乌紫,一派伤心的道:“都说你们是朕的,朕怎么觉的自己的东西如此廉价,谁都能使唤动。”说着娇嗔的瞪着孙清沐,摸着他头上的伤痕!

孙清沐心中感动不已也羞愧不已:“让皇上担心了。”

周天收回手,哀怨的从孙清沐怀中撤出来,整理下自己皱巴巴的衣衫,伤怀的道:“还知道朕会担心,朕以为你当真的心是石头做的,想怎么碰就怎么碰?”

“皇上——你不能你不提了,微臣跟你认错了,皇上还想怎么样!”

“哼!——”

孙清沐从上书房出来,直奔军都府,心里比谁都清楚,这是皇上要用动欧阳逆羽的前兆!

孙清沐不是非要管,但欧阳家世代忠良,如果伯父都默认了皇上的事为什么欧阳逆羽不行,事已至此,不管皇上前期用了什么手段,如今已尘埃落定,遂了她的意又怎样!

马车停在军都府前,孙清沐不等车夫搬石,直接下车,他能说的会说到希望欧阳逆羽能想开些,若是欧阳逆羽再执意如此,他也只有…可是,多年兄弟谁希望走到那一步!

孙清沐疾步穿过外堂直接向后院的演武台走去。

“孙大人请留步!小的去为您通传。”说着在孙清沐的诧异中,硬止了孙清沐的脚步拘他去了前院,慌忙去正殿给将军报信。

片刻,欧阳逆羽走进前院书房见到站在猛虎下山图下眉头紧锁的孙清沐,他未换下朝服,黑紫相间的修身官袍穿上他身上,显得修长挺拔,胸前象征文官品的麒麟图腾盘卧在腰间,威风凛凛,为他平添了几分气势。

欧阳逆羽在他上了药的额头处停留片刻,露出一某讽刺的笑:“孙大人果然金贵!这点小伤也需要上药动医,莫非怕破了相君王不喜。”

孙清沐看他一眼,眼中的焦虑慢慢淡去:“逆羽,你什么意思?”

欧阳逆羽嘴角微扬:“我什么意思你不清楚?你敢说你对皇上无意,不是来劝我归降?”

孙清沐终于听懂了他的意思,不禁怒了,这么多年兄弟,他什么为人他不清楚:“欧阳逆羽!你什么意思!出盛都一回是不是把你脑子也换了!这话是你说的吗!朝堂之上!是你该做的事吗!”

欧阳逆羽看着他,目光炯亮:“原形毕露了?这才是咱们焰国堂堂的户部侍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什么不是我该做的!难道我身为焰国臣子没资格质问皇上!?孙大人未免也太一家之言!”

孙清沐如果再看不出欧阳逆羽有情绪他就是傻瓜:“你到底怎么了!走时还好好的!怎么…”

“我怎么了不牢孙妃侍操心。”

孙清沐起身就要走,站起来后最终又坐下,愤怒的看向他:“欧阳逆羽!你不就怪我没告诉你皇上的事!我若说我最难两年才知道你肯定不信!

可知不知道重要吗?皇上还是皇上!能改变什么!难道皇上是女帝你就愿意入宫伴在她身侧!还是她是女帝,你就可以对她好一点,愿意进宫与她周旋,让她为你疯为你癫,那林小姐怎么办?你标榜爱情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的林小姐呢!

你醒醒吧!你在生什么气!你有什么资格生气!

还是说你早知道她是女帝也不会愿意委身,能先一步为民除害!可那事咱们已经做过,还亏欠你什么!你能做的都做的!我不认为你这时候有什么可愤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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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位猜对了,呵呵,如果以万更来算本文最早本月底结文。所以无需担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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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0我心

欧阳逆羽也怒了:“你凭什么质问我!现在与她同流合污,享受她带来荣耀的是你!你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对我大呼小叫!皇上怎么可以是女人!你的礼义廉耻都忘了吗!”

“我忘了!”孙清沐眼里布满盛怒,细看之下竟然与皇上发脾气时有几分相似:“是!我早该忘了!这么多年我有什么礼义廉耻可言!你不同!你是焰国的大将军是人人称颂的功臣!

你的骄傲不容侵犯!你的女人别人不能动!你们欧阳家的威严凌驾一切之上!皇上活该为你一人痴狂!可你别忘了!她现在首先是帝王然后才是女人!怎么!心里不平衡了!发现她也不是毫无可取!比你的林小姐更值得爱了?

如果你承认这一点,如果你敢说你心里不舒服,我敬你是欧阳将军!若你非谈什么大义灭亲!哼!欧阳逆羽!你不觉得太虚伪了。

皇上为帝如何你心里清楚,焰国如今的情况你也明白,你这样做能说明什么!在事情尘埃落定后出来闹能改变什么!欧阳逆羽!别把朝堂上的人都想的太清高!最后陪葬的只有你们欧阳家!

我就不该来!让你执迷不悟下去,因为一己之私陪葬了整个欧阳家!”孙清沐说完愤怒的起身!甩袖欲走!

欧阳逆羽闻言人若虚脱瘫坐在椅子上:“你说的对!现在我还剩什么?除了以前的荣耀我拿不出任何炫耀的资本…”欧阳逆羽望着碎了一地的茶壶,眼神渺茫:

“以前我是将军是焰国的骄傲,击退月国,军部敬仰,但现在呢!从未征战一次,处处有黑胡压制,新军营有最先进的武器有优良的战马有皇上的偏袒甚至有跟天威、战国等作战经验,我呢!现在的我有什么!”

欧阳逆羽愤怒的捏碎手下的扶手,片片碎屑慢慢飞落,依如他曾经的荣耀和现在的不如意,语气略带讽刺:“你以为林微言为什么不愿意嫁我,呵呵…幸好,幸好她当年没有选择你,你不必为她付出所有。”

欧阳逆羽声音陡然拔高:“可我知道有什么用!我对她还不够好!我求皇上放过她的家人,我为她向皇上求恩典!只求她安心嫁给我,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可她倒好!”

欧阳逆羽冷哼一声,语气充满讽刺:“我在南作坊跟着皇上炼制兵器之时,经常看见她出现在皇上出现的地方,或有意或无意的接近,这种事情见的多了,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心思!

她是见我没用了,想攀皇家高枝,那一刻我觉的异常讽刺!这么多年我兜兜转转的在做什么?一心待我的人放弃了,却换来这样的结果!

告诉你!你说对了!尊严算什么!那时候我恨不得回到以前,宁愿缩宫里跟焰宙天横眉冷对也不想见到她!可惜,我还有理智,那是不可能的,不是我自己悟出来的…而是…”

欧阳逆羽的目光再次涣散充满了自我厌弃的悲凉:“我放下自尊向她示好过,那天三少爷走的早,她一个人叼着稻草在炼炉旁的椅榻上忽闪着毛毛草唠叨太热。”欧阳逆羽说着突然笑了:“你说一个破草能扇什么风,平白浪费了力气,她却在那里使劲忽闪,那一刻我突然觉的她比外面时刻等着攀附权贵的她好的多。

人人都说她带我一心,人人都知太子为我倾尽所有,我当时想为什么不成全她,至少她的心真诚!可…哼!她是真诚,连拒绝都毫不隐藏!一副避我远远的,似乎我会玷污了她一样!

现在想象她的确该如此,她是女子,风华绝代、帝王之尊要什么男人没有,我算什么!

可为什么她以前那样!现在连个解释也不给我!我算什么!她玩腻了的废人!”

孙清沐惊讶的站在门边看着他,脑海里只剩那句,‘他试过?’心里不知为何重重的撞了一下,恐惧一闪而逝!

但又瞬间恢复平静,他承认他怕,没人比他更清楚欧阳逆羽对她的影响力,她那么喜欢他,为了他一句话倾尽所有!那时候她没有尊严可言,只求欧阳逆羽高看她一眼。可到头来皆是一场空。

有时候想起以前她的失魂落魄,恨不得欧阳逆羽跪在她面前任她予取予求,如果皇上还喜欢欧阳逆羽,只要皇上高兴,带进宫又如何,她为他付出的少吗!想不到…

欧阳逆羽见他惊讶,反而笑了:“你惊讶什么?你也觉的不应该?要不是确定她是皇上我几乎不敢相信她变得这么快!她心里曾经也有过我,你信吗!有时候我想想以前,就觉的自己像个伪君子!

若我真为焰国好,我为什么不能像你一样站在她身后,让她做一个明君!为什么不引导她向善,为什么不放弃了自己解救天下苍生!爱情算什么东西!我该一心为国!一心为她,纵然前路艰难,我们或许能相扶相持,想必爱上她也不是难事…你们也终可以解脱,天下苍生亦不会因我之私悲苦多年。”

孙清沐不知该说什么?想到来之前温香暖玉的身子,他迷茫于欧阳逆羽说的可能,可却不得不承认,若那样焰国子民便能生活的好些,至少不是流离失所、供人把玩,那一年冬天,跟皇上出门安抚百姓的记忆太过残酷。

欧阳逆羽口气陡然一变:“为什么!她连这点信任都不给我!我看起来像会讨她江山的人吗!她处处制约我,还把我下放下去查军部污案!我当时以为她终于肯再相信我的忠心,想不到是——我质问她何错之有!”

孙清沐见他恢复了些理智,终是不想放弃,皇上若是把欧阳逆羽推上断头台,难免污名声,而他也有私心,毕竟是自己的兄弟,他怎能看着不管:“那你就带着你的二十万大军!跟她抗吧!到时候集体坑杀,也省的她如鲠在喉。

或许现在皇上已经决定弃了你!你往她最忌讳的事情上撒盐,她会不想铲了你!这下好了,你欧阳家一世忠诚最后在我们知情人心里终于保全!孙某在此恭祝欧阳将军百年流芳!”说着砸上门,转身而去!

欧阳逆羽独自在房间里坐了好一会儿,突然放声大笑!糊涂!他糊涂什么!?他是欧阳将军!

欧阳逆羽甩身出了客房,带着手下三员回归的老将,和一众士兵直闯林家大门。

林微言慌忙出来,一看是欧阳逆羽,神情立即高贵,倨傲的站在风光依旧的院子里,仿佛那枝头人人争抢的二月花,高贵美丽,丝毫不见平日面对讨账人的胆怯。

她微微施礼,即便来人背后有军甲开路,有无尚威严,她依然神情凄婉贵气,声音平淡高贵:“见过欧阳将军。”

欧阳逆羽不答反笑,看来她只有在自己眼前才傲慢的起来,谁给的她资本?她这样子不自觉的让他想起以前自己对焰宙天的神态,多么相像,仗着焰宙天会容忍他,他丝毫不怕焰宙天的残暴手段,此刻林微言是不是也如此,认为他还爱她,便可以予取予求,永远高看自己一眼!

司徒踏月一身银白的铠甲威风凛凛的跟在主子身后,不悦的扫林微言一眼,她林家现在什么都不是,自己主子来看她,装什么清高!

主子把你当人,你就是人!主子不把你当人,你跟街边的女子有什么区别!可惜将军就吃她那一套,想必一会又是抱着佳人一番安慰!哼!若真是贞烈之辈,别与他家主子纠缠不清!

欧阳逆羽站在原地没动,秋高气爽的风吹在脸颊上再看林微言的脸觉的无比讽刺,他争到底最后的坚持也是假的,其实他早不恨了,一个女人而已放下就放下了,尤其在他对…

欧阳逆羽收住思绪,接过蒋副将手里准备好的艳红包裹看眼脚下排开的一众彩礼,看着熟悉的林府,恍惚想起小时候这里跑出的双髻丫头看呆了他和孙清沐的眼。

欧阳逆羽把装有凤冠霞帔的包袱扔在地上,扫视一眼她背后的侍苦,已懒得看她的主子:“既然林小姐不喜本将军妻子之位想来是看中了妾室的舒心,本将军已讨了德妃侍懿旨,就抬了小姐进府!三日后,将军府见。”

说完不顾林微言的错愕,转身离开这让他生厌的地方!

林微言猛然清醒,追出就要质问欧阳逆羽为什么!可除了冷冰冰的军队尾巴,他早已骑马离开,心里不禁一阵恼恨,揪着手帕不悦的冷哼:“纠缠不清!都说了不喜欢你,你还去求什么懿旨!没玩没了!哼!”

林微言抚抚鬓间的头发,就要出门:“我到要去问问孙清沐安的什么心!皇上又安的什么心!”想到皇上,林微言又折返回来梳洗了一番,直冲户部衙门。

侍苦急忙跟上,心里没来由的不安!她觉的事情没小姐想的那么简单!

琼林殿的香薰一律撤下,软纱细软的珠帘高挂在雕龙飞凤的红木柱前,房内奶香飘馨,走入内室,翡翠屏风后传来咯咯的笑声。

心眠刚好带着众侍女从里面撤出来,脸上还挂着未散去的笑意。

宋依瑟看着黄色襁褓中的小皇子因为皇上逗弄露出的无齿笑容,也跟着掩嘴笑了,心里暖呼呼的柔软:“皇上,你看这小家伙就知道是皇上在逗她,瞧这眉眼笑的,都眯成缝了。”

周天爱不释手的捏捏儿子的小脸,心里也喜欢,要不然不会趁处理完国务去科学院转转的空档来看看小东西!“他到是越来越胖了!以后别是好吃懒做的富贵相才好。”

宋依瑟闻言不高兴了,心疼的把孩子的摇篮往自己边上靠靠:“皇上说的什么话!皇子这是福相,将来大富大贵!开疆扩土的将才模样。”

小小的焰令因母后声音中的波动再次发出微微的笑意。

宋依瑟立即如获至宝:“看,皇上快看,皇子也觉的本宫说的对呢。”

周天没有看焰令,而是看向眼中的宠溺挡都挡不住的皇后,突然觉的把焰令交给她养是不是错了,她会不会教出一位骄纵跋扈或者多愁善感的未来皇子!

宋依瑟看眼皇上,突然笑了,焉有不懂皇上眼里的意思,皇上这是取笑她呢,娇羞的逗着孩子道:“妾身是真的喜欢他,可臣妾也不是皇上心中的妇人之仁!皇上就放心吧。”

这次换周天不好意思了,装着逗弄孩子的空隙掩盖脸上的不自在:“你看他,朕都忍不住想宠,到底是沾了是孩子的光,让人从心里喜欢,朕国务繁忙难免有照顾不周,你可别因此觉的朕亏欠了他什么都依他,朕希望她像你一样,懂礼又不失胆识!”

宋依瑟闻言突然停了逗弄皇子的举动茫然看向一旁的帝王,她眼里自己有这么好吗,竟然愿意让皇子像自己。

宋依瑟说不上为什么眼里突然盈满泪水,突然提裙跪在皇上面前,眼泪已经滴落:“皇上,妾身愧对您的厚爱,妾身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