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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告诉自己没有做错:这个孩子是一个错误,既然知道它是错的开始,那就只能将它消灭在萌芽状态,在它还没有真正成为一个高等动物之前,不带任何感情之前,化成一滩血水,是一个最好的结果。如此一来,他们的生命轨迹才能回来原来的位置。

“我把它埋在后山腰那片杏林里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何娘见她醒来,先问了问她感觉如何,而后说。

“不用。我对它没有感情。”

她的语气是绝情的。

初醒来,云沁的身子很虚,休养了一天后,她觉得身子好多了,要去章州。

何娘不许,让她好好养着,可她执意要走,何娘无奈道:“要走也行,得带上我这个老婆子,这一路,老婆子得贴身侍候你。否则你哪里也不许去…”

云沁倒是同意了,之后何娘雇了一辆马车,载她俩往军事重城赶去,那里是淮侯的地盘。

四天后,终于抵达章州,她的身子已经恢复元气,除了脸色显得苍白之外,其他没有任何异样,只是等见了龙隽之,她该如何解释自己这异常的行为呢?

为此,她有点纠结。

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再见,心乱如麻

更新时间:201441 3:15:22 本章字数:3270

才入章州东城门,就遇上了守候在城楼的司靖。悫鹉琻晓

司靖看到她一脸风尘仆仆的模样,带着人急急忙忙的围了过来,笑着松了一口气说:“丫头,你终于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大公子当真要派人出去寻你了。”

云沁在何娘的搀扶下跨下马车,四下张望,并不见他的身影,便轻轻道:

“嗯,我在路上耽搁了一两天,行程慢了,司大哥,他呢?”

“大公子和淮候现在在军营商议对策,不久之前,才往城门口探望了一圈。你是有所不知,你走了这几天,大公子脸上没什么,心里可急死…那脸皮总沉着…瞑”

司靖小心的观察着云沁,脸色是如此的苍白,显得格外的虚弱,连忙转了话题说:“是不是路上累到了?快,随我回去侯府歇歇…小朱,马上去东馆通知夫人,就说小姐回来了…”

他吩咐着身边一个侍卫,那侍卫跨上一匹马一溜烟往东去,大概是去请她母亲南宫静,也就是白若芷来相见的。

“还好,只是路上偶感风染,人有些倦。孩子们呢,都还好?琚”

“好呢,一个个活蹦乱跳的,都盼着你回来。你一走,尽惹他们牵肠挂肚了…以后可别不声不响走掉,太叫人操心了!”

“嗯!”

云沁微笑应着,跟着他们回府,一路细细说着话,她在心头暗暗告诉自己,会影响他们夫妻的祸根已经不存在,她要努力忘掉这件事。未来的路还很长,她和隽之的人生,不能被这样一个意外给阻挡了。

入了淮侯府大门,她一直朝思暮想的两个孩子,飞也似的就冲她奔了过来,囡囡欢快的就撞进了她的怀,“娘亲娘亲”的直叫,一边软软的还在问“有没有礼物呀”——以前,她但凡离开,回去时总会带上一点小东西会送她,这鬼丫头可惦记着呢!

她亲了又亲囡囡,抱歉的说:“忘了备。以后补上可好?”

凤九五不似囡囡这般爱腻人,他站在边上观察,看到母亲精神不是很好,急忙忙把囡囡拉回来:

“娘亲赶路累着了,别黏人。”

个子虽小,可心思绝对比囡囡缜密,这就是她的儿子,是她和他共同创造出来的骄子,她心头最最宝贝的儿子。她上去亲了亲九五光洁的额头,捏了捏他泛红的小脸,唔,她喜欢看着儿子脸红的模样,问:

“你们爹爹呢?”

“爹很生气,娘,您得好自为之!”

凤九五提醒道。

这么郑重的提醒,表示那个男人不止生气一点点。

她听着,一怔,底气很虚,更觉得累,不光身体累,心也累,嘴上却笑着说:“有什么好生气的,娘只不过出去窜了一下门子罢了,九五,男人要大气,以后,可不能学你爹这么小家子气。”

“我也是这么说我爹的,可爹说了,他只对自己的女人小气,越小气,才越表示在意。”

这话倒是像他说的,这令云沁闪了神。

很快,云沁在九五和囡囡的牵引下径直入了后院,九五小大人似的吩咐侍婢们准备洗浴用的热汤,又让人备上干净的换洗衣裳,淮侯府的人一个个对这位小爷那个恭恭敬敬,而囡囡小媳妇似的候在边上听他指挥,令她不觉而笑。

洗了一个热水澡,她觉得特别的乏,倚在贵妃榻上俩孩子说话,听着他们吵吵闹闹的,并没有看到淮侯府的夫人出来打招呼,许是被九五打发了,此时,她实在没有多少精力去应酬,靠着那里,懒懒的,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隐约间,他听到九五在嘘,提醒囡囡别再说话,娘亲要睡觉。还去抱了一床薄被来给她盖上。这孩子,真是贴心的叫她感动,将来会是一个好男人,就像隽之一样的好。

隽之隽之,她真想马上见到他,可又害怕,心里忐忑不安,这一趟出去,她总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对不起他的事,有些配不上他。孩子是打掉了,可心里那道构杴,怎么过得去啊!

她很想躲着他,又极想窝在她怀里霸着他,寻求那种安稳一世的安全感。

那种情绪实在太矛盾太矛盾。她无法舒解,觉得累,觉得喘不气来,眉心不自觉的蹙起。

睡意正浓时,似乎有人轻轻抚平了她的眉心,另有一股暖意向她袭来,她不由自主的往那热源凑过去,然后,她就被抱了起来,她本能的窝在那团温暖,紧紧抓着,不肯松手,紫芜草的清香,令她倍觉安心。

是他回来了吗?

她想睁眼,可好困,这一路回来,她身心俱疲。

云沁没想到她这一觉,居然睡到了天亮,而且还是被九五和囡囡呵脚底给呵醒的,睁开眼的那一刻,她看到一个穿着极为优雅的女子,正含笑坐在床边,用一种很温柔的眼光睇着她。

“终于醒了呢!”

女子笑的雍容。

云沁连忙坐起,理了理凌乱的鬓发:“您是?”

“我是白若芷!”

哦,原来她是她母亲,原来母亲生的是如此的典雅迷人。

“孩子,时隔这么多年,我们终于见面。真是不容易呀!”

她轻轻的叹息着,轻轻的牵起她的素手摩挲着:“原本,我以为我这辈子是再不可能见到你了。还好,老天垂怜,终于还是偿我心愿。孩子,这些年,害你飘泊在外,家不成家,终日遭人算计,真是苦了你了…我,我能抱抱你吧…”

在看云沁看来,自己并不见得就是凤氏的凤璃华,她的记忆是从起三岁开始才拥有的,那时,她是一抹全新的自异界穿梭而来的魂魄附身到了凤璃华身上,也就是说真正的凤璃华极有可能已经不存在,现在活着的只是一具躯壳。但此刻,面对一个母亲这般热烈的眼神以及请求,她无法做到无动于衷,不由自主倾上去抱住了这个具有传奇色彩的女子。

那一刻,似乎有什么记忆幡然苏醒,她竟依稀可以记起小时候,绕膝在母亲膝头的光景。

也许,她真是她这一世的母亲,至少这个怀抱,令她感觉无比的安心,她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在中国的养母。在中国,是养母和养父给了她一个温暖的家,而这里,她总觉得“家”这概念,是残缺的,总伴着遗憾,小时候在云家堡,家给她的感觉是畸形的,虽然之后,秦逍一直试图想将她带入他的家族,可她一直格格难入,而事实上证明,那个家是极度虚伪的,一切关爱都为了某层利益,多可笑。

还有就是,一直以来,她认为她和囡囡是一个不可分割的家,那是血脉相通的存在,是她活在这世上的所有精神支柱,谁能想到,这个她用心经营的家,竟也是一个阴谋。寻

寻觅觅这么多年,事到如今,她才终于拥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有丈夫,有女儿,有儿子,这是一个最最纯萃的家,能温暖她的心。只是现在这个家,多多少少带着某种隐形的悲剧味道。

尤其是在经历了这一趟离群独行之后,这种味道似乎越发的浓烈。

说句实在话,此番独行,是她这辈子度过的最最煎熬的一段日子。

她不仅得忍受生理上的疼痛,得承受来自心理上的折磨,更要独自品尝对他的丈夫思念,以及那无法消散的亏疚之情,她整个人处于濒临崩溃的阶段,这辈子,乃至上辈子,她都不曾经经历过这样一种无助。

此时此刻,她真想寻个港湾以供自己停靠,而母亲的怀抱是她此刻最最想得到的安抚。

所以,白若芷这一抱,几乎令她潸然泪下。

龙隽之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云沁像是一个孩子似的抱着她母亲,眼底有盈盈的眼泪,他静静的站着没有打搅,想到的是她昨夜里那蹙紧的眉心,以及那压抑在眉间的痛苦。

“爹…”

终于,九五看到了他,冲奔来叫了一声。

他一笑,摸了摸孩子的头:“你们聊,我带九五他们出去。囡囡,走,别扰你娘亲和外祖母说话…”

目光温温的在云沁脸上飘过,他抱上九五转头离去,囡囡应了一声也跟了出去。

云沁眼巴巴的望着他,感觉到了一丝冷意,他没有急不可耐的跑上来拥抱她,他在生气,难道他是觉察到什么了吗?

她咬了咬唇,心头一片涩然。

待续!

第一百三十六章,喜讯,决胜千里

更新时间:201442 0:08:57 本章字数:3131

当天晚上,淮侯摆下在府里摆下了接风宴,并不铺张,只有一桌人而矣,但,来的皆是大人物。悫鹉琻晓

就现在而言,来到章州的这些人,无论是龙隽之,还是云沁,或是凤九五,或是南宫静,在未来的东越国都会有举足轻重的身份,是故,如今,他们的行踪,绝不可喧之于众,否则会危及京城老佛爷的安危。

老佛爷是万万不可有事的,那位老祖宗要是死了,由她一手打造的政治集团就等于失去主心骨,所有被她约束着的人,就会变成一盘散沙,其结果就是整个东越国将四分五裂,诸侯割分天下。如果真落到那份田地,国不成国,民将无以为生。

众所周知,慈威老佛爷夏氏在东越国有着不可摇撼的地位,年轻时候,她是帝驾身侧的宠妃,一手协助永安皇帝一统东越。皇帝临终前,甚至还亲手将调动天下兵马的符令交给了夏氏,这足可以说明夏氏在老皇帝心中的份量之重。

之后,温润体弱的凤无忌登基为帝,皇位没坐几年,他就撇下妻女撒手人寰,之后,又是夏氏一手担起养育凤璃华的重担。那些年,她垂帘听政,一心一意要辅佐凤氏血脉坐上大统之位瞑。

古来帝王之位,谁不肖想,曾有人就劝过夏氏自立为帝,而后再传位给凤无痕,这东越的江山就能稳如泰山,可这位老佛祖满怀着对亡夫的忠贞之情,无意染指属于凤氏的江山。

在她掌权期间,她用尽一切办法,压着自己那个越来越骄纵残暴的儿子——这是她留在世上唯一的儿子,她没办法做到大义灭亲,唯一能做的就是将他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权力之下,不给他实权。

所以,实际上,最起初的那些年,凤无痕徒有摄政王之名,并没有真正可以与老佛爷抗争的势力。直到这几年,老佛爷的身子渐渐不行了,凤无痕一派的力量这才渐渐强大起来。但这种强大,其实还没有真正大到完全可以和老佛爷抗衡的地部琚。

云沁之所以能安安稳稳的和龙隽之在秦山关休养这么一段时日,就是因为深知东越国的朝堂暂时并无危机,然,祸根已经深种,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想要除掉这祸根,就得需要老佛爷亲自动手,才能快准狠的出手。但老佛爷年事已高,这人越老啊,就越念亲情,她实在不忍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下杀手。虽说这不是凤家的血脉,却是她心爱男人的种,是故,她对凤无痕那是一忍再忍。

在把凤九五和囡囡从秦涧救回来之初,云沁曾想过尽快赶来东越国处置了凤无痕,可是她的宝贝儿子却坚决不同意,他说:

“太祖皇太后对凤无痕还抱有幻想,我们现在回去,太祖母不可能拿凤无痕如何如何的。

“可凤无痕的势力一日不除,坐在皇位上的人就根本没办法号令群臣为其所用。偏偏太祖皇太后行将就木,一旦归去,凤无痕没了约束他的力量,朝堂必会大乱。这与东越而言,是大大不利的。

“以儿子的看法,不如等上一段时间,暂时不回去,咱们处在暗中,可逼着摄政王自现原形,露出他的狐狸尾巴,迫使太皇祖母不得不动凤无痕。如此一来,我们便能得渔翁之利!”

这就是她生的儿子,小小年幼,那心智,可令天下谋臣望而生叹生畏。

对于这样一个想法,龙隽之完全支持。

当然,这样一个计划,也是有风险的,万一老佛爷在这期间有一个三长两短,东越的大权,那就等于拱手送给了凤无痕。

为了防止这样一个异变发生,龙隽之在行施这个计划之前,就派了不少高手前往嘉州,一是向老佛爷报禀,幼帝已经成功找回母亲,但由于身体报恙,必须静养一段日子才能赶去东越叩拜;二是保护老佛爷的身家安全。以确保计划顺利实施。

龙隽之的人去了以后,就传回消息说:老佛爷会在皇宫等他们回去,一定要先养妥身子才能赶路,身子要紧,东越国有她看着乱不了。

从这句话就可以看出老佛爷夏氏对于自己能力的自信。

而事态的发展就如何他们原先所预料的一般,凤无痕在发现摄政王妃外出未归之后,生了惴惴之心,再加上老佛爷一再的压制他,另外,民间又传出太皇太后南宫静尚在人世的传闻,他就有了谋权夺位之心,开始暗中调动兵马。

凤无痕一动,老佛爷也开始于私下里调兵遣将,这位老太太是打定决心要将长子拿捏在手心上,时至今日,围着嘉州的众个军事重城,都有重兵布置,牢牢看着凤无痕的兵马,一旦有一个风吹草动,那必然是一场大战。

在这种情况之下,老佛爷是万万不能出现任何闪失,这直接关系到整个政局的变化。

今夜这接风宴,隶属老佛爷手下的三元大将赵易、陈遥、舒广义,皆有暗中到访,一为护驾,二为叩见太皇太后,三是来拜见死而复生,现下身份难以定论的凤璃华的。

这夜,他们以茶代酒,不分君臣,聊的极为投机,不想,正是这个时候,嘉州传来凤无痕引兵入城似想逼宫,三元大将勃然而怒,欲挥军逼近,营救老佛爷。

龙隽之劝止了他们,微笑说:“凤无痕这是自寻死路,三位将军且宽心,过了今夜,嘉州之围必解!”

三位大将彼此观望了一番,皆不知这位龙大公子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半夜时分,京城果然传来了老佛爷的飞鸽传信,信上披露了这样一个喜讯:

“凤无痕已被拿下,着令淮侯于明日护幼帝以及太皇太后进京…”

这封密信的到来,有力的向三位大将证明了龙大公子兵不血刃,运筹千里之外、一举定乾坤的非常之本事。

“你是怎么做到的?”

面对这个消息,云沁自是惊讶的,这男人的手段啊,真是越来越叫她惊叹,听罢,她的思潮,那是久久难以平息。

他呢,依旧一身的风清云淡,自书房出来后,就把司靖他们叫了去。她原也想跟去,却遭他横了一眼,还板起脸责了一句:脸色这么难看,还想操劳什么,给我回房歇下。

这人居然强行将她送回了房,之后,又再度出了门,而她则在床上转辗反侧根本就睡不着。

如此翻来复去两个时辰,他才回来,趁侍女服侍她抹脸洗脚的功夫,她坐起来,从罗帐中探出头来问。

龙隽之瞟了一眼,什么也不说,慢条厮理的洗完脚,令侍女退下去后,又泡了一杯茶,并不急着上床,也不急着来抱她一抱,态度极为的淡寡,他们可还在蜜月里呢!

云沁心里挺受伤,蹙起了秀眉,从床上跳了下来,问:

“为什么不理我?这些是东越国的政务,我应该知道,为什么你要避着我?还有,刚刚你和司靖他们又在商议什么?”

龙隽斜目,目光落在她光裸的脚丫子上,那平静的脸孔终于皱了一下。

他站起,走近,不答,只道:“上床,钻被窝里去。床阶上凉的厉害。”

章州偏北地,虽已是四月,可到了夜间,赤足于地面,多少还是觉得凉嗖嗖的。

他在关心她,这令她凌乱生冷的心,暖了一下。

但她没有乖乖听话,只定定的看着这张令她喜欢又令她彷徨的脸孔,轻轻问道:

“隽之,你在生我气是不是?”

“是,我是在生气!”

他没有否定,语气极为有力。

“我只是去见了一个故人!”

她不坦白,也不会坦白,何娘答应过她的,这辈子,不会向任何说出她曾私下里打胎的事。

那对英气的眉,又皱了一下,下一刻,他上前拦腰将她抱起,往床上轻轻放下去,在给她盖上了被子后,他才淡淡道:

“是么?那要不要请个大夫过来把把脉,以证明你并没有说谎?”

云沁的小脸,一下失尽血色,那一刻,她恨不能挖个洞就地将自己埋了——

他竟已知道。

待续!

第一百三十七章,点破,不想她深藏这伤

更新时间:201442 21:44:02 本章字数:3107

罗帐下,一片沉寂,四目相对,一个眉眼深深,一个惶惶失态。悫鹉琻晓

“你…你在说什么?我说什么谎了?”

她咬着唇,把手往被窝里藏了起来,生怕他按住她去请个大夫来给看脉似的。

“我在说什么,你心里最明白不过:遇到事情,就躲起来,打算自行解决,不让我知道,也不给我任何说法,说离开就离开,说消失就消失,身边也不带一个人,就这样潇潇洒洒拍拍屁股走人,你觉得这种做法对不对?”

一顿,他审视了她一眼,又着重强调道瞑:

“重点是,你可知道这些日子我有多担心你?

“想找你没地方找,想听到你的声音,问你为什么离开也问不到。你说,我心里该得有多着急…

“那时候,我真希望你身上能有一个定位追踪器,可以第一时间把你捉回来狠狠打一顿屁股。这么大一个人了,怎么做起事来就这么的冲动,不记后果。瑾”

龙隽之静静的看着,一边一字一顿训着,一边将她那无法掩饰的心虚、困兽似的痛苦挣扎之色尽纳眼帘。

此刻的她显得是那么的狼狈惊慌,连呼吸都粗重了起来,若不是他守在边上,拦住了去路,她极有可能会夺路逃走,逃的远远的,再不可见他。

那是她心头不能碰触的伤,虽然她在伤口处上了最好的金创药,裹了上好的纱布,纱布外还有华丽的衣裳将其掩藏,但是,那伤是真真切切存在着的,只要一碰就会生疼。而他现在在做的事,却是剥了她的衣裳,拆了她的纱布,想检查她的伤伤的有多深。

这很残忍。

可是,他必须这么做。因为她这个伤处理的不好,迟早会生出炎症。时间久了,只会成为她心头一块难以医治的心病,会困扰她一辈子。

他不能由着她藏着捂着,必须在她还疼的时候,彻底根治好她,不能留下任何隐患。

云沁蜷缩着,长长的睫儿低垂着,苍白的面色露着浓烈的痛楚,她很努力的忍耐着,可那痛感还是从身体深处冒上来,显露在了脸上。

此时,她失去了说话的力气:解释是需要勇气的——那些不堪的记忆,他们一直在回避,从来不曾触及,权然当作不曾发生过。他们是受过现代文明教育的人。对于两~性的事,的确比这里的古人都看得开。他们看重的是未来,在现代文明,离婚、再婚、试婚、同居,都是寻常事,婚前各有各的生活,各有各情感发展史,只要婚后彼此忠贞,那依旧是完美的人生伴侣。

可在新婚期间发现怀了前夫的孩子,这事,恐怕任何男人都接受不了,幸福的新婚氛围会因为这样一个炸弹而炸一个面目全非,誓必会在彼此心理上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

虽然她是新新女性,虽然她一直坚韧不拔,但她总归是个女人,总会有女人脆弱的一面,无颜再面对自己心爱的男人,本能的想逃离,是她当时唯一的念头。她只想将这样一个恶果尽快的处理掉,她不想伤害了他,这会让她觉得配不上他…

她深吸了一口气,发觉眼帘上生起了雾气,鼻子也酸的厉害,心更疼的厉害,可就是不说话。

“为什么不说话?你不是一直很能辩的吗?”

她的默不作声令他生了急。这女人在他面前从来都是自信满满的,何曾被挫折磨难击倒过?这一次显然是击中她要害了。他钻进了被窝,将她拽过来,逼着她和他对视,认真而严肃的说:

“琉璃,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气你不曾跟我说明白,遇到这么大的事,你想独自扛,你瞒我瞒的滴水不露,这做法不对,难道在你眼里,我是一个不能担当的男人吗?

“我们是夫妻,应该同甘苦共命运的不是吗?离散这么多年,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来,更应当彼此信任,彼此依偎,可不是在紧要关头,把我推开,什么也不说,躲的远远的,只让我在为你干着急,而使不上半分力。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一个举动,让我觉得有多失败吗?人海茫茫,五世轮回,我们坚守这么久,才有了今天,你认为我会为了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对你有什么其他想法吗?”

说到这里时,他又顿了一下,深一睇眸,而重重摇了摇头:

“不,我不会的。老天是愚弄了我们,但我爱你,爱惨了你,不会因为一些小意外,就会减轻对你的爱。何况你是因为我而受的委屈,这只会增加我对你的疼惜。

“琉璃,你还记得那回在别宫的事吗?当你把秦逍的玉塞进我手上时,希望借这个玉去成全我和璃和的缘分时,你可知我有多震惊吗?

“我原本以为或者你对秦逍还有一些情份在的,所以,才会在我伤害了你以后,迅速的答应嫁她。但自从发生了那件事后,我赫然发现,你委身于他,全是为了我。你为我都把事情做到这个份上,我若还不知珍惜,不知包容,我还是个男人吗?

“不管过去如何,琉璃,请记住,以后,我是你男人,是你可以依靠的男人,这个男人,会在以后的岁月里守护你,爱惜你,和你一起面对风雨,也会和你一起欣赏人间的风景。请相信,只要我们夫妻同心,这世上,没有我们解决不了的事…

“我爱你,很爱很爱,爱到不想被你推开,爱到想时时刻刻分享你的喜怒哀乐…所以,有些小器了,所以有些生气了,那不是责怪,而是因为太爱,不愿被你小看…你,懂吗?嗯?”

说到最后,他轻轻抚上了她的脸,嗓音越来越感性,越来越温存,眼神也越来越温润,就好像被暖暖的春阳映照着一般,能给人勇气和温暖。

云沁眼神一眨不眨的听着,她认得这个男人这么久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这么长的甜言蜜语,一句句我爱你,就是春风似的,扫除了她心头的阴霾,令她感动的想哭。

她猛的扑进了他怀里,狠狠的抱住,汲取着他身上的温度来以慰藉心头的怆伤。

只有老天才知道因为这件事,她心里有多矛盾,也只有老天知道这些天她有多想他,又有多怕见到他。她变的瞻前顾后,变的畏头畏尾,全是因为她也爱惨了他,才会生出千万心结困扰了她。令她变的不像自己。

“对不起,隽之,我不该任性突然离开,可是…那一刻,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有太多顾忌…这件事来的太突然,太不是时候,它打乱了我的阵脚,叫我害怕…那一刻,我唯一想到就是悄悄的自己解决,我不能让你受这份羞辱,不想你跟着我一起难堪…我很乱,很怕…我本能的想逃走…我…”

眼泪无声的落下,这些天一直压抑着的情绪终于有了一个缺口可供渲泄,心窝窝处似乎一下松了下来,天知道她背负的罪恶感有多逍,压力有多沉。此刻,想要深藏的隐密被揭破,初时,她的确觉得疼痛,觉得颜面全失,但同时,她的情绪得到了释放,其实,这样也好,以后,她不必再藏着掖着了…

“嘘,不哭了不哭了,你一哭我的心也跟着乱了…现在一切都过去了…只要你说出来了,心里也就舒服了不是…夫妻之间要是没了信任,那还算什么夫妻…”

他柔着声音替她抹泪,微笑的眸光荡漾着款款温情,低低解释道:

“本来我是可以配合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但我想了想,这事只要一天不点破,你就会心生不安。我不要你不安,我要你坦荡荡的做我的女人,不受以前种种事情的影响。所以,我必须让你明白我的心。”

“嗯!”

她点点头,梨花带雨的,流露着一种脆弱无依的美。

这样一种美,绝对很难在她身上找到,以至于令他倍感心疼,只要一想到这些天她所承受的心里压力,他就疼。这个傻女人啊…

他叹息着,一把狠命的抱住她,往她唇上印了下去,用热烈的吻来表示他的想念,他的爱恋,以及他对她深深的在乎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