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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奴婢还不清楚,据说大少奶奶到现在还昏睡在马车的车厢中,方伯不知该怎么办,已经让徐妈妈去请示大夫人了。”

“那个,书香,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大表嫂。”片刻后,秦韵装作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有些期期艾艾地道。

不管怎么说,方大少奶奶只要一天没死,一天没被方家除去名头,她还是正儿八经的方家大少奶奶,才是这云来居的女主子,她秦韵这个表小姐,人家正主都回来了,她总不能还继续装作无事地看守着人家的夫君吧,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这都有些说不过去呀。

“这——”书香也有些为难,就算她再怎么出色,也只是一个丫鬟,表小姐竟然问她一个丫鬟的意见,这让她该如何回应。

“静儿表姐,静儿表姐。”就在这时,方二小姐大呼小叫地跑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她那两个贴身丫鬟。

秦韵一看方二小姐这幅架势,大概就知道方二小姐必然也得到了方大少奶奶的消息,可能是受惊过重,现在一点都顾不上扮演大家闺秀了。

“瑜儿表妹。”秦韵回应道。

“静儿表姐,大嫂回来了,你知道了吗?”方二小姐跑的有些急,临了还用手拍着她的凶口,喘着气道。

“刚才听说,现在怎样了,姨母是如何说的?”秦韵还是很满意她亲手导演的效果的。

这方大少奶奶以这样一种方式回归,同样引发了方府的另一波地震。

“娘这两日受惊过重,身子也有些不适,我刚给娘请过安后,本打算到大哥这里,路上却遇到了急急忙忙的徐妈妈,只知道这些,哎,大哥现在变成这样,大嫂也不知道——书香,你好好照应大哥,静儿表姐,我们还是去前面看看吧。”

“这——好吗?”

“走吧,静儿表姐,去看看,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恐怕想要遮掩也难了。”方二小姐手中一拉秦韵,就和她一起出了云来居,向大夫人的院中走去。

这事情闹的,再一次惊动了方家所有人。

至少秦韵与方二小姐一路经过,方府的下人们看起来私下里都在窃窃私语,看到她们两人过来,忙躲了开去。

最主要的是,还在路上遇到了幸灾乐祸的方二夫人,她本就是个喜欢八卦,爱拉是非的人,大房现在的戏唱的这么热闹,她怎么能缺席呢?

方大夫人的院子,与前日听到儿子的消息一样,方大夫人又摔破了茶盅一只。

前日,是因为心中震惊,不由自主地摔掉了,可今早,却是生气发怒所致。

“这个贱人就是个扫把星,自从她嫁进门来,我们方家就没什么安宁的日子,现在还有脸回来,怎么不干脆死在外边算了。”

“夫人,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大少奶奶现在该怎么办才是。”徐妈妈也有些头痛,她对这位冒名顶替的大少奶奶同样没有什么好感,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弄的方府上下都知道了,根本掩盖不住。

都怪自家的小叔子,刚发现大少奶奶时,就不该叫喊出来,现在惊动了这么多人。

要是他私下里不动声色,将那马车赶走,停在一个隐秘的地方,回来再禀告夫人,夫人在密密地处置了大少奶奶,就算大少爷清醒过来,就说被那些贼人掳走,下落不明。想必,大少爷也不会怀疑。

事后,再想法设法遮掩一番,再过上几年,谁还记得这位大少奶奶,更别说,这个大少奶奶进门时日短,根本就没来得及上族谱。

可现在说什么都迟了,掩盖是掩盖不了。

对方特意将人还送回来,恐怕就是为的恶心自家人。

不仅如此,这人回来了,被这么多人知道了,还要考虑大少爷的想法。

“先请个大夫给她看看,别落了别人的口实。”片刻后,方大夫人终于冷静下来道。

他们方家是需要脸面的,即使现在脸面也因为这个女人,丢了许多,可人既然回来了,就不能不管,如果置之不理,府中人多嘴杂,传到外人口中,还不知又编排出什么来呢?

“好,奴婢这就去办。”徐妈妈领命后,打算离开。

“慢着,还是直接先将人送回云来居。”方大夫人又改变了主意。

“夫人?”徐妈妈有些不解,那个女人如果失去了清白,怎么还能留在大少爷身边呢,要是大少爷醒来,舍不得了,那日后大夫人除掉这个女人,不是更麻烦了。

“先前,我们不是传言说,她去乡下的庄子们养着了吗?那现在接回来,也是天经地义的,如果我们刻意将她和峥儿分割两处,那反而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传话下去,让府中所有人等不得再讨论此事,又传言,大少奶奶得知大少爷受伤的消息,不顾自己身子不适,特意赶回府中,将他们夫妻情深的消息散发出去。”

“那表小姐哪里?”徐妈妈能当方大夫人的心腹,自然在领略主子的指示时有非常的悟性,她马上就明白了方大夫人的意思。

“让那个贱人回云来居可以,她不是病着吗,那就继续病着,至于静儿吗,既然已经搬过去了,还是再过一段时日再说。”

“好的,奴婢会跟表小姐说明白的。”

“对了,这个贱人回府所用的马车,你给我调动所有人好好查查,我就不信,会一点线索都没有。”

等秦韵和方二小姐快到大夫人院子时,徐妈妈已经遵照方大夫人的指示,将昏睡中的方大少奶奶用轿子抬向云来居。

两人只好跟着轿子一起回到云来居。

这抬轿子的是四个腰大膀圆的婆子,这些婆子你别看生的不咋地,能被徐妈妈挑出来干这种事情,至少证明对方也不是很深方家人信任的。

方大少奶奶原本住的自然是和方大少爷一起的主卧,可现在方大少爷在里面养病,她只能被抬到一边的厢房去。

轿子抬进门之后,她几乎是被扔到床上的,在一边观看的秦韵,甚至还能从抬人的婆子们眼中读到不屑的神色。

可见这大宅门里,人一旦失势了,什么人都可以上来踩上一脚。

即使单独的看待这件事情,方大少奶奶也是个受害者,是值得同情的。

可这一切本就是秦韵想要的,用人性的黑暗面来惩罚阴暗的人性,这就是她的报复理念。

精神惩罚才是最难以承受的。

说实话,她看的出来,这方大少奶奶应该没受什么侵犯,这点本就是她对那几个大盗的要求,为了解药,他们不敢不听自己的话,谁让再凶恶的恶人也是怕死呢?

可事情的戏剧性就在这里,就算方大少奶奶知道自己并没有受到侵犯,可问题是,她的解释谁会相信,没有人会相信,除非,她和方大公子成亲这一段时日,两人并没有圆房,方大少奶奶还是个处,这倒是可以说清楚了,秦韵这番谋划就失算了。

可看这情况,这种可能性应该是不存在的,那么,方大少奶奶的憋屈就注定了,还有什么被被冤枉的感觉环绕,无法解释更让人难以释怀的呢?

这点可比她装鬼吓唬方大少奶奶的效果要更好一些,毕竟,方大少奶奶这种人,敢横下心来给亲爱的男人刺上一刀,最后还要将对方灭口的人,指望她有多少负罪感,愧疚感,那是很不现实的。

这才是极致的惩罚。

说起被冤枉的憋屈,秦韵就想到了另外一个被冤枉的憋屈者柳折眉,不知他坐在刑部大牢中,心境是怎样的。

是不是还是如往日一般淡定。

想要潜进刑部见柳折眉,没有合适的搭档和伙伴,难度就要提升一倍多呀。

到这时代后,自己身边没有什么伙伴,干什么事情都要自己亲力亲为,没有搭档的滋味有时真不好受呀。

本着谋定而后动的原则,她在这几日,至少要对大明朝的最高司法机构有个简单的了解,包括它的组织构成有哪几部分构成?人员有那几位朝中重臣组成?柳折眉具体关在那个地方,狱卒是谁?同号子的人是谁?能不能和同号子的家属打上线,通过正常贿赂途径探监?

可是搭档难找呀,虽说最怕猪一样的队友,可就怕连猪一样的队友都找不到呀。

小米那纯良的孩子曾经是一个好苗子,但却被她放弃了。

在方家找,想都不要想,打入敌人内部,长期潜伏已经不错了,还贪心在敌人内部发展自己的内线,那就是找死的节奏呀。

更别说,方家的下人们大多可都是没有人身自由的,卖身契都在方大夫人手中,就连自己身边的两个小丫鬟,小婵和小娟也是一样。

哎,看来这古人身边围一大堆丫鬟婆子什么的,还是很有必要的,至少能找出几个人帮着办事呀。

在这一点上,作为一个独立自主,身上到处都是秘密的现代人来说,还需要慢慢适应呀。

只是一般的服务人才和特殊的办事人才不是那么好培养的,忠诚度更是不好保证,她是不是考虑将来也多收几个徒弟玩玩。

有事弟子代其劳?

想到徒弟,她又把心思放到了那个太子小屁孩身上,她要不要将这小屁孩培养成自己的衣钵传人呢?

距离与那小屁孩约定的日子只剩下三日了,到时要是自己不出面,给未来皇帝落下一个不守信用的名声,那她还在这个时代混什么?

更别说,她根本就没打算逃避,皇家就是这时代最大的土豪呀,她现在失业中,再就业找皇家有错吗?

可如果真的让她的方式培养太子小屁孩,还不知把这个大明朝未来的帝王培养成怎样的怪胎呢。

她现在已经不用想,都能够预料到那些老顽固大臣将来指着她的鼻子骂,说她祸害人不看对象,把未来的皇帝祸害成了一个奇葩。

柳折眉被五城兵马司抓走时,对方倒真没让他吃什么大苦,大明朝的读书人,就有这个好处,只要还没有被定罪,没有剥夺他的功名,确切地说就是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他们在成为犯罪嫌疑人时,至少享受比普通人更多的权利。

柳折眉报出他的身份后,这些兵丁也不敢对他拳打脚踢,就连这位指挥使马大人,他只负责最后这一个抓人的环节,只要把人抓走了,就算完事了。

他也不是白痴,知道这案子有些蹊跷,万一这个举子最后翻盘了呢,做人留一线,日后好见面。

所以,他这一抓捕行动从头到尾,都是规规矩矩的,也没有刻意为难柳折眉。

人抓到了,按理说这等治安杀人事件,也可以交给顺天府,就是明朝的北京市市政府,按照民事案件来处理,可顺天府府尹那老头是个很顽固的老头,这件案子交到他的头上,还不知会变成什么结果呢。

也可以交给大理寺,可大理寺在唐朝宋朝时还是比较吃香的,你看那狄仁杰就是在大理寺做过官的,可到了明朝,大理寺的地位就显得很尴尬了。

不过,名义上还是重要的衙门之一,刑部作为六部之一,地位还是很重要的,所有的司法案件,如果锦衣卫和东厂不接手的话,最后都要到刑部这里终审。

柳折眉能享受这等待遇,一来他是个举人,是有功名的,二来,他是在京城犯事的,刑部也能管的到,三来,刑部左侍郎是方侍郎的同科好友。跟方家也是有姻亲关系的。

处于这三个理由,刑部就接手了。

刑部的大牢可不是那么好进的,在进大牢前,第一道程序仍然是搜身。

这次搜身可比科举考试的搜身严格多了。

为何要搜身呢,自然是看你身上有没有戴违禁物,比如说刀片呀,绳子呀,诸如此类的东西,这是防止犯人在牢狱中伤害别人,或者自尽,包括裤腰带,对不起,这东西也不能用,万一你用它自缢了咋办?

身上的首饰,比如说什么金子之类的,果断没收,你吞金了咋办?

搜完之后,只给你披上衣服,让你进去。

柳折眉这时没有选择,可对方看在他还是读书人的份上,还是留了些许余地。

而高傲的方大公子,也没有在这些方面下功夫,他觉得收买牢头,为难柳折眉那是地痞流氓才干的,不符合他高贵冷艳的风格。

还有就是,他特意将柳折眉弄到这刑部大牢中,是因为他知道,就算他不刻意地去布置什么,这牢房的那些犯人也够柳折眉喝一壶了。

大明朝的监狱可不像现代,监狱还相互评比,看哪个监狱服务态度最好,犯人最守规矩,那是绝对的脏乱差。

好在柳折眉有兼职仵作的经历,更脏污更恶心的东西,他都见过,这里面的味道,他还能忍受。

更别说,他的姑父就是太原知府,知府衙门也是有牢房的,只是比刑部的级别低了几个级别罢了。

他被关入的这个号子里,几乎称得上人满为患,坐着的,躺着的,粗略一眼看过去,足足有将近二十个人。

这二十个人,有年老的,中年的,看不出年龄的,还有年轻的,各个都蓬头垢面,也不知这些人在这号子里待了多长时间,身上不仅衣衫褴褛,而且头发和胡子几乎一样长了,乱糟糟的。

那边坐在角落里的一条大汉,算是全号子里穿着最干净的一个了。

可这位看起来最干净的人却做着一件让人作呕的事情,他在用手捉身上的虱子,这捉虱子也可以理解,这么多人关在一起,估计除了放风,身上几年都不洗澡一次吧,没有虱子才怪呢?

可这大汉捉的虱子不是为了弄死,而是为了吃,他捉一个,放到口中,还故意咀嚼一番,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这号子里几乎没有多余的空地,只有放置粪桶的那个地方。

粪桶是什么东西,大家都知道吧,这关在监狱的人,人家自然不会在你上茅厕时,还专门陪你去上一次,要是你哪一天喝多了,一天上个十次八次,那还不把狱卒给累死。

一个号子关着二十来人,如果每个人都轮换着上茅厕,那这牢房的门还有锁起来的时候吗?也不安全呀,弄不好,随时就会发生越狱事件呀。

一般来说,粪桶周围,是一间牢房中最不好的地方,如果在牢房中是那个混的最憋屈的,那就不用想了,注定以粪桶为伴了。

而监狱是个最欺生的地方,一般粪桶这地方,都是留给新进来的新人的。

柳折眉这样一个长相俊美的书生,突兀地出现在这间号子里,号子里的囚犯们无来由地觉得眼前一亮,就像一堆煤里突然放了一颗大珍珠一样。

那个清新呀,那个引人注目呀,想挡都挡不住。

更别说,就算到了这个地步,他走路的步伐仍充满着一丝写意般的洒脱,那副架势,仿佛根本不是来坐牢的,而是来游山玩水的。

号子里所有囚犯的目光都投向了他,就连坐在墙角的那条大汉,吃虱子的速度也慢了几拍。

柳折眉今日遭到这等变故,要说他心中真的一点波动都没有,那也是骗人的,只是他面上没有表现出来而已,尤其是,他的生活还有两个目标要去达成。

一,要报家仇,找出害死父母的所有凶手来。

二,要娶他看上的秦韵为妻,不到手决不罢休。

一个心中有寄托的人,不到最后关头,他就不会彻底绝望,更别说,他的心在五岁那年亲眼看到父母死在自己面前时,就已经心冷如铁了。

这样的他,看起来有些弱不禁风的外表下,已经有了一颗坚韧的心。

他只是觉得有些累,想要休息一会,在脑子里整理下自己被设计的这个局,想着从什么地方开始破局。

就算他短时间不能破局,也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因为按照大明律,凡是涉及到民事杀人的案件,最后定案,到法场执行,一般都是秋后问斩的,现在才是春日,还有几个月的时间。

他知道到了这个时候,就算他歇斯底里,痛哭流涕,也是无济于事,尽管他也是个爱干净的人,可他这时也不愿与牢房中这些囚犯们起冲突,很自觉地走到了粪桶旁的空地,盘腿坐下。

这时,一个干瘦的四五十岁的中年囚犯,脸色脏污不堪,这牢房的光线也不怎么好,看不清他的表情,他走起路来一条腿是瘸着的,应该是被打折的,一只手不知怎么了,长长的衣袖掩盖着,暂时看不清楚。

这中年囚犯,从他躺着的那个角落走过来,一路上,踢踢踏踏的,碍了几个人的腿脚,那几个囚犯也没人敢吭上一声。最后,走到柳折眉所在的粪桶边,看着柳折眉的样子似乎觉得他待在旁边有些碍眼,一脚向他踹来。

柳折眉看这人做派,也知道这人要撒尿了,他也没看男人撒尿的嗜好,借助那中间囚犯向自己踢过来的一脚,他很配合地被踹到了一边。

他知道,这个中年囚犯应该只是一个探路的,先来试探一下他的深浅,真正的狱霸,人家不到最后才不出手呢。

这中年囚犯撒完尿,并没有马上离开粪桶边,而是对他露出一个带着猥琐的笑容,配上那干瘦的面容,有说不出的一种诡异。

可这中年囚犯,笑完之后,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和话语,又一瘸一拐地向他所在的位置走去,这一路上又踩了几个囚犯的腿脚,有人就在这时骂出声来。

牢房中待的久了,就不知道时间的流逝了,这些囚犯们有时间就在睡觉。

柳折眉刚进来时,这号子里二十来人,至少有一半过一点都在睡觉,或者说跟睡觉一样地躺着。

此时,被这中年囚犯一骚扰,这些人纷纷醒了。

偏偏柳折眉又是那么醒目,这些人想忽视也难。

位置在那中年囚犯左边的那位,这时也坐直了身子,这人一坐起来,柳折眉就觉得这家伙,绝对是个亡命之徒,杀过人的人和没杀过人的罪犯,那感觉绝对是不一样的,除非就像柳折眉这种有完美的伪装的。

他虽然没杀过普通人,可上京的途中也是杀过鞑子的。

只是像他这样风姿的人,绝对不会有人将他跟杀人犯联系起来。

这人看到柳折眉时,似乎有些不屑地口中嘟囔了几乎,对这种来说,柳折眉这种书生,是他们一辈子都企及不了的目标,羡慕嫉妒或者恨,这让他们心中往往又摧毁这种他们难以企及的东西的冲动。

这个人虽然距离柳折眉还有一段距离,可柳折眉已经感觉到了此人对自己毫不掩饰的恶意。

果然,片刻后,这人站起身来。

这人的个子很高,身材不粗不细,不知道在这牢房待了多久了,可看的出来,他的体型很是匀称,走的近了,眉目之间,除开那披散的头发和有些乱糟糟的胡须外,这人的长相其实很出色的,有那么一种很是英挺的感觉,和牢房中其他人比起来,他同样引人注目。

只是他身上的戾气和煞气很重,破坏了他给人的整体感觉。

大概是充当过兼职仵作的缘故,柳折眉现在看人时,习惯用仵作的眼光来观察。

这人一路走过来,根本没有踩中什么人的腿脚,是因为在他经过时,挡在路上的人已经主动躲开了。

这人走到粪桶前,并没有急着放水,而是低头看向柳折眉道:“新来的,滚远些。”

这人说的话语口音明显不是官话,倒像是陕地的某种方言,只是对方这句话言简意赅,他倒是勉强能听清楚。

这人说完这句话后,并没有等待他的回答,开始撒尿。

“对,滚远些。”这时号子里的人基本上都起来了,其中有四五个见状,也跟着起哄起来。

柳折眉闻言,眼皮都没有动一下,也没吭声,主动又往旁边让了一些。

“呔,你这臭酸书生,二哥让你滚远些,没听到吗?快点躺下来滚。”四五个人同时开口,说出的话也大同小异,可因为口音不同,听起来根本就像各说各话。

柳折眉终于语调平淡地开口:“滚?”他只说了这一个字,用的还是反问的语气,可在这些人听来,柳折眉的意思似乎是让他们滚,特别是让刚撒完尿还在粪桶旁的那位二哥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