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匈奴以后,草原各族都颇为仰慕中原文化,尤其是南北朝时期,政治军事和民族矛盾的问题暂且不谈,胡汉之间的文化交流却是得到了极大的发展,类似于大唐的君主和大臣,有不少人身上都具有胡人的血脉,现在也都披上了汉家的衣冠…这和平演变绝对不是美国人的创造,说起这方面的成就,中国人绝对是他们的导师。

时近中午,小婉、公孙婷和张楠、客素应突利之邀去稻香楼,只有紫鹃和张有随行。一行人转时朱雀大街,此时天气已然大晴,街上车水马龙,行人如潮,这种异域风情在小婉、公孙婷、张楠她们这些异乡人眼中,比什么样的大杀器都厉害,即便是繁荣的长安城也有所不及。

“大汗,你不带护卫,一个人进上京城,难道就不怕危险吗?”小婉低声问道。

“危险?”

突利傲然道:“除了颉利之外,任何人想要动我都要掂量一下是否能够承受突厥人的怒火,在大草原上,就算是颉利也不敢公然对我下手,而且我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动得了的”

他话风一转,颇有兴趣地问道:“刚才我听公孙大家说,那首歌是你唱的?”

“是。”

小婉眼中露出一片向往:“很早以前,就从我公公那里听说过大草原的辽阔壮丽,因为当时中原烽火遍布,未能成行,今天终于有机会一见。”

“呵呵,你公公可是张须陀张大将军?我是久仰张将军的大名,可惜天不假年,未谋一面。”突利遗憾道。

一阵小孩的欢叫声从左方传来,众人循声瞧去,原来是一群五、六岁左右的小孩子,在热闹的大街玩耍,在人群中左钻右穿,奔跑追逐,正嬉闹着的朝他们的方向走来。

小婉忽然有些恍惚,她响起家里的宝儿,是不是也跟着一群同龄的孩子这般玩耍,估计雪雁不会让他这么做,小丫头对外面那些不太注意卫生的孩子一向不屑一顾,估计这会儿的时间一定是在后院的游乐场中玩耍。

“怎么?想宝儿了?”公孙婷注意到她的眼神,轻声笑问。

小婉笑了笑,微微点头,目送着那些小孩从她们身旁跑过去。

“小心刺客”

突利忽然大喊一声,呛的一声拔出腰佩的弯刀。与此同时,被喝声惊动的小婉和公孙婷也发现前后左右都有人迫近。

虽然她们很少经历战阵,但毕竟还是武者,胆子和技艺能够弥补经验的不足,小婉立即将楠推到张友那边,令他护持小姐和紫鹃、蜻蜓两个丫环。

幸好她们都穿的是胡服,腰间都佩有武器,张楠她们几个的武功是差了些,但拿刀比划一下却没问题,而且有张有在旁,他的武功不低,否则也不能派他到小婉身边做事。

那些刺客虽然穿着是草原的装束,面孔却不像,不等小婉思索这些人的身份和民族,他们已经制出隐藏在袍子里的兵器,冲了过来——看得出来,他们的主要目标应该就是突利,但从他们的攻击来看,显然是不想将小婉她们这些人放过去。

由于事情来行大快太突然,冲上的行人弄不清楚发生甚么事,看见刀光闪闪的都是本能地的往四外避开,令混乱的情况更混乱。

不问可知,这是有预谋的刺杀,只是小婉等人不太走运,遭受了池鱼之灾。但现在已经如此,小婉等人自不能束手待毙,纷纷掣出兵器。

眼前刀光倏地一闪,从正面同一道弧线,照着她迎头劈下,森寒的刀气激荡起她额前的头发,皮肤有如针扎的一般刺痛。

虽然有内功在身,但这种正面攻击的人都是自恃勇力,小婉却不想与其拼力气,当下一个盘膝拗步,身形一闪转到旁边,右手的大马士革弯刀顺势向斜上方撩出,刀尖掠过那人的肋下,一道鲜血立即飙射而出,那名刺客立即痛叫一声,摇摇晃晃的就要仆倒。

公孙婷的情况要比小婉麻烦一些,她同时要应付两名刺客,而且刺客手中的匕首尖上蓝汪汪的一片,显然是有毒的,幸好她身佩的是长剑,将剑法展开,剑光霍霍,一时之间虽然伤不得那二人,却也让那两名刺客难逾雷池半步。

形势最危急的却是突利那边,四、五名刺客都是向他招呼,若不是有客素帮忙招呼,恐怕是不死也要带伤了,那些刺客的刀剑都是用毒药淘过的。

小婉一闪身之间,已经将情况看得大体上差不多,她正想先帮公孙婷搞定那两个刺客,忽听得身后风声飒然,回头看时,却是刚才那个被她斫伤的刺客竟然又举刀向她劈过来。

小婉大怒,撤身避开之后,反手抡刀,狠狠地劈向那名刺客。刺客来不及避闪,连忙举刀相迎…呛啷一声,刺客的弯刀被从中劈成两段,翩然落地,眼见刀锋向他头上掠过以及对方眼中惊惧的神色,小婉不由的刀势一斜,噗的一声削断了他的右臂。

“啊——”那刺客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回头跑了两步,便一跤跌倒,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可刚失去那只胳膊,急切间却是爬不起来,而且断臂处血如泉涌,惨叫连连,一时却又无法死去。

“好刀”

突利在迎战中犹自不忘游目四顾,见状大喝一声,同时心中也自纳闷,没想到先取得战果的却是小婉。

正在与公孙婷交手的两名刺客见状,怕小婉分手去救助突利,立即分出一个向她冲过来,这名刺客用的是淬了毒的匕首,这种短兵器原本就应付困难,而小婉对那毒药也甚有顾忌,一时之间却僵持了起来。

第一卷乱世第三百八十三节心怀叵测

第三百八十三节心怀叵测

上京城一向治安良好,固然是因为粟末靺鞨人治理有方,同时也是草原各部相诫,不愿意将这个交易城市弄和乌烟瘴气,突如其来的当街械斗使得行人竞相走避,有些朝对街走去,横过车马道,弄致交通大乱,马嘶人嚷,早有人跑去禀报治安巡逻的部队,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想是事态紧急,竟然派骑兵过来了。

淬毒的匕首在眼前晃动,动手之人身是狡猾,避开小婉的刀锋,围着她疾转,那股怪异刺鼻的味道让她烦闷欲呕,偏偏她又不敢让那柄匕首割破哪怕是一丝的油皮,天晓得那家伙在匕首上淬的是什么毒药。

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让小婉精神为之一振,她清叱一声,刀光霍霍,大开大合,再也不留丝毫气力,将那名刺客逼出圈外。

听到有军卒赶来,那些刺客恨恨地看了小婉等人一眼,一声忽哨,倏地退开向后跑去,转眼间已经混入了人群之中。

突利收起弯刀,大笑道:“没想到这次上京之行竟然如此闹出如此动静,惊扰之处还望诸位海涵,不过今日这酒恐怕喝不得了,来日在大草原上,突利恭候各位”说罢,向小婉等人一拱手。

“大汗慢走”

众人连忙回礼…现在也确实无法再去酒楼喝酒了,不仅心情全都给败坏了,而且在战斗中,众人虽然未受伤,但衣裳却有破裂之处,小婉和公孙婷还好,突利和客素的衣裳被割裂了几个大口子,均在要害之处,望之惊心。

“夫人,你没事吧?”张有和张楠等人跑过来,刚才激斗的时候,张有虽然有心上前帮忙,可又担心张楠等人被刺客同伙所趁,急得干跺脚。

“我没事情”目送突利离开之后,小婉转过脸和公孙婷对了一下眼神,“我们也离开这是非之地吧。”说着,一行人急急地离开现场往住处赶回去,她们也不想面对那些军卒的盘问,这种事情解释起来也是相当棘手的。

待那些军卒赶来的时候,地上只留下几具尸体,小婉等人已经拐入一条街口…她们也没注意到,就在她们的身影消失之际,两道犹如毒蛇般的目光紧盯着她们的背影,一个阴柔的声音疑惑的自语:“奇怪,她怎么和那突利搅在了一起。”

本来晴转的天空忽然又布满了阴霾,就如同小婉等人现在的心情一般,客素在半路上已经告辞,他要回去换衣服,而且还想打听一下情况,小婉也没留他,住处可没有适合他的衣服,而且有些讯息确实需要他去打探。

公孙婷叹道:“从长安离开时,就抱着游山玩水的心情想一览异域风情,欣赏大草原的壮丽影色,以为可以远离那种应接不暇的宴请和应酬,轻轻松松地过段日子,没想到今日竟然遇到如此凶险,非始料所及。”

小婉倒是不以为意,来时早已经料到有风险,却没想到来得如此之快,更是觉得有些冤枉。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争斗,既便你无争胜之心,但身在局中就休想免祸,如果我们今天不是带着武器,且手底下有点子真功夫,,恐怕早已经成了那些横在街上的尸体中的两具了。”她有些庆幸地道。

“是啊,幸好这次刺杀针对的不是我们,否则必然难以幸免。”公孙婷想起当时的情形,心中也是骇然。

这与实力没有绝对的关系,她们根本没有想到会在上京城出现这种事情,就算是有备而来的小婉,也只是想到离开上京城的范围,进入草原后才有可能遇到马贼之类的危险…如果这次的刺杀目标是她和公孙婷,估计二人是难逃活命。

“太侥幸了,不要将世界想得太美好。”她低声嘟囔了一句。

“什么?”

公孙婷没听清楚。

“这次太侥幸了,看来我们要重视这次塞外之行了。”小婉说道,她转向张楠问道:“有没有吓着?”

张楠老老实实地点点脑袋:“有些害怕。不过,挺刺激的。”

还真是有武将家风,小婉不知道张陵听了这个回答会是什么感觉,她拉起张楠的小手:“囡囡,要不这次你就留在上京城玩几天?”

“不,我也要去”张楠拍拍腰间那柄弯刀,“我也练过武功,杀人、杀狼都不在话下”

说得是豪气冲天,可小脸还有些发白,那是刚才吓得,小姑娘还是第一次看到血淋淋的场景,没当街呕吐已经足见坚强了。

几个人回到住处,虽然不至于立即泡进浴桶里,可也免不也洗漱一番,然后又换上了一套衣服…就算是衣服没脏没破,也总觉得有一股子血腥味道。

“夫人,小姐,你们都没事吧?”闻讯赶来的张忠脸色也是吓得发白,如果小婉和张楠真的在这里出了什么事,他恐怕只能以死谢罪了。

“没那么夸张,稍微受到了点儿惊吓罢了。”小婉平静的对他说道。

确实,不过是些许的惊吓而已,再紧张也没紧张到那一年,她在自家院里杀了一名溃兵那么惊心动魄,那一次可是过了很长时间她的心态才调整过来,有话还不能说,险些将自己逼疯了。

小姑娘啊,有这么多人和你一起承受这份恐怖,还真是一件幸运的事情,至少不用一个人孤独地承受,更没有亲手结束一条生命的歉疚感,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小婉看着已经恢复了几分笑容的小姑子,突然间有些羡慕。

“夫人,有位叫做盖天的高句丽人求见。”张有进来禀报道。

“盖天?我不认识啊”小婉有些莫名其妙。

“夫人,就是那天在稻香楼遇到的高句丽人。”张有提醒道。

“哦,你是说那个家伙,他来干什么?现在哪里有会客的精神?”小婉摇摇头,却不想见那个人,刚从生死关头走一遭,哪里会有见客人的心情?

“是什么人?”公孙婷若有所思的问道。

“一个特无聊的家伙。”小婉将那天在酒楼上发生的事情和其后的故事说了一遍。

“岂有此理”张忠一听就恼了,口出狂言不是罪过,可收买士兵抓人就是问题了,当时就要叫嚣着去外面将那个家伙痛扁一顿。

小婉止住了他,不是她不想揍人,而是觉得不值得。她心中也有股子闷气,本以为那个家伙会被关上一段时间,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被放出来的,看来能量不小。

“小婉,有一件事情我倘对你说。”公孙婷忽然说道。

“什么事?”小婉有些不明白,什么事情竟然和那个高句丽人扯上了关系?

“你还记得那个被你砍掉胳膊的人吗?”公孙婷问道。

“记得,但我不认识他。”小婉很诚实的回答。

不仅公孙婷笑了,连张楠等人也笑了起来。

“那个家伙痛极之下不小心喊了一句高句丽人的语言,我怀疑他们其实是高句丽人派来的刺客。”公孙婷凝重地说道。

“高句丽人?”小婉讶然。

“你可别忘了,当初高句丽人也是希望粟末靺鞨人建国的,只不过他们和大唐的想法有很大的偏差。大唐的想法是要扶植一个亲近汉人的政权;而高句丽人是想借突厥人的手削弱粟末靺鞨人的实力,然后吞并他们,进而占据这里富饶的土地和优良的港口。”公孙婷说道。

“也就是说,杀了突利,就能够激怒突厥,届时突厥大军必然兵临城下,而粟末靺鞨人在无法抵挡的时候,要要灭族,要么向大唐或者高句丽求援,而目前大唐和突厥之间还有盟约,粟末靺鞨人能够求助的只能是高句丽人。”小婉分析道。

大唐的支援只能够是民间性质或者暗地里的支持,以大唐目前的准备,尚无与突厥全面开战而必胜的把握。否则也就不必由小婉走这一趟了。

“那这个高句丽人来这里的用意是什么?难道刺杀的事情跟他有关吗?”张忠在旁边疑惑地问道。

“一定有关”

小婉几乎可以肯定地说道。商人作为间谍的故事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远的暂且不说,就拿近代来说,在满清和民国时期,多少日本人都是打着经商的名义来到中国的,表面上做着合法或者不合法的买卖,实际上却是在打探和收买中国的各种情报,据说日本人绘制的中国地图,比中国政府绘制的地图还要详细,而这一切都是那些所谓‘商人’搞出来的。

“那他来的目的又是什么呢?”公孙婷像是自言自语。

“我估计是想探听突利与我们的关系。”小婉猜测道。

那个高句丽人此时应该把她们恨得要死,又怎么会亲自上门,肯定是有为而来,而且又恰好在刺杀之后赶来,想一想就知道二者之间必然有联系。

“让他进来吧。”小婉连‘请’字都不愿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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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涅凰》作者:曾经的青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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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乱世第三百八十四节出发

第三百八十四节出发

“在下盖天,见过张夫人。”

那个高句丽人笑容满面地向小婉拱手为礼,然后介绍旁边的一名中年人:“这位是敝友韩正信,他久闻韩夫人大名,听说夫人芳驾在此,特来求见”

小婉转头看向那韩正信,淡淡笑道:“韩先生,你我素未谋面,这‘久闻’二字从何说起?”

韩正信脸上没有丝毫地尴尬神色,他一拱手,汉话说得倒是字正腔圆:“在下经常往来长安与高句丽,曾经多次在鹿鸣春做客,故而得知夫人芳名,只是那时夫人随张大人去沧州赴任,方才缘悭一面”

说得倒是挺客气,而且神态之间也颇诚恳,让人难辨真伪,好在小婉也不在乎他的真伪,只是淡淡一笑,目光看向另一位:“盖先生,你该不是专门陪韩先生过来的吧?”

言下之意,他若是因为韩正信想见小婉,就应该指明住处后自己闪人,大家也不是什么很熟很友好的关系,何必跑来一趟…说实话,如果不是太讨厌这个盖天的为人,小婉也不会说话如此不客气,而且她也想看看对方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果然,盖天眼里闪过一丝怨毒,但他掩饰得很好,若非小婉仔细,几乎错过。

“盖某此次过来,一为致歉…”盖天表现出一付略为踌躇的样子,欲言又止。

旁边韩正信很配合地道:“张夫人,盖兄为表歉意,特在稻香楼略备薄酒,一为陪罪,二为压应惊。”

小婉故作讶异道:“韩先生此言从何说起?”

韩正信无奈道:“上次酒楼之事,盖兄多有得罪,回去反思之后,愧悔不已,故此前来谢罪。不料今日行于街上,忽遇夫人与贵友为人刺杀,不知夫人可曾伤到?”

小婉释然道:“多谢先生垂问,邀天之幸,那些刺客并未得逞。不过,你说的那位突厥商人,可不是我的朋友,只是今天刚见到的一个生意伙伴罢了。”

她又转向盖天:“盖先生前来致歉,妾身实在是不敢当,上次的事情早已经成为过去,妾身可不是鼠肚鸡肠之人。”

韩正信苦笑,盖天的脸色越发的尴尬了,鼠肚鸡肠…这是说谁呢?简直就是当着和尚说‘不秃’,骂人都不带走直道的。

韩正信目光有些闪烁:“呵呵,张夫人的生意可做得真广,连突厥人的生意都做,不知你的那位朋友叫什么名字?”

小婉弗然不悦,脸色微微一沉:“生意人将本求利,其它的不管。但韩先生打听这件事情,似乎有些不妥。”

“呃,夫人切勿误会”

盖天连忙解释道:“我们只是听说你和塔里先生认识,所以想打听一下,能否代为引介。”

小婉的话其实说得很清楚,首先,只是生意,也只有生意,没有其它任何企图,因为这次认识突利纯属意外,至于以后是否有企图,那是另外一回事;其次便是商人有商人的规矩,韩正信的这个问题有些过界了,同时也表明了小婉对突利的真实身份并不清楚,至于对方相不相信,却不关小婉的事情。

不过,在听到‘塔里’这个名字的时候,小婉心中一凛,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个消息,正沉吟间,忽见海猫子出现在厅口,手里还抓着白花花的响水稻,她想起来了——昨天晚上,塔里的响水稻已经到位,双方的交易正式开始,正在转运当中。小婉忽然庆幸起来,兵器不能总在潮湿的状态下保存,在来到上京的第二天,她便命人在城外租了个仓库,将兵器转移到那里,塔里的人是直接从那里取货的。如果没有料错,高句丽人对她的监视晚几天,所以并不清楚她已经将一批兵器运到了另一处仓库,只是看出那些上船的响水稻是来自塔里而已。

想到这里,小婉淡然道:“谈不上认识,妾身只是通过朋友从塔里先生手上购了一批价格‘公道’的响水稻而已,至于引见…恐怕帮不上什么忙。”

盖天和韩正信都有几分恼怒…一问三不知,推得干干净净,再好的脾气也是无法忍受的。

韩正信勉强笑道:“看来盖兄的这顿酒是白准备了。”

“非常抱歉你们也知道今天发生了多么恐怖的事情,恐怕此时此刻瘦身更需要的是好好休息一下。”

虽然嘴上说着‘抱歉’,可小婉脸上的神气和语气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饶是两人脸皮再厚,也不想再自讨没趣了。

“哈哈,无妨,张夫人确实应该多加休息,我们改日再来拜访,告辞”韩正信挤出一个笑容,两人告辞离去。

等张有将二人送走,公孙婷从后堂转过来,小婉笑道:“公孙,他们还真是来打探消息的。”

“其实关于刺杀的事情,实在是与我们没什么关系,相信他们也清楚,不过你和塔里交易的事情会不会有什么影响?”公孙婷担心的问道。

“有影响也是塔里和粟末靺鞨人的事情,他们哪只眼睛看到是我交易的兵器?”小婉不在意地道。其实这件事万一泄露出去,最坏的影响就是针对小婉的安全,至于对全局的影响…就算突厥人知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商人走私兵器是寻常事情,连突厥自己都大量从中原走私各种物品,他们凭什么指责大唐督管不利?

“你倒是真想得开。”公孙婷不禁摇头。

“那又能怎么样?生活就像是掷骰子,既然离手,就只能等待有了一个结果之后,才能决定下一次赌不赌。”小婉耸耸肩道。

“你这比喻还真贴切,算了,我还要将那些歌词曲谱整理一下。”公孙婷摇头失笑,转身又进了后堂。

海猫子从外面走进来,躬身拱手道:“夫人,那些响水稻已经交接清楚,请问什么时候出航,货物如何安排?”

“留下的都是箭矢吧?”小婉问道。这一次带来最多的就是弓箭,在草原上,这是最受草原战士欢迎,消耗也是最大的兵器。

“是的,目前还存放在仓库里。”海猫子答道。

“留下五十名火枪手在仓库里等着,再将余下的货物搬运到仓库里,岑天留下,再留下一艘轮船。另外,回去之后,家里和老夫人那里都要留下一部分,其余就都卖了,具体的你来负责就可以。”

“是,夫人。”海猫子应道。

解决了与粟末靺鞨人之间的交易,算是了结了最大的一桩事。接下来的问题就是要向大草原深处进发,公孙婷是指望不上了,她每天都在整理那些词啊、曲啊什么的,还要考虑编舞的事情,一见到小婉就要她唱歌,比那些赚黑心钱的经纪人都很——她是不给钱的,到了后来小婉见到她都要绕路走;张楠更不必说,拉着几个小环把上京的大街小巷逛了个遍,只有王宫实在是进不去,把张忠紧张的不得了,所以一切事情都要由小婉来拍板,好在有岑天帮忙奔走,否则就靠张有一个人帮她,还真有些搞不定。

“张夫人,你需要的保镖我已经为您雇请到了,一共是五十人,这是他们的队长可莫尔,这位是您的向导,比洛是大草原上最优秀的猎人,相信他们是最适合的人选”消失多日的胖子克里木又出现在小婉面前,身后跟了两名身材颀长的草原汉子。

可莫尔,应该是二十四、五岁左右,古铜色的面庞上,一对虎目炯炯有神,身上从里到外散发着一股凌厉的气势,整个人就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刃。

比洛,大约三十多岁,皮肤黝黑粗糙,一双眼睛却是十分的灵动,或许是多了几分年纪,举止间颇为稳重,不想可莫尔那般锋芒毕露。

“克里木,辛苦你了。”

小婉吩咐道:“张有,你带可莫尔和比洛先生去安置一下,办妥相关事项,我和克里木先生还有话要说。”

等三人离开之后,克里木恭恭敬敬地问道:“不知张夫人还需要什么?只要在下能够帮忙,一定不遗余力”

小婉笑了笑:“一点儿小事而已。我准备了二十辆车,但是没有拉车的牲口,而且我还需要一些出力脚夫,不知克里木先生能否帮忙?”

“放心,张夫人,在大草原上,只要有钱,就没有干不成的事情,这件事就交给我了。”克里木用力地拍了拍多肉的胸脯,大包大揽。

不过,这个胖子的办事效率还真是高,不到半天的时间,人马都已经搞定,小婉的大车是特制的,车厢都是双层的,里面钉有铁皮可防箭矢,木板也经过处理,一般的纵火方式也烧不着。在张有的指挥下,那些雇来的苦力开始组装大车,然后开始将货物陆续运到车上,小婉等人在城里也开始收拾,准备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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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当知,魔法之路铺满荆棘,你将饱受打击,遍历挫折,你将受伤,流血,甚至丧失生命但你必定要坚定你的信念,因从今天起,你便得到最高自由,你的信念便是你的尊严。你无需对任何人跪拜,因从今天起,你已站在整个人类最前端你无需对任何物跪拜,因从今天起,你已明白你信仰的只有真理”

凤舞.海涅尔,一个两世为人的穿越者,最初,由于经历了饱含人情冷暖的童年,她只想成为一名魔法师,想改变一下自己的命运。然而,当命运之轮一旦转动的时候,一切都不由自主…

第一卷乱世第三百八十五节进展

第三百八十五节进展

沧州。

随着鲇鱼湾码头的投入使用,港湾里停泊的船只越来越多,商贸也越来越繁荣,而且在码头周围,一座座仓库拔地而起,同时也有不少的商人在这里做一些酒馆和客栈等生意。由于这些年汉人与草原人的关系有些紧张,许多居住在草原附近的平民都漂流到内地,而仓库、码头的投入使用,给这些人造就了很多的就业机会——在沧州,几乎不用考虑流民带来的问题。

虽然前期因为王守拙的原因,张陵放任码头的事情不再插手,但为了安置流民,他不得不过问,按照他和小婉的意思,解决流民问题不仅是为朝廷分忧,同时也是为那些不幸的人们解决了切实的问题…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紧靠赈济施粥是解决不了根本问题的。

不过,下边人在执行官府命令的时候,总有能力将其扭曲,这些日子张陵明察暗房过程中,就察到有许多商户虽然在使用这些流落到这里的平民,但过度使用人力、逼迫骗取人身契约、工钱不公等问题也同样存在,为了儆诫,张陵亲自坐阵沧州县衙,督促沧州县查办此事,并且张榜公告,严厉饬诫这种现象的出现,此举不仅得到了王守拙的支持,正在沧州督办船厂的太子和越王闻知后,也大力支持,尤其是一些世家,原本还想根沧州官府叫板,但在两位皇子面前,不得不偃旗息鼓,码头风气顿时为之一变,特别是在两位皇子亲到码头访察,这种亲民举措在沧州的民激起了极大的反响。

必须说,这一连串的举措受益最大的不是沧州府,而是太子,是皇室,其中唯一郁闷的就越王李泰,因为无论去什么地方、做什么事,太子都拉着他一起去,偏偏他还不得不去——因为他晓得,上面有一双眼睛无时无刻的不在注意着他们兄弟的一举一动,当年天策府的谍报曾经是隋军的噩梦,也是策划掀落李建成兄弟的主要力量。而问题的关键是,无论二人在沧州有什么优异的表现,光环总是会先落到李承乾的头上,而他不过是长兄疼爱并扶持幼弟的一个活例罢了…这件事情让李泰无比的郁闷,却又不得不在人前强作欢颜,表现出一付兄友弟恭的模样。

深夜,李承乾的房中还是灯火通明,李泰、高士廉、王守拙、张陵等沧州府的重要官吏都在这里。

“造船厂的进度太慢了,这样下去,恐怕到了年底也无法投产,难道要让孤在这里长住下去不成?”李承乾面色和煦,但语气却十分的严厉。

旁边的李泰却言笑晏晏地道:“太子是国家之本,你们将太子留在这里,似乎不太妥当啊。”

得,这句话更要人命了,王守拙有些冒汗,张陵知道这是太子在藉故敲打,拱手道:“太子殿下,容微臣禀奏。”

“鸿渐,有话就说嘛,这里不是朝堂,用不着那么严谨的奏对。”李承乾含笑道,语气也全然不同。

高士廉扶着胡子没出声,李泰的目光不时从李承乾脸上移到张陵的脸上,颇堪玩味,而王守拙则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仿佛那上面突然出现了一个补丁似的。

“太子殿下,目前张氏所提供的技术工匠已经到位,船厂所需要的一应工人也已经招齐,按照原先的计划,先以现有的船只进行改造,水师的五船大船不日既将抵达沧州。所既要的部件和锅炉也已经在加紧时间赶造。但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嗯?是欠哪股东风,孤为你招来。”李承乾笑道。

张陵缓缓道:“蛇无头不行…”

“张大人,慎言”

王守拙干咳一声,随即又后悔不已,低下头继续研究自己的膝盖。

张陵便是一愣:“王大人,下官有何不妥之处?”

王守拙一时语塞,刚才他听到李承乾直呼张陵的字,就感到大不舒服,这说明张陵在未来的皇上眼里,已经是近臣心腹,嫉妒心作祟,所以失口说出那么一句,就是想给张陵上点儿眼药,哪怕李承乾刚才没有注意到,现在心里也有个疙瘩,而张陵最恰当的反应应该是惶恐情罪,为自己的用词不当进行辩解,可现在一句反问,倒让他作起难了。

李泰眼中流露出一丝颇堪玩味的笑容:“张大人,王大人的意思是你不应该将太子比做蛇头,而且还是个不在蛇颈上的头。”

高士廉有些奇怪的看了王守拙一眼,笑道:“张大人定然无此意,王大人也并非是这个意思,对不对?”

“对,对高大人明鉴”王守拙先在已经悔得肠子都青了,至于怎么个‘对’法,他是再也不敢掺和了。

李承乾若有深意地看了王守拙一眼,向张陵点点头:“鸿渐,继续说下去。”

张陵先向李承乾和李泰拱拱手,不慌不忙地道:“太子殿下与越王殿下皆是龙种,臣焉敢妄语。臣以为,这船厂一事虽然是太子殿下一力促成,但船厂本身还需要一个优秀的管理者,才能够将造船厂真正的经营下去,毕竟无论是两位殿下还是高大人,都不能长期留在这里。”

“难道卢秉昆不行吗?”高士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