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见已经看懂了他的所想,笑了笑:“原来你都知道了。”

洛泽吻了吻她的眼睛:“你知道,我所在乎的只是你的安危,而不是所谓的贞洁。如果你为了保住清白而去死。那样做,会让我恨你。你知道吗,小草。我希望的是,你能在我身边,一生平安喜乐。”说完,他将她抱起,每走一步,都让她止不住颤栗。

她咬着唇,努力挤出声音:“你要将我逼疯吗!”

“疯了好。我们一起疯。”他将她撞到了镜子墙壁上,那一瞬,她就已经被kuai gan没顶。“叫出来。”他不放过她,逼迫她,更加用力。

“啊”的一声,她再也忍不住,叫了出来。

他将她放在了一个突出的水平面镜台上,俩人的身边还有两面镜子墙,与身后的镜墙形成了一个单独的空间。四处都是他与她。

月见终于见识到了他的疯狂。

他将她转了过来,让她站好双手撑在镜台上,让她看着他如何占有。

镜子里,他的眼睛不再是洛泽的眼睛,熟悉又陌生。像洛克。一想到这,她全身发紧,逼得他低叹:“我一直是洛泽。”

她闭了闭眼睛答:“我知道。”

是洛泽,但又与从前的洛泽不同。此刻,是洛克成为了他那具皮囊下的主人格。

就是此刻,洛泽既是水,也是火,是从水底里生出的火。将她烧得理智全无。

他抱着她,坐到了地板上,然后他躺了下来。他说:“从现在开始,你是我整个世界的主宰。你,就是我的上帝。”

她没有经验,但照做了。

他配合她,取悦她,让她感到了无比的珍惜与怜爱。他温柔,是她一向最喜欢的。很快,他就使她去到了忘忧的极乐世界。

但她的意识还残留在他的身上,与他的意识、他的灵魂紧紧相缠。她知道,这一刻,他是洛泽,重新成为了主人格。洛克已经退了下去。

俩人累极,毫无顾忌地躺倒在了玻璃地板上。

月见转了过来,他也转了过来,俩人面对面互相拥抱。

他抬起手来,替她拨了拨长长的刘海,别到了她的耳后,轻声道:“你真美。”

月见的脸就红了。

“阿泽。”

“嗯?”他懒懒地挑了挑眉。

“你知道,我是爱你的,阿泽。”

洛泽的心猛地跳了起来,跳得很快,像在擂鼓。

做,是能获取kuaigan,但只有真正相爱,才能获得精神上的gaochao。

“我知道。”他一声叹,声音低醇,但隐有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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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洛泽在私家博物馆里,不分昼夜地做雕塑和zuoai。吃住都困在了里面。里面很大,还专门间隔了一间工作室出来,里面铺有床褥。

她和洛泽在地板,在镜面,在工作台,在一切可以的地方做。其实,那一场意外里,她几乎失掉了生命,她害怕,震惊,没有了安全感,他便给她,用力地要她,直到她感到了安全。

他,是她唯一的要活下去的理由。

他,是她的唯一。

她,亦是他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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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再也没有了别人。

好像全世界,只剩下他与她。

月见对洛泽,是很感激的。

这世上,只有他最了解她,懂得她,知道她需要的是什么。

在这世上,有钱的男人很多,而洛泽只是其中的一个,但也要他有这份心。

他,给了她一个世界。

到了饭点的时间。月见很准时地饿了。

洛泽听见了她肚子传来的“咕噜噜”的声音。放下手中未成形的雕塑,他洗净了双手,准备去取来饭菜。

“我陪你一起去。”她一把跃了起来,搂着他的手臂,姿态十分亲昵。洛泽吻了吻她的脸庞:“我喜欢你的娇憨。”

“你最近,总是饿得特别快。”洛泽揉了揉她柔软的发。

她扬起小脸,对他微笑,一对大眼睛亮晶晶的:“这里的饭菜特别好吃啊!”

俩人穿过层层叠叠的房间,看尽繁复多变、不同形态的雕塑,在一道门前停下。

洛泽将门打开。

饭菜装在一个大保温桶里,安静地放置在原木色的地毯上。

月见先一步将保温桶提起。

“我来。”洛泽马上接过:“挺沉的。还是我来。”

“你对肉肉真好。”她踮起脚尖吻了吻他唇角。

“你快乐吗?”他关上了那道门问她。

俩人又回到了完全封闭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静得有回音。他尾音里的颤声,那种不自信,都透过回音一同转了回来。

月见知道,他问的是,在这里的时光,她快乐吗?答案是肯定的。她点了点头:“快乐。”

俩人关在封闭的“容器”里,一待就是将近一个月。

月见不想离开。

洛泽就陪着她。

后来,他发现,很多时候,她都在沉思。

对着一堆白泥沉思。

他就知道,她来了灵感。

“我终于了明白了xiangrong是什么感觉,既快乐,又痛苦,既渴望,又克制压抑。但还是快乐更多一些。”月见抬起头来,对他说道。

“阿泽,其实你是我的灵魂导师。”

洛泽怔了怔,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她沉默了一下,又说:“你知道的,我没有父亲,从来不知道被父亲疼爱是怎样的感觉?我从来没有小过,我是没有童年的,阿泽。”

见他脸色微变,显然是他误会了她的情感,连忙说道:“阿泽,你对于我来说,不仅仅是情人,还是兄与父。这才是我真正爱你的原因。”

听完她的话,洛泽如释重负。

“我想完成那件,你之前和我提到的作品。可是我只是片面的灵感,我需要你帮帮我。”月见说完有些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又问:“你打算给它起什么名字?就叫《相融》吗?”突然,就想起了在那间《房间与镜像》里,他对她所做的那一切,她的脸唰一下就红了。

洛泽知道她想到什么,贴着她的背,缠了上来:“小东西,你想起了什么?”

“没,没有。”

“没想起什么吗?那我们现在来温习一遍。”

……

直到筋疲力尽,他与她倒在了一对尚未干透的湿泥堆里,她才有机会说上一句话。

她全身脱力,说话声音糯糯的,软绵绵的:“你的体力真是好得可怕。”

洛泽听了,低笑了一声。

他也筋疲力尽不想动了,躺在那里,说:“我改变想法了。”

“嗯?”她侧过头来看他。

“主题基本不变,包括Lus t、各种各样的yuwang,比如张狂、合作、挑战、融合,又比如虚荣、eroti c、渴望、抑郁。一个不再被lun li道德所规则,一个更为纯粹的世界。可是虚荣我将替换成嫉妒,至于名称,我想叫《陪伴》,或许,每个人的内心都会有许多秘密与不可言说的痛苦、阴暗,但最后,都会被治愈,都会好起来。”

“阿泽,你变了。”月见有些吃惊。他居然,改变了创作的方向,那等同于,他之前的灵感,基本放弃掉了。

“因为你,改变了我。”洛泽说:“我希望,最后,我们都会好起来。”

“所以,它叫《陪伴》?”

“对,我们共同完成《陪伴》。”洛泽向她索要相伴一生的承诺。

月见怔了怔,答:“是的,《陪伴》。”

第49章 爱是《陪伴》

《陪伴》的主心骨由洛泽完成。

就是两个扭在一起的S型骨架。

因为是抽象化的, 既是两股“水”态,又是两个“人”态, 所以月见的功底还不足以做出那两个变型扭曲的骨架。

“看来我要学的, 还有很多。”月见叹气。

洛泽揉了揉她的发:“肉肉, 你的路还很长,现在就叹气, 太早了。”

“呀”的一声,她跳了起来:“小叔叔, 你居然拿沾满泥的手摸我头发, 我讨厌你!”嘟了嘟红润润的小嘴。

洛泽怔了怔, 脸上笑容未变, 垂下眸来,继续手上工作,给搭好的两具骨架的其中一具培上湿润的白泥:“你从前也这样做过吧。”

月见陷入了回忆中, 笑容里溢出甜蜜:“你老说我笨, 还戳我额头。把泥抹我头发上,明知道我头发那么长……其实就是你这人, 没耐心,巴不得我一个晚上就学会做雕塑了。后来我给你做了一座雕塑, 鼻子是歪掉的,我藏了起来。也被你找到了。你就差没胖揍我一顿。小叔叔,那时候你可凶了。”

洛泽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看着她, 一直看着她。她闭着眼睛,眼睫颤动,眼角边是一颗晶莹的泪珠,摇摇欲坠。

他没有说破,那个小叔叔是洛克。他的手抚上了她的发,她才如梦初醒,睁开了眼睛,看着他,然后吐了吐舌头:“哎,我刚才说了什么?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你了。”她往他身上蹭了蹭,“就像现在这样教我做雕塑。”瘪了瘪嘴又说:“小叔叔,你把我头发都抹上泥了。”

洛泽轻声笑:“没关系,待会我抱你去洗澡。我帮你洗头发。”

月见猛地将头抵在他肩膀上,声音糯糯的:“你真坏。”

忽然,她又听见他说:“肉肉,从今往后,我都会对你很有耐心。你不会,我就慢慢教,直到教到你会为止。”

“阿泽,你真好。”月见十分甜蜜地往他胸膛拱了拱,然后扬起小脸,唇贴在了他的下巴上吻了吻:“我爱你。”她的声音低低的,像一只小猫在哼哼。

“我也爱你,肉肉。”

白泥易于上色。所以,是洛泽挑选它做雕塑原泥的原因。

不过还要在白泥里混进其他泥,将不同的泥分离出来再进行混合,是一项颇为繁重的工程。这个时候,都是由洛泽来完成。

月见在一边看,只能感叹:“做雕塑真不容易,还是件体力活。”

此刻,两个人的身上都沾满了灰,头发上也是。

洛泽好不容易才将泥,从最先进的袖珍型搅拌机里混合好,打开筏子,将泥浆引流到一边做备用。见她打了个哈欠,就说:“今天先到这里。”

“可是你才把泥混合好,就趁着现在做呗。”

“没关系,长城也不是一天修成。泥干了还可以浇湿。反而是混合搅拌的过程,比较消耗体力。”他放好一应工具,取下手套,仔细认真地洗干净手,见她还在收拾,从后突然将她一把抱起,她“呀”的一声叫,戴在她手上的手套已经被他除了下来,扔到了一边。

他抱着她,走进了浴室。

将水温调好,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浇到了彼此的身上,湿透了所有的衣服。他替彼此都除下。

月见闭上了眼睛。

“睁开眼睛,看一看我。”洛泽说:“你从来没有看过我。”

他指的是什么,她知道。

之前,她还一直tiaodou他,戏弄他。可是,现在,她仿佛一夜长大,懂得害羞了。

浴室里,水汽迷蒙,不用睁开眼睛,她也知道,他的身体有多美。

“睁开眼睛看一看我。”他低低的嗓音,在她耳际掠过,又酥又麻。她微微睁开了眼睛,对上了他一对异常明亮的眼眸,他漆黑的漂亮瞳仁非常清澈,好看得如梦中见到的一模一样,她不自觉就吻了上去。

她与他都心知肚明,是洛克做了主人格,在同一具暂时ronghe了的身体里,洛泽的人格退居到了副人格的位置,默默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他将她拉开了一些。她看清了他。

他一身肌肉骨骼是那种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的完美,就像《大卫》雕塑,每一处起伏,每一个地方都是美,都是力量的展现。她只是惊讶于……他……居然和西方人……。

她像受惊的小鹿般惊恐失措,哇的一声,猛地捂住了眼睛。

洛泽:“肉肉,睁开眼睛看着我。这世上没有比人体更美的曲线。”见她还是不肯睁眼,只好又说:“人类创造了直线,而上帝创造出曲线。人体,就是上帝塑造出的最杰出和完美的作品。相信我,睁开眼睛看着我。不必感到羞耻,本来就没有羞耻。”

月见:“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说话。”见他犹不明白,她一张脸红的能滴出水来,她说:“吻我,阿泽。”

洛泽眸色渐深,声音低哑得一塌糊涂,可在暗夜听来却有别样的性感:“你知不知道在说什么?!”其实,他只是想冲洗干净彼此。大家都是一身的灰和泥……

她声音更低了:“知道。阿泽,别说话了,吻我。趁我还没有反悔。”

洛泽沉默了一瞬,忽然低低笑了:“小草,你没有机会反悔了。”

月见怔了怔,已经抱住他,回应他:“是,我是你的肉肉,也是你的小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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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见亲眼看着洛泽怎样培泥。

因为并非是洛泽以往作品的真人形态,而是柔软的水态,所以,他往骨架上培泥时,泥的形态捏压得十分随意随性。

月见忽然问:“阿泽,洛克的作品,喜欢抽象类的多,是吗?”

洛泽手一顿,答:“是。”

“你很少做抽象类作品。除了《房间与镜像》。你在洛氏旗下物业里,都做了《房间与镜像》,因为那等于你的签名。”月见又说,见他眼神示意,乖巧地取过桌面上的一把纤细的双头铝丝雕塑工具提给他。他用于细部塑造。

细部雕刻,是最考功力的,月见来了精神,那张白白的小脸几乎要凑到雕塑上去。洛泽觉得有趣,忘记了雕塑,眼里只有她。他看了她一眼,然后伸出另一只手,捏了捏她嫩的能掐出水的脸蛋:“肉肉,你好像胖了。”

“阿泽!”月见不高兴了,小嘴嘟得老高。

“真的,我觉得你胖了。不过更可爱了。我很喜欢。”洛泽拿着双头铝丝工具的手垂了下来,又伸出了另一只手,月见马上没了脾气,递了一只刷泥用的小苕帚给他。

俩人无需明说,也到了心意相通的境地。

洛泽内心软成了一片,看着她时,眼神十分温柔,像多情的湖:“肉肉,我们住在这里很久了。做完这一件雕塑,我陪你在雕塑博物馆外的庭院花园走走吧。不然,我怕你会闷出病来。”

“就我们两个人!”她觉得有些别捏,只想一辈子躲在这里。

洛泽觉得急不来,说:“好。花园里,没有别人。”顿了顿又说:“听说,你很喜欢印象派油画对吗?”

月见眼珠子骨碌碌转,听说……不就是听司玉致说吗?!

“哦,肉肉是很喜欢。”她斜了他一眼:“小叔叔吃醋了?”

“嗯,吃醋了。”洛泽突然抱住了她,倒在地上,就是一阵吻:“只要有男人靠近你,我就吃醋。我巴不得把你关在一座巨大的鸟笼里,每天只和我一人在一起,然后让你生一堆的孩子,最后哪里也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