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将他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顿时,百姓们群情激奋,同仇敌忾,都对那个死人吐唾沫。
慕容辞和琴若站在一家茶楼的二楼窗前往门楼那边望去,百姓的议论声颇大,她们都听见了。
琴若笑道:“殿下,这件事很快就会传遍天下诸国。南越皇帝的颜面只怕要丢光了。”
慕容辞抿唇微笑,慕容彧这招够绝,够阴损,南越皇帝怕什么,他就专攻南越皇帝软肋。
琴若担忧道:“殿下,百姓这么多,不知什么时候才会散去,一时半会儿估计出不去。”
慕容辞并不着急,“那就在这家茶楼消磨一两个时辰再走。”
琴若欢快道:“奴才去吩咐伙计送一些茶点来。”
慕容辞让她去了,忽然在黑压压的人群里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慕容彧。
他好像是从对面的酒楼出来的!
不好,他走进这边的茶楼!
慕容辞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离开,可是现在下去必定是撞上他,再者,街上人山人海,很难走出去。
他从对面的酒楼走到这边的茶楼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怎么办?
有了!从后院后门走!
她火速出去,却看见鬼影站在走廊的那头,望着她。
她翻了个白眼,慕容彧还没到呢,鬼影怎么就在这儿?
“殿下是出来迎接本王的吗?”慕容彧龙行虎步地走过来,沉朗的声音似有笑意。
“本宫要回宫了。”慕容辞径自快步朝前走,目不斜视。
他止步,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好像不介意她的去留。
却在她擦身而过的时候,拽住她的手腕。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已经拥着她强硬地带她进雅间。
鬼影把雅间的门关上,在外面守着。
稍后琴若回来,他会阻止她进去。
雅间里,慕容辞恼怒地挣脱慕容彧的钳制,往外走,“本宫要回去了!”
“这么多人,你往哪里走?”
慕容彧快步上前,一把将她抱起,任凭她如何反抗也不松手。
她气疯了,伸手锁住他的咽喉,他把她放在案上,神速地扣住她两只手,直接将她压倒,快如闪电。
她都没看见他如何动作的,反正现在的情形是被他压在案上,动弹不得。
四目相对,近在咫尺。
他的鼻尖和她的鼻尖相距只有一寸。
“本宫”
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都被慕容彧吞了,他绵密地索吻,霸道地封锁,多日来的想念如洪水般倾泻而出,将他淹没,也将她席卷。他们在滔天的浪潮里载浮载沉,攀附着彼此,慰藉着彼此的灵魂,共舞,飞翔。
慕容辞很清醒,想反抗,却只能被迫地和他痴缠,一点点情不自禁,一丝丝沦陷与沉醉
此时此刻,她很矛盾,既不想和这样可怕的当世枭雄过多的纠缠,又无法抵挡他的诱惑。
就在这样的矛盾里,她已经丧失了一切。
他呼吸粗重,轻咬她的耳珠,她喃喃道:“不要”
因为,那是她最敏感的地方。
慕容彧好似洞悉了她的心思,卖力地吮吻。果不其然,她身子轻颤,好似被一种麻辣的气流击中,无法克制地颤着,双眸迷离微睁,“不要不要”
想推开他,双手绵软无力,根本抬不起来。
他很满意她的表现,看着她泛着粉色色泽的肌肤,烈焰狂烧
忽然,锁骨处凉凉的,慕容辞猛地清醒,眸子清亮了些,眉目不再迷乱。
她又气恼又痛恨自己的沉沦,用力地推开他,“够了!”
慕容彧欲罢不能,不过不再勉强她,拉她起来。看着她柔润微肿的红唇,他心情愉悦,眼底眉梢皆是春风般的微笑。
“我记得寿宴那夜那个女子的幽香,跟你身上的幽香很像。”他盯着她,注意她的表情变化。
“不可能!”慕容辞心神大震,脱口而出。
在他看来,她的反应超乎寻常,非常可疑。
她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于激烈,窘迫地解释:“本宫怎么可能”
慕容彧挑眉道:“本王又没说那个女子是你,殿下反应这么大,莫非”
第1卷:正文 第147章:你会不会杀我
慕容辞冷静了些,讥讽地冷笑,“王爷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把本宫当成刺客,王爷的推断本事倒是厉害得很。”
慕容彧盯着她,从头到脚打量着,目光玩味,还带着几分探究。
她被他瞧得窘迫,心里又紧张又忐忑,恼怒道:“看什么看?”
他付之一笑,“殿下无需生气,本王只是随口说说。”
她却觉得他这微笑格外的意味深长,不过幸好他没认出来,暗暗松了一口气,“本宫先行一步。”
“既然来了,何不在此用膳?再者,即便你从后门走,也很难回宫,城中大小街道都拥堵不堪。”
“是吗?”其实她也猜到了,今日也不知怎么的,好像全帝京的百姓都闻风出动,占领了各大要道。
“本王点了几样菜,稍后便能吃。殿下,坐吧。”慕容彧云淡风轻地说道,斟了两杯茶,将一杯推到旁边的位置,尔后示意她坐下。
慕容辞勉为其难地坐下,反正走不了,那就只能待着了。
她想起一事,“这天还这么热,那尸首挂个三五日便会腐烂发臭,当真要挂一月?”
他低沉道:“本王已经让人在尸首上涂抹一层水银,可延缓腐烂。虽然不足以支撑一月,但还是要挂满一月。”
她知道任何人或事都无法改变他的主意,也罢,这样才能对南越国、对东楚国、西秦国起到震慑的作用。
外面街上喧哗吵嚷,雅间却是安静,他们好似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中秋佳节将至,本王打算在宫里设中秋宫宴,殿下以为如何?”慕容彧忽然开口。
“也好。宫里冷清,热闹热闹也好。”
慕容辞想的是,因为萧贵妃之死和慕容裳褫夺封号一事,父皇的龙体虽有好转,但精神不济,郁郁寡欢,时常坐着发呆,她担心父皇心郁气结,于龙体的康复无益。
他点点头,“那本王便传旨下去。”
雅间外,琴若大声道:“沈小姐,太子殿下和御王在里面。”
慕容辞闻言,心头微喜,沈知礼来得太巧了!
她立即去开门,看见沈知礼和侍婢站在走廊,琴若在一旁。
慕容彧想阻止已经来不及,站在窗前往外望去。
“臣女拜见太子殿下。”沈知礼恭谨地行礼,眉目微抬,目光越过眼前的太子殿下,探究到里面。
“这是在宫外,无需多礼。若你不介意,就一起吧。”慕容辞心花怒放,恨不得一把把她拽进来。
沈知礼走进雅间,嗓音轻柔婉转,“臣女拜见王爷。”
今日的运气真是不错呢。她带着婢女上街,忽见很多百姓涌出来,便急忙进了这家茶楼,没想到百姓越来越多,她想回府根本没得回。于是在茶楼消磨时光,方才她去后门看看好不好走,就看见了琴若。
御王和太子殿下在这儿,想必是一起来看那个南越国的皇子细作吧。
慕容辞热情地招呼,笑道:“沈小姐,坐吧。午时将至,稍后伙计送来菜肴,一起用膳。”
“多谢殿下、王爷。”
沈知礼有点拘谨,悄然抬起眉睫,看他一眼,含羞带怯,含情脉脉。
慕容彧站在窗前,一袭无纹无饰的玄色轻袍足以挥洒出他睥睨众生的傲岸气度。
她的心无时无刻不痴迷于这样一个男子,他身上有着铁血沙场的烙印,沉淀着将帅生杀予夺的冷酷无情、指挥若定的睥睨气度与帝京世家公子所没有的刚硬冷厉,更有着九天神祇般的盛世容颜,是上古天神呕心沥血雕琢而成的玉中谪仙,淡漠疏离,遗世独立。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特质奇异地出现在同一人身上,而且神奇地融合在一起,铸就一个活生生的男子,完美得无可挑剔,倾绝众生,举世无双。
伙计送来菜肴、美酒,布菜后退出去。
慕容彧终于回来坐下,低沉道:“起筷吧。”
慕容辞笑道:“沈小姐,这是在外头,无需拘束,就当作朋友相聚便可。”
沈知礼柔声道:“是。”
慕容辞边吃边欣赏她的美,她是大家闺秀,幼承庭训,在家学的熏陶下自然是通晓文史诗词,琴棋书画更是不在话下。她性情温婉,端庄大方,那五官精致如玉,清雅秀丽如芙蓉,有一种春风化雨般的轻盈之美,不会咄咄逼人,更没有任何攻击性,很容易博得别人的好感。
她慢慢吃着,优雅是刻在骨子里的,看着赏心悦目。
她时不时地偷偷觑一眼对面的男子,激烈的心跳慢慢平复下来,觉得恍然如梦。
今日是个令人惊喜、意外的好日子,她会尽力表现自己,博得他的好感。
“沈小姐,今年你十七了吧,你父母可有为你说亲?”慕容辞忽然笑问。
“”沈知礼心神一滞,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
父亲母亲自然正在为她的婚事操心,想找媒婆来说媒,可是她一点儿也不着急,有自己的打算。
慕容彧薄唇轻启,“殿下的太傅沈大人乃沈小姐的祖父,倘若沈小姐嫁给太子为太子妃,沈太傅应该会欣然应允这桩婚事。”
这话一出,似是一块巨石抛入碧湖,溅起无数水花。
慕容辞咬牙切齿,明明知道她是女子,他还说这样的话,不是故意给她出难题吗?
沈知礼的心里五味杂陈,悄然看他,一双妙目有水泽流动,盈盈楚楚,惹人怜爱。
失落,伤心,难过,希翼
御王为什么说这样的话?当真这么想吗?他从未对她有过别的心思吗?
慕容辞看她那神色便知道她现在的心情很复杂,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小妮子要伤心死了吧。
“本宫还要跟王爷多多学习如何治国安邦,弱冠之前都不考虑迎娶太子妃。”
“既然殿下这般刻苦好学,本王自当倾囊相授。不如这样,每日申时殿下来上书房,本王亲自为殿下授课,如何?”慕容彧一本正经道。
“不知王爷打算教本宫什么?”
“殿下想学什么?”
“本宫要学习治国安邦的道理,自然是向王爷讨教如何批阅奏折、如何处置朝政国事。假以时日,本宫相信必定大有长进。”
“殿下这般好学勤奋,本王十分欣赏,自当尽心尽力为殿下讲解。不过殿下也需谨记,劳逸结合,本王会想一些新鲜的玩意儿锻炼殿下的手脚灵敏与体能。”慕容彧似笑非笑,眸光那么的意味深长。
慕容辞一愣,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手脚灵敏与体能?新鲜的玩意儿?
沈知礼插不上嘴,只能默默地听着,默默地看着他,欣赏他的瑰美容颜。
他剑眉轻扬,“比如一些比较新颖的姿势,比如一男一女时常吵嘴会碰撞出多少火花。”
这暧昧的暗示够明显的了,慕容辞再听不出来就蠢到家了。
自然,沈知礼听得云里雾里,完全不知所云。
慕容辞气得牙痒痒,他这样说不就是威胁她吗?
倘若她真的去上书房跟他“学习”,他必定近水楼台先得月,还不每日都欺负她?
她脑子进水了才会把自己送上门去!
“这件事,本宫再想想。”
“殿下考虑清楚比较好。”慕容彧优雅地吃着。
他们吃完后,不少百姓都回去吃饭,大街恢复了车马流通,虽然百姓还很多,但起码可以回府了。
慕容辞和慕容彧先送沈知礼上马车,沈知礼从小窗望着他,眷恋的目光舍不得收回去。
之后,慕容辞跳上马车,他也跟着上来,她早就猜到了,反正这男人就是无赖中的佼佼者,赶是赶不走的。
他坐在她身旁,她往一旁挪了挪,他跟着挪动,她索性站起身,只是还没迈步就被他抄手一捞,捞回怀里。于是,她整个人被她抱在怀里,再也摆脱不得。
“你放手!”她气得快吐血,激烈地挣扎。
“再动来动去,本王可不保证”慕容彧低哑道,语气暧昧至极。
她全身僵冷,好像碰到什么不同于人体柔软的东西,脑子里灵光一现,顿时明白。
接下来,她再也不敢动弹一分。
然而,想到他一再阻止她参政,她就气得牙痒痒。
慕容彧把下巴搁在她的肩头,温存道:“阿辞,若我落在你手里,你会不会杀我?”
慕容辞愣住,他为什么这样问?试探还是别有企图?
“倘若我还政于你,并且失去了兵权,你会不会杀我?”他的嗓音压得很低很低,好像低到了尘埃里,别有一番蛊惑人心的迷魅。
“会”她说不出口,或许是心里很矛盾,无法抉择。
倘若真有那样的情形,杀,还是不杀?她会怎么抉择?
一时之间,她无法下决定。
她骂自己太过优柔寡断,骂自己被他蛊惑了心,骂自己竟然被他的花言巧语迷失了心,沦落至此
他是运筹帷幄的当世大枭雄,怎么可能有失去一切、任由她处置的时候?他这样问,必定是别有用心。
慕容彧失笑,“你不回答,是不知如何抉择吧。也是,倘若我是你,也容不得强敌在侧。”
慕容辞讥诮地反问:“你智谋无双算无遗策,会有任由本宫处置的时候吗?”
第1卷:正文 第148章:灭门惨案
那日在马车上的对话,慕容辞没有得到慕容彧的答案,同样他也没有得到她的回答。
他们心照不宣地保持了沉默。
南越国三皇子越景辰在朝阳大街门楼连续挂了半月,门楼下每日都会聚集不少人围观,议论纷纷。关于他的事迹也传遍了帝京,传出北燕国,天下人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