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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半月不能回方府,不如就去找这个外宅,在外宅逍遥半个月,到时再回方府复命。

原本,他没想到这个外宅时,还没觉得,可当他一想到那个外宅时,却怎么也压制不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虽然,他理智上告诉自己,还是不要回京的好,万一事情暴露了,那就不好了,可最后,他的侥幸心理还是占了上风,觉得与其躲在外边,还不如真的去外宅享受女儿香。

在他确信没有人跟着他时,就偷偷摸摸地重新进城,向城西走去。

偏偏,世上的事,无巧不成书,竟然碰到了方四公子眼皮子底下。

可这时,因为天色已黑,方四公子又被那名黑衣人给放倒了,这王管事并没有留意躺在地上的方四公子。

“既然不敢,还不快滚,凭你这点本事,要想耍花样,还差得远呢。”秦韵在黑暗中呵斥一句道。

不错,这个打晕方四公子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秦韵。

秦韵与假扮唐家下人的几人分开后,她简单地重新打扮了一下自己,自然是要回京,回柳宅的。

可她还是有些不太放心这位王管事,当她得知对方并在京城外找地方躲着,而是又进了城之后,她也跟着进了城,反正两人一路走的路线本就有些重合。

她原本是想,这王管事是不是不怕死,打算回方府去报信,可后来却发现不是,等认清路时,隐约记得,这个王管事在方府外,有一处外宅。

看来,这家伙是要去外宅了。

她原本也不想再计较下去,其实,就算这王管事去报信,又能怎么样,却没想到,就碰到了从酒楼出来的方四公子。

王管事这个蠢材还被发现了。

上次,方四公子发现了她易容的破绽,让她曾经一度心有余悸,变的很被动,最后不得不施展催眠术,才侥幸躲过,可对一个人,不能连续多次使用催眠术。

为了不让方四公子与王管事打照面,她干脆日行一善,打晕了方四公子。

王管事被秦韵这么一吓,心中原本的侥幸心理一下消了大半,外宅什么的,暂时来不及想了,只觉得对方比他想象中更可怕。

秦韵这时还适时加了一句:“我家主子不喜欢随便要人命,可一旦他想要的人命,就没有人错过,王管事,你好自为之吧。”

“是,是,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全按照老爷的吩咐去做。”

王管事被吓走了。

秦韵看着躺在自己脚下的方四公子皱了皱眉,从对方怀中摸出几两碎银子,然后转过一个路口,那里有一家轿行。

将银子放在轿行的柜台上道:“那边路口,有一位身穿蓝衣的公子,酒喝多了,醉倒了,你们拿着这银子,用轿子将这位公子抬到史部方侍郎府上,交给守门人。”

方四公子觉得自己陷入了一场梦境之中,梦境最多的是停留在家中的湖边,一个正从水中爬出的女子身上,那女子的长发散乱地飘散在脸庞上,让他久久看不到对方的脸。

他努力努力地想看清对方的脸,可当对方抬起头后,他却被对方那张脸给吓着了,那是一张看不出模样的脸,是一张脸皮发皱的脸。

他甚至还梦到,他亲自去问她,她到底是谁,可随后呢,随后发生了什么呢?

他猛地一下从梦中惊醒了过来,身子直直地坐了起来,耳边却传来丫鬟豆蔻的声音:“四少爷,您怎么喝这么多的酒,喝点醒酒汤吧。”

他一时之间有些茫然,不知自己怎么会做了那样一个怪梦,他还记得,他今日出城去送唐家表姐,等人送走之后,他找了酒楼去喝酒了,然后,好像看到了什么熟悉的人,接着怎么了呢,他怎么回到家的?

前一段时日,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难道这个梦就是他忘记的事情,那么,他的心突然无来由地沉了下去。

秦韵处置完方四公子之后,并没有马上回柳宅去,她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今晚先去刑部大牢走上一圈,探探底,还有机会能混进去吗?

找了一家客栈,她开了一间房,但却没在房内久留,自己乔装打扮之后,又悄悄地离开客栈,向刑部大牢所在地走去。

在大明百姓的心目中,刑部大牢虽然也很恐怖,可比起锦衣卫诏狱来,那恐怖系数就自动下降了许多。

这里的看守相比诏狱来,也宽松许多。

刑部大牢住的囚犯,大多都是没有判决的,那些判决了的,轻的被发配到其他地方劳动改造去了,重的自然就斩首示众了。

秦韵毕竟来到这时代的时日还短,对进大牢的道道还不是很了解。

刑部监狱其实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普通监,一个是官监。

官监的条件相对普通监来说,那就好多了,这里面管的多半都是犯了事的官吏。

像柳折眉这种有功名的举人可又没有官身在身的,是介于普通人和官员中间的一群人。

他们这种身份的人,既可以关在官监,又可以关在普通监。

方大公子既然当初设了这个圈套,虽没明示让刑部的人为难柳折眉,但个别知情人也绝不会将柳折眉安排到官监去。

原本,前两天,还没有人刻意为难柳折眉。

可当方大公子发生了那等事后,方大公子所做的一切有许多根本瞒不过方侍郎。

原本,方侍郎对柳折眉是谁,并不关心,可当这个人可能与自家儿子的事情联系起来时,方侍郎就不得不想一想,自己儿子被贼人弄成那副模样,是不是与柳折眉有关系?

他在当吏部侍郎之前,也曾在刑部任过职,刑部有几个人还是跟他很有渊源的。

这样一来,这两日,有想前来探望柳折眉的人都纷纷被挡在了外边,就算用再多的银子,这些看守的狱卒也不愿意通融。

当初与秦韵他们一起上京的秦府的护卫丁一,这几日,每日里都向刑部大牢跑,可惜,在京城,他们并无太多的人脉,根本打不通关节,找不到人。

更别说这次上京,哪里想到会发生这等事,手中带的银子也是有限的。就算想使劲砸银子,也没有那么多的银子可砸。

可丁一虽然没有法子,却每天守在刑部大牢门口不走。

这大牢门口,有一个比较大的饭铺子。

据说是某个刑部官吏家的管事开的。别看这饭铺子不大,可那些刑部的小吏,还有一些条件不错的狱卒,以及关在官监的犯官们,他们每日自然不会和其他犯人一起用那等猪食一样的牢饭。

多半都是在这个饭铺子解决一日三餐的,而一些囚犯的家眷或者下人什么的,等着打通关节探监,自然也会留在这个地方,饭铺的二楼,是可以住宿的房间。

丁一这几天就守在这饭铺里面,等待时机。

白日里探监比较困难盯着的眼睛多,可夜晚,有时就会松一些,上级们都下班了,有些不重要的囚犯,小吏们狱卒们也可以偷偷做主,然后能中得到一些外快,补贴家用。

有些胆子大的,捞上几票,够家里用几年了。

这也是,饭铺到了这个时辰,上面只有一层棚顶的大堂还坐了许多人的缘故。

“兄弟,你可是前来探望柳直的?”秦韵现在扮演的是一个俊俏非常的公子哥,虽说,春日的晚上一点都不热,反而有些冷,可她头戴玉冠,身穿一身双面绣苏州丝绸长袍,风度翩翩,气质怡人,让人一见就生好感。

“你是何人?”丁一有些警惕地看了秦韵一样,他守在这里的这几日,并不曾见过秦韵这样的一位贵公子,让他如何不心生警惕。

“在下姓秦,是柳兄游学时认识的一位朋友,昨日进京后,听说了柳兄的事情,觉得很不可思议,故此来这里,看是否有机会见上一见。”说话间,秦韵还故意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做出一副潇洒公子模样来。

“恐怕要让秦公子失望了,到现在为止,小人还没有找到探监的门路。”丁一一听秦韵这么说,多少放下了一些心防。

自家侄少爷的性子,是有许多事情都不会说出来的,没准这位年轻的公子还真是侄少爷游学时认识的朋友,对方既然好言相问,他也不能置之不理,只能实话实说。

“除了咱们这些想探监的人外,就没有人能进这大牢里面去?”秦韵继续发问道。

哎!她对古代的监狱,特别是最顶级的监狱之一,刑部还是了解的太少了。就算想要查一些相关的资料,这也不是接上互联网,就有一大堆资料涌到面前的时代。

偏偏在现代执行任务时,就没这么麻烦,有专门的技术人员为他们提供技术支持。

“有倒是有,每天进去收粪水的哑巴老头可以进去。”坐在旁边的一位三十来岁的男子,也不知他是来探监的,还是什么身份,听到秦韵的问话,阴阳怪气地道。

“收粪水的老头?”秦韵闻言,心中一动,她还真想不到这个。

现代的监狱在怎么着,卫生间总是有的,那粪水都是被自来水冲刷过的,还不时地消消毒,防止传染疾病。

可古代,就没有这么好的条件了,没有自来水,也没有现代化的卫生间,总不能将大牢弄成一个粪坑吧。

那样,这管理大牢的狱卒和官吏们首先就受不了。

“是呀,这哑巴老头,在这里收粪水也有一二十年的时间了吧,几乎这附近的每个人都认识他,据说他天生聋哑,不会说话,就算进了大牢,也不怕他胡乱说些什么,无妻无子,就靠干这脏活谋生过日子。”

“哦,听起来也是个可怜人呀,不过他年纪不小了,里面的粪水想必是不少的,他一个人一天得收几次,才能完事呀。”秦韵做出一副好奇的模样道。

“一个人收不过来也的收呀,就多收几次,一天一般是三次吧,早晨天亮之前一次,下午一次,还有晚上一个时辰后还有一次吧。”那中年人也是无聊,他倒不是来探监的,而是家距离这刑部大牢不远。

闲着没事,就上这里转转,偶尔碰到几个打听消息的,还能给他点打赏之类的。

“哦,这样呀。可惜,本公子玉树临风,变不成那个收粪水的老头,只能另想法子了。”秦韵手中拿着扇子,有些遗憾地感叹道。

说完之后,她又伸手拍了拍丁一的肩膀道:“兄弟,不要急,本公子也是出身官宦之家,明日,本公子就四处奔走,拖拖关系,一定设法见到柳兄。”

“那就多谢秦公子了。”丁一被秦韵说的云山雾罩的,他也不知道这位秦公子到底是什么人,可对方既然这么说了,不管有没有用,可在这个时候,只能信其有,不能信其无。

他最怕的是,自家侄少爷在里面不知会不会受刑,那些刑部的官吏,有几个是有真本事办案的,三木之下的冤魂那是一抓一大把的。

虽听说皇上已经下旨审理侄少爷的案子了,可和侄少爷通不上消息,他怎么都为侄少爷担着心呢。

“不必如此客气,先告辞了。”秦韵拱手告别。

然后迈着八字步,离开了刑部大牢门前,又继续向前走了几步,拐了个弯,看到巷道不远处,有一个小乞丐躲在一家大门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这家大门上面有两个大的红灯笼,照亮了门前的路,也让她看到了那个小乞丐。

这个小乞丐大概七八岁的样子,头发乱糟糟的,脸脏兮兮的,这么小的孩子,让她想起了前世身为孤儿的她。

她招招手道:“过来。”

那个小乞丐闻言,左右看了一眼,确信秦韵这样的贵公子是在叫自己时,才抖抖索索地走了过来。

“伸手!”

那小乞丐看着她眼中似乎没什么恶意,战战兢兢地伸出双手来。

她从怀中摸出二两碎银子,然后放到对方脏兮兮的手上,然后将对方的小手给拢在一起开口道:“问你一个问题,在前面牢房收粪水的那个哑巴老头住在哪里?你可知道?”

那个小乞丐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银子,却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面带警惕地看着她。

这个小乞丐这样的眼神落在她的眼中,她马上就知道,自己找对人了,这个小乞丐绝对是与那个哑巴老头是有关系的,如果是一个陌生人,自己只是问个路,就能得到二两银子,这小乞丐恐怕早就回答了。

可偏偏,他握着银子,并没有开口,这就说明,这小乞丐还在猜测她的用意,以决定到底是不是收这二两银子。

“放心,我没有恶意,只是找他帮个小忙。”按照先前饭铺那个男人的说法,再过不了多久,这收粪水的哑巴老头就要出现了,按照她的计划,她也没有多少时间耽搁了。

“臭爷爷就住在那边街道,这两日,他病了。”这小乞丐终于开口道。

“那好,你在前面给我带路吧。”秦韵直起腰来道。

这小乞丐又看了看她,然后才默默地走在她前面,带着她去找人。

秦韵早就猜到,那个哑巴老头既然是给刑部大牢倒粪水的,那住处就一定距离大牢不远,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她现在在那饭铺并没有开口向饭铺的人打听消息。

果然不出她所料,这小乞丐将他带到一处破烂不堪的院门前时,她发现距离真的很近的。

这院子门外就停放着一辆倒粪水的车,老远处,就散发着难闻的异味。

还不等她上前敲门,门就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口中还喊道:“小飞哥哥回来了?”

可抬眼一看,却看到了衣饰光鲜的秦韵,不由地愣了一下,整个人也变的怯生生起来。

“他要找臭爷爷。”小飞是那个小乞丐的名字,这时,小乞丐也开口说话了。

“爷爷在里面。”这个小姑娘主动让开了门口,但还是有些敬畏地看着秦韵。

可能在他们的心目中,秦韵这种装扮的贵人,看到他们时,都是很嫌弃的眼神,根本不会怜悯他们,反而会一脚将他们踹开。

秦韵原本以为这个哑巴倒粪水的老头,应该是一个人独居的,可等进了院子之后,她突然发现她原本的猜想错了。

这个不大的院子里至少收拢了三四十个大小不一的孩子,最大的就是小飞这样的,最小的,看起来就是两三岁的样子,这一群孩子,男孩有,女孩也有,他们大概是听到门响的声音,跑了出来。

他们看到秦韵这样一个陌生人进了院子,目光有的是懵懂好奇的,有的是敬畏的,还有的甚至是带点仇视的。

秦韵这时有些后悔身边竟然没有带任何吃的,或者糖果来,对上这一群孩子的眼神。

她几乎不用猜都知道,这些孩子能住在这里,极有可能与那个倒粪水的哑巴老头有关系。

尽管这么多年,她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变的冷硬许多,怜悯越来越少了,可看到这一幕,她还是不由地心神动荡了一些。

有个伟人说,这个世界上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在她看来,这个世界上不是缺少善良,而是缺少维护善良的心性和智慧。

一个整日里围着粪水打转的老头,在没有见到他之前,都可以想象到,他绝对没有光鲜亮丽的外表,可当她进了院子,看到院子唯一的一堆火旁,那个佝偻着身子的苍老身影时,她第一个想法,竟然是想到了巴黎圣母院里面的那个钟楼怪人。

这个老头不仅仅是聋哑的,他的长相也实在太难看了。

当然,除了长相实在太过另类之外,他从来不梳妆打扮估计也是一个原因。

这让秦韵有些头疼,她原本的计划是,将这个倒粪水的老头迷倒,按后借用对方的这一套装备,装扮成哑巴老头的样子,推着倒粪水的车混进刑部大牢探探情况。

可现在还有一院孩子,难不成都要将这些人都放倒。

最最主要的是她还发现,她虽然也懂一些哑语,可大明朝的聋哑人士可没有普及聋哑教育,对方不会说话,是否会写字,也不知道,两人就算交流,也很困难。

头痛呀!

真是计划有时永远比不上变化。可就让她这么放弃的话,她也不甘心呀。

就在她进一步思考对策时,那个步履蹒跚的哑巴老头竟然向她走了过来,然后在他面前站定,手中拿着一根木柴,在地上写道:“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还真是峰回路转呀,没想到她又猜错了,这哑巴老头竟然识字,秦韵见状,从怀中摸出一支竹子做的簪子来,也蹲在地上写道:“有点事想和你单独谈谈。”

“你跟我来吧。”这哑巴老头又写道。

然后他率先进了院子最东边的一间屋子。秦韵只好跟了进去。

虽说这只是一个平凡的老头,可她觉得这个老头也不简单,心下还是提高了几分警惕的。

进屋之后,倒是没发生什么异常,这老头竟然用沙哑的声音道:“说吧。”

先前见识了这老头会写字后,对对方能说话,她也见怪不怪了,只是觉得这老头越发不简单,一个人一两个小时不说话可以,一两天不说话,大概也可以憋住,可一两年,十来年不说话,可真不是普通人能干的事。

“我想借你的粪水车和行头去刑部大牢转一圈。”对方既然不是普通人,她也不再绕圈子,直接道。

“你要劫狱?”大概是对方很长时间没开口说话了,这说话的声调实在太难听,太折磨人的耳朵了。

“不,我只是去看看里面几天前关进来的一个人好不好,对劫狱我没兴趣,就算我真能带对方离开,他也不会跟我走的,劫狱那是蠢人做的事情。”

“你要看谁?”对方那苍老丑陋的脸上一双眼睛虽然不大,但眼神却很犀利,这双眼睛一点都看不出老态来。

“太原府柳直柳折眉。”面对这样的人,与其欲盖弥彰,还不如直言相告。

“庚子号房,那个新来的?”

“你也知道他?”秦韵讶异地发问,看来她真是小看了这个倒粪水的老头。

“你用什么来交换?”倒粪水的老头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问道。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饭,您老的条件是什么?”

“老朽快要死了,唯一放不下都就是这些孩子。”

“你的意思是,要让我帮你找看这些孩子?”

“怎么,不愿意?”

“我应了。”自从穿越以来,她一直以一个旁观者的态度,游离在这个朝代。

先前,虐虐方大公子夫妻两是她找到的一个短期目标,可对如何在这时代生存,她真的还没罗列好计划。

养活几十个孩子吃饭,她觉得依照她的本事应该问题不大,也算是给自己的生活找了一个目标吧。

她现在做什么,都要花钱请人来办,自己手底下没有人手干一些简单的事情实在不太方便,有了这些孩子,在这个师命大如天的时代,选几个好苗子重点培养,没准将来还真能改变这些孩子的人生,甚至这个时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