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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子旭心神一动,忙追问:“嫣然,你在哪?你那里怎么那么吵?你哭了是不是?”

倪胭抱着电话轻声哽咽,断断续续的哭腔通过电话传到另一边,让人听着跟着心疼不已。

“嫣然,你别哭!你别哭啊。你和谁在一起?是一个人吗?告诉我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我去照顾你,保护你!”

“你就快要成为别人的新郎了……”倪胭的声音带着微微的哽咽,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让人怜惜的悲情意味。

“嫣然!我爱你啊!你忘了我们之间的两年之约吗?我的心里只有你,根本没有什么费舒雅!”

倪胭低微的哽咽忽然变得很重,真的哭了出来。在高子旭一次又一次的追问之下,她终于勉强说出了地址。

倪胭挂断电话的时候,脸上又立刻恢复了冷意。她端起一杯酒,笑着喝了一口,看向一旁脸色诡异的费朗,像个胜利者似地笑,问:“我演技怎么样?”

费朗沉默地盯着她这张欠扁的脸三秒,朝她伸出手,用指腹抹去她嘴角沾到的一点点酒渍。

“好极了。”费朗的口气透漏出一种咬牙启齿的味道。

倪胭愣了一下,扶着他的肩,在他怀里哈哈大笑,半真半假地说:“我是经常对别人演戏,可是我没对你演过戏呀。我对你说的话几乎都是真话,偏偏你不信呐。”

她吃吃地笑:“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就因为在你身边不用演戏呀。”

费朗嗤笑了一声,随口说:“我看是因为我抱着比较好睡。”

倪胭大笑着狂点头。

费朗黑着的脸又黑了两度。他拿走倪胭刚要送到口边的酒杯,冷梆梆地说:“高子旭的事情我来解决,你别见他。”

倪胭眯起眼睛,轻轻晃着食指,懒洋洋地说:“费朗,我特别讨厌别人管我。要不是看在你比较好睡的份上,我真想不要你了……”

后面走过来一对喝多了的情侣,两个人走路摇摇晃晃,眼看着就要撞到倪胭。费朗急忙伸出手臂把倪胭揽进怀里,把她护着。

离得那么近,倪胭呼出的酒气伴着她本身的香味儿拂到费朗的身上。费朗低下头,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和她平视,说:“你就不能老实安分一点?”

多彩的灯光不停闪烁,打在费朗过分俊俏的脸上,让他的神色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越发莫测和好看。

倪胭眯着眼睛看了他几眼,越看越好看,她妩媚地笑起来,勾着他的脖子吻上了他。

大概是真的酒喝得有点多。

倪胭忽然把费朗推开,眯着眼慵懒地笑着:“高子旭这个小可爱马上就要到了。如果你不想走,把自己藏好哦。”

作者有话要说:嗨呀,本来想两个肥章搞定这个世界,结果两章都萎了……

只好下一章完结这个世界啦。

下个世界还在《民国大佬的女人》和《校园》两个选项中纠结。

应该都会写吧,就是纠结下顺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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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豪门继兄〖22〗

第77章

高子旭赶到的时候, 看见倪胭坐在高凳上,一条腿屈着膝, 踩在凳子下的脚蹬上,另外一条腿伸直,踩在地面。雪白的小腿从红色的长裙下露出来,裙下整条长腿的轮廓让人垂涎。

高子旭瞳孔收了收, 疾步走过去,抢过她手里的酒杯,说:“怎么喝了这么多酒,不能再喝了。”

倪胭仰着脸眯着眼睛看他, 吃吃地笑着:“你是谁啊,凭什么管我。”

躁动的音乐声中,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高子旭望着她潮红微醺的脸, 心里跳快了两拍。

倪胭忽然自嘲一笑, 像对高子旭说, 又像是自言自语:“我为什么喝这么多酒你难道不知道原因吗?”

她偏过脸,撩动微乱的棕色长卷发, 将掌心贴在额头, 目光呆呆地望着前方。闪烁的灯光下, 她的面容带上了几分梦幻的色彩。偏偏她虽未落泪, 也没有说什么做什么,只是呆呆望着一个方向的侧脸,就让人觉得美到令人窒息。

一个男人举着酒杯走过来,拍了一下倪胭的肩, 笑着说:“嘿,要去玩吗?不要一个人干坐着啦。去乐呵乐呵什么烦恼都会没有了。”

倪胭侧眼瞧着他,嘴角慢慢漾出笑容,声音轻缓悠远:“真的只要乐呵乐呵就会什么烦恼都没有了吗?”

男人望着她直视自己的灰色眼睛怔住了,他在远处的时候就看见倪胭的身材特别棒。灯光的缘故,虽然看见了倪胭的五官轮廓知道是个美人,可是真的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她,才知道居然一个女人能美成这样。他望着倪胭一时之间忘了接话。

高子旭将手搭在倪胭的肩上,警告地看向那个男人,说:“她不会去。”

吧台这边坐了不少人,光线又暗。男人注意倪胭有一会儿了,刚刚看她的时候她是一个人,高子旭什么时候过来的他没有看见。男人做了个OK的手势转身离开。只是他一步三回头,站在不远处的吧台和同来的朋友说笑喝酒的时候,还不由自主几次转过头来望向倪胭。

倪胭从调酒师的手里接过一杯被调成鲜红色调的酒,调酒师似无意间捏了一下她的手。

这小小的细节被高子旭看在眼里。他心里又是自豪又是不爽。

自豪这样一个天生就能吸引男人目光的完美女人爱着自己,并且为自己买醉。他能不自豪吗?当然自豪。

不爽的原因大概是男人天生的占有欲。哪个男人都受不了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觊觎、搭讪。

“嫣然,不要再喝酒了。你这个样子会让我心疼的。”高子旭拉起倪胭的手,把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深情款款,“你感受到了吗?我的心在痛。”

倪胭安静地望着他,明明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十分平静。但是灰色的眼眸却好像在无声诉说着她的心事。哀伤的,又是沧桑的。她慢慢收回自己的手,平静地说:“我是费家千金的时候,甭管我多任性,多么大小姐脾气,你都宠着我哄着我,把我捧在手心里。可我现在不是费嫣然了,我现在是罗嫣然,一个父不详单身女人的私生女。全家财产就是一间破花店,没有资格跟你谈恋爱。”

顿了顿,她语气幽幽地反问:“不是吗?”

高子旭张目结舌。

是的,他的确说过这些话。那个时候他知道他花心思追来的女友其实是个假千金,并不能给他带来走进费家的机会,给他大富大贵的生活,他是气急败坏的。就好像投资了好几年的一笔钱打了水漂。

感情?感情被气愤压了下去。骨子里势力的高子旭在那个时候根本想不到什么感情。

他曾指着她的鼻子嘲笑她只是个单身女人的私生女,并且全部家当只有一家花店根本没有资格和他谈恋爱,他也曾狂傲地甩给她五万块钱让她不要出现在他和真千金的婚礼上,他还高高在上地警告她、批评她——“我希望你懂事一点不要去闹。因为你闹不起。没有公主命就不要再犯公主病,没人会再让着你。”

高子旭沉默着,眼中流露出一种痛苦的神色。他想解释,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是从什么时候发现她在他心里的地位那么重要呢?

大概是在和费舒雅在一起的时候,他总不是情不自禁地拿罗嫣然和费舒雅比较,想起罗嫣然的千种万种好。即使费舒雅身后带有那样庞大的资产,高子旭都觉得自己懒得疼她、宠她、哄她。

明明他接近罗嫣然和费舒雅的目的是一样的,可是他愿意为罗嫣然瞻前马后,却不愿意花太多精力和时间去骗费舒雅。

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才恍然明白,恐怕在他骗罗嫣然他有多爱她的时候,他已经真的爱上了她。

后来他看着罗嫣然居然和费朗走到了一起,两个人举止亲昵大秀恩爱,网上的人都喊着999,说着什么真爱。他无数次看着那些言论想砸掉手机!

她是他的!

费舒雅让他看明白了他的心,费朗让他证实了他的心。他想抢回来罗嫣然,这个曾经属于他的前女友。这种想法一日比一日强烈。

高子旭急忙解释:“嫣然,情侣之间哪里有不吵架的?不要再想那些话,那些都只是我说的一时气话!我心里不是那样想的。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你还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吗?”

倪胭忽然轻笑了一声,她垂下眼睛,眼泪不经意间从她的眼角滚落,划过她的脸颊。

高子旭的视线追随着她的眼泪,望着眼前的倪胭,高子旭好像出现了幻觉,眼前又浮现了那一日在花店里罗嫣然满脸挂满泪水,忽然笑出来的模样。楚楚动人,又惹人怜惜。

大概,有些伤害并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抹去的。

他当时为什么没有抱住她,告诉她他心里其实还有她。他应该告诉她的,交往的那几年,她在他心里一直都是高傲不可攀的女神,他能成为她的男朋友是一件让他夜里窃喜的事情。

他应该告诉她的,告诉她他只是一直气愤,觉得自己受了骗!

现在还不晚!

“嫣然!”高子旭再一次抓住倪胭的手,这一次他死死攥住,不再给倪胭挣脱的机会。他举起另外一只手,信誓旦旦:“嫣然,你要相信我,我心里只有你。我不会爱上费舒雅那个笨女人。我连碰她一根手指头都不会!”

信誓旦旦的男人似乎忘了在费舒雅面前又是怎样的面孔,他又曾经是多想睡费舒雅。

“算了……”倪胭声音又低又沙哑,她垂下眼睛,全然没了往日高傲的模样,就好像已经认命了一样,不去争抢。

女人为一个男人争风吃醋或者表达爱意时,男人可能沾沾自喜,也可能嫌恶。但是当正巧这个女人是他喜欢的女人,她不争不抢嘴里说着不用你管,一副看破沧海的黯然模样,就像在男人的心里给了一道重击闷棍。让男人心里又闷又痒,渴望着女人为他哭闹争抢。这种渴望让他坐立难安,甚至激发某种本能的冲动。

“不……嫣然你听我说。我以前是说过那样让你伤心的话,我知道是我不对。可是我已经知道错了,而且你心里还有我不是吗?我们可以……”

倪胭用指尖抹去眼角的泪渍,她接过调酒师递过来的酒,递给高子旭一杯,淡淡地说:“陪我喝点酒吧。”

她就这样云淡风轻地打断了高子旭深情款款的告白。

高子旭只好陪着她喝酒,每当他想再开口的时候,倪胭总是将食指放在唇前,轻轻摇头,把高子旭的话堵了回去。

天亮了。

倪胭随手扯了一下调酒师的袖子,问:“小哥哥,有扎头绳吗?”

调酒师压在帽子下的眼睛看了她一眼,扯下手腕上的黑色皮筋递给她。倪胭拢起长发,随手扎起来。

高子旭一直盯着她的动作,好像她的每一个动作都那么美,让他百看不倦。

倪胭手肘搭在吧台,托着腮,半眯着的眼睛带着点倦意。她望着高子旭,说:“天亮了。”

高子旭下意识地点了下头。

倪胭抿起嘴角:“你该走了,今天可是你当新郎的日子。”

高子旭微微怔了一下,皱起眉。

倪胭欠身凑到高子旭面前,慢悠悠地将他衬衫最上面的两个扣子系好。她动作缓慢,神情专注。微微前倾的身体勾勒出完美的身材。

最后一颗扣子系好,她松开手退回到安全距离,恢复到冷漠高傲的神情,说:“这是我最后一次找你。从此之后,再不相见。”

高子旭心里猛地一颤。

他知道倪胭是认真的。

“能不能不要这样……”高子旭的声音低下来,带着点乞求。

倪胭嘴角划过嘲讽的弧度:“我对别人的老公没有兴趣。”

不管昨夜的她多忧伤脆弱,天亮了,她又变成了那个高傲的她。

望着她那一双恢复了冷傲的灰色眼睛,高子旭挣扎半夜的心终于安定下来。他站起来,站在倪胭面前,微笑着说:“我不会和费舒雅结婚。我愿意为了你舍弃费家的家业!”

倪胭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费家的家业?你问过旁边的调酒师了吗?

她面上犹豫了一下,问:“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我现在就去取消婚礼!”

第七颗星,挣扎地亮了起来。

自私的男人最容易自我感动,这最后一颗星说是为倪胭亮起来,还不如说是他肯为倪胭舍弃前程的“壮举”把他自己给感动了。

倪胭嘴角慢慢上扬,说:“好啊,我等着。”

高子旭转身就走,身姿挺拔,颇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壮举意味。

倪胭嗤笑,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她身子向后仰,靠在一个结实的胸膛上。她抬起头,笑着摘了费朗的帽子,毫不吝啬地夸赞:“没想到哥哥调酒的本事很厉害哦。”

费朗弯下腰去捏她的脸,问:“你还想怎么闹?”

倪胭打了个哈欠,随口说:“当然是回家睡觉呀。”

费朗挑眉,问:“不去婚礼上看热闹?”

“当然不。我的任务搞定了。剩下的事情并不怎么关心。”她敲了敲腿,又伸了个懒腰站起来,问:“哥哥要去婚宴吧?不用管我。我自己回去。”

虽然倪胭这么说,费朗还是亲自把她送回了公寓。而且他也需要冲个澡,换身衣服。当费朗洗完澡出来,倪胭已经窝在床上睡着了。

费朗站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弯下腰把她遮住嘴的被子往下拉了一点,才转身出门。他匆匆赶去婚礼现场,一个超级大的惊喜在等着他。

高子旭身上的西装被扯得乱七八糟,他像是精神错乱了一样大喊大叫,几个保镖钳制着他。

费朗皱了下眉。难道是他悔婚气坏了老头子?可这不像他老爸的作风啊。

高子旭不停地咒骂:“费舒雅你个表子!你敢玩弄老子!老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费朗大步走进礼堂,站在门口遥遥望着一身婚纱的费舒雅,还有她身边阳光帅气的新郎。

这新郎哪儿冒出来的?

“吴明岙先生,请问你是否愿意娶费舒雅小姐为妻,从此……”

费朗古怪地笑了一声。吴明岙?他听过这个名字。怪不得费舒雅对这场婚礼这么费心,原来新郎是她真正喜欢的人。

他望着一脸幸福的费舒雅,想起最近倪胭和费舒雅走得很久,顿时了然。

他回头望着被保安拖走的高子旭,高子旭还在骂骂咧咧:“没有这么戏耍人的!我才是今天的新郎!我才是费家的女婿……”

感动了自己的男人英勇地来悔婚,结果被保安拦住,告诉他新郎不是他……

费朗笑出来,“啧”了一声,“怎么就这么有趣呢……”

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费家的准女婿换了人,高子旭和方致远之间的阴谋当然受了影响。方致远打算加快脚步,然而他突然发现他花了二十多年拉拢的人,要么忽然离职,要么远调国外,要么翻脸不认人。

方致远心里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钟傲云把一纸离婚协议书递给他。

方致远看都没看,恼怒地跳起来:“钟傲云,我当牛做马陪了你二十多年,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打算换一个年轻的。这二十年辛苦了,一千万算分手费。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谢谢。”钟傲云起身,双手插在白色西装裤里,转身上楼。她走了两步又停下来,回头看他,说:“我要去睡午觉,希望我醒来的时候你已经带着自己全部的东西消失了。”

一千万?刚刚够方致远还钱。方致远花钱大手大脚还好赌,赌债从来都是划在钟傲云的账上。现在他和钟傲云离婚了,钟傲云不再像以前那样给他付钱。债主们争先恐后追着讨钱。一千万,再加上他这些年自己攒的私房钱差不多全花光了。

饥寒交迫的方致远想到了给他生了女儿的初恋,可怜巴巴地去找罗文华,又是下跪又是立誓。

罗文华是个温柔的女人。可温柔的女人不代表骨子里是软弱的。她拿着扫把赶人,毫不留情。

丢了大脸的高子旭来找倪胭,笑着说:“嫣然,你看!我真的做到了,为了你和费舒雅解除了婚约!从此之后,我们将永远在一起!”

倪胭忽然有点佩服这人的脸皮厚度和心理素质,她抬着下巴,高傲地睥他:“你哪位?”

方致远和高子旭得势时曾得罪了不少人,如今落魄了很多人来踩一脚。更是让两个人的雪上加霜。据说,后来方致远和高子旭一起离开了。听说他俩去下井挖煤了。

·

倪胭坐在镜子前,在她面前有一个特制的口红架,上面摆放着上千支口红。她喜欢口红,又没什么耐心去买,所以这些口红都是费朗给她买的。就连那个特制的架子也是费朗给她弄的。

她对着镜子试不同色号的口红。她最近喜欢这事儿,常常玩口红就能玩一个下午。

白石头无奈地说:“能不能干点正事?”

倪胭手指慢慢晕染着唇上口红,不紧不慢地说:“急什么?这两个亲爱的哥哥第七颗星都闪过啦。我只要刺激一下,就能完成任务了。”

“亲爱的哥哥?你叫的倒亲切。”主世界里,白石头慢悠悠地盛汤,“我还以为你会因为他们是原主继兄的身份而介意。”

“实不相瞒,其实我有恋兄癖。”

白石头轻笑了一声,显然是不信的。毕竟倪胭说话向来真真假假参半。

倪胭涂抹口红的动作忽然顿住,她凑近镜子,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妖媚地笑起来。她压低了声音,声音里也带着一种魅:“白石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大概两万年前,我差点把自己的亲哥哥给睡了。”

白石头的手一抖,碗里的鲜蚌汤洒出来,溅到桌面上的白玉面具。白石头一慌,急忙抽出纸巾,仔细擦拭着面具。

倪胭在另一个世界一阵娇笑,不再理白石头,开心地继续涂抹口红。

白石头擦了很久,确定把面具彻底擦干净了,他苍白的手指抚过质地温凉的白玉面具,轻叹了一声。

一阵风从开着的窗户吹进来,吹动桌面堆得乱七八糟的古籍。

白石头放下面具,整理这些好不容易搜寻而来的古籍。

靠近窗户的一本古籍破烂不堪,只剩下了半本,风将它的书页一页一页吹开。白石头把窗户关上,那本古籍终于停留在了某一页。

白石头随意一扫,待看见古籍被吹开的那一页上难以辨认的“珍珠娘”三个字时,不由惊住。

终于找到了。

“蚌妖一族天生绝色,唯龙族可享之绝致鼎器。族中第一美人丽姬之女,其心得上神十万年修行,乃修者疯狂争抢之物。遂,得名珍珠娘。”

“蚌妖一族视珍珠娘为神灵,俯首称臣为之痴狂,护其圣洁不可玷污。然,珍珠娘天性放纵行事怪诞,媚行三界,逍遥快活。追求者无数。龙族椒图之子青涯不顾蚌妖一族贱籍而求娶。大婚之日,珍珠娘打伤未婚夫青涯,及椒图、饕餮、蚣蝮等龙族之神。逃至黄泉,与恶鬼终日相伴。”

“两百年后,龙族九帝椒图将其送至西天渡其戾气。然,西天诸佛无法将其渡化,更有圣僧与其苟且,悔而坐化。自此,三界皆垂涎其美色与神物珍珠心,却又万分惧之。”

“又两百年,其母丽姬遭龙族重创危在旦夕,需珍珠心为药引,珍珠娘将其心扔至无寂海,拒绝相救,冷血绝情震动三界。”

“无心的珍珠娘需龙血滋养,以保魂魄不散、神智不混。否则每月十五尝挖睛蚀骨之痛。后传,龙族将其身锁于魇蛊塔,其魂游荡于三界。”

“数以万计的三界修者赶往无寂海搜寻珍珠心以助破劫登神,其中以龙族青涯王最为执拗。然,两万年不得其踪。”

白石头往后翻了一页,可这本古籍是残卷,后面的内容不知所踪。白石头将这一页的内容看了一遍又一遍,许久不曾言。

“你在查我。”倪胭的声音是从来没有过的冰寒。

白石头将白玉面具重新戴上,遮住俊朗锋利的五官,淡淡笑着:“好奇而已。”

倪胭声音里的冰寒霎时消散,又变得娇媚起来:“你想知道什么问我不就行了?我的事情啊……三界很多书都有记载。五花八门,各种版本都有。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该信哪一个版本。”

倪胭把玩着手里的口红,望着镜子里红唇的自己,慢慢勾起嘴角:“你可以对我好奇。但是千万别对那颗珍珠心好奇。”

这是她的警告。

白石头没有回应,不紧不慢地收拾着桌面上的古籍。

·

钟傲云把上次和倪胭单独谈话的内容告诉了钟沐。

钟沐失笑:“你信她能医治好我的身体?”

他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是完全不相信的表情。怎么可能相信呢?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这身体也就这样了。结果现在一个不是医生的人告诉他能够医治好他的病?

他怎么可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