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了人家,就不认账吗】

【你好坏】

许罂倒立腿躺在床上,抱着手机等回信,这次顾星沉回得很快——

【快睡】

许罂:……

她发了那么多条,他就俩字!

许罂盯着那两个字,眉头越看越皱。

“好无趣的男人……”

“我一定是疯了,居然为这样一个无趣刻板的男孩子心跳得乱糟糟。”

“疯了疯了……”

“坏顾星沉。”

许罂没了心情,翻身倒下去却恰好倒在数学书的书棱上,疼得直冒火,随手就一丢,躺下去拉好被子,翻身侧着,瞅地上翻开的数学书。想起树下那个极尽痴缠的热吻,脸热热地嘀咕:

“真亏……亲那么久,就换来两道题,还是弱智题。”

“唉!”

不过到底还是听了话,许罂没玩儿手机,直接睡了。

比起父母,有时候许罂更愿意听顾星沉的话,尽管,听的时候也不太乐意就是了。

大多数情况,她是怕他冷冰冰的不理她,她才愿意听一点。

顾星沉生气不说话的时候,就跟块儿冰一样!又有点儿酷酷的,又吓人。

-

顾星沉看完了书,已经十一点多,头发也干得差不多,正要睡觉,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猜想是许罂,叹气——

“还是不肯好好睡……唉,什么时候才能听话。”

从床边折返去书桌,顾星沉拿起手机,结果却不是许罂。

“喂。”

玻璃窗被推开了些,生锈的铁栅栏落下一些锈迹。顾星沉靠着窗,望着夜幕下老街的建筑物,只辩模糊的轮廓。

电话里的人沉默了两秒,不浓不淡地笑了一下。“听你这么淡定,在北方还习惯?”

“不习惯,空气太干,流鼻血。”

那边:“呵,流个鼻血算什么?为了许罂,你就是血流干了都得去吧。”

“不至于。”顾星沉心情还不错,所以话比上次两人通话多一些,“比起让我血流干,我会选择不让她离开我身边,就不用去追了。”

苏野磨着牙冷笑,犀利道:“得了。你就沉迷这口毒吧,房子卖了天南地北追着她去,她能给你个家么?”

拿手机的手指紧了紧,顾星沉眼睛凝了下,没吭声。

“星沉,许罂我太了解了。等有天你离不开她,她却要离开你的时候,你就知道生不如死的滋味儿了!别怪我没提醒你,许罂就不适合金屋藏娇,她在一个地方是呆不住的。”

这次顾星沉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说。“夜深了,早点儿休息吧。”

苏野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我一说许罂不好你就要挂电话!好好好,我不说她大实话了,还不行?我跟说正事儿呢。”

“说。”

“上星期有人去你老家找过你。”

“谁。”

“不知道。我是听马爷爷说的,说是有人来问过。”

顾星沉眼皮抬了抬,缓缓眨了下眼。“那人长什么样看见了吗?”

“看见是看见了,你晓得马爷爷年纪大,眼睛不行脑子还不好使,看过就忘了,就知道是个男的。”

苏野顿了一下,“哦,那男的车牌好像是京A8开头的。马爷爷当了一辈子司机,就记得这车牌了,不过他说的时候我当时没记住。”

男孩子间的聊天简单直接,没有那么多柔和的调剂。事情说完,便挂了电话。

顾星沉冷淡,苏野暴躁,但论起细心优柔,苏野比性格冷心冷肺的顾星沉好得多,所以这小子挂了电话后不放心,又补了几条消息过来。

白净的手指握着玻璃杯,顾星沉仰头把要药吃下去,点开苏野的信息。

【药按时吃。既然放不下她,就为她好好活着!】

【其实仔细想许罂还是挺不错。上哪儿找这么漂亮的女孩儿,能完全满足你丫横流的色欲?】

【祝早日征服。[龇牙笑脸]】

第27章 我说喜欢你

S市天气多变,今天气温上了20℃,同学们纷纷脱下厚毛衣。男同学们不怕冷,就穿了件白衬衫,女同学们也换上了薄打底袜。

下午放学后,徐少庆和唐诗郁闷地从徐静办公室出来,因为许罂好几天不上课,徐静批评班委没有看顾好同学,让他们去把许罂、陈星凡、金宇、江寰四个找来带到办公室。

——这简直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嘛!

唐诗走进教室,问正讨论物理题的女生们:“你们看见许罂了吗?

女同学纷纷摇头。

“没有。”

“我也没有。”

“都好多天没看见她了。”

“怎么了副班长?”

唐诗心烦地叹了口气:“哎呀!还不是她逃课太凶啦,害我们被徐老师骂了……都问了好多人,都说没看见,也不知他们几个逃课逃哪儿去了。”

大家一阵唏嘘,可怜的背锅班委。

然后有人提醒:“顾星沉问了吗?”

其他人也跟着反应过来:

“是啊,许罂不是在追顾星沉吗,或许顾星沉知道呢?”

“顾星沉不可能不知道。”

“班长副班长,你们找星沉问呗。”

这会儿顾星沉并不在教室,徐少庆和唐诗一路找到教学楼天台,推开门就见顾星沉坐在楼边儿么,看着十分危险,不知在想什。

徐少庆不敢喊他,生怕一出声会吓着他掉下去,走过去才喊了一声顾星沉。

夕阳照着顾星沉侧脸,白色校服衬衫染了些金色。他说话还是清冷温和的味道:“班长有事?”

徐少庆:“嗯。许罂找不着。”

唐诗:“她几天没来学校,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顾星沉顿了下:“不知道。”

唐诗有些意外。“不会吧。她那么爱缠你,都没告诉你她行踪?”

徐少庆:“就是啊星沉,你别替她遮掩了。”

满校园厚积薄发的春意,水清木华,可顾星沉心里却像有未退的春寒,缠着心口,挥散不去。

“我确实不知道她在哪儿。她没告诉我。”

徐少庆和唐诗互相看了一眼,没有多说下去,走到天台小门的时候才回头看一眼顾星沉,小声交谈。

“难道许罂对星沉也失了新鲜劲儿了?”

“别的男生从追到分手,都没有超过半个月的。算算时间,顾星沉都被追了一个月有多,是差不多了……”

“……星沉好可怜啊……”

顾星沉听见了几句,无动于衷,远望斜阳。

垂头划开手机的信箱。

里头许罂的短信,还是四天前发的。

电话记录里,上一通许罂的电话也是快一周前了。

-

酒吧俱乐部。

钟塔公园旁边的“**1街”,S市最昂贵的娱乐场所集结地。入夜后便时而听见跑车嗡嗡的声音在街上缓慢的蠕动,不时吸引一些人回头。

一辆玛莎开得十分诡异,大道不走,专挑小路,最后停在时代广场的地下停车库。

今天还是许罂开的车,她下车来就照着金宇小腿踹了一脚。

“金宇,你丫还好意思当个男人!这儿都来了多少次,还找不着路!好车给你开都白瞎了。”

金宇阴着脸盯许罂,但确实许罂没冤枉他,所以没吭声。

陈星凡和江寰哈哈大笑,陈星凡手搭在许罂肩膀上:“小罂,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阿宇是个路痴。”

“别这么亲热,我可只喜欢我家星沉。”许罂跟这几个狐朋狗友说话都相当随意,推开陈星凡的胳膊。

“还好意思提你家星沉,我看早变别人家的了。自己说说,多少天没见人家了?”陈星凡不知趣地戳破。

“……他不会那么容易跑的!”许罂略有窘迫,在学校拴那么久,难得出来活泛一下。

许罂把包往肩上一甩,就往前走。

顾星沉主动的那个吻,她是看出来了。

那样矜持的男孩子,如果不喜欢,是连手都不会跟人牵一下的。

所以,再一次,许罂胜券在握。

顾星沉是她的了。

许罂穿着连衣裙,和有一点儿跟儿的鞋,朝电梯走去。

三人都看着许罂背影。

陈星凡:“好一只勾人挖心的狐狸精。我真是可怜顾星沉。”

江寰与金宇点头。

而后江寰摸摸下巴:“她那样子,真是来打架的?”

金宇面无表情锁好车门,说:“她哪次动过手?不都是咱们上她捡现成的?”

然后,陈星凡和江寰都觉得很有道理。

——果然闷骚都长于思考啊!

-

喧哗的酒吧。

许罂点了杯鸡尾酒坐在沙发区,慢慢抿着。

乱射的彩色灯光,震耳欲聋的DJ音乐,喧闹的舞池充斥乱七八糟扭动的性感肉体。

陈星凡和江寰去了趟吧台之后,乐声就更大了,以至于发生点儿什么也没人注意。

他们忙活去了,许罂一个人坐着,期间有人找许罂搭讪,白衬衣、黑西裤、手腕戴着块浪琴手表,看样子是高管白领。

“小妹妹多大了?这种地方可不是未成年人来的哦?”

许罂咬着鸡尾酒杯沿,翻了下眼皮,有一些笑意:“你觉得呢?”

男人成熟圆滑,十分自信。

“18,有吗?”

许罂翻着白眼儿笑了声,没搭理,抿着酒杯看向舞池,那边,江寰和金宇一人拖了个人出来,陈星凡跟上。

男人侃侃而谈了一会儿,才发现少女根本没听他的,所以停下来打量少女。

竟越看越觉得吸引人。

她又漂亮娇艳,又掩不住一股子清纯味道。

他正想说点儿什么,少女就放下酒杯走了,根本不容人挽留。

许罂跟着到了休息小包间,推开门,那两男的已经被打趴下,一个劲儿跟个哭哭啼啼的女孩子道歉。之后,金宇送了那个女孩儿出去,留下陈星凡江寰善后。

“就完事儿了?”许罂眨眨眼问。

江寰摊摊手,陈星凡拿起自己的小黑皮衣:“走啦。”

许罂也摊了摊手——

“这架也太虎头蛇尾了,我都没看着!”

江寰:“玩弄感情的渣男都怂,没吓两下就认了错,好没意思。早知道不来了,阿宇一个人就能搞定。就是害老子们找这么多天,倆孙子藏得真深!”

解决完麻烦事,陈星凡提议去飙车,江寰与她一拍即合,许罂说随便,但金宇说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