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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朱厚照小盆友涨红着脸道。

“那好,既然别人想看你这个当太子的笑话,你就把上高王弄成笑话。”秦韵一字一句地道。

“可该怎么做才好,还请师父教我。”朱厚照小盆友对上秦韵的眼睛,那眼睛仿佛有一种魔力,让他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对秦韵作了一揖。

就在秦韵坐在东宫,开始对朱厚照这个当朝太子上第一课时,在方府方大公子的云来居中,也有人正在和方大公子谈论一些事情。

方大公子经过这段时日的修养,身上的外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可他的那只眼睛,被方大少奶奶刺过的眼睛,依照这时代的医学水平,是怎么也治不好的,原本俊美的脸上,也多了几道狰狞的伤疤,看着有些瘆人。

不仅如此,他被打断的一条腿,就算被最好的接骨大夫看过,现在也不能随意下床。

那日,方四公子对自家兄长说过自己的发现后,方大公子很快就派人去唐家去查唐家表妹的消息。

这一查,却查出来,真正的唐家表妹竟然在过年前就失足落水而死了,而方侍郎和方大夫人过了几日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既然唐家老太太都去世了,按照大明律例,这唐家老爹怎么也应该上折子报丁忧的,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下,整个事情再也瞒不住了,只是方大公子先一步查出了唐家表妹的事情,在消息中动了手脚,方大夫人此时还没有怀疑到唐家表妹是秦韵所假扮这件事情上。她仍误以为,唐家表妹现在活的好好的。

至于方大公子到底心中打的什么算盘,自然也只有他知道了。

此时,方大公子的房中正坐着一位身穿青衣的中年文士,这文士正是秦韵当日在方府的湖边看到与方大公子在湖心亭说话的那人。

这文士此刻对上方大公子略显狰狞的脸,面容却显得很是祥和平淡,他的态度并没有因为方大公子毁容而有些变化。

“公子,你让我们查的事情,略有几分眉目,可实在无法确定,公子所遭遇的事情,到底是何人所为,那位姑娘既然精通易容术,如果对方去了易容,要在茫茫人海中,将对方找出来,绝非易事。”中年文士道。

“看来我们的力量还是太弱小,我们的人本领还是太差。”方大公子闻言,并没有暴跳如雷,他那张狰狞的脸上平静无波,这是一种经历过风雨后的淡然。

“公子说的是,我们的组织也不过才建立二三十年,是无法与锦衣卫的密探们相比的。不过,现在,锦衣卫能够探知到的消息,我们也会知道大半,这已经为我们争取到了很大的主动权。”中年文士再次开口道。

“还不够,家师要的是后来居上。”方大公子手中把玩着一块小小的玉珏接着道。

“老夫会帮公子完成心愿的。”当年自己和林兄决定建立这样的组织,就是为了在锦衣卫和东厂收集资料时,文官们能占据主动权,先一步,做出应对的策略来,如今,看来,还是很有效果的。

至少那些文官的败类们,在犯事之前,自己人先动手,将他们清理出去,总比他们被锦衣卫抓到后,胡乱攀咬的好,这样一来,可以让文官们掌控朝堂上的主动权,不会因为一些小事遭到大面积的清洗。

“嗯,这就好,另外,除了文叔你之外,我不希望别人再知道我的身份,就算是我爹,也不行。”

“好,不过,关于公子的事情,老夫分析过所有得来的资料,最后还是觉得最可疑的人选是那位秦姑娘。”中年文士微微在心中斟酌了一下。

☆、107,哪里下手,折眉提亲

“秦姑娘?”方大公子幽幽地吐出这三个字。他被毁坏的面容在吐出这三个字时,似乎也没那么狰狞了。

“|是的,公子。”中年文士是何等样人,马上就觉察到了这三个字对方大公子的影响。这让他确定,那位公子前未婚妻的秦姑娘,在公子心中不再是一个可以继续弄死的人了。也不再是个无足轻重的人了。

“不可能。”方大公子还是开口否定了这中年文士的猜测。那个在他记忆中带着七分土气,三分羞涩的村姑,怎么都无法将她跟假扮自家表妹的那个女子联系起来。或者说,她潜意识中没把两人联系起来。

“公子----”那中年文士还要继续说下去,却被方大公子挥手打断了:“你不用再说了,那件事毕竟是本公子做错事在先,秦家如今不依不饶,原本就是人之常情,我不管那易容女子到底与秦家有何干系,我需要的是你们将她给我找出来。”

“可要是真的证明那女子是锦衣卫中人,莫非公子现在就要和锦衣卫对上?”中年文士不由地皱了皱眉头,在他看来,现在的公子对那位潜入方家的女子关注未免太多了,已经失去了平常心,这对组织或者公子本人,绝不是什么好事情。

“现在不要暴露我们的人,东厂那些老阉贼最近不是很闲吗?就由我们的人,在他们中间制造点麻烦出来,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吧。”

“老夫明白。那个柳直,公子接下来打算怎么做?”这个柳直当初本就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原本只是为了收尾,却没想到这个书生的命还真大,这世上的事情只要做了,就会留下许多痕迹,中年文士还真怕有一日他们所做的事情被这个柳直发现了,想想对方的样子,他隐约觉得这个柳直会成为他们将来的另一个大敌。

“你想怎么做?”方大公子并没有直接回答中年文士的问题,反而反问道。

“老夫觉得,任凭这个柳直坐大,似乎对我们并没有好处,更别说,这个柳直虽然年纪轻轻,城府却深不可测,万一要是让他怀疑到了公子身上,特别是,他将要迎娶秦家那位姑娘,这对公子来说,都是很大的隐患,老夫还是觉得在他没有彻底发迹前,将他打压致死的好。”

“明叔这次打算从哪里下手?”沉吟片刻,方大公子接着道。

“还记得唐寅唐伯虎吗?”

“科场舞弊?”方大公子一听,就明了了,这次主持春闱考试的主考,其中之一,就是现在的吏部尚书,如果能凭借这个案子将吏部尚书拉下马,那么,自家老爹就可能接任吏部尚书,这与公与私都是好事,但他沉吟片刻,还是摇了摇头道:“不妥,这件事我们事先并没有怎么布置,现在这么仓促诬告,如果皇上这次不像上次对待唐寅徐经那样割掉对方的功名,而是下旨详查,那我们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公子说的极是,是老夫太心急了。”中年文士仔细一想,也觉得这件事的难度太大,事先又没有专人配合,就是找人诬告,这里面的变数也太大,如果像上次诬告对方当街杀人,最后也是不了了之的话,对自己这边并无好处。

“明叔不用太过心急,现在我们在暗处,他在明处,我们有的是时间和机会。没有十分把握的事,我们以后要少做。”有了前几次的前车之鉴,方大公子已经再也不敢小看柳折眉了,已经开始将对方当做一个平等的对手看待了。

中年文士明叔离开云来居不久,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身子闪进了方大少奶奶的西厢房悄声道:“大少奶奶,明叔已经走了。”

“给你在外边的人递个话,让他找人继续探明叔的底。”方大少奶奶万雪儿也悄声道。

“是。”这个男子应道,并没有在房中停留太久,又退了出去。

当房内只剩下方大少奶奶一人时,她就这么端坐在椅子上,手中的绢帕都让她揉搓的没了形状,她脸上的表情更是变幻不定。

自从那日见到‘他’与那个蠢丫头之后,又被送回方府后,她就知道以后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确切地说,从那日在父母的坟旁,遇到那几个贼人,自己做出那等选择后,她没有一个晚上能够安然入睡。

这短短的几天内,她就瘦了一大圈,脸色也很不好,她也无心在脸上涂抹太多的脂粉掩饰。

她现在已经不知自家这个夫君心中到底是怎样想的了,他现在对她的态度虽然不算差,可也没了从前的亲近。

在这个府中,她现在虽然还是名正言顺的大少奶奶,可那些下人们都是见风使舵的,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后,她也听到了许多风言风语,她开始真正地感觉到,她在这个府中,是真正的孤立无援的,没有人在乎她的感受,甚至在乎她的死活。

想到这些,她就不寒而栗,可更多的还是不甘心,她过往所做的一切,而非就是为了更好的活着,她一直想要自己掌控自己的命运,现在这种随时有一柄剑悬在脑袋上面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她必须要学会自救,对自家夫君身边的这个明叔,她以前也是知道的,可她也知道这个明叔绝对不是方家普通的下人,自家那位夫君也从来没有把这个明叔当下人看待过。

她还知道,方峥与明叔还有一些人在计划某些事情,虽然她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事情,可也知道那是不能见光的。

她这几日,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要在方家继续过安稳日子,就要抓住自家那位夫君的把柄。

可这把柄哪里来呢,她就不由地将目光投到了这个明叔身上。

位于京城西直门外的柳宅,这几日,是人来人往,很是热闹,知情的都知道,这是柳宅的主人,新科会元公柳折眉在准备提亲的物件。

古代的人这点就是麻烦,稍微有些身份的人在婚约上,都坚持要走三媒六聘这个程序,柳折眉自然也心甘情愿走这个程序。

在这几日内,为了提防秦家老爹这个未来岳父改变主意,他做通了自家姑母的工作之后,就全身心地投入到准备提亲礼物上去了。

“折眉,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你确定今日就要去提亲?”秦夫人看着摆了一院子的提亲礼物,心中百味纷杂,虽说她碍于现实,不得不同意自家侄儿的请求,可这心中总归还是有些疙瘩的,她也不知道就这样答应这门婚事,到底做的对不对,但却知道,这样一来,就等于是得罪了卫家的人。

她原本以为,卫大夫人心中既然不是很情愿自家小女儿与折眉的婚事,那作罢就作罢,却没想到,当卫大夫人知道自家侄儿要去别家提亲时,当时脸色就变了,觉得自家出尔反尔,不讲信用,先前闹出的动静伤了卫小姐的名节。

甚至在自己赔礼道歉后,还不依不饶,让她心中对那位卫小姐的好感也自动降低了许多,如果当日两家已经定下婚事,过了三媒六聘,那卫家指责自己,自己理亏在先,也无话可说。

可既然你们卫家不是很乐意,还对自家宝贝侄儿挑三拣四的,那怎么能怪得自己改变想法。这样的岳家,不要也罢。

可没有卫家,秦家这门婚事,她心中也是七上八下的,很不踏实,对秦家爹娘的事情,她也是一知半解的,自家侄儿没有细说,她也没有详细询问,现在准备提亲去了,她反而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要是今日提亲也不顺利的话,该怎么办?

“姑母请放心,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柳折眉人逢喜事精神爽,俊秀的脸上也不像往日一样那样面无表情,无形间柔和了许多,偶尔唇角上弯,显示他的心情很不错。

“那就好,我们出门吧。”从椅子上站起来,秦夫人今日身上穿的是出门做客的礼服,为了不坐出褶皱来,她刚才一直坐的笔直,此时站起来后,还不忘查看身上的衣装是否得当。

他们姑侄二人还带着一位京城有名的冰人,以及抬着一些提亲的礼物,刚走出正厅,就见书童小铁子手中拿着一张帖子急急忙忙地从大门那边走了过来。

“公子,刚才门上有人送给您的帖子。”小铁子在柳折眉面前站定,恭敬地将手中略带几分华丽的帖子递到了他的面前。

柳折眉顺手接过,打开帖子一看,却发现这帖子是一张宴会的邀请帖子。

只是这帖子虽然送到了他的手上,所要邀请的客人却不是他,而是自己即将去提亲的秦姑娘。

英国公府的孙小姐及笄宴,邀请秦姑娘参加。

他拿着帖子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对方为何将给秦姑娘的帖子送到自己手中,难道英国公府的人已经知道了自己与秦姑娘的关系。

可就算如此,自己毕竟还没有去秦府提亲,现在从名义上来说,与秦姑娘还一点关系都没有,对方将帖子送到自己手中,是想暗示自己什么,还是纯粹想交好自己?

英国公府送来这个帖子,到底是想做什么,就算他知道勋贵们都是以英国公府为首,权势很大,可那又怎样,自己将来也只能成为文官中一员,英国公府的势力自己根本就借用不上,更别说,人家与自己非亲非故,自己现在就算是春闱会元,在这些勋贵眼中,也不过是个小人物,根本不用放在心上。

那么,是为了什么,莫非,他们已经知道了秦姑娘是新任的东宫洗马,最终目的还是为了交好太子殿下?

“折眉,谁家送来的帖子?”秦夫人看到自家侄儿接过这个那个帖子后,久久不说话,当下不由关心地开口问道。

“姑母,没什么,这帖子是送给秦姑娘的。”柳折眉闻言,回过神来道。

“哦,那应该送到秦府才是,怎么送咱家来了?”

“这个侄儿也不知,不过应该没什么恶意才是。”

“那就顺便送到秦府去吧。”秦夫人也没有再多加追问,实在是那位姓秦的姑娘早就挑战过她承受的底线了,现在她对发生在对方身上的一切事情,都已经麻木了。

当下,提亲的队伍再一次起步了。

当柳折眉姑侄带着冰人离开柳宅后,这些下人们送走了主子,暗地里也不免小声地议论纷纷,对柳宅的这些下人们来说,大多数人知道,提亲的对象是秦韵后,都是乐观其成的,秦韵住在柳宅时,虽然有些神出鬼没,可对这些下人们的态度还是极其亲和的。

当下人的,都喜欢这种主子,而不是娶进门一个他们从来没见过,不知脾性的女子来。

当然,这些人中并不包括丫鬟夏儿,她这几日的心情很不爽,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夫人怎么就突然同意了这门婚事呢?难道她真的看不出那位秦姑娘身上的诡异之处吗?

可她再怎么想,也没用,她改变不了夫人和侄少爷的决定,对她自己的将来,她越发觉得渺茫起来。

秦府这边,唐婉和叶问暗地里查看了毒道人的毒经,那里虽然记载了一些解药的方子,

但也是人命关天,两位太医想要配好药还需要几日时间,就算配好药后,也不敢立刻用到秦家老爹身上,还需要做一些实验验证药效才成。

可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有了一份希望。

小鱼儿这个小姑娘今日被秦韵放在家中,照料秦家老爹,每当秦家老爹剧烈的咳嗽时,她小小的嘴唇就紧紧地抿在了一起,也很少说话,不知她心中在想什么。

秦家老爹倒是对这小姑娘的态度很好,他年轻时本就是一洒脱的大帅哥,如今,年龄大了,也算是个老帅哥,又有丰富的才华与气度,一般人见他,很难对他产生恶感。

至少秦夫人第一次见到秦家老爹时,就这个感觉。

作为文官之妻,她和天下所有的文官一样,对锦衣卫保持着一种戒慎的态度,她很难对那一类人产生良好的印象,原本,她是真怕自家侄儿未来的岳父,会是一个蛮不讲理的莽汉,如今看来,显然不是,只是对方的身体显然很不好。

“这位夫人与柳公子今日是前来提亲的?”秦家老爹今日并没有出门,所以,柳折眉一行上门时,并没有扑空。在秦夫人打量他时,他何尝不是再打量对方。

对柳折眉这个有可能做他未来女婿的人,他心中的感觉是极其复杂的,当日,在他觉得自己身中秘药,别无选择的情形下,他提出了十日之约,依照他的了解,这位秦夫人在自家侄儿的婚事上,还是极其固执的,可现在却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上门提亲了。

“夫人请喝茶。”秦府并没有多少下人,也没有女主人,所以待客时,唐婉作为秦府的女眷就不得不待客。

其实,按照大家规矩,这种儿女的婚事,两家的男主子是很少插手的,一般都是当家女主人私下里详谈,最后做主的。可秦家这种特殊的状况,虽说有唐婉这个女眷,可唐婉只是小辈,又和秦韵没有直系的血缘关系,根本就没资格做主,秦家老爹就只好亲自出面与秦夫人详谈。

“正是,柳公子与秦姑娘郎才女貌,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还望秦老爷予以成全。”冰人见状,这时马上开口了。

这位冰人年纪并不大,可却是京城最有名的官媒之一,她的装扮并不像那些普通的媒婆,穿的夸张艳俗,打扮反而很庄重大方,就是与秦夫人相比,也是胜过几分的。

柳折眉之所以找到这个冰人头上,是因为这位王冰人做媒的成功率可以说是百分之百,在过去的五年内,她平均每年要做六十对媒,相当于五天就成就一门婚事,想想,这是多逆天的存在。

所以,她在冰人圈中的名声很大,也很好,不仅如此,这位王冰人的出身也很请贵,她还是一位二品诰命夫人,当年弘治帝成亲时,她就曾经作为礼宾出席过。

正因为王冰人有这样的背一景,请她出面做媒,并不是你身份高,或者有钱就能请的动的。柳折眉之所以请这位王冰人做媒,也是看在对方的陈功率百分之百的份上。

在此之前,他就好好地研究过这位冰人的喜好,得知对方的棋艺特别高超,在京城开了一家棋社,他棋艺虽然也同样不俗,但最终在对方手中,也不过胜了半子。

虽然只胜了半子,也算是胜了,要知那时,春闱刚刚结束,柳折眉是否能够得中,还是未知数,尽管如此,对方还是给了替他做媒的承诺。

秦家老爹作为锦衣卫的三大密探头子之一,这时也认出了这位有名的王冰人,心下还是满意的,正要开口说话,就看到站在秦夫人身后的柳折眉身子一晃,就这么硬生生地栽倒在地了。

☆、018,折眉中毒,如何选择

柳折眉在倒地之前,是真的一点预兆都没有,至少大厅内的其他人跟秦家老爹一样,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秦家老爹这样的人脸色也不由地变了,刚要开口的话也戛然而止,倒是目光直直地盯向柳折眉倒地的地方。

柳折眉倒下时,身子碰到坐在他面前秦夫人的座椅,倒地之后,身子的一半又从椅子右边露了出来,这等响动,让秦夫人不自觉地侧首看了一眼。

就这一眼,她的脸色蓦地变了,甚至都顾不上贵妇人的仪态,当即就从座椅上站起身来,然后回首蹲在自家侄儿身边急声唤道:“折眉,折眉,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姑妈,你醒醒好不好。”

这突然的变故,让整个大厅的人一下子都愣住了,实在太突然了,突然的让当场的人事先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现在神情显得有些茫然。

如果是个不太相干的人,依照秦家老爹的专业水准,可能马上就反应过来,可这时,秦家老爹心中却是思绪大乱,第一个念头竟然是,难不成这个柳直,身上有什么隐疾不成,否则的话,怎么好端端的就昏倒在地了呢?

倒是王冰人这个做媒的最先回过神来,她在过往做媒的过程中,曾经经历过各种意外,尤其是在提亲和成亲的过程中,也经常有各种突发意外出现,早就锻炼出了比较强壮的心脏,这时见状,马上喊道:“先掐人中试试。”

秦夫人这时也顾不上别的,伸手就去掐柳折眉的人中,可掐了片刻,柳折眉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长长的眼睫毛掩盖住了他的眼眸,就是迟迟不愿睁开。

“婉儿,快,快去西院将王太医请来。”秦家老爹见状,这时终于将他心头所有的杂念先抛开,吩咐唐婉道。

“好的,师父。”唐婉马上应道,就快步出了前厅。

因为要给秦家老爹配置解药,这几日,王太医一直住在秦府,一般人突然昏倒,只要掐人中,都会受到刺激,清醒过来,可现在看这柳直的样子,掐上也没反应,正好王太医就在府中,提亲的事情先放在一边,还是让王太医给这个柳直顺便做个全身检查吧。

发生了这等变故,现在再谈论婚事,都变得有些不合乎时宜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投在了柳折眉身上。

要说现场那个人最心急如焚,自然是非秦夫人莫属了,她几乎是死命地已经顾不上自家侄儿能不能受的住痛,还在掐着柳折眉的人中穴,心中同时快速思考,自家侄儿到底是怎么了,早晨出门时,还好端端的,这一路上也没发生什么事,进了秦府后,更是没有什么异常,这好端端的,怎么说昏倒就昏倒呢?

好在她掐人中时,还能感觉到自家侄儿鼻子发出的呼吸声,让她烦躁的心情稍微平息了一些,既然掐上不顶用,只能焦急地等待大夫的到来。

折眉,你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呀,要是你又有了意外,让姑母情何以堪?

“夫人,您快看,侄少爷的脸色变了。”今日跟着秦夫人出门的妈妈,她就站在秦夫人的另一侧,位置要比柳折眉所站的位置错后两个身位,刚才柳折眉倒下时,她也跟着上前,蹲在秦夫人的身边,扶着秦夫人,这时她突然看到自家侄少爷的脸色有了变化,当家喊出声来。

这妈妈这么一喊,秦夫人也不由地将目光投到了自家侄儿的脸上,审视了片刻,她的脸色很快变地更加苍白了。

折眉的脸这是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了?

如果说,柳折眉刚才倒下时,还是面色如玉的,可在短短的时间内,他原本那玉白的面色竟然慢慢呈现出一种淡淡的金色来。

金子放在其他地方,也许还有一定的美感,可此时人脸染上这等颜色,那可就大大破坏了柳折眉这张俊美怡然的脸。

就算没什么常识,秦夫人也知道事情更加不妙了,当下,几乎哭出声来,摇晃着柳折眉的身子哭喊道:“折眉,你快醒过来呀,你别吓姑母呀。”

“烦请秦夫人让开一些,让老夫看看。”秦家老爹这时早就坐不住了,当下也从座位上走下来,走到了秦夫人她们蹲下的地方。

这时的秦家老爹已经顾不上其他礼节了。今日的事情实在是太意外了,他的医术虽然不怎么样,可好歹这些年,在锦衣卫中也算见过识广,刚才听到那妈妈的喊叫声后,他觉得事态越发严重了,就再也顾不上其他的礼节,亲自来查看。

在场的人都是女性,就秦家老爹这个男性,他这么一开口,秦夫人这时已经没有心思关注合不合规矩了,一心全都放在自家昏倒在地的侄儿身上,这时,就算任何一根稻草,她都想抓住,就不由地让开了许多。

秦家老爹蹲下身子也查看了一番,心头同样很是震惊,以他的见识,也仍看不出什么端倪来,如此奇怪的脸色,他从来没见过有哪一种病是这种症状,莫非是中毒?

“爷爷,这个哥哥看起来是中毒了。”就在秦家老爹心中各种思谋时,站在他身后的小鱼儿开口了。

小鱼儿这小丫头就是喜欢黏人,可以说,是一种另类的没有安全感,秦韵进宫前,将她交给了秦家老爹,她基本就守在秦家老爹身边。

本来按照这时代的规矩,秦家老爹出面接待提亲的客人,她是不应该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不太合乎规矩,可对上她那可怜巴巴的样子,秦家老爹就想起自家的宝贝女儿小时候的样子,就不忍拒绝她的跟随了。

先前,她一直站在秦家老爹身后,打扮不像小姐,也不像丫鬟,虽然秦夫人的目光也曾从她脸上掠过,可并没有放在心上。

在秦家老爹起身从座位上离开时,这小丫头也跟在了秦家老爹的身后,来到了昏倒的柳折眉身边,秦家老爹观察时,她也跟着额观察,此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她这时却开口了。

说话间,她还从自己的衣袖中摸出了两根银针,在众人还为她的话愣神时,将两根针分别插到了柳折眉头上的两个穴道上。

在场的人并没有出声阻止她的行为,反而所有的目光都投在了这两根银针之上。

小鱼儿虽然年纪小,可她这一动手,很有高手风范,倒是真的镇住了在场所有人。

“醒了,醒了,夫人,侄少爷醒了。”在小鱼儿用银针刺过,刚拔出银针后,那位妈妈就激动地叫喊起来。

柳折眉缓缓睁开眼来,他有一刹那的茫然,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可他马上想起了先前昏倒时自己在做什么。

自己记得自己是来秦府提亲的,可现在为何众人都围着他,发生了何事?

“醒了就好,折眉,你哪里不舒服?”秦夫人原本看着小鱼儿的动作,觉得这个小姑娘到底是什么人呀,怎么有些失礼,可这时,见小鱼儿的银针下去,柳折眉竟然就清醒了过来,她当下就将心中那点不舒服抛在了脑后。

“姑母,我没事了。”柳折眉起身,并没有觉得身体有哪些不舒服,他刚才他就那样毫无征兆地失去了知觉,这种事以前从来没有过,这让他对自己的身体也产生了怀疑。

比起早晨他提前出门时的心情来,此刻他的心情自然极度不好,原本他认为今日是自己这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之一,可在这样的日子,自己竟然莫名其妙地昏倒了。

就在这时,唐婉也带着气喘吁吁的王太医赶到了。

唐婉心头也很关心柳折眉的性命,这倒不是说她对柳折眉有什么别样的情怀,不过是爱屋及乌的想法,是看在秦韵这个师姐的面子上,虽然才认识短短几日,可她对秦韵神奇的本事已经完全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