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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有一日是,在清理前朝旧诏时,朕于在机关内发现此古诏。

“此诏清楚道明:后世将出现一千古贤主,功盖历史,将与天降妖孽合启乾坤坛。坛下机关有圣卷数宗,金银珠宝无数,可用以清明法纪,振兴王朝…

“今番,朕为皇储而忧,是故,设下如此一局,诱妖孽入局,除之,此为一;试诸皇子之才之能以定皇储,此为二…此,便是朕之用意。

“今日,妖孽已擒,国之储君,终也能尘埃落定——众位爱卿,如今若让怀王继任太子位,你们可还有异议?”

萧恒的声音雄浑有力,直入众人耳脉,在场之人都是聪明人,其意思,大家已经心领神会:看样子,小皇帝马上得让位,从此以后,怀王将雄风天下,成为真真正正的太子殿下。

宁太后微微呆了一下:她的丈夫,处心积虑设下这样一个天局,就是为了给萧缙扫清一切障碍,得令他明正眼顺的坐上国储之位?

六部大臣齐集出列下跪,附和:

“一切皆以皇上之意而定。皇上看人精准,实为天下大福…”

一个个砰砰下跪。

诸个亲王也齐集出列下跪,应声道:

“父皇圣明,乃百姓之幸!”

一个个不约而同的跪下。

萧恒看着,威严的脸孔上露出一丝诡异之极的温笑,回头反问有点发呆的发妻宁婉:

“皇后,经过今日,定储一事,我们是不是该顺应天命?”

若是以前,皇帝提出这个提意,宁太后必会持反对意见,如今不一样,萧缙的身份,已在悄无声息中改变。皇帝一心想促成的事,也正是她最最乐见其成的事。

她当然愿意。但她又在怀疑,皇帝此举,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回过神的宁太后总觉得,这个男人,越来越难懂,他的目的,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谨慎起见,宁太后不语,久久沉思,而后才淡淡的点头:

“的确应该!”

所有人都知道宁氏和怀王,是天生的死对头,今日宁氏居然改了口,竟愿意承认怀王这一个全新的政治身份,令不少臣子惊怪的侧目。

而萧恒,并没有惊,神情是平静的,说道:

“真是难得,皇后也和朕志同道和的时候!”

语气有点怪怪。

说完这话,他便转过了身,脸带微笑,只是那笑多了几分狠,狠狠就落下一句话:

“来人,将这天降之妖孽,就地千刀万剐,而后扔下蛇窟,以谢天下!”

他没有多和云沁多废话,在向他的臣子们交代了他的杀人理由以后,就专横的定了别人死罪,而罪犯连一个辩驳的机会都没有。

这不是帝王专制下的王朝:君要臣,臣不得不死。

何况如今,皇帝想要的是一个寻常百姓的小命——这人下了如此功夫将其拿下,纵然她不是那个所谓的天降妖孽,也得死——总得有人给皇帝做过的事买帐不是。

云沁忽然觉得无论自己如何给自己辩说,死,才是她唯一能走的路。

“是!”

身前,四个龙卫高声答应,而后,其中两人依旧将刀架在她脖子上,另两人刀起,有力落下,一代具有神奇的神探之名的奇女子,就将在众人面前,削成肉片…

司靖面色惨白一片,惊呼,跌撞而去:

“不可!”

萧群呢,也是几近大叫的扑了过去:

“不能!”

师父的声音在再在耳边响起:

“冷静!”

冷静?

狗屁!

流星一般的步子跨了出去。

杨固皱眉,岳离呼吸一窒,都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这一刀要是下去,只怕掀起的是另一场腥风血雨…他二人都急步赶去,然救人,那几乎是异想天开的事,他们离的那么远…

此时此刻,似乎已经没有人能救下司六,今日,她难逃厄运。

也正是这样一个危急时刻,数道寒光一闪而过,但听得一阵叮当作响,再看,那落下的两把刀,皆被打的一断为二,断掉的那截横飞了出去。

同一时间,但见盘坐的萧缙,轻轻那么一拂,另两把架在云沁脖子的钢刀,就像被巨大的磁铁给吸了过去一般,纷纷落到了他的手上,而后,他一折,又是两段,伴着那断刀落地声,四个侍卫被一股超强罡气震到了三步之远。

云沁呆了那么一小会儿,而后趁势向后一纵,退到了萧缙身边,侧身看时,但见他缓缓从地而站起,一双紧闭的双眼一点一点睁开,这一刻,那双深邃的眼瞳里闪起莫名状的异样流光,正往她身上瞟了一眼,二人的眼神对上时,他的唇角微微一勾。

她吐出一口气,心情是压抑的,是愤怒的,姓萧的狗皇帝真是欺人太甚,她声音冰冷的道了一句:

“多谢!”

虽在萧缙也是姓萧,但好歹,他救了她。

“不用!”

他低低道,目光又斜斜的睇了一眼,睇的是冰冷的怒火——萧恒激怒她了。

“缙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边,萧恒皱起了那威利的眉,寒声利喝:

“此乃是国之妖孽,你将她救下,这是弃苍生天下于不顾!”

“父皇,定人罪,先给证据!”

萧缙转过了头,盯着那卷所谓的前朝示警之诏,冷静一笑:

“别拿这卷东西来唬弄人,谁能来断定此诏真伪?”

这句话,是对皇权的公然挑衅,声音咬的又那么响亮,令地宫内所有人都顿时变了脸色。

“萧缙,放肆!难道你以为朕会说谎不成?”

谁都知道西楚的皇帝,极为的凶悍,平常时候,能从谏如流,一旦钻进牛角尖,谁还敢在这个时候上去拔虎须,那么便会落一个死无葬身之地。

比如,当年,他在斩杀金族时,曾有几个老臣不忍,替旧主给死谏一番,其结果是诛了九族。那是前朝皇帝的授业恩师,也是他萧恒的启蒙师。为除后患,他凶残之极。

此刻,这位西楚的最高统治者,脸上流露的就是那样一种勃然之怒。

纵然萧恒再如何欣赏怀王,一旦怀王所作所为,触极了他作为帝王的威严,该有的惩诫,一样逃不了。

“缙不敢!”

萧缙直视,看着那一张满面风雨欲来的脸孔,刚刚,他们所说的话,他自是听进去了,估且这诏是真是假,他都不会让她出事。

“若是不敢,国师,给他一把剑…”

萧恒沉声喝令。

“是…”

胡国师示意身边的侍卫,送去一把长剑,单膝跪倒地上,将剑奉上,但萧缙,没有接过来,只是淡淡的睨着。

萧恒冷冷看着,沉沉喝令:

“拿着,把这个女人杀了。从此以后,你就是西楚皇朝至尊至贵的储君。为了天下安宁,为了百姓安居,这个女人必须杀!萧缙,杀了她!”

乾坤柱上的珠光,折射在那把锋利的长剑上,反出杀意腾腾的寒光,令云沁觉得一阵心惊肉跳。

她环视,四周是林立的侍卫,一个个手执利刃,一个个将她围住,不远处,司靖惊急的站在那里,他的脚上受了严重的伤,还没有包扎好,血在往下肆意的淌,地上全是,他所经过的地方,皆是血脚印。

她盘算了一下,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出去,想要带着受了伤的司靖逃出去,那机率为零。

更可恶的是,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君王,还用权利利诱萧缙,想将她最后一点依傍也给俘虏了去。

听啊,死她一人,萧缙便能得来储君之位。

这个位置一直以来就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

今日,他终得偿所愿。

他会不会接过剑?

云沁冷冷的站着,心里在猜。

然后,她突然发现这个事,其实不用猜。

因为,萧缙衡量得失以后,最终还是接了过来。

当她看到萧缙接过了那把剑以后,她的心,凉透,觉得自己还真有点傻——秦逍说的很对,在利益面前,像她这种人,只会是弃子,会被毫不心疼的舍弃。

这个世上,与男人而言最最重要的是权利,而不是女人。

有了权利,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

再说,她又不是他的女人。

他们是陌生人,一个一再欺骗他耍弄他的陌生人,

“杀了她!以后,你就是这个西楚的储君。这是你继承大统为安抚天下应该做的事,必须立的功。”

萧恒眯着眼,喝令之声,爆发性的强劲有力。

云沁小心的吸着气,保持着足够的冷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他们一个个都看着这一场好戏。

他们是看倌,她是舞台上的戏子,而且是一个即将被杀的戏子——

这是一场血淋淋的即兴表演。

她看到萧缙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长剑,微微侧着脸,似乎还带着笑,在考虑,锋利的剑锋,闪着夺人魂魄的寒光。

他会一剑刺过来吗?

待续!

第七十二章,惊变,共同进退 (别跳章)

更新时间:20131020 0:58:47 本章字数:5636

在那些臣子眼里,这个情景有些古怪——

这有什么好考虑的?

奉旨杀了她,怀王将不再是怀王,而是国之储。

这需要想的吗?

宁太后也一楞,这个做事从来干净利落的孩子,今日这是怎么了?为何迟迟不肯下手?

杨固眯了一下眼,四下看了一圈,最后再度看着他,心下明白一件:这一剑,萧缙怎么可能刺得下去——

岳离困难的直咽口水,想到了那天晚上听到的话——爷要这个女人,以爷的脾气,但凡看中的,都会誓死保护,想迫他毁掉,门都没有的事,可是现在若闹翻——他皱了一下眉心,时机合适吗?这么多的人,他们能安全脱身么?他四下环视着。皇帝的人守住了大门。就不知道王爷有什么打算砌。

司靖的心肝都快提到嗓心眼:萧缙的功夫高深莫测,若他出手,云沁只怕插翅也难飞。

萧群把牙几乎咬的咯咯作响,他摒着呼吸,情况很危急,他想过去,但他过不去,什么也做不了——只看到萧缙缓缓抬起了头,淡静的瞅着萧恒问了一声:

“若是不杀,不知皇上要怎么对付缙?”

有点怪,萧缙开出口来,没有称“父皇”,而是称“皇上”,语气,有别于寻常的恭敬,显得有点强硬。

萧恒和萧缙是父子,他们都有一双杀伤力十足的锐利眼睛。

这一刻,因为这句话,萧恒——这个可怕的帝王眼里所迸射出来的目光,令所有人都不敢对视。

那眼神太危险,充满了勃发的怒气,能把所有人都给烧掉。

了解萧恒的臣子,都知道这是他们的君主发飙前的标志性表情,这个时候若是再去撩拨的话,很容易惹火上身。

他们一个个噤如寒蝉,一个个都在倒吸冷气:

怀王今天这是疯了么?

萧恒眯起了眼,那野狼似的目光,沉沉的在他身上扫射了一圈,好一会儿才道:

“你要是不想亲自动手,行,退到身边…就让侍卫们把她解决了…”

还好,怀王是皇帝最宠爱的儿子,哪怕在众臣面前,如此忤逆,到底还是容忍的,若是换作是其他人,早死七八十回。

正当所有人松下一口气,替怀王庆幸的时候,怀王爷嘴里又蹦出了一句叫他们额头冒汗的话来:

“抱歉,这个人,杀不得!皇上要杀,那就从缙的尸首上踏过去!”

刹那间,气氛凝结,达至冰点。

“萧缙!你大胆!”

皇权受到挑衅的萧恒勃然一喝,怒气冲天。

“皇上先别急着生气,缙还没说完!”

萧缙居然还笑得出来,那素来冷淡的脸孔上挂着一抹不折不扣的微笑,有点痞痞的挑衅的味儿,似乎一下子和平常那个严谨自律的怀王有了些许不同,无所惧怕,语气懒懒的、胆大妄为的继续往下说去:

“皇上,虽说江山代有人才出,但这样的人才,世所少见,她现在既没有祸国,也没有殃民…能解机关,纯属巧合——因为这个巧合,而枉杀无辜,太不理智,太过迁强,皇上不觉得这事有失公允,应当三思而行么,否则如何向天下臣民交代?他朝,又如何向邻邦比如淮少侯说明事情的委原。

“今日,杀容易,他朝,谁来收拾残局?缙自认没那份能耐。

“皇上,东越国,素来是臣在打交道,今日,若这么冒冒然把淮少侯的义妹斩了,来朝,缙可没有把握能调停了两国邦交之好。皇上若是想杀了她,日后一旦兴起烽火,反害了天下百姓,这大罪谁担?缙自认担不起这个责任。

“为了天下苍生着想,请皇上收回成命。别被妖道一时妖言所惑,而做出将来一死以谢天下都觉得迟的大祸出来。”

这几句话,完全一反怀王平时的作风,直言而谏倒也没什么,而是那语气中多出了几分少见的狷狂——这种狷狂,平常,他从不会在皇帝面前展露出来。

“大胆大胆大胆,萧缙,谁借你胆子敢如此放肆的!”

萧恒大怒,手指怒指,脸,冰冷若千年的雪山,一阵阵的寒气,阴的让人打心眼里发颤——这样的极怒,臣子们见所未见,一个个人人自危,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生怕下一刻成为他们父子斗法的牲牺品。

他们只听到皇帝寒声又扔出了几句极为凶狠暴戾的话:

“三什么思?迁什么强?死可错杀一千,不可杀一人,这事关系江山社稷。前朝已示警,本朝既已发现妖孽行踪,自当杀之而绝后患,这是每一个子民不可推脱的责任。

“萧缙,还不快动手,别拿那些根本不存在,也不可能发生的事来转移视线,以达到替这个妖姬推脱的目的。

“你若敢有半分维护,便是对朕的不忠,对西楚的不忠…

“你这想要背叛家国天下吗?

“萧缙,你最好给朕好好想清楚了:一个不忠于朕的皇储,一个不以江山社稷为重的太子,朕要来何用…”

一句又一句,皆在施加压力,声声句句,皆在逼迫,倾刻间就把萧缙也踩压到了脚下。在这种情况下,萧缙若还执意和司六共存亡,就是引火自焚。

“四哥,杀了她吧!”

小皇帝突然冲了上来大叫了一声,一步一步逼近:

“国之妖孽,死有余辜。你还在犹豫什么…杀!”

“杀…”

“杀…”

“杀…”

小皇帝带了一个头,众臣子齐口呐喊,一致要求处死这个“妖女”,将来的事,谁顾得上,反正顺着喊就一定错不了就是了。

“你要是不肯杀,那便让开!左右龙卫听令,怀王优柔寡断,你等替上去将妖孽给斩了,将怀王拿下,押其回府反省去!”

萧恒忽然大声喝令,加重了威逼的力度,那语气第一次流露出了对于怀王的失望和不满,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臣子们在底下满头大汗:至尊到云端,或是至卑到尘埃,有时,只有一线之差——伴君如伴虎,在这里得到一种良好的体现。

“是!”四龙卫是萧恒身侧最最心腹的暗卫,一直一直守在他身侧,闻令,应声跳了出来,冲怀王飞奔而去。

“皇上真要这么一意孤行吗?”

怀王拦在前面,静笑的反问。

“萧缙,你这是冥顽不灵,被这妖姬彻底迷惑住了…立刻,拿下!”

萧恒再次下达皇令。

时,四龙卫将萧缙团团包围,其中一个抱以一拳:“怀王殿下,请把这妖姬交给我们,或者,您亲自动手…”

或者是被皇帝逼急了,萧缙在想了想以后,终于还是提起了那把剑,缓缓转身,将那锋利的剑锋对准了云沁的心脏,面无表情,刚才的笑容已经完全收了起来。

云沁觉得自己整个儿就如同被一盆当头的冰水给浇了一般,从头到脚俱冷,刚刚听到那句话而翻涌起的异样情绪,如潮水一般退去。

她勾了勾唇角,看着那锋利的剑,二十一年前,在现代,龙奕用枪孔对准自己的场景,就这样诡异的浮现在脑海。

那一天,一颗子弹,穿透了她的胸膛,其实,她没有死,因为她的身体构造与人在不同,别人的心脏是在左侧胸膛内,而她长在右侧。子弹的穿透,强大的力量,引起震伤,大出血。若是能及时救下,保定不会死。结果还是死了,其中道理,她至今还没破解。也许从此将成迷。

今日,只怕又是她的死期。

云沁淡淡的看着那么闪着寒光的剑,能从萧缙逃脱出去的,这世上,有几人?

也许秦逍可以与他一决雌雄,可惜他不在。

也许阿群可以与他一比高下,但他没有这么做。只在那里沉沉的看着,不敢越雷池一步。

今日,他们是逃不出去的。

与其一起死在这里,不如保存实力,以后还能替她报仇。

也许,这是他的想法。

当然了,她的这样一个假设,其实是一种自欺欺人的行为——阿群,那个相伴了她近五年的人,刚刚急声切语的劝她离开,现下里,他退怯在边上,任由她陷于危险之中。

原来,这份情谊,也不过如此。

她冷冷的讥笑了一个,现在,她算是看穿了,生死面前,利益面前,果然什么都靠不住。

阿群是这样,萧缙也是。

这个男人,之前,还说要她做他的女人,诚恳的让她信他,如今,举剑相对的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