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诗闻言立刻觉得有股火开始往上升,丫的这插座是专门给你设的啊?你好声好气说说要用这插座,谁还能占着不给你吗?

旁边坐着的几个学生也抬眼看了过来,可都是看几眼便罢,没有谁说什么。

施诗见没人帮忙,深吸了口气,火爆脾气一向来得快,正想发飙,忽然瞄见眼镜男左手小拇指上戴了尾戒,旁边还放着个粉红色的女用水壶,不由阴恻恻笑了一下,计上心来。

于是火速抓起手包跑到洗手间,开始对着镜子涂涂抹抹。施诗平时爱化点淡妆,今天本来想着是学习来的,就没化,结果还遇着这闹心事。

一双凤眼,眼线斜斜向上一挑,莹粉唇彩一抿,说多么浓眉大眼的漂亮倒谈不上,但这一化妆,立刻平添了一种魅力,看来真是媚而不妖。再看看镜子里,嗯,昨天刚做的大波浪卷发,颇显窈窕身材的火红小T恤加上黑色紧身皮裤,不错。

于是袅袅婷婷离开卫生间,走到眼镜男身旁边,拉过张椅子就坐了下来,紧紧挨着他。

眼镜男看了她一眼,把椅子往一边挪了挪,施诗也紧跟着挪了挪椅子,还把脑袋凑到人家电脑屏幕跟前,都快蹭着人胳膊了,还软着声音问:“你这又是写什么呐?”

一边瞥到了他的课本封皮,姓名是“陆仁甲”,不由在心里暗暗鄙视:连名字都这么废柴……

陆同学莫名其妙又看了她一眼,还没说什么,就听见一阵哒哒的高跟鞋响,门口走进来一个高个子女生,径直走到了他俩跟前,看到施诗的时候,眼睛都瞪圆了。

陆眼镜脸色变了变,刚想开口说什么,施诗却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瞪着水汪汪的凤眼瞅瞅女生又瞅瞅他,娇怯怯问:“仁甲,她是谁?”

那女生闻言脸立刻绿了,看着施诗的狐狸精脸,怀疑神色越发浓。陆眼镜见势不妙,连忙站起来解释:“晓红,我不认识她,我真不认识她……”一边还使劲甩胳膊想甩掉施诗。

然而施诗拽得很紧,几乎整个身子都贴上去了,还带了警惕的神色看着晓红,语调依旧娇弱无辜:“仁甲,难道你……”

陆同学惊恐地看了她一眼,又想开口,晓红却黑着脸发话了:“陆仁甲,这女的是谁?”

陆同学又惊恐地看向自己女朋友,再度想开口说话,却又被施诗抢了先:“仁甲是我的男朋友,你又是谁?”

这句话一吼出来,另两人立刻消声,都绿着脸瞪向施诗,房间里的其他人也都看戏一般看了过来。

不过,就在施诗暗笑报复快要得逞的时候,一个不河蟹的声音插了进来。

“学妹,他不是你的男友,为什么要说谎呢?”

施诗浑身僵了一下,抬头循声看过去,看见一个高挑的男生站在不远处的书架旁边,一双浓浓的眉毛皱了起来,不赞同地看着她。

平心而论,这男的皮相还是很不错的,小麦色皮肤,浓黑的眉毛形状很好,嘴唇薄薄的,尤其是一双眼睛,漆黑深邃,就像寒星一样。

不过施诗可没空欣赏美色,眯着眼睛打量了一遍,头脑飞速运转:刚才阅览室里没见这货,看来他是没看见事情经过,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真相的,但我可不能阴沟里翻船……

想着,她挨得陆眼镜更近了点,冲男生怯怯一笑:“这位学长是不是认错人了,你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仁甲的确是我的……”

然而,没等她说完,那男生眉头却皱得更紧了,直接打断了她:“你是数学系09届二班的施诗,男友是医学院内科系07届三班的陈鹏。陈鹏是我室友,昨天下午我还见到你们在南公园散步,我想我不会认错人的。”

施诗只觉得一股热血轰的一声直冲上脑,两眼禁不住又眯了起来,听着身旁陆眼镜松口气的声音,还有阅览室里其他人的窃笑,忍不住磨了磨牙:“那我昨晚上和陈鹏分手了,今天又和陆仁甲好上了,可以吗?”

男生眉毛又拧了一下,似乎有点不确定:“真的?”

……原来是个呆呆的老实头。

施诗偷偷舒了口气,忍下想笑的冲动,紧了紧挽着陆眼镜的胳膊,笑颜如花:“当然是真的,学长不了解情况就不要……”

“不对,不是真的,你还是在说谎。”然而,此男又一次打断了她。

施诗眼睛都快冒火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此人一本正经地说道:“时间截止到刚才我离开宿舍为止,陈鹏都一切正常,没有什么生气或是伤心的表现,而且还说明晚要陪女朋友去看电影,所以你们应该还没有分手。”

施诗觉得自己快要抓狂了,话说这熊孩子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呀!老天派来专门跟她作对的是怎么地?有心想要再编出几句话来反驳,一时却又想不出来。

阅览室里其他人又开始窃笑了,而高个子女生晓红同学也冷笑了一声,一把把陆眼镜从施诗的魔爪里拉了出来。陆眼镜出了一脸的大汗,麻利收拾了电脑跟着老婆走了,临出门还不忘拍拍那男生的肩膀:“兄弟,谢谢了啊!”

而那男生居然还正经八百地点了点头:“不客气,应该的。”

施诗还僵在原地,只觉自己这辈子都没这么憋屈过,闭了闭眼睛,努力压下想把桌子掀到男生脸上的冲动,从牙缝里憋出一句话来:“这、位、学、长,你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吗?”

男生点头:“知道,你冒充陆同学的女友意图拆散他们情侣,被我及时阻止了。”

施诗差点没气晕过去,深吸了口气:“我就去了趟洗手间,陆仁甲就占了我的位子,还不道歉,这也应该?”

男生好看的眉毛又拧起来了,沉吟了一下,漆黑的眼睛望向施诗:“那你也不该用这种下三流的方法给人家情侣间造成危机,应该仔细跟他讲道理才对,人都是明理的,只要讲好道理……”

“去你妹的道理!”施诗咆哮,这人是真傻啊还是装呆呢,“真是木头,什么都不懂!”

男生抿了抿嘴唇,语气认真:“我不是木头,请不要出口伤人,我叫叶承,口十叶,承担的承。”

“我管你叶橙子还是叶桔子呢!”施诗冷笑,冒出句数学术语,“自变量是引起因变量变化的因素和条件,果然没错。”

“什么?”叶承皱眉,一时没反应过来。

“长着人样不干人事,说的就是你!”

施诗骂完,也不看叶承脸色,火速收拾书包冲出了图书馆,临出门时,果然不出意料地听到了图书馆大婶大声斥责叶承保持安静的声音。

哼,让你猖狂,姐治不了你不代表婶治不了你。

施诗歪着嘴笑,觉得总算是稍稍解了气,心情好了一些。

不过……好像还有啥重要的事给忘了……

刚才那叶桔子还是叶木头说什么来着,陈鹏明儿晚上要陪女朋友看电影?我怎么不知道?

施诗越想越怀疑,越怀疑就越生气,越生气就越想立刻把陈鹏抓过来问个明白。不过又想了想,还是勉强冷静了下来,算了,毛爷爷都说过,打草惊蛇不如引蛇出洞,就先忍着点,等着明天晚上偷偷跟踪一下姓陈的,有啥事也就都知道了,总比他编假话来蒙人得好。

想着,她叹了口气,明天上午还得去市口腔医院一趟,家里太后大人给联系了什么大夫,让她去洗一次牙,这洗牙又是什么,和刷牙有区别吗?

毕竟是活了二十二年以来头回接触这东西,据说类似小手术,施诗心里有点犯怵。

第二天,施诗依旧是精致了妆容打扮出门,手里攥着太后赏的医生门诊电话,心里还嘀咕,嘴里那么脏,牙垢神马的,万一洗牙的医生是个年轻帅哥,那多尴尬呀。

打车到了市口腔医院,施诗站在门外拨通了电话,接电话的却是个年轻男人的嗓音,听来颇有磁性,甚至还有几分耳熟。

施诗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这声音,只是报了自家太后的名号,就坐电梯上了六楼,来到了那间办公室门口。

门开着,施诗走过去就看到里面站着位高个子医生,带着白口罩,正往手上戴无菌手套。

“呃,是王大夫吗?”施诗试探着问了声。

那医生转过身来,看了施诗一眼,漆黑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些什么,“是施小姐吧,王教授不在,由我来给你洗牙。”

施诗迟疑着点了点头,往那人胸前一瞄,也没看到胸牌,只觉得声音很耳熟,只是隔了口罩变得有点模糊,一时还是想不起来。

听从医嘱躺在了手术椅上,施诗有点忐忑,又寻思既然王大夫能把任务托付给这个小医生,那技术肯定是过关的。而医生似乎是看出了施诗的想法,忽然放柔了嗓音:“不用怕,洗牙不疼的,一会儿就好。”

看着他那双漆黑如寒星的眼眸,施诗心头有点迷糊,又有点奇异的安心,越发觉得此人又耳熟又眼熟了。

医生手里拿着小刀一般的声波震荡器坐在了施诗脑袋旁边,低声说:“张开嘴。”

施诗乖乖张开嘴,医生把震荡器伸进她口中,开始操作。只是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的黑眸,她心里最后一丝恐惧也奇异地淡去了,那双眸子专注地看着她,就好像这世上只有她一个人一般。

随着时间的推移,震荡器在嘴里嗡嗡响着,医生的姿势不停变换,却总是离她很近,双臂围拢过来,那感觉……就好像被他环在怀里一样。

施诗脸一红,心里有点慌,张着的嘴就有点抽筋,震荡器一下不知刮到了那里,一丝刺痛传来,她忍不住轻轻叫了一声。

“忍一下,长时间没碰,会有些痛,不过就快好了,待会就把它拿出去。”医生黑眸深邃依旧,嘴上却淡定地说着让人产生歧义的话。

施诗流下一滴冷汗,忍不住皱起眉瞪了他一眼。

没想到这淡定的小医生却愣了一下,而后施诗就看到他口罩后面的肌肤渐渐浮起红晕。

嘿,这小哥脸红了呢,好萌。

想着,忍不住就想再看看他脸红的样子,于是继续瞪,小医生一张脸自然也越来越红。

直到洗牙结束,医生才松了口气,脸上红晕未退,看了施诗一眼,认真地说:“施小姐,以后不要那样盯着大夫看,我们会紧张的。”

施诗忍不住笑出了声,又觉着这种认真的语气很耳熟,于是冲他抛了个媚眼:“小哥紧张什么,把口罩摘下来看看呗。”说完这话又汗了,这和古时候调戏良家妇女的恶少有啥两样么。

然而小医生却有点迟疑。

施诗越发心痒,忍不住再次出言调戏:“干嘛呀,人家最隐私的地方都被你看到了,你还不舍得给我看看?”

说起来也的确是,口腔也算是女人比较隐私的部位吧,而且还不甚干净……被他看了,难道不算是损失?

小医生脸越发红,却是叹了口气,抬手就要摘下口罩。

然而,就在这时,门口飘进了一个威严的声音:“小叶,什么隐私地方?你把人姑娘怎么了?”

施诗噎了一下,糟,被人听见了。

正想着该怎么跟人解释,却在下一秒,目瞪口呆地看着小医生淡定地摘下口罩,露出那张化成灰她都忘不了的脸。

竟然是……该死的叶木头!

门口说话的人走进来了,是个中年白大褂,一双眼扫过来,施诗心里禁不住打了个突。

“教授,您回来了。”叶承有礼貌地打招呼。

王大夫哼了一声,转过脸来冲施诗慈祥微笑:“是小诗吧,洗完牙了?这小子是不是欺负你了?”

施诗眼珠一转,心想这可是报仇的好机会,又瞥了叶承一眼,惊讶地发现这木头又开始脸红了,心思转了几转,终于慢慢低下头来,啥也不说。

这个动作一做出来,王大夫果然不满意了,瞪了叶承一眼:“叶承,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施诗心里咯噔一下,得,让这家伙说,指不定又得冒出什么“学妹说的那句话只是基于某种报复心理而行使的诡计”之类的话来,这里有长辈在场,不比昨天,形势对她实在太不利了,于是连忙开口想要救救场。

然而叶承又淡定地抢了先:“学妹说的那句话……”

施诗忍不住内牛,垂头哀叹一声,完了,难道这回合又要败在他手上?

“……只是开玩笑而已,大概是学妹觉得我面熟,所以想让我摘下口罩来看看。”

耶?他是这么说的?

施诗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照这块木头的古板性子,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王大夫不疑有他,哈哈笑了两声:“觉得面熟那是当然的,叶承也是你们学校的学生,医学院口腔系的高材生,大你两届,眼下正在我这儿实习呢,等他毕业了就能正式过来上班。”

施诗闻言忍不住看了叶承一眼,想不到这家伙还挺厉害,现在大学生就业多难她自然是知道的,就算是医科生这样热门的专业,能在毕业之前就被定下来,那也是很了不起的事了。

“不就是个牙医么……”施诗暗暗嘟囔,可不敢说出来,只能陪着笑脸又跟王大夫寒暄了几句,这才离开了医院。

末了,叶承也不再脸红了,只是用那双漆黑的眼眸一直看着她,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不过,接下来,施诗也没有工夫再为叶承的事纠结了,她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去做——捉陈鹏的奸!

为此,她精心做了一下午的准备工作,先是狠狠心把大波浪卷发盘了起来,然后在上面扣了一顶锅盖大小的帽子,又买了副能遮住半张脸的墨镜,再套上件上世纪八十年代流行的花布衬衫,在镜子里打量了一下自己,点点头,满意了。

太后在她打扮的时候曾探头进来看过一次:“你这是……要去卖鸡蛋还是鸭蛋?”

施诗黑线,随口回了句:“我这是要卖人伢子去呢。”

太后欣慰点头:“记得买个帅点的回来。”

施诗风中凌乱,对于如此彪悍的太后母上大人,那自然只有膜拜的份了。

一切打理停当,施诗打车回了学校,火速奔回宿舍换好乔装,做贼一般溜出了宿舍楼,鬼鬼祟祟溜到了陈鹏宿舍楼下,躲在一棵树后面观产情况。他这时候应该还在宿舍里,在这儿等着,肯定没错。

一边等,施诗就一边在心里苦笑,毕竟没有哪个女生在等着捉男友的奸的时候,心情还能好的。

等了大约一刻钟,快到六点的时候,终于看见陈鹏哼着小曲出了宿舍楼,身上衣服还是她从来没见过的新款,头发上貌似还打了摩丝。

施诗心里一沉,愤怒指数直线飙升,冷哼了一声,也不管周围人投过来的奇异眼神,远远跟了上去。

不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句古话总是正确的,施诗并没有发现,恰巧路过的某男看到她的奇装异服之后,皱了皱漆黑的眉毛,也跟了上去。

直到跟着陈鹏来到电影院门口,看到他眉花眼笑地迎向那个娇艳可爱的女孩子,施诗才明白过来:这世上人渣的其实不是小三,而是时时刻刻喂不饱的猥琐男们。

毫不犹豫地,施诗一把扯下帽子墨镜,长长的卷发在夏日晚风中飞扬,像个斗士一般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过去,一巴掌就甩在了陈鹏脸上,而后笑眯眯地对那女孩子说:“小妹妹,这男的太渣了,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真的。”

说完这话,看着陈鹏和那女生五颜六色的表情,施诗连一个眼神都欠奉了,潇洒地挥了挥手,掉头就走。

而一直跟在她后面的那个男人,皱了皱眉,也不再看那两人一眼,快步向施诗追去。

施诗走的速度不快,她有点惊讶,自己并没有多么难过,一开始的气愤过了之后,就只觉得好笑,这还真是报应不爽,昨天刚耍了那个眼镜痘男,今天就落到了同样的境地……只不过眼镜是假,她却是真。

天色渐渐暗了,施诗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竟已来到了常去的面馆门前,笑了笑,推门走了进去。

“老板,来一碗——不,三碗鸡蛋面,谢了。”她无所谓地找了个桌子坐下,完全无视店主和食客们投过来的诡异目光。

三碗面条很快上来了,施诗端起碗狼吞虎咽起来,猛恶吃相完全不符合美女的本质。然而,正吃得欢的时候,却忽然发现自己对面已经坐下了一个人。

“乃……乃肿摸废债择雷?”——你怎么会在这里?

叶承看着对面女孩嘴里塞满了食物还拼命想要说话的样子,忽然弯起嘴角,寒星似的眼眸流泻出光彩,轻轻笑出了声:“咽下去再说话。”

施诗觉得自己脸又红了,可是这木头男笑得也未免太好看一点了吧,这根本就是在诱惑她这个情场上刚受伤的杯具女啊!红果果的诱惑啊!

好容易把嘴里的面团咽下去,又灌了一口水,才算缓过劲来,立刻横眉怒目:“叶木头,你小子是不是跟踪老娘我了,嗯?”

叶承点了点头,语气和神情都是一如既往的正经:“是的,怎么了吗?”

施诗闻言差点呛着,无故跟踪一个独身女孩,还“怎么了吗”,他到底是真木头还是假木头啊!然而抬眼看着这人幽黑深邃的眼睛,忽然又想起白天在手术椅上,几乎躺在他怀里的情景,一时又说不出话来,憋了一会儿,才继续埋下头吃面,一边说:“这三碗面都是我的昂,没你的份昂,不要想蹭白食昂。”

叶承继续点头,笑意也渐渐蔓延:“我只知道别人都是借酒浇愁,今天却第一次见识了借面浇愁。”

“神马?!”施诗瞪圆了眼睛,“你哪只眼看到姐愁了?啊?姐哪儿愁了?为那么个渣滓愁?我呸!”

叶承叹了口气,心里某个地方忽然变得柔软,忍不住伸手过去揉了揉她凌乱的卷发:“吃这么多,小心闹肚子。”

施诗被他的动作闹了个大红脸,再不敢说什么,只瞪了他一眼,继续埋下头苦吃。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倒的确是验证了叶承预言的正确性,三碗面一下肚,施诗就开始肚子疼了,可是这里离学校还有段距离,恐怕是来不及了,小面馆里也没有洗手间。

“这样吧,我在附近有租一套房子时常小住,打车的话不用三分钟就能到,去那里吧。”叶承提议。

施诗哪还有劲反对,只是连连点头了。

叶承扶着施诗出了面馆,施诗觉着自己几乎被他揽在了怀里,很奇异地,那肚痛似乎也减轻了几分。

上了出租车,施诗才彻底瘫了,捂着肚子低声呻吟,吓得司机师傅差点调头往妇产科医院开过去。

叶承坐在施诗身边,看着她脆弱地半躺在那里,和前几天的彪悍判若两人,忍不住伸过手去,想要握住她的手,只是心里有丝莫名紧张,手心里已出了一层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