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凌不是拖沓的人,再说也确如她所讲,慕容雪走在街上,还没谁能欺负得了。

见他不强求,女孩的心里暗松了口气。

刚才她还真怕他坚持要跟自己同去,到不是有什么不方便,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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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愿相忘于江湖

宁愿相忘于江湖

只是初五那天是唐楚的祭日,她总是不想要太多的人知道有一个唐楚的存在。

虽然彼此间并没什么,但是那一日相处的轻松畅快,却是让她记在了心底,一辈子也不可能相忘。

不是想瞒着东方凌,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其实如果唐楚还活着,这事情还算好说。

她当他是一个很特别的朋友,唯一一个可以让她开心的朋友。

可是现在他死了,她就不知道该怎么样去跟东方凌说自己的心底始终都留着一个死去的人。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奇怪,就是这样莫名奇妙地就记下了某种东西,然后终其一生,对之念念不忘。

……

终于跪于佛前,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虔诚地拜见神明,第一次如此虔诚地祈祷神明答应她的心愿。

可她知道自己是有些奢求了,因为她竟是希望唐楚也能够如她一样,虽然此生身死,但是灵魂却可以在另外一个时空继续生存。

不知道这是运气还是什么,但如果求佛真的有用,她宁愿经常来这儿拜拜。

如果真的可以换得唐楚重生,她宁愿自此与之相忘于江湖。

直到今天,慕容雪始终认为,如果不是遇见她,唐楚可以活得更久。

绝对的!

……

短暂的祭拜过后,她策马而回。这一来一回也就一个上午的工夫,她想着还赶得及跟东方凌一起吃个午饭。

回府途中,都城里颇有名气的一家饭馆里的酱牛肉味道随风飘出。

她心情不错,下马来买上大大的一包带回。

可回了府,却发现本说好今日无事的东方凌却并不在府里。

东方凌带回了西遥

她问碧晴,对方道:

“有一位叫西遥的姑娘来找,说是她父亲病危,请王爷去看看。”

正往回廊处走着的女孩儿忽地顿了脚步,本还舒展着的眉心突地皱起,随即开口呢喃:

“这还没完了怎么着?”

“有什么不对吗?”碧晴不知道有关西遥的种种,虽然对她突然到来又成功地叫走东方凌也甚是疑惑,但她是下人,总不好妄自揣测主子的心意。

可见慕容雪生出如此异样,便知这其中定是有些自己并不知道的纠葛。

“没事。”她淡淡开口,随后将手里提着的那袋酱牛肉塞进碧晴的手里——“拿去给下人们吃吧!”

……

东方凌是傍晚时候回来的,与他一起进府的,还有西遥。

那时候慕容雪正倒吊在院子里的一棵树上,眼见那两个人从自己的院门口经过。

走在前面的男子顿了脚步,往她这处望来,她却状似不经意地别过头去。

不多时,脚步声又起,却是越走越远,直到再听不见。

次日清晨,她起得早了些。

昨天的晚饭没吃,这肚子一大早的就提出一抗议。

她知道厨房里的下人也是很早就起了来,遂径自转悠到那边,想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现成儿的东西给她吃点儿。

刚拐了个弯儿时,但见得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西遥正拿了一把扫帚在一下一下地挥扫昨夜飘下来的雪花。

她有一瞬间的怔然,但脚步未停,仍是往她的目标处走去。

西遥……她在心中默念,那只是一个偶然的出现,不应该打乱她的脚步,更不应该打乱她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的生活。

来帮忙的,自然是下人

厨房里的下人有准备点心,她要了点来填肚子。

自己端着点心盘往外走时,刚好碧晴正往这边来。

对方正要跟她行礼,她抢了先开口道:

“那位西遥姑娘怎么在打扫院子?”

碧晴闻言,眨了眨眼,很是无辜地道:

“王爷说她父亲刚刚病故,暂时也没别的地方可去,就先在府里帮忙吧!既然说了是帮忙,那自然就是下人,奴婢让她打扫院子并没什么不对。”

慕容雪摆摆手,没有再问西遥的事,反而是纠正起碧晴刚刚的话——

“我看碧晴姐姐还是叫我雪姑娘比较好,也别自称奴婢奴婢的,我听不习惯。”

碧晴苦笑:

“有了封号,自然就跟从前不同,这是规矩,不能坏的。”

“规矩是做给人看的,没有旁人在时,还是自在一点比较好。”

大年初六,东方凌已经开始上朝。

早饭时,坐在前厅的只有她一个人。

但是下人们准备的饭菜却一点也没含糊,一切都依着东方凌的吩咐按公主品阶准备。

西遥也跟着端菜,却在放下时,对并未向她看过一眼的慕容雪生了许多疑惑。

她实在是没明白慕容雪的身份究竟是什么,可看着下人对她的这份尊敬,想来肯定不是下人了。

见她发愣,碧晴微皱了眉,自走上前拉了拉西遥,轻声开口——

“主子用膳,咱们下人是不可以直视的。”

“主子?”西遥疑问出口,随即也知道是自己多嘴,赶紧低下头往后退去。

碧晴轻叹,干脆跟她介绍——

“这位是皇上亲封的落雪公主,是咱们府里的主子,你来见个礼吧!”

东方凌,请让我相信你

对于慕容雪是公主一事,西遥一时半会儿没反映过来。

但也依着碧晴的吩咐跪到地上给她磕头行礼,而后轻声开口——

“奴婢西遥,给落雪公主请安。”

慕容雪听出她言语间的疑惑和勉强,却也没说什么,只是摆摆手命其退下。

好好的一顿早饭,她不想因为这个人的出现而受到影响。

至于东方凌为什么会把她带回府里,她知道那期中定是有番道理。

西遥很有心计,也很倔强,慕容雪不喜欢她,这一点东方凌自然明白。

按说她不喜欢的他一般不会去做,但既然西遥入了府,她相信,东方凌早晚会给她一个交待。

既然选择彼此,就要互相信任,这一点,她明白。

只是在最后一口粥点咽下时,长官曾经说过的话又以在耳中回响——

“记着,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不可靠。包括我,和你们身边的每一个同伴。唯一能相信的就只有你们自己!”

她当时认为这绝对是真理,可是那日训练结束之后,她却听到那个代号为“夺命”的女子卫莱呢喃自语。

她说——

“其实,自己有的时候也是不可靠的。”

东方凌……

她聚起目光,请让我相信你!

不愿在下人面前多说什么,但是对于西遥,总也不能真就视而不见。

有的时候刻意的冷漠,反倒是证明了自己的在意。

她不愿给那种感觉,所以一个时辰之后,是她先找到了正在晾衣服的西遥。

没想到慕容雪会这么快就来找自己,西遥先是怔了一下,随即将湿淋淋的手在衣服上抹了几把,再道:

“雪姑娘。”

求求你让我留下

她点点头,问道:

“西伯是怎么去的?”

提起父亲,西遥的神色一下子就黯淡下去,语带哽咽地道:

“是多年的气喘病,父亲一世行医,治得了别人,却偏偏治不好自己。”

她点头,表示理解。

是有那么一部份人是这样的,从前慕容世家里也有一位医者,医术很高明,但是自己却一直病痛缠身。

她小的时候曾经问过爷爷那亲戚为啥不给自己看看病,爷爷告诉她说:不是所有的大夫都医得了自己的。

再看看西遥,忽就觉得其实她与她之间并没有什么话可说。

对方存了什么样的心思那是她的事情,又何苦平白的给自己添堵。

一这样想,她的心里也顺畅许多,于是转身就要离开。

见她要走,西遥赶紧小跑了两步将人拦住,同时现出一脸的歉意和哀求。

那样子楚楚可怜,惹得她不由得在想,是不是昨天她就是用这副模样令东方凌最终还是没有办法恨下心将其扔下?

这念头刚一产生就被其快速抛了去,她知道,东方凌不是那样的人。

在那个男子心中,怕是没有那么多的怜悯之心。

他能去看一眼西伯,已经是念了其救命之恩。

东方凌跟她太像,只怕将西遥带回凌王府一事,真的是有重要的隐情。

“有事?”她声音淡然,人更是冷若冰霜,西遥要壮着胆子才敢于直视她的目光。

“嗯。”她点点头,再道:

“雪姑娘,求你让我留下。父亲突然病故,京都里人生地不熟,我真的……没处可去。雪姑娘请放心,我会尽一个下人的本份做事,绝对不会有半分逾越!”

记住,他是王爷,我是公主

她很想问她既然明知道这里人生地不熟,当初又为何执意要远离图州?

可是到了嘴边的话还是被压了回去,再开口时,却是道:

“你不是已经在府里了么,还谈什么留不留的。”

“可是凌公子说了,如果你不同意或是不高兴,随时都要赶我离开!雪姑娘!我真的不会生事,求你让我留下,求求你!”

西遥现了急切,下意识地以手抓住慕容雪的衣角,却又马上在其投过来的带着厌烦的目光中收了回来。

“记住你自己说的话。”她摆摆手,道:“尽好下人的本份,我就不会赶你。但如果你再这样凌公子雪姑娘的叫,怕是就算我不赶,碧晴也不会容你在这府里继续待下去。记着!在这里,他是王爷,我是公主!”

这话扔下,她再没多留,就在西遥注视下转身而去。

所以并没有看到那带着极度委屈的目光,没有看到那种委屈中,还透着一丝埋怨。

但西遥还是怕她,那是一种不由自主的怕。

慕容雪身上的气场不容人小觑,那是她想躲也躲不掉的。

如果能够压制心中那逐日窜起来的情感,她是死也不会选择跟这个女孩共处在一个屋檐下。

只是每每想起东方凌,那种心绪就跟她对慕容雪的怕一样,也是想躲也不能的。

……

因为过年,许多外地官员都回京述职。

复了早朝之后,东方凌一人操练禁卫军和九门都府的事又被搬到朝堂上来讨论。

两次朝会后,东方凌主动提出放弃他所掌握的那一部份炎赤大军的兵权,以此来分散人们的注意力。

再物色一个将军

没了炎赤大军那一部份兵马,他手中的权力等于被去了绝大多数。

虽然禁卫军和九门都府是由他来操练,但决策权却还是在皇帝手里。

人们对于东方凌做的这个让步还是相对满意的。

对于他的请求,武帝也点头应下,将亲自将东方凌的那一部份兵权分成两份。

其中一份交给了六皇子东方阳,而另一半则暂且空留。

用武帝的话来讲,那另一半兵权不会给任何一位皇子,他会亲自在此次回京述职的武将中挑选一人,自此结束了炎赤大军只有皇子任帅的历史。

东方凌将此事与慕容雪讲起,女孩儿眯起眼睛,半晌之后不得不赞其高明。

“炎赤大军的兵权虽然也甚是重要,但与禁卫军和九门都府比起来,份量还是轻了几分。”她揉揉鼻子,继续道:“更何况让出来的兵权给了六殿下一半,也就相当于还是你的。”

东方凌不置可否,再道:

“还是要尽量再物色一个人选出来接手另外一半,虽然是我主动让出,但还是不能眼睁睁看着它落到别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