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夫人是不是也在乡下?”王守拙坐下后问道。

“她老人家去了田庄那边,阿陵也陪着一道儿去的,王大人孟师爷请稍坐,我这就去叫他回来。”

不管怎么说,张陵和王守拙也是有师生之谊的…天、地、君、师、亲,‘师’还是在父母双亲之上的,小婉还以为二人是找张陵的。

“哎,小娘子,”王守拙开口止住了小婉,道:“张陵既然在陪张夫人,你就不用去叫他了,而且我在这里也不能久待,还要快一点儿赶回去。”

小婉诧异道:“这怎么行,大人难得过来一趟,而且以后再见也不太容易。”她这是实话实话,张家马上就要去长安,张陵在走之前肯定是要去辞行的,可那也不过是见一面而已。

“小娘子稍安勿燥,请坐。”

王守拙倒像是个主人,等小婉疑惑地坐下之后,他含笑说道:“我过来一趟确实难得,不过,即便是今日不见,再见也不是什么难事。”

“哦?”小婉立即想到了其中的缘故,道:“莫不是…王大人升迁了?”

王守拙淡淡地道:“也谈不上什么升迁,只不过是换了个位置罢了。”

旁边的孟师爷呵呵笑道:“小娘子果然是兰心蕙质,一下子就猜出来了。三日前皇上将下封赏,将王大人调回长安任职,官拜万年县县丞,明日就是起程之期。”

“小婉恭喜大人高升”

小婉连忙起身恭贺,俗话说,‘天子脚下好做官’,只要调到皇帝的跟前,做事自然就有人瞧得见,而且油水丰厚,别看都是县丞,万年县的县丞可是比其它地方的县丞高一个品阶,基本上坐在那个位置上,就等于是登上了一个踏板,随时可能提拔。

“呵呵,”王守拙看着小婉,倒也不客气,笑道:“本官这一次能够得些殊遇,固然是皇上恩典,可也生受了不少张府的帮助,此次前来,一则为告别道谢,二则是为了上次那个绑架案。”

说完王守拙向孟师爷颔首示意,孟师爷取出一份文件递给小婉,“那秦宗罗绑架卢国公义子和公主府女官,并且意图杀害,罪在不赦,判斩立决不等秋后,立即执行正如赌坊抄没归公,所有资财拨出三成,以补偿张府损失和小娘子、阿陵所受到的惊吓。”

这就是有钱可拿喽?

小婉只管理解关键的地方,只是有一点…这钱似乎是不太好拿的。因此她在扫了一眼文件后,担忧地问道:“王大人,您也清楚,那秦宗罗在长安也是有后台的,这做的判决会不会有什么后患?”

“小娘子不必担心,这等生死之事,王某也不敢擅专,早已经行文刑部,事涉平阳公主府,连太子也十分关注此事”王守拙语含深意地说道。

太子关注…说明这个结果也是太子殿下关注的结果,小婉真不知道是喜是忧。很显然,太子之所以关注,而且是这个结果,那是因为秦宗罗为他敛钱的人,但得罪了中立派系的平阳公主的人,这让他不得不表决心,多少有挥泪斩马谡的意思,这样一来,小婉在离开山阳后,就不必担心有人在山阳县给张府添乱,也算是去了一个仇家。

忧的是,太子作出这个选择显然是无奈的,记恨平阳公主…这不太可能,且不说他们是亲兄妹,而且没有利害冲突,单凭平阳公主的超然地位,太子也绝不会不明智时记恨这么一个人物…那剩下的只有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小婉,如果想免祸,只有两个办法:一是抱着平阳公主的大腿不放,而且是越牢实越好;好是祈祷将来坐天下的一定不要是李建成,否则到时候连平阳公主也护不了她。

见小婉的眉头忽展忽蹙,略一思索也就明白,笑道:“小娘子不必担心,将来就算是有不谐,还有本官顶着,不必过于担心。”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又道:“还有一件事就是,本官离任后,新任县丞姓孙,叫孙如晦,在前朝时,与阿陵的先尊颇为相得,与我也是旧识,我已经关照过他,等过两天他来上任后,让阿陵持我的名刺去拜见他,以后若有什么事情也好通融。”

“有劳王大人费心了,王大人之恩,张家铭感五内”小婉站起身,向着王守拙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如果说正如赌坊的案子是‘远忧’的话,那这件事情就是‘近虑’,王守拙离任,接任的县丞是圆是扁都不知道,会不会对张府有什么不利的影响,她是一概不知…俗话说,灭门的令尹,破家的县令,指的就是这种不起眼的小官。但现在问题算是解决了,王守拙既然现巴巴地过来通知,就说明这件事情确实是理顺了,届时让张陵去套套近乎,就万事大吉。

王守拙微笑道:“阿陵也是我的学生,我这做老师的自然也要为他多做担待。等你们到长安安定下来之后,便可以去寻我,有什么事情若是为难,尽可以找我。”

话说,卢国公是张陵的义父,平阳公主是小婉现在的老板,为什么王守拙还大言说有事找他?

其实这事情不难理解,虽然卢国公和公主这两个称号都炙手可热,但他们和一县之长究竟是不同层面的,有很多事情是不能够劳动他们的,如果动了,那或许能轻松解决问题,但可能留下很大的隐患。

譬如核武器这个东东,虽然有不少国家有这种武器,但多是用于威慑,真正的局部地区冲突时,还是要依靠常规力量,否则动用核武器的结果将是灾难性的。

“多谢大人,以后若搬去了长安,阿陵一定会常去府上请益”

王守拙满意地点点头,站起身道:“如此,本官就先告辞了。”

小婉知道他还有诸多交接的事情要办,也就不再留客,亲自将他们送至门口,行了一礼道:“王大人、孟师爷慢走,祝大人一路顺风,恕不远送了”

“呵呵,小娘子请回”王守拙微微点头,和孟师父向村口的方向走去。

小婉目送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路口处,嘴角微微上翘…正如王守拙所说,目前太子那边即便是找事,也找不到张府的头上,而王守拙身后有秦王护持,他们再如何对掐,也落不到张府这边,至少短时间内,张府无虞了。

第一卷乱世第一百三十九节再见长安

第一百三十九节再见长安

长安城刚下过一场大雨,不仅驱散了连日来的燥热,而且还平添了几分凉意,几名小太监执着扫帚打扫外面的落叶,李建成眉头微蹙地离开大殿,准备返回东宫。

“大哥,等等我。”身后忽然有人呼唤。

在兄弟当中,这等场合喊他‘大哥’的,也只有齐王李元吉。回头看去,果然是李元吉大步赶过来。

“元吉,这么大人了,还是毛毛燥燥的。”李建成有些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道:“今天是不是又藉故躲了?”

李元吉道:“哪里是藉故,现在根本不需要理由,父皇巴不得看不到我,我这也是尽孝心。”

跟在李建成身后的侍从们立即退出一段距离,这些人都是老办差的,知道什么话听得,什么话听不得。

“四郎,慎言。”

李建成瞪了他一眼,几个兄弟中,李元吉对他的支持是毫无保留的,只是这个兄弟…嘿当一员冲锋陷阵的猛将还行,指望他出谋划策就有些勉为其难了。

“我是实话实说。”李元吉嘟囔一声,赶上几步和李建成并肩而行:“大哥,父皇找你什么事情?是不是老2又整出什么幺蛾子了?”

“不管怎么说,世民都是你的二哥”李建成说道。

“你念他是兄弟,他却越来越跋扈,如果他真念兄弟之情,为什么不将军权教给你?”李元吉气呼呼地道。

“四郎,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军权是父皇给的,岂能私相授受?”李建成话是这么说,心中也是一片苦涩,造成今天这种局面,何尝不是父皇有意纵容的结果…制衡之术,这就是帝王心术,可是…这世上有真正的平衡吗?

“大哥,到底是什么事情?”李元吉问道。

“还是平阳的事情。”李建成叹了口气道:“她昨天又跟父皇说,准备领兵。”

“领兵?”李元吉愣了一下,问道:“她准备去什么地方?”

李建成看了他一眼,道:“河北。刘黑闼在河北势若破竹,淮阳王那边恐怕有些应付不来。如果你…唉”

李元吉大大咧咧地摆摆手,道:“我知道,败军之将不足以言勇。不过,我觉得让三姐去,也好过让老…二哥去,再说了,他现在和杜伏威眉来眼去,眼看好事将谐,恐怕也不愿意在这时候去河北吧。”

李建成却没注意他的用词,而是沉吟道:“那你的意思是让平阳领兵去。”

“大哥,要么你我去,要么平阳去,决不能再让二哥去。”李元吉道。

李建成点了点头,道:“等过两天再看看河北那边的形势如何,如果淮阳王能够应付,那是最好,如若不然,再让平阳过去也是一样。”

“淮阳王趋炎附势,离开二哥,他又知道怎么打仗了?”李元吉不屑地说道。

他所说的淮阳王,指的是淮阳王李道玄,今年才十九岁,从辈份上说,是他们的叔辈,十五岁时就跟随李世民征战,从政治倾向来说,他更倾向于李世民。以国论,当然希望早日平定河北的动乱;以私论,他很希望李道玄打上一个败仗,反正丢的是李世民的人。

“你不是为这件事来找我吧?”李建成觉得不能再跟他讨论这件事情,和李元吉谈这种严肃的话题,他总是能够让你气不得怒不得的。

“是的,我听说老薛派在山阳那边的一个手下被当地的一个县丞给斩了,还是你同意的,这是为什么?”李元吉不满地问道。

“哼”

提起这个,李建成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四郎,你用人的时候,难道就不知道告诫他们吗?”

“怎么了?”李元吉问道。

“那个姓秦的放着赌坊不好好的干,偏要觊觎别人的家产。而且还是平阳府上的人,他绑架了人家,而且差点儿杀人灭口,你要是我,该怎么办?”

“三姐府上的人?”李元吉还真不知道是什么人,“哪一个?”

“就是那个治好平阳心病的女官。”李建成皱眉道:“平阳大概还不知道这件事与我们有关,可保不住老2那边不说,山阳县的县丞就是他的人,所以我只能断然处置,免得被动。”

李元吉也没什么话说了,只能埋怨那家伙行事鲁莽,不打听好对方的底细就贸然出手。

“可是…就这样算了?”李元吉还有些不甘心。

“以现在的情况而言,不算了又怎么样?”李建成摇摇头,大步向前走去。

李元吉知道他是不想再谈这件事了,想了想,却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

无论如何,王守拙是张陵的座师,升迁了理当前去送行。第二天早晨,张陵带着个小厮紧赶慢赶地来到县衙的时候,王守拙已经在孟师爷的陪同下,离开山阳多时了。县学还在放假,李冀早在县试之后奉命去长安国子监任职。张陵便直接回家,没有回药王坪的老宅。

由山南东道的山阳,至商州,经熊耳山,沿灞水经蓝田,然后至长安。张杨氏等人还留在山阳处理一些善后的事宜,小婉和张陵带着几个小厮、丫环先行一步,一共是两辆马车,一路北行,历经半月时光,两人已经到了蓝田。

在当地早了一家客栈住下,休息一夜后,第二天两个人起身梳洗之后,跑去观赏著名的灞桥。

这纯粹是小婉的主意。在后世,灞桥风雪可是著名的西安胜景,那句‘年年伤别,灞桥风雪’脍炙人口。但在这个时代,灞桥的名气还没有那么大,上面刚刚设立驿站。在张陵等人看来,这不过是一座普通的木梁石柱墩桥,毫无浪漫可觅。

“婉姐,你来这灞桥要看什么?”张陵很是煞风景地问道。

“来灞桥当然是看…桥”小婉脸色臭臭的,颇有一种鸡与鸭讲的感觉。二人转了一圈之后,小婉也并没有发现这里有什么出奇之处,只好扫兴地离去。她倒是很想在桥头上来一笔‘夏小婉到此一游’,估计能是第一个在此留下墨宝的人,但想一想,又实在是没这个雅兴。

‘杨柳含烟灞桥春、年年攀折为行人’,估计还要沉淀一段时间,这里才会成为历史中的那座灞桥。

透过史书看历史,繁华也好,破败也罢,总有一种朦朦胧胧的感觉,当你真正看清楚历史的真面目时,却发现自己以前所知道的历史,是经过无数次曲折的。

再次来到长安,心中依然能够感觉到种恢弘大气的厚重与苍桑,那一眼望不到边际的灰色城墙以它的宽阔与雄浑再次对小婉的心灵造成无可比拟的撞击。

她转头看向张陵,只见他也是双眼圆睁,嘴巴微张,神情似惊似喜,眉采颇有飞扬之意,凝望许久,他才喃喃道:“婉姐,这就是长安吗?”

“没错,阿陵,当年汉武帝就是在这座城市的宫殿中发出‘敢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的诏令,大唐的盛世也将由此而始。”小婉微笑道。

老秦放慢了车速,刚来长安的人都会驻马城外,仔细感受这座古都的雄奇伟岸,张陵和小婉的表现,他已经司空见惯。

在城门处,老秦出示了平阳公主府的令牌,士兵们验过令牌之后,立即恭恭敬敬地放行,两辆马车穿过长达五十余米的城门洞,进入朱雀大街。

“小姐,先去什么地方?”老秦问道。

“先回家。”小婉说道。

马车在朱雀大街驶过几个街口,然后便开始拐到另外一条街,不多是,已经到了张家的新宅。

老远的,便有几个家人在街口张望,看到马车过来,一个家人跑回去报讯,另外两个人已经迎了上来。

小婉和张陵已经坐回车里,两个家人在下面跟前马车来到宅前时,张孝已经领着几个家伙和仆女迎了出来。

“大少爷,小姐,一路劳顿”张孝连忙道乏。

“还好,就是有些无聊。”张陵耸耸肩,从车上跳下来,慌得张孝连忙上去扶住他,“仔细了大少爷,可别摔着。”

张陵抽出手笑道:“哪里就那么金贵了,以前在山里跑上跑下的,可比这马车高多了。”张陵待要过来服小婉下车,却见她已经从车上下来,冲他笑。

“婉姐,你笑什么?”张陵被她笑得浑身不自在,摸着鼻子窘笑。

“阿陵,你现在可是读书人,不是乡间的野小子,举止要斯文有度。”

“难道走八字步才是斯文有度?有文事必有武备,这也是圣人的教导”张陵振振有词地道。

“可圣人教导你跳马车了吗?”小婉故意板着脸问。

“呃…”

张陵顿时词穷,他转头朝那几个偷笑的小厮一瞪眼,喝道:“还不快把行礼拿进去。”

几个小厮连忙诺诺连声地去拿行礼,张孝也命那几个家人帮着卸车,然后请小婉等人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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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乱世第一百四十节裴夫人的烦恼

第一百四十节裴夫人的烦恼

小婉在进京之前,便已经写信通知了张孝,房子都是打扫得干干净净,张陵在前后转了一圈,回到前面之后,只说了两个字:“好大。”

在小婉领张陵参观新宅的时候,张孝已经将所有的家人都召集到了前院,这是要大家都认识张家的大少爷,免得搞出什么乌龙来。

等介绍完毕之后,小婉示意张孝将众人解散,让紫鹃带张陵去他的房间休息,然后询问近段时间鹿鸣春荣苑的情况怎么样。

“生意还不错,只不过现在是秋天,转眼间就冬天了,这冰淇淋的生意恐怕就做不得了。”张孝在汇报完之后,颇为遗憾地说道。

“拿有做不得的道理。”小婉轻轻敲了敲桌子,想的却是如何丰富鹿鸣春的经营品种,就目前而言,鹿鸣春的客人大多是中上层收入的人群,生意虽然不错,却没有拢住下层数量居多数的那些人,因此,她在山阳的时候便在考虑如何丰富经营品种,例如增加冰棒或牛奶雪糕、夹心冰棒等。

“小姐”张孝正等着听小婉有何办法,保证冬季的冰点销售成绩不至于下滑,却见她双眼茫然,开始走神,只好提醒一下。

“噢?噢,你等一下。”

小婉这才缓过神,抱歉地笑了笑,然后从放在旁边的行礼中取出一摞纸交给张孝。张教现在看图基本不成问题,看了半天后,疑惑地问道:“小姐,这些管子是干什么的?”

“你先拿着其中的一张图去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人能够造出来。”小婉说道。

“行,我在京里也有几个朋友,找铁匠打听一下不成问题。”张孝知道小婉画的这些图都是千金不易,所以他只拿了其中的一张,其余的却还放在小婉这里。

见他仔细,小婉也没有多说,转而又拿出几张纸,“这是鹿鸣春的促销计划,你拿去看一下,如果能够准备好的话,这个月底就进行一次促销,更好的扩大鹿鸣春的知名度。”

张孝有些不以为然地道:“小姐,我们鹿鸣春的招牌这段时间已经非常响亮了,没必须耗资办这个吧?”

“当然有必要。”小婉认真地告诉张孝:“正是因为现在有了一定的知名度,我们才要更好的借热打铁,让顾客知道我们没有忘记他们,同时让更多的人知道鹿鸣春的存在。”

“是。”对于小婉的决定,张孝一向是十分信服的。

做广告是为什么?

就是为了宣传,宣传鹿鸣春的品牌,虽然大多数人家并没有掌握人工制冰的技术,但随着冬季的到来,天然制冰也不是件麻烦的事情,而且一些冰点的制作方法并不是难以摹仿,吃过几次也就知道如何做了。因此,她现在要做的就尽可能地扩大鹿鸣春的知名度,占领最底层的市场,让人们知道鹿鸣春里卖的才是真正的冰点。

一路奔波,小婉也觉得疲乏,跟张孝了解了一下鹿鸣春的情况,又做了一些指示,她的身体也有些支持不住,便打发走了张孝,然后让雪雁烧水,准备洗个澡,解解乏。

没有让她等太长的时间,热水便已经准备好了…至少张孝找的这些仆妇还是非常负责的,在小婉等人一下车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准备热水。因此,没过多少时间,小婉已经全身浸泡在一个硕大的木桶里去了,滚烫的热水使得她全身的皮肤像是被蒸透的一样红呼呼着,房间里水气弥漫,小婉身上的乏劲儿缓缓消散,觉得舒爽了许多,反正好久都没这么享受过了,干脆多洗会儿,嘴里哼着某个世界的流行歌曲,将身体仰靠在木桶的边上,双手搭在边上,水刚好漫在胸前,水面热气腾腾的。

“小姐,需要帮忙吗?”外面传来紫鹃的声音。

“嗯,过来给我搓搓背。”小婉决定将享受进行到底。她现在是真的很怀念有浴缸的时候…还有马桶,对了,为什么不试一试桑拿浴呢。

脑子里正天马行空的时候,紫鹃已经进来,道:“小姐,你往前趴一下。”

“好,大力一些”小婉向前一趴,将光滑的背脊露给紫鹃。

“你别喊痛,我可真的用力搓了”紫鹃开始一下一下的给小婉搓背,光洁如玉的背上立即泛起一层红色…虽然火辣辣的,但确实是十分舒服,小婉舒服得哼哼起来,紫鹃听得有些忍俊不禁。

但过了一会儿,紫鹃突然发现小婉忽然没有声音了,这吓了她一跳,连忙轻声喊道:“小姐——”

小婉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旋即又传来均匀的鼾声,竟然是睡着了。

紫鹃好笑地摇摇头,连忙去招呼雪雁将小婉身体擦拭干净,然后换上衣服送上床…大概是乏得厉害,小婉只是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声,就任他们折腾去了。

第二天,小婉没有去鹿鸣春茶苑,从张孝的介绍来看,那个袁掌柜做事稳妥,她还是非常放心的,既然铺子交给他打理,若是没有需要指导的事情,她也就没必要过去了。

所以,大清早,一吃过早饭,小婉就和张陵带着紫鹃和一个小厮坐着马车去卢国公府,老秦已经回平阳公主府,赶车的却是张府的一个下人,那水平…就是专业和业余的区别。

既然要到长安来发展,少不了要多去撞撞木钟,而且这程知节夫妇对张家也不错,上一辈本来就有交情,现在续上一层义父、义子的关系,也更为亲近了一些,小婉还特意带了几款果味的奶昔和小蛋糕,裴夫人和小铁牛都喜欢吃,连紫鹃也带了一些给她的姐妹们。

到了卢国公府,下人们很热情地将二人请进府里…虽然大多数下人不认识张陵,可是没少听说过他的名字,而且有不少老家人都知道自家公爷和张须陀的关系,再加上小婉的原因,国公府上下都是将她们当成自家的少爷小姐招呼的,直接就将前头的姓氏省去了。

“小姐,真的是你们过来了,夫人前两天还念叨你们什么时候过来呢。”金芝先跑出来接她们。

“金芝,义母身体还好吧?”小婉问道。她没有问程知节,因为程知节正跟着李世民在江淮招抚杜伏威,还没有回来。

“夫人还好,只是这几天小公爷食欲不振,夫人担心的不得了,找太医院的太医过来看了,开了几服药,也不好使。”金芝答道。

“开药?小孩子不吃饭就开药,那些太医就没别的办法啦?”小婉诧异道。这药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是药三分毒,就算是人参也能够将人吃死的。何况小孩子因为某种原因…譬如偏食之类的,很容易整治的,那些太医纯粹就是为了求稳妥,开药蒙人。

“吃食上的病,也不算是什么病,最多是毛病,就应该从吃食上找,开什么药啊”小婉想着,就顺口说出来了。

“小姐,你有办法?”金芝惊喜道。

“让我看看那个黑小子再说…嗯,先去给义母请安。”小婉道。

“小公爷就在夫人房里。”金芝说道。

说话间,几个人已经来到正房,裴夫人已经等在那里向外张望,旁边那个探头探脑的小黑小子正是铁牛,只是小脸蛋瘦了一圈,显得有些没精打采的。

“孩儿见过义母”小婉和张陵先上前给裴夫人请安。

“好,快过来坐下。”裴夫人见到小婉和张陵也很高兴,她把小婉拉到身旁坐下,又让人给张陵拿了高墩,然后又问起张杨氏和家里其他人的情况,最后问起张陵的学业。

“已经跟李先生说好了,去国子监,孩子已经通过县试,有了身份,再有李先生帮忙,应该没什么问题。”张陵回答道。

“那好,这回就不走了,小婉,有时间可以多过来陪我说话。”裴夫人笑道。

“行啊,若是您不嫌我烦,我还可以搬过来住。”小婉笑道,张陵一听就急了,在那儿只眨巴眼睛。

“那敢情好…哦,有人不愿意了,这件事缓缓再说,不过房间我给你备着,什么时候过来都有地方住。”裴夫人看到张陵的模样,笑了起来。

“娘,我听说铁牛这几天不太愿意吃饭?”小婉看了一眼从进来时就蔫蔫的铁牛。

“是啊,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不爱吃饭。”说起儿子,裴夫人愁了起来,虽然有零食就付着,可那…豆包不能当干粮啊

“娘,我今天带了几款新口味的奶昔和小蛋糕,您和铁牛尝一下。”说着,她让紫鹃将东西拿上来,然后便命她下去看望旧日姐妹——蛋糕无妨,那些奶昔时间长了可就不好吃了。

不出小婉意料,点心拿上来之后,铁牛吃得那叫一个欢食,根本没什么病,或许是吃伤食了,才导致食欲不振,小孩子嘛,很容易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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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乱世第一百四十一节微服

第一百四十一节微服

“小婉,你在厨下做什么?”裴夫人好奇地问道。

“南瓜盅。”小婉答道。

“南瓜盅这名字古怪。”裴夫人笑道。

“名字古怪,味道却是好的。”小婉也笑。

过了十来分钟,一名丫环匆匆来到小婉的身边,轻声禀报了几句,小婉点点头道:“拿进来吧。”

丫环匆匆出去,不一会儿,两个丫环拿着一个大个的食盒过来,放在桌上,等丫环打开食盒,众人都有些发愣——在食盒里,放着一颗硕大的南瓜。

虽然这颗南瓜表面发黄,已经蒸得透了,但它依然是一颗南瓜,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就在众人狐疑的时候,小婉起身揪住瓜蒂,轻轻一揪…一股香气袅袅飘起,众人不由得深吸一口气。

“好香啊”铁牛先喊了起来,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那颗大南瓜。

裴夫人也恍然:“原来这南瓜里加了馅料。”

“没错,这里有糯米、瘦肉、竹笋、蘑菇等馅料,味道清香,非常开胃,铁牛,给你来点儿好吗?”小婉问道。

铁牛连连点头,旁边的丫环立即将这颗大南瓜切开,每人分得一半…等用过饭,桌子上只剩下了一些瓜皮,铁牛的小肚子吃得溜圆。连裴夫人都直说今天吃多了。

“义母,小孩子吃饭要多样化,不要多,要时时翻新菜式,这样才有利于小孩子的成长,大鱼大肉不一定是好的。”小婉说道。

“金芝,你等一会儿去告诉厨房,今后不要一味的大鱼大肉供应,要多给小公爷吃蔬菜。”裴夫人吩咐道。

“娘——”程铁牛一听就萎了。

“义母,也不是非要吃素,只是荤素搭配得当就可以了。”不婉连忙给黑小子求情,小孩子嘛…还是喜欢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