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裸.露的高压电线上落下一只闲情的鸟,又危险又愉快,等着她决定。

心跳好快,越来越快。

吴燕夏看着她第二次坚决地摇头,他面无表情的,但整个高大的人在她面前好像都缩成一团。

吴燕夏自己都觉得声音很刺耳:“那这样吧,如果你不愿意,你就冲我喵的叫一声来拒绝我。”

梁凉里有一根弦突然被高强度电流烧断了。

她脱口而出,“汪”了一声。

独自跑回小区,梁凉满身大汗,衣服和头发已经全乱了。

她再也忍不住,突然弯腰大笑起来。那放肆却依旧清脆动听的笑声从一个淑女身上发出来是很可怕的,如果这时候有人路过,大概觉得这个洋娃娃彻底被人夺舍或者疯了。

梁凉完全无法控制,她知道自己一定是精神失常了,至少是某方面。

吴燕夏那副痴呆的表情和惊恐语气,一闭眼就像印在脑海里似得。他腿受伤了,跑不过她,此刻肯定正百爪挠心的猜测她这声狗叫是什么意思。

这种滑不留手的人物在她面前就好像永远傻傻的,露出落在下风的无奈感。

…所以自己终于也成了资深变态了是嘛。

梁凉笑中有泪的推门回家,今晚最后的惊喜正躺在沙发上等着她。

魏奎看着梁凉出现在他面前,她一个剧烈的哆嗦,女孩瞬间灿烂微笑的表情简直就像被整桶冰水从头到脚泼下来。

他不由微微眯起眼睛:“你怎么那么高兴啊?捡到钱了?”

“你怎么在我家?”

“这话多奇怪,你家住在这里,我能跑去哪儿?”。

魏奎的话和不久前吴燕夏的话差不多。

前一秒,她整个人都像啤酒上的轻浮泡沫,足矣轻飘飘又叛逆地流淌到世界里任何地方。这一秒,她的后背却紧紧地贴着门,就像按了全面STOP的红键。

今晚发生的一切,打架、告白、狗叫就像场仲夏夜梦,看到了魏奎那秒后咒语消散,又到了熟悉的环境和熟悉的模式。

魏奎依旧怀疑地看着她,梁凉局促地站在门口,好像他才是这家里的主人,怎么都不敢走近。

但等他故意把脚翘到茶几上,梁凉立刻着急又悄悄地踱过来,把他的腿轻轻推下去,再费力地把玻璃茶几,推到魏奎大长腿祸害不到的角落。

魏奎嘴角全是笑意。

梁凉的头发随着刚才的奔跑已经全部散开,此刻像瀑布一样柔腻地散落她的肩头。这让他觉得曾经的少女又回来了。

她是那种执拗又羞涩的个性,小时候爱摆弄洋娃娃,任何人碰一下都会急哭。等长大后留了长发,发质极好,同样不允许任何人随便摸。但梁凉的恼火也总是软的,稍微挣扎就乖乖的服从。她从来没跟谁真正生过气,哄哄总能破涕而笑。

一个蜜罐子里长大,太乖、太听话却过分固执的小姑娘,不知道怎么的,向来无法无天的魏奎就特别喜欢逗她,看她完全不敢违背自己的话。他的大男人主义得到了充分的施展。

梁凉唯一背叛他的,就是成为一个LO娘。

“你今晚回来的怎么这么晚,约会去了?”魏奎板着脸盘问,心里却知道她刚从吉兆回来。

梁凉手不易察觉地抖了抖,她小声地说:“不是。”

魏奎“呦”了声,他阴阳怪气地说:“是‘不是’,还是‘没有’啊。”

梁凉沉默着,感觉自己的心正在往一个没有止境的地方跌落,她摇了摇头,终于鼓起勇气说:“吴燕夏陪我回来的。”

这话果然让魏奎迅速地从她身上移开注意力,他皱眉:“那个骗子怎么还在缠着你…吃杨雨薇的软饭还没吃够吗?”这时候看到梁凉犹豫的表情,不禁又追问,“又怎么了?娘娘你说话能一次性说完吗?”

梁凉只好说了杨雨薇和吴燕夏今晚去店里吃饭的事情,再至于随后发生的所有争执,她守口如瓶,一个字也没透露。

但这事已经让魏奎吃了一惊——

“老太婆居然去你们店吃饭了?还带着夏大仙?他俩还真是奸夫淫.妇一家亲啊,有完没完啊?”魏奎从沙发上跳起来,他踱了几步,紧张地说,“他们聊天的时候,有没有提起过我的名字?”

“我不知道,好像没有。”

魏奎用脚尖勾起一把椅子,让梁凉坐在他旁边。她依言坐下,魏奎伸手就勾住她的长发,一瞬间梁凉突然不适应极了,手脚无措地抱着膝盖。

他低声说:“其实你这样也很好。像有些女人那么多欲望,那么想要求富贵…”

魏奎开始老生常谈地抱怨起杨雨薇,但他心里有点虚,因为明白杨雨薇在事业上的努力可以匹配野心,她确实比他见过的任何男人都更拼更聪明。

“我估计她除了吴燕夏,还有别的算命师——你说她一个女人,怎么能这么急吼吼地往上爬?”魏奎喃喃地说,“娘娘,我就希望你不要变。”

梁凉借机把自己的头发拉回来,她突然觉得喘不过气来。

魏奎那一张英俊端正的脸,眼睫毛深黑,抱怨的时候像被宠坏的孩子样绷着嘴角,这样的相貌,即使变残了也需要至少十年。

他们到底应该怎么定义彼此的感觉呢?她有时候不赞同他,也不知道怎么和魏奎相处,但同样不知道怎么和他分开。

自己的生活圈子是不是太小了?

梁凉以前一般不多思考这种深沉问题,她觉得车到桥头自有路,生活不分内外之类的。而现在,她确实闻到一股明显的糊味。

魏奎也闻到了。

迎着梁凉的目光,他干笑着、干笑着、干笑着。

魏奎终于想起来自己今晚来梁凉家是来熨那件意大利手工白衬衣,梁凉家挂烫机很高级的。而现在…嗯,光顾着说话,这电源线好像…没有…拔掉

梁凉无奈地收拾残局的时候,她终于也忍不住碎碎念了一下。

“魏奎,你工作不要这样子,还是要细心点。有些时候你细心一百次,才会让别人觉得你靠谱,让别人相信你。但你如果总这样…”

她小心翼翼地回头的时候,魏奎已经在沙发上酣然入睡。

梁凉停止了自己手头的工作,她仰天想,魏奎真是只是白长了一个精英脸啊,有时候,梁凉真的能感觉到让魏奎做自己下属的无奈,杨雨薇一定也是要快要逼疯了吧。

相比之下,吴燕夏就只是…捉摸不透外加发疯而已,但做事感觉是比较认真的。

梁凉用尽全力不去想他的告白,因为她的心跳依旧不可思议得快,但同时伴随对魏奎的强烈内疚。就有没有可能夏大仙只是喝醉了胡闹,今晚他们点的酒四千块…

哎呀!

梁凉脸红红的差点把牙膏咽下去,自己真的也是一只猪对不对!

居然忘记追缴饭费了!

第 44 章

梁凉感觉她自己只睡了半个小时而已, 天就大亮了。

她整晚好像隐约都在梦到坦克,小泰迪在家里面对主人的时候总是安安静静的,乖巧怜惜。但牵出去就有点招人烦,因为坦克经常对着其他的大狗小狗跃跃欲扑,时不时狂吠几声,仿佛招惹是非的小霸主, 梁凉只好每次对其他狗主愧疚的道歉, 拽着狗链把它往后扯, 尽量半夜去遛狗。

吴燕夏那句“猫就是女朋友”就像一条失控的狗链, 弄得梁凉手慌脚乱,她干什么都想到他,整晚情绪都被拖着狂奔。

他这次不但说了喜欢她, 还放话直接要娶她…

不不,重点不是这个。吴燕夏是一个还算心直口快的人, 但是他平时神情里、目光里, 头脑里的什么显示绝对不是那种什么话都肯讲的人, 他对她的言行还算有理有据, 不会平白无故欺负人——而且他不是占星师吗?大仙居然也要找女朋友,太不体面啦。

这只猪好烦啊啊啊啊!

一大早,梁凉很勉强地爬起来, 她长吁短叹,对着镜子梳那头柔顺的长发。

突然间,家里的门铃无预警响了。

她整个人一阵战栗,迅速地光脚打开卧室门, 冲到客厅。

魏奎早已经从沙发坐起来,打着哈欠走过去看完显示屏,点击按钮允许楼下人进入。他奇怪地看了一眼穿着睡衣的梁凉,意味深长地说:“娘娘,有个野男人找你。”

梁凉的心骤然一沉,汗湿的掌心仿佛又被塞来昨晚睡梦中的那条无形狗链。

她看着壁钟,早晨七点三十,吴燕夏这种懒鬼就肯冲过来了,而他直接找上门,肯定是问她昨晚那声“汪”到底是什么意思。

昨天不应该这么冲动,梁凉对天发誓,自己从来不是冲动的个性,唯独每次和吴燕夏在一起,就总变得怪怪的。

但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真的。

“汪”代表着拒绝,她已经有了魏奎。

辗转难眠一个晚上,梁凉终于做出这么个简单的决定,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她只是不懂,这次做决定的时间为什么会那么漫长。

但等待对方乘电梯到敲她家门前的两分钟,梁凉整个人都变得如同圣诞节早晨僵尸那般苍白晦暗。仅仅想到待会打开门,吴燕夏一眼就能看到魏奎大清早衣衫不整地出现在自己家,魏奎又肯定会对着吴燕夏大喊大叫的场面,内心某个角落里就传来隐约刺痛感。

她感觉到一种暴风雨席卷前的孤独。

以及,深深的难过。

然而这只是虚惊一场。

来敲门的只是魏奎叫的早餐外卖小哥,魏奎之前这么故意这么说,也只不过是在逗梁凉让她紧张而已。

他喜滋滋地接过小笼包和加糖加冰的大杯奶茶,大清早就要吃这种垃圾食品续命的,全世界也就魏奎这种奇葩。

“娘娘,你要我给你留一口吗?”魏奎含糊地问。

梁凉依旧呆呆地站在原地,她摇了摇头。那感觉是胸口发闷,说不上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失落万分。

她返回卧室,继续梳头,又过了会,突然把梳子赌气般地扔到地板。

这就是梁凉表达郁闷的最高阶段。

魏奎送她去餐厅,距离近,跑车几乎是刚启动就到了目的地。

魏奎知道吉兆最近要搬新店后,摸着下巴说:“说起来,我还没去过你们店。”

梁凉开店将近五年,魏奎从来没有踏入过一次吉兆,他总是说他厌恶桑先生,桑先生也厌恶他。梁凉从来没有勉强过他,她不喜欢勉强任何人,但今天,她试着说:“你现在可以跟我进去看看,旧店后天就暂停营业。”

“…呃,今天还是算了吧,我得工作。”魏奎毫不犹豫地拒绝她,“等你搬了新店,我肯定叫土豪朋友去给你暖场子。你就乖乖等着我吧娘娘。”

魏奎那口气轻松极了,让梁凉完全分不清这是玩笑还是真打算这么做。

她看魏奎的跑车一溜轻烟的消失在街道,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甚至没有感觉任何失落。,

每个女孩都想在喜欢的人面前表现出最温柔的一面。梁凉曾经也幻想,她做刺身的时候,魏奎会在远处微笑看着她,而她害羞觉得她自己侧面轮廓长得也挺不赖。但自从吉兆越来越步入正轨,梁凉和桑先生的分工越来越明确,她几乎不负责食物制作,这念头几乎就没了。

魏奎讨厌她的LO装,行事又不按常理,但也许魏奎就是那种,那一刻他是特别真诚的,之后就忘了的性格。何况,他这么爱玩却毫不手软地拒绝其他女孩子,多年过去,他俩之间真的只有彼此。

梁凉总是想,她有机会的吧?她同样也应该给魏奎机会吧?不然的话,独自等待这么多年到底算什么呢?

第 45 章

但走进吉兆, 梁凉的心再次开始像昨晚般狂跳起来。

吴燕夏和桑先生居然正坐在吧台前,两人面前放着iPad,两杯水和一个小碟子,碟子里那是渍白果,味道甘甜但又有轻微的毒性,吉兆一般只给客人提供一小碟。

桑先生的表情暂时很平静, 毒死吴燕夏的想法并不太明显。这两个一壮一瘦的黑皮异常和谐地聊着天, 仿佛昨晚发生在吉兆的愚蠢斗殴是梁凉的幻觉。

梁凉记得, 桑先生上次跟人光天化日之下和人微笑聊天, 仅仅因为那时候对面坐了两个警察。

但眼前的桑先生表现出巨人新娘等待见公婆的羞涩感,尤其当对方夸他满身肌肉,他羞红了黑脸, 摇了摇自己蒲扇般的手掌,忸怩地说:“我每天都举铁。”

吴燕夏特别不见外地和他勾肩搭背, 继续猛夸:“很好很好, 帅哥你身材真完美哇。”

桑先生抿嘴一笑, 他完全不记得在昨晚是谁把“拥有完美肌肉”的自己完美摔到地上。

梁凉迷迷糊糊地旁观了会诡异得令人发毛的情形, 又不得不打断他们。

马上快十点了,今天需要为隔壁的办公楼准备三十份午市食材,而下午两点还要再接货。如果再不准备开店, 时间肯定来不及。

吴燕夏这时转过身面对她,打了个不咸不淡的招呼。

“梁凉,”他的语气仿佛之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似的,“我来店里的时候正好遇到了桑先生, 帮他摇了个星座筛子。”

桑先生则哼了声,两条浓眉快连在一起,他冷不丁地粗声地问:“那小子没跟着你进来?”

梁凉反应片刻,随后整张脸红得简直滴血,双手死死地抓住裙子,在指缝间拧着。

以吴燕夏和桑先生坐的位置正好能看到门口,刚刚,他们肯定能清楚看到自己弯腰从魏奎的车里走出来。

他绝对也看到魏奎送她来上班的场景了,梁凉木然地想。她控制不住地再瞥了他一眼,吴燕夏会不会认为自己是每天晚上被他接,早上又被魏奎送的轻浮女孩?

占星师此刻表情又很平静,完全看不出波澜,即使此刻听桑先生说起魏奎,除了移开目光外根本没有插话,显然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梁凉也低下头,仿佛有人迎面给了一个响亮耳光。她再默了默,小声说:“那我先去换衣服。”

吉兆全店就只有梁凉一个女孩子。比起装修完善的男员工更衣室,那逼仄堆放着扫帚、清洁液和破沙发的小角室,再拉上简易的帘子,是专门供老板使用的“更衣室”。

LO娘早在上班前就打扮好一切,所谓“换衣服”也就是找个地方扎扎围裙,整理下衣衫,静静心。

今天围裙后面的蝴蝶结系了几次都无法成型。

梁凉索性放弃,坐在沙发上越过勾勒着花瓣的裙摆望着马头鞋发呆。

她很清楚的认识到,自己不过是一个缺乏灵气和勇敢的笨蛋。梁凉甚至怀疑自己今后的人生,是否还会有哪一刻比现在的感觉更糟糕。

正在这时,眼前的门帘猛地被打起来,一撮卷毛鬼鬼祟祟地探头进来。

目光对视,两人同时吓得哆嗦了一下。

“千万别喊啊!”吴燕夏立刻说。

梁凉捂着嘴,后知后觉瞪着他。即使身心都处于最沮丧的境地,她也真的很想再精神崩溃一次,这人怎么就永远没有男女有别的观念??

“大仙,这是店里的女员工更衣室呀!”她结巴地说。

吴燕夏恍若未闻,他蹙眉看了她一会后,竖起两根长而直的指头:“两个问题,我昨晚忘了确认。第一,你现在是魏奎的女朋友了吗?”

占星师现在的眼神阴渗渗,极细的红痣漠然地藏在眉宇间,带着点居高临下的掂量劲。突然之间,他又恢复到最初那个在她面前视而不见走过的年轻占星师,黑、懒且傲慢,那股目空一切的怪劲头把魏奎都排挤到角落。

梁凉垂头磨蹭了好一会,她才老实地说:“…还不是。”

几乎是把这句话喃喃地说出口的时候,梁凉感觉自尊心又被无形刺伤,对吴燕夏的磨牙又冒出来。

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告诉他!不管和魏奎怎么样,她和猪之间真的是不可能的。

但吴燕夏一听这话,刚才的冰霜颜色立刻变成眉开眼笑。

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和梁凉挤在小沙发中。

“那第二个问题就不需要问了,我怕我再受到100000点的精神伤害。魏奎那小孩挺横啊,他一定是神经失常了才会不牢牢看住你。你以后当我女朋友,你要敢跟别的男人多说一句闲话,我就绝对不准你再穿这小花裙子出来了。”吴燕夏顿了顿,又从头到脚看了她一眼,认真地说,“不过我家凉凉今天还是美美的。”

他的语气就是十足的淘宝卖家,但莫名其妙地带着点真心实意。

梁凉脸一下子又涨红,那蔷薇般的粉色直泛到雪白的耳根。

不大的更衣室,单独坐着就已经很挤,被吴燕夏这么强力一插几乎透不过气,他那股带着橘子苦橙共同糅合的熟悉柠香,有时清爽,有时疏离,像咒语样似有似无的包围着自己。

她反抱着手臂,拼命往里缩。

但吴燕夏只顾着自己狂吃醋,他正板着脸,长达一分钟都不停地攻击魏奎:“…还有那辆傻车!他以为他是什么,富二代吗?”

“…魏奎就是富二代。”梁凉紧紧地贴在墙上发颤,小声地提醒他。

吴燕夏一噎,他讥嘲地说:“呵呵,那我爸还是苗王呢!”

“真的?”她睁大眼睛瞪着他。

“当然不是了!你是不是真傻啊!”吴燕夏无奈了。

梁凉哼哼着:“那你还这么说…”

吴燕夏却笑着看她:“那好吧,既然我说什么你都相信,你肯定还记得我昨天晚上的话?凉凉,千万别跟我说你忘了。”

当吴燕夏知道了魏奎和她没关系,还是大大地松了口气,就仿佛失而复得的宝物,居然很顺手把她额前的头发轻轻拨了下,然后捏了捏她的小下巴。

梁凉立刻跟烫到似得往后退缩了一下,感觉到心烦意乱和发自内心的恐惧感。

魏奎已经超级难应付,幸好两人从小长大,彼此早就找到了固定的相处模式。梁凉很早就知道,保持镇定,继续等待,魏奎最后也许就会兜兜转转地回到自己身边,而她是真的坚信自己和魏奎走的将是同一人生轨迹。

但吴燕夏…吴燕夏就是某一天突然从深夜里冒出来的危险人物。仅仅因为两人的宠物魔性地交换了身体,他就开始在她的生活里不停地出头,刷存在感,像喜鹊一样扑通又总是贪得无厌的提奇怪请求。

吴燕夏的职业是占星师,喜欢蛇,喜欢奇怪的东西。那自己在他眼里算奇怪的东西吗?梁凉混乱地想,她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喜欢她。

直到现在,自己每次面对他的前几秒时依旧害怕到魂飞魄散,但又同样感觉到某种程度的不可自拔。

梁凉勉力地看着膝盖,她决定在小脑瓜再次晕头前,直接了当的拒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