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家玩偷偷摸摸,确实很刺激。洛泽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俯视着她。她依旧坐在地上,仰起头来,似笑非笑地回望他。她的睡裙翻起,滑到了大腿根,露出半边纤细而危险的肉色蕾丝。

春.光半露,却还如此无辜,没有别的女人能比她,将情与色玩得那么纯情和高调的了。

“洛先生,您那里有什么不妥吗?”领队的保安还是很懂察言观色的。

静了静,只听洛泽回应:“没事,你们先回。”

副队长摇了摇头:“这美人儿真能折腾。刚才我打手电时,就说了看见的是个女人的身影嘛!”

“人家是合着关起门来,玩情趣。”另一个插话。

另一个舔了舔干燥的唇,说:“不过这异族女人,就是够味啊!那劲头多骚!”

领队脸色一板,训斥道:“主人家的事,你们别多嘴。”

渐渐地,走廊里安静了下去。

月见依旧似笑非笑地瞅着他,那样子十分媚。他半眯起眼来打量她。

“抱我起来。”月见娇嗔了一句。

洛泽无法,只是摇头,眼底的宠溺一览无余。月见十分开心,将双手伸长打开,一副要抱抱的姿势,像个纯稚的孩童,一脸的无辜。

他一手抚着她腰侧,一手托起她的脚弯,将她抱起。走进自己房中,他将她放到了自己的床上。

有那么一时半会,他没有说话。

月见有些没辙了,自己该怎么办好呢?勾引他,又不知道找什么法子……她想得眉心都皱起来了。

她看不透他呀!

被他瞅得她心发慌,忽地想起,眼泪是女人对付男人百试不爽的招数了。嗯,就用这一招,掉眼泪!

眼泪果真说来就来,她含着一汪清泪,楚楚可怜地看着他,软软地说着话:“阿泽,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洛泽心头一动,本能说,“好。”但见她面露喜色,到底是没忍住,他先“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原来,他一早就看穿她了。这个闷骚的男人!

可戏已开锣,只能演下去。更何况,他确实没有赶她啊!

月见再往他身边挪了挪,她的半边身体几乎是挂到了他身上了。那姿态,实在是太有趣。洛泽低眉浅笑,温润得很,可耳后根偏偏泛起了可疑的红。

只要稍一抬眸,她就看见了。嗯,他不动,就由她来动好了。果然,他是个无比闷骚的男人。

月见看了他一眼,只见他低垂眼眸,她根本看不清他,只好硬着头皮伸出了柔弱无骨的小手,勾住了他的肩膀,呵气都贴着了他的喉结,才弱弱地说道:“阿泽,你不觉得冷吗?”说着,她微微扬起了小脸,气息都喷到了他的耳朵,温柔而缠绵。

她的身体软,像一条艳丽的小青蛇,沿着他的躯体慢慢地贴紧,摩挲。那种想法刚刚在他脑海浮现,就觉得十分过分。他垂下眸子瞧她,唇边挂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他太沉得住气。月见心里开始打鼓了,想道:他不会那么不知情趣,直接说不冷吧?他真要是说了,她的脸往哪里搁啊……

果然,他眸色深深地盯着她看,下一句就是:“我不冷。”微微一笑,接着道:“是你穿太少了。”但还是绅士地伸出手来圈住了她。

她穿的是一袭果绿色的紧身真丝睡裙,深V的领口,裙身紧贴臀部直至小腿处,才微微敞开。真

像一条冷艳有毒的竹叶青。洛泽抚着她细腰的手紧了紧,他的手滚烫,隔了衣服也烫得她颤了颤。

他抱了她,将她亲昵地置于他膝上,他的下巴搁在她肩膀上,他侧一侧脸,唇就摩挲过她的脸蛋,那么滑腻,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他也就这样做了,一口含住了她的耳垂。

到底是生涩,月见身体本能一颤,就往后躲了躲,被他宽实坚硬的胸膛抵住,没有得逃避了。

月见觉得,自己的脸和耳朵一定是很烫,很烫。她听见,他低低的笑。本是她调戏他,怎么反过来,被他调戏了呢?!

“现在还冷吗?”洛泽在她耳边吹气,她觉得一片麻痒。“还是觉得不够热呢?”他声音低而沙哑,在夜里听来,迷人得不可思议。一如在沙漠里,她头一次敲开他的房门时,所听到的声音,低哑性感。

月见还是破功了,从他身上一跃而起,有些手足无措,“好像有点热。我……我还是回房睡吧……”

“下次还爬阳台,嗯?”他说得暧昧,可话里意思其实是:我看你下次还敢不敢爬阳台!

月见垂着眼睛,薄嫩的脸皮红得要滴血,绞着手指站在他床边,一对脚还是赤着的。

夜里风寒,还是会有地气的。

洛泽有些不忍心,便指了指一边看书和小憩时用的西式贵妃榻,说道:“我在那边睡。你就安心睡下吧。我不走,别怕。”也不再逗她了,他从床上下来,默默地走到了榻边。

他回眸,瞧了她一眼,也就和衣躺下了。

见他闭上了眼睛,月见的一颗心终于是安定下来。犹豫了一会,还是在大床上睡了下来。

她看着他,他那么高大的一个人,即使是躺着,依旧挺拔如松。

贵妃榻很宽阔,躺下他还有空余的地方。其实,他人高,但却瘦。榻旁居然是一个法式梳妆台隐没于黑暗里,月见此刻才发现。

再环绕了一下四周,这个主人房其实更像是一个女子的闺房。

蓦地,胸口一痛,月见才发现,自己已经闯入了他的一个禁地。

月见有些后悔,或许她不该进入他的房间。

觉得有些冷,她赤着双脚下了床,朝他走近。然后贴着他躺了下来,一如在沙漠戈壁的那一个晚上。

洛泽一声轻叹,将她抱住,哄道:“快睡吧!”

他真是一个温柔多情的情人……

月见翻来覆去睡不着,一会儿看看墙壁上挂的油画,一会儿摆动古董灯盏琥珀珠子做的流苏。

床边就是一盏近两米高的立地灯,造型复古,灯光也是暖暖的橘黄。她轻轻下了床,走到了另一边,借着昏暗的光线,在看偏厅墙上挂着的一幅画。

那是一个男人的肖像画。

男人十分英俊,是阿泽自画像,上面带有洛泽的签名,是一个法文名字,但月见看不懂。

她看得入神,也入了迷。多俊的一个男人啊!只是月见敏感,觉得画里的洛泽有些不同,一样的轮廓,一样的眼角眉梢,眼睛深邃。但到底是不一样的,画里的他,像一团火,哪怕什么表情也没有,但他的眼神炙热,与平常时冷淡的他,不同。

“睡不着?”洛泽已经下了榻,没有穿鞋,赤脚走来。

他行走没有声音,在夜色里,把她吓了一跳。

挂着肖像画的对面墙,放有一张圆形的黄色真皮沙发,也是温暖的色泽。配有一张茶几,茶几上放有一盆大马士革玫瑰。

花色正艳。他懒懒地坐了下来,那么大一个人窝在小小的沙发里,真像一头没睡醒的猎豹。他手放茶几上,单手托腮,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他的脸侧就是那盛开了一大丛,一大丛的玫瑰花。

他人五官立体而俊朗,下巴线条刚毅,可肤色倒白,像米开朗基罗一手雕刻出来的艺术品。可他现在坐在那,柔和的光下一打,花叶相称,却显得他温润无比,如一幅脉脉含情的油画。

月见脑海里很不合适地出现了不良画面,就是扑倒他,扑倒他!

他朝她勾了勾尾指。

月见已经被美色所迷,晕晕乎乎地就朝他奔了过去。他手一扯,她整个人就跌坐在他身上,双腿圈住了他劲瘦的腰。

他眸色深深,盯着她。他的唇抿得紧,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他在观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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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正好,他人又太美,她太想扑倒他了。干脆就来个赤果果的勾引好了。

“我想扑倒你。你给我扑倒算了。”月见憋红了一张脸,小小声地把话说完。

可很不配合的,他居然低低地笑了起来,肩膀颤动,他居然笑她!

“你太小,我没兴趣。”他说着话,可箍着她腰的双手更紧了紧。

月见没反应过来,以为他是说她胸小,憋红了一张小脸恼了:“我是C!”

“哦?!”他应得别有深意。

被他如此注视,月见急了,突然地,猛地俯下身来,已经咬住了他性感的喉结,他“嗯”了一声,她那不安分的小手已经开始在他身上处处点火了。她想要解开他扣子。

可他就连穿睡衣,也把最上面那颗扣子给扣得死死的。她胡乱地解,手法笨拙得可爱。可还是解不开,她已经急出了一头的汗,就连高高翘起的可爱鼻尖都是亮晶晶的,他伸手去摸,原来是汗。

被他的调侃激恼了。月见拧了他两把,却惹得他呼吸重了起来。她感觉到他身体一僵,抬眼瞧他,却被他凌厉的眼神震得忘了一切。

下一秒,他的脸已俯了下来,埋在了她锁骨上,他邪魅一笑,“扣子不是这样解的”,然后滑了下去嘴巴一张,咬住了她的V领上的扣子。

本就是深V的领子,领子下是一排又细又小的布扣,十分难解,可他以舌尖轻拢慢舔,居然将她的睡裙扣子一颗一颗解开……

那种感觉,就像煎熬,一边是冰,一边是火,互相撕扯她,让她理智尽失。一边是慌张,一边又是期待。可他的吻刚刚覆下,她的身体颤了颤已本能地往后躲。还没有准备好吗?倒也不是,只是那种迫切,此刻又希望可以停下。

但洛泽已经察觉到了她的临阵脱逃,一把将她腰身往他身上按,她圈坐在他腿上,自然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脸红得要滴出血来,连看他一眼都不敢。

他的笑很轻,更似警告:“你撩起的火,由你来灭。我做时,不喜欢被半途叫停。”手往她裙下一扯,那片薄得可怜的肉色蕾丝撕裂开来……

他猛地将她抱起,往墙上撞去,撞得她脑袋发晕,背脊发痛,可心底又有一把声音在叫嚣:来吧,来占有我吧!

可关键时刻,手机响了,只是“嘟”的一声,可在静谧的夜里听来,惊心动魄。昭示着方才发生在暗地里的一切,昭示那些暧昧,那些迫不及待,一触即发。

到底是自己没有控制住。洛泽有些恼,那不是自己要的节凑。他的舌头伸出,如嗜血的恶魔,舔了舔干涩的唇瓣,然后,还是压下了所有的代爆发的情绪,将她放了下来。

“工作上的事,我一会回来。”丢下了那句话,他拿起手机匆匆走了出去。

哪有什么工作!他只是找不到好的叫停的借口!站在房间门外,他半靠着墙,伸出手来揉了揉眉心。

然后是一声无奈的笑,似嘲似讽,刚才,他失控了!

从前的他,不是这个样子的。他,一向清心寡欲。到底是洛克的频频出现,影响了他?抑或是,她改变了他?……

拿出手机,是微博的声音。

点开“自成泽国”的号,看见了关注人一栏里,熟悉的头像。是一朵大马士革玫瑰花,那就是月见。

原来,因为G先生的点赞与留言,已经有G的大批粉丝开始关注月见的小号了。

基本上都是黑她的。

有一个不知名的号,甚至放出人身攻击的内容。

洛泽急忙刷新,刷了一页又一页。圆乎乎的小肉肉,已经被黑得可以盖好几层楼了。

我是天边一片云:什么小肉肉,就是卖肉的吧!人家多会卖,就是卖给有钱人的,当然要搞得狐媚啦。

跟帖的,爬过的蜗牛:一片云,难道你见过肉肉本尊?卖给哪个有钱人?原来是被包起的啊?居然那么会装白莲花,还玩真爱的戏码。什么“我要为爱而跳”,原来弄了半天是绿茶婊。

又有人跟帖,摸摸不哭:看来肉肉真的是个超级大美女哦,不然怎么这么招黑。楼上说话不腰痛的人,都是妒忌人家长得漂亮的吧?!

我是天边一片云:我只能说是洛氏,就辣么多,人家刷的可是超级黑卡,可见卖得多么好。哪个洛氏?在这里就不多说了,人家辣么厉害,估计很快就来黑我和封我号了。洛氏很多家,请留手,别自行对号入座。然后放了一张模糊的黑卡的照片,卡号当然是做了处理,看不见的。

可洛泽的眼皮跳了跳,这棵小草真是去到哪都会惹上麻烦,她是欠扁、抖M体质吗?!于是给程庭拨了个电话,“打开微博。”

可怜作为跑腿的程小哥,半夜好梦正酣,却被忽然喊停,也没听清楚boss声音,开始说起梦话:“你是X生活不和谐,还是搞什么飞机!”

“再说一次。”洛泽声音都低了几个度。

程庭打了个抖,彻底醒了,“您听错了,是我X生活不和谐。”

洛泽眼皮一跳,压低了声音,把微博的事说了,让他查出是谁放出的消息,并且让其人在网络上从此消失。

然后小跟班程小哥,半夜苦哈哈的为老板卖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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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房间,就看见月见站在他刚才坐过的圆沙发前。夜风吹得她绿色的裙摆飘飘荡荡的,更显得那两管笔直的腿纤细得可怜。

这个夜,两个人心事重重,估计难以入睡了。

洛泽揉了揉眉心,有些无奈。伸手按开了房间的灯。

天顶上,一盏美丽的水晶灯瞬间亮起。

枝枝盏盏,璀璨皎洁。水晶灯的造型复古奇丽,是独特的造型。累累垂垂的像花枝,月见抬头看了许久,果然是一捧玫瑰花球的造型。夜风起,吹得晶莹灯盏互相碰撞,发出好听清脆的叮咚声。

月见又转回头,看着墙壁上那幅油画,“那是你的肖像画吧?画得真好!”顿了顿,她又说,“比你本人要热情。”

“是我弟弟。”洛泽走过来,与她并肩,用眼睛来细细描摹着画中人。

月见仰望着他,发现了他内心的无比温柔。弟弟对于他来说,是这世上最珍贵的一切。

原来,他们居然是孪生兄弟。“他人呢?”她终于是问出了长久以来压在心中的疑问。

原本温情脉脉的双眸,怔了怔,有瞬间的放空,他说,“他在早年间出了意外,去世了。”是满满的沉痛。

“我们的父母感情一直不好,就是我与弟弟相依为命。我俩好得如同一个人,可当父母离异,妈妈选择了弟弟……”洛泽猛地捂住了脸。母亲的选择,母亲对他的冷漠,对弟弟的疼爱,在他幼小的童年,全是无法说出口的隐痛。“最后,弟弟还是被带走了。”洛泽对着她倾诉,他的父亲对他也是彻底的冷漠,一直只有他一个人。

“我和弟弟,还是会偷偷联系。可我……最后,我做了一件错得离谱,无可原谅的事,害了弟弟。”那是他一生的内疚与伤痛。

月见毕竟太年轻,不懂得怎么去安慰一个人。只能默默地依靠着他,让他感觉到她对他的需要,她对他的呵护。

“如果说出来会舒服一些,我会一直陪着你。”她说。

洛泽有些诧异地看她,她眼神静谧,像一潭最纯净的湖,湖面是淡淡的波光,恬静美好,让他放松了下来。

“好,我和弟弟的故事,都会说给你听。”洛泽握住了她的手。真奇怪,明明他与她相识的时间并不长,却好像初见时就有了一种熟悉感。而且,她莫名其妙地就信任他,相信他不会伤害她,会救她与保护她;同样的,他也相信她,那么的不可思议。

洛泽并没有刻意地隐瞒自己的感情,尽管此刻,他的心里还有另一个人,但他同样知道,月见于他而言是特别的,不可取代的。“我想,我们之间是有一股致命的吸引力的。难以形容,无法控制,无论分开与否,时刻神魂颠倒。我原以为,此生,我都不会再恋爱了。”

他终于肯承认对自己的感情了。月见对他展露出倾城的笑:“谢谢你。让我知道,你的每一个感受。”她知道,急不来,他们之间有时间,可以慢慢来。她相信,终有一日,她是会令他完全放下过去的。

“他的肖像画,是你画的吗?”其实,月见已经有了答案。

洛泽温柔地看着她,多么聪慧灵秀的一个女孩。

见他点了点头,月见微微笑了,“我猜对了。油画画得很好,虽达不到当代油画大师的水平,但是对画中人的感情处理,才是最微妙,和值得称道的地方。不会有人,比你画得更好。”

“是的。”洛泽揉了揉她的发。

“你的签名,没有用中文名。这个是什么词汇,我看不懂外文。”月见举高了手,轻轻地摩挲着他的名字。

那种感觉,就如抚摸他一样。洛泽觉得有些口干舌燥,顿了顿,说,“是法国名字。Lance,蓝斯。”

“有什么意思吗?”她又问。

他深深注视着她,目光胶着在她身上,许久才肯答:“等待他人的人。”

月见的脸色有些苍白,但还是执拗地盯着他看:“是一个有些忧郁意味的法国人名字。那你等到了那个人了吗?”

洛泽抿紧了唇,是不愿回答的姿态。

月见那对原本黑亮的眼睛,有些黯然。他想再看,她已经转过了身去,背对着他,声音很轻,但坚定:“没关系。我可以等。”

她的身影落寞,在夜里单薄得可怜。几乎是本能地,他脱口而出,“我……等到了。”

月见猛地回转身,看着他,最后轻笑了声,“我用不着你可怜。”

洛泽的喉结上下滚了滚,最后也是说,“月见,你用不着谁去可怜。我只是告诉你,我真实的心意。”如果不是真的对她动了心,他是不会带一个陌生女人回到这里的。有些东西,从第一次见面,就已经注定。

他独独是对她,动了心。

“你是第一次对自己的模特动心吗?”月见扬起小脸来,看着他。

洛泽有一霎的出神。他想起了过往,想起了许多,她确实是第一个。

他很诚恳地点了点头。

月见看见,他的颈项红了。

“阿泽,”她忽然软软地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