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声音关欣怡严肃的脸差点破功,这是被刻意变尖的张暮的声音。

张二额头渗出汗珠,肖氏见状忙道:“有些女人闺中寂寞了只要是男人她都看着顺眼!”

“哦?是这样?”关欣怡看向依然想害慕容莲的肖氏,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来,“不往远了说,之前安大老爷的事你知道吧?论本事和财产他远远在张老板之上,样貌虽差了些但比之你丈夫来说却好多了,是问若被告如你所言那般,何以样样都强于你丈夫的男人她拒绝,偏挑样样不如他还有原配这个□□烦的张老板?”

“谁、谁知道她怎么想的!”肖氏还在垂死挣扎。

再不喜争论的人也是有脾气的,慕容莲冷冷地回道:“世上男人都死光了我也看不上张二,我眼睛又不瞎!”

这话说得真心狠,被鄙视了的张二腰佝偻得更狠了,肖氏也被刺得脸色青白。

堂外再次涌起一片嘲笑声,刚刚那道声音亢奋的男声再一次响起:“说得太有道理了!”

眼见情况对己方非常不利,肖氏也不再纠缠于“勾引”这一点,转而说起另一件事,她指着自己散发着浓浓药味的伤腿:“大人,我这条腿是慕容氏打断的!她前脚说要打断我的腿,第二日她便趁民妇去河边洗衣服时下了黑手!”

“可有人证?”江沐尘问。

“此恶妇歹毒又狡猾,一路跟踪民妇,就是挑周遭无人时才下了毒手!当时虽没有人看到,但之前她亲口说要打断我腿时很多人都在场!”肖氏咬定慕容莲曾威胁过的话不松口了,这是她目前最大的筹码。

慕容莲再一次开口了,话依然很短,却杀伤力十足:“真是笑话,我慕容莲教训小人从来都是光明正大地出手!偷偷摸摸不是我作风!”

“女中豪杰啊!”当某人的声音第三次响起时,冷静如江沐尘都听不过去了,警告地看了围观人群某处一眼,拍惊堂木:“肃静!堂外再有人大声喧哗立刻驱离!”

隐在人群中的张暮有些委屈,他为关妹妹母女说话还被警告,真令人恼火!

一旁的如意轻轻扯了下他衣袖,悄声道:“大人是在嫉妒你能光明正大地为小姐捧场呢!”

张暮闻言胸中郁结瞬间一扫而光,高兴地拍了拍如意的头:“小丫头真会说话,回去给你糖吃!”

谁稀罕你的糖?如意嫌弃地看了眼张暮,向关二河处靠近,她想离某个傻大个儿远点。

关欣怡在请示完可以问话后,问肖氏:“你的腿被人打伤,请问是被人从前面打伤还是后面?”

“从侧面!”

“被什么所伤?”

“棍子!”

“被人打了几下?”

肖氏此时最烦最怕的就是关欣怡问问题,一不小心就容易着了道,她忿忿地看着与她娘一般惹人厌的关欣怡;“被‘你娘’打了有四五下,力道由轻变重,打完我的腿就折了!”

“你记忆中的四五下都打在腿部侧处?”

“对!”

“腿侧的同一个部位?还是不同的部位?”

“…同一个部位!”

“你确定?”

“确定!”

关欣怡收回目光,望向江沐尘:“大人,先不说被告是否会真的打她,我们只说单纯被告所提的‘腿侧’被打四五下的事!”

“关姑娘请说。”江沐尘俊脸严肃正经,但眸中深处却隐隐藏着一丝欣赏与喜爱,她不知自己所有的风采与优点都在公堂与人对质中一点点呈现。

关欣怡一点都不知道江沐尘心中所想,俏脸微凝:“原告说她的腿是被人自侧面连打四五次,在场所有人都可以设想一下,若有人拿棍子打了你侧腿,你们会如何?”

“会躲!”

“会逃跑!”

“也有可能被打得摔倒。”

堂外很多人都开始了猜测,这次张暮长了记性没有开口,虽然他憋得很难受。

“对。”关欣怡点头,正色道,“正常人被人打到腿,若对方力道不太大,被打之人可能逃跑也可能反抗,这样的话无论是处在冲突或追赶之中,混乱下棍子再打到同一处的可能性就小了许多。而若是对方第一下力道便很大,那么被打之人在骤然疼痛之下定会跪倒或摔倒,而这样的情况下若被打者还能行动就不会一动不动地等着挨打,她会下意识地想逃跑,站不起来可以爬行着跑,爬行的话持棍之人打其腿后面部位更合适!”

“谁说的?爬行时也能打腿侧!”肖氏慌乱之下插嘴。

“这么说你当时是处于爬行躲避状态了?”关欣怡唇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是又怎样!”

“若是如此,持棍之人追赶着你又连打三四次,还都伤在同一处,在你爬行躲避之时能做到如此应该不容易吧?”

肖氏恨恨地道:“若一般人是难做到,但你娘她会功夫!”

“你说的有道理,会功夫的人确实很容易做到这一点,只是你当时洗衣服时是在几时?”

“天色渐黑的时候!那时我从铺子里回去,屋中有几件衣服没洗便端去河边洗衣服了,当时是吃饭点,村民们都在家中用饭,河边没人!”肖氏说着说着底气就来了,她觉得自己的话没有问题。

关欣怡道:“你们村只有一条河,就在村尾不远,若你陡然被人袭击会不知道喊叫?只要喊一声,村尾处的村民们就会听到出来查看!”

肖氏双眼快速闪烁了下:“我当时嘴被你娘堵上了,哪里喊得出来!”

“哦?嘴堵上了你难道没有手将布拿下来?”

“我、我双手也被绑了!”肖氏额头已隐隐有汗珠渗出,跪在一旁的张二更是有大滴的汗珠滴在地上。

“手被绑了你还爬行?当自己是赖□□?”关欣怡这话一出,堂出立刻又响起此起彼伏的笑声。

肖氏脸胀成猪肝,又气又臊地狠狠瞪着关欣怡,都到了这个时候,只能破罐子破摔了!她怒道:“你管我怎么爬!”

关欣怡已经懒得再问,抬眸望向眼中含有笑意的江沐尘:“大人,民女问了那么多话原告答得漏洞百出,其明显是说谎!”

“我没有!”肖氏还在垂死挣扎。

“没有你在最初为何不说你被打之前被绑了双手堵住了嘴?”关欣怡冷冷扫了她一眼后,突然扬高声音厉声质问,“你的腿分明是你丈夫打的!”

“不是他!是你娘打的!”肖氏下意识反驳,她蜡黄的脸上已经涌现几分疯狂。

关欣怡副近她,弯下腰眯起眼:“你不用狡辩了,你丈夫在河边打断你腿的一幕被人看到了!”

“不可能!他…”肖氏说到一半立刻闭了嘴。

“不可能什么?”关欣怡又逼近了几分,乌黑好看的眼眸死死盯住她,“不可能河边被发现对不对?因为你的腿是在家中被打断的!”

肖氏被关欣怡一步步逼问害得方寸大乱,闻言脸上立刻涌出见鬼般的神情,等想掩饰时已经晚了。

关欣怡直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我之前说的没错,你被打断腿时确实有人发现了,只是并非在河边,发现这件事的是你的邻居,你以为你们夫妻二人挑的时机正好,左邻右里都出门干活不在家,孩子们也均出了门,孰不知当时正好有人生病没出门,你们闹出的动静不小,她都听到了!”

肖氏张着嘴惊恐地看着她,这次她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人证就在堂外,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关欣怡脸上闪过嘲讽,“你污蔑被告的两件事都没有人证,可是证明你说谎的人证我却有!此时若你当堂坦白,按我朝律法还能减轻一点罪责,若执意不认死扛到底,那可就罪加一等!”关欣怡冷眼看着肖氏。

肖氏哪里懂什么律法的,被她一吓,一句反抗的话都不敢说了,等再听到对方接下来的话后差点没吓晕过去。

“本来我以为你们夫妻联手坑害我娘只是因为想讹点银子,等我调查过后才知道,原来并不仅仅是如此。”关欣怡说完嘲讽的目光看向几乎趴跪在堂上的男人,“张老板怕是不知道吧?原告待字闺中时倾慕安大老爷多年,没能嫁成他是她这一辈子的遗憾!”

张二闻言立刻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瞪向明显被吓得魂不守舍的妻子,夫妻多半辈子,见其如此反应便什么都知道了!

“好啊,你这贱妇,原来你设计陷害慕容氏居然是为了别的男人!”再胆小窝囊的男人被当众挑明妻子曾暗恋别的男人后,都不会无动于衷。

张二的话一出,等于已经承认了两人的罪行。

肖氏见大势已去,再没有半分想反驳的想法,苍白着脸看向关欣怡,咬牙质问:“你既然知道这么多,为何之前还浪费那么多口舌问那么多问题?不是多此一举吗!”

“哦,若我说那位所谓的‘人证’其实不想淌这个浑水根本没有来,是我诈你的,你会气死吗?”关欣怡一脸无辜地道,在对方真要快气晕之前又给了记重击,“还有,耍弄黑心笨蛋观其精彩表演的过程本姑娘委实享受得很啊!”

第36章 变成事实

在江沐尘的严厉审问下,张二夫妇不但认了罪,还将他们险恶贪婪的心思都悉数供了出来。

张家虽只有两个儿子,但是每个儿子都生了不只一个孩子,加上地里产出不佳,铺子生意也不好,张嘴等吃饭的人多了,于是日子过得远不如前几年富裕。

眼瞅着几个孙子到了要识字念书的年纪,读一年书的束修、笔墨纸砚及买书的钱加起来可不是一般的花销,两人手中的银子只够勉强供一名孙子念书,但他们共有四个孙子,选哪一房的孙子念书都会引起另一房的儿子媳妇不满,两人快愁白了头,最后某天晚上,肖氏给张二出了个主意。

“这恶妇前两年腿受了寒只要天气不好她腿脚便疼得厉害,近来天气转凉她腿病又开始犯,于是便开始怂恿草民去慕容氏面前转悠,她便找准街上最热闹的时候去对方铺子里闹事。”张二因为觉得头顶飘着一片绿,对妻子是极尽愤怒,已经称她为恶妇,“引得慕容氏道出那句要打断她腿的话后便回家让草民将她的腿打断。”

肖氏满脸屈辱:“我受这些罪还不是因为你窝囊!不然我愿意让自己腿疼?”

“说正事!”江沐尘警告地看了眼又想吵起来的夫妻。

张二胀红着脸道:“大人,草民虽没有本事,但成亲几十年念着这恶妇生子又养家辛劳,草民对她一直敬重有加,对她的话也言听计从!她说左就腿病又犯了,干脆就将她的腿打折,到时从慕容氏那里多讹来些银子,不但断腿的银子有了,养老寒腿的钱有了,还能给孙子们念书!草民起初下不去手,后来实在是逼不得已便持棍打她的腿。”

最开始几次他下不去手,打的不狠,肖氏罪受了但没达到断腿效果,被她骂了几次又用家中孙子们的前程刺激他后,张二一咬牙最后一棍打得极其用力,直接将肖氏打得晕了过去。

本来只是想作作样子弄个轻微骨折便成了,谁想老天都看他们不顺眼,肖氏这腿伤得连路都走不成,张二愧疚得很,照顾起伤了腿的妻子来可谓中无微不至。

这也是为何当夜关欣怡去张家听壁角时肖氏腿一疼张二便担心的原因,当时她听出张二声音里透露的关心,这不是心有外向的男人会有的,立刻猜出这两夫妻是联手想坑她娘,而不是张二真的对慕容莲有意思。

“当初原告选中被告,你就没有所怀疑?”江沐尘问。

张二羞愧地低下头:“恶妇说十里八村中长得招摇又时常抛头露面的妇人不多,且慕容莲一个人过,还自傲得很不擅吵架,最主要的是她有钱,这样的人选最合适,草民、草民…”

败类啊!堂外的百姓们纷纷摇头鄙夷地看着堂内的两夫妻,有在米铺不远开铺子做生意的人都暗自庆幸自己没被他们两口子算计上。

肖氏说的这些理由确实也是事实,但她心中隐隐有个不能为外人道的原因便是因为安大老爷,多少年前的事了,嫁来青山县,连自己的丈夫儿女都不知道的事,姓关的丫头片子是怎么知道的?她非常不甘!

张二夫妻想讹人没成最后自己却因诬告、毁人名誉等罪不但一分钱没得着,最后还被判当众对慕容莲道歉,赔偿其名誉及精神受损的银两共计二十五两,又因两人行为恶劣影响极坏,为防被更多歹人有样学样,江沐尘打算杀鸡儆猴对张二夫妻严加处罚。

本打算官司过后就能从慕容莲那里得一笔银钱的张二夫妇,最后却赔出去二十五两还丢了脸,被当众杖责二十大板后直接关去牢房,两人要坐牢满两年才能被放出来。

至于会否被人指责判得重了,江沐尘根本不在意,以张二两口子的德行,稍加调查便能找出许多不利于他们的事,比如像之前关欣怡所讲的那件将乞丐打伤赶走的事,一个故意伤人罪定下来就够肖氏吃不完兜着走的!

张二夫妇偷鸡不成食把米,被打得要晕死过去的肖氏强撑着一口气怒视慕容莲:“你为何会答应你女儿上堂?”

慕容莲闻言不由得看向正襟危坐着的江沐尘,她当然不会告诉对方原因。

江沐尘被她看得俊脸微微一热,轻咳后一拍惊堂木:“还愣着干什么?将犯人押下去!”

衙差不敢再耽搁,忙将张二夫妇拖走了。

“退堂!”江沐尘退而退堂后起身要走,结果看到黄兴两眼放光地走向关欣怡,他立刻走过去拉住一脸急切的人,“黄大人,李家人今早已经赶了来,我们过去看看他们有否认出那具尸体。”

“他们认不认出尸体那是你的事!别打扰本官!”黄兴看着扶起慕容莲准备离开的关欣怡,急得挣脱,结果江沐尘的手像是铁钳子般牢牢箍住了他胳膊,急得他跳脚,“你什么意思?”

江沐尘扫了眼堂外正好奇打量过来的百姓们,压低声音道:“此时人多口杂,望大人三思!”

黄兴看了眼门口的人,眼中闪过鄙夷:“本官难道还怕他们不成?”

“大人此时的身份是代表天子来巡狱,您的一言一行代表的是陛下!”江沐尘手上力道又加了几分,眸中已经暗含了警告。

抬出天子来,嚣张成性的黄兴总算老实了些,望着已经走出去的关欣怡,他眼中闪着浓浓的不甘愿。

本来是听说小美人要上堂他便一时兴起过来看看,谁想全堂听审下来她给了他浓浓的惊喜!

她不但鞭子耍得灵活,嘴巴还很得理不饶人,这等强势强悍性情又烈的美人,他无比想将她变成自己的后院女人之一!

踏出大堂前,慕容莲回头看到的正是江沐尘将矮胖官员劝走的画面。

事关自己女儿,她这个作娘的当然万分注意,那姓黄的官员是用何等龌龊目光自关欣怡的她都看在眼底,江沐尘将此人引走的行为令她心中好感大增,不管怎么说这是帮女儿解了围,不然众目睽睽之下女儿被那人骚扰可不是什么好事。

“娘,以后再有人欺负你可不要瞒着女儿,您也是有家人护着的!”关欣怡扶着慕容莲走过还未离去的人群时以着音量适中的声音说道。

慕容莲此时心头颇为复杂,既为有如此能耐孝顺的女儿感到骄傲欣慰,又因连累女儿上堂感到愧疚。

“欣怡。”全程提着心的关二河此时终于露出了微笑,迎上前去道,“爹没想到你表现这么好,当真是虎父无犬女啊!哈哈。”

前妻无事,陷害她的人又被女儿收拾得去坐了牢,关二河心情极其舒坦。

慕容莲看都没看关二河,对关欣怡道:“娘累了,先回去,你也赶紧回家吧。”

“阿莲…”关二河喜悦的表情立刻僵住,无奈地看着前妻。

“我先走了。”慕容莲冷着脸直接离开。

围观的人看到这一幕纷纷摇头,十多年了,类似的场景他们都看腻了。

“关妹妹!”张暮突然走过来,眼中闪着崇拜的小星星,“你真真好能耐!天下间女子,你是最最最厉害的!当然我们大当家也很厉害,你们两姐妹是最好最特别的!”

张暮此时心头澎湃得不行,如果不是周遭太多人,他都激动地想给关欣怡跪下喊女大王了!她在堂上逼问对手时的样子,比大当家使用超高武力收拾歹人时简直毫不逊色,他真的太太太想将关妹妹娶回寨中当土匪婆了!

“二当家有事?”关二河因前妻的冷淡正不舒坦呢,这个块头比自己大出一圈的土匪还毫不遮掩地跑过来对他女儿贼眉鼠眼,简直臭不要脸!

完了,人家爹不高兴了!张暮作威风凛凛土匪头子多年,教训人他经验极其丰富,但讨好人这码子事他委实不懂啊!

“那个,关伯伯,关妹妹官司打得太精彩,我、我有点激动。”张暮像是作错事的小孩子般在关二河面前手足无措。

关欣怡心情正好着,知父亲心情不好,忙解围道:“爹,我们先回家吧?”

关二河看了眼张暮,想说点缓和气氛的话又实在没有心情,抬脚先走了。

关欣怡看向一脸忐忑的张暮:“我爹此时心情不好,张大哥别放在心上。”

“关妹妹哪里的话,关伯伯这是不见外才给我脸色看,什么时候能亲手揍我一顿那才好呢!”张暮有着土匪爽朗不拘小节的性子,他看着顺眼的人打他骂他都是好的,看着不顺眼的做什么他都厌恶。

还没走远的关二河闻言强忍着才没有冲回去揍人,这土匪勾引起他家闺女来简直太不要脸!

如意看了会热闹后走过来:“小姐,大夫人刚刚走了,走时看着不太高兴呢。”

谁还管她高不高兴,关欣怡并不当回事,不过她确实想回家了,对张暮道:“张大哥,我们先回去了,以后有空再来关家作客。”

“一定!一定!”张暮重重点头,依依不舍地看着关欣怡离去的背影,脑子里已经开始想着如何劝大当家带他去关家作客。

两日后,如意眉飞色舞地跑进屋中对正看书的关欣怡道:“小姐,奴婢听人说那张二家拿不出二十五两银子,官府命令他们卖地凑足银子还呢!还有那张二两口子算计前夫人的事都没告诉家中其他人,张家的子孙因着官司的事对爹娘很有怨言,正找族中长辈过来帮忙分家呢,张二夫妇听说这件事在牢里气得大哭大闹。”

关欣怡闻言放下手中书,道:“恶人自有恶报,自己心思不正活该子孙不孝顺。”

父母还在,两个儿子却私自作主要分家,不管这家分不分的成,对张二夫妇而言都是很大的打击。

如意很开心,坏人过得不开心她就开心。

这场官司能打得那么顺多亏江沐尘帮忙,一些琐事,比如肖氏平时为人如何及曾打伤过乞丐的事是关欣怡自己问出来的,包括邻居曾听到张家出现怪异的声响也是她打听出来的,只是对方为怕麻烦以可能是记错了为由拒绝上堂,最秘密紧要的有关肖氏曾倾慕过安大老爷这件事却是江沐尘命人打听出来的,单凭她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短短一日内查出那么多事。

一想到江沐尘就想到那一晚两人月色下那若有似无的情愫,关欣怡隐隐地感觉手心又在发热。

就在她神思愣忡间,如意清脆响亮的声音突然传来:“哎呀,差点忘了,县太爷刚刚派人送来了信,小姐快打开看看。”

关欣怡闻言忙接过信打开封口,刚要将信抽出来时突然停住,抬头定定地看着如意。

正好奇探头想看信中内容的如意见状眨了眨眼睛催促:“小姐快将信拿出来啊!”

“你想看?”

“是呀。”以前不就是小姐看完也给她看的吗?

以前可以不代表此时也可以,关欣怡冷眼扫过去:“出去给我沏杯茶来。”

如意不笨,一看主子这作态便知怎么回事了,撅着嘴出门,小姐有小秘密了!因为县太爷都将她这个贴心丫环当外人防着了!

屋里安静下来后,关欣怡轻轻地抽出信,打开一看,如其主人般潇洒好看的字迹瞬间映入眼帘:官司已然结束,两情相悦的事可否由假装变成事实?

第37章 土匪神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