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娱乐界的明星啊

小婉有些不好意思,又行了个礼道:“原来是公孙大家,请恕小婉孤陋寡闻,适才失礼了。”

没错

在长安城,上至公侯官卿,下至贩夫走卒,听到公孙婷的名字,没有不肃然起敬的,小婉自入长安城,却是未曾留意这方面,所以听到她的名字之后,才会无动于衷。

公孙婷微笑道:“哪里谈得上失礼,公孙婷哪里称得上大家,前一段时间去洛阳一趟,昨日方回,妹妹不认识我,也是正常的。”

“公孙大家,不知道您这是?”小婉有些疑惑地问道,昨日刚回长安,今天一大早就狂追自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公孙婷却笑道:“公孙婷略长夏大家几岁,若不嫌冒昧,你我姐妹相称可否?”

“当然可以。”小婉点头,心里却更加疑惑了,不知道这位唐朝的娱乐明星要做什么。在唐朝,历代皇帝都喜欢附庸风雅,乐人的地位还是非常高的,小婉在这一刹那已经做出数个预案,琢磨着能不能让这位公孙大家给鹿鸣春当个形象大使之类的。

而且,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小婉也没有自恋到让素未谋面的人追上数里地,就为了叫一声‘姐妹’。

那公孙婷继续说道:“昨日愚姐甫回长安,便听得姐妹们正在传唱一曲新词《孔雀东南飞》,不知可是妹妹所做?”

“不登大雅之做,难入大家之耳,小妹惭愧”小婉心里再汗。

“没想到妹妹竟然使得一手好琵琶,更兼一曲好词。不过,此曲出自他人之手,必不如妹妹亲自演奏,愚姐冒昧,还望妹妹赐教一曲”公孙婷款款施礼,脸上的神色十分恳切。

旁边的张孝补充道:“公孙大家今天一早去公主府探访您,然后又追去了卢国公府,这才知道您的马车出城,夫人便命我带路,追赶小姐。”

“这个…姐姐,我的琵琶没带,看来只好清唱了。”

小婉没有想到对方从长安城里追来,就是为了听自己唱歌,就凭这份心意,她便不能拒绝。

“无妨,愚姐有一琵琶,或不如妹妹所使之器,却也出自名家之手。”她转身对那俏婢道:“玲珑,将我那面琵琶取来。”

那俏婢答应一声,不多时已经拿着一面琵琶过来,在小婉调弦的时候,那个车夫又从车上搬下来两个高墩。

小婉与公孙婷分别坐了,高矮倒也合适,小婉也不由得佩服她心细。

淙淙几声轻响之后,小婉定弦,手指轻轻在弦上划过,琴音霎时响起——

“孔雀东南飞,飞到天涯去不回…”

幽婉的歌声扶摇而上,直冲九霄,路上行人本来不多,听得这边歌声,俱都驻足而听,二人俱若未见,十分投入。

忽然,公孙婷长身而起,唤道:“玲珑,剑来”

那俏婢愣了一下,施即反身回到马车,再过来的时候,怀里抱着一柄长剑。

‘呛啷’

公孙婷抽剑出鞘,将剑鞘掷给玲珑,竟自舞了起来,虽然大道之上没有厅堂那般平滑,但公孙婷的身法翩如惊鸿,剑光缭绕,颇有缠绵之意,一时之间,观者只见其影,闻者只听其歌…一曲既罢,小婉见公孙婷意犹未尽,琴音突然转急,奏响了《十面埋伏》。

一时之间,金马铁戈之音划空而至,杀气磅礴,胆小者凛凛然,胆大者热血沸腾,而公孙婷的剑发在琴音甫变的的时候,开始变得大开大阖起来,剑势凌厉无前,隐带风雷之声,感觉得她不是在舞剑,而是在挥舞一条长枪大戟,威风无俦…

最后一个音符戛然而止,小婉将琵琶交给雪雁,吩咐道:“笔墨伺候”

紫鹃愣了一下,连忙从车里拿出砚盒笔筒,在她磨墨的时候,张孝和车夫老秦已经一边一个将宣纸在车厢上铺好。

“小姐,墨已研好”紫鹃禀道。

小婉执起行笔,来到纸前,略一思索,运笔如飞——

“今有佳人公孙氏,

一舞剑器动四方。

霍如羿射九日落,

矫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

罢如江海凝清光。

观者如山色沮丧,

天地为之久低昂。”

——武德五年,七月初八日,观公孙大家舞剑,有感。山阳夏小婉”

刚好收剑来到小婉身后的公孙婷低声吟诵一遍后,喜之不自禁,道:“妹妹,可否将这幅诗赐予愚姐?”

小婉放下笔道:“姐姐既然不嫌小妹字体丑陋,拿去无妨小妹告辞”

说完,向公孙婷施了一礼,招呼紫鹃和雪雁上车。

马车轻缓地再次上路,小婉从车后窗上回顾,那个公孙婷犹自在后边挥手不已。

“公孙大家,小人另外有事,现在告辞了”张孝家里还有一大摊子的事情,见这件已经已经解决,便向公孙婷道辞,然后解下系在车后的一匹马,上马扬鞭,急驰而去。

“我们回去吧。”公孙婷吩咐车夫一声,转身扶着俏婢玲珑上了马车。

待马车缓缓驶动后,玲珑不服气地问道:“小姐,那夏小娘子何德何能,与您并称‘大家’?”

公孙婷微微一笑,道:“你可知道学堂中的《三字经》是何人所创?你可知道坊间流转的《西游记》、《红楼梦》是何人所书?”

“小婢不知。”玲珑答道。这几本书她也看过,却没有注意过作者,脑海里如同灵光一闪,玲珑失声道:“莫非都是夏小娘子所作?”

公孙婷微微点头道:“不错。既便没有那些,就凭今天这一曲一字一诗,她就足以当得‘大家’。”

说着,她轻轻一笑,道:“听说她还开了一间鹿鸣春茶苑,茶点甚是出色,我们也去看看。”

“是,小姐。”听到吃的,玲珑却有些不屑了,她跟着自家小姐走南闯北,什么美味没吃过?就算是皇宫大内的御点,也不见到能让她们说一声‘好吃’。

“老路,去鹿鸣春茶苑”玲珑敲了敲车厢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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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在望江峰文会之后,张陵就没有再去张家田庄,每日都往返于县学和家之间,工厂和矿上以及城里的生意有管家们负责,因为担心张杨氏的身体,大部分帐目都已经交待给绣娘核查,只有那些核查不清或不好拿主意的,才会请张杨氏酌情处理。

张陵清楚,小婉并不愿意去长安周旋于那些世家豪门之中,之所以如此,就是为了自己的未来,为了给张家的未来打下坚实的基础。对于他们之间的关系来说,无所谓报答,也无所谓感谢,只有努力做好自己的事情,那才是小婉和母新希望所在。

“哥,嫂子什么时候回来?”有一天,囡囡问道。

“很快,等哥哥考试的时候,婉姐就会回来了。”张陵笑道。

“我告诉你个秘密。”囡囡悄声对张陵说道。

“什么秘密?”张陵也十分配合地悄悄问道。

“前两天,有人来找娘,说是要给哥哥介绍一个漂亮娴淑的新嫂嫂。”囡囡说道。

“什么?”

张陵失声喊了起来,定了定心神,他问妹妹道:“囡囡,娘是怎么说的?”

“娘告诉那些人,说哥哥已经定下婚约了。”囡囡答道。

“那就好”张陵长舒了一口气。

“诶可惜阿陵现在还太小,否则就给他们完婚再考,也来得及,省得我闹心了。”张杨氏叹道。

囡囡没说荒,近一段时间来,有不少上门给张陵说媒的…起因就在于望江峰上,张陵的对答,县丞王大人亲口嘉许,山阳县就这么大点儿的地方,有许多人都因此打上了主意——能被王大人看好的,将来肯定差不了,将闺女嫁进去,绝对吃不了亏。所以…张杨氏就开始闹心了,她已经拒绝了N个人了,可那些人还穷追不舍,每天都要把门坎踏平了。

“嘿,小婉,再不回来,你的未来夫婿可就要被人抢走了。”张杨氏自语着,不由得好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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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乱世第一百二十一节人在雨程

第一百二十一节人在雨程

平阳公主派来的车夫老秦是一名老把式,对于关中的路途非常熟悉,在他的引导下,几乎没有绕什么弯路,马车轻快的前行,有时候听听老秦讲述军中旧事,倒也有几分兴致,尤其是讲到平阳公主身着男装,单枪匹马地去说服那些反王时,老秦更是眉飞色舞,仿佛故事的主角就是他一般…这一路,却不寂寞。

一行人七月初八从长安出发,初十到了蓝关,因为少走了不少弯路,所以赶得不是很急。次日重新上路的时候,本来晴好的天气突然变得阴沉起来,乌云密布,倒是阴凉了许多。

紫鹃探头看了看道:“看这样子,不定什么时候雨就要下来了。”

老秦道:“趁着雨没下来之前,抓紧时间多赶些路,不然的话路就难行了,起码要在路上多耽搁一天。”

小婉其实也是无所谓的,人不能和天争,虽然她急于赶路,但天要下雨有什么法子?况且雨中乘坐马车…似乎也蛮有情趣的。

“紫鹃,给老秦拿件雨披备着。”小婉吩咐道。

对于天气的变化,紫鹃和雪雁是无所谓的,在过了刚开始那一天的新鲜感之后,旅途变得索然无味起来,现在她们反倒盼望着雨快一点儿落下来,雨丝如梦,雨幕如织,雨路…一片泥泞,但那不是她们考虑的范围之内。

“对了”

紫鹃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小姐,你是不是写信给夫人说过归来的日期,这万一下雨耽搁了,岂不是让夫人着急?”

“无妨”

小婉摇摇头:“老秦走的是近路,比预期的时间要快,这个季节的雨也不会下成暴雨,不会耽搁太长的时间。”

说是不急,那也是安慰之言,天气如此,急也无用,反倒是弄得人心惶惶。她本来想给家里人一个惊喜。不过,张杨氏虽然不喜那么多的规矩,却喜欢讲究尺度,而且这一惊一乍的…所以她最终还是给张杨氏去了一封家书,只不过发出去的有些晚,估计能比她早到家两、三天罢。

愈是快要下雨,车厢里的空气反倒让人觉得烦闷起来,小婉看着两个丫环一付无精打采的模样,突然想起一件好玩的游戏——跳棋。

棋盘没关系,小婉还是很有创意的,用纸来画,然后做上不同的标志代表颜色,反正就她们三个人,美观什么的…就不必了。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看到小婉用自制的小尺、圆规又量又划的,紫鹃和雪雁都感到奇怪。

“我在制作棋盘。”小婉画好棋盘,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

“这叫跳棋。”小婉说道。唐朝的时候流行的是围棋,小婉前世的时候去看过围棋比赛来着,但看了半天她也不知道谁输谁赢…咳她一直睡到选手退场。

“那棋子用什么?”雪雁在旁边问道。

“棋子…老秦,靠路边停一下。”萌萌一转头,看到大路旁边的树木,灵机便是一动。

尽管天色越来越阴沉,雨却总没有下来,小婉本来要自己折几根树枝的,却被老秦制止——哪有女孩子在路上蹦来蹦去折树枝的?太不成统。

“让我来吧,小娘子。”老秦问明白之后,摇着长鞭,啪啪两声,两根树枝应声而折,落了下来。

“好鞭法”

小婉赞道,手疾眼快地接过那两根树枝。

上车后,马车继续行驶,小婉用随身带的短刃将树枝削成小段,然后刻成三种不同的形状…片刻之后,一副简版跳棋制作成功。

“这么丑的东西?”紫鹃和雪雁异口同声地说道。

小婉顿时满头黑线,“说什么呢?现在没时间进一步加工,这叫因简就陋听我说怎么玩。”

两个丫环齐齐地吐了一下舌头,不再言语,免得触怒小婉,小婉这才向她们说明跳棋的游戏规则。

跳棋的游戏规则并不是很复杂,略一解释,两个丫环就已经理解了七、八成,然后三个人便兴致勃勃地玩起来。

刚开始的时候,自然是小婉大杀四方,但随着紫鹃二人也渐渐熟悉了玩法,就变得互有胜负了。

轰哗…

外面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雷鸣,紧接着,大雨倾盆,雨水砰砰地敲打着车厢,就跟擂鼓似的。

“哇好大的雨啊”雪雁兴奋地将手伸出车窗。

“要不…你跟老秦换个位置?”小婉戏谑道。

“哼,如果我会赶车,一定敢换”雪雁不服气地说道。

※※※※※※※※※※※※※※※※※※※※※※※※※

山阳县,张府。

在张杨氏的睡房里,张杨氏正和李氏母女缝制新衣,三个人飞针走线,速度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绣娘将一件上衫缝好后,递给张杨氏:“夫人,您看可以妈?”

张杨氏接过来看了一下,赞道:“绣娘的女红真是越来越精致了,针脚整齐细密、丝丝合缝,我想绣娘这般大的时候,女红可远远比不上她。”

李氏笑道:“夫人,您就别夸她了,再夸下去,这小妮子就更加得意忘形了。”

绣娘不依道:“娘,哪有您这样编排自己女儿的?”

张杨氏笑道:“对啊,绣娘心灵手巧,难道还不让夸吗?”

李氏笑道:“那孩子是个人来疯,人一夸就不知道姓什么了。夫人,您也做了一上午,该歇一歇了。”

张杨氏看了一眼窗外,对李氏和绣娘道:“今天做得差不多了,你们都下去歇歇,小婉曾经说过,久坐伤骨。”

三个人起身,绣娘扶了张杨氏去榻上休息,又给倒了茶,说道:“夫人,婉小姐是不是也该回来了,大少爷就要考试了,如果婉小姐不在,他可就连考试的心情都没有了。”说完,她吃吃地笑了起来。

“你这小妮子,胡说什么?”正在收拾针线器物的李氏狠狠瞪了女儿一眼,道:“今天天色不好,大少爷他们能不能早点儿下课?”

张杨氏笑道:“李教谕可是个严谨之人,断不会为下雨刮风这点儿小事提前放学”

正在这时,从大门方向隐隐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不多时,一个小婢匆匆来到门口禀报道:“夫人,婉小姐来信了。”

张杨氏笑道:“这还真是说曹操,曹操便到了。快拿过来吧。”

那个小婢连忙进屋将书信呈上,然后退下。

张杨氏打开信笺,看了一眼,不禁摇头:“这孩子,办事还是不懂得悠着点,这边信来了,人也要回来了。”

她放下信笺吩咐道:“李嫂,找人将小婉的房间打扫出来,她这两天就要到了。另外让人通知田庄一声,老宅子那边的房间也要打扫干净,小婉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过去了。”

“是,夫人。”

李氏答应着,旋即又问道:“夫人,婉小姐的身体还好罢?”

张杨氏道:“信上倒没说,估计应该挺好的,否则她义母也不会让她受路上颠簸之苦。”

小婉此时倒是没受什么颠簸之苦…雨越下越大,她们三人在车厢里倒是没什么,可老秦还在外面,虽然有雨披遮风挡雨,可毕竟不是那么回事,而且纵然人不累,那马也受不了,在这种天气,拉车的马儿要付出二倍的力气才行。

“老秦,附近有什么可以暂时歇一歇的地方?”小婉扬声问道。

“好像…还真有一处,只是过了几年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老秦说着,马车向前驶了一段距离之后,又下了官道,没多远,便看到一片林子。

透过林子看过去,只见林地中间有一块开阔的地方,以木竹搭起十几个大大小小的棚子,聚集过百商旅行人,还有停泊在路旁空广处的驴车马车。棚子有卖茶的,也有提供膳食的,闹哄哄一片。

小婉愕然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老秦解释道:“这就是一个自发形成的大驿站,因为这一段路两头够不着,所以在这里就有了一个供人歇脚的驿站。”

小婉点点头:“原来是这样,不知道这里面有卖什么吃食,我倒是有些饿了。”

马车赶到那些棚子前面停下,小婉等人在鞋上套了双木屐,小心翼翼地走进棚子,张望着寻找一付空位。

棚子里有三十来张台子,每张台子约有七、八人不等,大多数都已经用过膳食,正在喝茶闲聊,看来也是在等雨歇后赶路。

“婉小姐,那边有空位,我们过去吧。”紫鹃眼尖,看到稍里的地方有一张空桌,三人连忙过去,走了两步,小婉回头道:“老秦,你将车停了,也过来避避雨,喝点儿热茶。”

“是,小姐。”老秦应了一声,自去将马车赶到林边拴好。

“卢兄,那面有三位小娘子妖娆俏丽,难道你就不动心吗?”旁边传来一声调笑声。

“周兄,你的眼力却是差了,那分明是二婢一主。”另外一个人说。

“雨日偶逢,才子佳人正是妙谈,难道你不动心?”那个周兄说道。

三位…这该不是说的自己吧?小婉抬头看了一圈,貌似符合条件的好像就是自己,她回头看了一眼说话的那班人。

第一卷乱世第一百二十二节谁比谁嚣张?

第一百二十二节谁比谁嚣张?

一共是十几个男子坐在那里,居中二人像是颇有身份的人,做士子装束,两旁是十来名家人,虽然没有带兵器,但看起来一个个膀大腰圆,倒是典型的打手。

“轻薄无行之徒”

紫鹃双手一按桌子,就要起身发怒,她出身卢国公府,哪里受得这种调戏之词。

“算了。”小婉轻轻按住她。出门在外,忍一下也就过去了,看对方的装束不是远行,家很可能就在附近,地头蛇惹起来是很麻烦的。

只可惜,她有息事宁人的意思,别人不见得有,刚才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两个家伙便觉的得意洋洋,刚才那番话本来就是有意让她们听到的,但紫鹃接下来的那句话,却让那两人人勃然变色。

其中那个姓周的青年啪的一拍桌子,怒声道:“本公子说你们几句,那是看得起你,竟然敢辱骂本公子,真是岂有此理”

正在柜台那边招呼客人的掌柜听到这面的吵闹声,脸色顿时垮了起来,他这个驿站可不是官办的,如果真的闹出事情,那他的损失可就大了。

“几位客官且消消气,哟,这不是卢公子和李公子吗?您二人大人有大量,没什么大事,就过去了吧,给我老马一个面子。”看起来那两个青年来头不小,掌柜满脸陪笑地打拱做揖。

那个姓李的公子十分蛮横地将他推到一旁,怒道:“马掌柜,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这地方大家都可以来,怕品头论足就不要到这种地方抛头露出马露面?哼恐怕也不是什么正经女子”

“登徒子,你说谁不是正经人家女子?”紫鹃怒了,这是关乎名节的大事,岂容有人信口雌黄。

“哟嗬,你还来劲了”那个李公子大约二十四、五岁,倒是一身的士子装束,有些潮红的脸膛上一个深深的疤痕,破坏了还算有点男子汉味道的脸型,身上没有几分文人气质,倒是显得有几分狞恶。

“李公子,给我个面子行不行?她们都是小孩子不懂事,你就不和他们一般见识吧,这天这一桌算是我老马请客,替她们赔罪。”那个马掌柜一边赔着笑脸,一边示意小婉等人说两句软话。

那个李公子冷冷一笑,两只三角眼在小婉三人脸上转来转去,满脸横肉加上一付有恃无恐的模样,真应了那句话‘沐猴而冠终非士子’,这衣服的确也得看什么人穿。

“马掌柜,面子呢,我和李公子可以给你,让那三个小娘子到我这桌喝杯酒,那就什么事情也就没有了。”那个姓卢的站起来做好做坏地说道,他的模样和那位李公子倒是绝配,身形如同竹竿一般,面色青白,也不知道是营养不良还是酒色过度。

马掌柜有些为难,这两个家伙都是官宦人家的子弟,在这一带横行霸道,他倒是说过几次话,而且他这里是小地方,如果不是今天下雨,恐怕对方也不会在这里驻留,但如果想凭这点关系就让对方给自己个面子…嘿,那不太可能。可是要让自己去叫那三个女孩子陪他们喝酒,他也做不出这种事情,真要这样,他这张老脸往哪儿搁去?

当然,最好那三个女孩子能够主动一些…不就喝两杯酒嘛,在这大庭广众之下,那两个人也不敢如何,只是看她们身上的穿着似乎也不是普通人家…纠结啊马掌柜现在连老天爷都恨起来了…闲着没事你下什么雨啊?

空气有些凝滞,其他几桌客人都下意识地做鸵鸟状,如果只有那两个人,他们不妨仗义一回,但李、卢二人的手下有十来个,个个膀大腰圆,他们可惹不得。

“赔你喝酒?你算什么东西?不陪,你又能怎么样?”

就在这时候,老秦从外面进来,站在小婉她们身前,手执赶车的大鞭往那儿一站,很有些万夫莫敌的意思。

老秦在那一站,那个李公子一下子就感觉到了压力,来人只有一个,但是气势上却很是迫人,不仅是个练家子,而且还可能是出身军伍。

他和那个草包卢公子不同,出身于军人家庭,这种气势连他那号称沙场骁将的老爹都比不上。

“妈地一个赶车的车夫也赶上来搅活,你不想活了”

他身后的一名打手急于表现,一下子就扑了上来,那个周公子想拉…却没有拉住。

老秦身体微微一侧,原地未动,执鞭的右手微微一晃,鞭影疾闪,啪啪两声响,那个打手已经在地上翻滚起来,惨叫连天…众人在他翻过身时才发现,在他的胸口有两条交叉的鞭痕,不仅衣服被抽破了,连里面的皮肤都坟起两条惊心动魄的鞭痕。

好可怕的鞭法

李公子立即意识到眼前这个高大的车夫不是个好惹的主,他这个家人虽然算不上什么高手,但也会练几下子,武力值说起来也是颇高,打架经验更是十分的丰富,可现在却连反应都没有,就被对方两鞭子抽翻在地,半晌都爬不起来,看样子这个亏吃得不小。

他深吸一口气,眼睛眯缝起来,道:“我爹是李刚,是黑龙口县尉,你是什么人,竟然在这里耍横放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