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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冉冉听后说,“看来浪漫没什么用途,要能结婚才行。”

大家都笑起来。

视频继续播放,孙树瑾回答小城的问题,“可以在女孩子家附近挑个咖啡馆、电影院,这附近有居民区吗?”小城摇了摇头。孙树瑾说,“中午选个漂亮的地方吃饭,早点把人送回家。”

小城连声答应,“那我可以不做游戏吗?”孙树瑾看了池轶那边一眼,只好点头了。

池轶这边的表演并不顺利,女孩子有些紧张,一句话磕磕绊绊讲好多次,总是错一个字。“别紧张,”池轶很有耐心地冲她笑笑,“讲台词其实不难…”池老师开课了,女孩子听得很认真,孙树瑾一拉小城,“我们去旁边喝杯饮料。”

两个人去了旁边找了层台阶坐,正在风口,饶是在祖国南端,不穿外套也有点凉,孙树瑾搓了搓胳膊。沈念柯这才想起来他那通电话里奇怪的鼻音,大概就是这时候冻感冒的。

又过了十几分钟,池轶那边总算完事了。本轮获得“锡钥匙”。孙树瑾握着口袋中两把钥匙问一边的工作人员,“任大哥那边情况怎么样?”

“他们在进行第三关。”有人小声答。

“那我们抓紧。”孙树瑾接过任务卡,边走边看,这轮是要找在动物园附近的小公园晒太阳的老年人完成踢毽子10次,或者他们任何一人背上老年人踢毽子1次。

出去的路上,池轶开始问孙树瑾,“你觉得哪个容易?”

“不知道外面老年人年纪多大,万一…”他说到一半,视线停在前方某处,那里坐着几位戴着口罩、眼神麻木、略显病态的老人,他脚步顿了顿,转过头对着刚刚递给他任务卡的小哥说,“我觉得你扮老人,我背你踢毽子比较快。”

小哥笑了笑,也没说话。

孙树瑾跟池轶两个人在原地站了很久没敢上前,如果不是周围除了动物园什么建筑都没有,他们都要以为这是在医院门口。

“我觉得啊,”池轶道,“你们设计游戏之前,可以自己先试试。年过古稀的老人,我们动了还得了?”

孙树瑾忽然指了指左前方,“那边有位大妈,看起来身子硬朗一些。”池轶看了过去,大妈正在一下下地用后背撞着树,脸色看上去不错,就是身材臃肿了些,但好像也没别的选择了。

两个人凑了上去。

大妈认识池轶,看到摄像头没不好意思,反而有些兴奋,“找我有事啊?”

“是这样的阿姨…”池轶正要解释一会要做的游戏,被大妈打断了,“不用那么客气,叫姐就行。”

池轶艰难地喊了声“姐”,把后面的话说完了,然后问道,“姐,您会踢毽子吗?”

“我会。”大妈回答得十分肯定,接过毽子就踢了十个,孙树瑾跟池轶看呆了,反应过来问工作人员,“过了吧?”

没想到工作人员却说,“我们还没喊开始,刚刚的不算。”

大妈这时扶了下腰,为难地说:“再踢可不行了,怕腰椎间盘突出。”

池轶想了想,忽然有了主意,他凑近摄像头,开始对着工作人员撒娇,“我们也想挑战,可是她身体不允许,想背上她踢毽子吧,又怕掌握不好平衡把人摔了,这次就不能通融一下,算过吗?”

摄像师往后退了一步,他虽然是个男的,遇到一个大帅比这么撒娇也有点受不了。摄像机身后的女工作人员趁机要福利,喊孙树瑾也来撒个娇就算过。

孙树瑾:“…”钢筋一般的直男实力拒绝,他摇着头退后了一步。

池轶赶快去拉他,“快,随便撒个娇。”

“怎么撒?”

“就照我刚刚做的。”池轶说。

孙树瑾迟疑了一下,忽然迅速靠近镜头,长长的睫毛差一点就要戳上去,他对着空气轻轻“mua”了一下,“通融一下吧。”

“啊啊啊啊…”后面的女工作人员全疯了。

沈念柯笑着捂住了嘴巴,天哪,他这是跟谁学的呀?刚刚池轶的示范明明不是这样的。柳歆也拍了下手,叹道,“深藏不露啊。”

“钥匙、任务卡。”孙树瑾对着工作人员伸出手,一把“铁钥匙”跟一张任务卡交到他手上。

他依旧是急切地去看下一轮游戏规则,他看完无奈地盯着递任务卡的小哥,“这怎么给你们想到的呢?像话吗?”池轶凑近一看,“噗”地笑出声来。

“是什么?”演播厅的人也开始好奇起来。

池轶这时把任务卡对准了摄像机,沈念柯她们便看到上面写道:

-请前往中心广场与另外一组汇合,四人要穿上女装完成指定舞蹈动作并接受101名市民投票,获得票数多的组可直接获得银钥匙,另一组则需要晚一个小时出发前往最终比赛场所。

“带蕾丝的那种吗?”柳歆清了清嗓子,“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怎么这么兴奋呢?”沈念柯跟邓菊默默跟着点头,林冉冉笑着叹了口气,“还是你们年轻人会玩。”

孙树瑾跟池轶坐车过去的时候,任肃跟江盛已经到了,两个人在广场长椅上坐着,也不知道坐了多久。两组人视线对上,不约而同地露出尴尬的苦笑。

“要不我们四个一块想办法回去得了,接下来的任务放弃。”任肃提议。他活这么大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没想到今天的节目让他长见识了。

“不能都放弃,要有个胜负。”工作人员说。

四个人沉默地待了一会,池轶站起来说,“穿就穿吧,要跳什么舞啊?”工作人员指了指背后那座大楼,四个人抬眼望过去,只见大楼巨大的屏幕上正在播放当红女团的舞曲。

“认真的?”孙树瑾盯着看了几眼,发出了灵魂拷问。

工作人员厚着脸皮点头。孙树瑾跟池轶对视一眼,低声问,“你能学会吗?”池轶有些不确定地答,“没准可以?”孙树瑾是出了名的舞蹈功力差,他只是一个唱情歌的安静的美男子,演唱会从没跳过舞,他想着等池轶学会了,再手把手教他。

池轶开始认真地学,那组的两位也就坐不住了。后来就变成三个人别扭地做着婀娜的动作,孙树瑾在后面安静吃话梅。半个钟头之后,池轶学得差不多了,就过去把孙树瑾一把拉了起来。

“这样?”孙树瑾学了几个动作,侧过头问池轶。池轶脸上憋着笑,“你跳得可真好看啊。”

演播厅里的人接着看热闹,四人学得差不多了以后,就去旁边商场的试衣间换女装。没过多久,江盛第一个出来了,他边走边捋着假发笑,对自己这副样子忍俊不禁;池轶紧跟其后,倘若忽略他过于爷们的走路姿势,他穿着紧身长裙还真有成熟少妇的模样。又过了会任肃跟孙树瑾一块走了出来,任肃穿的是OL装,孙树瑾则穿了高中女生校服,下身是超短裙、黑色丝袜。

“好像母女俩,”沈念柯忍不住说,“这不会是他们自己挑的女装吧?”难道孙树瑾竟然喜欢这种的吗…?她不由有些担心。

周齐很快就说不是,“节目组没那么好心。”过了会,周齐的话得到证实,他们抽签决定穿哪套的细节播了出来。

在他们换女装的过程中,节目组已经叫来了101位市民,此时镜头扫过广场上人群,男女老少都有,有的兴奋地对着镜头用力招手,还有的跟同伴笑嘻嘻地议论商场门口四位男士的装扮。

既来之,则安之,四位在“百”众瞩目之下走了过来。孙树瑾跟任肃代表两组抽了签,摄像机瞬间捕捉到孙树瑾忽然变僵硬的表情,他抽到了“先”,得跟池轶先进行表演。

他扫了眼四周围观群众,再低头看看自己这身着装,其实他的偶像包袱一直很重,刚刚在试衣间还不觉得怎么样,但这会近距离面对这么多陌生人,羞耻的程度无异于当街裸奔,他太阳穴突突地跳了起来。但是任务还是得做。

广场上开始播放BGM,孙树瑾瞅了眼同样一脸苦大仇深的池轶,跟着他慢慢跳起了舞,一边跳他就一边想,如果可能的话,他宁愿背着那位大妈踢一百次毽子。他转而想到这段肯定要被沈念柯看到,忽然就有点想笑,他没忍住,竟真的笑了出来,池轶看看他,也跟着开始笑。

沈念柯早就拿手遮住了眼睛,只通过指缝盯着前面,看到他们竟然笑得出来惊得差点说不出话,“…怎么感觉他们两个还挺享受呢?”

柳歆看到池轶笑的蠢样也乐得不行,“或许这是什么隐藏的兴趣爱好,被节目发掘出来了,没准从此就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孙树瑾跟池轶跳完了,对着观众鞠了一躬。这节目上一次真是丢掉半条命,孙树瑾不担心这轮谁胜谁负,倒是开始思索最终环节会是什么魔鬼设置。任肃跟江盛扭扭捏捏跳完后,林冉冉说:“只有一词能形容。”

其余三人一块接了一句,“金刚芭比。”

两组都完成表演,观众开始排队投票,四个人坐在花坛边,灵魂出窍似的盯着这边的情况。投票结果出来以后,节目组要公布结果,四个人没什么胜负欲地站了起来,并不是很关心的模样,丢人都丢完了,还怕最后输了自己想办法回别墅?

小哥忍笑公布结果,孙树瑾这组获得投票数比另一组多,获得“银钥匙”以及立即前往最终比赛场所的权利。

“在哪?”孙树瑾跟池轶一块问了句。

“穹顶山。”派发任务的小哥回答。

“不是吧?”孙树瑾有种不好的预感,“该不会是玻璃栈桥?任务卡不提前给我们吗?”

“到了给。”

两个人坐车去穹顶山路上一直在讨论到底节目组要安排什么游戏环节,前面的已经足够折腾,最后一轮岂不是要上天?

结果到了穹顶山之后,任务卡一发,还真的是要走栈桥,不过不是简单的走过去完事,边走要边回答问题。不怕玻璃栈桥下水流湍急,就怕栈桥自带碎裂特效,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他们两个站上去以后还是被吓得不轻。

慢慢地,两个人努力克服恐惧走到了中间,回过头来一看,拿着题卡的小哥站在原地没跟过来。

“不敢过来吗?”孙树瑾喊了一句。

小哥摇摇头,喊道,“要在这里答题,答对前进一步、答错后退半步,通过栈桥算任务成功。”

孙树瑾跟池轶对视一眼,顾不上脚底下的特效了,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过来假装要揍他,池轶从小哥身后锁住他脖子,孙树瑾道,“这个你要提前说啊,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要从这里开始任务?这不会是临时改的规则吧?”

小哥笑了几声,摇摇头,说了句不是。

孙树瑾跟池轶不闹了,赶快站好了,小哥提问第一道题,“刚刚去的动物园里一共有多少种动物?两个人不允许商量,十秒之后一同喊出答案。”

“???”

以上是两个人共同的心声。

孙树瑾当时就觉得不太对,前几轮游戏没有必须选在动物园的理由,没想到在这里等着他们呢。“这问题有点过分吧?”他都快笑不出来了。

池轶叹了口气,“如果都是这种问题,我们俩今天就住这了你信不信?”

十秒到了,小哥说时间到,“请退半步。”

两个人退了半步。

第二个问题——觉得“跟女朋友吵架,不管谁对谁错,男人都该先低头道歉”是对的吗?

两个人都没对视,两秒以后异口同声:“不对。”一起往前跨了一大步。

演播厅的女人们感叹一声,“这就是他们为什么还单身啊。”

“这就是我们节目要升华的内容了。既然都聊到了这里,”周齐笑了笑说,“四位对这个问题怎么看?”

林冉冉调整了一下坐姿,一副早就有话要说的表情,“两个人吵架的时候,女人要的不是讲道理,是你的态度。大家都是成年人,对是非对错有明确的判断,但是不同的人看同一件事想法会不一样,女人啊,心思比较细腻一些,假如你有不同意见,你可以委婉点提出来,不要为一些跟你们根本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争论得面红耳赤,伤感情。如果已经争论了,都生气了,不要让你女朋友一个人去冷静,因为女人冷静下来的结果就是更心疼自己,她很有可能因为这个跟你产生嫌隙,更有甚者会闹到分手。女人脸皮薄,这时候就需要男人来给个台阶下。”

柳歆接了一句,“如果两个人之间还有爱,一旦男方认错,和好的几率有百分之八十。”

“我补充一点吧,”沈念柯道,“隔夜饭不能吃,也不要有隔夜矛盾。有的男人跟女朋友吵了架,估计了一下一时半会也哄不好,而时间也不早了,就选择自己先去睡觉,说明天再谈,因为他觉得说不定女朋友一觉醒来就把矛盾忘了。其实不是这样的,就这一晚上,你女朋友能把你们的分手的场景演练一百遍。”

邓菊想起来跟老公每次吵架的场景,感同身受,借机抱怨了一下,“我老公跟我吵架,事后从来不会反省自己错在哪,你生气,他要是有事要忙,就能把你晾半天,他以为等他从公司回到家你自己把一切消化好了,其实你是憋了一肚子气。这时候你要是继续跟他吵架,他就会说‘我在外面工作了一天很累,你在家就做做家务,我回家你还要挑三拣四不给好脸色’,我真的是很气的。”

外界都传邓菊跟她老公很恩爱,原来真相竟是这样。沈念柯轻轻抚了抚她的背。“所以女人别管自己的男人有多会赚钱,一定要有工作。”四个女人对着镜头前的观众说出这样的叮嘱。

讨论过去,那边游戏继续。第三个问题——女朋友跟其他异性走得太近你不高兴,是会直接讲还是偷偷生闷气?

“直接讲。”两人的答案依旧很一致。跨出一大步。

第四个问题——觉得女朋友打游戏太菜应该说吗?

两个人一致地顿了顿,“…应该。”不过池轶还是残存了一点求生欲,跨出一步后对着镜头道,“但这也从侧面说明我水平还不够,带不动妹。”孙树瑾则只是笑了笑。

第五个问题——女朋友说“没事你忙吧”代表什么,她生气了还是让你忙工作?

二人理所当然的语气,“让我忙工作。”

第四十个问题——如果想女朋友了,却因在外地见不到人,会让她拍张照片给你吗?

“不会。”两个人迈出一步,终于走到了栈道另一头。小哥没料到是这个答案,于是问了句为什么,孙树瑾说:“直接视频,不是更方便?”

“那要是对方说没化妆不想接视频呢?”

孙树瑾:“素颜连男朋友都不能看吗?”池轶点了下头,不过没再多说什么,而小哥也没再发问。两人拿到真正的金钥匙,直接坐上车回去了。

任肃那组被通知要选出一人自己想办法回别墅,本着“尊老爱幼”的原则,江盛主动要求自己接受这期的惩罚。惩罚会在下期播出,周齐从已经结束播放的屏幕上收回视线,“从刚刚这个环节,暴露出的问题很多啊。”

“他们两个太像了,”林冉冉忍不住感叹,“不过不对比不知道,池轶还是好一些。在进行这个环节之前,我对树瑾印象不错,会做饭,背异性要隔着外套、不趁机占人便宜,参与也很积极认真,但是到了这个环节我得说他几句了,如果一直照这个想法活下去,我不知道是该心疼他还是他未来女朋友。”

沈念柯悄悄掀了掀眼皮。

柳歆接话道,“未必那么悲观,但是目前真的不看好他的感情路,如果他能改变,会好很多。”

沈念柯正要说话,邓菊按了按沈念柯的手,想让她压轴发言。邓菊说:“刚刚那些问题太有代表性了,他们两个的回答代表了绝大多数男性的想法,但是有的人能做到妥协、忍让,虽然自己心里有个原则,比如谁做错了谁先认错,但是在实际相处过程中,他会明白其实退一步没什么大不了的,退一步能让他女朋友、他老婆更爱他。”

其实该说的她们都说了,沈念柯清了清嗓子抬眼认真道,“我跟他认识很多年了,他各方面都很优秀,所以我之前就说他‘瑕不掩瑜’,但是他有些观念确实会像木刺一样,不会伤人,但是会让人很难受。两个人如果想好好在一起,需要彼此都有所让步,去拔掉自己身上这些刺。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一定要是对等的,如果地位一直不对等,每一次的忍耐会慢慢累积,总有一天会爆发,到时候怨恨盖过爱,两个人就只有分手这一种结果。”

“希望两位在看到节目以后能认真思考一下,以后应该如何往好的方向去改变。”周齐总结了一句,说下期见。

录制结束,沈念柯前脚刚踏进酒店房间,孙树瑾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她才刚刚在节目上面直言不讳,这会就有些心虚,她还是有些怕他的。

“录完了吗?”沈念柯一接起电话,孙树瑾就问了一句。

“已经到酒店了。”

“那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沈念柯有点无奈,笑了笑道,“我也是刚到。”

“嗯,”他应一声,又问,“怎么样?”

沈念柯不自觉间已经笑弯了眼睛,她假装不懂,“什么?”

“节目里…”他顿了顿道,“我算听话吗?”

其实算吧,她叮嘱他要跟另外三位嘉宾搞好关系,他除了打游戏那会不太友好,其余时候都很有亲和力,但是最后那个环节又扣分太多。但是他一直是这样活的,一时半会也改不掉,还是得以鼓励为主。

“你做得很好啊,她们都在夸你,又绅士又居家。”沈念柯接过小陈递过来的温水,抿了口。

“她们?”孙树瑾笑了下,“那你呢?”

沈念柯想了想,故意卖关子,“你到时候自己去看节目,我不要给你剧透。”

“好。”

两个人都沉默了会儿,孙树瑾忽然道,“视频吗?”

沈念柯就想起刚刚节目里他的回答,她故意说:“不行,没有化妆。”

孙树瑾笑了,“那就下次。”

诶?这跟说好的不一样?沈念柯眨眨眼睛,“你那些问题的答案,都是发自真心的吗?”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孙树瑾问。

“当然是真话。”

“是真心的,”孙树瑾慢慢地说,“那是我的想法,但不代表我会那么做,你不喜欢的,我不会强迫。就像你跟陈敬在一起那么多年,我心里再不痛快,不是也没跑到你面前多说什么吗?”

听他说起这个,沈念柯一下子就心软了,太多的的感慨最终只化作一句,“对不起。”

“你有什么对不起的?是我自己没早些告诉你,才让你去遭失恋的罪,”孙树瑾说,“我之前跟沈珏讨论过陈敬,沈珏说陈敬适合你、脾气好、能包容体谅你,不会跟你吵架,没想到我们都看走了眼。”

想起陈年旧事,鼻子一瞬间有点犯酸,沈念柯拦住他,“别说他啦,分了就当是死了,更何况他给我戴了那么大一顶绿帽。好在他女朋友没再作什么妖,要不我得恶心到什么时候。”

孙树瑾意识到这不是什么好话题,及时止住了,转而问她什么时候回家、什么时候去录音棚准备新专辑。

“勤姐都为我安排好了,回去就去录歌,等第一期节目播了以后再考虑发行专辑。”

“不提前给我听一下?”他问。

“生活需要仪式感,现在听了以后就没悬念了。”

“行”孙树瑾笑了笑,“主打歌MV找谁拍?”

“是两位年轻演员,还没出道,你应该不认识,”她说,“他们那天过来公司的时候,我真的愣了一下,就真的是我想象中男女主角的模样。”沈念柯跟他说起那首歌要表达的故事,孙树瑾一直安静听着,她讲完以后,后知后觉地问,“我是不是话有点多?”

“不多,我打电话过来也不是只为了听你呼吸的。”他道。

沈念柯愣了愣笑了,对喂她水果的小陈摆了摆手。后来挂掉电话,小陈问她为什么不吃,沈念柯说:“嘴巴里太甜了,怕长蛀牙。”

隔天刚下飞机,勤姐盯着手机上微博热搜发愁。沈念柯昨晚才刚刚说陈敬那个女朋友没再作妖,今天她就制造了一个惊喜。凌晨三点的时候,这个女人发了一条微博,晒出了自己跟陈敬的结婚证,配文说:“总算跟心爱的他修成正果,愿每一个勇敢追求真爱的姑娘早日收获爱情的果实。”

有人看不惯她,开始对她冷嘲热讽。

-又来了又来了,脑残的真爱至上言论,当第三者还有理了?你妈没教过你不能当小三吗?

一般人会对对自己不利的评论置之不理,但是她却回复了。

-关你J\\B事?你妈没教过你不要多管闲事?你是沈莲花养的狗吧?她怎么也不把你拴好?哦对,她连自己男人都看不住,当然管不住一只畜生了。

-嘴可真臭,相由心生,怪不得您是这副尊容。

-比不过你噢,你长这么丑都好意思拿自拍当头像啊?真是不要b脸。

-傻逼,这是网络图片,老娘美得一批。

-牛逼谁不会吹,我还年薪百万呢。

-你bb什么,你不是考研党?

-考研党吃你家大米了?我都要考研了还要跟你说这些J\\B事。

-不知道你在脑补什么,我只是说你还没有工作,牛逼吹太大了而已。

-[嘻嘻]你妈死了?

她过了嘴瘾,后来却心虚删除、怕被人拿到把柄,但是有人手快截了图,她跟网友的骂战就被送上了热搜。沈念柯是被动出镜,但由于名气比她大,受到的牵连就多。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买了水军,在众多骂余茶的言论中,也有些画风奇特的声音,比如有人说——“沈莲花”这个称呼挺别致啊,是不是有什么别的瓜?另一人回应——说不准哦,到现在人家都没正面回应过,她的粉丝却自动为她咬人,可见平时是装成了什么出淤泥而不染的玩意,一个巴掌拍不响,陈敬会劈腿,沈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勤姐直皱眉头,这年头善良被动是不是就要被人这样猜测?她都不忍心把这些言论拿到沈念柯眼前去,但是沈念柯还是看到了。怎么可能看不到,她一开机连网,不知道什么APP推送的广告跳了出来,就是这个热搜。

安静地看完,沈念柯侧头对勤姐说:“早知道就上山拜个佛再回来了。”

“那种人佛都要皱眉头吧,”勤姐叹气,“人红是非多,我们清者自清。不过这次你不出面,恐怕没那么好解决。公司刚给我发消息了,让我们现在就回公司,一会讨论对策。”

她刚换新公司就出这事,不知道新老板是什么风格,沈念柯心里顿时就有点忐忑。

第二十章

深川的老总姓邵, 叫邵骆之,沈念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听勤姐说, 此人年纪轻轻就爬到这个位置、不太好惹。半小时后, 她出现在他的办公室, 邵骆之的秘书Linda说他还在开会, 于是她便跟勤姐坐在沙发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