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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都点名了,刘健也知道,不能再装聋作哑下去,当下轻笑言道:“以老臣看来,太子殿下聪慧,虽不喜经义文章,但也并非毫无胜面,就算比试有所不济,可太子仍是太子,藩王之子仍是藩王之子,又不是科举登科,太子原本学的是治国之道,而非诗词文章,无论输赢,圣上只需放宽心才是。”

刘健本就对秦韵以女子之身,不但成为锦衣卫千户有所不喜,可锦衣卫毕竟是天子亲军,却在朝中无甚根基,再加上男女有别,不能时时跟在太子身边,怎么着也翻不了天去,可这女子偏偏往东宫凑,这让他怎么都觉得此女极其不安分,他日,是否也能祸害大明江山。

他也不信,这女子就算再见识不凡,区区数十日,就能让生性顽劣的太子脱胎换骨,怎样想,都有些不可能,可当着圣上的面,他却不会泼当爹的冷水,只是委婉地提到,太子就算再草包,又不用参加科举考试,进入仕途,最重要的是要在治国之道上下功夫。

“李卿怎么看?”弘治帝绝对不是傻子,刘健这位内阁首辅的话,他又怎么会听不明白。可他还是想听听其他两位大学士的心声。

“回圣上的话,臣惭愧,虽在处理政事上略有几分心得,可要是在教学上面,却多有不足,秦洗马以女子之身,能获得圣上封为东宫洗马,又能得到太子殿下的认同,自有其不凡之处,她既有此言,想必太子殿下,明日比试,至少有五分胜算,就算难免不济,也不会差那上高王多少。”

李东阳他本是军户出身,比起刘谢来,对一个人的出身倒也看的不是那么重,就算秦韵身为女子,他也没有多少歧视,在明一朝,后宫女子多半都是默默无闻的,可他没有忘记,唐时那位颠覆了李唐江山的武姓女子,这普天下的女子,并非无才,而是缺少让她们展示的舞台。

这秦洗马,如果入了后宫,他也许还要心忧,可他早就得到消息,这秦洗马,已经与新科状元郎定了亲事,晨间,圣上又先后召见了两人,最后订了一个五年之约。

这就意味着五年之后,这位秦洗马最终还是要回归后宅,为自家夫君洗手做羹汤,就算到时对太子还有影响力,可男女有别,终归有限的很,那柳直,既然有状元之才,也不是任凭一个女子左右之人,刘大人他们终归还是多想了。

“嗯…”弘治帝闻言,脸色多少缓和了一些,李东阳的判断,他一向还是很信服的,既然这位老大人说自家儿子有五分胜算,那这种可能性就很大了。

“圣上,那上高王不过一豚猪尔,岂是太子能比的。”谢迁看到其他两人都说话了,也不等弘治帝发问,主动回答了,只是,他心下对朱厚照这熊孩子明日比试能否取胜,心中也没底,干脆避开这个话题,直接对上高王进行人身攻击了。

要是在平常日子,他这么攻击圣上的同宗侄子,可能还要担心犯忌讳,可现在弘治帝对宁王父子是相当的不满,自然也就不在乎谢迁的无礼了。

不过,片刻后,弘治帝换了一个话题:“听说你们已经让柳直做翰林待诏了,你们觉得他怎样?”

就算弘治帝再怎么希望秦韵将自己的儿子调教的脱胎换骨,可本质上,他不但是个帝王,还是个古人,绝对不会对秦韵进行升职奖励,可秦韵要真是调教好了太子,与国与民有功,也不能不赏,赏给谁,也是一门学问,除了给秦家老爹封赏之外,那柳直柳折眉作为秦韵的未来夫君,也可以沾秦韵光的。

弘治帝知道自己的身子越来越不好了,奈何不了几年了,可自己的儿子还那么小,等有一天,儿子登基为帝,到时满朝的老臣要是倚老卖老,弹压不了,儿子这皇帝就悲剧了,所以,这个时候,也需要培养一批少壮派,作为儿子的东宫班底。以便他日为儿子所用,对朝中的老臣起制约作用。

要说秦韵作为东宫洗马,是妥妥的东宫班底,偏偏她是个女子,只好退而求其次,选择柳直,好在这个柳直,也是很出众的人才。

三位内阁阁臣闻言,心中马上就有了计较,本朝状元不少,就弘治朝,如今也有五六位,可这些人中,这个柳直本就因为年轻,进京之后,闹出许多风波,分外引人注目,如今,圣上又特意提起他,除了与那位秦洗马有些许干系外,恐怕还是柳直这个人也入了圣上的眼。

在本朝,入了圣上的眼,只要真有才能,往往都是一飞冲天的,这样的例子前面已经有了,难不成圣上这么快就打算大用这个柳直了?

三位阁臣纵横官场数十年,见过许多年少气盛,自恃有才的才俊,处理政事一塌糊涂的例子,虽说他们也有些私心,可这官场上的升迁多少还是要看资历的,这柳直实在是一点资历也无,就这么大用好吗?

三位阁臣心思百转千回,甚至有点后悔今个下午来见皇上,平白要应付这些难以对答的问题。

最后,还是李东阳开口道:“柳直能得中状元,自有满腹才华,又允文允武,在一干新科进士中,无异于鹤立鸡群,自是让人难以忽视,所以,让他在翰林院经历一段时日,再外放,将来定是国之栋梁。”

李东阳与柳折眉毕竟是有几分香火之缘的,他倒不是打压柳折眉,只是认为柳折眉一步一个脚印走起来,将来的仕途之路才会更加稳健。

“圣上,臣也觉得,这柳直加以磨砺一番,他日,定可成为国之栋梁,只是,他现在实在太年轻了,要是骤然给予高位,终归是有捧杀之嫌,还是按部就班的好。”谢迁也开口道。

“臣想说的话,两位大人已说过了,臣就不再赘言了。”刘健还是欣赏柳折眉的,可想到柳折眉与秦韵的婚事,他就好像吃进了一只苍蝇一样,不舒服的紧,那柳直又是个固执己见的,不愿听从自己的好意,他自然也懒得再多加解说。

“既是如此,那就让柳直先在翰林院磨砺一段时日,好玉还是要多多琢磨才是,只希望太子明日不要让朕和众位卿家失望。”

柳折眉和秦韵此时自然不知,他们两位此时是当朝皇帝与三位阁臣言论的中心,秦韵正在为朱厚照这熊孩子进行最后的课前辅导,明日,朱厚照这熊孩子与上高王的比试,不仅对朱厚照这个当朝太子很重要,也对她很重要,这可是,她秦韵在大明朝堂上第一次宣告她的存在。

------题外话------

历史文真心不好写,可已经开了,也没办法,柳絮会尽量写的完美一些,如果不出意外,下月会开始正常日更。让亲们久等了。

☆、134,朝堂比试(上)

夜色深浓,二更时分,柳折眉一身简单便捷的夜行衣打扮,打开柳宅后面锁着的一个小角门,走出府去。

他此时应的是秦韵的约。

秦韵在天色半黑时,终于给柳折眉送来了相约的口信。

今日,弘治帝将他们两人都给玩了一把,在两人进宫前,设想了各种可能,唯独没想到,这位看起来还算慈善的帝王,给他们设置了一个时间诡计。

五年,似乎比起十年,二十年来,算不得什么,没看,过儿等姑姑还等了十六年吗?

可有时别说五年,就是五个月,五天,五个时辰,甚至五柱香的时间,都足以让有些事变成沧海桑田。

五年对柳折眉和秦韵来说,都是一个比较大的变数,如果他们不想轻易地就被这个简单的问题所困扰,最终想要修成一段尘世情缘的话,就必须要共同进退,时刻互通有无。

所以,孤男寡女的,不能私下相约这等事情,就被柳折眉抛到了脑后。

两人相约的地点。

是一处小树林。

大概这时代城市的绿化面积真心不少,所以,凡是涉及到一些机密的事情,许多人都喜欢选择一个小树林,作为谈话场所。

秦韵之所以选择这个地方,也是因为这地方取的两府的中间距离,又是第一次选择这个地方,确保不会有人事先,躲在那地方等着窃听。

尽管如此,她先一步到了小树林之后,还是将谈话的小木屋周围都查看了一番,没办法,这是职业病,已经改不了了。

柳折眉找到小木屋后,并没有见到自己想要见的那个身影,小木屋内倒是点了一盏油灯。

油灯的光线虽然很暗,可小木屋内的一切还是看的很清楚。

这油灯是她点的吗?她已经到了,为何不在屋内。

正要回身出去寻找,就在这时,有一只手从他身后轻轻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直觉地全身紧绷,快速弯起一只手肘,就要向后撞去,等闻到鼻尖熟悉的香味时,才生生将动作给收住。

然后,转过身去,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带笑的脸:“怎么,吓着了。”

他伸手去摸她的脸,然后柔声道:“是呀,吓的心都掉了,把你赔给我一辈子好了。”

秦韵闻言,再次笑颜如花道:“柳大公子何时变的这么会做生意了呢?”这家伙一向是面瘫的干活,现在竟然会油腔滑调了。

柳折眉没有回话,反而挑了挑眉,那神情分明表示,他有吗?

小树林虽然是个很适合幽会的地方,但秦韵和柳折眉除了开头那几句题外话之后,就不再有什么情感交流,很快地转入正题,两人不但谈到了如何应对,弘治帝这五年之约,还对朝中的一些政事交换了意见。

两人分别,秦韵回到秦府后,就很快休息了,到了五更时分,她起床后,就开始洗漱了。等洗漱完毕,换上东宫洗马的官袍之后,她开始对着镜子,检视自己的整体形象。

镜子里这扮相还是太过于娘气了,不太适合今日站在在文武百官,皇亲国戚面前与宁王父子对阵。

拿过眉笔,将眉毛涂黑许多,又在鼻梁两侧涂了暗色的粉,这让她的容貌看起来不再像穿女妆时那么柔美,整个脸型变的立体锐利许多,整个人显得俊挺许多。

最后回首在镜子里扫视了一眼,将放在一边的官帽戴上,又深深吸了一口气,对自己说了一句,加油,秦韵。

然后,再也不磨蹭地大踏步走出自己的房间,经过自家老爹房门外时,在门外道了一声:“爹,我上朝去了。”

咯吱一声,门从里面开了,秦父走了出来,用慈爱的眼神上下扫视自家女儿一眼,慈声叮嘱道:“韵儿,今日既是太子的考试,又是对你这个东宫洗马的考验,我儿一定要多加小心谨慎才是。”

“爹,我知道,您就等太子的好消息吧。我上朝去了。”

秦韵转身准备出门,秦家老爹不由地又喊了一声:“韵儿!”

“爹,还有事?”

“记住,不管怎样,还有爹在呢。”

秦韵回首,看着站在院子里的秦家老爹穿的一身整整齐齐的,虽然已到中年,可最近身体好上一些了,仍是一个帅大叔,目光却有着对她深深的感情。

这让前世没有父母缘的她,在一瞬间,突然有了流泪的感觉,她在这一刻,知道秦家老爹这个当父亲的是真的爱这个身体的,甚至是爱现在自己的,终于有一个亲人,在她每次出门时,开始牵挂她的安危。

虽然今日上朝和从前出的任务危险性相比,这危险性就可忽略不计,可她还是奔回来,轻轻地拥抱了一下这个便宜爹,柔声道:“爹,知道了,您放心吧。”

秦父被女儿这个动作给惊了一下,毕竟这时代,就算是亲爹,也不能做出如此亲密的动作来,可这世上还有比子女的拥抱让父母觉得满足的吗?

就算父女五年后重逢,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让他一度觉得女儿的改变太大了,让他几乎都感觉很陌生了,可女儿就是女儿,这世上无人能够取代她在自己这个当爹心中的地位。

这是自己的骨血,不管变成怎样,也是自己的骨血,既然她有如此才华和抱负,就算为世俗所不容,至少还有他这个爹站在她身后,纵容她,保护她,这就足够了。

秦韵所乘坐的轿子经过一个路口时,恰好看到了柳折眉所乘坐的轿子。

虽然秦韵对轿子这等交通工具不太感冒,可谁让大明朝官吏的交通工具还是以轿子为主呢。

她已经够引人注目了,所以在这方面,就随大流吧。

两人的轿子被轿夫抬着,无声地相遇,可轿子有厚厚的帘布,汇入那些长长的轿子流中。

要说这一段时间,那个衙门最热闹,自然是鸿胪寺无疑了。

鸿胪寺在大明朝虽然看起来是个清水衙门,可却是接待外宾或者国内藩王的衙门机构。

这几日,外藩的藩王有许多都进京了,他们在京城并没有府邸,都被安排住在这里。

这些进京藩王王子们,老实的没有几个,虽说都是龙子龙孙,可一辈子不得允许,是不准许离开藩地的,相互之间都不认识,可尽管如此,相互之间还是有些亲疏远近之分。

对大明朝来说,午门绝对是个具有象征意义的地方,午门门洞依次打开,晨钟的声音远远地传了出去。

对今日朝上所要发生的事情,准备进午门上朝的诸位大臣和皇亲国戚们都心中有数。

这件事情,毕竟政治意义很重,所以,窃窃私语的人很多。

不过,秦韵还是难以避免地成了其他人关注的另一个重心。再一次彻底刷了刷她的存在感。只不过,她要先去东宫见朱厚照那熊孩子,率先被等在午门外的太监张永给迎了进去,并不随大流随这些人一起进去。

在她从午门旁的腋门进时,正中洞开的午门,那些身穿蟒袍的王爷们从门洞依次进入。

说实话,走在前面的宁王父子身穿蟒袍,从外表上来看,这遗传基因还不错,至少不像其他藩王一样,弄的一身猪样。

宁王父子既然是她与朱厚照那熊孩子的对手,所以,她事先也特意留意了这父子二人的长相。

朱家的子孙们就算被当猪一样圈养在封地上,可当他们站在午门前时,还是表明他们高贵的血统是受优待的。

也许是觉察到了秦韵的目光,这些藩王们有些也将目光投到了秦韵身上。

秦韵虽然职位卑微,但她还是微微颔首,换来藩王不屑地一撇。

大家在午门外聚集时,都出了轿子,所以,柳折眉很快就看到了秦韵的身影,初到时,两人站的原本就不远。

更别说,柳折眉本就是有心人,现在为他抬轿的几人,就是从太原带来的,他早就吩咐这些轿夫留意秦韵所乘轿子的轿夫,所以,先前特意在拐弯处等候,相遇。

可他们的身份和相互的关系,决定他们只能相遇,不能再有其他动作。

朝堂上真正的秘密很少,更何况,他与她的关系几乎到了众所周知的地步,这些老少同僚们,知道他身份的,心存鄙视面带不屑的不少,偶尔还有一些目带同情,甚至有一些觉得他得了圣上眼,前途无量的,想着是否将家中的庶女送给他做妾。

可这些人堆他来说,都不重要,他看着自己关注的那道身影消失在掖门的门洞时,才收回了视线。

当那些藩王进入之后,文武百官们才开始一一进入,不过进入的前后次序有差别,就连走的路都是偏门。

吏部尚书作为大明朝的中央一组织—部一的部长,很好滴诠释了位高权重的这四个字的意义,随后才是各部尚书,翰林院的,鸿胪寺的等等。

可这只是一般排名,大明朝绝对是学霸们的天堂,这进宫的走序,这职位的高低并非绝对的排位标准,还要看出身的。

所谓的出身就是科举最后的排名,几个官职比柳折眉高三级的官员就很自觉地站在了柳折眉身后进入,这就是状元出身带给他的待遇。

进了午门之后,大家自然是去奉天殿等着上朝了,平日里,四品以下的官吏是不用跟着上大朝的,但柳折眉现在有了翰林待诏的职位,是不受这个级别限制的,有资格旁听的。

都说了当今的皇帝弘治帝释一位比较勤勉的帝王,所以,当重臣们进入奉天殿时,弘治帝已身穿冕袍,戴着乌纱翼善冠端端正正地坐在龙椅上等候了。

这些臣子还有藩王们看到弘治帝已经到了,自然要一起行礼。

见过礼后,弘治帝也没有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道:“近日朝上所为何事,就不用朕赘言了。诸王都是朕的叔伯兄弟子侄,难得有此机会齐聚一朝,朕甚感欣慰,给诸位宗亲们和三位老大人赐坐。”

弘治帝话音一落,就有旁边的太监们闻讯,很快准备了数量刚好合适的椅子搬了进来,好像事先排练过一般。

将这些座椅放置在众位藩王以及三位内阁大臣脚边时,这些小太监们就自动躬身退下了。

“谢圣上。”三位大学士是真的年纪不轻了,再加上,他们的身份和底气决定了他们当仁不让地谢恩后,就落座了。

可在场的藩王们看着自己脚边的座椅,却都有些踌躇不定,他们今日都齐齐地上朝,本就是来看弘治帝父子笑话的。

如今,被看笑话的人还特意给他们提供服务,让他们坐着看,难怪,他们此时心中心思各异。

最后,就如同他们的心思一般,他们的坐姿也各有不同,藩王是每一个大明官吏都不能忽视的问题,虽说这些藩王与柳折眉以往毫无交集,可他清醒地知道,不管今日,太子殿下的比试,输赢如何,可身为东宫洗马的未婚妻必然要跟宁王父子对上了。

宁王父子既然是她潜在的敌人,那就是自己潜在的敌人。

从进殿后,他被小太监引领到侧殿帘子后坐下时,他就在关注宁王父子的一举一动。

等有资格落座的人都落座后,弘治帝开始说一些套话,和有些藩王大喇喇的坐姿不同的是,宁王父子的坐姿很恭敬,甚至倾听弘治帝训话时的态度也很恭敬,倒是他的儿子上高王听着这些陈词滥调,分明有些不以为然。

从这一点上看来,以前没有和宁王父子有过接触的柳折眉就看出,宁王的城府更深一些,而上高王就从他这个眼神中,他的才能品行就要打个折扣。

即使弘治帝的陈词滥调,只有两分真,可下面的臣子们还得继续听,无非就是说怎么善待藩王呀,藩王对大明朝的国祚有多重要呀,然后皇家骨肉情深什么的,足足说了有半个时辰,弘治帝才言归正传,进入了今天的主题。

“虽说我朝藩王宗亲不用参加科举,与士子们争位,可还是需要才学加身,才能治理一方藩地,前几日,宁王不是说,要让宗室子弟一起比试一下才学吗?朕的皇儿也是朱氏子孙,朕就从善如流,让皇儿一起参加好了,也好让我大明朝臣一起观看评定一番才是。”

☆、135,金殿比试(中)

就像二楼先是掉下一只鞋子,楼下的人迟迟不能入睡,等着另一只鞋子掉下来,才能安然入睡,现在另一只鞋子终于掉下来了一般,众臣闻言,大多都长长地舒了口气。

在大殿许多人心中,反正迟早要比试,早死早超生,虽说有上大朝的资格是一种荣耀,可要是直直地站几个时辰,能甘之如饴的人实在太少。

一般来说,大事走到需要在大朝这地方提出来,私底下该用作的早就用作过了,这个地方,只是一个宣读结果的地方罢了。

弘治帝说完后,好像也很满意自己现提出此议题后,所要达到的效果,就算心中再发虚,他坐在龙椅上,脸色虽因生病仍有些病态,可精神却给人一种自信满满的感觉,好似对自己儿子的成功早就胜券在握。

宁王略带几分细长的凤眼,闻言眯了一下,他自然知道,自己提出这个比试要求,有两个目的,一是为了将燕王这一脉对自家祖宗宁王这一脉的羞辱今日给还回去,另一则,是为了自己以后的大事做准备,试探龙座上这位同宗兄弟对藩王的容忍程度到底有多深。

在明一朝,宁王与皇帝的关系总是有那么一点不和谐,这个还要归功与,当年成祖燕王在北平起兵时,向宁王借兵,并作出日后平分江山的承诺,可等成祖真的起兵成功后,却翻脸不认人了,不但没有兑现对老宁王的承诺,还把宁王的藩地改到江西那么一个小地方。

当时的老宁王自知自个没有实力对抗成祖,但宁王系以后的子孙,心中多半存了不平之意,有的人心中还存了谋反之心,只是时机一直不太成熟,就这样一代一代将这种怨念给继承下来了。

在场的朝臣们对本朝史上这段官司大多都清楚,可只要宁王不谋反,他们一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是朱家的家事,与他们关联不大。

再加上,这些年来,宁王也派人在京中结交了一些大臣,给这些人送厚礼,以便让这些人给他说好话,另则则是,掌握朝廷的最新动态。

但还有一些大臣对藩王不感冒的,觉得宁王此次的挑衅很危险,分明是有了不臣之心,要是叛乱一起,兵祸之灾绝非好事,倒是希望太子今日能好好表现一番,让众人刮目相看,狠狠地打击一下宁王父子的不恭,让这对父子也知道,就算同为皇室宗亲,未来的天子也不是这样容易折辱的。

可上高王却不这么想,他早就不想再听弘治帝在上面长篇大论,虚头巴脑的话,这时,既然对方已经发话了,他也只能迎上去了。当下站直身子,行了一礼道:“圣上,正如您先前所说,小王将来身为一藩之主,总要有点才学,才能治理好藩地,让百姓安居乐业,那么太子殿下,身为储君,怎么也要比小王更聪慧能干一些,才能治理好大明江山不是?所以小王斗胆想开开眼界。”

这上高王这句话一出,倒显得他绝对不是个草包,话语中锋芒毕露,总结出他话后的潜台词分明是,这龙椅有能者居之几字,如果你儿子蠢笨不堪,凭什么要让同为朱家子孙的我们俯首称臣?

不过,对当殿没有野心的一些藩王来说,他们是当地的土皇帝,日子也过的逍遥,根本就不用像寻常学子十年苦读,这上高王如今这么一说,难不成也是在暗讽他们是草包?

这些藩王们也不是一条心的,闻言,有些人就有些不高兴了,大家看戏是看戏,可看戏时被人嘲笑,是个人都不会乐意,当下,有些人倒是希望朱厚照那熊孩子给上高王一个教训,让上高王知道,他也不过就此。

弘治帝心中虽然不悦,但面上仍和颜悦色道:“皇侄所言甚是,忠君节孝,仁义礼智本就是人伦大事,读书原本就是为了懂得这些道理,了解世俗人心,才能兴国安民,皇侄有此心,朕甚感欣慰,厚照虽是朕儿,可今日有文武百官,各位皇族宗亲做见证,见识一番我们朱氏子孙的才学,王岳,宣太子进殿!”

“宣——太子殿下进殿——”

弘治帝下令后,早就有太监们一声声将声音远远低传了出去。

大概有半刻钟的时间,秦韵与朱厚照这熊孩子就一先一后,走进大殿。

大殿内光线原本就不是很明亮,点着一些蜡烛,可门外,却是晴日,春光明媚,殿门口,有日光光线的折射,有个金黄色的影子,当这两人进入大殿时,也从那阳光中经过,虽是短短的一刻,可殿内许多人却觉得一时心中都晴朗了许多。

朱厚照这熊孩子虽然年纪小,可身量却不小,他今日也是一身正式的皇太子冕服,走路时,挺直了腰,到时一时之间,有了太子的威势。

这熊孩子的爹娘都不丑,也没发生基因突变,装扮起来,也是帅哥一枚,众臣见到他这幅正式的样子,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恍然,在许多人的心中,这位太子殿下还只是一个爱惹是生非,不学无术的孩童,何时竟然长成了这幅人才。可长期形成的固定印象,让他们虽然对这太子殿下的出场还算满意,可对接下来的结果,仍不报太美好的希望。

可许多人仍没有忽视立在太子身边的秦韵。

有一种人,不管在何时,都无法掩饰他们与众不同的气质。

今日这大殿,本就是她和朱厚照这熊孩子的舞台,所以,她一身男装官袍,也坦荡无畏地挺身而立。

第一次见到她的人,心中同时涌上心头的话竟然是,好一个翩翩佳公子。

弘治帝见自家儿子神态轻松自然,也不由地舒了口气,就算输人绝对不能输场。

朱厚照这熊孩子先前发愁,要是比试输了,不但自己没面子,最主要的是让自己亲爱的父皇没面子。可秦洗马的信心和教学方法感染了他,他自信这一段时日,也懂了一定的道理。加上,身边又有秦韵陪伴,所以,也不怯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