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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她所知,大明朝的殿试,因为多半是皇帝亲自主持的,而那些春闱得中的士子们,已经有了功名,他们参加殿试的最终结果,不过是为了考试的最终排名罢了,最终都会有功名的。

所以,相比较以前的所有考试来,殿试反而是进门搜查最轻松的一关,有些甚至只是走个简单的过场,毕竟没有人不长眼,在皇帝同志的监考时,还作弊,那不是脑袋抽风了吗?

所以,殿试的纪律应该算是最好的吧,不仅如此,前面几场考试,已经考过什么八股文,诗歌之类的了,到了最后这一关,殿试却考的是策论。

所谓的策论,说白了,和现代考试的议论文有几分相似,都是给出一个题目,让考生有针对性地做出一篇文章来。

在秦韵看来,针对自己的水平,这难度就大大的降低了,如果让她去考八股,那真是无法下手,可策论就不一样了,在语言方面,她本身就很有天赋,在执行任务时,有些涉及到文物古董之类的东西,这让她多少有意识地学了一些。如果仅仅是参加殿试,考一篇策论的话,虽然写起之乎者也有些不习惯,可她还是有七八分信心的。

当然,这同时意味着巨大的风险,如果,她真的打算这么做的话,也必须征得柳折眉的同意和帮助,到时,她必须要借用柳折眉的身份,如果他不同意的话,一切都是空想。

“你既然也明白了我的意思,难道就这么甘心放弃吗?现在,看你的精神还不错,你先将你会试的文章给我默写出来,我有用。”

秦韵想了想,觉得自己的本事还是没有柳折眉这个纯古代书生高明,可如果殿试的题目是提前出好的话,自己是否能事先将题目偷出来,让柳折眉先写上一篇,自己到时,假扮他的样子,在考场上将题目默写出去,这样虽然转了一手,可对柳折眉来说,等于没有参加殿试却参加了殿试。以后,想起来,也不会有什么遗憾。

秦韵这么一想,越发觉得有几分道理,在现代她执行任务时,有许多次,都是盗取机密情报的,相比较现代化的各种高科技防盗手段,她觉得这大明朝的防盗手段,再怎么高明,也高明不到哪里去。

据她所知,大明朝的殿试虽然是皇上出题,可这题目并不是在考试当日,考生坐到了考上后,皇上才现场出题,而是提前几日,写好了试题,封好,到了殿试的那一日,将写好的试题发下去。

既然殿试在皇宫中进行的,那么殿试的题目如果提前出好,也一定会存放在宫中,宫中对别的人来说,可能是禁地,可她好歹这几日经常进入宫廷,对宫殿的位置,宫廷的守卫什么的也了解几分,这就省去了她提前踩点的危险。

不仅如此,殿试既然是朝廷这个月的最大事件之一,作为太子的朱厚照小盆友,不会对这种事一无所知,他一定在这方面,有一定的消息来源。

而且,依照她的身份,可以不动声色将朱厚照这熊孩子的注意力转移到对殿试的关注上,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弄不好,还会得到一些内幕消息。

这么一想,她越发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具有可操作性,而且,成功的几率也很大,只是自己这个想法,是暂时不能暴露在柳折眉这里的,如果,让他知道,自己为了让他的殿试不留下遗憾,竟然想出如此胆大包天的主意,竟然想要去偷试题,恐怕他宁可放弃功名,也会阻止自己这个疯狂的行为。

等自己偷到了试题,到时木已成舟,他想反对也来不及了。

“不行,我不同意。”柳折眉虽然不知道秦韵此刻心中疯狂的想法,可他还是不赞成。

“怎么,难道你怕我殿试时,考砸了,坏了你的名声?”秦韵这样的人,骨子里其实是有几分冒险色彩的,天生不会平庸的生活,柳折眉这家伙的顾虑她何尝不知道,可她一旦决定去做的事情,通常是不会轻易改变的,也不想在多费口舌去解释,干脆直接用起了激将法。

“名声对我固然重要,可你对我更重要。”柳折眉也叹息道,即使知道她是很厉害的女子,可他还是不希望她为了那区区功名,冒这等险。

“你只有相信我,我们才能一起度过这个危机,迎来更美好的前景。”秦韵这句话说的很慢,可其中的决心却显露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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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以为没事了,结果,对方找人了,然后我们也不得不找人,又折腾了几日,反正我再不管这破事了,不过是搭个顺风车,打出这么多事来,没机会上网,让亲们久等了,很抱歉,明天正常更新!

☆、112,亲密拥抱,寻找盟友

“时间不等人,你快呀,愣着干什么?”看到柳折眉还是站在当地一动也不动,秦韵干脆推了这家伙一把,哼,男人有时就这么矫情,自以为什么都不让女人做,才是为她们好。

房间的蜡烛终于点亮了,秦韵顺便不着痕迹地扫视了柳折眉的脸色一眼,还别说,这种毒药她是真的没见过。

看来,除了替考之外,他们必须一起携手找出用毒的凶手来。

说起用毒?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小鱼儿的那位师公,毒道人,想到毒道人,她就不由地想到了前几日那个惊魂之夜,出现在那里的那位白莲教的大师兄。对方同样擅长毒药。

想到那位白莲教大师兄被自己摆了一道,依照对方的性子,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如果仔细查询的话,不会找不到柳折眉身上。

谁让自己那日在四珍阁打算堂而皇之的离去,柳折眉这家伙却风骚地主动跳了出来呢?

虽说全京城有这么多的人,柳折眉目前算不上什么名人,可主要细心查询,没准还真会查出柳折眉的身份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位白莲教大师兄的嫌疑看来是真的很大。

虽然与这位白莲教大师兄相处不过短短几日,可她看得出,这人的心性绝对不是三观正常的那一类。

白莲教在京城里面到底有哪些重要的据点,她还真不知道,毕竟,她现在接任的职务只是锦衣卫的内西城千户所,而不是秦家老爹手下掌控的锦衣卫暗探,再加上上任之后,时间太短,事情太多,还真抽不出手来对付白莲教。

导致她现在,就算想找上门去,也找不到庙门在哪里,只是不知这白莲教的大师兄最近会不会现身,即使真的能找到庙门,对方也绝不会把解药乖乖地交到自己手中吧,那交换条件恐怕同样是自己无法接受的,没准,对方就是想让自己看着柳折眉死。

如果自己这个设想被证实的话,证明柳折眉这家伙被自己连累了的话,她心中并不像从前那样有太多的愧疚感,既然柳折眉这家伙,非要娶自己做老婆,要和自己谈恋爱,这恋爱,又怎么会没有一点风险呢?

这样想,虽然有几分冷酷,可不管是夫妻还是恋人,大难来临走各自飞的话,那种男人绝对不是她秦韵想要的。

她的本事她自己清楚,所以,她找的男人她并不需要对方随时展露自己的肌肉,显示他的强大,但在遇到危险和困难时,双方必须肩并肩地站在一起。对方要有一个坚强的心去承担。

如今看来,柳折眉这家伙的心理素质还不错,大多数男人,不是她看不起,真的没种,很怕死,柳折眉这小身板也算不错了。

“很不好看,是吧。”柳折眉点亮蜡烛后,看着秦韵盯着自己的脸若有所思,干脆出声打断了秦韵的思绪。他的语调很平和,大概是因为秦韵的眼神有些飘移,而不是那种惊诧和厌恶,所以,他的心这回竟然莫名地平静下来了。

“喂,你怎么还站着呀,去默写你的试题呀。”秦韵回过神来,有些嗔怪地道,说完后,想想,还是要给这家伙鼓鼓劲,当下,却主动伸手去将他的手握住,拉起来举到胸前道:“别怕,有我呢,如果没了你,这世上还有那个男子敢娶我这样的女子为妻呢?”这一句话,她说的柔情百转,让他那颗苍寒如雪的心,在这一刻,变的温暖起来。

即使站在他面前的她,用易容遮住了她那美丽的容颜,可他却觉得,他长久渴望的东西,其实在这一刻,是真的得到了回报。

这时,他心中甚至对自己下毒的人恨意也消减了几分,爱情,真的可以点亮一个人的心灵,至少在这一刻,柳折眉那颗荒芜的心,真的开始慢慢重生了。

他再也忍不住,伸手双手,将她紧紧地揽入怀中。

秦韵并没有矫情地推拒反抗,男女之间情感发展到一定程度,相互之间的拥抱是一种很正常的行为,即使这行为并不符合大明朝的贵女风范。

不仅如此,当柳折眉将她拥到怀中后,她还竟然踮起脚跟,在这家伙的侧脸上轻轻地印了一吻。

如果是在现代,恋爱的双方,女方主动亲男方一下,会发生什么呢?标准答案是,男方会更激烈地回亲回来。

可在大明朝呢,男方会变成呆头鹅,结果,柳折眉这家伙就变成呆头鹅了。

秦韵之所以就这么容易地亲到,还要说说她的身高。

她这身高,说实话,在这时代,是不属于小巧玲珑的范畴,其实不太属于这时代最佳美女的范畴,但也没高壮到令人侧目的境地。这对她的易容来说,还是比较有利的,尽管如此,双方的身高至少差距在十二厘米以上,她亲的还是比较费力的。

两人相拥的身影在烛光的映射下,显示在房间的窗户上,夏儿站在窗外,盯着这窗户上的身影,久久没有动弹一步。

侄少爷身上中了毒,没有人比她觉得像天塌下来了一样,虽然她知道侄少爷就算现在中了毒,也不喜欢下人在房中守着,可她还是不放心,忍不住起床来看看,即使只是站在窗外看看。

可当她来到侄少爷窗外时,就听到了房内传来的说话声,然后看到了两个相拥的人影,那声音的主人是谁,她自然知道,她的第一个想法,是将宅子里的人喊起来抓奸,可她马上遏制了这个冲动,如果这样闹起来的话,固然对那个不知羞耻半夜闯男人房间的秦姑娘没有什么好处,可以在夫人面前落落对方的面子,可却会让侄少爷讨厌自己,这是她不允许的。

更别说,侄少爷现在中了毒,夫人的心情很不好,如果自己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也是凭空增添夫人的厌烦,对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万一自己喊叫了,侄少爷却将那个不祥的秦姑娘给藏起来,难道夫人会半夜三更去搜侄少爷的房间吗?

可就这样放过这个不祥不知羞耻的女人,她心中总是有一把火在烧,罢了,今晚就先放她一马吧,这个秦姑娘不是很厉害吗?希望她真的有法子解掉侄少爷身上的毒。而自己只需要在事后,暗示夫人,侄少爷之所以会中毒,都是受了这个秦姑娘的牵连,夫人那么疼侄少爷,自然不会对这个女人有太多的好感。

她也知道自己这么想,很危险,她只是一个丫鬟,也不应该这么想,可她就是忍不住这么想,就好像她的心中住了一条毒蛇,怎么也祛除不了,更别说,在她看来,这个秦姑娘真的是个不祥的惹事精,侄少爷跟她成亲,会牵连侄少爷一辈子的。

可别说,女人的直觉有时是最敏感最准确的,这个夏儿总会想到一些很本质的东西,其实,当夏儿的脚步声在窗外响起时,秦韵就有所觉察了,可这里是柳宅,她这行为是真的不符合大明朝的贵女风范,她也从来没想过,要把自己改造成大明朝的贵女模样,她可以在生活上尽量融入这个时代,可不代表她会在行为和思想上也被同化掉,谁让她本身就有狂妄的本钱呢?

不管任何世界的普世规则,那也只是针对普通人的,不是适合她这一类游离在普通人之外的人,她们这一类人,是注定打破规则的。

书生秉烛夜读,美人红袖添香,这两句话真的很有美感,柳折眉写一句,秦韵很快地记一句,她的记忆力不错,就这样,在柳宅,她还是足足耽搁了一个时辰才离去。

秦韵回到自个家后,刚进了自己房间,今天一日,实在太累了,她连身上的衣服都没有脱,就这么斜拉拉地躺在了床上。闭上眼,正要将自己所有的思绪都封闭起来,门外就传来叩门声。

“进。”

门被推开了,房间内的光线虽然很暗,可她还是根据进门人的轮廓判断出,来人正是抱着枕头的小鱼儿,哎,这小丫头,都这么晚了,她怎么就非要等着自己回来后,跟自己一起睡呢。

小鱼儿走到她的床前,却没有马上上床,而是站在窗边不动。

“上来呀,愣着做什么?”这小丫头,没看她现在面上毫无表情,就这么大半夜的站在人的床前,胆小的还不被她吓尿了。

得到她的允许,这小丫头一声不吭,很快地爬上了床,然后贴着她的身子,和她躺在了一起。

想起这小丫头的身世,她又想到了自己收留的那些小孩,这几日都忙的没时间理会,哎,不管那个世界,总有这么多不美好的东西。

她不是圣母,可有时还是宁愿这世界上多几颗善良的人,而不是自私自利,充满戾气的心。

那么,有她存在的大明朝,在她的有生之年,是不是会让那些生活在底层可怜的人日子能稍微过的好一些呢?至少能填饱肚子,即使再怎么卑微,也能正常的生存与死亡。

抱着这样的心思,她渐渐地进入了梦想。

秦韵的自制力很强,即使她很累很累,可她还是在睡了将近三个小时后,醒了过来,即使时间紧迫,可她做起一切事情来,还是有条不紊。

起床梳洗过后,陪着秦家老爹一起用了早膳,然后派唐婉去看望秦家老娘在慈心庵好不好,最近她实在太忙,没有机会去见这位免费亲娘。

关于秦家老娘的娘家张家的事情,她还没来的及处理,这个最终还要考虑秦家老娘的感受,毕竟,张家是生养秦家老娘的地方,这个时代的人,对亲族还是看的很重的。

如果事情能够以一种比较平缓的态度来解决,她也不想把事情弄的那么大,让自家人也跟着承受更大的压力。

王太医这几日,终于给秦家老爹配置出了相应的药汁,今日,也是初次先试用的日子,看着秦家老爹喝下了第一碗药汁,没有什么异常后,她才动身先去了内西城千户所,从置办的司吏口中看是否出现什么值得自己关注的大事。

好在自己新官上任,好好地演了一出,暂时镇住了手下的那些百户们,昨日自己进宫,倒是没有什么人闹出什么新的意外来。

勉励了手下几个百户,说了几句高深莫测的官话后,她再一次进宫了。

许多人一直有个误解,提到古代的早朝,许多人都以为皇帝同志,每天早晨都要上早朝,折腾四品以上的官吏们半夜起床进宫,等待天明处理国事,其实这是个误解。

至少明朝的大早朝,是周期性的,就算弘治帝这么勤政的皇帝,也是三天一次的,而不是每天都上的。

昨日既然是大早朝,今日其实是不上早朝的,结果,秦韵进了东宫后,就发现自己有些悲剧了,为何这么说呢?

几位大学士们今天既然不用上早朝了,那他们却还是很尽职地进宫先给朱厚照小盆友当老师来了。

秦韵进了东宫后,就从一太监口中得知了弘治帝的最新口谕,她这个东宫洗马,还要兼职太子伴读。

在朱厚照小盆友听大学士讲课时,她也要坐在一边跟着学习。

秦韵听了口谕后,顿时满额头的黑线,心中不由地腹诽:“皇帝同志,你确信我要跟着朱厚照这小家伙学习储君的课程吗?那可是讲授未来如何治理这个国家的,你真的不怕,我再学了这些东西,干脆颠覆了你老朱家的江山吗?”

即使秦韵满腹的腹诽,但她并没有消极抵抗,从长远来说,她在这一方面其实是个短板,尤其当她具有了很强的政治野心之后,不了解这些东西,将来拿什么来克制这些比较迂腐的东西。

更别说,这些东西虽然迂腐,可里面也有一定的智慧存在,听听也是不错的。

再加上,这些儒家经典在后世,也有许多学者做出了注解,特别是比较有名的话语,她也知道一些,至少有个叫于丹的教授讲的论语她是专门听过了,而李东阳大学士今日偏偏讲的是论语。

北宋的宰相赵普曾经说过一句有名的话,大致意思就是说,半部论语,就可以治理一个国家了,所以,论语这本书在明清时,是储君必学的教科书之一。

朱厚照小盆友对这些经义的兴趣就像文科生大多数讨厌数学,上数学课就昏昏欲睡一般,秦韵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这小子真的能听进去的没几句。

所以,当他看到秦韵出现时,眼神本能地一亮。

平心而论,这李东阳讲课,虽然满嘴的之乎者也,可秦韵还听的懂,不是那么艰涩,为了提高朱厚照小盆友在这方面的修养,尽到自己做陪读的责任,秦韵不得不,在李老先生讲上两句,她就举手提问。

然后用比较平实的话语将那句话按照自己的意思解说出来,让朱厚照这熊孩子能够听的懂,并在说话时,从自己的角度听出一些新奇的见解,或者是有争论的论点,引发朱厚照小盆友的好奇心。

李东阳能混到大明朝官员的顶尖,虽然年龄已经不小了,但至少胸怀和肚量是不错的,学问真心是很渊博的,至少将儒家经义字缝里的东西,他都有自己的一番解释。

虽然秦韵的一些另类解读,与他的解释相冲突,他并没有恼怒拂袖而去,也没有蛮横地借着权威的名头来压制自己的观点,而是有耐心地为自己解读,解读不清楚的,他就陷入了自己的思索之中。

朱厚照小盆友有秦韵这么陪着,看着秦韵与李东阳在某些问题上,唾沫横飞地相互辩论,惊讶地眼睛和嘴都变成了O形。

其实,秦韵心中明白,自己有些观点是充满了诡辩的味道,可诡辩这东西,没有学过现代哲学的人,想真的要破解这些命题,有时是比较困难的。而秦韵,不管怎么着,她必须要在这些太傅老头子面前,展示自己的牙齿,只有这样,她在调教朱厚照小盆友的功课上,才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看着自家两位师父辩论的这么热火朝天,那些艰涩的话语,又经过秦韵白话版的解释,朱厚照小盆友本就不是草包笨蛋,也不由地陷入了思考中。

当然,秦韵也知道有些观点的争论是没有最终结论的,所以,她又不动声色地将李东阳的思绪给拉回来,将观点求同存异,给对方一定的面子,让课程继续下去。

这老先生也没和她弄什么意气之争,倒是看到从而引起了朱厚照小盆友的学习兴趣而欣慰不已,破天荒地,就在今日这老先生的课程将要结束时,朱厚照小盆友也有样学样,学着秦韵这个老师的样子,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这熊孩子的问题,虽然有些幼稚,没有秦韵这个当师父的问题那么刁钻,不过,李东阳老先生还是面带欣慰地做出了回答。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激情四射的课程,朱厚照小盆友显然因为他自己的参与,陷入了短暂的兴奋中。

秦韵相信,今日课堂上发生的一切,会很快反馈到弘治帝这个家长的耳朵中,不过她更佩服的是,李东阳之所以能够在历史上留名,成为一代名臣,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至少他的胸怀和气度是值得秦韵称道的。

他明知道秦韵不仅是个小特务头子,还是一名女子,成为太子的老师,是很不合乎当朝礼仪的,可他还是给了她足够的认可与尊重,没有在这一点上攻击她。

据秦韵所知,大明朝弘治朝的三驾马车,朱厚照小盆友上任后,刘健和谢迁这两位托孤大臣并不得朱厚照这熊孩子的欢心,最后都被去职了,最后只留下了李东阳在朝中苦苦支撑,抗击刘瑾这个太监头子操弄大明朝的朝政。

是李东阳贪恋权位吗?至少在后世许多文献记载中,都显示这老头子,为了大明的江山,不惜委曲求全,没有为了自己的自尊和名声赌气撂挑子不管,评价还是很正面的。

对刘瑾这个太监头目,现在虽然还是不显风不露水的,可秦韵心中存了先入为主的想法,她还是心中存着很强警戒的。

尽管如此,不管是她最近观察,还是从历史上得知,朱厚照小盆友对他身边的这些太监,还是很看重的,在某些时候,他并不是将对方完全看成奴才的,反而有看成家人的这种倾向。

秦韵有时甚至想,刘瑾这个有野心的太监,她是不是从现在起,就让对方无声无息的消失,可如果自己做的不周密,让朱厚照小盆友察觉的话,那就彻底伤了师徒情分。

另外,她何尝不存着另一份心思,现在大明朝的这种政治气氛,如果没有刘瑾这个搅屎棒存在,将朝政搅合一番,将一些顽固势力,洗劫一番,自己又怎么能借势而起呢。

政治从来就是一场博弈,不能看事情的表面,但是政治也是需要盟友的,在她看来,李东阳这样一个有名望,比较开明的老头,也许会成为她将来进行一定政治变革的盟友,从这个时候,如果两人能建立比较好的私交,将来自己在政治上能达成一定的共识,那就再好不过了。

当然,现在她最重要的是考虑怎样将殿试的试题偷出来,通过简单了解,她知道自己没猜错,殿试的试题果然就在前天出好了。

她更没想到的是,这次她是真的很走运,朱厚照小盆友,竟然透露了些许信息出来,虽然没有明说考题是什么,却提到,弘治帝出题时,朱厚照小盆友恰巧就在弘治帝身边。弘治帝虽然没告诉自己儿子殿试的试题是什么,却询问了朱厚照小盆友一个问题。

秦韵经过慎密的推测后得出结论,如果不出所料的话,弘治帝所问的这个问题,就应该是这次殿试的题目,那么,在得到如此重要的线索下,她还有必要潜入到放试题的地方去偷试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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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文选的这个题材不流行,哎!

☆、113,监生暴动,奉命弹压

在对朱厚照小盆友执行完诱导式教学后,秦韵还是没拿定主意,她承认,在自己替考这件事上,她是非专业人士,还是缺少足够的自信呀。

否则,仅凭她从朱厚照这熊孩子身上听到的信息,一般考生还不欣喜若狂,哪里有她这种不知足的。

可惜,突然发生了另一件大事,促使她必须先要出宫了。

发生了何事?说起来,这件事表面上与秦韵并没有直接关系,却对大明朝来说,影响很恶劣的。

古代每朝每代面对庞大的官员体系,也有相对应的一系列考核手段来确认,这当官的在自己的职位上是否尽忠职守,廉洁奉公了,如果考核成绩好的自然就有机会升迁,可如果考核成绩不好的,甚至涉及贪污腐化的鱼肉百姓的,等等这一类人,自然就会面临惩罚,或者罢官,或者降职甚至杀头的。

说起来呢,锦衣卫一般来说,并不直接参与官员的考评,官员的考评那是吏部也就是大明朝的组织部和都察院的职责,只是涉及到要查证一些官员的罪证时,锦衣卫和东厂这些特务衙门才会冒一下头。

大明朝对地方官吏的考核这里咱们就不说了,与这件事无关,这里要提到的是大明朝的京察制度。

京察顾名思义,自然就是对在京官吏的一种考察,一般地方上官吏那是年终考核,可京城的京察多半都是发生在第二年的春天。

这种京察制度,要说起内容来,那非要啰啰嗦嗦一大篇,也说不清楚,这里也不说这种考察制度到底科学不科学,反正还是有一定的积极作用的。

可今年的京察过后,却发生了一件很有争议的事情,那就是京城某个衙门有个姓许的四品官,这位许氏官员,在京城的官声还是很好的,在许多人的眼中,他都是廉洁奉公的典型,住的地方跟清朝田文静有一比,寒酸的不能再寒酸了,在外边的名声,直线逼近大清官海瑞的势头。

当然,现在的海瑞可能还在海南岛,不知出生了没,总之,这许氏官员在这次京察事件中竟然落马了。

落马了就落马了呗,这大明朝那一年还不落马几个当官的呀,更别说,锦衣卫的诏狱里关的大多数都是官职不低的官吏,进了诏狱,那个悲惨。

可这许氏官员的家人那是不服的,觉得许氏官吏是受了诬陷,为了声援关在牢中的许大人,京城的国子监的监生们就骚动起来了。

京城的国子监是什么地方呢?大明朝最有名的学府,这样的学府也只有南京和京城有国子监,这可是带着官方性质的高等学府。

这些国子监的监生们,被有心人鼓动起来后,他们就开始明朝版的示威游行了,不仅示威游行了,他们还打算冲击京城的吏部衙门。打算为这位许大人讨个说法,觉得京城这次京察有猫腻,是不公正的。

想想,大明朝最高学府的学子们示威游行,这是多大的政治事件呀,这些国子监的监生们,他们的身份许多都是大明朝的官二代,官三代,甚至官N代呀,且不说这些学子们身后的势力,就仅凭这些孩子们正当青春,还没变成官油子,正义感爆棚,在被有心人这么一鼓动,这个政治事件就这么发生了。

难道这些国子监的监生们不知道,冲击吏部衙门,是很严肃的政治事件吗?他们中的许多人并不是脑残,可法不责众,在许多时候,人们都是存在着这样的心理。

按理说,这样的政治事件应该不关秦韵什么事,可谁让秦韵是那个倒霉的内西城千户所的千户呢,这京城的礼部衙门就在内西城的范围内,如今,吏部衙门被冲击了,她还能继续坐在东宫凉凉的喝茶吧。

这起影响比较恶劣的政治事件,一看,都是个很棘手的事情,现在她还是个典型的大明官场菜鸟,根本就没这方面的经验,如果能躲避过,秦韵真的不想强出头,实在是她这几日遇到的事情太多了,甚至有些透支自己的精力了。

可偏偏,锦衣卫都指挥使牟斌派人到宫中传信,通知了她。并命令内西城千户所的锦衣卫们弹压处置,不要让事态进一步扩大。

接到这样的命令后,秦韵有一种囧囧有神的感觉,她怎么都觉得自己现在扮演的角色,跟某些电视剧上上世纪二三十年代镇压学生示威游行的刽子手有点相似。

“师父,我也要跟你去。”朱厚照这熊孩子本身就是个跳脱的性子,现在虽说有秦韵进宫陪他,可这几日也没有出宫了,听到这么严重的政治事件,他不但没有政治敏锐感,还满眼的兴奋。

秦韵见状,很是没有好声气,伸手就在他的后脖子上一巴掌道:“带你去也可以,不过事后,关于今日这件事,你要写一篇策论给为师审阅。另外,去找几套锦衣卫的飞鱼服,你们几个都换上,出宫后一切行动必须要听我号令,你可能做到。”

按理说,这么严重的政治事件,乱糟糟的,将朱厚照这熊孩子带出去,不是给她添乱吗?可秦韵知道,如果她真的想在她的手底下为大明朝培养出一位优秀的储君人选,就不能将对方当着温室的花朵,关在皇宫中,只想通过书本上的知识,就要将对方变成有道明君,那是痴心妄想,所以必须让这熊孩子对某些事情有个很直观的印象,他才会真正去神思他背后的这个国度到底是怎样的。

“我一定听秦师父的号令。”朱厚照这熊孩子听到秦韵允了自己的请求,又可以出宫去看热闹,至于秦韵说的其他话,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