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个我行我素的怪胎,但似乎并不让人觉得讨厌。他想。

——

傍晚的马里兰市,暮光湛湛,宁静漂亮。

韩雨濛穿一身浅蓝抹胸晚礼裙,长发高高束起,站在二楼阳台上。晚风吹拂着白皙裸~露的肩头,带来丝丝点点的凉意,她也不在意。

站了足足十分钟,其实还没到约定时间。但远远的,终于望见一辆熟悉的雷克萨斯,沿着小镇公路驶来。

“Kris!(克瑞斯)”她用力挥舞着纤细修长的手臂,转身提着裙子就跑下了楼。在楼梯遇到哥哥,他佯装生气的皱眉:“有点淑女的矜持好不好?现在你眼里只有Kris了!”

韩雨濛笑着跑远不回答,心想:哪里是现在啊?从很早很早的时候起,我的眼里就只有他了。

韩父韩母正在一楼喝茶。韩雨濛跑下去时,刚好看到佣人给Kris开门。他今天穿着白衬衣,休闲西装,更衬得整个人修长俊秀。

二十岁的Kris,就比她见过的绝大多数男人,更如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Kris,你来了。谢谢你今天接我去舞会。”在父母面前,雨濛才是真正的淑女,十七岁的她,优雅大方不输Kris就读的大学里,任何成熟的女孩。

Kris礼貌的朝韩父韩母颔首打招呼,文质彬彬的模样,令他们也觉这样一对小儿女站在一起,实在赏心悦目登对无比。

“早点回来,注意安全。”他们放心的将女儿再次交给了这位青年。

一上车,摇上车窗,韩雨濛就把手袋丢到一旁,伸手勾住他的脖子。Kris被她亲得笑容满面,也想她想得慌,索性把车停到个角落里,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狠狠就吻下去。

很多时候,他们的亲热都是以雨濛的挑~逗开始,以她的溃败告终。旁人都不知道,看似温柔厚道无比的Kris,一旦亲热起来,又凶又霸道。

这次也是——他在念大二,她还在高中。他比她忙得多,两人快有一星期没见了,这一亲上,雨濛就感觉到他热烈而压抑的欲望。

天色如同一团浓墨,星光灯光就是碎玉点缀其中。雨濛被他压在车椅上,铺天盖地间,只能看到他乌黑璀璨的眉目。

“子遇……子遇……”每当在他怀里呼吸困难时,雨濛就喜欢喊他的中文名字。而这总是令他笑意更深。

“去我家?”他意有所指。

他上大学后,就从家里搬出来住了。韩雨濛脸色发烫,用手指戳戳他的脸:“我们还要去Party呢!”

“晚两个小时没事。”他说。

事实上,整晚不去更好。

两人是从停车场一路亲到电梯里的。到家门口时,雨濛整个人已经挂在他身上,不分东南西北、火热的舌吻着。

一进屋门,他就把她抵在墙上,裙子撩了起来。少女的 ,在车上已被他 得足够湿润荼蘼。他极其温柔的亲着她,动作却坚定有力无比,几乎是一送而入。

韩雨濛整张脸就像通红的苹果。哪里想到才一星期没见,Kris会变得这么狂野?

但这也正常。他们暑假才有了第一次,然后就分开了。相对于她来说,他已经是成年男人了,当然欲望会比较强烈。

雨濛的头发已经散乱,晚礼长裙还好端端在身上,只是完全被他推到了腰上,弄得皱皱巴巴。两条光滑纤长饱满的大腿,缠着他的腰,整个人都悬空,全靠他的双臂托着 的臀~瓣,随着他的撞击,一下下的抖动着。

而这一幕,在傅子遇眼里又是如何呢?

十七岁的少女,属于他的女孩,他的初恋,他的唯一, 得像沾着露水的 ,在他怀里颤栗,绽放。巨大的怜惜被勾起,只想就此埋在她身体里永不离去,让她感受他的存在,他是这么的、这么的想要跟她在一起。什么都不重要,什么都不想管,只想跟这个女孩在一起。

……

说是两个小时,可这样的年轻 ,一晚上都不知餍足。

直至快到韩家的门禁时间,Kris才依依不舍从她身体里出来,可还是搂着她,一寸寸 她湿腻腻的皮肤。

这是雨濛最喜欢的一部分。因为从那些缠绵的 里,她能感觉到,他深深的怜惜。

“告诉你一件事。”她咬着他的耳朵,“我决定了,明年也考马里兰大学医学院。”

他的身躯骤然一顿,从她胸~口抬头,定定的望着她。那清亮的眼睛里,升起很浓很浓的笑意。

“我真想现在就向你求婚。”他说。

雨濛窝在他的胸膛里,甜甜的笑了。

Kris,Kris,我的子遇。

我好喜欢你,我好喜欢你。

只想天天月月年年,都跟你在一起。

——

傅子遇第二次见到薄靳言,是在校医院里。

他是百里挑一的高材生,人脉又活络,自然很早就到校医院实习。

这天午后,他正在办公室里休憩,护士来敲门:“Kris,吉姆医生吃饭还没回来。来了个病人,他有个小问题,你能否处理一下?”

“什么问题?”

“他吃鱼被刺卡住了喉咙。”

“OK,立刻让他进来。”子遇打开柜子,把一些必要工具拿出来。一转头,看到护士放下的病历,Simon这个英文名字旁,还签了“薄靳言”三个醒目嚣张的中文字。

傅子遇忽然又想笑了。

上一次遇到被鱼刺卡住喉咙的例子,是七岁的小男孩啊。

……

薄靳言今天很暴躁。因为他提出要访谈一名最穷凶极恶的连环杀手,居然被监狱方拒绝了。并且在看资料的时候,由于走神,还被鱼刺卡住了喉咙。喝了一大碗醋后,竟然还卡在那里。

一进医生办公室,就见一个年轻男人坐在桌后。跟他一样黑色的短发,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明亮温和的眼睛。

薄靳言的目光淡淡扫过他,没出声,坐下。

诊断和治疗过程很快。傅子遇那双拿手术刀的手,拿个镊子从他喉咙里夹出根细刺,轻而易举。只是望着冷面天才 自己的喉咙,极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意,傅子遇居然也有种欣慰和荣幸的感觉。

“谢谢。”薄靳言站起来,又淡淡扫他一眼说,“医学院的学生诊病,如果将来不良影响或并发症,是否医院也会负责?”

傅子遇怔了一下。

如果说之前还对他的幼稚和聪明,产生了奇异的好感。那此刻,傅子遇感到自己的专业操守遭到了彻底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