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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千娇百媚

狭窄封闭的楼道里, 窗户微微敞开一道缝。

凛冬寒风顺着那道缝呼啸进来, 寒风带着一整个冬的湿冷, 刺骨冷削地拍打在陆程安的脸上, 又顺着他的领口,灌入他的身体。

他垂着眸,脸被这风雪吹得近乎惨白,毫无血色。

梁亦封推门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象。

冬风呼啦啦地往里灌, 陆程安跟感觉不到冷似的, 站在风口, 似乎注意到了有人进来, 他垂着的头动作迟缓地抬起。

他脸上情绪寡冷, 面色惨白。

而眼里。

像是浸了无数霜雪一般, 料峭发寒。

梁亦封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机, 他走过去,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保持沉默, 只伸手拍了拍陆程安的肩。

陆程安哑声道:“多久出检查结果?”

“明早九点左右。”

“嗯。”

他拿过梁亦封手里的手机,转头就走。

梁亦封:“陆二。”

“走吧。”他说。

今晚所有人都在季洛甫的家跨年。房子近郊区, 可以放烟花。在那通电话之前, 所有的一切都万分符合这春节的氛围, 和谐,美好,其乐融融, 欢声笑语。可一通电话,像是把房子的玻璃都打碎,冷风刺拉拉地往里灌。

往人心脏里灌。

霍朝颜什么都不知道,但察觉到了这冷僵的氛围,小心翼翼地问钟念:“干妈,干爹去干什么了,他怎么还不回来?”

“还有我二叔呢?”

钟念:“他们去办事,很快就回来。”

可是一顿年夜饭吃完,梁亦封和陆程安仍旧没回来。

苏花朝哄了她好久都不奏效。

小姑娘突然嚎啕大哭起来:“我二叔呢,二叔去哪里了?他说要给颜颜一个大红包的,他答应过我的,他去哪里了?”

她一把推开苏花朝,从沙发上跳了下来,边哭边往外跑,“我二叔呢,我要找我二叔!”

客厅出来有一层台阶,霍朝颜一个没注意,一脚踩空,眼看着就要摔下去,突然,被人抱了起来。

“二叔……”她嗫嚅着,“你去哪里了呀,颜颜找了你一个晚上。”

听到霍朝颜的声音,众人齐齐地站了起来。

陆程安抱着霍朝颜,神色如常般温润,唇畔勾起一抹浅笑,语调慵懒,道:“二叔有事出去了,路上突然想起我好像答应了一个小仙女儿,要给她红包来着,所以马上就回来了,你说是哪位小仙女啊?”

霍朝颜抽了抽鼻子,指着自己:“是我这位小仙女。”

“嗯,是咱们祸水。”陆程安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她。霍朝颜接过红包之后破涕而笑,陆程安揉了揉她的头发,便把她放了下去。

他的视线落在众人身上。

迎上他们担心的眼神,他恍若未觉,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看着我干什么,怎么,难不成也想让我给你发红包?”

沈放舔了舔唇,小心翼翼道:“二哥,可以吗?”

陆程安在位置上坐下,眼梢轻佻起散漫笑意,“叫声好听的。”

沈放没有一秒犹豫,瞬间就喊了出来:“哥哥。”

“……”

“好哥哥。”

“……”

他似乎是故意的,一声接着一声,末了,似乎觉得还不够恶心人,变本加厉,语气缱绻暧昧,别有深意道:“哥哥我要。”

“……”

梁亦封忍无可忍,一个冷眼扫了过去。

沈放怯怯闭嘴。

而陆程安垂着眸坐在那里,原本还能维持着不动声色,可是沈放每叫一声,陆程安的脑海里,有关于“哥哥”的记忆就涌了一层上来。

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的记忆。

她被迫或是自愿地叫他哥哥。

主动的时候,双眼如蟾光皎洁,似藏星河。

被迫的时候,嗓音娇媚,伴随着暧昧的、难能自抑的喘息声。

……

……

不能再想了。

再想下去,他今晚真的会疯。

不过好在,众人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窸窸窣窣地站起身来,往外走,沈放叫他:“二哥,出去放烟花吗?还有十分钟就是新年了。”

他靠在沙发上,扭头看向落地窗外的墨黑夜色,朝他们挥了挥手。

等到所有人都出去之后。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陆程安一人,他神情疏淡地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很快,室外响起了烟花声。

陆程安缓缓起身,走到窗边。

一簇簇的烟花在漆黑的夜空里绽放,烟火盛放那一刻,亮的宛若白昼。可陆程安的眼底,只有漆黑的夜空。

一丝光都没有。

分针接近零。

秒针嘀嗒往前走。

霍朝颜的声音尤为清晰,少女的声音似乎是要穿破远处的枯林,很响,似乎是扯着喉咙在倒计时:“10——”

“9——”

“8——”

“……”

“2——”

“——1!”

鞭炮声噼里啪啦地响起,五颜六色的光束穿过这漆黑的夜幕,最后在某个点上兀自绽放。烟花绽放,一瞬间,半壁璀璨。

陆程安指尖拿着一根烟,窗外斑驳的光照在他的脸上,影影绰绰的,他的眼神隐晦难测。在明灭的灯火间,他双唇翕动,声音轻似呢喃般,说:“新年快乐……”

同一时刻。

朝夕从床上站了起来,她看向窗外。

远处高楼的LED显示屏上倒数着数字,黑色背景,红色的字体,字体周边燃着金色的光。隐隐约约的,朝夕似乎听到了人声鼎沸的倒数声。

最后一声落下,

朝夕合上眼,她在心底轻声说:“……新年快乐。”

·

隔天早上九点。

PCR检查结果出来,朝夕和小真均为阴性。

没有感染。

绷了一晚上的神经在此刻彻底松了下来。

小真哭着跑出去,给家人打电话,距离很远,都能听到她劫后余生的声音:“妈妈!我活了,我竟然还活着!我太开心了!”

她妈妈一头雾水:“新年第一天说什么傻话呢?你什么时候回家啊,妈妈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糖醋里脊,哎呀哭什么呀?今天不能回家吗?不能回来也没有关系,反正等你回家了妈妈给你做。在医院工作都不容易,你体谅体谅别人啊。”

王主任问朝夕:“不给家里人打个电话吗?”

朝夕:“家里人应该知道了吧。”

“嗯,我拿到结果之后就和季院长说了,你家里人应该是知道了,不过,你不准备打个电话回家吗?毕竟你家里人应该更想听到你的声音吧?”

朝夕笑了笑:“7号床的病人情况还好吗?”

王主任没想到她现在记挂的竟然是病人,无奈却又很欣慰地看向她,说:“还在治疗中,身体状况稳定下来了。”

“那就好。”

“这个时候还惦记着病人吗?”

朝夕说:“我身上还穿着白大褂啊。”

值班表里,朝夕昨晚就放假了,一直放到初二下午。没想到中途会出这么档子事,王主任拍拍她的肩,说:“行了,收拾收拾,回家过年去吧。”

朝夕:“嗯,王主任再见。”

刚出医院大门,就有人把她拦了下来,朝夕疑惑不已,那人伸手一指,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朝夕看到了停在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轿车。

有人从里面下来。

老人步伐蹒跚,拄着拐杖站在那里。

她的亲生父母也从车里下来。

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朝夕总觉得自己的心变得柔软许多,她往那边走去,眼眶微微发热,“爷爷,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老爷子看着她,心里万千情绪,最后也只化为一句:“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朝夕就这样被接回了家。

到家之后,她准备给陆程安打个电话,刚拿出手机,文晴突然敲开她的门。

朝夕:“妈。”

“嗯,”文晴拉着她的手,说,“昨天你二伯父和我们说的时候,差点儿把我给吓死。”

朝夕:“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可是昨天真的……我一晚上都没睡着,满脑子都在想以前的事情,朝夕,我真的亏欠你太多了。”文晴摸着朝夕的头发,动作生疏极了,“我真的很害怕我会失去你,真的。说实话,我从来没有想到过你会变成现在这样,这么优秀,我对你的期望,一直以来只有一个,那就是希望你好好活着,你只要活着……”她哽咽着,说话断断续续的。

“你只要……只要活着……”

“妈妈……我……就很开心了……”

朝夕拍了拍她的手背,温声道:“我不是活得很好嘛,妈妈?”

文晴是个极易动情的女人,哭了许久之后才镇定下来。

朝夕问她:“爷爷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出事的消息的?”

“今天早上,我们不敢和他说,怕他身子吃不消。”文晴说,“你去洗个澡吧,我下去做菜,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朝夕迟疑了下。

文晴:“没有胃口吗?”

她原本想和陆程安一起吃的,但一想又是过年,陆家应该也挺忙的,而且她和家里人也难得在一起吃完。

朝夕:“没,您随便做吧。”

“好。”

等到文晴离开之后,朝夕给陆程安打电话,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或许在忙。

她没在意,于是拿了衣服洗澡去了。

洗完澡之后出来,她看了下手机,没有任何未读消息。她垂着眸看着手机,神情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

随后,她拿着手机往外走。

刚出门,就被人叫住。

朝夕转身,看到季洛甫站在书房外,“陆程安的手机昨天摔坏了,所以如果你给他打电话,打这个号码。”

话音落下,朝夕手里的手机响起一条消息,是一个手机号码。

怪不得,他没有接她的电话。

“还有——”季洛甫不咸不淡地说,“他昨天去医院过。”

朝夕按电话号码的动作一僵,“他知道了?”

“能不知道吗,这么大的事儿。”

朝夕惴惴不安:“可我昨天没见到他。”

季洛甫淡声道:“这我就不清楚了。”

还有好一阵子才吃饭。

朝夕拿着手机在院子里走,她原本想和他打电话的,但经过季洛甫那几句话之后,脑袋里乱糟糟的。

昨晚打电话的时候,他的语气里没有一丝的异常,就连后来给她发消息时也是一贯的散漫,话里话外,总想调戏她。

他当时,是以什么样的心情,装作若无其事的和她说话的呢?

朝夕想不通。

蓦地,她突然听到有人叫她。

男人的声调微扬,夹带着院子里的腊梅淡香,嗓音似含春色。初春的料峭寒风将他的嗓音吹了过来,似乎近在耳畔,

“——朝夕。”

似呢喃般,却又在她心上落下重重一击。

朝夕回过身。

陆程安站在不远处的石路上,身边是枯朽树枝,以及在寒冬中兀自盛放的,开着细小嫩黄花瓣的腊梅。

阳光清明,照在他的脸上。

他神情淡漠又疏离,却在注意到她迈步过来的时候,唇畔勾起笑意。

桃花眼微扬。

眼里似含春色,带着明目张胆的勾人笑意。

陌生,又极其熟悉的场景。

像是回到了十年前。

她带着表叔的女儿在院子里玩捉迷藏,小姑娘演技拙劣,朝夕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她。朵朵哭着,朝夕从口袋里拿出了一颗糖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