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菊突然停了下来,笑盈盈的站在廊下,冲着打板子的兵丁大喊了一声使劲打,让这个不晓事的奴才长长记性!

晓禾微微的皱起了眉毛,对这种草菅人命的做法愤怒不已,可是自己却早已不是两年前的傻丫头了,心里虽然不舒服,却也忍住了,什么也没有说.

板子声此起彼落,那人的腿股处早已就皮开肉绽,再也看不到一寸完好的肌肤,许是被打的晕了过去,方才的惨叫声这会已经听不到了,只听到那两个兵丁越发沉重的喘息声,呼哧带喘的抡着板子.

其实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秋菊伸手拂了一下额上的鬓发,转过头来定定的看着晓禾,不过是在规矩上多行了一步半步的.我看今天也打的他够了,权且看在妹妹的面子上就此饶过了他,妹妹若说够了,我就让他们收手吧.

晓禾心中一喜,刚想道谢,然而看到秋菊笑盈盈的眼睛,突然觉得周身发寒,心里不由的有些发毛,脑筋一转,便狠下了心肠,

我一个小小的丫头,哪里有什么面子,姐姐按着规矩办吧,千万不要顾及我.

秋菊愣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了晓禾两眼,随即便轻轻的笑了一下,声音里有一种无法掩饰的浓浓的嘲讽如此,就随他们去吧,夫人还在等我们,时辰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去见夫人吧.

晓禾低低的应了一声,转身的跟在秋菊的身后.却不由自主的回过头去,而她的身后,那人沉重的呼吸的声越发的重了起来,一个兵丁吆喝了一声,高高的举起了板子,轰的一下就打了下去.

晓禾的心跟着紧紧的揪了起来,她用力的握紧的拳头,心中越发的不安了起来.

看来秋菊突然回过头来,妹妹当年这头可是伤的不轻啊!

晓禾一惊之下,便呆在当场,傻傻的含糊了一声,看着秋菊婀娜的身影,突然觉得头脑中一阵刺痛,仿佛有什么被忽略了,心底的不安越发强烈了。

不禁皱起眉头,默默的盘算,这次回来,绝对不止抄经念佛那么简单.

哎呀,站住!姑娘小心!身后的兵丁突然大叫了一声.

晓禾奇怪的回过头去,一片血红瞬间笼罩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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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三章:前人]

晓禾刚奇怪的回过头去就看见一双血淋淋的手一把抓住了她衣衫的前襟。一个仿若血池中爬出来的人正目眵欲裂的站在她的面前,鲜血模糊了他的脸面,蓬乱的头发散在额前,一双充血的眼睛狠狠的瞪着晓禾。

晓禾大惊之下猛的向后退去,并且伸出手来推在那人的肩膀上,“放开我!”

晓禾的动作似乎越发的刺激到了他,他突然伸出带血的双手掐住晓禾的下巴,口中的喘着粗气,赫赫有声。

“快,快把他拉开!”秋菊失声的尖叫了起来。

周围十几个兵丁蜂拥而至,然而怕伤到晓禾也不敢太过于用力,只是拉着那人的手臂向外扯着。

然而那双手却仿若铜浇铁铸般紧紧的扣住晓禾的下巴,丝毫不肯放松,晓禾痛的轻呼出声,眉头紧锁,下意识的抓住那人的手臂,并用脚狠狠的踢在那人的小腿处,见那人丝毫不为所动,一时也发了狠,一把抱住那人的肩膀靠了过去,然后用膝盖狠狠的顶了上去。

“恩...”那人闷哼了一声,身子不由得弯了下去,然而双手却没有一点放松,拉着晓禾的头发就要倒下去,晓禾一急,一把拉住旁边的柱子,那人被她一拉一下子就随着她倒在回廊旁边的椅子上,整个人就那么压在晓禾的身上,晓禾被他拉着头发,痛的皱着眉头,哼了一声,然后睁大了眼睛狠狠的瞪着那个抓着她的男人。

仿佛是不堪忍受晓禾的注视,那人愣愣的看着她,面上的表情渐渐的变的柔和,手臂也渐渐的失去了力气。

“晓...晓...”

“砰!”一根木棒当头打来,一道血线自那人的头顶缓缓的流了下来,漫过他的额头,鼻梁,滑进他微张的嘴里。

“呵......”那人微微的苦笑了一声,双眼漫过了一丝苦涩的味道,双手慢慢的滑下,越过晓禾雪白的脖子,捧住晓禾的双肩,

“禾......”

“噗!”一口鲜血从那人口中狂喷而出,洒在晓禾苍白若雪的面颊上,然后只听见一声布帛撕裂的声音,那人轰的一声倒在地上,手中仍握着从晓禾身上撕下的半边衣袖。

“一群废物!”秋菊走上前来,对着一群兵丁大声的咒骂,

“都愣着干吗?还不把这个该死的奴才拖下去!”

晓禾愣愣的站起身来,带着一身的血腥气息,看着那个被人拖下去的不知是生是死的男子,脑袋一片空白。

“晓禾?晓禾?你怎么样啊?吓到了吧?”

秋菊急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晓禾缓缓的转过头去,愣愣的看着秋菊,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随即轻轻的摇了摇头,

“没事的。”

话一出口,声音却是沙哑的。晓禾暗暗的想握紧拳头,却发现双手根本使不上任何力气。她缓缓的长吸了一口气,似乎这样就能把失去的力气吸回来。旁边的下人七手八脚的拖起地上那个不知是生是死的人,晓禾的大脑轰鸣的响起了一些她无法听清楚的声音,这种迷茫无头绪的无力感深深的刺痛了她,几乎比刚刚的恐惧更另她难受。

到底是什么,遗漏了什么?

“喂!你们过来!”秋菊伸手招过了几个站在廊下的使女,吩咐道,

“你们带着晓禾姑娘去下房找云娘换身衣服。”然后转过头来对着晓禾,

“晓禾,你先随着她们去梳洗一下,换身衣服,这个样子去见夫人总是不妥当的。我先到夫人那里去回话,回头会有人去接你的。”

“恩。”晓禾点了点头,然后就看着秋菊的身影匆忙的向园子的另一边走去,低下头来,脚下的那道血痕却蜿蜒着直至外面的门房,不多时,一声惨叫声又再响彻整个园子。

“姑娘。”

旁边的丫鬟小心的拽着晓禾的衣袖,晓禾垂眼去看她,是一个十三四岁大小的小丫头,还不过自己的肩膀高,她身边的几个人,也都是一般样子。

“姑娘,咱们走吧!”

“恩,好的。”晓禾点了点头。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姑娘问我吗?”小丫鬟有些惊讶的指着自己的鼻子,“我叫莲初,在这里大家都叫我小莲。”

“哦,好名字。”晓禾声音轻轻的,看着小姑娘笑盈盈的脸,又问道,“那刚才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刚刚秋菊姐说过,我忘记了。”

小姑娘一下子就愣住了,咬着嘴唇,过了许久才缓缓的开口,

“姑娘是问鲍烛吗?其实,其实他平时是个挺好的人,又有学问人又温和,从河东来的旧人当中就属他对我们这些晋阳宫的人最好,听说他以前还是齐王的伴读,是被五公子要过来的,他..他人真的不错,今天这样一定是被人打的昏了头,姑娘,姑娘千万不要怪他。”

旁边另一个小使女急忙的扯了扯莲初的衣袖,莲初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说了太多了,连忙低下了头,紧张的闭上了嘴。

晓禾没有说什么,心里默默的重复着那人的名字,鲍烛,鲍烛...

那人沙哑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晓...晓...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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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四章:神医]

拉开一道木门,一股上好的龙涎香的香味扑面而来.

晓禾抽了抽鼻子,心里不禁有些发愣。还记得刚进大学的时候历史剧康熙王朝正播的火热,原本她们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是不该对历史剧感兴趣的,可是那时侯学校寝室就只有一个频道,就是中央一套,没的选择也只有将就一下。这一看之下,也就让她对陈道明演的康熙皇帝分外感兴趣,一度立为人生第一偶像。后来翻经查典的找关于这个千古一帝的八卦,才知道他爱闻这种龙涎香。于是就和寝室的几个无聊的姐妹四处搜刮买回了一大堆假冒伪劣的龙涎香香水,弄的她们寝室长年充溢着这种气味。

现在想想这些事情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其实算算也不过是两年的时间而已,人生在很多时候都是很玄妙的一种东西,有些时候几乎连她自己都无法区分哪一个才是现实,而哪一个又是幻境。会不会是她前二十年的生活只是南柯一梦呢?而现在的自己才是真实的存在呢?晓禾在心里笑了一下,要是她的梦里看的不是康熙王朝而是隋唐演义那就好了。

“要是再来一次,一定修中国历史,主攻隋唐。”

晓禾在心里暗暗咬着牙。

“姑娘,夫人唤你进去。”

一个阴柔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晓禾被吓了一大跳,转过头去就看见一个说男不男说女不女,面白无须的家伙正笑眯眯的望着自己,身上突然冒出了一堆鸡皮疙瘩。连忙拼命的扯出了一个说笑不笑说哭不哭的笑容,口中连忙应着“多谢公公了。”

忍不住在心里暗暗的骂着,这个时代真是灭绝人性,好好的一个人给搞成了这个样子,唉!可比人家泰国的人妖手术差远了,看来还真是术业有专攻。

穿过了两道长长的走廊,就来到一个正厅的门口,公公点头哈腰的对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宫女说了两句,就见那小丫头趾高气扬的进去通报。

晓禾不由得暗暗奇怪,难道这个年代的太监都不得势,想了想才恍然大悟,李家造反也是不久前的事,李府这群人来到晋阳宫也是才两年的时间,这些由河东跟来的老人自然要比这些本土的太监尊贵些,也难怪他们各个都对自己客客气气的了。

这边正想着,那宫女从里面走出来,越过侯在一旁的公公径直走到自己的面前,神情冷淡的很,“你随我来吧!”

晓禾心想就连秋菊春兰她们这些大丫头都对自己客客气气的,不管是真的假的,最起码面子上都是亲亲热热的,你一个小小的看门的也敢这么张狂,也不知到底有什么来头。

那宫女回过头来见晓禾仍旧是愣愣的瞪着自己,不由得一阵厌烦,

“走啊!傻站着干吗?”

晓禾在心里暗骂瞅你那倒霉的熊样,嘴上却不得不亲亲热热的回道,

“就来,就来,姐姐等等我。”

进了正厅,晓禾又随着她从左侧的角门经过两个屋子,才到了万夫人休息的西风厅,晓禾看着门匾上那显然是刚提上不久的金字,不禁的哼哼了两声,西风同音栖凤,李渊当上皇帝还没几天吧,就这么按奈不住了?不过认真的算起来,现在够格争这个位子的,除了目前深受李渊宠爱的张,尹二妃,也就只有她这个跟随李渊多年的旧人了,并且前者虽年轻貌美,可是无论资历身份都无法与她比拟,何况人家执掌晋阳宫多年,又生了那么争气的一个儿子。

但是就算这个时代的人再有先见之明,也不会料到在不久的将来李世民就要杀掉兄弟,夺取皇位,逼得自己的老爹早早的去当太上皇,而现在即使这群大妃小姘在这边打破了头,将来也不过是抢个皇太后当当。

那么,李智云呢?历史上为他注定的死亡早就已经被他躲过,那么他将来的命运又是怎样的呢?晓禾不由得摇了摇头,这笔糊涂帐,想是想不通的,现在只能希望自己可以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有命活下去,然后将来有一天可以看到李智云是问鼎天下还是归于尘土吧。

“唉!”晓禾摇头晃脑的抬起头来,却正对上领路的那名宫女奇怪的目光,晓禾不由得一下子出了一身的冷汗,不会是刚才自己对着门上的题字又是摇头又是叹息的都被她看到了吧?果然那个宫女对着晓禾做了个一副了然的表情,晓禾不禁在心中暗叹,看来万夫人并不太得人心啊!

西风厅内富丽堂皇,说是厅倒不如说是大堂还差不多,晓禾对着这大的离谱的屋子不断的行着注目礼,心想这要是放在寸土寸金的北京得值多少钱啊!

两名宫女打开了一道碧色的珠帘,晓禾低眉顺目的走了进去,只见万夫人斜靠在一处地席上,身穿一件百蝶穿花的长袍,低低的红绫抹胸,一头乌黑的长发高高的束起,散发出一种无比诱人的风姿。晓禾不禁在心底暗叹,难怪这个女人能保持荣宠二十年不衰,看来不光是靠了一个争气的肚皮,还是有她自己的过人之处的。这么说来她还真是给静慧师太面子,若是穿成这个样子去念慈庵启不是要大大的亵渎佛主?

春兰秋菊也在厅内,一个跪在地上温酒,另一个站在万夫人身后为她扇凉,地席的另一边还有一人,看起来也就是二十三四岁的年纪,很是年轻的样子,面容谦和儒雅,自有一股风流之色,晓禾看着他的时候,他也是一脸温和的向晓禾微笑。

“给万夫人请安。”

“恩,起来吧。在这里就不必多礼了,你在府上也快十年了,算来还是第一次进晋阳宫的,怎么样,昨晚睡的可好?”

“恩。”晓禾乖巧的点了点头“很好。”

“这就好”万夫人坐直了身子,春兰连忙放下扇子,在万夫人背后加两个软垫。

“身体是最重要的,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才会明白什么都是假的,若是一身病痛才是最折磨人的,我昨天听春兰说你以前撞伤过头,可是真的吗?”

晓禾新道正戏来了,忙不迭的答道“回夫人话,是的。”

“那正好,这位是袁大师的弟子孙鹭然孙先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不说,医术更是精湛,几日前他刚从长安过来,今个给我瞧病,碰巧给你赶上了,这也是你的福分造化,就让孙先生给你看看吧。”

“夫人谬赞了,孙鹭然笑了笑,对万夫人拱了拱手。

晓禾心想你若是看的好,让我把苏晓禾前十三年的事情记起来我就跟你姓孙,口中却忙应着“谢谢夫人,谢谢孙先生。”

晓禾小步走到孙鹭然身边,跪坐在地席上,将手小心的放在他面前的矮桌上,孙鹭然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掐在晓禾的脉搏处,闭目侧耳,一会,又看了看晓禾额上的伤疤。

晓禾惴惴的盯着他的动作,心中七上八下的,虽说早就打定主意,不管他怎么说,自己一口咬定什么也不记得,想也想不起来,量他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可是心中却仍是有些不安,若是这家伙也是一口咬定自己是啥事没有,纯属瞎装,想也知道这帮家伙会相信谁,那自己可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的完蛋大吉了。

只见那孙鹭然微侧着头想了一会,随即抬起头来对万夫人说:

“这个病在下是治不了的,即便是家师亲临,恐怕也是治不了的。”

万夫人微微愣了一下问道“此话怎讲?”

“苏姑娘脉象有亏,气血不畅,又不记得前事,如若在下所料不差苏姑娘所得的该就是一种叫做失心症的病症了,这种病症在下没有见过,却听家师提起过,家师早年行走江湖,悬壶济世时曾遇到一人被重物伤了头部,不知前尘往事,不认亲戚朋友,并且时常失心发疯,家师对此也是束手无策。人心乃是人身体的中枢,人脑更是掌管身体的重要部位,脑部受伤自是后患无穷。不过苏姑娘除了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之外,并无其他病症,依我看,不治也罢,不碍事的。”

晓禾在心底暗暗松了口气,不禁暗自偷笑,这家伙不学无术,一看就是草包。还说的似模似样的,现在连她自己都快相信自己是真的失忆了。

万夫人点了点头,眉宇见不由得滑过一丝失望,“那么,就真的治不好了吗?”

孙鹭然摇了摇头“此种病症,需得认真条理,欲速则不达,急不得的。”

万夫人叹了口气“这样,那晓禾你就下去休息吧。这两天你车马劳顿,就先歇着,过几天我会让秋菊分派工作给你的,就这样吧。”

晓禾看着万夫人明显极为失望的脸,心底不禁有些疑惑,看来她是真的想要治好自己,要干什么呢?难道真是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有,怎么还要分派什么工作,莫非不要自己随她北上了?不过这样也好,自己本来就不想去那个巨大的权利旋涡中搅和。虽说以前看小说中穿越时空的人总是英勇神武的封侯拜相,可是自己可没有项少龙那两下子,还是省省力气保住小命要紧。

于是晓禾就笑呵呵的给万夫人行了个礼,又真心实意的给孙鹭然先生道了个谢,才乐颠颠的出了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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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五章:权谋]

晓禾刚一出去,屋子里一时间就有一些静,孙鹭然端起一杯酒自顾自的饮了起来,随即抚掌笑道:“平生不止酒,止酒情无喜。夫人,真是好酒啊!“

万夫人跪坐在地席上,没有接孙鹭然的话,只是伸手把弄着一把描着山水的侍女扇子,眉头微橱,不知在想些什么。秋菊在旁边看了万夫人一眼,随即接口笑道:

“孙先生真是眼光独到,这壶羊羔美酒可是夫人的珍藏,一般人可是不给喝的,上次齐王来了也没有这个口福的,先生学识渊博,可知道这酒的来历?”

孙鹭然笑道“大开城门将您迎,我用羊羔美酒犒赏你的三军。”

秋菊笑道“先生真是聪明,三国时诸葛亮以羊羔酒犒赏三军,在《空城计》中,当司马懿兵临城下时,孔明先生说的就是这句话,不过这种酒做功繁杂,需得选用优质黍米、嫩羊肉、鲜水果及名贵中药材陈酿而成,酒业呈琥珀色,酒度17度,融酯香、奶香、果香、药香于一体,酸甜适度,风格独特,具有滋阴润肺,增补元气,壮腰益肾,开胃健脾,养肝明目及乌发美容之功效。先生身体康健,玉郎风清,喝了这酒自是锦上添花,更进一步。”

孙鹭然又饮了一杯,长笑道:“如此就多谢夫人抬爱了。”

万夫人抬起头来,举起手中酒杯与孙鹭然对饮一杯,笑了笑,

“先生莫要听小丫头胡说,不过是些酒水罢了,先生是袁大师的高足,自是见多识广的。”

“家师之才堪比日月,在下不过是久睹日月之光,得窥萤火之秘,实不敢当夫人见多识广之誉。”

万夫人坐直身子,伸出一双素白的手,为孙鹭然又满上一杯。

“先生真是过谦了,先生连这种传说中的失心症都看的出来,自然是学究天人。”

孙鹭然端起杯子,摇了摇头“我哪里看的出她得了什么失心症呢?”

万夫人惊道:“那先生刚才不是断定苏晓禾得了失心症吗?”

孙鹭然笑道:“当然没有办法断定,在下不过是说这种病症是有的,而苏晓禾也有得这种病症的机会,看她的情况也很像,不过真要断定也不是没有办法。”

万夫人听到这话眼睛为之一亮“什么办法?”

孙鹭然摇头晃脑的说道:“失心症患病之处是在脑子,只要用利刃将头部剖开,不就一切大白了吗?”

万夫人大惊“那人岂不是死了?”

孙鹭然笑了笑“如若她什么都不记得,那对夫人而言,又与死了有什么分别?”

万夫人闻言一愣,脸色一变,连忙喝了一口酒稍做掩饰,随即轻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