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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照既然和自己属同一辈分,在这慈心庵里,也待了将近二十年了,在这二十年里,也从来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平日都算安守本分,在今日之前,与这卫夫人交集虽然不多,可也没听说,两人之间有什么仇怨,这次,莫非是鬼迷心窍了?还是这背后还有自己这主持不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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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母女之心,夜半敲门

“韵儿,这是娘前几日,为你做的新衣,快换上试试,看合身不合身,小心受了风寒。”进了茅草屋后,卫夫人马上就松开秦韵的扶持,开始翻箱倒柜为自家女儿找起干净的衣物来。

最后,她在放置衣服的地方挑出一件款式精致,料子簇新,颜色绚丽的衣裙送到秦韵面前道。

在秦家老娘找衣服时,秦韵的眼睛很尖,她发现这处衣柜里堆了许多看起来从未穿过的衣裙,大小不一。

她心中一暖,有个猜想,难不成这柜子里堆积的衣裙,都是这些年卫夫人为原身做的不成?

可面上她还是没有扭扭捏捏,应了一声,马上接了衣服,只有她这女儿接了衣服,当娘亲的才会为自己找干爽的衣物。做母亲的,总是怕自己的孩子饿着,冷着,古往今来,大多数做娘亲的都这个心理。

秦韵那换衣的速度,可是专业级别的,十五秒就搞定,也就一眨眼的功夫。

等她换好衣物,却发现卫夫人并没有马上换衣,而是在身上披了一件外袍,却去生火熬姜汤了。

“娘,我来,你身子本就不好,怎么还不换衣服。”

“韵儿,娘没事,娘先熬点姜汤,让你暖暖身子,你小小年纪,千万别为了救娘落下什么病根来。”卫夫人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还是慈爱地道。

到了现在,卫夫人的脑子还是有些不太清楚,虽然自己被自家女儿救了,可想着,总是一件有些难以置信的事情。

“娘,你这么不爱惜自个的身体,要是爹知道了,也会伤心的。要是您再还不换衣服的话,女儿就亲自帮你换了。”秦韵略带几分娇嗔地道。

“好,好,娘听你的。”卫夫人有些没撤,拿了一套干爽的衣服再换,目光却一直随着自个的宝贝女儿转,看着秦韵很熟练的生火,熬制姜汤,眼睛涩涩的,她可怜的韵儿,本是千金小姐的命,却弄的跟个庄户家姑娘一般,也不知吃了多少苦。

姜汤熬好之后,两人都喝了一些,身上顿时暖和许多。

秦韵这才面向卫夫人道:“娘,收拾东西,跟我回家吧。”卫夫人闻言,手中还端着姜汤的碗,手一抖,碗中的姜汤差点洒出来,定了定心神,她才看向自个的女儿道:“什么,不行,韵儿,娘不想连累你,只要让娘知道,你和你爹现在过的好,娘都满足了。”卫夫人闻言,情绪明显有些激动。

这个时代,婚嫁的讲究很多,特别是对女子而言,秦家老娘卫夫人从来就不是一个傻子,她出身于张家那样的,尽管成年后,做了那样一件违背家规的事情,可从小所受的教育,形成的一些观念,早就深入骨髓,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要是当日,秦韵第一次见这位娘亲时,露出厌弃的神情,恐怕秦家老娘今日落水之后,心中的求生意志也会降低许多,说不定会为了女儿的名声,自我了断。

所以,此时再听到女儿说的话后,她只能如此道。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卫家妇,而不是秦家妇,如果她就此回到秦府,只能连累自己喜欢的那个男人还有自个的女儿,尤其是女儿身为东宫近臣,极有可能被御史弹劾,她不能这么自私。

“娘,你的顾虑女儿都明白,可我们这一生难不成一直要活在别人的目光中吗?你和爹还有多少年可以等待,再加上,今日发生这样的事情,让女儿如何敢再将你独自留在这庵堂内呢?”

秦家老娘的反应,早就在秦韵的意料之中,大明朝的律法在许多方面还是很苛刻的,尤其在婚姻关系上,

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静照尼姑那样,低级别的凶手没有得逞,难保那幕后之人,下一次会派出高级别的杀手来。

秦韵真的不想在已经预知危险时,还去冒险。

“韵儿,娘会小心的,今日竟然被你发现那静照要致娘与死地,那么,对方又怎么会这么快自投罗网呢?要是娘真跟你回去了,回头卫家去顺天府告上一状,到时,我们一家三口就毁了,娘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一家团聚也不在这几日,如果娘真的再有什么意外,只能说天意如此,不愿成全我们。”卫夫人伸手摸了摸自家女儿有些凌乱的头发道。秦韵看着秦家老娘这态度坚定,甚至说出的话,还带了宿命的味道,也知道不能再多加勉强,转念又一想,既然张家人向自个递来了橄榄枝,那么,秦家老娘不方便跟自己回秦府,可如果是张家来接人的话,别人就掺合不进去,变成了卫张两家的事情。

可过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秦家老娘对自己娘家人心中是个怎样的想法,是否愿意回归张家,对这些,她这个当女儿的实在所知甚少,当下开口发问道:“娘,女儿今日见到了张家的二舅父,说外公的身子已经不好了,你可要回去探望?”

“什么,你外公的身子不好了?”秦家老娘闻言,一下抓住秦韵的手问道。

尽管爹爹在自家的婚嫁事情上,固执己见,形成现在的局面,可那毕竟是从小疼惜自己的亲爹呀。

就算心中有怨,可还没到恨的地步,这么多年,她住在庵堂内,也没尽一点子女的孝心,又何尝不内疚,此刻听到这样的消息,小时在家中的一切,就一幕幕地变的清晰起来。

眼中的泪不知怎么就流了出来,不知是因为感伤,内疚,或者还有其他的情绪。

秦韵并没有马上劝解秦家老娘,而是伸手反握住对方的手,让对方将心中郁结的情绪发泄出来。

等到秦家老娘哭的差不多了,她才开口道:“孩儿也是今日才听张家舅父提起外公的病情来,既然娘也想外公了,那就回去看看吧,女儿这就派人送信给舅父,让他们明日前来接娘亲回家看望外公。”

秦韵从来就不是那种一根筋的人,这个时候,她觉得,让秦家老娘与张家再这么纠结下去,对双方来说,并非有益,还不如,在对方退了一步时,让秦家老娘顺势踏上一个台阶。

尽管张家人对她来说,都是陌生人,没有丝毫感情,可对秦家老娘来说,那却是生她养她的家,张家人是她真正的亲人。

虽然她与这位娘亲见面也不过才是第二次,可看的出,这位娘亲还是真心疼爱自己的女儿的,那她就成全对方,让对方有一个舒适的晚年吧。

“这——”秦家老娘闻言,并没有马上答应,反而有些犹疑。有个词教近乡情怯,对秦家老娘来说,也许是近家情怯吧。

“如果娘真的不想回,女儿也不勉强,就算舅父他们不出力,女儿也会让卫家乖乖地将放妻书拿出来。”

“不,韵儿,你别胡来,娘是该回去看看你外公舅父他们了。”秦家老娘闻言,忙道。

也不知道秦郎是怎么教导女儿的,女孩子家,这么强硬,真的好吗?可与女儿才相认不久,她也不好出言直接教导,可心中,对这唯一的女儿,又岂能不为她着想。

女儿有自己这样的娘亲,是不幸,可如果自己回了娘家,女儿有了张家这样的舅家,满京城的名门贵女,还有几个敢再轻视嘲笑自家女儿,将来就算在夫家,也有所依仗。

从这点考虑,回到张家是很有必要的了。既然爹爹哥哥他们还愿意接纳自己,为了和秦郎以后光明正大地在一起,脱离卫家三夫人这个身份,她不能继续在这庵堂内浑浑噩噩地度日,她要来开这里。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秦韵不用猜,都知道是慈心庵的人找来了。当下,松开秦家老娘的手道:“娘在床上躺会,女儿出去看看。”

秦韵打开门后,在门前的台阶上,果然站着慈心庵一群人。

“秦施主,今日卫夫人身上发生这等事情,是贫尼管教不严,这里,贫尼向你致歉了,至于静照所做的事情,只与她自己有关,与庵中上下上百人无关,如今,贫尼已经依照本庵的戒律,剥夺静照的度牒,从此之后,她的生死与本庵无关。

静照青天白日推卫夫人下水,本就触犯了大明律,理应受到严惩,不知秦施主的意思是,要亲自处置与她,还是报官将她送往顺天府衙门问罪?

卫夫人受了惊吓,本庵另外会准备一份厚礼,向卫夫人赔罪。”

静安师太先前到水潭边时,那静照被秦韵一扁担弄的本就受了重伤,已经晕过去了。

静安师太只好让庵中的尼姑先将这静照送回房中修养,并喂食了一颗丹药,让对方性命无忧。

虽说静安师太只听了秦韵的一面之词,还没与静照对质,可她也不是傻子,这位卫夫人在这庵堂住了十多年了,是怎样的人,她还是清楚的,犯不着去诬陷静照,根本就没这个必要。

而静照,现在辈分已高,已经四五年没有做过亲自去挑水的事情了,平日,庵中打水的事情,都是小尼姑们做的,偏偏她亲日却去了水潭边挑水,怎么觉得都有些蹊跷。

而这位秦施主的身份,那是玩玩得罪不起的,所以,她很快地表明了态度,不管怎样,作为慈心庵的主持,她首先要为整个庵堂考虑,绝不愿,因为静照一个人的行为,给整个庵堂带来灾难。“嗯,静照这恶尼就先交给主持看管,明日自会有人前来带她离去,至于师太,平日里还是要对庵中众人严加管教才是,要是下次再还遇到这等事情,别说慈心庵会名声扫地,在京城无法立足,本官身为锦衣卫千户,本就负责侦缉之责,绝不会袖手旁观。”

秦韵早就知道,这是静安师太能给自己的最好答复了,静照也是个人精,知道她绝对不会愿意将这事闹的满城风雨,那样只会让秦家老娘再一次成为京城众人的谈资,这也是她所不愿看到的,当下干脆表明了自个的态度,至于静照的生死,随她的便,静照杀人的动机,随她去挖掘,能不能挖掘出来,也再与慈心庵无关了。

正因为她看透了这静安师太的心思,才会将这静照先交给慈心庵看管,如果这静照到明日,安然无恙,那就说明,这庵堂中可能并无她的同伙,如果静照死于非命,就说明这庵堂的水是真心深,凶手不止一人。

而静安师太为了给自己一个交代,也一定会保证这静照的性命无忧,这样省的她去费工夫保全静照的性命,能腾出时间今晚守在秦家老娘身边。

静安师太,以为将人交给自己,就一了百了了,她偏偏要让她们也要承受一夜的煎熬,长点记性。

静安师太闻言,也满嘴的苦涩,可自己这方理亏,只能应允。

打发走慈心庵一应人等,秦韵随意弄了点吃的,和秦家老娘母女二人将就着用了一顿饭。

又找静安师太,安排两个跑腿的,给张府送了一封信。

在简单梳洗后,与秦家老娘躺在了同一张床上,这是母女两人第一次这么亲近,秦家老娘心中有事,很想知道女儿从小到大经历的事情,可却不知该从何处开口才是。

而秦韵,前世是孤儿,本就没有和亲人相处的经验,她对待秦家爹娘的这份亲情,有三分本能,四分刻意,还有三分还处在摸索阶段。

让她现在就和秦家老娘亲昵地交流感情,她也做不到,更别说,她心中,想的事情实在太多,有关于谋害秦家老娘的凶手,有朝堂上的势力分布,有朱厚照那熊孩子将来的发展,还有自己与柳折眉将来的命运前途,等等。

结果母女两人,都一时无法入睡,但又不想打扰对方入眠,都静静地躺着,想着各自的心事。

“叩叩!”秦韵突然听到了外边传来叩击窗棂的声音。

这声音不是杂乱无章的,它其实是很有规律的,秦韵一听,就知道这敲击声是锦衣卫独属的暗号,当下起身,就要下床出门。

“韵儿!”秦家老娘也没有睡着,也听到了窗外的敲击声,也坐起身来,低低地喊了一声。

“娘,没事,我出去看看,就在门外,不走远的。”秦韵知道秦家老娘担心,当下安慰道。

心中却在思谋,外边的人到底是什么人?

等下了床,穿好衣服,手中收了两样梅花镖在手中,她才开门走了出去。

今晚虽不是满月,可还是有淡淡的月色的,站在这茅草屋外的人,竟然是一个穿着僧衣的尼姑。

月色下虽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可秦韵本能地觉得,这应该是个上了年纪的尼姑。

对方竟然知道锦衣卫联系的号令,难道这个尼姑也是锦衣卫中人?

还不等她开口发问,对方就上前见礼道:“属下锦衣卫暗部丁十一号见过千户大人。”

“你是爹爹安排在这庵中之人?”锦衣卫暗部三大巨头之一,就是秦家老爹,这秦家老娘在慈心庵住了这么多年,秦家老爹又怎么会一点布置都没有呢?

“回大人的话,属下在卫夫人不曾来到这庵堂之前,就是庵中之人,后来,卫夫人来了庵堂,属下得到佥事大人的吩咐,一定要保证卫夫人的安全,好在这些年,夫人在庵中一直安然无恙,却不料那静照竟然胆大妄为,谋害夫人性命,是属下失职了,请大人责罚。”

秦韵闻言,当即恍然,自己早就知道锦衣卫本就是无孔不入的,这慈心庵虽是一个小小的庵堂,可庵堂的尼姑却与京城内宅里的妇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有许多信息,从外边了解不了,可从这些女眷身上,有时却能得到有用的信息。

锦衣卫在这庵堂中安插人手原本就不足为怪。

可对方现在找上门来,难道只是为了告罪吗?严格说来,这丁十一号是秦家老爹的手下,自己并没有资格直接惩治对方,再说,这么多年来,对方在这庵堂中看守秦家老娘,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这时找上门来,难不成还有其他的发现?至少对方要比自己更了解那个恶尼静照吧。

想到这里,她开口道:“今日只是一个意外,好在我娘福大命大,没有大碍,倒是那静照,你与她相处的时日也算不短,可知她为何要谋害我娘?”

“大人,据属下探知,真正要谋害夫人的,应该首先怀疑卫家人,这静照在未出嫁之前,曾生养过两个女儿,后来,那赌鬼夫君将这两个女儿都给卖掉了,这静照气怒交加,拿起菜刀砍了那赌鬼两刀,被路过化缘的前任主持带回了慈心庵。

这静照被卖掉的两个女儿,其中一个进了卫家,四年前,做了卫家大老爷侍墨丫头在两年前,怀了卫家大老爷的子嗣,去年生了一个小子,如果卫家大老爷以那母子二人要挟静照,让静照做出这等恶事来,倒是极有可能。不过,这只是属下的猜测,还未曾求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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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更新时间,大概在下午五点之前,通知亲们一声。

☆、143,如此舅家,勇敢向前

“卫家,卫大老爷,哼,知道了,除了卫家外,可还有其他怀疑对象,这庵中是否还有其他人也对我娘怀有恶意?”

“回大人的话,这风言风语是有的,可要是说致夫人与死地的,也就静照一人,主持将那静照交给属下看管,大人可还有其他吩咐?”这丁十一号的言下之意,无非就是,要不要她先暗地里提审一番静照。

“看着她,让她别死就是了,明日交给爹爹就好。”

她相信,对卫家的事,追根究底,应该是秦家老爹的最爱,她这个女儿,这么孝顺,怎么能侵占秦家老爹为自己心爱女人做点事情的机会呢?

“是,属下遵命。”

这丁十一号,从头到尾,秦韵都没法在夜色中看清她的长相,话音一落,身形一起,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

当夜,虽然秦韵一直提高警惕,可也是风平浪静的,没有什么意外出现,可见那幕后之人,制定的这个谋杀计划根本没有后续,或者,是碍于自己守在秦家老娘身边,不方便继续谋杀。

不管这原因是前者还是后者,对秦韵这样专业出身的特工来说,那幕后主使的水平明显不怎么样。

这样的对手,也省的她耗费大量心力去纠缠。

不过对自己送到张府的书信,张府会有怎样的反应,秦韵心中也无十分的把握。

但她做事,从来不是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一处的人,秦家老娘的身份问题,并不算是天大的难题,要是张家实在靠不住,她还有最后一招,不是有人想要秦家老娘卫夫人这个身份消失,并对她进行*毁灭吗?

那她完全可以让秦家老娘,假死,然后以锦衣卫的手段,怎么都弄重新弄个户籍出来,就算别人明知这里面的蹊跷,可相比没几个人闲的蛋疼,在无关乎利益时,处处盯着自己的家务事。

不过,第二日一早,天色刚亮不久,慈心庵门外就来了客人,是张家的人到了。

张家的人自然是奉了张家家主的命令来接自家姑奶奶回家的。

随行的除了一些仆役之外,还有张家二房的嫡子随行。

张家这一套,不管是诚意,还是处于礼节,都做了个十成十,仅凭这一点,秦韵也是高看了张家一眼,张家时代书香传家,虽然在许多事情上有些迂腐,但并不是一无是处。

不仅张家的人来了,自家那位唐婉小师妹也来了,她倒不是专门前来迎接他们母女的,而是要将谋害秦家老娘的静照恶尼带回的。

静安师太,带着慈心庵几位身份不低的尼姑,终于将秦韵母女当做瘟神给送走了,发生了昨日的事情,再将这卫夫人留在庵中,大家都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唯恐再出现什么万一。

张家作为本朝清流的带头人,名声很是清贵,可对这个舅家,秦韵目前也只认识张二老爷一人罢了。

这位二房的嫡子,今年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年龄和身形正介于少年和青年中间,面向和张二舅有些相似,可眉目间还是有些稚气的。

要是仔细看来,这张二公子的长相还和秦韵有几分相似,如果两人站在一起,都身穿男装的话,绝对会被人看成亲兄弟。

张二公子身为男丁,自然不方便直接进庵拜见秦家老娘,自然有带来的体面的管事嬷嬷和婆子进入庵中见过秦韵母女。他只能在庵门外等候。

等张家几位夫人派来身边的得力婆子,以及丫鬟,还有粗使婆子,收敛好秦家老娘的东西,浩浩荡荡地出了庵堂时,那张二公子就上前给自家姑母以及表妹见礼。

秦韵现在在京城绝对是个名人,说起来,她的年纪也仅仅只被那张二公子大上一岁,也许是名头过响的缘故,这张二公子拜见过自家姑母,寒暄了几句后,就将目光转移到了秦韵身上。

张二公子如今在京城国子监坐监,这个坐监的意思可不是坐牢的意思,是在国子监求学的意思。

作为大明朝的最高学府,这些年来,国子监基本就成了那些官几代,商几代,以及一些勋贵子孙求学的地方。

虽说在这里未必能学到什么东西,可对一些天赋才华不是很上乘的权贵子弟们,这地方也多少能混个出身,就算考不上进士什么的,也可以外放做个六七品的小官。

等有了官身,以后再运作升迁的例子也很多。

前面都说了,张家百年清贵,家规森严,张家三位老爷,明面上家中也只有嫡妻一名,至于暗地里是否还有其他小妾,外室之类的,秦韵还没特意关注过。

这三位老爷,儿子都是嫡子,张大老爷的儿子,是张家的长房长子,名头很响,从小读书也很不错,年长秦韵十一岁。

六年前,考中进士第三十七名,外放在苏州府下面一个县当知县,如今到任刚好满上六年,今年春季的京察,正好回京,正在谋求升迁。

张大公子今年已经二十七岁,比起那些五六十岁才考中进士的,张大公子也算是年轻有为的。

他已娶亲,是礼部王华王侍郎的嫡女,这位礼部王侍郎,也许很多人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可秦韵却是知道的,因为这位王侍郎的嫡女,秦韵的这位表嫂可能在历史上没有任何影子,可王侍郎的儿子,大名鼎鼎的王阳明王守仁,提出知行合一学说的大圣人后世人没有几个不清楚。

张大表哥十七岁就成亲了,十年间,也增添了四个儿女,不过年纪尚幼,那位大表嫂在张大表哥外放做官时,作为长孙媳,并未留在家中侍奉公婆老人,而是跟着去了外任。

不管是由于家规还是这位张大表哥也没好美色的心思,倒是没有闹出什么桃色绯闻出来。夫妻间感情从生孩子的数量来看,应该还是很不错的。大房除了这位张大表哥之外,还有三位表姐,据说都已经出嫁了。

而二房却没有女儿,只有两个儿子。

张二舅只被张大舅小两岁,可他们的长子年龄却相差十二岁。

张二舅的妻子出身虽说比长嫂要高贵一些,可进门五六年,都没有身孕,张家的人碍于家规,还算沉的住气,可张二舅母的娘家却有些沉不住气了,甚至都存了借腹生子的念头,打算用身边的丫鬟生个儿子,然后去母留子。

好在张二舅也不是个蠢人,及时发现了这个苗头,敲打了自己的妻子一顿。

告诉自家妻子,在张家,基本上是没有庶子庶女存在的,要是真的有了,也会被家人看做异类的,要是实在两人没有子嗣,好歹自家兄弟三个,将来可以过继一个侄儿承继香火就是。

别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虽说这张家的有些规矩太过迂腐,秦家老娘就是典型的受害者,可对张家的历代媳妇来说,张家可是个好婆家。

张二舅母给张二舅敲打过后,心中酸涩难当,但还是打消了借腹生子的念头,唯恐真的做出去母留子的把戏来,被自家夫君当成了恶妇。

如此,又过了一年,在张二舅母都放弃了求子时,却突然有喜了。

这一有喜,好像是河道开了口子一般,张二舅母,也是连着四年生了三个孩子。

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这还不够,也就在前年,已经快四十岁的张二舅母,还老蚌生子,又产下一个小女儿来,如今才两岁过一点,端是玉雪可爱,很得全家人喜爱。

张二表哥乃是二房的长子,不但没长成纨绔子弟的样子,那性子反而有几分自家祖父的样子,很是耿介,小小年纪,有些太过重规矩。

对秦家老娘这个姑母当年的事情,张二表哥虽然觉得自家姑母的那门亲事,有些太坑人,可规矩就是规矩,也不能随随便便就和别的男子搅合在一起,还有了私生子吧。

可他的本性还算是个善良的孩子,作为亲人,他可怜自家姑母的遭遇,可用规矩来套,自家姑母做的那事又是不成体统,所以,他这心中矛盾,还真不知该以何等面目来对待自家姑母。

至于秦韵这位表妹的所作所为,已经远远超出他的心理预期了,再加上这位表妹已经是正儿八经的锦衣卫千户,东宫待诏。

是官身了,所以,作为表哥表妹的第一次见面,还是重规矩的他先向秦韵见礼。

对一个读书不是特别出色的年轻人来说,张二表哥实在是想不出,自己怎么会有这样一位表妹,这位表妹昨日在朝堂上的风光,他们这些监生们又怎么会不知。

国子监的监生们,向来还是以关心国事为己任的,如果秦韵这位东宫待诏,不是女子多好呀,如果是一名男子,将宁王父子给弄的灰头土脸,那马上就会成为监生们崇拜的偶像呀,可惜,因为是个女子,秦韵就享受不到被众多大明粉丝追捧的感觉了。

张二表哥甚至觉得,既然这牛人是自己的亲戚,为何不是表哥表弟,偏偏是表妹呢?男女有别呀,就算他想向这位牛人学习几招,也不好套亲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