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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不久,邵骆之推门进来。他没分给沙发上的人半分注意,径直走到大班桌旁开始打电话。沈念柯跟勤姐被他的脸色震慑,气都不敢出地听他旁若无人地吩咐:“不要压, 谁给你们下的命令说要压下去消息?有人花钱送我们的艺人上热搜, 我们只要坐享其成, 零付出、高回报, 何乐不为?”

沈念柯看了勤姐一眼, 明白她此时跟自己一定是同样的心情。不管这位邵总这通电话是打给谁的、他口中的消息是否跟沈念柯有关,他的态度已经很清楚,他打算放任不管。

邵骆之挂掉电话,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刚发现沙发上有人,他一副惊讶的语气, “你们过来了?Linda没跟我说。”

“刚来, ”勤姐挤出一丝笑,“邵总,网上念柯的事您看…?”

“不要紧,问题不是出在她身上。”邵骆之一笑, 按下桌上内线为自己叫了杯茶。

勤姐问他:“公司想怎么解决这次的事情?”

他讲话一点也没客气,“刚刚的电话内容,我以为你们都听清楚了?”

勤姐皱了下眉头,“可是,网上那些流言蜚语对念柯的形象影响非常大,邵总您也说了错不在她,公司在这个时候不能放手不管啊。”

“昨晚的事错不在她,但不代表她没错。”

沈念柯站了起来,“那邵总觉得我有什么错?我洗耳恭听。”

“本来我不想说,但你一定要听,那我说说也无妨,”他要的茶送到了,邵骆之坐在大班桌后,抿了口茶道,“一、挑男人的眼光太差。二、不知道怎么对付小三所以一直在回避。这两点,我有哪点说错了吗?”

他说得一点没错,沈念柯哑口无言。

“不过,有一件事你做对了。”

“什么?”沈念柯不是很想知道,只是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邵骆之盯着手机来电闪烁的那个名字,笑而不语。他等电话自动挂断,对沈念柯二人说:“没什么。你们先回去吧,公司要怎么做,今晚十二点之前会有个定论,回家等吧。”

她们走后,电话又响了,邵骆之接起电话,慢悠悠问了一句,“喂,你是谁啊?”

“我是你爸爸。”那头的人说。

“你的姓氏可跟爸爸没半点关系,”邵骆之伸了个懒腰,“沈念柯刚被我数落一顿走了,你时间掐得挺准啊?”

“你说她什么了?”那头语气一冷。

“也没说什么,你打电话过来应该不是要找我喝酒吧?”邵骆之眯了眯眼睛。

“你说话一定要山路十八弯?我是为了念柯的事情找你,你别拿你那套歪理来搪塞我,这次的事情要是没办法好好解决,我会让她跟深川解约,世上待遇好的公司多的是,不是非深川不可。”

“哟,”邵骆之阴阳怪气地说,“你让她解约她就解约?你算她什么人?”

“你很快就能知道我是她什么人。”

那边把电话挂了,邵骆之好笑地盯着电话,过了会摇摇头,“剃头担子一头热,真惨啊兄弟。”

很惨的兄弟紧接着就给沈念柯打电话。

沈念柯在保姆车上情绪低落了有两分钟,很快就把邵骆之的话抛掷脑后,她跟他又不熟,他爱说什么说什么,她一点不在乎,所以她接到孙树瑾电话的时候已经没什么不快的情绪,又温柔又轻声地说了一句,“喂?”

勤姐翻了一下眼睛。

“在忙吗?”孙树瑾嗓音清越,也没等她回答,“我在桂檀居定了位子,一块吃个饭?”

沈念柯晚上没有安排,她没有拒绝的理由,而且在这种时候,她挺想见见他的。有一周还要多没见到他了吧,她有点想他。

“好,我马上就过去。”沈念柯挂掉电话以后对小黄说调头。

桂檀居的地下停车场有通往vip包厢的直梯,且不在非vip楼层停留,沈念柯下了车就直奔电梯口。仰头盯着红色变化的数字,她的心脏跟着数字狂跳不止。到了八层,电梯门打开,眼前站着的男人身姿挺拔,上身一件深色线衣、西裤挺括。

心陡然漏跳半拍,她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也不过几日没见,他好像跟之前有了什么变化?具体是什么又说不上来。

被她直白的眼神取悦,孙树瑾微微勾起唇角,一手插兜,一手将她从电梯里牵了出来。走出几步,沈念柯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被他紧紧握在掌心里,她挣了挣,没任何用,又赶紧扫了眼四周。

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或许是这层的客人都在包厢里面,沈念柯没再多想,小跑着跟上他的脚步。跟他进了包厢,原以为是菜已上桌所以他才着急,结果桌上只有一盏茶壶、几套餐具,房间里也没任何侍者。

等她视线终于重新落回自己身上,孙树瑾轻轻拉了一下她的手,顺势将人搂进了怀里。

“我好想你。”他的脸埋在她颈间,沉着声音、却又极尽温柔。鼻端是好闻的皂香味,他呵出的热气喷薄在颈侧,她的身体先麻了半边,慢慢抬手抱住他,又听到他问,“你想我吗?”

沈念柯定了定,然后拼命摇头。

孙树瑾在她耳边笑了,“小骗子。”

“真没想。”沈念柯还是嘴硬,可话里的笑意已经无法掩藏。

“你刚才真该对着镜子照照自己的眼神,”他抱得更紧,沈念柯被嘞得快喘不过气,耳边他又落下一句话,“我看得出来,你想我想得要命。”

沈念柯没应,只是静静地把他拥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口传来试探的敲门声,沈念柯一个激灵,推了推他,“有人来了。”他慢慢松开她,低声说了句是服务生,然后大步走过去开了门。

沈念柯搓搓红透的脸颊,将包跟大衣挂到墙角衣架,再回头的时候身体骤然僵住了。

门口的根本不是服务生,而是邵骆之。

除了孙树瑾老神在在,沈念柯跟邵骆之都是一副见鬼的表情,末了,还是孙树瑾先开口,“没想到你过来这么早,我们菜都还没点。”

想到还没点菜的原因,沈念柯耳尖一红,喊了声邵总。

邵骆之忽然想起孙树瑾今天那通电话,视线在孙树瑾跟沈念柯身上仔仔细细扫了几遍,这才点了下头,自觉关上门,随便挑了桌子一边坐下。

孙树瑾拉开邵骆之对面的一张椅子,按着沈念柯坐下,自己随意地坐在了她旁边。

包厢里安静过头,沈念柯看了邵骆之一眼,转过头问孙树瑾,“你跟邵总认识?”

“认识,高中同学。”孙树瑾说完,开始拿热茶水给沈念柯烫餐具。

“这家店VIP包厢也不过如此,”看了孙树瑾一会,邵骆之忽然说,“连个服务生都没有,烫个杯子还要你一个大明星亲自动手。”

孙树瑾没理会他的阴阳怪气,自然地捞过他的那套,倒了些茶、晃了几下就推了回去,要多敷衍有多敷衍。沈念柯张了张嘴,孙树瑾不接话,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虽然她真的很想给她的新老板面子。

“点菜吧。”孙树瑾很快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将菜单递给了邵骆之,后者看了看沈念柯,倒是忽然绅士了一回,将菜单推到了沈念柯面前,“女士优先。”

孙树瑾垂眸,弯唇笑了一下。沈念柯要了两个自己爱吃的,邵骆之添了两个,孙树瑾只加了一个。邵骆之意外,“就这几个菜?”

“我跟念柯晚上都不能多吃,吃不下的都给你。”孙树瑾道。

“…”他又不是狗。

沈念柯想起来今天邵骆之那副拽样,与现在敢怒不敢言、只能拿眼神当武器的人是同一个吗?她还没来得及考虑出个结果,孙树瑾忽然坐直了身子,开始说正事,“你们想出对策了吗?”

什么?沈念柯不明白,看了眼孙树瑾,又去看还未出声的邵骆之。

“我真是奇怪,”邵骆之身子前倾,不答反问,“我们家艺人的事情,你怎么比我还操心?”

孙树瑾冷笑了一下,“你要是有半点尽职的作为,我也不用找你麻烦,你们公司要是没钱,我来出,只要把网上那些乌烟瘴气压下去。”

沈念柯总算明白了,原来孙树瑾是为了她的事情才请了邵骆之过来。他语气有越变越恶劣的倾向,她赶紧拉了拉他,“邵总肯定会看着办的,你何必说这样的话激他,这话谁听了都不开心去做了啊。”

她还挺聪明,知道给他台阶下。邵骆之心情复杂地看着沈念柯抓着孙树瑾胳膊的那只手。不是吧?前一阵孙树瑾才跟他们哥几个说他正在追一个姑娘,没想到进展这么快?尤其是现在,两边都算自己人,谁是白菜谁是猪他一时半会也掂量不清了。

孙树瑾视线下落,也盯着她的手看了几秒,然后十分自然地握着她手腕、将她的手拉到了桌下,再紧紧握着。

邵骆之一直看着他完成这个欲盖弥彰的动作,终于忍不住抱怨了一句,“我最近长智齿、牙疼,你们两个注意点。”

孙树瑾理都没理他,低头对着沈念柯问了一句,“消气了吗?”

第二十一章

要不是刚刚见到邵骆之, 沈念柯都快记不得一个来小时前发生的不愉快,她摇摇头,“本来也没生气。最后事情肯定还是要靠邵总来摆平, 不是我惹了这个麻烦, 邵总也不用花费这个时间跟精力, 所以归根结底还是我不好。”

“你不好什么, ”孙树瑾满脸不赞同地看着她,“糕点惹来苍蝇一该打死苍蝇,二该怪有人把糕点放在外面,跟你有什么关系?这件事情今天凌晨就开始发酵, 你在飞机上看不到, 可深川不是, 很明显就是故意等事情闹大, 所以一切后果也应该由他们承担。”

沈念柯慢慢点了下头, 忽然觉得很有道理。

邵骆之“哎”了一声,“你说的深川的老总、他们的罪魁祸首此刻就坐在你面前,你说话能不能稍微控制一下音量,我不聋,我都能听见。”

噗, 沈念柯弯了下眼睛。

孙树瑾看了她一眼, 再回头对着邵骆之、态度忽然就好了不少,“我也只是就事论事,你也知道我,一向帮理不帮亲。”

“是的, ”邵骆之抬手啪啪地鼓了几下掌,阴阳怪气地说,“尤其是你摸着人家手说这句话,就更有说服力了。”

孙树瑾没说话,沈念柯以为他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于是赶紧出来打圆场,“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同窗之谊也未必比不过其他感情深厚。”

“沈小姐说的很对,”邵骆之马上点点头,“毕竟我当年跟他可是睡过同一张床的,你跟他睡过吗?”

沈念柯知道他的意思是问她有没有跟孙树瑾一起睡过一张床,但字面意思却让她的脸瞬间烧了起来,更何况,她真的跟孙树瑾睡过一张床。小时候不懂男女之别,有时候孙树瑾过来沈家玩,家长会把两个小朋友搁一块,有时午睡她就会不小心爬到孙树瑾身上去。她没什么印象,可有照片作证,她也没法耍赖。

邵骆之看到沈念柯脸越来越红,转过头不可思议地瞪着孙树瑾。什么速度?他还是人吗?

勾了下唇角,孙树瑾摇了摇头,替她答道,“没有。”

沈念柯这才反应过来,她要回答也得说没有,因为外人并不知晓孙沈两家的交情,一个有权一个有钱,无缘无故绑在一起就会遭人非议,这么多年在外人眼中,她跟孙树瑾之间的关系就只是朋友,没有再多。

邵骆之将信将疑,想起自己在办公室做出的承诺,看了眼时间说,“到约定的时间还有四个钟头,不急,如果你们想,我可以跟你们一块看一场好戏。”

“什么好戏?”沈念柯问。

邵骆之点点手机,“你看微博。”

余茶的本名叫周瑛,就这一小时的时间,已经有人爆出了她的真名和学校,沈念柯看了不由担心,“这不就是人肉吗?”

“你还为她考虑?”邵骆之笑了声。

沈念柯立马摇头,“她原地去世我不知道多开心,我是担心网友,这么做有理也不占理了,说不定还会被要挟。跟周瑛斗,除非比她更不要脸。”

孙树瑾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沈念柯没得说错,果然没过多久,周瑛就出来怒斥扒她的网友,“你们这是人肉,是犯法的!你们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了我的生活,如果网上的消息不平息,我会考虑通过法律途径维护自己的权益。”

有人评论:你真有意思,好好做学生不好吗?非要蹭别人热度、妄想当网红,你是盘算着未来开店卖东西?结婚照是你自己非要曝的,被你同校同学认出来不是很正常?大庭广众之下,你疯狂暴露自己隐私,还反过来怪别人说出你的名字和学校?人干事?。

周瑛:[嘻嘻]请等待我的律师函。

这时菜上来了,三个人边吃边看,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周瑛发了条微博,沈念柯看了差点咬到舌头。

-我下地狱也会拉你们陪着的。配图是楼顶的照片。

期待的剧情出现了,邵骆之挑了挑眉毛,问沈念柯,“你的专辑打算几月发行?”

沈念柯愣了一下答,“12月底,等《可爱的他》播出的时候。”(阿九连载)

“给你个建议,你现在不妨发条微博告诉大家,你的专辑将于圣诞节与大家见面,”邵骆之道,“任她闹得鸡飞狗跳,你自不动如山,那是对她最大的侮辱。”

沈念柯看了眼旁边满脸鼓励的孙树瑾,想了想出去给勤姐打电话。沈念柯一走,孙树瑾说了声,“谢谢。”

“别客气,”邵骆之喝了口茶,忽然很有兴趣地问,“周瑛都闹成这样了,你说陈敬在做什么呢?他们不是连证都领了,怎么也不见他站出来替她说什么话?”

孙树瑾舒适地靠着椅背,淡着一张脸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他会跟周瑛在一块也是图个新鲜,领证估计也是半推半就。男人都怕麻烦,事情闹成这样,他恐怕躲都来不及,怎么会伸手去管。不管周瑛跳楼是真是假,现在最希望她真跳下去的恐怕就是陈敬本人。”

“我果然没说错。”邵骆之道。

“没说错什么?”孙树瑾看了眼门外,沈念柯还没回来。

邵骆之嘲讽道,“弟妹就是眼光太差,陈敬这种男人,我们家养的母猪都看不上。”

“你骂陈敬就骂,别带上我们家念柯,”孙树瑾不满,“也别趁机占我便宜,我就比你晚出生半个月。”

沈念柯在门外,刚好听到孙树瑾这几句话,她清了清嗓子,在里头两人都安静下来以后走了进来。“勤姐同意了,她还说,以后这种事情,邵总拿主意就好,邵总怎么安排我们就怎么做。”她说。

邵骆之大概是出于对她当初跟陈敬这种男人恋爱过的同情,忽然变得很好说话,“你也别这么客气,谁说得对就听谁的。”

沈念柯点头。

孙树瑾拉过她,“先吃饭吧,有什么事吃完再说。”

等她吃完,周瑛今天发的微博已经删了个干净,她的微博置顶变成了新开的美妆店的宣传广告。

网友:我是无神论者,自从知道了她,我相信被下降头是真实存在的。

沈念柯看得一愣一愣的,这得是几个城墙拐角一样的厚脸皮?她慢慢整理了一下震惊的心情,在微博公布即将发新专辑的消息。上了个节目收获不小,虽然节目没播出,但结结实实收获了几个朋友,这会林冉冉、柳歆都第一时间转发评论,微博底下一派热闹和谐。

有评论说:那边乌烟瘴气像臭水沟,这头人间美好似画卷,我看有的人虽然活着,已经下了地狱。(11103赞)

沈念柯没再管了,送走邵骆之,孙树瑾坚持要送她回家,不是她自己那个小家,是沈家。

“遇到我哥怎么办?”

“没事,我打得过。”孙树瑾道。

“你好烦呐。”沈念柯笑着嗔了一句。

孙树瑾很受用她的语气,在车上一直想更亲近,只是碍于老林在前面开车,有些动作便只能偷偷想想。

沈念柯说了今晚会回来,过了晚饭时间还没消息,沈珏也没打电话问,干脆下楼等了。跟保安室大爷聊得正开心呢,他看到两辆保姆车一前一后开了过来,后面那辆打着双闪,他认识,那是沈念柯的车。

打开保安室的门,扑面是冷风,沈珏理了一下大衣领,抬脚走了过去。

他才走到第一辆车旁,车门忽然打开了,他躲了一下,结果就看到沈念柯微微探出了脑袋。

这谁的车?沈珏往里看了眼,与正往这边瞧的孙树瑾视线撞了个正着,沈珏愣了几秒,帮沈念柯拉开车门。

“哥。”沈念柯赶紧看了看他脸色。

沈珏反应过来,“你们怎么会一起回来?”

“我请念柯吃了顿饭。”孙树瑾下了车,站在沈念柯身后,沈念柯今天穿了件驼色大衣,孙树瑾也是,两个人看起来很登对,沈珏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你这不对吧,也不先把人送回家,我妈想她了。”

“对不起。”孙树瑾说。

沈珏愣了愣,冷哼了一声没搭理他。

“我跟念柯见面也不全为了私事,今天微博你都看到了吧?我是出面解决这件事,”孙树瑾耐心地说,“深川的老总跟我是同学,我跟他说话总是方便些。没有第一时间送她回来,是我考虑不周。”

沈珏还不了解他是什么人?这种话也就是骗骗他这个单纯的妹妹,以为他是什么好人,其实他比谁都阴。“啊,”沈珏应了一声,皮笑肉不笑地说,“那我替念柯谢谢你啊,以后需要帮忙的地方说一声,我们沈家义不容辞。”

孙树瑾笑了一声,丝毫没领情,“那倒不用。”因为,你们家的姑娘很快就是我的人了,所以不用你们家为我做什么,我只要她一个人记着我的好就够了。

沈珏显然没有读懂孙树瑾眼神中的含义,他拍了拍沈念柯的肩膀,“你先上去,我跟他聊几句。”

第二十二章

孙树瑾对沈念柯点了点头, 沈念柯一步三回头地进了小区。

沈念柯一走,余下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沈珏是念着刚刚沈念柯在场他不便发作,沈念柯虽然从小很听他话、跟他也很亲近, 但是这中间有了孙树瑾, 他不确定自己在沈念柯心中的地位比起孙树瑾, 孰轻孰重。

不想伤了兄妹感情, 所以他刚刚所有的不满跟愤怒在看到她跟孙树瑾在一起的时候统统藏了起来,甚至没有当面责问两个人是不是谈恋爱了。他只装作不知道,但这会不一样了。

沈珏从兜里摸出两根烟,伸手递给孙树瑾一根。

“我最近在戒烟。”孙树瑾摆了摆手。

沈珏的手执着地伸在半空中, 孙树瑾没有办法, 只好接了。两个人抽了几口烟, 沈珏忽然道, “念柯不喜欢抽烟的人。”

“…”孙树瑾赶紧掐灭了烟、丢垃圾桶。

见他走回来, 沈珏问,“你喜欢念柯什么?”

“都喜欢。”

“你了解她吗?”沈珏没深究他的话是假是真,“她其实矫情得很,答应她的事情如果没做到,哪怕你后来弥补再多她也不会快乐。她很矛盾, 一边想独立, 一边试图依赖你,因为在意你就会畏手畏脚,想爱得有自尊所以某些事上不会妥协,惹你生气了又会立马反省自己、去讨好你。她很真实, 她不完美,你现在觉得她好是因为你们一起经历的事情还太少,但以后你怎么保证你不会厌弃她?”

“没有人能保证感情一定长久,但是我对念柯的感情不是一年两年,是很多年,这些年我默默看着她长大,看着她跟别人恋爱,又见证她被人伤害,我想陪在她身边,”孙树瑾说,“我会帮你、帮叔叔阿姨照顾好她。”

沈珏微嗤一声,丝毫没给他面子,“我也是男人,男人说的话能信吗?陈敬当初说的比这好听多了,有用吗?他不是照样劈腿劈得很开心。他难道不曾对那个余茶感天动地地许下誓言?网上这场骂战,他站出来为她们两个之中的谁说话了吗?结果他就是只缩头乌龟。爱不长、信不守、责不担、恋不久,这就是男人。”

孙树瑾笑了一声,“你说得没错,但你能够阻止念柯去认识男人?就算不是我,她也会有男朋友,也要嫁人。”

“是。她以后迟早恋爱,但不是现在,她越是年轻,就将爱情看得越重,等她到了合适的年纪,除了爱情以外的东西能在她心里占半壁江山,也就不会傻傻地为一个人每日痛苦,她错就错在把对方看得太重。”沈珏烟抽完了,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你只站在你的角度考虑,念柯二十三岁了,她不需要别人替她的感情跟人生做决定,路是她要一个人走的,你该听听她的想法,而不是一味地想左右她的生活。”孙树瑾蹙了下眉头,“而且,抛却你对我一直以来的成见,你不觉得比起其他不知根知底的人,念柯跟我在一起会更好?”

“我就是太了解你了,才不答应你跟她在一起。你不是会为她弯腰的那种人,你自己也知道,”沈珏语气缓和了许多,他看了眼十一楼某个窗户玻璃上映出的纤瘦人影,“我看现在我再多说也没用了,之前我觉得没人配得上她,你没看上她我还很庆幸,没想到你变卦这么快。我希望她能一直快乐幸福,如果有一天你觉得你变心了或者没法给她这些了,长痛不如短痛,早点放开她的手。”

沈珏上了楼,没过多久,孙树瑾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我哥没说什么不好听的话吧?”沈念柯听到了沈珏上楼进房间的声音,一边贴着门板听外面动静,一边给孙树瑾打了电话。

孙树瑾坐进车里,笑了下说,“没有,他让我以后好好对你。”

“真的吗?”沈念柯有点不信,“我从窗台上看到你们说话贴得很近,一看就知道在放狠话。”

孙树瑾忍俊不禁,“念柯,我跟你哥都是接近三十岁的人了,不会还像学生时代那般幼稚。”

“那就好。”沈念柯松了口气。

外面沈妈妈在喊她,沈念柯拿远了手机应了一声,然后跟他道拜拜、匆匆挂断出去吃水果。

沈念柯在家休息了不到半天就被勤姐抓去了录音棚。准备发行的新专辑与主打歌同名,叫《以身相许》,一共有二十支歌曲,她一鼓作气地连续几天录完,还与拍主打歌MV的两个年轻演员一起吃了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