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真和谐!”台上记者跟剧组主要人员在对话,我则在后头跟饭替人员对话。

“她撑不了多久了,你看着。”

“为什么?”

“弱的那方总会先跳起来攻击,”跳楼扁扁眼睛,“赌一包吞拿鱼夹心狗饼干?”

“不跟你赌。”

我不跟他赌的原因,其一,是因为我们押的宝相同——之前我一直觉得郭琪挺红的,可现在章小乔一出来,报纸上铺天盖地突然都是她了,我翻到里头某一本敬业的八卦杂志,还专门把两个人的大幅照片登在一起,从手提包对比到绯闻男友,例如郭琪手上是那天她作势要收拾的大包包,章小乔则是宝蓝色的小包,然后旁边用红笔注明,LV xx款,亚洲限量50件,爱马仕xx款,世界限量50件,于是在后者上打一个大大的“胜”字。连我这种对娱乐不是很敏感的人,都能感到对郭琪来说,那种席卷而来的“过气”两个字;其二——我TMD又不爱吃吞拿鱼狗饼干!

“快听快听,发动进攻了!”跳楼推我一把。

我忙竖起耳朵,闪光灯咔嚓咔嚓的声音中,还是郭琪的高声线,“我纠正你一个问题,其实,这次不是我们第一次合作了。好多年前,我在拍一部戏时就见过章小乔,当时她是一个只有一句台词的临演,当时还很不起眼的样子,我都不记得了。这次合作,她主动跟我提起,我才想起来。”

“来了,来了!”跳楼在我身后,一脸看热闹的奸相,拍着手几乎要笑翻了。

我也睁大眼睛看过去,这话很阴,可章小乔也不是省油的灯,她会怎么反应?

而敏感的记者们更不会听不出这句话中的火药味,几十只话筒嗖地都递向章小乔。

只见章小乔巧笑倩兮,微微拉了一下紫色深v礼服,立刻有无数咔嚓声在她的波涛澎湃的胸前响起。

然后她开始说话,“郭姐说的没错,那次去当临演,我才12岁,第一次近距离看到偶像,当然记得特别清楚了——我从小是看郭姐的戏长大的呀。”

我看见郭琪的脸登时绿了,她想凸显她的资历,但同时也暴露她的年龄。

记者们不怀好意地笑起来,他们想要的正是这些东西。

我突然有点同情郭琪了,今天她穿的是一件蓬蓬裙洋装,胸被挤得很靠前,可是搭上已经暗生细纹的面孔,多少显得有点雷人,她最当红又年轻的时候,都没有打扮成这样过,看来,她也清楚着自己的处境。

不过,显然剧组付我盒饭并不是给我时间感慨的,身后突然被拍了一下,“喂,晓蔷,陶铁,还不去帮忙搬东西?”

我回头一看,是组里的手替小北,小姑娘长得不起眼,唯有一双手白皙修长,特别漂亮,凡有两名女主角手部的特写,都是让她来的。

她喊我是因为今天组里在这个基地的戏份都拍完了,场务通知我们早点收拾,下午全组开拔到郊外去,进行下一段的拍摄。

“唉,这就去,”我忙应着,跟她一起去了。

汽车颠簸了三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这个郊外相当“郊”,在一座小山上,山前还稀稀落落有些绿树和村子,山后基本是荒地。

不过令我稍微意外的是,山上唯一的一家酒店档次丝毫不比城里的低,五层高,中式装修,飞檐画角,精致张扬,前台那些小服务员熟悉地跟导演剧务们打哈哈,看来是经常接待剧组的。

我们这些跑龙套的跟着帮忙搬东西,上了2楼,长廊上虽然有灯,但还是不知怎的感觉有点阴森,章小乔的助理提着她的行李,走在最前,我们也不知她安排在哪,只好跟着。

走过一扇又一扇的房门,我心里犯起嘀咕,酒店里,都有些忌讳走廊尽头的房间,难道他们不知道么。

果不其然,助理走到走廊尽处,才停下来,指挥我们往里搬。

我站在门口,突然打了个冷战,屋里黑幽幽的,一点阳光都射不进,虽然并不是说一定有凶神恶鬼,但这房间绝对阴气很重。

然而没想到的是,里面突然传来一声,“对不起,这个房间郭小姐已经预定了。”

我定睛一看,居然是郭琪的助理,也在安排放东西呢。

“她跟谁预定了?我们章小姐可是早跟杜导说好了,要这房间的,”章小乔的助理也不甘示弱,立起眼睛,阴阳怪气地回敬。

我晕,果然就算一坨屎,如果有面子的问题参杂在里面,也会变成争夺的对象。

该怎么办呢?

我想了下,不管怎么说,是章小乔让我留着这个组里混饭吃的,我觉得还是提醒一下为好。

于是我趁空跑出去,想告诉章小乔别争那个地方了。

大家都在忙进忙出,我找了一圈都说没看见章小乔,后来灵机一动,会不会在杰世邦那里。

果不其然,到杰世邦的门外,听见章小乔那粗哑的声音——因为与外表的不搭配,格外令人印象深刻。

然而,听到第一句话时,我不禁一缩脖子,因为那里带了很大的愤怒情绪。

“怎么,跟我传绯闻不是你自己提出来的吗?”

“是我提出的没错,拍照也是我叫记者去拍的,这都跟你说过,”是杰世邦的声音,“可是,我是说跟你传绯闻,不是真的跟你谈恋爱啊,我以为你明白这一点。”

“怎么?难道我不够漂亮吗?”

“不是,小乔,你冷静一点,我们传绯闻,是为了互相提高知名度,可要是真的恋爱,对我们的事业就都没有帮助了!”

“…”

令我大吃一惊的是,之后我竟然听到章小乔哽咽起来了,那个骄横而美丽的爆红女星,居然也会哽咽起来。

而这种情况,我还哪敢去打扰他们,慌忙一溜烟跑了。

忙了一天,晚上我上了会网,在这荒郊野外的,逛逛论坛,看看帖子是最大的乐趣了。

随手打开天涯,一个标题吸引了我的眼球:“爆章小乔惊天骗局,第一美女人工造!”

点进去,里面是一个爆料人的口吻:

“现在章小乔很红,我是她以前的同学,实在看不惯她在这欺骗大众!就来揭穿她的真面目,让大家看看她都整了什么地方!废话不多说,有图有真相,上图!”

我抱着好奇的心态往下一拉,却生生吓了一跳。

下面有十五六张同一个女生的照片,能看出是大概高中时候,不同的日期拍的,不过那长相,用郭德纲的话说:地上掉一烤红薯,正好有一小孩穿钉子鞋踩过去了…

“黑人也没这么黑的,”我心里撇嘴说一句,要说明星整容也多了,可至少总能看个底子,而这照片上的人要想变成章小乔,那不叫整容,叫换头!八成发帖人是看她现在太红嫉妒吧,于是我没当回事,关了网页。

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早上起来,就看一堆人围在免费上网区那叽叽喳喳,过去一看,议论的正是那张帖子。好家伙!昨天我看时还刚发的帖子,今天已经快一百万点击了,在首页飘着红。

细看一下,里面吵的厉害,开始几个回复也是跟我的观点差不多,觉得这根本不是同一个人,然而,有一个网友却发现了一点:将章小乔最近的一张活动照与爆料贴的一张照片对比,二者都是一只手伸到镜头前的pose,不但手型、动作几乎一样,更惊人的是,虎口处都有个半月形的小疤痕。

这一下,网友开始分成两派了,有人感叹娱乐圈没有不伪造的东西,有人酸溜溜地说早知道她是人工的,有人持怀疑论说是她的竞争对手陷害她,也有技术贴,拿韩国多位明星的例子,分析现今的整容技术根本达不到这样的水平,总之看了之后,你更弄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唯有帖子的楼层是唰唰地往上升。

到了下午,各大媒体也跟进了,章小乔经纪人的电话就没消停过,当然,她严肃否认了爆料的真实性,并声称将要诉诸法律追究诽谤者的责任。

不过,这显然阻止不了大家八卦的热情,几天过去,事件越演越烈

他们热闹他们的,我的日子还是照常的过,难得这天剧组给了一天假,正好马甲给我电话说好久不见,我们就出去吃个饭。

席间,我絮絮叨叨跟他讲到组里见到的很多事情,比如杜雷斯怎么晃来晃去,勾搭那些有几分姿色的小演员,韦尔刚如何天天不重样地因琐事发火骂那些道具灯光师,郭琪和章小乔又怎么天天叫着劲,你抹雅诗兰黛我喝胶原蛋白地明争暗斗…然而,马甲一直眉头微皱,心不在焉的样子。

“你怎么了?”我注意到他的不对,停下筷子。

“你知道…最近炒得很热的那个帖子?”他顿了很久,道,“你怎么看?”

“说章小乔整容那个?我看是郭琪那边搞的鬼,一个帖子能在一夜间点击快100万,应该是职业枪手干的。”

“我不否认是有人策划,但是,你对内容怎么看?”

“你说帖子里那个照片是不是章小乔?我觉得不可能,那模样能整成章小乔,大街上还不满街都是李嘉欣啊。”

“一个人拍照的习惯动作是很难改变的,而且手上的疤痕你怎么解释?”

说实话我还真没怎么注意过章小乔的手,支吾道,“巧合吧”。

“还有,章小乔那么严正地否认整容,为什么不把小时的照片公布,大家一看那不是你,自然就真相大白了呢?”

我彻底被问楞了,确实,这话在理。

然而我反问回去,“马甲,你今天是怎么了?你不是很少关心娱乐圈这些事吗?”

“实话跟你说…照片里那个不漂亮的女孩子…是我初中同学。”

我一口意大利面没咬断,停在那看着他。

于是马甲叹口气,絮絮说下去,“她叫杜莎,身世很可怜,父亲在她三岁时就过世了,母亲打点零工养活一家。而且她长得也不算好看,班上捣蛋的男同学,常常在她身后‘丑八怪,丑八怪’地喊。”

“不过我知道,她是个好女孩子,我们的关系一直不错,后来上了不同的高中,都还保持联系。”

“她考上了一所很好的高中,但是付不起学费。当时,我家的条件也很一般,对此爱莫能助,但这时,命运之神来到她的身边…”

马甲沉默很久,才继续道,“可是到今天,我也说不清这命运之神对她是福,还是孽…她告诉我,有一个她的同学,家里很有钱,也很帅,愿意借她这笔钱,让她上学。”

“这个男生,我想确实本质是心地不坏的,而且反正钱来得容易,借她就借她了。但对杜莎来讲,简直像救命恩人一样感激他,而且…我听得出来,她喜欢上他了。”

“本来,杜莎也知道他不会拿正眼看她,并没有抱任何希望,可是,人生如戏,高二的时候,那个男生家里出事了。原来因为他长得帅,又有些小才气,围着他的漂亮女生大把。但这个事情一出,马上作鸟兽散。”

“这个时候,是杜莎挺身而出,去他身边安慰他,帮他照顾因为受不了打击而重病的父亲,跟那些上门的债主斡旋…终于有一天,那男生渡过了难关,对杜莎说,患难才让他认清了人心,他想要跟他在一起。”

“就这样,他们在一起了。杜莎告诉我,那段时间是她最快乐的一段日子,两个人晚上一起去菜场在烂菜叶里挑出稍好的,都会嘻嘻哈哈地比赛。”

说到这里,马甲又是长久的沉默,让我忍不住插了一句,“这样不是挺好么?”

“Sigh…可是美好的东西,总是不长,后来我去英国读书,跟国内的联系也少了。回来的时候,却惊讶地听说,有另外一个女孩子,长得非常漂亮,是演艺世家出身,倒追那男生,开始那男生还挺坚决的,可是后来,不知是贪恋她的美貌,还是希望借机能进演艺圈,总之,结局是,他放弃了杜莎,跟那个女孩子在一起。”

我唏嘘,也许你可以指责,但看多了便只能接受,人心总是软弱,人生总是残酷,童话总是破灭。

“那杜莎后来呢?”我问。

“不知道,”马甲摇头,“就是这点才让我特别自责的,听说跟那男生分手的第二天她就失踪了,我们谁都没有她的消息。”

我还想再说什么,然而这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大作,接起来,竟是狩月急迫的语气,“晓蔷,赶紧回剧组!”

我一路晕头转向,狩月怎么会跑到剧组里去,什么事又那么急跟催命似的?

一下车,老远看见酒店周围停着一圈警车,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还在晕,几个警察就上来,把我叫去问了些话,半天,我才从他们的口风里得知,组里出了命案!虽然知道事情不好,也没想到这么大——那个叫小北的手替死在后山坡上。他们问我最后一次看见小北是什么时候,我想了想,说一周前,有个端酒杯的画面,要让她来,却谁也找不到她了,当时还气得韦尔刚破口大骂…其他的还问了一些,因为我跟小北并不算熟,确实也不知道,做了些笔录,就被打发出去。

刚出门,被个熟悉的身影拉住了,一看,是狩月。

“我还说接电话是你的声音啊,你怎么在这?”我惊道。

“嘘——”狩月压低声音,“我来协助调查的。”

我愣了几秒,然后反应过来,即使现在是科学的世代,也总有许多解释不了的东西,所以公安部门其实也会跟我们灵异界的人保持联系,这在行业里是公开的秘密。

也就是说,狩月会出现,说明…

“案子很邪,”他的一句话说出了我的猜测。

狩月接着说下去,“现场我看了,女孩的表情并不扭曲,甚至还可说是安详,地上也没什么血迹,可…”他顿了一下,“她的手没了。”

“手没了?”我张大嘴。

“没错,自手腕处消失了,创面…检测说很奇怪,不是利器或任何钝器所伤,而是…似乎被无数的小虫吃掉了。”

我打了个冷战。

“还有,死因也很奇怪,目前查不出任何致命伤,法医只能推断是猝死。而且现场查不到任何其他人的指纹或者脚印。”

“也就是说,她一个人没事大半夜地跑到荒郊野地去猝死,而且手还被虫子吃了?”我打断他。

狩月耸肩,“以科学的解释,是这样。”

“那不科学的呢?”

“应该是蛊术,虽然我现在还不能确认。”

蛊术,我也耳闻过一些,源于苗疆,因制法与用途不同分为千百种,难怪狩月也不能详尽了解。

狩月犹豫下,递给我一沓资料。

我看了眼,差点把跟马甲吃那点意大利面全吐出来。

那上面都是年轻的女性尸体,更可怕的是,每个人脸上都少了点东西,一个鼻子只剩平面的孔,一个耳朵齐根消失,一个…而创面,就像狩月说的,类似被无数小虫吞噬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惊问。

“从公安部门拿的资料。这样的一系列案子已经出现很久了,每个死者都是漂亮的年轻女孩子,死的时候某个器官被拿走,开始以为是变态色魔,可后来一查,都没有被侵犯的痕迹,死者之间也都不认识,总之是一团乱麻,怕社会影响不好,压着不敢发,但公安部门破案压力也很大,就把我找来了,这次又出现了这种情况,我看是个突破口。”

我硬着头皮再看了看那些图片,问“那她们被拿走的东西有没有什么规律?”

“好像,都是最漂亮的一部分,”狩月又递过来几张照片。

这些是死者生前的照片,果然,有一双西湖水含烟似的大眼睛的,死后缺了双眸,上围傲人波涛汹涌的,失去整个胸部,而这次的死者,不也是失去最引以为豪的双手吗?

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撞击着我的心,似乎在这一团乱麻的表象下,有一条什么奇怪的线头,一拉动它,就会一切迎刃而解,可是一时之间,我也说不出这线头在哪里。

“晓蔷,你能帮我吗?”狩月打断了我的思路。

“我?我能帮你什么?”

“既然事情出在这里,八成这组里有人有问题,我和公安部门的人都没理由长期留下,而且也怕打草惊蛇,正好你在这里,做我的内线,我在外面查这蛊术的来源,你在这边帮我留意任何人有不对的动向,及时告诉我。”

我咬了咬牙,确实,狩月帮过我那么多次,无论怎么说我不该拒绝人家,何况这蛊术恶毒得令人发指,不及时制止,还不知有多少人要遭殃呢,于是尽管有些害怕,还是硬点头,“没问题!”

狩月走后我开始积极打探,事情没查出来,陈年八卦倒是收集了不少,比如杰士邦每次拍戏都传绯闻,但没有一段真正长过,导致人们开始怀疑他的取向,还有郭琪,20年前去马来专门学降头,才一直红到今天…这些爆料都讲的有鼻子有眼的,可惜都是捕风捉影,时间也太久远,对我现今的事情没什么帮助。

于是我转了个方向,开始仔细回忆来到这里后接触的所有人和事,在脑子里过每一个细节,突然想起,有一次章小乔递给我一杯咖啡,被跳楼抢去喝了,这点上,他俩的表现都很怪异。

对啊,虽然这家伙在想什么我总是不知道,好歹是只大妖兽,明白的一定比我多吧。

我去饭替的棚子里把某狗拉起来,跟他讲事情的来龙去脉,问那咖啡怎么回事。

某狗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耷拉着眼睛,“上面热气腾腾,杯底冰凉,一看就是下过东西。免得麻烦,还是我替你喝了吧。”

我一时听得直冒冷汗,章小乔,果然是这个来路不明的女星有问题,我差点也大半夜跑去“猝死”了!

“她用的是什么东西?”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啊,”跳楼伸懒腰,“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有我在,她害不了你。”

“跳楼,我真不知怎么说你!”我语气有点愤怒起来,“就算我没事,其他女孩子呢?她们做错了什么?这么恶毒的蛊术,不及时制止,还有多少人要遭殃?”

“她们咯…要遭殃也是命,”跳楼摊手,“该来的总会来。”

“好得很,”我真生气了,冷笑起来,“既然该死的总逃不过,那你也不用管我了,我自己去查,要是注定我只能活到二十几岁,你救也救不了的,假如我命里长寿,不用你帮我也能查出来。”

“耍什么脾气么,又不是美女,”跳楼从桌子上跳下来,嘟囔着,“我帮,我帮你还不行么。”

有了跳楼的承诺,我本来以为会很快拨云见日,没想到事与愿违,杜雷斯和韦尔刚把全组人召集起来,开了个紧急大会,美其名曰是为了大家的安全,但实际上谁都知道是怕走漏了组里出命案的消息,他们不但限定所有人的活动范围,还放下狠话,“谁要是不小心说了不该说的,今后出门都要小心交通。”

就这样,组里的气氛一下变得小心翼翼又人人自危,连平时没事最爱八卦的扫地阿姨都戴上大口罩,大家见面点个头,匆匆去各忙各的,那件事情更是没有一个人敢提起来,自然我也得不到一点有效的信息。

而对外界来讲,一个龙套无声无息的消失,完全没有当红女星的胸部是真还是假重要,有关整形的事情还在热炒,在通过经纪人否认了一百二十七次之后,章小乔终于决定召开新闻发布会,正面回应此次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