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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时候,他受过一次非常严重的伤,体无完肤,脸孔也毁了,师父说要给他整容,又说不能整成以前那个模样,于是,父亲画了几张脸谱,让他挑要整个怎样的模样。他一个都没看中。

一日,他做梦,在一块镜子里梦到了这张脸,梦醒,他将这张脸画了下来,后来,他变成了这个模样。

这世上的事,就这么的巧吗?

自己整成的这张脸,竟和云七小姐的心上人神似——

这当中,有什么联系?

这是他昨夜里一直在思考的事。

但是,他对这女人当真没有什么感觉,无论是以前那些侍女,还是如今在云家堡上瞧见的小姐夫人,他对女子皆无感。他并觉得自己该和女人有一些什么纠缠不清的关系,心如止水,才是他应该维持的一种心态。

记忆里,他的情绪,一直就这么的平静无波。

他没有兴趣去窥探任何女人内心的想法,会多管这闲事,大概是被她女儿闹的,然后,他一时心血来潮,就这样促成了这样一个结果。

“细看,其实也不是很像!”

云沁静静的道:“昨夜犬女莽撞,还请龙大公子见谅!”

“无事!”

“大公子,小女子没有其他别的事了,就此告辞!”

“嗯!不送!”

云沁走了出去,龙隽之转头,往龙舜之的水晶碟里刺果片吃,含笑和他的兄弟说起了云城的风景,说,待会儿要去走走看看,对她,没有半点好奇之心,可见昨夜之举,当真只是他方便之举。

嗯,可以肯定。

他不是。

绝不是。

她可以死心。

彻底的。

她的龙奕已死了!

这仅仅是一个长得像龙奕的陌生人罢了!

“大哥!”

龙舜之看着云沁寂寂然的走出去,转头又瞧了瞧吃果片的兄长,低低叫了一声,说:

“我还以为你有感觉了,才去帮人家的呢…结果,不是…唉…”

龙隽之白他一眼,说:“你很想没事找事是不是?这云七,是秦逍的女人,虽然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但是,对于这个秦逍,我还是有些感觉的,这家伙看中的人,怎么可能轻易放手?你居然想我对一个名花有主的女人,有感觉?添乱是不是?”

这倒也是,如果云沁真和大哥有什么纠葛,那等于就是要和秦逍抢人。

双雄夺美这戏码,当戏听听,挺有意思,一旦成为真人版,那就不太好玩了,而且人家秦逍和云沁乃是有婚约的,真要是插足进去,对于大哥的名声,实在是不好听!不过…

他笑笑:“真要是被大哥看中了,秦逍成不了问题。我只是好奇啊,大哥心里到底有没有喜欢过人——听小岳说,你先头对那位半路嫂嫂有点意思,可惜呀,那位半路嫂嫂,自大哥出事以后,也失了踪迹。”

龙隽之蹙了蹙眉,父亲曾跟他说:在很长一段日子里,他顶着两重身份,扮演着两种不同的身份,人前,他是西楚中内令人闻风丧胆的怀王萧缙,人后,他是第一家族中神秘莫测的龙大公子。

父亲说,甫出生的时候,母亲将他弄丢,阴差阳错之下,他成为了萧氏皇子。

八岁那年,适逢机缘巧合,龙夫人凭着他脚上的北斗朱砂痣,背脊梁上的白虎胎记,认出了他,原本是想将他从萧氏要回去的,他没答应。于是他便用了这双重身份,演绎出了两段同样精彩的人生,塑造两个惊动红尘的角色。

半年前,他原想发动政变,夺西楚帝位,不知为何就功亏一匮,最后差点死在了地坛,还好龙影卫及时救回了身受重伤、容颜尽毁的他。唯一可惜的是,再不记前事。

他醒过来那一刻,见到的每一个人都陌生的,后来,渐渐的,恢复了一些记忆,有关自己在龙邸的一些生活,通过父母兄弟不断引导,他记回了不少;关于身为萧缙的事,也有些印象,小时候的点点滴滴,皇族里的各种人脉关系,塞地之上的军旅生活,他多少记得一些,独独将出事之前的事全忘了。

舜之嘴里的半路嫂嫂,指的是慕容瑶。

不知为何,他对这个名字,有点抵触,听着,心里就不舒服。

一个人,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恶厌一个名字,也许他该顺着这条线索,去查一查自己所排斥的到底是怎样一个事?

被自己选择性遗忘的又是一些什么经历?

嫌恶五六岁的娃娃,这事是后天形成的,是什么样的原因,导致出现这样一种怪癖?

最终,他什么也没有做。

有种感觉掌控着他,警告他:别去碰那些东西。

那种感觉,很强大,令他不能去抗拒,只能服从。

他若想违逆这种意志,拼命去猜想、回忆,不仅头会疼,心更会莫名的生出一种宛若被撕裂一般的痛。

人的意识,是一种奇怪的载体,当受到伤害时,人就会本能的回避。

也许,以前经历的事,对曾他造成极其可怕乃至毁灭性的伤害过,所以,他的潜意识,在作自我保护式的回避。

这是他后来理智分析以后得到的结果。

然后,他决心,不再回忆,一切就此放下。

他不知道以前的自己是怎么样的,现在的他,对女人没想法——就像一个修行了百年千年的高僧,看透世界一切繁华,爱憎,无欲无求。

父亲说他失去了对生活的热情和执念,母亲说他性格变的冷清,世上任何事都激不起他的情绪,于是,他们派他出来,解决西楚国和龙氏的两国之争。

父亲说:“那十万人马,是你一手带出来的兵马,这一场意外的战乱,也是你一手造成的,为父为避免那些优秀的国之栋梁,被萧恒所害,而破例将他们纳于龙氏的羽翼之下。这个麻烦,由你挑起,由你亲自去平息,理所应当!”

于是,他从遁世的深山老从来到战场,中军帐下,他指挥千军万马,没见过缙家军任何一位将领,却能在闭眼间,叫出他们的名字,道出他们的看家本事!

也只有他知道要如何将这支兵马的厉害之处,发挥出来。

他是萧缙,这一点,毋庸置疑。

“大哥,你干嘛皱眉?”

龙舜之盯着他看,问,每回提到“慕容瑶”这个名字时,他总会皱一下眉头。这个“慕容瑶”到底有什么名堂啊?据说先头时候,大哥好像曾动用龙影卫查她来历来了。

“那是因为我越来越觉得你八婆了。不是和你说了吗?以前的事,别再提了,那些事都不作数,老是半路嫂嫂的乱叫,我听着就别扭!”

龙隽之无奈的瞪他眼。

“好吧好吧!不提那位了,那我们来说说我们龙家未来的大少夫人吧…大哥,你和凤小姐的婚期,可是转眼就在眼前了,母亲可是很热络的在替你操办婚礼必备品——我说,大哥,你还真乐意结这门政治联姻呀!”

龙舜之问的很认真,心下挺担忧大哥的终身会就这样会耽误。虽说那位凤小姐是个出色的女子,可这天女子千千万万,不见得出色那位就是自己喜欢的那位。

父亲说过的,姻缘一辈子,若身边人,不是自己所喜欢的女子,很难白头到老,无论是娶妻,还是嫁,都得三思而行。龙氏不兴妾制,夫与妻,都服从从一而终制,故,男子大婚,通常慎之又慎。

而大哥这门婚事,却是母亲和凤王妃亲自订定的,既是凤氏和龙氏的两族联姻,更关乎着两国的邦交。

母亲自然是希望大哥娶凤小姐的,但父亲的意思,还是以尊重大哥的意愿为主。

龙隽之的眉,又皱了一下,笑:

“你这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快说快说,你到底有何打算?”

“没打算,等解决了这里的事,回去以后再说。”

“等回去,你就等着做新郎倌吧!”

“没这么快,母亲不是说了么,婚前,凤小姐会来龙城做一个客!就算要退婚,也得寻个合适的理由,现在,冒冒然退婚,说不过去。龙隽之和凤无双这两名字,被人编排一起这么多年了。这事,并不好办!嗯,其实,要是看上去中意,联姻也不错。”

龙舜之还想说,被龙隽之制止:“行了,别提这事了,去把小丘叫进来,问问云家堡有什么动静,尽绕舌这种事,你可真是有出息了。”

他白他一眼,这个话题,告以段落。

龙舜并不觉得大哥会履行婚约,那枚戒指背后,肯定有故事。

云沁发现了一个秘密,三嫂是龙城人,那是不是意味着,六年前那场暗杀,和龙城有关?

待续!

第三十九章,线索,疑团重重

更新时间:20131023 22:19:05 本章字数:7078

每个人的出生,是自己所无法选择。睍莼璩晓无论是现代文明,还是古老的封建社会。

文明时代,尚有诸多不公平,何况在体制落后、人命如草芥的君主制王朝。

在这样一个尊卑等级制度极其严格的时空里,贫贱者有贫贱者的悲哀,这些人,会无休止的被剥削,被奴役,从出生起,就被培养成一生只效忠主子的奴才,那奴性是环境的使然,也是教化的产物;而尊荣者有尊荣者的无奈,这些人,得为家族的荣辱而鞠躬尽瘁,终日忙着算计,所做的事,总是身不由己,然后,在无休止的争斗中,迷失自己,成为权利的傀儡。

云家堡是一个庞大的家族,堪比一个小小的后宫,生活在这个四四方方天地里的人,一个个都有自己的算盘。

而成为这个家族一员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来历背景轹。

三嫂木鸳儿,是唯一一个来自寒门的媳妇,就连大哥二哥所纳姬妾,皆为名门出身。

这样一个女子,想要存活的这样一个家族里,实属不易。

好在,她得尽三哥真心疼爱,好在,她全心全意爱着三哥篾。

她的品德出众,她的温柔娴慧,令三哥越发尽心竭力的替父亲办事,以感谢父亲的成全。父亲对这个媳妇,挑不出半分毛病来,平常时候,爱乌及乌,待她也是不错。

因为和三哥熟稔,云沁也曾和三嫂相处过一些日子,感觉三嫂谈吐大方,诗词歌赋,皆有涉猎,琴棋书画,也通晓一些,这不啻于投了三哥所好,也难怪三哥那么痴迷——那样温婉出色又低调的女子,在这世上,可遇而不可求。

那时,云沁曾听三哥说:三嫂家原也出自大族,只是后来落魄了,碾转几代,沦为寒门。

三哥何其幸,遇上了这么一颗蒙尘的明珠,所有光华,只为他绽放,而他封闭的心门,最灿烂的笑容,也只为她展开。

人生,得一知己,死而无遗,若这知己,还是枕边人,那更是一段难能可贵的佳话。

其实,早在六年前,云沁就曾怀疑过,这世上当真有这么幸运的事吗?

后来想想,世界之大,总能有那么几对幸福的男女,得天之眷顾,相遇而终老。

如今,云沁不得不承认,在这红尘里,生在大家族,幸福是一件奢侈的事,缘份是一件可笑的事。有太多人为,也有太多破坏。

云沁离开客院以后,去了三哥的崇园。

这个园子的一花一草,一景一角,几乎和在朔城时一样,就是三哥住的阁楼,除外形与以前住的稍有不同之外,里面陈设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三嫂生前用过的东西,一件都没有丢,依旧按着她喜欢摆设的样子那般,静静的呈现着,就好像,她从不曾离去,只是回了娘家,三哥很有耐心的在等她回来。

云沁在这熟悉的环境里,看到了三哥的情深义重,这个失去爱侣的可怜哥哥,要何时才能走出那个阴影?

也许,只有替三嫂报了仇,另有一个女子重新走进他的生活,他才能将曾经那一段如烟花一般美好的岁月淡忘了过去吧!

“三哥,天天面对着嫂子的遗物,你这日子过的得多苦!”

云沁替三哥叹息。

云崇从梳妆台下的暗阁中将三嫂的百宝箱给取了过来,闻言,手上顿了一下,然后转头环视了一圈房间,微微笑道:

“不苦,只有这样,才会觉得她依旧活在我身边,才不会孤单,才有勇气,顶着三公子的头衔继续在云家堡熬着,否则,我早离开了。”

这世上,能用真心待一个女人的男人,实在屈指可数,三哥是异数。

“三嫂有你待这么待她,这一生值了!”

她感慨。

云崇又一笑,抬眼睇着她,自百宝箱取出一卷手札递过来:

“知道惜福,就千万别错过秦五哥。我待鸳儿的好,不及五哥待你的十分之一。想想,这么多年了,他如此待你,岂是情谊深重所可以囊概的!”

是啊,秦逍的好,她是懂的,正因为懂,所以,才想辜负——这样一份厚爱,令她惶恐:她受不起。

她想到了昨日他的逼婚,想到了他睇着自己时,那渴望得到的热烈眼神,想到了龙隽之那个态度,心下有些混乱,不能自已的便喃喃道了一句:

“三哥,这世上的婚姻,很多是将就出来的,我不希望我的人生,也被这么将就了。这是对我一生的不负责,也是对他一生的不负责。他太好太好。值得更好的女人,一心一意的守他一生。而我的心,已死。他娶我这个行尸走肉,何用?”

“胡说。你还这么年轻…”

云崇轻轻叱她。

她摇头:

“这不是年轻不年轻的问题,是想要心动,已太难。三哥不也是如此,要不然,这六年来,怎会孑然一身,无人为伴。我听说了,父亲曾多次想替另娶新妻,都拒绝了!我们是同病相怜。”

“我与你不好比,你和秦五哥自小认得,这份情谊别人比不了…小的时候,也只有在秦五哥身边时,你的笑容才最漂亮…”

云崇总是希望她可以敞开心扉,去和秦逍缔结良缘。

云沁轻轻一笑:“可是,有些东西,无能比,也没法比!”

门口,清袖静静的站在门口,静静的睇来一眼。

云崇不语,情之为物,的确是旁人所不能理解的。

云沁也不再言语,默默翻着木鸳儿生前的手稿,一时静默,而她的心情,则是越看越惊异,脸上渐渐浮现异样的神情。

半天后,她放下手稿,指着上面的文字道:

“这是龙州地面上一种具有地方特色古老文字。能书写如此字体,多半有一个历史悠久的家族,或是,从小浸蕴在龙州文化内才能养成。”

云崇点头,脸上露出欣赏之色:

“世上字体千万,难为七妹能一眼认出来。”

云沁也笑,不再隐瞒,回答道:

“这得亏得有秦逍教诲有方,那些年,跟着他,世间大事,我多少知道些;九国豪杰,我虽无缘一一见面,却也经过他让人编撰的《才俊手册》上的插图略领名人风;至于这天下文字,奇文绝章,也曾有所涉猎。三哥说的没错啊,想想这十几年来,他对我,的确是付出所有,一身本事,倾囊相授,这才令我能在这短短六年里,建立起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他是我生命里的贵人!”

回首这十几年,她忽得觉得自己真的太辜负秦逍。

云崇怔了一下:“七妹这六年,有了怎么一份作为?”

“这事,以后再说。三哥,三嫂应该是龙州人,这一点,你没有半点惊讶之色,想来,早已是知道的!”

她一直就是一个察言观色的人。

云崇微一笑,为她这份心细如尘。

“是,我知道。她自幼生于龙州,长于龙州。”

“龙州哪里人氏?”

“龙城人!”

这让人觉得意外。

“仔细说说,我想听一听。”

云崇想了想,从百宝箱内取出一支妻子最最喜欢的玉簪。

这簪,是她自小戴着的,生平最爱之物,上面的玉,以及做工,皆来自龙城。不过,却也仅仅只是寻常的饰物,不见任何特殊之处,睹目而思人,这让他常常觉得她就在自己的身边。

他是个内向的人,平生难吐露心声以交心,有关鸳儿的过去,他也不曾向外头提及过,哪怕父亲那边,他也有所保留。虽然他不知道七妹一介女流,又有什么作为,但他就是愿意向她倾诉:

“鸳儿跟我说过,她的母亲,我的岳母是龙城人。岳父则是西楚一小商人。一夜欢情后,岳父离开龙城,想回去寻法子把岳母娶回去,不想离开时被抓了起来。那时,龙氏采取的是封国式自治制。自给自足,不与外界有任何贸易往来。对外戒严。严禁私下互市。一旦抓住,轻则所有家当充公,重则服役十年。那一年,岳父被判服役十年。

他用轻柔的声音讲述着,提到妻子时,眼神总带着隐约可辨的温柔,这样的云三公子,没了平常时候的淡漠疏冷,显得可亲可敬:

“鸳儿是私生女。她小的时候,在龙州生活过,十年以后,龙州改变国策,实行互市,重病的岳母,终于等来了服完役的岳父,临终托付。后来,她随岳父行商,最后落脚在朔城。她学识不凡,极为聪慧,只是,她从来不在人面上显露自己的才华。这和你有点像。也是我最欣赏喜欢她的地方。

“那时,我就觉得她是不凡的,总觉得她不像是寒门出身的女子,自小应该得到过良好的教养,身边引领她成长的长者,必是才学非凡的,所以,曾问过她小时候的事,我知道的这些事,也是那个时候问了以后,她才坦露的。

“但她说的不是很多,也不曾细细交代她母族的来历,似有难言之隐,总想在我面前含糊带过,这令我有点生疑。

“她跟我解释说,那些过往,并不愉快,希望我别多问。我便与她有了一个约定:对于过去,永不相问,夫妻之间,彼此信任,我娶的是现在的她,只图将来,过去种种,与我无关,是故便打消了要去查她的来历的念头。”

“如今呢,你可查到了一些什么?”

云沁见缝插针的问了一句。

云崇无奈的笑笑,摇头:

“查不到特别有用的东西。这种字体,虽然古朴,但是,在龙州境内,龙氏家主爱舞武弄墨,过去几十年间,崇尚古风,字从古体,效法者无数,是故,在龙州长大的男女,会一手漂亮的龙体字,并不奇怪。”

龙体字——这是龙氏所独创的书法风格,具有两三百年历史,字形显得繁复,不利于书写,因此,在龙州地界上,它历来只是书法大家所临摩的字体,相当于中国历史上的繁体,写出来的字体,却是极美的,多数为男子所爱摩写的对像,少有女子酷此风。

“三哥的岳父呢?可曾从这条线索上查下去!”

“早没了!”

云崇勾了勾嘴角,眼神沉了沉:“鸳儿故后没多久,他便疾病发作呜呼暴毙。”

这自然是人为的,云沁轻轻蹙眉。

“如今,我回想,既然鸳儿的来历有问题,我这个岳父,肯定也有问题。鸳儿和他并不亲。那时,鸳儿告诉我,小时候,她与岳母相依为命惯了,岳母又是因思念岳父而死,所以,她对岳父有怨言,亲近不起来。当时,我竟信以为真!后来想想,那个人,有可能是被派来监督鸳儿的。你看看,我折出一角的那几页,据我细细回忆,每回鸳儿见了岳父,都会变的郁郁寡欢。再对以手稿上那些自述所提到的令主,有可能指的便是岳父。”

云崇将那些页面折开来让她看,果然啊,字字句句,露着惊惶急乱之情,那些字面上所陈述的字句,充满挣扎之意。

从那些零碎的篇章中可以理出那样一个头绪:三嫂的亲人被人所挟迫,她被逼而来,投三哥所好,在云家堡作内应,想从三哥处了解整个云家堡的内部情况。那些折出的页面上,流露着彷徨之心迹。

那种矛盾的心情,她能理解。

想当年,她打入龙家进行罪证调查的时候,不经意爱了上毒枭之子,涌现的就是这样一种复杂的心情。

所不同的是,当时她看待龙家,是罪恶之源,所作之事,皆出于悍卫正道;而三嫂呢,被迫而为,被三哥的真心和才情所折服,在亲情和爱情之间,受着煎烈熬,原本该得完满的姻缘,最后落一个阴阳两隔的下场。

这样的境遇,与她何其的相似。

“那些和木老先生有生意往来的商人,可有一一去研究追查?”

“查过。多数早已不相往来,一直打交道的那几家,没什么问题!”

“哦,那三哥所说三嫂身上那个标记是怎样的?可不可以给妹妹瞧瞧?”

“在这里!”

云崇从百宝箱的暗格里取出一张纸,打开,一个奇怪的图腾就映入了云沁的视线,椭圆,圆中有一个Z字。

正是这个图腾背后的那拨人,六年前制造了那一场骇人惊闻的秦山关屠村案,也是这些人,害死了三嫂。

人们常说,这世上的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未为,然后,这桩神秘的案件,明明曾血淋淋的发生过,可是外人,就是不能渗透的其中的奥秘。

那人多可怕,只手能遮天!

会不会和龙氏有关?

龙奕姓龙,龙隽之长的又是和龙奕一个模样,萧缙的十万兵马,又在一夜间,尽数投诚于第一家族,种种迹向表向,这几个因素当中,似藏着某种必然的联系。

“三哥,我什么时候能见到六年前和那些杀手交过手的侍卫!”

“你要见的话,我可以马上带你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