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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柯指了指摄像机后面,“…你离我远一点,不想看见你。”

孙树瑾就是太了解她了,沈念柯听完他这几句话,再开始拍的时候眼泪根本止不住,她摔坐在地上,按着胸口嚎啕大哭。越想他的话,她就越难过,仿佛两个人真的怎么样了似的。

寒风中,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泪被冷风吹干,脸上又涩又痛,孙树瑾站在镜头后面,一阵阵心疼。他的记忆被带到了许多年之前,他曾看到沈念柯这么哭过一次。

小姑娘那时候喜欢看一部古装剧,故事一开头,两位女主角穿着嫁衣坐上了花轿,她很羡慕。他那天跟父母过来做客,见她看得津津有味便多瞅了几眼。

沈念柯转过头来问他,“哥哥,我以后也要穿这样的衣服嫁人。”

她那时候正在换牙,他盯着她张着的嘴巴看了几秒,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回她,“你要是一直长这样,没人愿意娶你的。”

沈念柯扁扁嘴就哭了起来,也跟现在似的,哭到喘不过气。

沈家虽心疼闺女,却也没对他做什么,只是他后来被父亲拎回家狠狠揍了一顿。

等这场哭戏拍完,孙树瑾拍了拍张峻的肩膀。

张峻摘下耳机,问他怎么了。

孙树瑾看了那边的女人一眼,眼底忽然多了几分柔色,他说,“再加一场戏吧。”

第四十一章

“怎么?有想法?”张峻最喜欢年轻演员跟他探讨剧情。

“你看, ”孙树瑾指了指剧本,“我们要表达的是什么?遗憾跟悔恨。男主角对女主角是求而不得,最后知道真相痛不欲生, 他因为这层关系苛待妻儿, 他后来和离, 日后想起妻子时是愧疚跟亏欠。所以啊, 他的遗憾追根溯源是女主角带来的,这根主线不要轻易动摇、否则会迷惑观众。”

“所以你的意思是?”

“加一场男主临死前幻想跟女主角大婚的戏,”他指了指服装组的老师,“悉心准备的婚服, 不用可惜。”

…那不是你说要删掉跟文筝的大婚戏, 才用不上的吗?张峻看了他一眼, 又看看沈念柯, 答应下来。

沈念柯演完这场天崩地裂的哭戏以后都准备收拾收拾回家了, 结果被通知要加一场戏,她四处看了看,没瞧见孙树瑾,就问,“我单独拍吗?”

张峻仔仔细细跟她解释。

凤冠霞帔, 她从小到大的愿望。听完她自然开心接受, 心里因为文筝的挑衅、跟孙树瑾故意亲密带来的坏情绪一下子散尽,她脚步轻快地跟去化妆间。

她换完衣服出来,低头盯着红色布鞋上鎏金的牡丹纹路看,差点跟前面的人撞个满怀, 提了下裙摆抬头,她对上男人深沉幽黑的眼。

她头戴凤冠,身上是大红色喜服,玉面唇红,身姿婀娜,纤腰不盈一握。孙树瑾想到一句话——脸衬桃花瓣,鬟堆金凤丝。

“…换好了?”他一开口,嗓音低哑。

听他声音,沈念柯眼前闪过一些羞涩混乱的画面,她轻声“嗯”一字,微微仰头。见她盯着自己看,孙树瑾笑了笑,任她打量。

她的男朋友真是衣架子,穿什么都风流倜傥,这一身新郎官的装扮,宽肩窄腰,更是帅到动人心魄。看了看开始窃窃私语的造型师,沈念柯清清嗓子,“走吧。”

他们出去的时候,群演已经各就各位,敲锣打鼓、列队欢迎。

等这阵热闹过去,下个画面才需要他们上场,拜堂成亲。

拜完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时,孙树瑾弯下腰,轻声喊了一下她的名字。

“念柯。”

脸遮敝在盖头下,她只能窥见他的一双黑靴,“嗯?”

他长腿逼近,沈念柯屏住了呼吸。

下一秒,眼前的盖头被掀起,他的脸凑了进来。她微微睁大眼睛,惊慌失措间,他薄唇微勾、轻轻印上了她的唇。

张峻摸摸下巴,总算琢磨出这两人不对劲的地方来了。这种脸红心跳的感觉,是真的在谈恋爱才会有啊。

结束拍摄,沈念柯在卸妆,孙树瑾推门而入。Tina等人跟他打招呼,他点点头,四处看了看,最后跟镜子里沈念柯的视线对上。沈念柯想起刚刚那个吻,脸上已是绯红一片,她小声问,“有事吗?”

“我找服装组的陈昕。”

陈昕闻声从角落走出来,“您找我有事啊?”

孙树瑾看了沈念柯一眼,对陈昕说,“陈老师,借一步说话。”

陈昕跟他到了门外,孙树瑾看了看四周无人,低声说,“你们这里的服装对外租赁么?”

陈昕了然地笑了笑,“您看上哪套了?”

孙树瑾说,“沈念柯身上那一套。”

“您借来是拍下一个MV用?”

孙树瑾眼眸铮铮地回是。

“可以,不过那一套租金要贵一些,您还要看看别的吗?”

“不用,就要那套。”

“行,等沈小姐换下来就送去给您。”

“好。”孙树瑾应了一声,又问,“要是服装最后有损坏,几倍赔偿?”

“十倍。”

孙树瑾笑了下,“没问题。”

他这边结束,早早地坐进了保姆车里,沈念柯裹在浅灰色的羽绒服里上了车,发现后座中间有个大大的袋子。

“这什么呀?”她指了指袋子。

“等会告诉你。”

“咦,还神神秘秘的?送我的礼物吗?”沈念柯凑过去挽住他胳膊。

孙树瑾勾了下唇角,“大概吧。”

不过也许是,送他的礼物。

“今天去你家吧。”下车前,孙树瑾提议,沈念柯想了想,小陈晚上要去陪她外婆,正好方便,于是点头答应下来。

孙树瑾下车提着那个大袋子,心情颇好的模样,沈念柯愈发好奇里面到底是什么,她知道孙树瑾性子,不想让她知道的,她怎么问都没用,于是只能旁敲侧击。

“看起来好重,需要我帮忙提吗?”她眼巴巴看着他。

他换了只手提,右手牵着她,“不用。”

“是现场有粉丝送的礼物吗?”她猜测着。

“不是,今天现场没有粉丝探班。”

她换了一个又一个问题,坐进电梯里,孙树瑾按住她后脑亲了上来,唇一触即离,他压着声音,“安静一点。”

“你嫌我烦了?”

“对,烦人精。”

“…”沈念柯从他怀里挣出来,站到电梯的最角落,孙树瑾跟过去,她躲着他,他又凑上去,如此几次,电梯还没到九层。

沈念柯疑惑看去,这才发现他们两个人竟谁都没有按楼层。孙树瑾头都没回,随手按了9,将人堵在角落,沈念柯抬脚踢了一下他小腿,深色西裤上刮了一道黄土印。

电梯“叮”地一声,到了九层,沈念柯推开他出去。孙树瑾快步跟上,她在包里一通乱翻,掏出钥匙开门。孙树瑾在一旁不嫌事大地说了句,“包里有点乱,平时收拾整齐,钥匙不会这么难找。”

她的包一点都不乱,化妆品、手机、钱包各自一层,她只是借着动作发泄情绪而已,沈念柯抬头瞪他一眼,“你怎么总看我不顺眼,我惹你了吗?”

“对,惹了。”他说。

没等她反应过来,孙树瑾拉开门,牵着她进去、一路走到了卧室门口。他止住脚步,将那个袋子递给她,“进去换上。”

“不换。”心里却想,原来是衣服啊。

孙树瑾马上就收回手,“那别换了。”

“等一下——”沈念柯拉住他的手,从他手里夺过袋子,“我看完再决定换不换。”

孙树瑾压了压唇角、迅速敛去眼底笑意,“反悔了?晚了。”他伸手握上了袋子、作势要去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上次她送他礼物的“仇”他还记着呢。

“不晚不晚,”沈念柯从小到大最喜欢拆礼物的感觉,已经记不起刚刚自己还在生气闹别扭,嬉皮笑脸地看着他,“瑾瑾最好啦。”

孙树瑾松了手。

沈念柯溜进卧室,迅速锁上了门。

看到袋子里的衣服,沈念柯眼圈蓦地一红,这个人真是过分啊,明明做了一件令人感动的事,为什么之前对她要这么恶劣,害她心情起伏不定。她脱下身上的衣服,将繁冗的婚服一件件换上,遗憾的是,缺一个凤冠,她于是坐到镜前,梳了一个偏古风的发型出来。

穿上这样一身,她不自觉脚步轻移,走到门后,她打开门。

孙树瑾就在门口等,见她开了门,视线慢慢落到她身上。她生得白,这会也没化妆,在灯下,她的脸像漂亮的陶瓷娃娃,身穿大红嫁衣的人此刻如同一盘珍馐,含羞带怯地望着他。

他还是有些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喉头轻滚,他伸出手。

“嗯?”沈念柯目露疑惑。

“手机给我。”

沈念柯递上手机,在他掌中解锁。

“站在这里不要动。”

“嗯。”

孙树瑾开了摄像机,走到客厅中央才停下来,他回过头,举着手机对着她,“慢慢走过来。”

沈念柯明白过来,双手合在身前,微微笑着一步一步走过去,还有几步就到他跟前,孙树瑾轻声说,“宝贝,转个圈。”

这声亲昵的称呼令她胸口发烫,她微微张开双臂,原地转了一圈,“这样吗?”

“对。”孙树瑾录完点了保存,将手机随手往沙发上一扔,轻轻松松把眼前的女人打横抱了起来,又在怀里颠了一下,沈念柯立马抱住了他的肩膀。孙树瑾低下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他眸色逐渐变暗,柔声说,“现在轮到我拆礼物了。”

身上的婚服是被他慢条斯理地一件件解开脱下的,他越是沉得住气,沈念柯就越不安,因为他眼底的火烧得她脸颊滚烫。她的意志在摇摆,担心自己被他轻易攻陷,又想贴近他,仿佛只有靠近他才能令自己舒服一点。

他知道身下的人底线在哪里,也竭力忍住没去试探,他只是吻得她全身发软、泛着潮红。他太想了,忍得汗水都滴下,但他更珍惜她、不想逼迫,想的最过分的时候,他轻轻咬着她耳朵,柔声商量,“念柯,你可不可以帮帮我?”

沈念柯知道他忍得难受,红着脸点了点头。

他又惊又喜,拉着她一只手,慢慢地去往一个地方。

结束的时候,他像个耍赖的大男孩,趴在她身上不起来,沈念柯推推他,“你好重,压得我喘不过气。”

他立马撑起身体,经过刚刚那一回,他又舒服又满足,撑着身子低头一下下地在她唇上轻啄,沈念柯也慢慢沉醉于这场温馨中,抱着他脖子回吻。

过了会,她偏了偏头,道,“刚刚我手酸了。”

孙树瑾这会很好脾气,他马上拉起她的右手,“那揉揉。”

沈念柯却抬手捶了他一下,“你是不是只有这种时候才这么温柔?”

对上她谴责的目光,孙树瑾忍笑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没错,其他时候我只会凶人。”

“你知道就好,”沈念柯任他给她揉着手腕,想了想道,“你要对我好点,要不然…”

“要不然怎么样?”

“你如果对我不好,我就会对你更不好。”

“比如?”

“你如果跟我吵架,一天不理我,那我下次就消失三天、让你连人都找不到。”

孙树瑾捏了下她脸蛋,Q弹,“霸王条款?”

“你听听后面啊,”沈念柯在他嘴唇上点了点,“我很记仇,但也会格外记着你的好,投桃报李是美事,我会多多做的。”

第四十二章

这套嫁衣, 孙树瑾租了就没打算归还, 第二天他给陈昕打电话,说衣服在拍MV的时候不小心弄坏了、直接开口问她要账户要打赔款, 陈昕有点心疼那件衣服, 但是坏了那也没办法,只得收下了他的转账。

那天拍的MV没几天就剪好了, 孙树瑾官方团队在微博发了视频链接, 瞬间就有几千条转发。他跟沈念柯共拍了两场吻戏,最终版视频里只保留了男主角死前幻想中大婚的场景。说是吻戏,却没有拍到两人接吻的具体画面,他矮身钻进盖头底下以后, 镜头便对着那块大红盖头, 周围红烛摇晃,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但就是这种程度,孙树瑾的粉丝都发出了柠檬精一般的叫喊:这是什么神仙调情方式!我好酸啊!放开我老公!我来亲!真实的哭泣辽, 我老公那天不是答应我不拍吻戏了吗?

沈念柯看到这里,在练舞休息的间隙微信问他:你真的说过不拍吻戏啊?

大猪蹄子:说过, 但我意思是——可以借位,并不是真的拒绝拍摄。

沈念柯故意问:那为什么跟我是实打实的吻戏?

大猪蹄子:因为遇到想亲的人了,便宜不占白不占。

沈念柯劈里啪啦打字发过去, 行使女朋友无理取闹的权利:是不是换了其他人也行?

大猪蹄子:是的, 只要我想亲的。

沈念柯:…

她算是发现了,他真的是一点求生欲都没有。人家男朋友遇到女朋友找茬,都是“怎么会呢”、“最爱你啦”、“心里只有你”三连, 孙树瑾是男友界的一朵奇葩——

“不说我不吃了。”“那别吃了。”

“你是不是嫌我烦?”“是的,烦人精。”

“拍吻戏你会不会亲别的女人?”“顺眼就会亲。”

人间不值得,男朋友也不值得。沈念柯收起手机去练舞,不愿意理他。

跟商琳接触下来,沈念柯也有些摸清了她的脾气,这些天她们相处得很好,商琳对着她的时候笑容比以前多了不少,简直令她受宠若惊。孙树瑾这几天一直很忙,没了他的爱心午饭,她跟小陈吃什么都没滋没味,这天中午,商琳却忽然邀请她一起共进午餐。

“念柯,中午要不要一块吃个饭?”

沈念柯看着出声的商琳,有些迟钝地点了点头。商琳开起玩笑,“怎么,不愿意啊?”

“不是不是,是有点意外,今天他不过来啊?”

商琳顿了顿,“算是吧。”

小陈一向爱热闹,沈念柯跟她在一起久了,性子有些被她感染,当即就穿上外套、提上包,“走吧,去哪吃啊?”

到了酒店门口,沈念柯停住脚步——嘉邶酒店,这不就是上回孙树瑾带她过来吃饭的地方吗?商琳要跟她在这么贵的酒店吃吗?她目露疑惑、往商琳身上看去。

商琳难得在冷漠之外有了别的表情,她有点不自在地咳了咳,“其实是有事情找你帮忙,所以请你吃个饭,我们边吃边谈。”

沈念柯没去想自己能帮她什么样的忙,只是诧异商琳的举止,商琳其实是个极懂礼数的人,要是自己有事有求于她,肯定不会先斩后奏,她大概猜到一个可能,点点头,跟着商琳上楼。

当她看到包厢里的商守青时,她刚刚的猜测得到了印证。

商守青看到三人过来,站起身相迎,他此刻的表情跟商琳方才如出一辙,不愧是姐弟俩。四人都入座后,商守青看了过来,却一时没说话。沈念柯跟他的交集仅限于在练舞室的点头问候,但见他迟迟难以开口的模样,她还是忍不住说,“上次谢谢你。”

商守青瞬间明白过来她在说什么,“别客气,举手之劳。”

商琳察觉气氛热乎不起来,干脆招来了服务员点菜。点完菜,餐桌上又沉默下来。过了会,商守青拿起沈念柯手边茶杯,为她斟了一杯茶。

在沈念柯道谢后,商守青开了口,“其实要找你帮忙的不是我,我只是代人问沈小姐一个意愿。”

沈念柯抿了口茶,“你说。”

“我们院长的女儿是你的歌迷,今年念大二,却忽然被查出恶性骨肿瘤,治疗的过程很痛苦,小姑娘意志却很坚强,”商守青顿了顿,仿佛忽然说不下去了,长长地叹了口气才道,“前几天,她的主治医生通知家属,说手术不能再耽搁,必须要截肢。”

沈念柯心口发紧,她小声问,“然后呢?”

“她大学修的专业是现代舞。”

不必再多说一个字,沈念柯霎时明白过来他刚刚起伏的情绪是因为什么。她眼圈迅速红了,轻声问,“她想见见我?”

“是的,”商守青说,“她知道你要开演唱会了,她为你开心,她有个愿望,如果实现不了,你也别觉得有负担。她想在演唱会上做你的伴舞,有这么一次,她即将失去一条腿也觉得没有遗憾了。”

“可是我第一场演唱会在二月中旬,她的病可以等吗?”

这个问题令四个人再次沉默下来。

“这样吧,”沈念柯很快又说,“我问一下我的经纪人,能否提前办一场小型演唱会,她如果有其他喜欢的明星,我会尽我所能邀请他们也过来,做我的嘉宾或观众,怎么样?”

“谢谢,”院长女儿跟他相识多年,商守青听到沈念柯如此说,声音差点哽咽,作为一个大男人,他难免觉得有些没面子,赶紧端起茶杯,用笑容盖住脸上表情,“我以茶带酒,先替她跟她父亲谢谢你了。”

饭后,沈念柯立马给勤姐打去电话,将这件事说了。勤姐没有明确表态,只说见面谈。在等勤姐过来的时候,沈念柯对着镜子练舞,她想起午饭时那个姑娘的事情,心里忽然就有了丝通透。

人从出生到死亡,汲汲营营一辈子,到头来也就是一抔黄土,你生前地位再显赫,黄土也变不了黄金。身体无病痛,轻松快乐地生活,就已经很难,为什么要给自己戴上那么多枷锁?

可是人人都希望被赏识,所以才为了走向最终体面的死亡做着不懈努力。就像她,是为了粉丝的喜爱、为了让别人看得到她、为了能站在跟孙树瑾差不多的高度而不至于总要仰视他。

勤姐办事一向效率很高,她过来之前已经跟公司做过汇报,公司利益在第一位,不像人有独立人格、有怜悯之心,公司同意沈念柯办小型演唱会,但前提是,全程要进行录像并在网络上实时播出,打的噱头就是“舞蹈专业骨癌女大学生的最后一支舞”,沈念柯心里只有无奈,她的肩膀不够宽厚、没法凭借自己的力量去实现她的愿望,而现实处处掣肘。

等心情平复,她拨通了商守青的电话,将这边的决定一一告知,又问,“小姑娘叫什么名字?”

“路婷。”

“明天我可以跟路婷见一面吗?我想亲自问问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