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泽头疼了下,复又若无其事的笑起来:“你还年轻,不用那么早定下终身大事,话说,你现在多大了?”

洛婉兮头一次产生了浓浓的违和感:“十五。”

可真是嫩的能掐出水来的年纪,陆承泽如是想着:“还小呢,不着急!凌渊那你放心,我会劝他的。”

思及凌渊模样 ,洛婉兮心头沉甸甸的,可还是点了点头。

略说了几句闲话,陆承泽就道:“我让人送你回去,再不走就要宵禁了。”留在这儿过夜,陆承泽怕凌渊忍不住把人生吞活剥了。

洛婉兮当即点头。

瞧她这迫不及待的模样,陆承泽觉得肯定是被凌渊吓到了。

恰在此时,房门被人缓缓推开。

凌渊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二人眼前,他背后的风雪争先恐后的灌进来。

吹得屋内两人都觉得凉了凉,到底是陆承泽老练,从容不迫的看着笑意不达眼底的凌渊:“先送她回去吧,时辰不早了。”

凌渊跨过门槛入内,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风雪,转过身后目光专注的看着洛婉兮,半响才嗯了一声:“我送你,我给你备了两个人,你带回去。洛家那我会打招呼,你不用操心。”

陆承宁换个名字,原来的宁字和他侄孙宁哥儿撞了,所以改成陆承泽,前文稍后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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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第九十八章

凌渊说送她, 洛婉兮以为他说的是送到门口, 万万想不到, 他是打算把她送到侍郎府的门口。

看着钻进马车的凌渊, 洛婉兮瞠目结舌, 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下意识往角落里挪了挪道:“我自己回去。”

凌渊轻笑一声,径直在她对面坐了。

马车当即就动起来。

洛婉兮气结, 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握了握拳头。

凌渊笑吟吟的看着她, 目光温柔如水。

触及他的目光,洛婉兮不由百感交集, 她觉得他们这样下去不是个事,遂她清了清嗓子。

凌渊眉梢一扬,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洛婉兮正襟危坐, 神情也严肃起来。

凌渊眼底笑意微微淡了,截了她的话头:“你若是想和我划清界限,那还是别费唇舌了, 说出来只会伤和气。”

洛婉兮被他噎的往后仰了仰,气恼:“凌渊你能不能讲讲道理。”

凌渊闻言包容一笑:“那咱们来讲讲道理, 兮子,是你先招惹我的, 对吗?”

洛婉兮神情一滞。

凌渊敲了敲面前的小几,淡淡道:“现在想和我一刀两断的也是你,你打算始乱终弃?”

洛婉兮一脸被雷劈的表情:“我没有!”

“没有就好!”凌渊点了点头。

洛婉兮薄怒, 不想跟他咬文嚼字,在这方面她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她狠下心径直道:“我们分开了十一年,中间还发生了这么多事,这段感情我已经放下了。”破镜难圆,覆水难收。

凌渊脸色微变,定定的看着洛婉兮。

看的洛婉兮心头发慌,却不肯示弱,这些话早晚都是要说的。十一年足够改变很多东西。

“你放下了,可我还没有!”凌渊的语气分外幽凉,眼底漆黑一片:“兮子,你知道这十一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闻言,洛婉兮的心没来由的紧缩了下。

凌渊悲凉一笑:“这十一年来,我都活在愧疚和后悔之中,我孑然一身无儿无女,是在惩罚自己没能护住你。现在你好不容易回来了,我以为这是老天爷对我的赏赐,可你告诉你,你不想回到我身边。

我知道因为那个误会,这十一年来,你都在怨我,感情也消磨殆尽。可那只是个误会,没保护好你是我的错,你可以惩罚我。但是,兮子你不能这样惩罚我,这样对我不公平。起码你要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不是吗?你连一个机会都不给我,让我如何甘心!”

洛婉兮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凌渊,当下一愣,半响说不出话来。

凌渊语调徒然一变:“你这样迫不及待的撇开我,是另有心上人了?”

瞥见他眼底锋芒,洛婉兮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断然摇头:“没有!”

凌渊笑了笑:“既如此,你为何不肯给我一个机会。莫不是,你嫌我老了!”

洛婉兮呆了呆。

“可是你明明说过的,就算我变成老树皮了,小姑娘们都嫌弃我,你也不会嫌弃我的,不是吗?”凌渊声音里弥漫着丝丝缕缕的黯然。

不妨他说出这样的话来,洛婉兮心头巨震,眼底瞬间起了一层雾气,迷迷离离。

凌渊倾身,接住她眼角滑落的热泪,灼热顺着指尖漫延到四肢百骸,让他那颗冰冷的心也滚烫起来:“兮子,我们相伴十四年,整整十四年,你真的舍得不要我了吗?”

洛婉兮心头刺疼,扭过头不敢看他,眼泪却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

凌渊眼底划过一道精光,他动作轻柔的替她抹泪,低声道:“还有一桩事我一直想和你解释,我并非在你离开之后才知道你的好!”说完,凌渊便觉她身体僵了僵,凌渊眸色一深知道自己猜对了,碧玺可没少这般控诉他。

“我待之心一直如同你待我,只是没你表现的那般明显。”

洛婉兮抬起泪眼,怔怔的看着他。

凌渊面上露出一抹与他身份形象极为不符的赧然:“我只是喜欢被你围着转,眼里心里只有我的感觉。当时年轻又一心扑在公务上,忽略了你的感受,是我的不是。我很抱歉,如今换我来取悦你可好?”他轻轻一笑,摩了摩她的脸,缓缓道:“兮子,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洛婉兮脑子里一团乱麻,往事浮光掠影一般在她脑中回放,挤得她头疼欲裂。

凌渊爱怜地亲了亲她的脸颊,在她反应过来之际便离开,克制的坐回原位,温声道:“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一时之间你恐怕接受不来,回去后你可以好好想想。”

还有些回不过神来的洛婉兮心力交瘁的点了点头,抱着膝盖坐在角落里出神。

凌渊就这么默默的看了她一路,待马车停下来后,柔声道:“我就不进去了,过几日我来看你!”

拒绝的话在舌尖盘旋了一遍又咽了回去,洛婉兮知道自己的拒绝并没用,他根本不是在跟她商量。

洛婉兮垂首不语,直接下了马车。

望着摇晃的车帘,凌渊嘴角一翘,勾出一抹愉悦轻笑。他的兮子便是变了模样,依然那么心软!

一回到西厢房,桃枝柳叶就心急如焚的迎上来,忽见她身后跟了两个面生的丫鬟,心下一惊。心直口快的桃枝脱口而问:“姑娘,这两位是?”

洛婉兮按了按额头,觉得脑袋针扎似的疼。凌渊放两个人过来,说是伺候,其实还不是为了监视她一举一动,可她根本反抗不得。

他说会和洛大老爷打好招呼,却不知他这招呼是如何打的,不过目前看来效果不错,至今洛大老爷都没派人传她过去问话。

洛婉兮懒怠的摆了摆手,不想解释,只道:“你先带她们下去。”

桃枝觑着洛婉兮的脸色难看的紧,遂压下好奇,带着人先告辞。

柳叶递了一盏茶与洛婉兮,只问:“姑娘要不要沐浴一番解解乏!”她瞧着洛婉兮疲惫的很。

“不用了,”洛婉兮只觉心力交瘁,就想赶紧上床休息。

柳叶便不多言,打了水让她洗漱。

梳洗罢,洛婉兮往架子床上一躺,明明精疲力竭,却一点睡意都没有。今日之事在她脑海里萦绕不散,越想洛婉兮心口越沉。

凌渊这人瞧着温文尔雅,实则固执得很,认定的事绝不会更改,她与他从小一起长大,岂不清楚他脾性。方才在马车里的试探更是让她确定,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哪怕自己一哭二闹三上吊,他也有的是法子逼她妥协。

回到他身边,与他破镜重圆!

洛婉兮翻了个身拽紧了被子。至今他还孤身一人,若说不动容那是骗人的。还有他说的那些话,她终是做不到无动于衷。知道是一场误会之后,她已经不怪他了。

可隔了十一年,时过境迁,她也再找不回当年那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如果十一年前听到这番话该有多好!洛婉兮眼底不知不觉湿了。

理智上,她知道回到凌渊身边是她眼下最好的选择,所有难题都能迎刃而解,甚至从此以后她都不用再担惊受怕。她不用再防着阴魂不散的洛婉如,不用再担心祖母走后她和洛邺会无依无靠,就连洛邺的前程都不用操心了。

然而在情感上,她终究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

陆承泽正在花厅里优哉游哉的小酌,听得动静抬了抬眼皮,观凌渊满面春风,嗤笑一声,举了举酒杯:“心情这么好,喝几杯。”

凌渊笑着落座,一旁伺候的丫鬟便上前斟酒。

“都下去!”陆承泽摆了摆手。

那丫鬟看了一眼凌渊,才躬身告退,其他人也鱼贯而出。

“瞧你模样,她松口了?”陆承泽要笑不笑的斜睨凌渊。

凌渊把玩着酒杯:“还没!”

陆承泽点了点头:“也是,哪有这么快,到底隔了十一年啊!哪能不生疏。”

听出他话里有话,凌渊但笑不语。

陆承泽捡了颗花生扔嘴里,也不跟他绕弯子:“你呢也别太猴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到底这么些年了,总得给她一个缓冲的时间。”

凌渊扫他一眼:“我知道。”

“你知道就好,我就怕你逼得太紧到时候把人逼急了,小妹那脾气你也知道,吃软不吃硬。你呢也别摆你阁老的架子,装装可怜,她也就心软了。”陆承泽授业布道。

在他立场上,还是偏向于二人能重新开始。小姑娘总是要嫁人的,嫁个愣头青还不如再嫁给凌渊,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凌渊除了年龄大了点,其他哪是小年轻能比的。再说,凌渊也不可能让她另嫁他人,闹到最后就是个两败俱伤。

凌渊轻轻一笑,对陆承泽举了举杯。

陆承泽又想起了另一件事,问:“那道赐婚的手谕,你打算怎么解决?”又道:“弄死闫珏?”显然这是最容易的法子。

“他一死,兮子便是望门寡。”凌渊眼神一利。

陆承泽轻啧了一声:“那倒也是,到底不好听。看来只能让这道手谕作废了,这都好几天了,有点棘手啊!”

“说难也难,说易也易。”

陆承泽摆出洗耳恭听的姿势。

“兮子的父亲,”凌渊顿了顿,就是陆承泽都微微一怔,失笑:“听起来怪怪的,你继续说。”

凌渊不疾不徐道:“她现在的父亲洛闻礼是丙申年的状元,八年前因指挥百姓抗洪而牺牲,在民间和士林中名声颇好,洛家也是书香望族,而闫珏是人尽皆知的痴傻不堪。洛老夫人听闻孙女被赐婚,气急攻心,已是时日无多了。今日陛下因为郑贵妃的谗言将功臣之女赐给这样之人,焉不知下一个会轮到谁。你说诸位大臣会不会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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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明早的更新要延后了,下午一点左右

第99章 第九十九章

北风呼啸, 呼啦啦扑打在窗户上, 似乎迫不及待的想穿过窗户灌进来。何氏望着窗纸上张牙舞爪的树影, 拢了拢袖子, 偏头看向洛大老爷。

“好歹我是这个家的主母, 老爷就不打算和我说说四侄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从洛婉兮被接走开始, 何氏的眼皮就一直在跳,右眼跳, 灾来到。如今她回来了,洛大老爷却一问不问, 还不许她去问,何氏心中不祥的预感更重。能让洛大老爷这般讳莫如深的, 除了那人她不作他想。

洛大老爷抬了抬眼皮,语调平缓:“时候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何氏轻嗤一声:“老爷这是防着我。”

洛大老爷垂了垂眼, 有些话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几个儿女中,何氏最疼小女儿。她又有前科在,洛大老爷真怕她脑子一浑, 又干出荒唐事来。

“四侄女这是攀上贵人了吧!”何氏盯着洛大老爷,一针见血, 与其嫁给闫珏,被那样的人糟蹋, 还真不如挑根高枝。

洛大老爷沉默不语。

何氏哼笑一声,倒不想她还有这手段。

洛大老爷皱了皱眉,神色端凝的看着何氏:“这不是你该管的, 你就当不知道这回事儿。还有,”洛大老爷缓声道:“你也别想使手段坏事,你想想阿郅他们几个。”

何氏神情一紧,脸皮一抖。

洛大老爷眸色一沉,定定的看着她,目光严厉。

在这样的目光下,何氏脸色一点一点的白了,哀声道:“老爷有没有想过如儿,四侄女得势之后,她会不会放过如儿,她绝不会的!”洛婉兮大度,那是因为她无能为力,她只能大度,可一旦她有能力,她会不报复女儿吗?何氏不信!

尤其洛婉兮会落到这般境地,与婉如不无关系,若是她和许家的婚事还在,赐婚那道手谕也不会有。

洛大老爷心下一沉,凌渊那边的意思是他会明媒正娶四侄女,而非他之前想象中的纳。能和阁老府结亲,他自然乐见其成。

可想起洛婉如,也不免心悬,在女儿和洛婉兮之间,他的确偏袒了女儿,人心本来就是偏的,他还真能大义灭亲不成。洛婉兮若想秋后算账,情有可原。看情形,凌渊对她十分上心,她若是想做什么,自己怕是也无能为力。

“老爷!”何氏悲声。

洛大老爷叹息一声:“如儿是我女儿,我自然会为她筹谋,你无须担心。你要做的是看好她,别让她再闯祸,否则我也保不住她。”

何氏心头巨颤,洛婉兮果然是要翻身了,那让婉如情何以堪。

洛大老爷站了起来,背着手认认真真的盯着何氏:“多做多错,不做不错!”盯得何氏背后发凉。

洛大老爷一撩衣袖:“我还有事要忙,你先歇着。”说罢出了屋。

何氏怔怔的看着丈夫的背影,一颗心如坠冰窖。

后面两日,洛大老爷都忙得不见踪影,就是来给洛老夫人请安也是匆匆忙忙。在病床前伺候的洛婉兮每回遇上洛大老爷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大抵是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要故作无知的缘故。

这一日,洛婉兮刚从正房出来,凌渊派来的两个丫鬟中唤作桃露的丫鬟就迎了上来:“姑娘,今儿朝会上,大老爷跪求陛下收回手谕。”

洛婉兮脚步一顿,定了定神道:“回屋细说。”说着加快了去西厢房的脚步。

到了屋里不待坐下,洛婉兮就追问:“怎么回事?你仔细说。”

桃露福了福身,将事情缓缓道来。

今日早朝时,洛大老爷越众而出,声泪俱下的叩求皇帝收回手谕,道家中老母听闻孙女被赐婚给心智不全的闫珏后立马惊厥过去,已是危在旦夕,老太太唯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孙女跳入火坑。

洛大老爷说他知道君无戏言,可身为人子,实在不忍老母亲抱憾而去,所以冒着大不韪恳求皇帝收回手谕,让老人家能走的安宁。

说完老母亲,洛大老爷又说起了去世洛三老爷洛闻礼。洛闻礼因公殉职,膝下仅有一儿一女,他作为伯父理应照顾这双孤儿,实在不忍侄女所嫁非人。

洛大老爷说完之后,又有其他朝臣站出来,七嘴八舌,有说孝道的,有提洛闻礼任上功绩的。总而言之,皇帝擅自将功臣之女嫁给一个傻子,会寒了人心。

闫侍郎自然不能由着别人一句一句说他儿子痴傻不是良配而袖手旁观,少不得站出来与他们辩论一二。

洛大老爷这边拿着孝道、功臣和规矩做文章,闫侍郎一系紧紧抓着皇命不可违这一条不放。

龙椅上的皇帝被他们吵得头疼,疼得他火冒三丈,既有对洛大老爷不识时务的怒火,也有被欺骗的愤怒,他压根就不知道闫珏是个傻子,更不知道洛婉兮还有个因公殉职的状元爹。

当时他跟郑贵妃胡天胡地,稀里糊涂就应了,根本没细问,要不是今儿洛大老爷提起,他都忘了自己写过这么一道手谕。

要知道这些,他也不会下那道手谕,他还没糊涂到为了个无足轻重的闫珏去苛待功臣之女,他也怕读书人那张嘴。

可就此收回手谕,皇帝拉不下那张脸,一意孤行,又堵不住士大夫的嘴。最后皇帝只能宣布容后再议,匆匆退了朝。

听罢,洛婉兮久久不回不过神来。她以为凌渊会除了闫珏一了百了,这也是最简单易行的办法,不想他会如此大费周章,想让皇帝收回手谕。两者之间的区别,她当然懂,正是因为懂了他的良苦用心,所以更加百感交集。

“大伯父回来了吗?”洛婉兮问。

桃露摇头:“大老爷还跪在殿上。”

洛婉兮静默下来,虽然洛大老爷是因为凌渊的插手才为她出头,可这份情她依旧记着。

且说退了朝的皇帝,立马去后宫找郑贵妃。郑贵妃已经得到消息了,见皇帝脸色铁青,知道他恼了自己,当下心肝一颤。

不等皇帝开口,她就噗通一声跪下,梨花带雨的哭起来:“陛下,都是臣妾识人不明,请陛下降罪。闫夫人和臣妾说她儿子对洛家姑娘情根深种,相思入骨,那洛姑娘也有意,奈何洛侍郎和闫侍郎不睦,不肯同意这门婚事。臣妾瞧她说的可怜,又想让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也是一桩美事,这才求了陛下,哪想闫夫人竟然敢诓骗臣妾!”

说到这儿郑贵妃嘤嘤嘤的哭出声来,好不可怜。闫珏是傻子,这事闫夫人是没说,但是郑贵妃早就知道,她也没当回事,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谕旨一下,洛家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哪想洛家竟然会为了个孤女驳皇帝的面子,洛大老爷脑袋是被驴踢了不成。郑贵妃磨了磨银牙,在心里狠狠记了一笔。

郑贵妃的话,皇帝信吗?未必,但是他脸色依旧回暖了几分,到底是宠信了十年的人,还给他生了最心爱的儿子。

见状,郑贵妃心头一松,又楚楚可怜道:“陛下,这都是臣妾的错,您罚臣妾吧!”

话音刚落,想罚她的人就来了。

关雎宫的小太监唱名:“皇后驾到!”

郑贵妃俏脸一白,暗恨她可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找茬的机会,皇帝也头大了一圈,钱皇后和郑贵妃遇到一块简直就是一场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