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去。”厉苏辽二话不说,调转车头。钟静竹咬了咬牙:“我想给他买点吃的。”厉苏辽回头望了她一眼,很深的一眼,让钟静竹窒息的一眼,才幽幽开口:“应该的。”

两人沿途买了不少吃食,从前是邻居住得近,相互蹭饭在所难免,她又特别留心梁池的口味,对他可说是很了解。大约是钟静竹的考虑的太周全太细致,厉苏辽的脸色一直淡淡的,偶尔皱一下眉头,能夹死苍蝇。

“你先…”钟静竹还没把回去两个字说完,厉苏辽抢白:“我在这儿等你。”车子的火一熄,有点耍赖似的。

一直走到过道里,钟静竹才偷偷回头望一眼,天色已经黑了,厉苏辽的车融在夜色里,只能看见温柔的车内灯照亮他的半张侧面,竟让人生出冷漠的感觉。

按了门铃,梁池开了门,看见门口的钟静竹有点意外,却又透出几分愉悦。“吃饭了吗?”钟静竹背着手,将吃食藏在身后。

“叫了外卖,不过还没有到。”梁池侧身,想她把她让进去,钟静竹猛地拿出吃食在他面前晃了晃:“外卖到了!”

梁池有一瞬间的恍惚,从她就是这样,常常去敲他的门,把家里最好吃的东西偷出来和他分享,那种神秘的笑容,至今都不曾遗忘过。

作者有话要说:哎哟,亲们肿么这么暴躁捏,不久没有kiss么,不要这么粗俗嘛~要柏拉图一样的精神爱情~望着对方就觉得满足!

☆、26哎哟,耍流氓

钟静竹将饭盒打开,筷子整齐地摆好,服务之周到,如果厉苏辽在边上,必然是咬牙切齿的。

“你不吃吗?”梁池见她只摆出一双筷子,开口询问。“我已经吃过了。”钟静竹揉了揉肚子。

“可是,一个人吃东西,没有意思。”梁池这句话,钟静竹很有印象,从前她缠着梁池陪她吃东西,梁池总不肯,她就撅着嘴撒娇:梁池,一个人吃东西多没有意思啊。彼时,她还不叫他姐夫。

钟静竹勉为其难,从袋子里又找出一双一次性筷子。厉苏辽还等在楼下,钟静竹吃得不太安稳,时不时地抬头看看壁钟,一分一秒的过去,她显得更加坐立不安。

“急着要走。”梁池放下筷子,乌黑的眸子盯着她,让钟静竹觉得自己被他看穿了。“没…没有,你慢慢吃。”大概是自己做得太明显了,钟静竹讪笑。

“厉苏辽在等你?”梁池却并不饶人,依旧是追问,叫钟静竹无言以对,“你不是说你们只是普通朋友吗?还是说你们已经在一起了?”他眼睛微微眯起,可能是原本面部线条就比较硬朗,让他看上去有些冷酷。厉苏辽也偶尔有这样表情,可他看上去只会显得狡黠。

“我和谁在一起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管我?你以为我喊你一声姐夫,你就真的是我姐夫吗?”钟静竹被他指责的话语激怒。

“我并没有把你当做妹妹。”梁池叹气,“在我心里,你和宁兰是一样的。”钟静竹霍地抬头,有点眼底是不敢相信的神采。

“怎么可能一样,你那么喜欢姐姐。”只亮了片刻,眸色又渐渐暗下来,自嘲地笑了笑,从前梁池只有面对钟宁兰的时候才会露出笑容,他们两个人是学校里出了名的金童玉女,连老师也这么打趣,那么般配,她又怎么可能和钟宁兰是一样的呢?

“盼盼,我答应了宁兰,要好好照顾你,宁兰其实很疼你。”梁池越过茶几,抓住钟静竹的手。

“我已经长大了,成年了,不需要你照顾。”钟静竹狠狠地甩开他的手,语气倔强,“不要因为姐姐的话,让我成为负担。”

“是我愿意的,即使没有宁兰的交代,我也想要照顾你。”梁池也强硬地按住她的手,“盼盼,你对于我来说,很重要。”钟静竹有些茫然,她觉得自己听不懂梁池的话,那么暧昧不明,让她不知该如何反应。

“我…该走了。”胡乱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拾了一把,钟静竹蹭地爬起来就要走。“盼盼。”他拉住她,惊得她挣扎,却发现那是梁池手上的手,缠着纱布,叫她不好再推。

“下个月初,是宁兰的忌日,陪我去看看宁兰吧?”梁池目光恳切,钟静竹心跳不止,“我…甚至不知道她葬在哪里。”

那个时候,所有人面对钟宁兰满身是血的尸体都哭得浑身颤抖,唯有梁池,一点眼泪也没有流,并不是他不伤心,而是他根本不愿意接受钟宁兰已经死去的消息,他拒绝参加钟宁兰的葬礼,但凡有谁提起钟宁兰死去的事实他就会突然发火,暴跳如雷。

“好啊,我也很久没去看姐姐了。”钟静竹有点惭愧,她还是去年清明的时候去过一次,因为她…也是一个不敢面对钟宁兰的人。

楼道口有个台阶,钟静竹有点出神,完全没有注意到,一脚踩空,整个人往前头扑去,摔得结实,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

厉苏辽快步跑上前,把她从地上抱起来,那么厚的牛仔裤都磨出一道口子,里头破得出血了,有点触目惊心。

“在想什么那么入神?”厉苏辽虽然是询问,可是言语间有点责怪的意思。“我没看到。”钟静竹是最怕疼的人,咝咝地吸着气,懦懦地小声回答。

厉苏辽见她垂下头,立刻有点心软,干脆将她抱着放上副座。车子一路飞驰,厉苏辽是个有始有终的人,又一路将钟静竹从楼下报上去。这是他第几次抱她了?钟静竹的体重并不算很轻,他怎么还能这样若无其事的表情…

厉苏辽要给她上药,收脚裤不能从下面卷上来,只能从上面脱下去,厉苏辽二话不说去接钟静竹的裤扣子,钟静竹挣扎着将他踹开,一时间两败俱伤。

“你干嘛!流氓!”她护着自己的裤子扣,挪到沙发深处。“把裤子脱了才好上药。”厉苏辽怎么可以用这么淡定的声音说出这么下流的话。

“让我脱裤子?你疯了!”钟静竹瞪圆了眼睛,一副誓死扞卫贞操的模样。“盼盼,我喜欢你,你有什么好怕的。”厉苏辽两句毫无逻辑的话放在一起让钟静竹觉得更加危险。喜欢才会干出不正常的勾当,如果说讨厌,她倒真不怕地脱了…

“不然这样吧,公平起见,你脱我也脱?”厉苏辽十分正经地问道,钟静竹目光不自觉地扫过厉苏辽的档口,面上刷地火辣辣的。

厉苏辽绝对是说干就干的类型,还真的伸手去解皮带,黑色的金属皮带头发出叮呤当啷的响声,钟静竹尖叫一声,双手把脸给捂上了。

忽然觉得腰上一松,再睁眼,已经来不及阻止,裤子被他一扯。“啊!!!!!”不知是带动了伤口的疼痛还是脱了她裤子的行为,总之她就是慌得不敢动了,倒是厉苏辽,把沙发上的抱枕往她怀里一塞,遮住了大腿以上。

“你…”她大口大口地喘气,用抱枕把自己遮挡得严严实实,半天不知该说什么。“我会负责任的。”厉苏辽低着头给她上药,忽然抬头对她笑了笑。钟静竹面色更红了。

结束之后,不但没有让她把裤子扯上去,反而一把从她小腿上扯掉,这回她是彻底地完全地暴露了。

“已经破了,不能再穿了。”厉苏辽无辜地冲她眨眨眼,在她用眼睛杀死他之前,从房里拿来她的睡裤,却不给她,急得她抓狂。

“等药膏干了再穿,不然会把药膏蹭掉。”厉苏辽言之凿凿,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她的大腿,诱得她一阵咬牙。

药膏一凝固,她忙不迭把裤子套上去,几乎是跳起来,要想厉苏辽扑过去,同归于尽的架势:“你这个色狼,我要替天行道!”

厉苏辽好脾气等等着她扑过来,然后忽然摆出柔弱状,两人跌倒在沙发上,她骑在厉苏辽的身上,膝盖触碰着沙发,尽管很软,可还是疼得一阵抽搐。简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钟静竹泪汪汪地想。

仔细一看,厉苏辽的面孔也有点发红,钟静竹忽然觉得手掌撑的位置有点…小眼神一秒,原来是按在了厉苏辽的小腹与…小帐篷之间。

尴尬地往后跳开,厉苏辽也缓缓坐起来,两人相对,四目一撞,都有点羞涩。“我不是故意的。”钟静竹解释,笑容委实僵硬。

“你故意干什么了?”厉苏辽是什么心理素质,几秒钟就已经恢复了正常,这会儿已经开始调戏钟静竹了。

“我没摸到,真没摸到,差一点!就差一点!”钟静竹被他那么清澈的眼神一看,有点慌了。

“摸到什么了?”厉苏辽依旧是表情,钟静竹脑子嗡嗡地响,脸又烧起来了,厉苏辽却凑上去,冲她眨眨眼:“是不是有点遗憾?就差一点。”

钟静竹伸手掐住厉苏辽的脖子,他看着不是这么不要脸的人啊,人不可貌相说的就是这种长着一张正人君子的脸,小人心肠的流氓!

“你敢脱我裤子!”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钟静竹张牙舞爪的,声势浩大,其实手上没有什么力道。

“我说过,会负责任的。”厉苏辽被她擒住脖子一点也不惊慌,反而很享受似的,笑起来,眼睛弯得厉害。

“谁要你负责任了!”话虽然这么说,可是厉苏辽的话听在耳朵里却那么…甜腻,她胸口是心花怒放的。

“好吧…”厉苏辽耸耸肩,钟静竹咋舌,这就算了?不是应该多坚持一会儿吗?不过厉苏辽又道:“但是你摸了我,总是要负责任的。”

“厉苏辽,人无耻总要有个限度的!”钟静竹瞠目结舌,厉苏辽摇头,非常无耻地回答:“我没有。”

钟静竹几乎能嗅到自己喉头的血腥气,从前比无耻她总赢,原来厉苏辽是一直懒得和她比!

“盼盼,我喜欢你,那么…你呢?”厉苏辽忽然收起笑脸,换上了另外一幅表情,三分严肃,七分紧张。

“我…”钟静竹松开他脖子上的手,抓着头发,很混乱的样子,“我困了。”装傻对于钟静竹来说是最好用的办法,因为她本身看着就是傻乎乎的。

厉苏辽轻笑,一把将她抱起来:“不用急着回答我,我只想听我想要的那个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传说中的双更,因为要粗门,时间有限,一起发了,记得撒花(⊙.⊙)~

☆、27哎哟,被劫持

因为厉苏辽说感情是需要培养的,于是就有了今天这一场约会。厉苏辽这个人,看上去很成熟,其实很幼稚,瞧瞧他身上的衣服,白色连帽衫,胸口是火红色的愤怒的小鸟。

当然,钟静竹也没什么好高兴的,因为她这条粉色的连帽衫胸口也有个小鸟,还是白色的下蛋鸟,听说这是亲子装,是方峻小朋友千里迢迢从美国寄来的进口货,附照片一张,里面小家伙穿着件绿色的连帽衫,胸口是只气呼呼的黑色炸弹鸟。当然旁边还有个哀怨的方爸爸方晔,因为既然是亲子装,他竟然没有?!

他在来信中非常严肃地强调这不是爸爸妈妈和宝宝的亲子装,是舅舅和外甥并外甥媳妇的亲子装,钟静竹看完就笑了,这孩子…

钟静竹这种连初恋都还没花出去的女人,对约会这么浪漫的感念完全只停留在室友的嘴里,从前他们寝室四个人,只有她从来没有人约过,她一度以为自己丑得人神共愤。

当然她其实她也曾经有过几个被扼杀在摇篮里的追求者,其实都是肖师兄搞的鬼,要知道在警校这种男女比例非常失衡的地方,就算是东施那也能一秒变西施,何况钟静竹只是有点丰腴,不难看,就有几个男生动心了。

肖师兄一般都是跟没耐力的比长跑,跟没准头的比射击,跟没身高的比打球,然后再没有人对钟静竹有歪念了,钟静竹的初恋保住了!不过自信死了…

据说厉苏辽也是一个很缺乏恋爱经验的人,钟静竹当然是不相信的,厉苏辽这身世这样貌这魅力…

最最关键的有一次电视里一个综艺节给出一个谜语,厉苏辽刚洗完澡出来,钟静竹百思不得其解,扭头问他:“厉苏辽,男人腿长,打一种食物。”

“蛋糕。”厉苏辽几乎是完全没有思考,钟静竹有点懵懂,这和蛋糕有什么关系,果然电视里给的答案是蛋糕,然后是所有嘉宾爆笑,她更无知了…

求助似的望向厉苏辽,厉苏辽原本在揩头发,走到钟静竹面前,目光扫过自己的裤腰带,停了停,钟静竹恍然,面上绯红,竟然是个黄色谜语,这都什么综艺节目,播这么不健康的东西!

“厉苏辽你这个…流氓!”钟静竹又脸红了。厉苏辽摇头,一脸非也非也的表情:“你能意会,说明你也不纯洁。”钟静竹倒地身亡。

两人非常正统地的一个地方就选了电影院,这黑灯瞎火好办案的地方,不是所有情侣的最爱吗?当然,两人进去之前是不知道为什么大家这么爱的,等出来的时候就完全明白了。

情侣座在最后两排,两人为了迎合气氛,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情侣座,当然其实是厉苏辽的买的票。

这片子是一部科幻片,类似于如何打败外星人,如何拯救世界云云的,两人看着看着,左右的喘息声就大了,厉苏辽当然明白是什么,钟静竹十分纯洁地伸长脖子去看,一看就觉得自己要瞎了…

钟静竹颇为鄙视,看科幻片都喘成这样,又拍着胸口庆幸,幸好没有选那部以□为噱头的谍战片,不然就更应景了。

有高兴的,自然有不高兴的,比如厉苏辽,真想狠狠扇自己俩耳刮子,干嘛不选那部谍战片,就这气氛,加上那气氛,说不定他们这儿也可以入乡随俗的,小心翼翼地看一眼钟静竹的嘴唇,被钟静竹瞪了一眼,只能寂寞地吞了吞口水。

钟静竹发誓这辈子再也不看电影了,下辈子也不看了,而厉苏辽这盘算着在谍战片下档前再来一次,务必要看到的!

到了中饭的点,厉苏辽将钟静竹在路边放下,自己去寻找车位,周末的车位总是这样枪手的。

忽然听见前面传来一声尖叫,然后是救命啊杀人了林林总总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台词,她下意识地认为是不是哪个剧组在附近拍戏。可还没来得及回头,就被人勾住了脖子,用力地拖到了一边。

她能看到周围的人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她,脖子上有冰凉的触感,鼻尖还能嗅到隐隐的血腥味,用她的职业特长来判断,架在她脖子上的应该是霸道。

在冷静地分析完一切之后,钟静竹慌了,别以为警察就是天不怕地不怕,被人这么用刀架着脖子,总是害怕的。

失声尖叫了一下,身后那人恶狠狠道:“闭嘴!”周围渐渐围拢来,圈子的半径却很大,估计面对这样穷凶极恶的歹徒,大家看热闹的心还是被怕死的情绪狠狠压制住的。

“把我老婆找来!快把她找来!”歹徒大声对着人群喊,圈子前头渐渐挤上来几个穿制服的,钟静竹眨眨眼,里头竟然还有肖师兄,他最近在参加升职培训,现在大概是培训的午休时间。

肖师兄看清人质是他,原本冷静的表情也凌乱了:“静竹!”如果不是被人钳制着,钟静竹真想和他招招手。

歹徒的老婆其实就在附近,当时被歹徒拿着刀追砍,身上受了几处伤,没来得及去医院就被带了过来。

捂着小腹上的伤口,一脸痛苦的表情,同警察说明情况,原来她丈夫有精神病,今天突然发作地很厉害,就拿着刀追砍她,她被砍了几刀,找到机会就躲了起来,他丈夫继续寻找,路上就劫持了无辜的钟静竹。

歹徒的老婆受伤挺严重,说着说着就晕了,被随即开来的救护车送去医院急救。钟静竹觉得脖子已经完全僵硬了,身后那人不知疲倦地叫嚣。

终于,她看见了人圈外头的厉苏辽,显然他也看见她了,愣了一瞬间,立刻往人群里钻,动作有点凶狠,不过片刻就已经走到最前面。

“出什么事了,他为什么要劫持盼盼?”厉苏辽声音有点抖,努力地控制着,询问肖师兄。

“歹徒是个精神病患,静竹是运气不好,被他抓到了。”肖师兄没有见过这么严肃的厉苏辽,他一贯是温和的,可是当下,冰冷得像是一把刀。

“我去交换人质。”厉苏辽主动开口,肖师兄惊讶:“三哥,你…”“立刻!”他打断肖师兄的话,眼神尖锐。

肖师兄同身边的同事商量了一会儿,大多数人都认得出厉苏辽,都碍于他的身份,不敢让他去冒险,拖拖拉拉地多了一会儿,厉苏辽有点暴躁,尤其是对上钟静竹那一双圆圆的眼睛,里面充斥着恐惧,多得让他心疼。

厉苏辽往前走了一步,身体已经出了人群,肖师兄一把拉住他。“三哥,别贸然行动,我们让谈判人员同他商量。”厉苏辽不肯,肖师兄看了看钟静竹,“你这样冲动,静竹会受伤的。”

谈判人员拿着喇叭大喊,表示要更换人质,钟静竹一愣,还有这等好事?在这样的亡命之徒手里,太危险,说难听就是以命抵命。

厉苏辽觉得谈判人员的措辞太过温柔,根本一点也不实际,夺下那个喇叭,果断地诱惑道:“她个子太小,根本挡不住你,我换她。”

钟静竹的个头只到那人的鼻子,如果有狙击手,可能正中眉心,那可是很危险的,虽然疯狂,可这一刻谁都怕死,歹徒思考了很久,终于同意了。

竟然是厉苏辽,竟然是厉苏辽要换她?钟静竹呆了片刻,忽然大叫:“不换!你别过来!”因为紧张,竟然破音了。歹徒有点不耐烦,用刀背压了她一下:“闭嘴!”

“不能换,我是警察!”见厉苏辽还在往这个方向走,钟静竹有点口无遮拦了。歹徒一愣,这个竟然是警察,又有点犹豫了。

“她只是个小警察,我的官职比她大,他们都听我的。”厉苏辽指了指身后的一干警察,眼神犀利,众人只能配合地点头。

歹徒果然相信了,见钟静竹竟然不肯走,不耐烦地推了她一把,有点用力,人都踉跄了。与厉苏辽交身而过的瞬间,她只有两个感觉,冰冷的触觉脖子上消失,然后就是…厉苏辽的那个笑,温柔到极致,让她眼眶瞬间就充盈了,险些看不清走出去的路。

身后传来搏斗的声音,然后是枪声,尖叫声,一时间凌乱地很。钟静竹抹着眼泪,看见歹徒倒在地上,肩膀和腹部都中了一枪,厉苏辽撑着手站起来,白色的外套上有很多血,触目惊心。

“你受伤了!”害怕的感觉一点一点占据她的理智,扭头对肖师兄骂道,“谁让你门乱开枪的,射击课及格了没有?!”肖师兄沉默,却不敢说:静竹啊,我们所好像只有你是没及格补考的。

钟静竹几乎是扑过去抱住他,厉苏辽很受用,厉苏辽缓缓地松了一口气:“不是我的血。”用力地抱紧了她,“盼盼,不害怕了,我在呢。”

作者有话要说:看,二更来得很早吧!是不是很凶狠,最近看了一个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的案件分析贴...⊙﹏⊙b汗,有点走火入魔了...

PS:虽然盼盼呆呆的,但是很多事情其实心里清楚的...不过,漂亮的女人,一般都是坏人的逻辑...嘿嘿...乔乔此名是大乔+小乔,所以该有多漂亮!反正差点就比我漂亮了,嘿嘿...谁砸我!

最后,我现在粗门,周一回来,争取周一能更...我会想你们的,记得撒花!哟哟切克闹~

☆、28哎哟,欺负人

钟静竹忍不住扑进厉苏辽怀里,一瞬间仿佛天地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空气凝滞,连时光都停住了。

“两位…一会儿再抱行吗?麻烦先和我去局里做个笔录好吗?”警察同志面色绯红,有点尴尬地打断他们俩。

钟静竹羞愧难当,这是在大街上啊!她竟然忘形了,当下跳出几步。厉苏辽冷淡地瞄了警察同志一眼,浅浅地露出一个笑:“当然可以,我们走吧。”明明是笑着,警察同志却是遍体生寒。

钟静竹虽然是人质,可是完全不明白状况,硬是喝了五六杯茶还没有结束,她跑了四趟厕所,已经怨念横生,都是因为厉苏辽。

做笔录的师姐垂涎厉苏辽的美色,一个问题她回答三两遍师姐才能听得清楚。厉苏辽当然感觉到她的不耐烦,只说了一句:“我记得警察招考的时候,都有全面体检,这位师姐这样的听力,是怎么被招进来的?”

师姐怔然,这男人长得这么好看,可是嘴怎么这么毒,她可是总局一枝花,多少师兄的梦中情人,心情不好,态度就不甚好了:“我笔试面试的成绩都是第一,不过我挺好奇这位师妹是怎么招进来的,竟然能被人抓了做人质,丢不丢人?”

一时间,钟静竹有点无颜面对江东父老似的,恨不得找挑缝钻进去。“这么说来,这位师姐的伸手应该不错?”厉苏辽动了动眉头,这表情,竟然有点挑衅的成分在。

师姐哼笑:“我身手肯定比她…”话还没说完,整个人被厉苏辽按在桌子上,一双玉手绞在背后,脸颊贴着桌面,脑袋上的警帽都掉了,整齐盘起的黑发也掉出几缕,真是狼狈。

“你做什么!”师姐拼命想要扭头,声音尖细而带了惊慌。钟静竹也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拉他的衣袖:“厉苏辽…快放手。”这是袭警啊,还是在总局袭警,这也太疯狂了!

左右的师兄师姐都被惊动了,纷纷扭过头,不少人认出了厉苏辽,犹豫观望,竟然没人上前。

“你能挣脱我的束缚吗?”厉苏辽对着钟静竹眨眨眼,微微弯下腰,对师姐说道,态度轻慢,不算粗鲁,却绝对和温柔沾不上边。

“你赶紧给我放手,不然我告你袭警!”师姐气急败坏,厉苏辽手上很用力,根本挣不开,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简直要了她的命。

“厉苏辽,你快放手,这儿可不是我所里。”钟静竹对他挤眉弄眼,压低了声音,面上很是焦急,他可以去他们所胡来,不表示他可以在总局胡来。

“这位师姐不是身手了得吗?怎么连我这样正常人的束缚都无法挣脱?要是遇上一个不正常的,下场说不定更难看。”厉苏辽一把松开她的手腕,抽过桌面上的纸巾揩着手指,好像很脏似的。

“我今天不抓你就不信刘!”师姐好不容易恢复了自由,转过身怒气冲冲地面对厉苏辽,手腕红了一圈,竟然下这么重的手,有点烦乱地去掏腰间的手铐,一下罩住厉苏辽的手腕。

周围的看客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钟静竹吓得叫起来,拦住师姐就怕她真把人一双手都铐起来。

“都站着干什么?!”中气十足的声音传过来,远远走过来几位,都是腆着肚腩的,一瞧就是领导,后面竟然跟着青葱一样的肖师兄。

“厉少?”当头的看见厉苏辽愣了愣,先是想笑,可是看见厉苏辽左手腕上卷着半个手铐,立刻露出了震惊的神色,“这…这怎么回事?!”

“我也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厉苏辽扯了扯嘴角,面色平静,眸子里却是幸灾乐祸的光芒,四周一片噤若寒蝉。

“刘玉你干什么!快把手铐打开!”男人呵斥一声,吓得刘玉手里的半个手铐脱了手,砸在厉苏辽手上,发出哐当的响声。

“肖局,是…是他先动手的!”刘玉觉得很委屈,可是面对着这位副局长,又不敢太过埋怨。

“他先动手?如果他先动手你以为凭你那点本事能把他铐住?”肖局声音徒然一增,左右都吓得捂耳朵,刘玉更是呼吸都收了。

“他…他们都看到的!”刘玉虽然害怕,可还是不太服气。“谁看到了?站出来。”肖局锐利的目光扫过去,“蒋伟,你看到了?”

“我没看到啊,我刚做笔录呢!”蒋伟表现地很自然。“孙宏,你看到了?”肖局又抓了一个,孙宏喜忧参半,这位新官上任的肖副局竟然能记住他,可是…“我刚从去资料室拿宗卷了。”

刘玉眼看着平日里一个个对自己大献殷勤的男人这一刻竟然睁着眼说瞎话,眼眶一红,只觉得委屈无比。

“肖局,可能是一点误会,算了吧。”倒是厉苏辽极好脾气似的打圆场,只淡淡扫过刘玉,让刘玉一颤。

“明天交一份五千字的检讨。”肖局松了口气,依旧板着脸,“还不把手铐打开?!”刘玉手一抖,连带着手铐钥匙掉在地上,钟静竹忙不迭捡起来,帮厉苏辽开了手铐。

“这位师姐,手铐这个东西,不是玩具,用的时候一定要当心。”厉苏辽揉了揉手腕,将手铐递过去,刘玉犹豫了片刻,才接下来。

“厉少,到我办公室坐一坐?”肖局很客气地邀请。“下次吧,我女朋友受了惊吓,笔录也做得差不多了,就先回去了。”厉苏辽伸手揉了揉钟静竹的脑袋。

“这位就是刚刚被劫持的女警?钟…静竹?”肖局扭头问道。钟静竹点点头,见肖师兄站在后面,基本上猜到两人的关系了。

“原来是厉少的女朋友。”肖局笑起来,“不错,很有胆量。”钟静竹汗颜,谁知道其实被挟持那会儿都吓得三魂去了两魂半了。

“小钟,喜不喜欢总局?”肖局颇有深意地问了一句,钟静竹愕然:“总局…挺漂亮的。”肖局也愣了,接着笑起来。

“总局能人太多,小姑娘胆子小,我怕她吃不消。”厉苏辽半开玩笑,钟静竹还没反应过来,厉苏辽已经转开了话题,“忘了恭喜肖局,升官了。”

“都是做警察,为人民服务嘛。”肖局春风得意,两人又客套了几句,肖局亲自将两人送出大门。

“爸,听您的口气,厉苏辽身手很好?”看着钟静竹站在他身边,肖师兄忍不住问。“他们那样的人,能没有点防身的本事?厉苏辽可是你师父最得意的弟子,擒拿是一等一的好手。”肖局笑起来,“这一位不好伺候,好歹没闹大,也算运气。”“难怪他敢交换人质。”肖师兄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