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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歌儿听着一惊,奋力一挣,从那人手下挣脱了下来,眼见七八个奴婢往她围过来,她身形滋溜一下,从她们头顶蹿了出去,在地上翻了一个滚,做了一个鬼脸——玩性大起的她,没有马上逃出去,而是引着这些人在园子里转啊转的。

她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忽跳忽滚,比泥鳅还滑溜,把那帮子人累的那个气喘吁吁,还时不时用手上的弹弓射她们,把她们打的哀哀嚎叫,彻底激怒了她们。

末了,她玩累了,自我反省,认为这么做,有可能给母亲惹事,决定溜之大吉,不想,这个时候,传来了小眉的惨叫声,她打住步子回头看,但见两个堡卫架住了小眉扔在地上,有个凶神恶煞的奴才拿着刺鞭往小眉身上打了下去。

“一个做事一人当,凭什么打小眉姐姐。放开她!”

她脸色一变,折了回去,一张网当头扑下,将她网了其中。

云沁带着清袖,走进集芳楼,未进门就听得父亲语气威严的在问话:

“你叫云歌儿是不是?”

“是!”

囡囡声音娇嫩的答应着。

“这些青雀,是你打死的?”

“我没打死它们!”

囡囡想都没想,便否认。

“她在撒谎。这些,连同儿媳的七彩鹦鹉都是叫这死丫头打死的,她还想害我倩儿,瞧,媳妇手下的婢女全叫她给打了一个鼻青脸肿。父亲,您得替我们作主!”

这是永康郡主在哭诉。

“呸呸呸呸…”

囡囡没好气的加大了嗓音,嫩嫩的声音全是怒气:

“没有的事!我根本就不认得她是谁,为什么要来害她?”

“人证物证俱在,你再如何狡辩也没有用!”

这是九妹云依在指控,语气忿然。

“我没狡辩,不是我干的,我为什么承认?”

囡囡不服气的直叫。

“啪”有人狠狠拍了一下桌面,顿时,所有人噤声,是父亲动怒了,云沁停下步子,想看看父亲接下去会怎么处置囡囡。

下一刻,果然响起了父亲的斥责声:

“小小年纪,就不学好,做错了事,不仅不承认,还要强辞狡辩!来人,送她们去思过堂思过!”

会有这样一个结果,云沁并不觉得意外,父亲就是这样一个人:有时精明,有时糊涂。

他精明起来,能干了天下无人能干的买卖。

他糊涂起来,轻易就能被人蒙蔽了眼睛。

是的,有时,他真的很武断,或者说,因为不太在意,所以,不曾深入的调查,往往会被事情的表相所迷惑——何况今日,堡上原本就有一大堆烂事令他操心,却还要跑来过问这么一个小事,他怎么可能有那份心情来审理?

“父亲,她害得倩儿破了相,还打死了鹦鹉,那可御赐之物。怎能轻易饶了她?要是皇上追究起来,那可是大罪一件!儿媳不服,您这是在偏坦七姑娘!”

永康郡主不肯罢休。

“那你想如何?让她给你的鹦鹉抵命?”

这话,透着一种浓浓的压迫感。

永康郡主一窒,没有接话。

云佰万不阴不阳的继续反问:“律法之外,尚有人情,你是她的舅母,作为舅母向一个五岁的外甥女索命,但为了一只飞禽,这要是传出去,郡主认为是笑柄,还是美谈?”

永康郡主噤声。

“把云歌儿送去面壁思过!”

云佰万沉声吩咐,在家里,从来是他在独~裁者。

侍卫应声的同时,响起云歌儿怒气冲冲的叫嚷声:

“不去不去不去。我又没有做错事。凭什么让我思过,凭什么关我禁闭。打死我不去!”

“放肆,在长者面前,有你如此说话的吗?你娘是怎么教你的!”

云佰万顿时厉喝:“跪下!”

在这个家里,几乎无人敢忤逆他:除了云沁,如今云沁生的女儿也是这么一个脾性,敢当众逆命,这叫他情何以堪。

偏偏云歌儿从来就是吃软不吃硬的,哪肯,马上叫道:

“不跪。我娘教的,绝不向邪恶势力低头。”

“大胆!”

“啪!”

又是一记狠狠的拍桌声。

“就不跪就不跪就不跪…”

云歌儿倔强顶着嘴,又尖又犟的童音反复着那三字,以表示心头强烈的不满。

“来人,给我将云歌儿拉下去,不得我令,不许任何人探视。七小姐尤其不许。反了她了。小小年纪,如此劣性,必须好好管一管。传令下去,命戒律嬷嬷好好调教了她去。不调教好,不许放出来…尽丢我云家堡的脸面…”

“是!”

“放开我,放开我…我不去,我不去,你们这些法西斯独~裁者…云家堡的有什么了不起…黑白不分,是非不明,谁稀罕认稀罕谁稀罕…”

“混账混账混账…敢如此轻我云家堡,今天一天不许她吃饭…”

云佰万被激的咆哮了。

不知是谁说的:每个孩子都是天使和恶魔的结合体——云歌儿则将这种结合的特质发挥到了极致,这丫头乖巧的时候,能叫人疼到骨子里,恨不能捧上天下所有奇珍异宝招她欢心;发起脾起来,不折不扣就是一个叫人头疼的小恶魔。

“爹,您这么一把岁数,怎么和一个孩子较上劲了?”

云沁跨了进去,高声叫道了一句,带着清袖快步走了进去。

待续!

第二十五章,辩护,他在旁观

更新时间:20131020 0:59:09 本章字数:7763

屋内,云佰万站在桌边上,气的脸色发青,一双眼睛,发着骇人的光,他原本就不喜欢云歌儿,现在势必越发厌恶了。

其身侧,大夫人抱着一个小娃娃,寒着脸站着,永康郡主和云依站在另一侧,一个个怒目相向。

屋子中央,小眉背朝门跪着那里。

云歌儿呢,愤怒的涨红了小脸,飞起一脚,将那两个想捉她的婢女,一个一脚打飞,一个狠狠搧了一个耳光——这一次,她没有藏起自己的功夫,一招一式,又狠又准,打得她们人仰马翻,哀哀而叫,几欲掀翻了屋顶。

这几招功夫,是从秦家拳演变而来,一般不外传,三四个月前,秦逍亲自教给了囡囡,云佰万和秦逍曾对过招,应该清楚秦家拳的精要所在轺。

云沁刻意留了心,见父亲在看到云歌儿这几记熟稔的招式后,眼神一深,投递过来的目光,变的若有所思,有些诧异。

她没有接视,看着顺利突围的囡囡转过来盯视自己,小丫头咬了咬唇,没有马上扑上来叫屈,依旧站在原位,不像一般小孩子那么哭哭泣泣,而是用极为严肃的神情向母亲大声申诉,:

“娘亲,囡囡没干坏事!这些青雀不是我打死的。她们冤枉死我,姥爷不分清红皂白就想给我定罪,我不服!爱”

小小的个子,大大的脾气,这孩子,个性像她,极强极强。

云歌儿是怎么一个,云沁自是最清楚的,她说没有便是真没有,绝对不会说半个字谎的。

她走了过去,抚了抚囡囡的头,温和一笑:

“嗯,娘亲知道了。娘亲相信囡囡。”

四周是一群欺凌弱小的豺狼虎豹,囡囡年纪这么小,何曾受过这样的围攻?

在得到她的信任以后,立即紧紧抱住了她的腿,没哭,依旧勇敢的不肯露半分软弱,回过头来还恼怒的狠狠瞪着。

“云沁,你看看你女儿那德行。小小年纪,手段就这么血腥,当面扯谎不说,做事还没有半点担当…这样的孩子,若不好好调教好,长大之后,除了败坏我们云家堡的名声,还能有什么作为…你看看,她把我们家倩儿欺负成什么样了…好好的额头都破成这样子…倩儿可是我们云家堡的金枝玉叶,这要是毁了容,毁掉的可是她一生的富贵荣华。”

大夫人指着云倩头上的伤,神情极度不满。

云沁抬起头,淡淡一瞟了一眼自己那位小侄女,已经睡着,小脸儿梨花带水,额头破了好几处,虽然上了药,却依旧血淋淋的,小孩子的肌肤本就娇嫩,点缀了那么几处伤口,的确显得有点触目惊心。

她低头又瞅了瞅地上那些死掉的青雀,蹲下去查看了一下,没理大夫人的指责,直勾勾的盯着云家那位一家之主,替囡囡申诉起来:

“父亲,这不是囡囡干的!”

云佰万的眉头,皱了一下,道:“云沁,你没看到整个过程,怎么就一眼认定这不是囡囡干的?”

云依立刻冷笑:

“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上梁不正下梁歪!铁证如山的事,云沁,你还有脸来强词狡辩?这是被你女儿杀死的青雀,而小眉可是你们燕楼的奴才,这奴才刚刚可说了,这些青雀,皆是你这宝贝女儿打下来的,难道你们的奴才还能反咬你们一口不成?小眉,你说,这些青雀,谁打下来的?”

她走过来,往小眉身上狠狠踢了一脚。

一记惨叫响起,小眉连忙惊惶的叫了一声:

“那些青雀,的确是小小姐打落下来的…”

她缩着脖子,捂着被踢痛的大股,一身惨兮兮。

此刻,云沁离她距离近,看到的是,小眉那清秀的脸孔上红肿一片,身上那件素淡的衣裳上尽被血水泱染而污浊不堪,正楚楚可怜的巴巴望着她;她皱了下眉心,回头又直视起父亲:

“爹,囡囡说了这事,不是她干的,就一定不是她干的。在没有把事情查清楚之前,您要关她禁闭,不光她不服气,我也不服。我知道,今天堡上出了事,您心烦意乱,的确,家里后院的事是小,您没心情过问,就想草草了结,可小事都落一个不清不白不分明,那还如何干大事?”

那语气,带着指质之意。

“放肆,云沁,这是什么说话态度!”

云佰万寒脸冷哼了一声,而后,指着地上那七八只血迹斑斑的青雀,以及那把精铁打造的弹弓,道:

“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什么不清不白不分明,难不成她们栽了你女儿的赃不成?”

“对,这本来就是在栽赃!”

云沁一脸正色,也泛起一丝冷冷的笑,大声道:

“这些青雀,原本都是活的,是有人刻意将它们弄死了!”

一顿后,豁然转头,目光冷冷就落到云依身上:“九妹,这些雀儿是你让人给猎杀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事,你是抵赖不得的…”

那眼神有一种强大的穿透力,令云依一惊,随即她又破口大骂起来:

“云沁,你…你这是强辞夺理…”

“我怎么就强辞夺理了?强不强辞,夺不夺理,你们心里明白!我家囡囡虽然顽皮,但从来不会随意乱杀生。她打落下来的青雀,仅是被震晕了而已,根本就没有死绝,是你们暗中害死了这些雀儿,把这罪名强加到了囡囡头上…云依,永康郡主,你们两位都是长辈,设计陷害一个才五岁大的孩子,你们到底要不要脸?”

面对如此指证,云依仍是面不改色,且马上喝叫了回来:

“没凭没据,你就说我们设计了你女儿,这是血口喷人,云沁,你扭曲事实,为替你女儿开脱罪责,还真不择手段。”

“错,这岂是我单方面的开脱之辞!”

“好啊,那你拿出来据证来啊!”

云沁冷冷盯着她:“哼,你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好,我马上让你见证一下…这些青雀,到底死于何人之手。”

她退了两步,往北窗口走去,将挂在窗前的那只鸟笼取下,走回来后,又从地上将那弹弓拾起递给云歌儿:

“囡囡,打给他们看!”

“嗯!”

一只漂亮的画眉鸟在里面上蹿下跳,云沁将笼子一打开,小东西扑着翅膀飞了出来,在屋子里飞了两圈,正要往窗外而去。

但见云歌儿眯起左眼,左右来回瞄了几下后,叭的一声,手上的弹丸嗖的一下弹飞了出去,下一秒,那叫的欢快的画眉,砰的一下掉在了窗台前的椅子上。

这一手功夫,令云佰万目光又一深。

云沁走过去,将那画眉拣起来,折回,捧在手上,呈给云佰万看:

“父亲,您看,可有伤口?囡囡的确喜欢把天上各种飞过的鸟雀打下来,可她只是想跟它们玩,喜欢收集它们的羽毛,这皆是孩子的顽皮天性在作祟。但她从来不会杀生。”

画眉鸟儿的确没有任何伤口。

云沁转头看了一眼云依,她的脸色微变,另外,永康郡主也露出了复杂的神色,其身后那侍婢,垂下了头,她冷一笑,指着这侍婢,叫道:

“这些雀儿根本就是这个侍婢暗中弄死的。父亲,您要是愿意,去搜她身,必能搜出一些暗器出来。那些暗器便是猎杀青雀的罪证。”

话音落,那侍婢的脸色又一白,永康郡主目光一狠,凶叫起来:

“她是本郡主的近婢,会功夫、身上藏暗器有什么奇怪?云沁,你这是刻意狡辩…”

“是吗?如果,这仅仅是我的狡辩,请问郡主,你在紧张什么?”

云沁立即反唇而讥。

“本郡主不是紧张,而是愤怒,父亲,七姑娘,这是在污赖…”

永康气急败坏的向云佰万告以状来。

云沁也看向父亲,他并没有维护永康,而是转开了话题,眼神直直聚焦在那只弹弓上,问:

“云歌儿怎么会莫家的弹弓技?”

他已生疑。

云沁正想要如何答,囡囡撇撇嘴已接上:

“那是子渊哥哥教的。”

“子渊?莫子渊?”

云佰万眯了一眼,以精利的眼神睇着:

“你们认得莫家那个唯一的传人莫子渊。”

“当然认得…他是我娘…”

要说的话,被云沁一横,缩了回去,云歌儿想到这事不能说,转而改口道:

“他是我娘和我在外头流浪时候认得的一个小哥哥,这弹弓技,就是他教的!弹弓也是他给的。只要用的劲儿巧,绝对打不死雀儿。您看着,它还能醒过来的。那些死的青雀,全是这两女人的婢女故意弄死的!才不是囡囡干的…”

囡囡指着云依和永康,小脸上全是恼火之色。

“你胡说什么?我干嘛来和你这种毛孩子一般见识?”

云依一脸的无辜,以及愤怒,就好像真的就冤枉了她一般。

正说着,那只画眉歪了歪脑袋睁开了眼来…

云沁将这画眉放回鸟笼,又过了一会儿,它便生龙活虎的啼叫起来。

在场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一幕,大夫人沉默了,永康郡主目光开始闪烁不定,云依心虚的楞了一下,才豁然回过头来继续辩驳:

“这根本就不能说明什么?仅仅只是这臭丫头故意下手轻罢了…”

哼,就知道她会这么说。

“囡囡,抓几个弹丸出来!”

云沁睨了一眼,吩咐道。

“是!”

云歌儿摸出三枚弹丸,云沁接过,置于掌心给她们看:

“这些弹丸,是那位莫小公子给的,乃是特制的,这种弹丸,弹射出去,绝计不可能造成那种被刀锋割破才会有的伤口。这才是实实在在的铁证。就算沁儿用力没轻没重,一时失手打死青雀,这种弹丸所造成的死亡,也断断不会见血。

“父亲,您在江湖上行走多年,见过无数死亡,对于各种被暗器所伤而形成的伤口,一定再清楚不过。您若不信,可以仔细看看这些伤口,再看看这些弹丸能不能制造出这些死亡,就能理出真相。

“当然,如果父亲是刻意想羁留住云沁,借这个机会,强行扣下囡囡,想以此来控制云沁的话,那自当别论。否则,以您的眼光,怎么会看不出这其中有猫腻?”

说到最后,她的话语里挟进了讥损。

云佰万心头一惊,没想到这丫头竟轻易看穿了他——

不错,他一早就知道这绝非弹丸所造成的伤,却故意要惩治云歌儿,一来,这孩子,太过于顽劣不驯,他想治治这个坏了他云家堡名声的小孽障;二来,他想借机管制这孩子,以此达到控制云沁,逼她早早完婚的目的;三来,今日事情繁杂,他实在无心将此事审个清楚明白,只要能达到他所要得到的结果就好。

他惊异的盯着云沁看,此番归来,这孩子,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凡事一反常态,犀利善辩,得理不让。

“云沁,本郡主不管这鹦鹉到底是怎么伤的,本郡主知道,我的女儿,的的确确是被你的女儿给弄伤的!你看看,都伤成了这样,倩儿脸上若是留下什么疤的话,我必要你女儿百倍俸还…”

眼见丑行即将要败露,永康马上在鹦鹉之死上绕了开去,把众人的注意力转到了云倩的伤口上。

她怒腾腾的冲过来,指着云歌儿的脸,恨不能手中有一把刀,毁了这张标致的脸,是的,越是近看,越是发现这张脸生的漂亮,能把她女儿比下去,而她女儿额头却留下了那么一个大疤,也不知以后能不能淡化下去。

云沁护着囡囡在身后,傲然扬了扬下巴,唇一抿,麻利的撸出囡囡那只被咬的血淋淋的手腕让所有人看:

“想算帐是不是?我们可以好好清算一下。你也好好看看,若不是云倩咬了囡囡一口,囡囡至于要去推云倩么?你能厚着脸皮来指责我家囡囡的不是,那你可曾反省你这位千金小姐做了什么坏事在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拳头回敬。这便是你们来惹我们的代价。”

永康一呆,即刻回嘴激辩:“谁知道这是不是这臭丫头死的苦肉计…”

“苦肉计?”云沁寒笑,点头:“不错,这的确是苦肉计,只不过设这苦肉计的是你们俩位而已…”

“我们没有…”

云沁厉声打断:

“没有个屁,你们在园中巧遇上了囡囡,还临时设计好在云倩面前放走七彩鹦鹉,又令会武的奴婢于暗处将七彩鹦鹉弄死,图的是什么?

“就是想让喜欢鹦鹉的云倩着急,然后把鹦鹉之死嫁祸给我家囡囡,激云倩找云歌儿麻烦。

“这整件事,原本就是你们计划之下的苦肉计,难道我还冤枉了你们?

“要是真冤枉了,俩位干嘛脸色大变?心虚了是不是?慌了阵脚了是不是?居然被我全看破了。”

她一步一步逼过去,指着她们鼻子叱喝:

“云依,永康郡主,你们皆是名门出身,没半点端庄也就罢了,心肠居然还这么毒?

“你们这是存心想用这只御赐之物逼死我家囡囡,或者是逼着我再次与家里反目成仇,最好是令父亲大人勃然大怒,将我们母女一起逼死,如此才称了你们之心。

“说来说去,你们这几个就是见不得我云沁回云家堡!

“好,既然这里容不得,那我马上离开便是,天下之大,我云沁有手有脚,养活囡囡,我云沁还有那本事!

“囡囡,走,我们马上离开云家堡,省得留在这里,被人害死都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云家堡这地方门坎太高,我们高攀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