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寒止真要自杀,她绝对不会把晓轩也推下去。”刘越武看看我们激动地说。“寒止把晓轩当她的寄托和依靠,心疼那孩子的很,你们都不会懂的,在孤儿院长大的人,很期盼的就是一个家和温暖,那个男人没有给寒止的,晓轩给了她,对于寒止来说,晓轩就是她的一切,她可以为她放弃一切,甚至是生命,怎么可能把孩子推下去。”

关于慕寒止跳楼为什么要带上孩子,我和云杜若之前也反复推敲过,或许是因为慕寒止感觉自己自杀后没有人能照顾孩子,不想孩子孤苦伶仃一个人留在世上,所以选择带孩子一起死。

但是最了解慕寒止的或许就是刘越武,按照他的说法,我和云杜若之前的设想是错误的,而且慕寒止更不可能往自己最在乎的慕晓轩身上倒硫酸。

“那个男人……就是一直没有出现过的那个男人。”韩煜插进话很好奇的问。“慕寒止有没有告诉过你,那个男人是谁?”

这也是我和云杜若迫切想知道的事,刘越武淡淡摇了摇头告诉我们,他本来打算问的,可那天慕寒止心情太好,刘越武怕提到她的伤心事刺激到她所以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但是看见慕寒止开心的样子,刘越武心里也很释然,不管这个男人是谁,只要能对慕寒止好就行。

我和云杜若有些失望的暗暗叹气,到现在还是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按照刘越武的说法,在慕晓轩生日那天,那个男人会出现带着她们母子走,可带来的却是死亡,换句话说慕晓轩死亡那天,那个男人出现过,他很可能和慕寒止的死有关。

就连慕寒止身边最亲近的刘越武也不知道关于这个男人的事,二十年后再想把这个人找出来,难度可想而知,何况很明显这个男人并不想别人知道他的存在,对于一个有意想隐瞒自己身份的人,他的背后一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越是这样找到他的可能性越小。

“这个男人是谁我不知道,不过那晚慕寒止见我家太乱,说帮我收拾。”刘越武突然想起了什么,对我们说。“寒止很少戴首饰,可自从认识那个男人后手上多了一个戒指,很普通但她一直没舍得取下来很爱惜,想必那戒指是那个男人送的,那天她帮我收拾房间的时候,还特意取了下来,我瞟了一眼,戒指上有名字。”

“什么名字?”我和云杜若几乎同时异口同声的问。

“辉!”

“辉?!”我一愣诧异的看着刘越武。“就一个字?”

刘越武点点头,戒指上只有一个辉字,刻在戒指的内圈,慕寒止如此珍惜的戴着,那上面的字多半是男人名字中的一个字。

云杜若对我们说,她翻看慕寒止的卷宗档案很多次,几乎可以倒背如流,任何一个和慕寒止有关系的人她都调查过,可是没有一个人的名字里面有辉字,就是说和慕寒止有关系的这个男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在慕寒止身边过。

“我是男人,或许寒止很多话并不好在我面前说。”刘越武想了想大声说。“还有一个人也和寒止关系好,寒止拿她当亲人一样,也许寒止会把一些事透露给她。”

“谁?”我连忙问。

“就是孤儿院的院长,苏凤梅。”

第三十七章 恐怖的脸(晚上会加更)

这个名字云杜若说还是第一次听到,在慕寒止的案件档案中并没有被提及过,刘越武说在孤儿院的时候,苏凤梅是院长一直很喜欢慕寒止,对她无微不至视如己出,在慕寒止成名以后也没忘记苏凤梅,逢年过节总是会去看望她,年年苏凤梅生日慕寒止都不会忘记。

慕寒止没有亲人,在她心中刘越武是她哥哥,而苏凤梅无疑就是她母亲,或许有些女人之间的话,慕寒止不方便在刘越武面前说的,反而会告诉苏凤梅。

了解完情况后,刘越武紧紧抓住我的手,一直乞求一定要还慕寒止一个清白,不能让她不明不白的枉死,我和云杜若让他放心,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一定会找到真相。

快离开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什么,转身问刘越武。

“你和慕寒止关系好,你那儿有没有她的照片?”

我在翻查慕寒止的卷宗档案时发现没有她的照片,验尸报告上的照片血肉模糊根本看不清脸,而上次去慕寒止家发现相册又被人拿走,到现在为止我和云杜若都没有见过慕寒止到底长什么样。

“我家有一张,我这里也没事了,我家离这里不远,要不你们和我回去拿。”刘越武很配合的点头。

因为上次相册被取走,云杜若和我都感觉照片有蹊跷,我也很好奇想看看慕寒止到底长什么样,我们三人连夜和刘越武回去取相片。

刘越武的家在一处筒子楼里,现在这样的房子已经很少了,看的出刘越武的经济并不宽裕,他住在六楼腿脚也不方便,每天来回爬这么高的楼,他走每一步都显得很吃力。

我们说陪同他上去拿,刘越武说没路灯台阶陡我们没走习惯,让我们在下面等,看的出他是一个要强的人,我们的关切落在他眼里很可能会变成施舍,我们三人在楼下等他。

好半天我看见刘越武六楼房间的灯才亮起来,几分钟后熄灭,想必他已经找到,我摸出烟点燃,从刘越武上去到现在,韩煜就一直不怀好意的在我和云杜若脸上来回看。

“你到底在看什么?”我白了他一眼问。

“你们两人最近走的挺近啊……”韩煜笑着阴阳怪气的说。“这案子要是查完了,估计你也得换地方住了吧,呵呵。”

云杜若的脸一红把头偏过去,我尴尬的瞪了他一眼,还是没明白韩煜的意思。

“我为什么要换地方住?”

“你一个人住当然没问题,要是两个人住……”韩煜点到为止嬉皮笑脸的看着云杜若。“要不我搬到三楼,二楼宽敞让给你们当新房,我真无所谓的。”

我这才明白韩煜的意思,正想骂他几句,旁边的云杜若抬手示意我们安静,她转着头仔细听着什么。

“你听到了吗?”

“什么?”我好奇的问。

“嘘!”云杜若把手指放在嘴边,面色开始凝重。

我抬头看看四周,入夜后的安静让任何声音都能听的清晰,我聆听了片刻,韩煜在我旁边诧异的说。

“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唱曲?”

寂静的街道偶尔有风吹过,我眉头渐渐皱起,耳边隐约听到的声音慢慢变的清晰,而且是那么熟悉。

……

对镜容光惊瘦减,

万恨千愁上眉尖;

盟山誓海防中变,

薄命红颜只怨天;

……

鸳鸯冢!

这声音我太熟悉,在我第一次去慕寒止家的五楼转角听那女人吟唱过,在慕寒止家的卡带机里也听到过,这分明是同一个人的声音。

这声音怎么会在这里响起,云杜若也听了出来,我们纷纷到处张望找寻声音的来源。

“楼顶!”韩煜指着上面说。

还没来得及抬头,那女人吟唱的曲戛然而止,我听见刘越武近乎于颤抖的声音从楼顶传来。

我知道你是谁!

我们刚抬头就听见一声干净利落的声音在我们身后响起。

啪!

重物撞击在地面沉闷的声音冲击着我们耳膜,感觉像是砸落在心口,转过头去,我们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地上。

刚才还活生生的刘越武血肉模糊的躺在地上,从他身体里留出的鲜血正在向四周扩散,四肢严重变形,头颅裂开脑浆四溅。

他裂开的头正对着我们这边,面目全非的脸上,其中一只眼睛由于撞击受压已经掉落出来,被带血的筋肉连接着,另一只眼睛大大的瞪着我们,已经放大的瞳孔里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骨节扭曲的手上还拿着一张撕裂的照片一角,鲜血溅落在上面,云杜若在回过神来后,快步走过去,从刘越武手中想拿残缺的照片,发现刘越武死死的捏着,可见这张照片在他死前的潜意识里有多重要。

云杜若很用力才掰开刘越武的手,我们看见那残缺的照片只剩下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的腿,身躯和脸以上的部分被撕裂不知去向。

刘越武是从楼上摔下来的,几分钟前他关灯后应该下来给我们照片,怎么会去楼顶,我连忙抬起头向楼上看去。

我的嘴慢慢张开,手慢慢拉扯还在全神贯注研究残缺照片的云杜若,她顺着我目光看过去,楼顶上一个红衣长发女人牵着一个小孩就站在上面看着我们。

那正是我在楼梯口见过的女人,也是画像中的女人,我给云杜若说我见过,估计她一直都认为我错觉。

但现在,她的表情比我还要震惊。

死了二十年的慕寒止现在就站在楼顶。

这样的对视持续几秒钟后,楼顶的红衣女人和小孩慢慢向后退,最终消失在上面,我还呆滞的愣在原地,云杜若推了我一把。

“不能让她走了!”

我这才意识过来,韩煜和我跟着云杜若的后面往楼上冲,在二楼才发现这筒子楼居然有两个楼梯。

“我走左边的,煜子,你跟着她,别让她出事!”我往左边的楼梯跑去,刚走一步就拉了回来。

云杜若把配枪按在我手中,简短的说了一句,照顾好自己!

头也没回和韩煜从右边的楼梯往上冲。

我没想太多,本来想告诉云杜若给我枪也是白搭,我习惯拿刀的手从来就没碰过这玩意,连保险在什么地方都不清楚。

我冲上五楼的时候一不小心踩滑摔倒在地上,枪丢到墙角的黑暗中,我连忙去找,刚走两步忽然听见黑暗中传来稚嫩的声音。

回来吃饭了!

我顿时惊在原地,这声音我听过,那小孩蹲在墙角对着几个空碗玩耍的时候,口里也是这样说的。

叮当!

弹珠掉落在碗中的声音。

之前我一直想着楼顶的女人,没有想过黑暗中会有什么,那墙角是有人的,只是我站立的位置无法看透那黑暗,直到我听到第四颗弹珠掉落进碗里的声音。

还有一颗在你哪儿,能还给我吗?

黑暗中那声音是在对我说,我好像完全被控制,手不由自主的去拿那颗一直放在身上的玻璃珠,被薄云遮挡的月光从稀松的云层中透视出来,阴暗的墙角慢慢有了少许的光亮,我昏暗的月光下我看见小孩蹲在墙角模糊的轮廓。

背心泛起一阵凉意,我迟疑了一下,慢慢向他走去,手里拿着他要的弹珠,事实上我只是想确认他到底是谁。

或者说,他到底是不是人……

小孩的脸对着墙角低埋,我依稀能看见他脚上带有铃铛的脚链,我的呼吸慢慢变的急促,靠近他的时候我慢慢蹲下,手伸向他弹珠就放在掌心。

小孩的头慢慢向我转过来,他的脸一点一点出现在阴暗的月光下,等他完全面对我时,我终于看清他的脸。

那是一张支离破碎,完全分不清五官焦烂扭曲糅合在一起的脸,龟裂的皮肤没有丝毫血色,像是被剁碎的肉泥,整张脸看的人毛骨悚然。

而且,这张脸还在对着我笑。

起伏抽动的脸显得更加诡异和阴森。

我惊恐的往后退,我承认这一次我是真的害怕,那种恐惧由内而外的渗透进我身体每一处毛孔里,我的手脚冰凉的完全没有知觉。

直到我撞到身后的东西,本能的转过头去,红衣长发的女人就站在我身后,云层散去月光完全照射进这里,我和女人近在咫尺的对视,月光顷刻间照亮了她的脸,比刚才我看见的那张脸要清楚的多。

黑发下那张脸血肉模糊,弥漫着腐烂和我熟知尸体的味道,溃烂脱落的皮肤低垂在脸上,眼眶撑的很大,凸出的眼睛只剩下眼白死死的盯着我或是更深的地方,被撕裂开的五官能看见里面森森白骨。

这张脸我见过,在视频的最后,那张突如其来出现的脸就是这个红衣女人的,这么近的距离突然出现在我眼前,剧烈的刺激让我心脏如同被电击般痉挛,我想要喊叫却看见红衣女人抬起的手,脱落的皮肉下能看见断裂的骨头。

我想要躲闪却被这如同骷髅般的手抓住,那一刻我头剧烈的疼痛,完全忘记之前的恐惧,脑海中一段段支离破碎的记忆画面再次出现。

我看见了儿时的那扇镜子,我一个人站立在前面,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可镜子中我的身边站满了人,只是我还是看不清这些人的脸。

眼前一黑我完全失去意识,整个人倒了下去。

第三十八章 残缺的记忆

昏睡了多久我自己也不知道,当有些意识的时候我闻到淡淡的檀香味,不用睁眼也能知道我是回家了,韩煜习惯在房间里点檀香,脸庞有湿漉漉酥痒的感觉,应该是银月在舔我的脸。

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阁楼的床上,房间里没有开灯,看窗外还是一片漆黑,银月温顺的躺在我旁边,卷曲着身体舔舐我的脸,我伸手去摸摸银月的头,它在我手掌中乖巧的蹭着头。

房间里没有其他人,韩煜也不在,云杜若也不在,我记不得自己是怎么回来,头还是痛的要命,像是要裂开般,我用手揉揉额头混沌的意识开始慢慢清晰。

我是晕倒在刘越武坠楼的五楼,我最后看见的是镜子,当时的脑海中那些很难贯穿在一起的记忆片段中,我再次看见儿时的那扇镜子,这个已经模糊消失的记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经常会出现。

那些在镜子中站在我身后的人又是谁,为什么我看不清这些人的脸,我越是努力去回想头越是疼痛难忍,我好像还想起一些事。

是关于我七岁大病的时候,连续几天的高烧不退,每天都迷迷糊糊的没有多少意识,可越是烧的厉害我反而感觉越冷,孤儿院里的人看我病的不轻,把我送到医院。

没有人陪护着我,孤独地躺在床上,渐渐感觉身体越发的冰冷,满眼看到的都是白色,有人出现在我面前,我依稀能记起那张脸,威严和孤傲,可他的年纪并不大,应该和我现在差不多,不明白这么年轻的脸上怎么会写满如此深刻的孤独。

我看见他抬起的手,只记得这个人好像少了一根指头,他手中夹着一张黄色的纸,我无力地支撑着眼睛去看他,那黄纸很神奇的在他手中烧伤,我听见他口中说着我听不懂的话语。

然后将那黄纸按在我肩膀上,记忆里也能感受到刺痛的感觉,然后意识开始变得模糊,但我不再感觉到冰冷,在我无力地闭上眼睛那刻,那人的脸消失在我面前,一张白布重新盖在我身上。

我抚摸着身旁的银月,整理着这些奇怪的记忆,在七岁那年的重病后,这些记忆已经消失了很久,记忆中那张黄纸……

符箓!

和韩煜相处的时间长了,我经常看见他会画符箓,而记忆中那张黄纸上面也有红色的书画的轨迹,那人在我面前燃烧的是一张符箓,可是为什么呢?

白色,满眼的白色,记忆中那四处都是白色的地方我好熟悉,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我细想着那人最后消失在我眼前时,将白色的布盖在我身上。

我曾经用最后的气力偏头去看四周,在白布遮挡我视线最后那一刻,我看见这四周白色的房间里,还摆放着很多被白色布遮盖的台子。

……

太平间!

我终于想起来,那地方是太平间,难怪我会那么熟悉,想到这里我更加疑惑,七岁那年我怎么会躺在太平间?

只有死人才会被送到太平间。

难道!

七岁那年我死了?!

可我现在明明活得好好的,唯一的解释是那场大病让我差一点死掉,至少已经判定我死亡后被送进太平间,然后……那人来的时候我是有知觉的,他在我面前烧一道符箓是在干嘛?

难道是他把并没有死的我救活过来?!

思绪变得越来越混乱,记忆也中断在这里,我不明白这些遗忘很久的记忆到底是被什么唤醒。

我重重叹了口气,身体乏力的很,想要翻身也很困难,在我昏迷之前……

我突然想到阴暗角落中的小孩,和那站在我身后的红衣女人,我已经不止一次见到她们,那两张出现在我眼前的脸,不正是验尸报告中描绘出的慕寒止和慕晓轩,之前我一直以为我是错觉,可这一次我可以很肯定,因为那两张脸太恐怖,以至于我现在都忘不了,就近在咫尺的看着我,想到这里我本来已经平复的心又有些慌张和后怕。

还好,这一次云杜若和韩煜也都看见,我真怕说出去他们会认为我精神状况也出了问题,突然想到萧博文,他的突然反常和说的那些没有人相信的话,难道也是真的?!

萧博文和我看见的应该是一样的,他说他看见解剖台上的尸体坐起来,能把一个一直坚信眼中只有活人和死人的法医吓成那样,只会是慕寒止和慕晓轩的那张脸。

如果可以我宁愿瞎掉也不愿意再看见那两张脸,越这样想越是毛骨悚然,我用力转动身体,想要换一个姿势,今天的房间很奇怪,明明外面一片漆黑可房间里却很敞亮,我注意到连灯都没有打开。

我的身体翻转过去,整个人恐慌的呆滞不动,红衣的长发女人抱着小孩一直就睡在我背后,现在我和她们面对面的对视着,明亮的房间中她们的脸我看的更加清晰。

两张完全充满恐惧和扭曲的脸,小孩龟裂的皮肤在灯下显得异常苍白,他依旧在对我笑,牵动着每一次撕裂的脸在我面前蠕动,女人那完全没有眼白凸出来像死鱼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我,被血液凝固在一起的长发低垂在脸上。

从腐烂的皮肤下流出来黯黑冰凉的血,顺着头发往下滴,我这才注意到我身下的床单完全被鲜红的血染透,女人抱着小孩的手露出森森白骨,她慢慢张开嘴,嘴角随即有脓血流淌出来,口中一截断裂的舌头在蠕动,里面发出嘶哑的声音。

她们的手慢慢向我伸过来,我想躲避可身体怎么也移动不了,想要大声的喊叫,可任凭我怎么用力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腐烂的手离我越来越近,我甚至连想要闭上眼睛这个动作都无法完成,我在绝望中无力的挣扎,终于猛然从床上坐起来。

房间里依旧是明亮的,我看见了云杜若还有旁边的韩煜,他们担心的看着我,手有些痒,回头发现是银月在舔舐,我的后背有些冰凉,用手一摸冷汗浸透了我的衣服和床单。

我大口踹着气,来回在云杜若和韩煜脸上看了很久,他们在我身边我才会感觉到踏实和安稳,慢慢开始平复下来,我刚才只不过做了一个梦。

“我……我怎么睡在这里?”我气喘吁吁的问。

“我和她上了楼顶没发现人,以为从你那边楼梯下去了,就跟着追过去,在五楼看见你昏迷在地上。”韩煜看我醒过来松了口气。“你怎么会昏迷呢?”

“是不是被袭击了?我在你昏迷的旁边找到枪,你有枪怎么不用?”云杜若的表情比韩煜还要紧张。

我蠕动着喉结让云杜若把水递给我,喝了好几口才不感觉口干舌燥,把我看见的事才说出来,云杜若听完半天没有说话,如果是以前她一定不会相信,可是我们三人在楼下都是亲眼见到那红衣女人和小孩。

“你醒了我就放下了,你先好好休息,我要赶回现场,已经通知局里的同事了。”云杜若都不知道怎么安慰我,看她的表情也有些慌乱。

云杜若离开后,韩煜来接我手中的杯子,刚一触碰手立刻收了回去,杯子掉落在地上四分五裂,韩煜猛然站起来,眉头皱的很深,看惯了他玩世不恭的样子,很少见他如此震惊的表情,完全是如临大敌的凝重。

“怎么了?”我好奇的问。

“你……你身上好重的阴气。”韩煜犹豫了半天才郑重其事的说出来。“你刚才说我还以为你眼花了,不过现在我相信,你真见到不该见的东西。”

“我阴气重?”我茫然的看看韩煜大为不解的问。“什么叫阴气?”

“活人有阳气,阴气当然是死人的,你身上沾染的可不少。”

“废话,我天天和死人打交道,阴气多还不正常。”

“和你说的是两码事,你接触的是尸体,那只是一个躯体,而阴气是……”韩煜看了看我犹豫了半天才说出来。“阴气是鬼魂身上所带,说简单点,你今晚见到的是鬼,不过很奇怪的很……”

“奇怪什么?”我都听的有些迷糊,指着他认真的说。“你忽悠外面的人就算了,你可别连我也糊弄。”

“忽悠别人还能赚钱,糊弄你……你连房租都没给我,我还指望你什么。”韩煜居然没有笑一本正经的说。“按理说你是寻常人招惹不了这些东西,你身上的阴气这么重换了人早该被克死了,你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我身上阴气真的很重?”我看看自己的身体诧异的问。

“其实这并不是我感觉奇怪的地方,第一次你来我就发现你有些与众不同。”韩煜很认真的看着我说。

“我……我与众不同?你倒是给我说说我哪儿与众不同了。”这回韩煜把我逗笑了。

“你的名字!”

“名字?”

韩煜郑重其事的对我说,彦是九笔,极阳之数,彦入英雄格,一生昌隆富贵两至,彦字拆开是斜风细雨立而不败,大有顶天立地之意,若男子得此名,文秀武德盖世之才。

“呵呵,你就拉倒吧,别扯淡了,还顶天立地,什么文秀武德盖世之才。”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回答,在他面前张开手。“你见过昏迷晕倒的文秀武德盖世之才吗?”

韩煜没有理会我的抬杠极其沉稳地继续说,彦字和五行相关是阴阳秘法之一,女为阴用,男为阳佩,是镇鬼魅之字,在阴阳秘法中,彦字有驱鬼召灵之效,一般人用就是寻常的字,可我用的话就是用来镇我身上阴气的。

韩煜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告诉我给我起这个名字的人绝对非比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