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刚一群兵丁气势冲冲的冲了上来,看见二楼就只一个秀白俊美的华服公子独自一人坐在那里美孜孜的向下看着,似乎很是感兴趣的样子,便想上前来盘问,谁知还没走两步就见那俊美的不象男子的公子呀的一声跳了起来,大喝道:“来者何人?”

士兵头目见她面貌俊秀,衣衫华贵,心想八成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公子,便客气的拱手道:“在下晋阳宫带刀兵卫,奉命追捕一名逃出府中的丫鬟,不知公子有何贵干?”

谁知那公子突然跑上前来,一把拉住兵卫的衣袍,笑嘻嘻的问道:“是什么样的女子,让你们这么多人出来找,人很美吗?国色天香吧!为什么逃出来,可是齐王殿下让你们出来的,走,我跟你们一起去找去。”

这兵卫早已是人精,看着眼前这个弱不禁风,一脸稚气,喜形于色的年轻公子,转瞬就明白过来,齐王殿下自从封王之后,行事就越发的荒诞,乐于结交一些豪门贵族的纨绔子弟一同寻欢作乐,这个公子这个样子显然也是热中于此道者,一个人闲着无聊正好自己送上门来,可是自己目前哪有时间陪他玩耍,不然万夫人怪罪下来谁去担待。连忙向那公子行了一礼,恭敬的回道:“只不过是一个因偷窃逃跑的十五六岁的小丫头,就不劳公子大驾了。”心里还在拼命的猛想,不知道这个公子是哪家的,听语气好象和齐王很熟的样子。

果然那公子一张笑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一个劲的嘀咕着真没意思,真没意思。闷闷不乐的坐了回去。

那兵卫见状急忙退了下去,并吩咐属下别在上二楼去盘查,自己更是如遇大赦般跑出了醉风阁,旁边的一个小兵献媚似的凑了上来,爬在兵卫的耳边说道:“兵卫大人,那小公子样子妞妞捏捏的,粉嫩的像个娘们一样,不会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丫头扮了男装吧。“

兵卫呸的吐了他一脸的口水,骂道:“蠢货!你要是那丫头不早早的跑远点难道还在城里乖乖的待着等死吗?还跑上大酒楼去,怕自己不够显眼是不是?见了咱们不跑还跑上来套近乎?你是猪脑子啊!人家大户人家的公子不粉粉嫩嫩的难道还长的像你一样皮糙肉厚的!没见识!”

兵卫心中本来就有气正没地方发,心想这次的功劳一定被负责城外搜索的右兵卫抢了去,那么一个小丫头一晚上还能跑的了多远,在官道上跑马跑上几步估计就是手到擒来,越想越是来气,不由的又是一口口水吐在了那个小兵的脸上。

小兵丁抹了抹脸上的口水,心中暗骂自己多嘴,不过却也有点疑惑,他怎么怎么看都觉得那个公子眼熟呢?不过却也不敢再说什么。默不作声的跟在气冲冲的兵卫后面。

晓禾坐在二楼阳台上乐不可知的看着下面一行兵丁远去的身影,不由得大笑了一声,长叹道“古人诚不欺我!”

昨夜她从晋阳宫逃出来后就跑到李家位于城南的宗庙处藏了一晚,按她的想法她们绝对不可能这么快就发现她不见了,即使发现了也是往北边的城门口追去。果然无惊无险的过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跑到一家看起来不小的当铺去典当,毕竟身无分文的自己穿着一身侍女服又能跑到哪去。当铺老板一见晓禾的样子就明白了过来,如今正逢乱世,群雄纷纷自立为王,李家更是迁都长安,晋阳宫内的李府下人也是各自为自己打算,毕竟谁也不知道李府能风光多久,皇帝轮流做,天知道李家会不会是也是条假龙,将来被人喀嚓喀嚓掉,再加上晋阳宫本就是隋炀帝当年的行宫,奇珍异宝无数,所以各自为各自将来不至于饿死街头的下人们,就纷纷做了家贼,这当铺老板就是消脏团伙头目之一。

老板接过晓禾手中的玉佩一看,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只见那玉佩玉料呈青白色,由五组主体构件套扣成一个似长龙形的整体。各组均透雕成龙、夔龙、凤和璧、环形,其形象正面和侧面兼备,并两面雕刻成阴刻龙凤的嘴、眼、角、羽毛、尾、爪等,主纹表面再饰以谷纹,杂以弦纹、云纹、斜线纹。它们的形象千姿百态,栩栩如生,并往往相对称,十分生动。纹饰繁缛到如此程度,令人叹为观止!

老板咽了口吐沫,轻咳了一声道:“五十两。”

晓禾一直注意着那老板的表情,早就了然于胸,听完之后立马站起身来就往门外走去。

那老板大惊之下,见一条大鱼就这么要走差点没哭出来,急忙中伸出手来一把拉住了晓禾的手臂,大呼道:“姑娘别急啊!要是觉得不行我们再商量。”

晓禾早就料到他会有这一反映,心想要商量是吗?那就是讲价了,那自己可就不客气了。

老板见晓禾又坐了回来,不由得擦了一把额上的汗珠,嘘了口气,可怜西西的看着晓禾:“姑娘也不是不知道,如今是乱世,有道是盛世纸笔贵,乱世古董贱,平安藏古董,乱世买黄金。您这两块玉要在以前那自然是无价之宝,可是现在也只能买到这个价了。”

晓禾其实心里也不知道这两个家伙能买多少钱,不过自然是越多越好,她如今自身难保,自是该早早想对策逃了才是。于是就伸了根指头在那老板眼前比了比。

那老板见了,脸上惊喜神情一闪既逝。然后皱着眉头道:“好,一百两就一百两。您等着,我给你拿银子去。”

晓禾见他答应的这么痛快,马上意识到不对,连忙拉住他已经站起来的胖胖的身子,笑眯眯的摇了摇头:“一千两!”

晓禾不由的笑出声来,一想起早上那个老板那痛苦的表情就止不住的想乐。下心里明白但凡搞收藏的人都有一个毛病,就是看到奇珍异宝就会忍不住想留住。有时候甚至也不管到底能不能卖上这个价钱,所以晓禾就轻轻松松的敲了那老头一千两银子。

然后又向那老板讨了一身男装,那老板自知买的赃物,也当然不希望她被抓住,忙跑出去卖力的给她买了一身男装,并按照晓禾的吩咐极尽华丽之能事,弄的要多张扬就有多张扬,然后晓禾就冒充着豪门贵族的纨绔子弟大摇大摆的走到这晋阳城中最大的酒楼来大吃大喝,花天酒地。

“老板!晓禾大叫一声,我要的姑娘怎么还没来,你怕小爷不给你银子吗?”

做戏要做全套,不然怎么瞒天过海?

不一会一大群浓装艳抹的女子唧唧喳喳的晃了进来,晓禾也第一次体会到另古今中外千万个男人陷入无法自拔的温柔乡的滋味。

晓禾玩的乐不思蜀,几杯酒下肚脑袋就开始金星乱冒,搂着一个抹的香喷喷的女子的腰,乐的心花怒放。这才是生活啊!可惜这里没有鸭馆,不然找几个牛郎来看看,岂不是更刺激。

“小公子再喝一杯。”

“不行了,再喝待会就走不了了。”晓禾大着舌头,嘟嘟囊囊的。

“走不了就不走了呗!现在外面兵荒马乱的,哪里有我们这里好,公子今晚哪也别去了。让梨染来服侍你。”一看这个小公子就是个雏,怎能就这么放过他。

“你叫梨染?”晓禾指着怀里的女子“很好听的名字。”

旁边的女子突然吃起醋来,叫嚷着“公子太偏心了。”

晓禾转过头看着另一个穿着一身素黄的女子,笑了笑:“你长的像我们寝室老三,酒窝像。”

众女子见她开始胡言乱语,便架着她想要往房里拖去。

突然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像是有很多人往这边来的样子。一个清朗的声音高高的响起:“不知哪位贤弟在此有如此雅兴,在下也来凑个热闹。”

晓禾摇了摇迷糊的脑袋,心想这人的声音怎么这么熟悉,想不起来再哪里听过。

还没反映过来,门上的帘子就一把被人锨开,只见来人剑眉星目,神清玉郎,风流挺拔。晓禾所有的醉意一时间不翼而飞,吓了个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张口结舌,目瞪口呆。

那人似乎也愣住了,想了半天,也是大惊的张大了嘴。

然后,两人几乎同时大叫一声!

“苏晓禾!“

“李元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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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九章:生悲]

仇人见面,份外眼红。

晓禾看着不断靠近的李元吉突然想起了一句话,虽然觉得很不吉利,却还是忍不住的叨念着,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

李元吉除了一开始的忡愣外,随即便像捡到了骨头般哈哈大笑,晓禾鄙视的看着他,心想落到他手里是没什么好下场了,与其哭哭啼啼的求他不如有点气节的慷慨就义,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恩哼,晓禾拼命的压下心中的沮丧和恐惧,照汗青。

李元吉拼命的止住了笑,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对着身后的人说道:“看到了吗?那娘们翻了一天,把晋阳翻了个个都没找着,竟然给我遇着了,竟然还是在晋阳城最大的妓院里。”话刚一说完,就又忍不住的大笑了起来。

晓禾郁闷的看着他,心想你怎么不一下子笑死过去,可是在这个时候却什么也不敢说,毕竟就算再傻的人也知道现在多说话就意味着得多吃苦头,只得乖乖的闭上嘴,心底却开始拼命的想着古今中外所有的金蝉脱壳的妙计,可是却没有一条能适用在这个时候,晓禾郁闷的抓了抓脑袋,真是恨不得马上得了失忆症什么都不记得,也不用这么站在这傻忽忽的看着他在那笑的开心,而自己则怕的要命。

李元吉笑完后,伸手抓过晓禾的下巴,另一只手则一把拉过晓禾的身体向身后的众人问道:“你们说,我该怎么处置这个丫头?”

“爷的方法还不多的是吗?”

不知是谁喊了句,身后的众人立即开始放肆龌龊的浪笑,晓禾的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双手推在李元吉的肩膀处开始拼命的挣扎。

“哎?还想跑?”李元吉一把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脸孔慢慢的靠了过去,几乎贴在晓禾的脸上,暧昧的说道:“我倒要看看这回还有谁能救你。”

晓禾心中大慌,这小子要干吗?不是恨不得杀了她吗?怎么还跟她这个大仇人来搞这种调调,自己长的有那么国色天香吗?有道是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可是双手被他紧紧的握住,一时间挣也挣不开。不由得大惊失色。

李元吉见她害怕越发的高兴了起来,“怎么?害怕了?本王当初还真是小看你了,没想到你一个小丫头还能搞出那么大的动静,怎么样?被人抛弃的滋味不好受吧,没关系,本王疼你。”然后就向她的脸吻来,周围的那群属下非但没有退出去,反而就那么站在原地的鼓掌叫起好来。

晓禾看着他那越发近的嘴,心想这家伙怎么跟猪一样,心底突然涌起一阵无法忍耐的恶心,刚刚喝下的酒在这个时候无比争气的发挥了作用,只听哇的一声,一堆黄白的呕吐物自晓禾的嘴里涌出来一下子全数吐到李元吉的脸上身上,李元吉大叫一声就向后跳去,却一不小心踩在刚刚扔下的一块果皮上,砰的一声仰天摔了下去。

晓禾这边刚刚吐完,正无比的舒服,看着李元吉那狼狈的样子,一时间也忘了危险的处境,更忘记了祸从口出的千古定律,乐不可知的哈哈大笑了。

一帮子人七手八脚的把李元吉扶了起来,又拿帕子拼命的开始擦拭他身上脸上的秽物,李元吉被一大帮人围着,越发的火大,突然大叫了一声“滚开!”

屋子里利马鸦雀无声,晓禾看着一身狼狈的齐王,也不由得不好意思起来,尴尬的笑道:“呵呵,那个,不好意思了啊!”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李元吉更加生气,大吼一声:“把她给我绑上,带回府去!”

夜已经很深了,月亮高高的挂在空中,散发出一种惨淡凄迷的光辉。现在虽然正处在乱世,可是晋阳城里还是在实行着宵禁,所以街上这个时候基本上是没有什么人的。而这个时候还在街上乱逛的自然不是什么普通人。

“王爷,咱们回宫吗?”

“蠢货!”被吐了一身污秽的李元吉显然还是很火大,恼怒的冲着不知道看火候的随从怒吼道:“回府去把这个丫头让给那个女人让她带回去对付我和大哥吗?啊?”

随从被吐了一头一脸的吐沫星子,很是委屈的低下了头,喃喃的嘟囔了两句,却也不再敢说什么。前方引路的侍卫回过头来很是恭敬的对着李元吉行了一礼才老老实实的问道:“那么王爷,我们现在是去哪?”

然而李元吉现在简直就像是被烧着了尾巴的犀牛,还没等侍卫说完又大吼道:“你是蠢材吗?这么点事也要问我,自然是出城去绿溪别院,难道去你家吗?”

侍卫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是,掉转了马头向城门口的方向走去。

一时间大家都很有默契的不再说话,谁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去触他的霉头,寂静的长街上只听到鞑靼的马蹄声,在这样夜深人静夜凉如水的秋夜里,很是有一种别样的韵律。

当然这不包括齐王马后的绳子上拴着的少女的叫骂声。

李元吉听到身后女子的怒骂声似乎很是舒服,还变态了露出了笑容,一扫刚刚的倒霉样儿,甚至还转过头来神情暧昧的冲着对方笑了笑:“这就受不了了,待会出城了我若是让扶风跑起来,你还不得死在这?”

晓禾双手被绑在一根绳子上,而绳子的另一端则拴在马尾巴上,她一步一踉跄的勉强跟着,心想以前看电视的时候看到这种情节还觉得满刺激的,今天自己亲自体会了才明白了个中的滋味。怨气冲天下更是在嘴上心上把李元吉的祖宗八代问候个遍,全然不顾这小子还有个跟她关系不错的兄弟,丝毫没有留情。

李元吉冷哼了一声,眉梢一挑,威胁的说道:“你信不信你现在再骂我一句,我待会就拔你一件衣服。”

晓禾一惊,骂人的话到了嘴边就收了回去,底气一泻,心里的委屈和难过就又涌了上来,现在这个样子,她除了像个泼妇一般骂骂人还能做什么?

李元吉见她乖乖的闭上了嘴,便很是轻佻的笑了笑,停下了马,用力拽着绳子一把把晓禾拉了过去。晓禾使劲的想站稳身子,谁知一下子就摔倒在地上,头重重的摔在泥土里,弄的一头一脸全是泥土。李元吉见壮哈哈大笑了起来,旁边的侍从见他高兴,也附和的跟着大笑了,一时间幸灾乐祸的笑声充溢了整条街道。

晓禾突然仰起了摔的灰头土脸的头,恨恨的盯着李元吉,双眼几乎能喷出火来。

李元吉正笑的高兴,突然看到晓禾那怨毒的眼神,不知为何,心下突然咯噔的跳了一下,很是不舒服。想也没想,手中的鞭子就那么挥了出去,只听啪的一声,晓禾的左脸一下子就多了一条血痕。晓禾疼的差点晕了过去,闷哼了一声,头就重重的磕在地上。

侍从们的笑声突然顿了一下,待看清楚后笑的越发的开心。

李元吉似乎觉得稍稍挽回了一点面子,用手拿着鞭子轻轻的甩着,轻蔑的看着趴在地上的晓禾:“再用你那种眼神看本王,信不信本王现在就把你扒光了挂在城楼上。”

晓禾把头埋在泥土里,一种巨大的悲伤和愤怒席卷了她的全身,鲜血顺着她的面颊一滴一滴的落到地上的灰尘里,她紧紧的咬住下唇抑制自己发出声音,她一直自认为是个骄傲且冷静的人,可是自从来了这里她那些曾经自持的冷静坚强却一点一点的流失了,她终于明白这里不是她的时代,她曾经的那些生存法则在这里全不适用,所以万夫人可以丝毫不顾念旧情的来害她,李智云可以完全不在乎的不管她,而李元吉也可以任由自己的性子来欺负她,就算马上就杀了她也不会有任何人会为她说上一句话,她不得不再一次的体会到她在这个世界是一个人,没有任何人可以给她帮助给她温暖。晓禾的眼泪在眼睛里打着转,她紧紧的咬住下唇,忍住了想大哭一场的冲动。还以为自己早就认识到了,还以为自己早就接受了,还以为......一滴眼泪就那么流了下来,流进嘴巴里,苦苦的。晓禾握紧了被绑住的双手,这本就是个弱肉强食的时代,没有人性,没有法制,强权就是一切的真理。而她,一无所有的苏晓禾,在这里注定就是任人欺凌受人凌辱,她想反抗,却没有任何反抗的筹码与资格。

李元吉见她久久的趴在地上也不起来,还以为她晕了过去,忍不住叫手下过去看看,那名侍卫走了过去,用脚踢了踢她的肩膀,

“哎!起来,别装死!”见晓禾仍是没有动弹,就加大力气用力的一脚踢去。然而脚还没有碰到晓禾的肩膀只听风中“嗖”的一声,一只利箭破空而来,一把把那名兵丁的脚一箭钉穿。

惨叫声立时响彻整条晋阳长街!

“有刺客!”李元吉大叫一声,“护驾!”

众人无不骇然大震,往两旁望去,「飕飕」声响个不断,一时间远处弩箭齐发,取马而不取人。战马的惨嘶声,人的怒喝声,震天响起。灯笼堕地,黑暗中战马吃惊跳跃,情况混乱。李元吉见状大吼道:“不要惊慌,保住阵形!”

然而突然间只见敌人已如豹子般从两侧屋檐上扑下,先落下了几尺,然後凌空飞出长索,天兵般在暗黑中来到大街的上空。

李元吉的随从这时候已倒下了大半,战马惨叫哀鸣,马蹄乱扬,好多人被弩箭射伤,摔在地上,却被战马一脚踩死,队伍早已乱了阵形,而更多侥幸没伤的人则为了逃命向长街两旁的小弄相里跑去,二百多人的护卫团立时溃不成军。

李元吉正惊慌之中,拼了命的勒紧马缰,振臂高呼。四周的居民早就听到声音,可是却害怕泱及无辜而紧紧的关上了窗子,寂静的长街上突然充溢了可怕的惨叫和撕杀声。

突然听到敌方传来一声轻哨,仿佛是受到了召唤,原本占了绝对上风的敌人突然毫不恋战的退了开去,只是半盏茶的功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李元吉站在原地,右臂和左腿都有轻伤,看来敌人显然不是真心想刺杀他,不然他现在绝对不可能站在这里,那么,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李元吉愣愣的想着。

一个士兵一瘸一拐的走了上来,显然是伤的不轻,

“禀王爷,我们伤了二十八个弟兄,没有死的,不过有六十七个人逃跑了。”

李元吉微微的眯起了眼睛,紧紧的握紧了拳头:“明天去逃跑的人的家里,把他们的父母妻小全都给我抓起来,男的腰斩,女的充为官妓。一群废物!”

那人点了点头:“是!”

到底是谁干的呢?李元吉皱着眉头,刚要上马却看见那名兵丁仍是跪在地上,不由得有些不耐烦:“还有什么事?”

“那个...”兵丁支吾了一下,还是大着胆子说了出来“刚刚王爷抓的那个女的不见了,不知道是跑了还是......”

李元吉的眉头皱的越发的紧了,许久,翻身上马,大吼一声:“你,去给我通知冯将军,全城禁严,谁也不准给我放出去,挨家挨户的给我查,挖地三尺也得把她给我找出来。其他人跟我回宫,我倒要看看这晋阳宫里到底是谁说了算!”

不多一会,喧嚣的了一日的晋阳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喧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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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十章∶阴差]

夜阴沉沉的,晋阳大街上一片萧瑟,方才那边的喧闹丝毫没有影响这边的寂静,城楼上的士兵打着哈欠,太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已经快二更了,该换岗了。

突然,远处一阵纷乱的马蹄声轰然响起,一下子打碎了士兵想要偷懒打个盹的计划,他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暗暗的抱怨着,晋阳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闹腾了一白天还不够,晚上又来折腾什么?

守城的兵丁大多被惊醒,一个个揉着惺忪的睡眼,透过微微泛起的薄雾向下张望。

城上站岗的士兵站直了身子,鼓足中气的向下大声的喊道,

“来者何人?城门已关,有事明日再出城。”

“混蛋!”城下的一个侍卫突然大骂了起来,“连齐王殿下的路也敢拦,你董奎不想活了。”

被叫做董奎的士兵闻言一愣,见城门下的人正是晋阳宫的左兵卫朱冲,而其他的则是人强马壮,人人带着兵刃,当中一人带着风帽,看不清脸孔,依稀中与齐王有些相似。

“不知齐王殿下出城有什么事情。”

“好大的胆子,齐王殿下的事情何时轮到你一个小小的守城小卒来管?快开城门!”

董奎还是觉得有点蹊跷,想了想还是小心为好,就又问了一句:“可有令牌吗?”

朱冲突然怒道:“齐王殿下出城还要什么令牌?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董奎心下虽然觉得有些不妥,可是却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得答道:“王爷和朱兵卫请稍等,待我去禀告冯将军。”

只见朱冲大怒道:“这晋阳城到底是谁当家,是你们冯将军吗?还不快快开门,耽误了我们的事情你们一家老小全得没命。”

董奎哪里还敢说话,连忙战战兢兢的开了大门,就见马蹄如飞转眼就已经不见了踪影,董奎不由得在心里暗暗的嘀咕,齐王什么时候这么勤快了,他一般这个时候不是该在女人的怀里享尽温柔吗?再说,朱冲这小子什么时候投靠了齐王,一直都听说他是万夫人的人啊!董奎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把瓜子,那些东西咱管不了,还是早点换班回家陪老婆才是真格的。

刚要下楼去叫别人来接班,就听到远处又是一阵马蹄声响起,不多会就已到了近处,细细一看正是齐王殿下的心腹王元,不由得心下一阵不安。

“齐王有令,封锁城门,全城禁严,没有齐王手谕任何人不得进出!”

董奎一愣,全身上下仿佛置身与冰窖之中,抱着一丝侥幸的问道:“齐王殿下不是刚刚出城去了吗?”

只见王元突然懊恼的大叫了一声:“哎呀!你放出去的是刺客啊!”

董奎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空旷的荒野上一队人马正在急行,后面跟着一辆马车,也在飞速的前进着,行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领队的男子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整队人慢慢的放缓了速度,行至一株大树旁停了下来。

“孙先生。”朱冲忙上前去牵住了孙鹭然的马头。孙鹭然翻身跳了下来,竟也是干净利落。他摆了摆手,没说什么就往后面的马车急急的走去。行至马车旁,拱了一礼,郎声道:“苏姑娘,孙鹭然来的晚了,让姑娘受苦了。”

孙鹭然拱着手,长鞠了一礼,然而,等了一会,却没有任何声音从马车里面传出。孙鹭然微微皱起了眉头,又道:”姑娘可是受了伤,在下冒昧,这就为姑娘看看。“

许久,仍是一声没有,孙鹭然越发觉得不妥,伸出手一把掀开了马车的帘子,而里面,空空如也,哪里有什么人。

孙鹭然大惊,回头看看,周围的兵丁也是各个一脸的不明所以。

“怎么回事?人呢?”

朱冲推测道:“会不会是刚刚颠出了马车,而我们没有发现?”

孙鹭然显然是心情极差,怒道:“我们是傻子吗?那么大个人掉出去还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