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干比亚内政动荡,经常爆发民众□□,外交官在那边并非想象中的每日穿梭于宴会中高谈阔论,觥筹交错。

西装革履下的生死考验比起国内任职人员更为惊险。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他很快就被调去了英国。

伦敦曾经是亿万富翁最多的城市,哪怕现在全球经济飞速发展,它仍在国际上占据重要领位。

徐家的商业贸易渗透伦敦地区租金最高的Mayfair区,那一条充斥着各类奢侈品的邦德街,曾是徐南烨最常光顾的地方。

而这奢靡精致的生活,全都仰仗于他的家族。

徐家做正当贸易,每笔钱都赚得干干净净,根本不需要刻意藏拙,刻意低调。

英国这几年的任职生涯,将他养出了一身干净的绅士气质,连带他的英语发音都产生了变化。

他口语极好,书面表达能力也非常优秀,甚至于褚漾的计算机课程书,上头不同软件不同的代码语言,他都能精准的说出个大概。

这也是褚漾曾崇拜他的原因。

相貌对这样的男人而言只是附加分,优秀才是他致命的吸引力。

而这个男人,在某些方面却有些下·流。

果然男人不能信表面,不能因为他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就觉得他是绅士。

“你在那边吃过苦吗?”褚漾趴在枕头上,歪头问他:“也是天天坐办公室?”

“没有那么幸福,”徐南烨微微笑道,“以前念书的时候没觉得,出了国以后才发现,中国不光只是孩子生活在温室中,整个领土,所以的人都被国家牢牢地护在掌心中。”

“徐老师,你在上政治课吗?”

徐南烨扬眉:“这不是常识吗?”

“我又没在外漂泊那么久,想法没你那么强烈,”褚漾闭眼,喃喃道,“我只小时候跟我爸妈,还有我姐去国外拍戏的时候,去过不少地方玩儿。”

徐南烨柔声问她:“去过哪些地方?”

“太多了,不记得了。”

他的声音就像是催眠曲,褚漾本就累极了,陷入柔软的枕头里,睡意来的很快。

徐南烨忽然出声:“赞干比亚去过吗?”

褚漾皱眉:“这些国家的名字都好复杂,光是非洲和南美洲那块的共和国,我上地理课的时候连认都认不全,我哪儿还记得。”

徐南烨轻笑,随即也钻进了被子里。

褚漾平缓的呼吸声充斥在他的耳边。

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徐南烨眼神晦涩,压抑下所有情绪,逼着自己闭上眼睛。

第二天清早褚漾还得赶去新生班开会,迷迷糊糊被徐南烨叫醒,又迷迷糊糊洗漱完坐在餐桌上吃早餐。

等脑子彻底清醒过来后,褚漾发现自己腰疼,腿也有些酸。

她按着腰问桌子对面的徐南烨:“家里有筋骨贴吗?”

“没有。”徐南烨喝了口粥,优雅的拿起纸巾擦了擦嘴。

看他这副淡定的样子,褚漾心里就有气。

“为什么你什么事都没有,”褚漾眯眼,忽又想到什么,“浴缸那么硬,你就不能换个地方?”

“昨天好像是我在下面比较多,”徐南烨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有我垫着你还腰疼,看来你平时还是缺少运动。”

褚漾无话可说,恶狠狠地啃了口油条。

等回寝室的时候,她特意去药店买了一盒筋骨贴,让舒沫帮自己把酸痛的地方都贴上。

“你昨天晚上是挖矿去了吗?”舒沫啧啧两声,目光同情:“怎么哪哪儿都是伤啊?”

褚漾淡淡道:“我玩了一个通宵的黄金矿工。”

舒沫:“?”

默了两秒她又问:“现在黄金矿工也出VR版本了?”

作者有话要说:审核爸爸好,审核爸爸长命百岁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社会主义好,我爱中华

五十六个民族五十六朵花,五十六个兄弟姐妹是!一!家!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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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干比亚:我编的,没这个国家,架空,随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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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

这问题褚漾没法接。

她眼神飘忽, 百无聊赖的扫了眼寝室,八点还不到寝室里居然就只有舒沫在了。

褚漾疑惑:“她俩呢?”

“宋林幼去办公室了,”舒沫看向另外一个床位, 摸着下巴思索, “陈筱我也不知道, 她昨天晚上没回寝室。”

“她在图书馆学通宵了?”

“不可能啊,图书馆每天晚上准时赶人的,除非她刻意躲着保安,”舒沫抿唇,耸耸肩, “这个天热着呢,不开空调图书馆就是个大蒸笼,没人能在里头待一晚上。”

陈筱原本就不怎么合群, 别人四人寝天天手牵手上课吃饭,她们寝室宋林幼总跟团会那边的干部活动,陈筱独来独往,平时就喜欢泡图书馆,只有褚漾和舒沫像个连体婴似的, 做什么都黏在一起。

褚漾拿出手机:“给她发个消息吧, 万一出事儿了呢?”

她在四人的微信群里@了陈筱,没反应。

舒沫催她:“你快去看你那帮新生吧, 我在寝室等她,要是她还没回来,我就给她打电话。”

褚漾不太信任她, 又看她桌上电脑还挂着游戏,知道这人一旦打起游戏来就没个时间观念。

抬头又看了眼大清早就呼呼吹着的空调,感叹舒沫不愧是绝世咸鱼,太会享受了。

“你可省点电费吧,上个学期整栋楼的电费单一出来,就咱们寝的度数一马当先。”

舒沫嬉皮笑脸的:“我怕热,没事儿,这个月电费出来了,我交一半,剩下的你们三个人分。”

平时也就舒沫在寝室里待的最多,她自己清楚,所以每次交电费总是当大头。

褚漾在寝室的时间仅此于她,有时候电费太多了,就跟舒沫一起交了大半,宋林幼之后补自己那份,陈筱在寝室时间最少,她一般也就意思意思。

相安无事,也算和平。

换好衣服,褚漾准备出门。

舒沫冲她挑眉:“哎,你和徐师兄现在好到什么程度了?”

“问这个干嘛?”

“哦,我想你不是和顾清识这半个月都要朝夕相对嘛,所以就好奇徐师兄会不会吃醋?”

褚漾忽然沉默了。

舒沫见状不对,双目放光:“真会吃醋?卧槽,看不出来徐师兄这么小心眼儿啊。”

褚漾顿了顿,说:“他不会,你想多了。”

看褚漾这副淡定的样子,舒沫忽然就想到了“世事难料”四个字。

去年和她一起去抢外语学院名额偷看徐师兄的时候,她还特意问了褚漾,徐师兄那种极品你能泡到吗?

当时的褚漾瘪嘴,漫不经心。

怎么可能,我连顾清识都泡不到。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惋惜没有失落,并不是真的在思考能不能泡到徐师兄。

还是在抱怨她和顾清识之间的关系。

明明大一寝室夜谈那会儿,褚漾说出自己顾清识高中学妹的身份时,她语气里那股小得意和小窃喜不是装出来的。

不论有多少男生给她送情书,买奶茶,甚至在七夕节时在匿名墙上表白,她都没有这样高兴过。

舒沫笃定,顾清识对褚漾而言是特殊的。

大二酒吧那回,她以为褚漾和顾清识肯定成了。

结果褚漾洗心革面,顾清识远赴帝都,两个人就这么断了联系,直到顾清识这个月回来才又有了交集。

她死活猜不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事关褚漾的私事,她也不好刨根问底。

“那你喜欢徐师兄吗?”

褚漾心脏猛地跳动。

不行,喜欢和徐师兄这两个词不能放一块听。

舒沫看她半天也不回答,又觉得奇怪:“你怎么不说话了?”

“没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褚漾声音很小,“能跟他有交集,我就很满足了。”

舒沫睁大了眼,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褚漾嘴里说出来的。

这根本不是那个视男人为衣服,自信洒脱的褚漾。

还没等她再开口打听,褚漾抱着笔记本逃出了寝室。

***

烈日中,褚漾打着遮阳伞坐在花坛下乘凉。

旁边的方阵是她的新生班,正在教官的指导下站军姿。

不过一会儿,顾清识买水回来了,坐在褚漾旁边,清秀的侧脸轮廓上挂着汗珠,打湿了他的白T。

阳光将他的头发染成柔软的浅棕色。

褚漾歪头看他:“学长,要不要打伞?”

“不用。”

他开了瓶冰矿泉水,仰头喝了两口,喉结上下滚动,有几滴顺着他的下颚线滑进了锁骨。

褚漾看着他,突然想到了徐南烨流汗的场景。

本来天气就热,这下更热了,褚漾扇了扇脸,口干舌燥的也开了瓶水。

顾清识忽然问她:“昨天怎么没回消息?”

“哦,”褚漾转了转眼睛,咬着瓶口,语气含糊不清,“太晚了,我睡过去了。”

“徐师兄送你回你家了?”

褚漾点点头。

顾清识忽然勾了勾唇:“看来他跟我想的不太一样。”

褚漾看他:“什么意思?”

“没什么,”顾清识抬眸,平视前方队伍,语气平缓,“你是什么时候认识他的?”

褚漾想了想:“去年他回校演讲的时候。”

顾清识蹙眉:“你确定吗?”

“确定啊,”褚漾不明白为什么他看上去不太相信的样子,“就是去年。”

“比认识我晚?”

顾清识没头没脑的问题把她问的也有些蒙圈,但还是老实的点了点头。

他忽然笑了。

这一笑,不光是褚漾看到了,旁边正站军姿的新生们也看到了。

嘴角只是上扬了一个很浅的幅度,像是雪山消融,使得周遭都凉爽起来。

“学长笑了笑了,昨天是谁跟我说他不会笑的!”

“呜呜呜呜我看到学长笑了。”

“好想知道他跟学姐聊了什么哦。”

教官瞪着窃窃私语的几个女生:“我有没有说过说话前要说什么!”

几个女生缄口,异口同声喊了声“报告”。

身材健硕的教官回头瞥了眼,又转了回来,语气有些不满:“不就是笑,有什么稀奇的,我比你们助班笑的好看多了。”

说完就咧嘴笑了个,大白牙在麦色皮肤下显得尤为发亮。

“噗——”

大家都笑了起来,随后,此起彼伏的“报告”声接连响起。

褚漾不知道他笑什么,左思右想没觉得自己哪个字有笑点,那边新生的目光快要把她烤焦,为保性命的褚漾只得站起身换个位置。

谁知顾清识也跟着站了起来。

“你在这里休息吧,我过去看看他们。”

“我跟你一起去。”

褚漾没拒绝,但肩膀莫名一热。

她转头,是顾清识将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怎么了?”

“我要打伞。”

褚漾莫名其妙:“你刚不是说不用吗?”

“现在想了。”他说完就低头,钻进了褚漾的遮阳伞底下,也不管自己个子太高,只能勉强弯着腰妥协。

遮阳伞小,从来不适合两个人一起打,伞下的两个人想要都遮住,只能挤着。

新生的“哦呦”和“报告”声,以及教官的“你们是鹅吗”声又从那边传了过来。

褚漾是真的觉得莫名其妙,但她好险早有准备。

她取下自己的书包,像变魔术一样又变出了一把伞,冲顾清识骄傲的抬了抬眉:“我机智不?”

顾清识:“……”

然后新生们就看见,他们的男助班女助班各打着一把刺绣精美的遮阳伞,站在太阳底下看他们军训。

画面很美,唯一不太和谐的是男助班的脸色有点臭。

更奇怪的是,上午男助班打着把伞,下午太阳更毒,他倒是怎么都不打伞了。

褚漾有些不满:“亏我还特意又帮你背了伞过来。”

顾清识扯了扯嘴角,没理她。

没人跟自己聊天,褚漾又闲下来了,撑着下巴对着即将下山的太阳打哈欠。

别的助班都在玩手机,她也找不到人消遣时间,只能也跟着拿出手机玩。

几个助班在群里分享新生们的表情包,褚漾看的乐,看完了还在等新的表情包出炉。

她退出群界面,助班群的下面头像就是徐南烨。

这是他的私人微信,头像简约,换个词就是无趣。

但是褚漾给他打的备注却很生动:老变态。

她装作很不小心的点开了徐南烨的头像,又装作很不经意的给他发了个表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