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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位新科会元公是自家师姐看重的人,师姐又进宫去了,她自然不希望对方在秦府发生什么意外。

为了早点将王太医请到前厅去,她也顾不上什么仪态了,身上的锦衣卫飞鱼服几个翻飞,就到了西院王太医住的房间,看到王太医正在用小锤子捣药,她顺手捞过一边的药箱,拉了王太医的一只胳膊就要到前厅去。

“喂,喂,等下,你好歹告诉老夫发生了何事,老夫好有了准备。”王太医就算对秦家老爹这等锦衣卫头子并无太大的恶感,可心中仍有一丝忌惮,不敢过分得罪这些人,权当结个善缘吧,如果日后自己或者自己的亲朋古旧,撞到锦衣卫的手中,好歹还有几分人情可用。

所以,对唐婉如此失礼的行为也没有多加计较。只是他年纪大了,走的急了,到了前厅后,这棋还没喘匀呢。

好不容易喘过起来,看着前厅的这些人似乎并没有什么紧急状况,当下有些没好气地道:“急急地唤老夫来,到底出了何事?”就算他的耐性不错,可好歹是太医院有名的太医,不是那些乡下郎中,也是有些脾气的。

“太医,麻烦您帮我侄儿看诊一下,他身上到底中了何种毒药?”秦夫人看到自家侄儿在一个小姑娘的银针下醒了过来,正要发问,王太医这时就到了,比起小鱼儿这样一样小姑娘来,秦夫人信任的还是王太医这样上了年纪的大夫,当下也顾不上脸上的妆容由于流泪有些不整,当下就发问道。

秦夫人这一出声,众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王太医闻言一愣,直觉地出声反问:“夫人的侄儿?”这时,他的目光也转移到了柳折眉的身上,如果不看柳折眉的脸的话,此时他清醒过来,外表与正常人无异。可他的脸上此时蒙着一层淡淡的金色,让王太医想忽视也难。

中医一向讲究望闻问切,这望排在第一位,自然是极有道理的。

王太医这一望,自然也看出了柳折眉脸色的不对,这种症状,他以前也没见识过,他已经预料到这种病症恐怕又是另一个疑难病症,不是那么容易治疗的,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只好开口道:“这位公子,将你的手伸出来,老夫先把把脉。”

柳折眉是何等心思的人,他也从周围人身上觉察到了自己的不妥,只是自己毕竟看不到自己的脸上去,所以,他的神情并没什么变化,闻言,还是配合地将手伸了出去。

王太医能成为太医院最有名的太医,倒也不是沽名钓誉之辈,他很快就诊断出了柳折眉的脉象有些不对,如果不是得了什么怪病,就是中了毒,可问题是,他一时半刻,也说不出准确的病因来。

就算想诊治,也不知从何下手。

于是,只好将目光投向小鱼儿道:“小鱼儿,你是从哪里看出这位大哥哥中毒的?”

毒道人既然是王太医的师兄,说起来,王太医与小鱼儿也是颇有渊源的,他这时已经顾不上自己的脸面开口询问道。

可惜,小鱼儿根本不鸟王太医,她一声都不吭。

最后还是秦家老爹见状,柔声问道:“小鱼儿,这位大哥哥是对你韵儿姐姐很重要的一个人,你告诉爷爷,你是怎样看出这位大哥哥中毒了的?”

“大哥哥虽然脸上发黄,可两只眼角却发黑,一看就是中毒了。”别人的面子小鱼儿不给,可秦家老爹的面子她还是给的,秦家老爹话音一落,她就跟着开口了。

在场众人闻言,当即也将目光再次投到了柳折眉的脸上,果然,他的两只眼角有些发黑,嘴唇这时也有些发紫了。

唐婉见状,第一个想法就是想到了小鱼儿带来的毒经,如果是真的中了毒,毒经上有解药的法子,那就不用太过担心,于是她也开口问道:“小鱼儿,这毒你可见过?”

结果在众人的瞩目之下,小鱼儿却摇了摇自己的小脑袋。

王太医这时不得不再次开口道:“不瞒各位,老夫并不擅长解毒,如果这毒药暂时只出现这种症状,这位公子现在应该暂时无性命无忧,老夫会尽快研究解毒的法子,怕的是,时日一久,这毒还有其他的症状,到时,老夫未必能想出法子来,各位,还是请多想想其他法子才是,比如说,这位公子是在何时何地中的这种毒,对方为何要给这位公子下毒,目的是什么?如果能从下毒之人身上得到解药,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王太医话音一落,现场一时之间变的静默起来,各人都在皱眉思考。

尤其是秦夫人,她也想不到,一场提亲之旅,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莫非,真的像夏儿所说,这个秦姑娘是个不祥的女子,天生与自家侄儿八字相冲,否则,自家侄儿先前都好好的,这怎么突然间,就中毒了呢?

还是秦家本就不准备答应这门婚事,毒是秦家人下的?不,不,自己不应该这么想,如果秦家不同意这门婚事,根本就没有必要要折眉的命。

可如果不是秦家人,又是什么人呢?想到自从自家侄儿上京以来,经过各种怪事,她早就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莫非对方看着屡屡没有得手,又用了新的招数?

秦家老爹确信秦家人丁单薄,这些人都是信的过的,这柳直中毒应该不是在秦家中的毒,那么,会是什么人下的毒呢?对方针对的仅仅是柳直,还是自家的宝贝女儿?

哼,这一次,就算自己手下的锦衣卫密探倾巢而出,也不会放过下毒之人,对方竟然如此肆无忌惮,那就要为自己的肆无忌惮付出代价。

“柳公子发生这种状况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请问秦夫人和秦大人,这门婚事还要继续吗?”一直充当旁观者的王冰人觉得现在事情走到这种程度,让她对柳折眉身上发生这种意外也感到惊讶和意外,可她的职业素养告诉她,她是冰人,今日出现在这里,是来提亲的,无论如何,这门亲事都要有一个结果才是。

私心里,她还是觉得这个新科会元公是个好的夫婿人选,即使她在此之前,还没有见过那位秦姑娘,不过想必也有对方的不俗之处,否则,普通男子都不会有一个当锦衣卫的老丈人,秦家人如果就这么放弃,让这门婚事有了新的变故,那未免就有点可惜了。可她同时也知道,天下的父母都是自私的,如果秦家父亲,应允了这门婚事,但柳会元却中毒出了意外,这传出去,自然对秦姑娘没有丝毫好处,她此刻心情也很复杂,并没有出言怂恿双方做出选择,最终还是要看双方的意见。

王冰人这句话出口,大厅中所有人的神情都有了变化。

如果说最初,秦家老爹还存了选婿要多物色几个目标的想法,可通过锦衣卫对柳折眉全方位的观察后,他不得不承认,除了父母双亡这点外,这个柳直无论从才貌还是品行来说,都是无可挑剔的。

最主要的是他看到自家女儿在自己面前毫不忌讳地提起这个柳直,他也曾经年轻过,也曾经为了自己心爱的人费劲心思过,他懂得真心比什么都重要,也知道一个顽固的岳父有多么让人痛恨。

所以,他真的不想成为那个让人痛恨的岳父,更别说,自己先前自以为对女儿好,定下方家的那门婚事,却差点要了自家女儿的性命。

自从与自家宝贝女儿相见之后,对方家所做的一切产生了重大怀疑之后,他并没有马上找上门去方家算账,而是动用了隐藏在方家的锦衣卫坐探。

最近新传回来的消息显示,那位方大公子对自家女儿做的事,实在让他这个当爹的觉得不可饶恕,只是为了自家宝贝女儿以后的生活与名声,他不想也不能宣扬出去,特别是,女儿现在竟然变成了东宫詹事府洗马,身为太子少傅,名声也是第一位的。

再者,虽然锦衣卫没有掌握什么准确的证据,可他的直觉却告诉自己,方峥那个小畜生现在变成那副样子,极有可能是自家宝贝女儿的杰作,既然自家女儿自己报了仇,又不愿意宣扬,那就暂时放方家一马。

从前发生在柳直身上的一些事情,明显是方家人动的手脚,那么,这一次呢?如果这次,也是方家人的杰作,不懂得反省与忏悔,那么,他会想办法,将方家彻底打入尘埃,让他们永不翻身。

可是,这都是以后的事了,现在该怎么办?他真的要在这种情形下应允这门婚事吗?

王冰人这话出口,虽然秦夫人知道,最终的决定权有一半在秦家老爹身上,可她还是不由地将目光投到了自家侄儿身上。她知道,这个时候,真正要做出选择的是自家侄儿。

柳折眉在先前知道自己中了一种怪毒之后,他虽然心神剧震,可都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并没有露出过多的情绪来,可当王冰人这句话出口时,他的脸色终于变了。

今天的提亲是他准备了这么长时日的,是他最梦寐以求的事情,任他事先做过多少准备,考虑了种种意外,都没有想到会出现今天这种意外来,意外还是出现在他自己的身上,这让他的心情如何能够平静,他的心中再一次有了嗜血的冲动,有了杀人的冲动,如果让他找到给自己下毒之人,他绝对也要让对方尝尝这种陷入两难之中,不好选择的滋味。

可现在这门亲事该怎么办?自己中的这种连王太医这种高明的大夫都无法找到解毒的法子。

而自己那么喜欢她,想永远地占有她,万一他真的有个三长两短的话,他还能自私地在这种情况下,继续坚持自己的提亲吗?让她守望门寡吗?

怎么办?怎么办?现在他该怎么办?这门婚事到底要不要继续进行下去?还有,秦姑娘,她会怎么想?

☆、109,成全婚事,第一节课

秦家老爹保持沉默,没有出声反对,秦夫人则等着自家侄儿拿主意,不过,她本心里是相当矛盾的,一方面,不希望秦家得知自家侄儿生死不明,就拒绝这门婚事,那样,对侄儿来说,也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另一方面,她对那位秦姑娘,心中总觉得对方不会是一个好的贤妻良母人选,如果秦家拒绝了,这临了,不管是那位秦姑娘还是太子殿下,都不会将矛头对准自家宝贝侄儿,不过,这样的话,也可能失去攀附太子殿下的机会,同样不是什么好事。

思谋片刻,柳折眉终于下定了决心,他猛地一下抬起头来,目光直视秦家老爹道:“还请伯父成全折眉与秦姑娘的婚事。”

“说说你的理由?”秦家老爹闻言,情绪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明显的波动来,就这样反问道。

“在秦姑娘心目中,折眉从来都不是一个胆小鬼,现在,同如是。”柳折眉一字一句地道,就在刚才的踌躇中,他之所以,还打算让这门婚事继续,是因为他想清楚了,如果此刻,秦姑娘遇到这种情况,对方会怎样选择,是不是就会退缩,结果,他得出的结论是否定的,秦姑娘在这个时候,绝不会为区区的一个毒药给吓到的。

既然她都不怕,自己为何要怕,就算将来自己真的有了万一,依照秦姑娘的性子,她一定会为自己中毒之事,查明真相,而不是像那些闺阁女子一样,只知道哭哭啼啼,怨天尤人。

他更知道,自己在秦姑娘心目中并没有那么重要,就算自己死了,她的人生不会因为自己的离去而停止前进的步伐。那么,自己从来就不是一个胆小的人,何不赌上一把。

“好,你带来的东西就先放着吧,既然你是在老夫的家中毒发的,老夫也不会置之度外,回头自然会派人去详查,如果需要你配合的,你知道该怎么做。”秦家老爹同样也不是一个胆小鬼,如果刚才,柳折眉就此退缩了,他反而会对对方低看几分,男人吗?遇到危险和困难时,是需要有担当的,他的女婿如果连这点担当都没有,那他会真的让对方抬着前来提亲的东西滚蛋。

“多谢伯父成全。”柳折眉闻言,知道秦家老爹同意他放下提亲的物品,实际上就是暗示他,已经应允了自己的提亲。

王冰人闻言,神情也闪过一抹异色,今天发生这等意外,她几乎都以为这门婚事十有*是不能成了,至少今天这次提亲之旅是要泡汤了,却没想到,双方在这种情形下,还是达成了婚约。

这个柳直,在这种情形下,仍做出这等选择来,这人果然不是一个普通的书生所能形容的,内心必然是极其刚强坚定的。

这下,她对那位秦姑娘,心中越发的好奇了。

秦韵此刻在干什么呢?作为新任的东宫太子洗马,她正在为朱厚照小盆友上开学第一课。她此时对朱厚照小盆友虚心向学的姿态还是挺满意的,在她原本的想法中,这熊孩子要是没有一个好的学习态度,她不介意,再揍他一顿。

虽说一个好的态度意味着一个好的开始,可她心中也明白,一个好的态度并不等于有一个美好的将来,今天的第一课,这一炮一定要打响。

于是,她再次大言不惭地道:“为师所学的东西实在太多,一时之间,也不知该从何讲起,这样吧,我们还是继续将你的话题拉回到你的作业上来,既然你想成为李靖那样的大唐军神,那你首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在你的想法中,什么是战争?”

“什么是战争?”朱厚照小盆友倒是真的从来没思考过这个问题,实在是这个问题太大了,也太宽泛了,过往的那些太傅们也从来没有人从专业的角度上为他阐述过这个问题。

可秦韵的问题,他又不能不回答,片刻后,他才期期艾艾地道:“战争就是将敌人杀光。”

“错。这样来说是不准确的,在你将别人当敌人时,别人何尝不是当你是敌人,如果双方都抱着将人杀光的目的,那么,这战争的结果难道仅仅是觉得这世上的人太多了,要打算进行人道毁灭吗?

所以,战争从广义上来说,发起战争的那一方,恰恰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让自己所代表的这个种族或者国家的人占有更多的土地,更多的人口,更多的财富,让自己这一方的人能够生活的更好。

不仅动物界有弱肉强食,其实,人类也是一样,人类的战争在大多数时候,跟动物界的动物们争夺食物和地盘没有什么两样。

身为大明朝的太子殿下,还有可能在将来成为这个国家的主人,你发起战争的目的,必然也是为大明朝的子民和百姓谋取利益,如果你不是抱持着这样的想法,那就请你现在就熄了成为大明军神的梦想。

因为,为师不允许,不允许你为了个人一点私欲,而将整个国家和老百姓绑上战争的战车。

你要知道,所有军神的丰功伟绩,不管是卫青霍去病,还是李靖郭子仪,都不是他们一人单枪匹马能够取得的。个人的勇武虽然也可以决定一场局部战争的胜利,但却不是笑到最后的那个人,这一点上,没有人比三国吕布更能说明问题。

你现在就给为师记住,虽千万人,吾往矣的那种忽悠,是找死的节奏,而不是战争取得最终胜利的关键,要是你还认为,学的绝世神功,就能打赢一场战争,那不等你上战争,为师定先一掌拍的你呆一边蹲墙角去。

你要知道,打仗不但是要死人的,还是要花钱的。

也许,你会觉得那些兵卒的小命过于低贱,那些卷入战争的老百姓他们的小命如草芥一般,可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活生生的生命,为师现在教给你的第一点,那就是,要想成为一名英雄无敌的大将军,你首先要学会对生命产生敬畏感。

只有你爱惜自己的兵卒,爱惜自己的子民,你才会想着,用最小的代价赢取一场战争的胜利,你才会千方百计,想尽所有的谋略,让自己的人少死,战争从来都是一门杀人的艺术,不是凭着蛮力干,就能取胜的。

只有你的兵卒死的少,才能更加有效的地消灭敌人,取得最后的胜利。

在你这么想的时候,敌人何尝也不是这样想,在这个时候,就要比双方的武器是不是更精良,双方的兵卒是不是更勇敢,双方是否有那么多的金银来支撑一场战争打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别这样看着为师,你可真正懂得,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粮草从哪里来,兵器从哪里来,将士们的饷银从哪里来?那些将军们在前方打仗,如果没有后方的文臣们筹措粮草,给将士们发饷银,如果没有老百姓种田种地,缴纳粮食和赋税,如果没有那些将作监的人打造好的兵器,这仗怎么还能打的起来。

要支撑一场战争,首先要富国强民才有本钱去打仗。这就涉及到了治国之道。

为师也知道,你其实并不喜欢太傅们每日讲的那些艰涩的治国之道,觉得这些学问面目可憎,其实,它们未必就像你所以为的那样面目可憎,

西汉大儒董仲舒曾经说过,儒家学说是一位容貌出众的妙龄少女,需要嫁给史上最优秀的帝王,结果,他把自己认为最优秀的学说嫁给了史上最有名的帝王汉武帝。

而汉武帝偏偏就成为了一位文治武功都处巅峰状态的帝王,由此看来,太傅们讲的那些课程并不是没有可取之处是不是?”

“可我就是不喜欢那个妙龄少女,看到她就打瞌睡。”虽然秦韵时不时地敲打朱厚照这熊孩子一顿,可他对秦韵并没有对那些太傅老头子那么敬畏,还是小声咕哝道。

“我说这熊孩子,是真笨还是假笨,为师今日教给你的第二点就是,喜欢,欣赏,接纳,这三个词从来就不是一回事,你可以不喜欢这位美女,但不等于你不能学着欣赏她,接纳她。

为师知道,任何一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喜好,但并不等于别人的喜好没有可取之处,

你要记得,当你讨厌一件事情时,你必须先要了解对方,然后才有针对的讨厌,而不是一点都不了解对方,却带着偏见去极力的排斥。

你还要懂得,太傅们让你学习,他们的目的与你学习的目的并不矛盾,他们所讲授给你所有的东西,绝对不是要将你培养成那些将儒家的经典倒着背,也能倒背如流的大儒。更不是要让你习学八股,要去参加科举考试,考个功名出来。

甚至,那些诗词文章其实都是小道,太傅们讲给你的那些东西,归根结底,是要让你学会思考,思考这个世界,思考这个国家,思考这个国家所有人的生存状况,然后,让你将这个国家变的更加美好。、

当然,在为师看来,儒家这个美女也只能欣赏欣赏,真正的治国之道,要学的东西还很多,为师改日再为你细细讲来。

其实,这世界上神奇的技艺很多,武功真的不算什么,看到为师手中这个茶盅了吗?为师可以将它装满水,然后上面盖上一张纸,然后将茶盅口倒着向下,这茶盅的水绝不会流出来,你可相信?”

现场做实验的道具都是现成的,她不知道自己先前讲的那一番道理,这熊孩子到底听进去了几分,可她又不得不讲,因为就在她在刚才讲课时,留意到殿门外有一个明黄色的衣角,站在东宫门外,身穿明黄色衣袍的人会是谁?这个答案已经不言而喻。必然会是弘治帝这个当学生家长的再偷听,所以,她不得不搬出一大堆大道理来。

可除了这些大道理之外,她想教给朱厚照这熊孩子的还有许多科学知识,只有科学知识才能真正改变这个时代,所以,在讲课完毕之后,她决定做个小小的实验,引起这熊孩子的注意,为自己的下一节课做铺垫。、培养这熊孩子的兴趣,总比这孩子去当街卖肉当屠夫的好,也比他将来将那些大型动物如豹子类的养在皇宫,将皇宫变成动物园的好。

这个小小的物理实验真的很简单,许多初中生都会,秦韵做起来,根本就没费什么力气。转眼就弄好了。

她将茶盅倒扣,里面装满水,茶盅倒置,水自然是流不出来了,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关于大气压强的实验,可就是唬住了在场的人。

“怎样,为师没有说错吧,这只是为师所知道的知识中最不起眼的一种,那些更高深的还有很多很多,你按照为师所做的来一遍,你会发现,你也能做到,可为什么呢?想要知道的话,为师明日再为你讲解其中的道理,今日就到这里,下课了,接下来的时间属于你的自由活动时间了。”

秦韵说完,站起身来道。

“你们,去给本宫多找几个茶盅和纸张来,本宫也要演练一番。”

“是,殿下等等,奴婢这就去找。”张永回道,秦韵刚才玩的这一手,不仅镇住了朱厚照小盆友,也引起了张永这个太监的极大兴趣,此时,听到太子殿下的吩咐,他就急不可耐地去找东西了。

可这一出殿门,就看到了,弘治帝,还有三位内阁大学时,以及左春坊大学士杨廷和。

当下慌地忙跪倒在地拜见。

“奴婢见过皇上,见过四位大学士。”

“起吧。”弘治帝为首,身后跟着四位大学士,还有两个宫人走进了大殿。

弘治帝和四位大学士其实在秦韵刚进东宫不久,他们就来了。

只是,他们到的时候,秦韵已经开讲了,这时代建筑的隔音效果实在不咋地,秦韵他们在里面说的话,外边听的清清楚楚。

弘治帝阻止了下面的人出声禀报,就站在殿门外,静静倾听。

他这一倾听,这些老臣们也跟着一起听,当听了几句之后,他们也逐渐被秦韵的某些观点所吸引,不自觉地成了旁听者。

李东阳倾听时,偶尔也不时地点点头,若有所思。

而刘健和谢迁,明显对秦韵所说出的有些观点不太认同。可还是在很认真地倾听。至于杨廷和,他是左春坊大学士。

左春坊这称呼,不是唐朝的城市街道名,全名应该称之为詹事府左春坊,是明朝的一个官职,看到它前面加的詹事府三字就知道,他也是属于东宫的属臣,只是在官职品级中,他的品级是正五品,要比秦韵这个詹事府洗马从五品高一级。

与其他人不同,杨廷和在外边旁听时,明显眉头皱的次数比较多。

结果,这几人,秦韵这第一节课都讲完了,他们还没有继续离去,要不是张永这个太监这时,恰好走出殿外,当即喊叫了一声的话,这几人还在回味秦韵所讲的内容。

平日里,这四位大学士虽然都是朱厚照小盆友的师父,可这几位大学士的政务也很繁忙,不会同时一起来给朱厚照小盆友上课,今日之所以联袂而来,是因为他们昨日听到了一个风声,说是新晋的太子洗马,竟然是一位妙龄女子。

本来,能够当东宫洗马的人,怎么也得有些资本吧,可秦韵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太子少傅,他们这些人事先听都没有听过,如果说这个人默默无闻倒也罢了,反正才华这东西做不了假,如果是个草包的话,根本就躲不过他们几位的眼睛。

可接着他们又听说对方是一位锦衣卫千户,何时,锦衣卫也能当太子师了,还没等他们消化掉这个消息,竟然传来这个东宫洗马,不仅是一位锦衣卫鹰犬,还是一妙龄女子。折实在太挑战他们几位的神经了。

虽然是传言,可这传言传到这几位耳中,那就不得不重视了,这几人能做到文官之首,管理这个偌大的皇朝行政机构,倒不是那等特别迂腐之人,只是这样一来,不免破坏了规矩。

明朝的女子的政治地位其实一点都不高,大概是明朝的皇帝大臣们吸取了历史上其他朝代的教训,特别是盛唐的教训,在被阉割的儒学框架下,他们是坚决反对女子干政的。

就连当朝皇后那么受宠的,也不曾见张皇后对国事发表过什么见解,他们倒也不怕秦韵一个小小的东宫洗马能泛起什么大浪来,只是,祖宗的规矩就是规矩,怎么能随便就破除呢?所以,他们一起组队来围观秦韵来了。

“微臣詹事府洗马秦韵见过皇上,见过三位大学士。”张永这么一喊,殿内诸人都知道弘治帝和几位大学士到了,当下都一起来参拜。

“儿臣见过父皇。”朱厚照小盆友手中还拿着装满水倒扣的茶盅上前来见礼,神情中并不见敬畏,可见,这皇帝父子两人的感情是真的好。

☆、110,秦韵野望,半夜相会

秦韵这一拜见,是真的将在场几位大学士的注意力都吸了过来。

平心而论,秦韵的男装扮相,一点脂粉气都不显,反而有一种明快的俊美与洒脱,就算在场的几位大学士,年轻是也算是男模标准的,见到秦韵抬起头时,也不由地在心中喊了一声赞。

正因为秦韵的装扮和气度实在不像一位女子,这些大学士们当着弘治帝的面,到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发问才合适。

再加上,皇宫毕竟是皇帝太子的主场,现在皇上和太子都没有开口,他们这些人,混到现在这种地位,都是老妖精了,没有人先开口发问。

弘治帝在殿中坐定,满脸慈色的看着自家的熊儿子,看起来,他对自己刚才的偷听效果还是很满意的,尽管如此,他还是开口问道:“皇儿,给父皇讲讲今日秦洗马刚才为你都讲述了什么东西?”

和所有的学生家长一样,请的老师,这当爹娘的不但要考察这老师的教学效果,还要考察儿子的学习效果,最终,学习效果才是最重要的。

“父皇,秦洗马,刚才为儿臣讲了为了要打仗,打仗想要达成什么目的,他还说,战争是一门杀人的艺术。”朱厚照小盆友手中还捧着那个茶盅,口中开始滔滔不绝将秦韵刚才讲过的大体内容复述了一遍。

秦韵见状,这心终于放下了一半,她发现了朱厚照小盆友还有另外一个好处,那就是这熊孩子的记忆力看起来很不错,刚才她还担心,自己先前说的那一大段话,把这熊孩子给听懵了,左耳朵进,右耳多出呢,看来是自己多想了。

也是,这熊孩子好歹历史上还学习了多门外语呢,音乐天赋也不错呢,当上皇帝后,更是跟着满朝的大臣对着干呢,怎么可能是满脑子麦草呢?

朱厚照小盆友的表现再次将几位大学士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虽说秦韵讲课根本就没引经据典,满篇都是大白话,如果她去参加科举,不管她的策论写的多好,可这满篇大白话,就会让她名落孙山,可在场的几位大学士是什么人,他们在历史上的人品操守还是很有底线的,不会为了这个攻击秦韵讲的科目,他们更注重讲课的精髓。

先前,他们是真的有些横铁不成钢的,特别是三位内阁大学士,他们在弘治朝,成就了帝王和大臣共治朝政的典范,在他们的心目中,弘治帝几乎是一个仁慈,勤政,比较完美的皇帝,这个皇帝对他们不仅有知遇之恩,还给了他们充分的信任和权位,让他们能够发挥自己心中的学识和政治抱负。

所以,对太子殿下这个唯一的皇子,他们是真的希望对方能够将来成为新的明君的,至少不能比起自己的父皇来差多少。

可是,当他们成为太子太傅后,他们却越来越发现,梦想和现实是真的很有差距的,这个太子殿下就一点没有表现出勤奋好学的品质来,反而每日里对那些武夫的打打杀杀的事情感兴趣。

也不是说他们很排斥朱厚照小盆友这种另类的锻炼身体的法子,而是,这些人看出了朱厚照小盆友个性中叛逆的那一份因子,一个离经叛道的太子,这是他们不愿看到的。

不仅如此,不管是身为太子还是将来成为皇帝,为了大明朝的安危,就算这太子殿下,学了绝世武功,他们也决不允许对方亲自去上战场的,前辈皇帝,明英宗,就是那位酿成土木堡之变的大明皇帝,朱厚照小盆友的祖祖爷爷,上战场的结果是怎样的呢?

自己被蒙古鞑子俘虏了,蒙古鞑子都打到京城城下了,差点明朝就要亡国了,对文臣们来说,这个教训不说不深刻,所以,他们一朝遭蛇咬,十年怕草绳,怎么着,也要将太子殿下的心思转到文治上来,这醉心武学,分明就是将来玩物丧志,荒废朝政的征兆呀。

可他们做的所有努力,却没有什么成效,太子见了他们这几位老太傅,倒也恭敬有加,可学业却一点长进都没有。

他们也看出太子对他们所讲述的治国之道,完全就不感兴趣,可这个姓秦的锦衣卫千户,虽然通篇的大白话,也没有什么引用什么圣人经典言论,可太子殿下,偏偏却都记住了大部分,难道是真的因为他们老了,讲课的方法不对头吗?

如果再证明,这个姓秦的千户还是一名女子,这让他们情何以堪。

“秦洗马,你觉得太子回答的怎样?”朱厚照小盆友讲述完毕,眼巴巴地盯着弘治帝,此时这熊孩子和天下所有的孩子一样,在考试取得不错的成绩时,总希望,爹娘能够夸奖鼓励自己一声,身为一国太子的朱厚照小盆友也不例外。

“孺子可教。”秦韵恭声说出这四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