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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对方真的是个村姑,也是个女子,他的性子一向诡谲,谁知又会冒出什么奇怪的想法来。

秦韵看着对方,稳稳地坐在院子上的石椅上,虽然位置不高,那说话的语气却是居高临下的。

当下在心中切了一下,心道,你们这个白莲教放在历史上任何时代,都是所谓的反一动分子,竟然敢在姐的面前摆谱,姐好歹是经过认证的国家一暴力一机关一执法人,你们才是被专一政的对象好不好?有什么好显摆的?

她心中虽然腹诽,可面上却露出一抹大喜过望的笑容道:“啊,圣女姐姐果然聪明,怎么会知道我是随便什么人,不是你们教中的教众,这位护法大哥还要将我永远留在这呢?你们这里虽然风景不错,可要想出门买些漂亮的首饰衣裳太麻烦了,不如,圣女姐姐送我离开这里可好?”

如果能借着这位白莲教圣女的手光明正大地离开这处京师分坛,秦韵觉得是再好不过了,总比她偷偷摸摸地出逃来的好。

“右护法,这到底是为何,为何要强留这位姑娘在此?”那位白莲教的圣女闻言,再一次将矛头对准了那位右护法。

“你要喜欢那些漂亮的首饰和衣裳,为何不告诉我一声,我好让人去采买?”沈浪却没有理会那位圣女的责问,身子再一次靠近了秦韵,俯下头,在她耳边轻声细语道。

这样子落在别人眼中,显得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哼,不管是买衣服还是买首饰,自己看着才有感觉,你派去的人能够理解本姑娘的感觉吗?对了,不如明日你带我去买好不好?”秦韵再次语带几分不屑道。

比起从这个禁地逃离的难度,她还是觉得只要进了京城的大门,逃离起来更加方便一些。

旁边霜儿那几名侍婢,早已见识过秦韵在右护法面前的恶形恶状,早就麻木了,可那位圣女和她身边的那几名侍婢,目光中就有了不可思议之色,她们可是知道这位右护法的性子是阴晴不定的,教中还真没人敢这样对他说话。

这个村姑模样的姑娘到底是从哪来的?右护法竟然能容忍她这样说话?

“也好,明日我就陪你进京一趟。”沈浪几乎没有怀疑地道,他也越来越好奇怎样的环境才养出她这么一位奇怪的姑娘,也想知道她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想耍什么花招?

“偶也,我有新衣服穿了,有新头面戴了,打扮起来一定会被二牛哥的媳妇更好看的,右护法,我先前说错了,你是个好人,你真是一个大大的好人。”秦韵说话间,表现出一副欢喜雀跃的样子,还伸手抱了一下身边的这个男人,又马上松开了,顺便给对方发了一张好人卡。

旁边的其他人再一次,目惊口呆,他们大概没想到,秦韵会做出如此大胆的动作来,右护法竟然没一掌将她击飞。

在秦韵看来,这个拥抱,在现代不过是最寻常的一种礼节罢了,为了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她不介意使用点在底线内的小手段。

就连沈浪也有些意外,他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这个村姑再做这个动作时,很是顺畅大气,方府过去做过无数次一样。

“右护法,圣女姐姐,我就不打扰你们叙旧了,好早点休息,明日还要走很长的路呢。”秦韵达到了目的,打算暂时撤退,回去将头顶上那两朵可笑的花给收拾起来,这可是重要物品,要小心保存的。

她说完后,并不等对方回应,就打算蹦蹦跳跳地回自己房中去了,可走了几步,又停住步子,有些扭捏地转身道:“那个,护法大哥,你明天可要记得带银子呀,你知道,我身上是没钱的。”

院子的其他人已经被她的奇葩行径给镇住了,这时,再听到她说出这样的话来,都不知该怎么反应了。

这次,秦韵将话说完后,没有继续留在院子里唧唧歪歪,果断撤退了。

那位圣女看到秦韵就住在右护法的隔壁,眼中的寒色又更浓了一些,但面上还是带笑道:“不知师兄从何处找来这样有趣的姑娘。不知清儿明日可否与你们一起同行?”

“圣女想去哪里,是本护法可以阻挡的吗?”

有时计划真的跟不上变化,原先从山谷回来时,秦韵还绞尽脑汁想着怎样离开这里呢,如今,却没有想到,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另一条退路。

至于到了京城,那好歹也算自个的地盘,到时再随机应变好了。

她小心翼翼地将这两朵花收起来,在房子里转了几大圈,才找出一个木盒子来,将花装到了里面。

然后,觉得身子有些疲累,和衣上床,打算在吃晚膳之前,好歹先小憩一会,至于院子里的那些闲杂人等,她暂时不打算再多事去关注。

虽然她对那位白莲教的圣女的长相也很好奇,可现在,她分得清主次,不愿再节外生枝。

哎,自己离开这么长时间,想必秦家老爹也急坏了吧。

还有柳折眉,她发现自己现在总是会在不知不觉中想到他,不知是因为她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眼睁开后就看到他的缘故,还是这一路走来,身边都有他的影子,让她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他们的关系走到现在,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惊天动地,撕心裂肺的事件发生,可各种磨难倒是真经历了不少。

这种关系似乎觉得有些平淡,可似乎又觉得一切是那么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不知他现在在做什么,在想什么,是不是也在想她?

柳折眉此刻在干什么呢?他此刻终于与未来的岳父大人碰面了。

经过一天多的打听,柳折眉终于探听到一个最新消息,太子殿下今日去了京师锦衣卫东城千户所。

京师锦衣卫东城千户所的千户叶问,他好歹与对方也有过一面之缘。

他这次能洗脱杀人的罪名,据说就是东城千户所锦衣卫的功劳。

他虽不知道这位叶千户和秦姑娘到底有什么关系,可一定是有某种关联的。

对方不管是处于职责还是怎么的总算是对他有恩的,他不管怎样都应该上门去道谢。

当他带着置办的谢礼,到了锦衣卫东城千户所衙门门前,对守门的锦衣校尉说明来意后,那守门的锦衣校尉并没有为难与他,就进去回禀。

片刻后,那锦衣校尉出来笑着道:“柳会元吗?千户大人请您进去。您跟小的来。”

这锦衣校尉前面带路,将他带豆了东城千户所宴客的大厅,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正位上的太子殿下。

“柳兄,你都来了,师父他怎么还不现身?”朱厚照小盆友一看到柳折眉,第一句话就如此道。

“柳直见过公子。”既然这位太子殿下不愿表明身份,可该有的基本礼节还是要有的。

“别,你们这些人呀,见了本公子,永远就是这个礼呀,还是那个礼呀,你们不累,本公子看着都替你们感到累。”朱厚照小盆友挥挥手道。

“公子此言差矣,礼多人不怪,难不成公子真的喜欢那种对你没有丝毫恭敬礼仪可言的人?这样的人对有身份的人都不能保持敬畏,难不成还会对身份卑微的老百姓着想?”

柳折眉这时大概也摸清了这位太子殿下的个性,知道对方不是那种喜怒无常的人,也不是朝堂上那些混迹多年的老狐狸,性子反而很率直,这样的人,你对他说话就要直来直去,他反而会对你心生好感。

而不管是自己的婚事,还是未来在朝堂上的发展,她已经为自己指出了一条明路,自己只要能够抓住,未来的路走起来就会顺畅许多。

也许在许多自命清高的男人心中,这样借助女子的帮助他们会很不屑,可那又怎样,也正是她这种看似不经意的帮助,才告诉他,他在她的心中是很重要的,是有一定地位的。这就足够了。

他甚至觉得,在她变幻莫测的才华和心思面前,他这个新科会元都黯然失色了,如果她是男子,将来一定会在朝堂呼风唤雨,位极人臣。可她毕竟是一名女子,大明朝的祖制决定她至多能进入锦衣卫这样的衙门,却无法光明正大地在朝堂上呼风唤雨,位极人臣。

那么,这种事就由他代替她来做吧,终有一天,他会按照她的想法去改变这个时代,对蒙古鞑子的“羊吃人”策略也不仅仅是她在朔州城外,一段让他惊艳的谈话了,他会在将来,将这一切都变成事实。

而这一切,大概离不开眼前这位太子殿下与自己的配合,

这位太子殿下,既然是她的学生,那么作为他的师公,他也应该尽到教养之责不是?

“柳兄说的虽有几分道理,可为何我师父却不是这样?”朱厚照小盆友天性中还是一个很不喜欢束缚的人,马上提了一个事例来反驳。

“你师父呀——她是不同的——你以后就会明白,这世上找不出几个像你师父这样的人的!”柳折眉似乎有些感叹似乎又有点意味深长地道。

自从柳折眉进门之后,叶问一直没有打断柳折眉与太子殿下的对话,他也烦恼,这位太子殿下今天前来交功课,可那个当师父的却下落不明,这让他根本没法交代呀。

他心中也发愁呀,就算从五军都督府借了那些家将去寻人,最后也是徒劳无功的,这些家将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白莲教的京师分坛,锦衣卫的渗透有限,真的是打听不出确切的消息来。

所以,当他听到柳折眉前来拜访时,想着终于能把太子殿下这个烫手山芋丢给另一个人了,他就想不明白,自家那位师妹,到底给这种太子殿下下了什么药,让对方如此执着?

难不成太子殿下就是欠揍,对揍过他的人感觉会更好。

可这种想法他只能想想,却不敢真的动手揍这位太子殿下一顿。

他老早就觉得柳直柳折眉这个年轻的书生也不是省油的灯,果然,他对太子殿下的态度就要比他这个锦衣卫千户嚣张的多,敢直言不讳地教训对方。

“呵呵,柳兄说的有道理,本公子亲自找的师父自然是与众不同的,可是师父她去哪了,为何对本公子避而不见呢?本公子可是将自己好好管在宫中两日,才做好功课的。”

“这个问题,还是要请问叶千户,秦兄弟一向神出鬼没的,不知她的府上到底在何处?小弟近日也正打算上门拜访与他呢?”

柳折眉原本觉得找到这位叶千户门上,怎么都要问出未来老丈人的家门向那边开,可此时看到太子殿下一再询问她在何处时,这位叶千户面色有异,这让他也不由地多想起来,当下也开口问道。

叶问闻言,心中也在腹诽,不是本千户不让你们见,而是人你们见不着呀,这个柳直,原本看着还有几分眼色,怎么这个时候也跟着太子殿下起哄,难不成,他对韵儿师妹是真的存了那份心意,关心则乱?

“是呀,叶千户,师父的家到底在哪里,要是知道师父住在哪,以后本公子就直接可以到他家中求教了,这要是大冬天,说不定还能来一段程门立雪的美谈呢。”

“实不瞒两位,秦兄弟这两日是真的有事,暂时不能现身,两位要见,怎么也得等上两日才成,依照两位与秦兄弟的关系,也不在乎这两日不是?”

叶问没法,只好使出缓兵之计,先再拖延两日再说。说话间,还特意对柳折眉使了个眼色,提醒对方不要再继续追问了。

柳折眉接到叶问的眼色,心中虽然犹疑,可当着太子殿下的面,他也知道,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别的原因,不能让太子殿下知晓,当下也配合地道:“叶千户说的是,秦兄弟既然收了你这个徒弟,还要帮你应付与上高王的比试,自然不会丢着你不管的,等她忙完手边的事情,应该会马上现身来见公子的。”

有柳折眉配合,叶问终于将太子殿下朱厚照小盆友给忽悠走了。才将目光移向柳折眉道:“柳会元今日前来拜谢本千户,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呀!”

“实不瞒叶兄,柳直对秦姑娘情有独钟,想娶她为妻,可却对她府上一无所知,想请叶兄指点一二。”

“你可知本千户与她的关系?”叶问闻言,并没有表现出丝毫意外,反问道。

“不知。”

“如果本千户说她与我乃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妻呢?”叶问眼眸中满是兴味地道。

师叔就这么一个女儿,先前与方家的婚事又变成了这样,那么,要想再找一门好的婚事必须要慎重。

这个柳直虽然看起来不错,可他也要帮师叔再考察对方一番才是。

柳折眉闻言,脸上的神色有了轻微的变化,但很快就恢复原样道:“秦姑娘从来没提过还有叶兄这门婚事,叶兄说笑了。”

“如果叶某不是说笑,而是说真的呢,要不然,秦姑娘也不会将叶某这里作为与太子殿下的联络之处。”叶问继续不急不速地道。

“指腹为婚,也可以解除婚约,如果在下没有没有记错的话,叶兄好像是去年成的亲,还是叶兄想让秦姑娘给你做小?就算叶兄愿意,秦姑娘也不会愿意的。”柳折眉在这个时候,终于打出了自己的底牌。

先前,他初听这位叶千户的话时,心中也起了一丝慌张,可很快他想到他查到的关于这位叶千户的所有信息时,这心又放回去了。

而且,这个时候,他大概知道对方为何要说这种话了。

“呵呵,看来柳兄早就盯上本千户了,也罢,正如你所说的,本千户与秦师妹,也只是师兄师妹的关系,的确没有任何婚约,叶某也在去年就成亲了,可柳兄就算过了叶某这一关,也不等于你就能过秦师叔那一关,柳兄保重吧。”

“秦伯父是怎样的人,折眉还未可知,可有秦姑娘这样的女儿,想必也不是寻常人,秦姑娘当日在朔州的大火中对在下有救命之恩,我们两人同时躲在水缸中躲过一劫,只要能娶为妻,折眉不介意做挟恩以报的小人,怎么都要为污了她的名节负责的。”

“好一个不介意做挟恩以报小人的人。”柳折眉话音刚落,就听到从后堂传来一个带着几声咳嗽的低沉男音。

接着,一男一女就从后堂转了出来,这男子大概四十岁左右的年纪,身穿一身玄色衣袍,形容中依稀有几分秦姑娘扮作男装的样子,他的身后则跟着一位身穿锦衣卫飞鱼服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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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7,秦爹刁难,姑母反对

柳折眉的注意力最先其实是放在那位女百户身上的,可等看清对方的长相和体态后,马上就感觉出对方并不是自己心中那个人,虽说心中略有几分失望,可还是很快将目光转移到了走在前方的中年男子身上。

“师叔!”叶问看到这两人时忙起身,恭敬地向为首的那个男人见礼。

柳折眉这时也反应过来,对方应该就是秦姑娘的爹,就是自己费了几天功夫真正想要见的正主,却没想到,幸福来得太仓促,竟然让他一时之间有些措手不及。

措手不及之后在心中就变成了懊恼,如果知道会在这里见到秦姑娘的爹,他刚才说话的时候,一定会慎重,再慎重。

可他毕竟不是一般人,自知这时再懊恼,自怨自艾都无济于事,还不如马上亡羊补牢,当下也定下心神,不敢怠慢,也上前见礼道:“晚辈太原府柳直见过秦伯父。”

“哼!老夫刚才在后堂恰好听到你的口出狂言,听你的口气,难不成当日小女救人的事情还做错了?”秦家老爹在大厅正中的位置坐定,眼神锐利地看向面前的男子,仿佛要看进对方的骨髓中才罢休。

柳折眉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对秦家老爹有些不善的话,他仍面色恭敬地道:

“实不相瞒伯父,秦姑娘虽对折眉有救命之恩,可折眉想要求娶她为妻,也绝非仅仅是为了救命之恩,而是真的对秦姑娘心存爱慕,愿意有她陪伴共度一生,还望秦伯父能够成全。”

“哼!”秦家老爹又再次冷哼了一句,大概天底下的任何当爹的,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从小小的一点,一天天长大,将来可能被另一个臭小子带走,成为对方家的人,冠上对方的姓氏,大概心中都是很不爽的。

秦家老爹就算有了心理准备,现在心中同样也是不爽的,可他毕竟还没有失去理智,自从他得知自己中了白莲教的秘药之后,就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并没有抱着很乐观的态度,只想在生命最后的时刻,能将自己心爱的女子从佛堂接出来,光明正大地陪伴对方一段日子。

只想看着自己最可爱的女儿,能重新找到一门让他们父女都满意的婚事,看着她穿上大红的嫁衣,凤冠霞帔,坐上大红花轿,终身有靠。

可现在自己的女儿却为了自己身上的毒,铤而走险,生死不明,这让他情何以堪,

这两日更是忧心似焚,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家从小那么胆小害羞的女儿怎么在短短的几年内变的如此大胆,敢闯白莲教的京师分坛。

那里是他曾经想进去都没进去的地方,他心理很清楚白莲教对身份不明的人会采取怎样的手段,可偏偏这一切都是为了他这个当爹的。

如果韵儿由此出了什么意外,这让他情何以堪,要是让兰儿知道了,她恐怕更加无法接受吧,偏偏这件事,他又不能借助锦衣卫暗探的力量,唯恐给韵儿带来更大的麻烦。

如果是别的什么人听到眼前这小子刚才那等狂妄的话语,可能心生反感,可对秦家老爹这样生性本就洒脱不羁的人来说,这种话反而更加对他的胃口,但表面上他还是要摆出未来老岳父的威严的。

秦家老爹虽然自己也算是个读书人,才华很高,可他最看不起那些只知道追逐名利,唯唯诺诺的读书人,他知道,那些所谓的读书人,都是嘴上一套,心里又是一套,在对待女子的问题上,始乱终弃是常有的事情,他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这类人。

还有一个最最主要的问题是,他已经看出,自家韵儿是对这个臭小子是真的有好感的,不然不会将太子殿下这样一个重要的人物介绍给对方。

想想自己和兰儿之间坎坷的情事,他也不打算过于为难对方,其实,在他最早心中有了择婿的愿望后,他一直派了人暗地里观察这个柳直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目前看来,对方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嗜好,反而,看起来对自家韵儿情有独钟,这几日,更是费尽心思打听自家的大门开在哪,甚至不惜威胁一位堂堂的锦衣卫实权千户。

不过,他转眼又想到了这个臭小子既然有了自家韵儿这样的好姑娘,却去参加了那个什么桃花宴,据说还与卫家的那个四姑娘相谈甚欢,想到这里,他心中能高兴才见鬼呢?

难不成,他们父女就和卫家犯冲,当年,卫家死活不放弃和兰儿的婚约,要将兰儿娶进门为他们那个得了花柳病的三公子冲喜,让自己和兰儿这十几年来,只能相望,不能相守。现在又冒出来跟自己抢女婿了。

他还派人从卫府和柳宅的下人口中得知这臭小子的姑母似乎与那卫大夫人已经有了说亲的默契,这样一来,难不成又要经历他们当年的悲剧不成。

想到这里,他再次冷哼一声道:“柳会元这声伯父秦某可不敢当,也不要再随意污蔑小女的名节,老夫在这里先祝卫柳两家永结秦晋之好,叶问,送客!”

柳折眉也知道今日让这位秦伯父满意,恐怕是难了,可没想到,对方三言两语之间,竟然对自己下了逐客令。

还有,什么卫柳两家永结秦晋之好,他怎么有些听不明白,慢着,说到卫家,自己最近也真去了一个卫家,自家姑母确实还询问过自己对卫家小姐的看法,只是自己当时为了不失礼,就说还好吧,难不成姑母误会了。

姑母误会了没关系,可不能让秦姑娘的爹和秦姑娘也误会呀,秦姑娘不愿露面,难不成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柳折眉关心则乱,主动脑补过度,当下当下连忙开口解释道:“伯父误会了,晚辈可以向伯父保证,卫家和柳家绝对不会有什么秦晋之好这等事发生。在下与卫姑娘在桃花宴上是有一面之缘,可卫姑娘喜欢的真的不是在下,而是另有其人。”

“是吗,果然是会元公,能言善辩,你倒是说说卫姑娘喜欢的人不是你又是谁?”秦家老爹原本故意发怒,就是等待柳折眉的解释,可如今,柳折眉的解释,显然并不能让他满意,觉得和臭小子最后一句话,是不是有推脱之意。

“这——”柳折眉闻言,有些犹豫了,就算被一个女子喜欢上,传出去对两位姑娘都不好吧。

“怎么,没话可说了,老夫平生最恨的就是你这种朝三暮四,朝秦暮楚之人。”

“伯父说岔了,晚辈绝对不会是伯父口中的那等人,实不瞒伯父,卫姑娘她看上的不是别人,正是扮作男装的秦姑娘,那日,晚辈与秦姑娘以及太子殿下从一座绣楼下经过时,那位卫姑娘觉得秦姑娘的男装扮相不凡,故此,动了心思,只是她对秦姑娘的身份一无所知,所以,才想从晚辈这里打听究竟。”

“哼,就算如此,落在外人眼中,恐怕就不是这么回事了,秦夫人既是你的姑母,又对你有养育之恩,如果她执意和卫大夫人结亲,你将我家韵儿置于何地,你的婚事将来怎样,恐怕容不得你自己做主吧。”

秦家老爹闻言,倒是对这个解释信了七八分,也觉得,这臭小子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在自己面前一再地撒谎。更何况,自家女儿穿起男装来,也真的俊美非凡,被一两个女子喜欢上,也是理所当然的。

可想到这天下大多数男女的婚事,还是三媒六聘在官府备过案后,才作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改不了的,这个柳直从小父母双亡,被姑母抚养长大,于情于理,秦夫人在这臭小子的婚事上都拥有相当大的决策权。

如果秦夫人执意要与卫家结亲,难不成这臭小子还要与养育自己的姑母翻脸不成。这件事总是个隐忧,不说清楚,他怎么可以放心将韵儿的将来交到这臭小子的手中呢?

“伯父所言也甚是有理,姑母姑爹他们两位对晚辈有养育之恩,于情于理,晚辈也不可能不征求他们的意见,可也仅仅是征求而已,并不代表一定会认同,晚辈将来娶的妻子,是要与晚辈过上几十年的,而晚辈一向不是一个喜欢委屈自己的人,想要的自然是最好的。”

“你现在在老夫这里自然可以说的天花乱坠,可你让老夫凭什么就相信你所说的都能做到?”

“晚辈自然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还请伯父给晚辈十天时间,十天之内,晚辈一定会和姑母上门提亲。”柳折眉继续不卑不亢地道。

“也罢,老夫就给你十天时间,如果过了十天,还是没有什么动静,那老夫的女儿也是不愁嫁的,老夫自会另选佳婿,到时,你休想再行纠缠。”

“晚辈多谢伯父成全,必不让伯父与秦姑娘失望。晚辈改日再上门拜访,今日就先告辞了!”柳折眉面上恭敬淡定地告别。

心中其实则带了几分喜意,没想到冒出来的这个卫姑娘还有这等用处,让这位秦伯父在不知不觉中就忘记了对自己这个未来的女婿的不满。

太好了,他从没想过,只见一次,就能让她的爹接受自己,满意自己,如今,不管怎么说,自己的目的总算达到了。

只要能打通秦伯父这一关,自家姑母那里,自然会由自己出面解决。他并不认为,这个问题很重要。

如果一切顺利,十日之内就可提亲,那么,最好三个月内就能完婚,到时,她就彻底属于自己的了,她再跑也跑不了了。

“叶小子,你说刚才你师叔我是不是被这个姓柳的臭小子算计了?”柳折眉离开后,秦家老爹怎么越想越不对,自己原本不是打算要好好地为难这个姓柳的臭小子一顿的吗?甚至还打算,那臭小子不上门个十次八次,不从傍晚站到天明,从天晴站到下雨,自己是不会轻易应允这门婚事的吗,怎么就这么轻易地让对方得逞了。

可只要韵儿这次能够平安归来,就算是对方明天提亲,他也不会再多加为难的。

“扑簌!”唐婉在一边忍不住笑出声来,迎来自家师父狠狠地一瞪。

“师叔,其实是你也觉得这个柳直不错,才被他不自觉地达成目的了,否则的话,您早下令,将外边的锦衣校尉将他乱棍打出去了,哪里还会让他解释那么一大通。”叶问见状,也笑着道。

说完后,三人想到这提亲的新郎官出现了,可这新娘子到底何时才能回来呀!当下,三人的心情再一次变的灰暗郁闷起来。

柳折眉从锦衣卫东城千户所出来,发现天色已经晚了,街上的行人都开始纷纷归家了,他达成了自己最想达成的目标,心情还是很不错的。

就连街角那一堆烂菜叶子,他现在看到对方,都觉得分外顺眼起来,看着那些带着小孩子的年轻夫妻们,他开始幻想,有一日,自己和秦姑娘也有了属于他们的孩子,夫妻两人在这夕阳西下,万鸟归巢的黄昏带着孩子慢悠悠地走在这街道上,享受那独一份属于他们自己的温情与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