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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得怔住,心道这可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只这睁眼说瞎话这本领,她比我可要强上许多!

也不知是何处出了纰漏,竟走漏了消息,这一次怕要非但杀不了白珂,还要被他们给害了。

萧山手中的剑又握紧了几分,我暗暗拉了拉织娘,低声道:“记着我之前说的话!”

话音未落,就见那龙啸北打了个手势,那些武士竟就持着刀剑,缓缓围将上来。

萧山见状,厉声喝问:“龙啸北,你敢以下犯上?”

“怎是以下犯上?”龙啸北冷笑,道:“我这是清除叛逆!”

海棠在一旁紧着叫道:“元帅莫与他们废话,有什么事,本公主担着便是!”有了她这句话,那龙啸北再无顾忌,立刻吩咐道:“捉拿叛逆,死伤不论!”

眼前顿时满是刀光剑影,萧山一马当先在前开道,试图冲破众人阻拦,往外突围。织娘也未逃走,只挥剑护住我身后。我见他们两个这般护我,也没说什么废话,只策马紧跟在萧山身后,想着趁机突围出去,不料却几次都被拦下,险象环生。

以寡敌众,纵是萧山武功高强,一时也是左支右绌。很快,便就有人寻到了空当,突破萧山防御,挥剑直往马上砍了过来。“公主!”身后织娘惊呼失声,忙挥剑来挡,却已是晚了一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剑往我身上落下。

不料,就在那剑锋快要触及我时,我腰间佩戴的荷包却忽地迸射出金光,团团将我罩住,不仅替我挡下了那剑锋,还将那持剑的人反弹了出去,狠狠摔向远处,当场气绝。

众人一时皆都惊住,吓得不敢上前。

织娘怔了一怔,忙叫道:“是妖!这人是妖!”

荷包乃是奎木狼所给,不仅能驱狼避虎,更重要的是能震慑妖邪,只可惜对凡人功效不大,全因当时谷中除了虎狼便是妖怪,凡人实在稀少,所以也就用不着去防。那武士既能被这荷包反伤,可见并不是什么寻常凡人!

海棠与那龙啸北勾上也便罢了,身边什么时候又添了妖怪?这些妖怪又是从何而来?

萧山奋力击退两名敌手,高声喝问道:“龙啸北,你身为大军元帅,却与妖类为伍,又作何解释?”

那龙啸北还未答话,躲在后面的海棠却是叫道:“莫听他们胡言乱语,是那妖女身上佩着妖物!那妖物只对会法术的有用,其他人不要害怕,杀了这妖女,夺下妖物!”

这话一出,那本已有些畏惧的众人重又聚拢了过来。妈的,这真是逃都没法逃,只能拼个你死我活了。我从马上探下身来,低声问萧山道:“擒贼先擒王,你可是那龙啸北的敌手?”

萧山微微侧头,答我道:“捉龙啸北问题不大,不过,敌人太多,我一走,公主这里怎么办?”

我?我只能现时求神拜佛,求那刀剑开眼,在萧山擒住龙啸北之前不落到我身上了。我哄萧山道:“我身上有法宝护身,这些人伤我不得,你放心去抓龙啸北,只有擒住了他,咱们才有生机。”

萧山回头看我,眼中仍有迟疑,“你呢?”

“别耽搁了!”我用力推了萧山一把,“快去!”

萧山爆喝一声,骤然跃起,执剑直往龙啸北那里扑了过去。而那些武士也自动分成了两拨,一拨人去挡萧山,另一拨人却冲我来了。可见不论敌我,这人的思维大抵相同,都知道擒贼先擒王。

这奔我来的估计都是凡人,武功虽不如那些妖类,可抗不不住人多啊,只织娘一个人哪里护得住我,不过片刻功夫,两人便就被逼滚下马来,也是万幸,没摔断了脖子。

织娘手舞双剑,死死挡在我的面前,忙乱之中回头叫道:“奴婢挡不住了,公主快向大王求救!”

第101章 大仇,终于得报(5)

这傻孩子,还真信了我之前的话,以为我能用荷包向奎木狼求救呢。

“你那大王不会来的!”我扯下腰间荷包,强行塞入织娘怀里,叫道:“你快逃吧,不用管我!”

织娘抬脚将面前的一个武士踹飞,寻了个空当,将那荷包从怀里掏出,又一把拽过我手,道:“得罪了!”

我这里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瞧着眼前剑光一闪,紧接着掌心一痛,已是被织娘用剑割破了手掌。她将那荷包一把摁在我手上,眼睛里炯炯放光,道:“公主放心,大王马上就到了!”

我一怔,差点没吐了口鲜血出来!妈的,这才是自作自受,我之前糊弄织娘说只要我血沾上荷包,奎木狼那里就会立刻知道我有难,这回可好,织娘真信了,还不忘用此法替我向奎木狼求救!

我手握荷包,囧得几乎说不出话来,“织娘……”

就在这时,却有几个武士同时偷袭织娘身后,我心中大惊,想也不想把织娘拽了过来,闪身挡上前去……红袖与一撮毛已经为我而死,我绝不能再叫织娘同她们一样。

刀剑袭来之际,眼前的一切仿佛都慢了下来。

我看到那剑尖先至,眼看着就要碰到我的胸膛时,却不知从哪来射来一道金光,正正地击中剑尖,那剑尖顿时化作了一缕青烟,剑身也随之碎裂,化为粉末,飞散开来。

那执剑的武士面上先是惊讶,随即露出了恐惧,极力地控制向前的力道,试图后退,可惜为时已晚,又一道光芒闪过,他那执剑的手臂竟被从根斩断,断臂横飞,血液四溅。

与此同时,另有一股力量把我往后推去。

我顿时站立不住,仰身摔倒下去,虽是砸在了织娘身上,仍是被摔得晕头转向,眼前阵阵发黑。好一会儿,那天地才停了旋转,就见织娘已是把我护在了怀里,惊喜交加地看着我,叫道:“大王来了!大王来得真快!”

我忙撑起身去看,那奎木狼竟真的到了,穿一身黑衣亮甲,舞一把钢刀,打得那些人毫无回手之力,只眨眼功夫便就扭转了形势。萧山那里压力顿减,直扑龙啸北,也是发了狠,三五招之间就拿住了龙啸北要害,厉声喝道:“停手!不然立刻杀了你们元帅!”

龙啸北的手下顿时都停了手,奎木狼那里却是不肯罢休,对萧山的话更是置若罔闻,刀刀要人性命。众人一看这个,好吧,哪怕是为了保命,也只能接着打了。萧山擒着龙啸北,是杀也不是,放也不是,一时进退两难。

不远处,海棠已是扶着白珂站起身来,瞧着情形是想溜走,织娘眼尖,一眼看到了,忙就向奎木狼喊道:“大王!海棠和白珂要跑!刚才就是他们差点杀了公主!”

此言一出,众人视线俱都往海棠与白珂两个身上聚了过去。海棠怔了一怔,立刻挺身挡在了白珂之前,极有气势地大声叫道:“奎木狼,你若要杀他,就先杀了我!”

我不禁暗叫了一声“糟糕”!

这海棠对白珂倒是有几分义气,只可惜她太不了解奎木狼了。奎木狼此人从来不肯受人威胁,更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想当年胡念念小姑娘不过就是爬了爬他的床,他就能狠心把人扔水里淹死,现如今对海棠怕是也不会手软。

果然,就见奎木狼连犹豫都不曾犹豫半点,直接抬起了手来。

“慢着!”我忙大喊,可惜仍还是晚了一步,奎木狼手中钢刀已是脱手,化作一道白光直直射向海棠。

白珂面色大变,急忙反手把海棠拨向一旁,以身为她挡住了那柄钢刀。刀尖从他胸膛而入,直没到刀柄,那劲道犹未减弱,又带着他往后飞去,直钉到后面树身上这才停了下来。

“白珂!”海棠喊得撕心裂肺,踉跄着扑了过去,抱着他放声大哭,“白珂,白珂,你别吓我,你应了我要一直陪着我的,不能说话不算!”

奎木狼那里面色不变,只回头看我,冷声问道:“怎么了?你拦什么?”

我有些呆愣,怔怔答他道:“海棠怀着孩子呢。”

奎木狼微微冷笑,问:“你的孩子?”

我被他问得一愣,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不是。”

“既不是你的孩子,那你拦什么?”奎木狼又问。

我脑袋还有晕沉,总觉得他这话哪里有些不对,可一时又说不出什么来,怔怔看他半晌,这才说道:“可海棠说那是你的孩子。”

奎木狼冷冷一笑,反问我道:“她说是,便就是了么?”

这话真是把我问住了,寻思了一寻思,回他道:“当然,还得你承认。”

话刚说完,就听得海棠那边突然发出一声凄厉长嚎,我忙转头看去,就见白珂已是垂下头来,气绝身亡。我心中虽恨白珂与海棠至极,可看到这一幕,心中仍不觉有些恻然。

海棠猛地回过身来,怨恨地盯着奎木狼,道:“奎郎,你的心真是好狠啊。纵是不念前世的情分,难道也忘了我们在银安殿的恩爱了么?”

奎木狼皱眉,没有理会她,只抬起手隔空将那钢刀又收了回来,又一次把刀尖对准了海棠。我愣了一愣,吓得忙从后面抱住了他手臂,好声劝道:“冷静!冷静!她还怀着孩子,不管怎样,那孩子总是无辜的!”

奎木狼回头看我,淡淡说道:“那孩子不是我的。”

“我信!我信!”我忙道,从白珂那些话里,我已是猜到了几分实情,海棠腹中这孩子十有八九不是奎木狼的,而是白珂的。

奎木狼又道:“我与她在银安殿也没什么恩爱。”

“我信,我信!”我忙又点头。

不料海棠那里却是放声冷笑,“好一个薄情寡义的奎星神君!做过的事情,就想不认了吗?”她说着又来看我,激道:“百花羞,你可知道,你在波月洞苦等他不到时,他正与我在银安殿里做些什么?”

哎呀,这都什么时候,她竟然还敢激怒奎木狼,这可真是老寿星上吊,自己活腻歪了!

我一时颇为无语,真心实意地劝她道:“闭嘴吧,你便是不怕死,也该为肚子里的孩子想一想。”

海棠怔了一怔,低下头去,双手抚上自己腹部,喃喃道:“孩子,我的孩子。”她念着念着,也不知又想到了什么,表情忽又狰狞起来,抬头看奎木狼,“我既然活不了,你们也都不要想活!奎木狼,你此世既然负我,那就受那天雷之罚去吧!”

她说完,不知从哪里抓了把短刀过来,直直刺进了自己心口。

事出突然,谁也想不到她会突然自尽,纵是想救都叫人来不及。我怔了好一会儿,都有些回不过神来,就听得织娘在一旁低声感叹道:“她是真的认为自己就是苏合转世。”

是啊,她是真的认定自己就是苏合转世,认定奎木狼对她不起,认定是我抢了她的一世姻缘……

我侧过脸去,不忍再看。

白珂与海棠接连身死,又均是这般惨烈模样,不论敌我,众人瞧得都有些怔忪,过了好一会儿,这才猛地醒过神来。萧山手上还擒着那龙啸北,立刻又高声喝道:“谁也别动!”

我忙也一把抓住奎木狼,道:“你也先停一停!”

奎木狼冷哼一声,却也没有再动。

双方一时僵持下来,萧山挟持着龙啸北,出声询问道:“公主,怎么办?”

怎么办?很难办!且不说龙啸北那龙王幼子的身份,只说他现在,那可是朝廷大军的元帅,一旦被杀,大军必乱。我身为宝象国公主,却在叛军首领的帮助下杀了自家元帅,回去后该怎么向国王与王后交代?

可就这样把他放了,且不说后患无穷,也真是憋气。

我一时甚是头大,正发愁怎么解决眼前难题,就听得奎木狼又低低冷哼一声,道:“杀了也就杀了,哪来这么多顾忌!”

龙啸北闻言面色一变,忙大声叫道:“三公主!我乃大军元帅,领兵与叛军相抗,你身为我朝公主,万不能做这自毁长城之事!”

我默了一默,抬眼看他,问道:“你现在认我是公主了?”

“认!认!认!”龙啸北一转之前的倨傲不逊,很是痛快地点头,又道:“臣之前受妖女蛊惑,这才对公主不敬,现在已是知错了!”

这倒是个活络人!

我犹豫了一下,吩咐萧山道:“还是带他回京,由陛下处置吧。”说完,又转头去看奎木狼,道:“今日还要多谢你前来相救,这救命之恩,他日再报吧。”

第102章 大仇,终于得报(6)

奎木狼冷哼了一声,眼睛却盯在我握着荷包的那只手上,寒声问道:“手怎么受伤了?谁伤的?”

我愣了一愣,这才觉出掌心的疼来,忍不住吸了口凉气。

奎木狼一把抓起我手腕,将荷包从我手中扯出,皱着眉头,低头细看掌心伤口。织娘当时慌乱,这一刀割得颇深,之前一直被荷包压着倒还不觉得如何,此刻一摊开掌心,那鲜血顿时又涌了出来。

“没事,没事。”我忙道,生怕奎木狼瞧出什么来,紧着往回缩手,“是我自己刚才不小心划破的。”

奎木狼却是冷笑,“你自己能划成这般模样?”

“是奴婢。”织娘从我身后带着哭腔说道,我转头,就见她已是举了一只手出来,怯怯地看着奎木狼,“刚才形势凶险,奴婢想要给大王传信求救,这才用剑割破了公主掌心。”

奎木狼眉头紧皱,“传信求救,你割她手掌做什么?”

这一回,我老老实实地举起了另只手,承认道:“怨不得织娘,是我之前糊弄她说只要这荷包沾上我血,你那里就会知道。”

奎木狼瞪着我,气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却忍不住问他道:“你如何知道我遇到危险了?难不成那荷包真有传信之用?”

奎木狼沉着脸给我包扎手上伤口,冷声答道:“柳少君给我送的信。”

柳少君?我这才想起那原本该监视着海棠的柳少君来。海棠突然带人出京,柳少君那里却没有传出任何消息,十有八九是受了海棠暗算。

我忙问道:“少君现在怎样?”

奎木狼淡淡答道:“在我营中。”

身后织娘也慌了,急声问道:“他受伤了?很严重吗?”

按理说柳少君给奎木狼送信后,自己也该跟来的,既然没有前来,可见受伤不轻。果然,就听得奎木狼说道:“放心,死不了。”

我松一口气,“死不了就好,死不了就好。”

那边,萧山正挟持着龙啸北,喝令龙啸北那些手下之间相互捆绑。我看了两眼,叫织娘过去帮忙,待她走了,这才低声与奎木狼说道:“龙啸北乃是北海龙王敖顺幼子,是顺应天命来颠覆这宝象国江山的。我不杀他,并非是妇人之仁,而是还未到时机。”

奎木狼抬眼瞥了瞥我,面色不见丝毫波澜,只淡淡说道:“我知道。”

我却是不由惊讶,奇道:“你知道?”

他嘲弄一笑,反问我道:“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去做那叛军首领?难不成还真的是想割据北疆,自立为王?若只是为抢你回去,我自可去宫中去抢,谁还能拦得住我不成?说到底,不过就是想压下这龙啸北的运道,叫他成不了气候罢了!”

我倒是没想过他入那叛军竟是存着这样的目的,一时不觉愣住,怔怔问他道:“为什么?”

“为什么?”奎木狼又抬眼看我,扯了扯唇角,道:“就你这性子,别人对你稍好,你就要对人家掏心掏肺,这宝象国国王与王后对你有生养之恩,你又怎肯眼睁睁看着宝象国亡国。既然你要逆天,那我便助你逆天而行。”

这话着实感人,我听得不由眼圈一红,却又怕被他笑话,忙就掩饰地笑了一笑,道:“你这人讲话向来好听,想当初你还曾经说过我既无法长生,你便陪我终老呢!可结果这样,还不是……”

“百花羞。”他忽地打断我,垂了眼帘,轻声说道:“当时在银安殿,我确实起了逢场作戏的心思,想借机免了那天雷之罚,能与你生生世世相伴下去。可我最终什么也没做,因为不想愧对于你,犹豫过后,就把那海棠赶了出去。再后来,又有一条白龙变作宫女前去刺杀我,我与他打了一架,他逃进了御河,我返回银安殿,因着酒意上头,昏睡了过去。”

后面这些事情,我却是不知道的。

他又抬眼看我,“那白龙乃是唐僧所骑的白马,你若不信,待日后他们取经回来,问一问便知真假。”

我觉得他不会在此事上骗我,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芥蒂,一时间颇为杂乱,想了想,与他说道:“以前的事先不要说了,我先押送龙啸北回京,把眼前的事解决了再说。”

刚说完这话,就听得织娘从远处大声叫道:“公主,人都捆好了!”

我抬眼看去,就见龙啸北与剩下的七八个武士俱都已被捆缚结实,又像串蚂蚱一般,用一根粗绳串在了一起。萧山走上前来,瞧了我一眼,禀报道:“这些人中,怕是还有妖类,臣不知该如何分辨。”

这事把我也问住了,不由转头看向奎木狼,问道:“怎么分辨?”

奎木狼冷冷一笑,道:“这些妖都是来自水中,是人是妖,你晒上几日便就知道了。”

我一怔,“这样就可以?”

奎木狼瞥一眼萧山,面色不善,冷声道:“你以为我帐外竖的那几根木桩是做何用的?就是为了晒些虾兵蟹将。”

这话猛一听像是在骂萧山,可再一琢磨,又好像并不是光骂他。

我看奎木狼,问道:“有北海的人前去刺杀你?”

奎木狼扯了扯唇角,道:“我打败了这龙啸北,截断了他的运道,北海的人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如此听来,这北海应是没少派人去刺杀他。

我忽明白了一件事情,难怪我要逆天而行,拦下那龙啸北的帝王运势,却没什么北海的人来寻我麻烦,原来竟都是奎木狼替我拦下来。因为明面上来看,这逆天的可不是我这位公主,而是那打败了龙啸北,迫他一路北退的叛军首领。

我不禁又问奎木狼道:“他们不知你真实身份?”

奎木狼说道:“之前并不知道,不过眼下来看,应是知道我是为你而来了,所以这才去寻了海棠,与之勾结,不过是想借她的手杀了你。毕竟你与我不同,你是为着历劫,名正言顺地转世投胎,身后又有王母撑腰,直接派人杀你不但会惹人诟病,还没法向王母交代。”

难怪司命那厮几次劝我自尽已顺天命,却不敢动手杀我,原来竟还有着这般缘故。

我点了点头,又道:“既然如此,你自己多加小心,听司命那厮的话,北海的人不会善罢甘休。”

奎木狼笑笑,“惧他们什么?”

说话间,织娘也走了过来,问我道:“白珂与海棠的尸首怎么办?”

我转头瞧了一眼,心中也不觉恻然,道:“人死灯灭,再大的仇也结了,都带着吧,待回去给王后看过之后,再寻个地方将他们两个安葬。”

海棠来时所乘的马车还停在不远处,织娘与萧山一商量,不仅把白珂与海棠的尸身搬了进去,连那些死伤的武士也都装上了车。待一点数,人头却还对不上,在草丛里寻了一寻,竟又找出来两条死鱼并一只大螃蟹来。

“这可是抹不了的罪证。”萧山笑了一笑,又去问龙啸北:“大元帅,你帐下怎还有这些人物?”

龙啸北面色难看,道:“这个我实在不知,他们来我帐下投军,是人是妖,我如何得知?”

瞧那模样,却也不像是说假话。

待一切都收拾利索,日头已经偏西,众人忙急匆匆往京城方向而去,可紧赶慢赶,却仍是误了时辰,被关在了城门之外。萧山上前去叫那城门,奎木狼抬眼扫了扫他的背影,交代我道:“这人也算有些本事,你先不要放他回营,暂时留在身边做个侍卫。”

他嘴里说出这话,真比那太阳从西边出来还要稀奇!

我怔了一怔,奇道:“你不吃醋?”

奎木狼冷哼了一声,“吃醋也要看个时候。龙啸北一倒,难保那北海的人不狗急跳墙,我在军中暂脱不开身,有他在你身边保护,还能稍稍放心些。”他说着,又把那荷包掏了出来扔给我,又道:“这东西你不要离身,有它在,一般妖物伤不得你。”

那荷包上本沾了我不少血,也不知他使了什么手段,竟将那血污都除去了,瞧着比之前还要光鲜几分。我没与他客气,将那荷包往怀里一揣,稍一犹豫,又问他道:“万一遇到紧急情况,如何通知你?”

说白了,就是如果再有今天这般的危急关头,如何能向他求救。

他许是听出了我的话外之音,唇角上隐隐勾起些笑意,答道:“用不着再割手,我已在这荷包上加了新的法术,有人欲要伤你,我自会知道。”

那边,萧山已经叫开了城门,向我打着手势示意一起进城。

我又看奎木狼一眼,低声道:“你自己多保重。”

奎木狼点了点头,“走吧。”

我这才策马,带着织娘一同进了城门。

第103章 好啊,我等着你(1)

皇城也已是闭了宫门,又是一番折腾,这才入得宫去。正好国王今夜就歇在王后宫中,倒是省了些麻烦,一同就见着了。那国王睡得还有些迷糊,听完萧山奏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惊道:“龙元帅竟与妖邪勾连?”

萧山点头,把今日发生的事概略讲了一遍,又隐去了奎木狼的身份,说道:“危急关头,幸得世外高人出手相救,公主才得平安,臣方能擒下龙啸北及一众党羽。”

龙啸北及其手下就押在殿外,连带着那两只死鱼与螃蟹也丢在一旁,其体型之庞大,一瞧便知不是普通水族。

国王与王后没敢上前近看,只站在台阶上远远地瞄了一眼,便就吓得赶紧回了殿内。国王向王后感叹道:“寡人活着这许多年,今天也算是开了眼,这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妖怪都看到了,也就差天上飞的还没见着。”

织娘就在我旁边站着呢,一听这话,不免有些紧张。

王后那里也忍不住先瞥了一眼织娘,这才问国王道:“陛下,那妖女与白妖两个死了正好,也算是除了祸害。这龙啸北却是大军元帅,又该如何处置?”

国王苦恼地挠了挠头,道:“眼下两军对阵,大军突然易帅已是不好,万不可再说他与妖邪勾连之事了。不如就先对外宣称他得了病,暗中把他关押下来,待日后北疆叛军离去,再做处置。”

王后听得点头,犹豫了一下,又道:“昨日臣妾与您说的那些话,您可须得仔细考量。国有储君,后继有人,才可江山稳固啊。”

“东宫之事,确是早该定下了。”国王应道,又不由叹了口气,抬眼去看那王后,“这些年来,寡人钻了牛角尖,一心想要生个儿子出来继承王位,却是委屈了你。”

王后忙就红了眼圈,口里却是说道:“臣妾不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