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无须轩辕焰开口介绍,他们虽然远在沧月国,可丐帮弟子却是广布天下,龙耀皇朝的瑞王府之中,多出了一名女主人的事情,他们自然早就一清二楚了。

如今夜色已晚,这名美少年却仍然和少帮主独处一室,且瞧着少帮主时不时瞅望向美少年的宠溺眼神,他们又岂会猜不到美少年的真正性别与身份呢?

纤纤葱指浅浅的一抬,撩了撩腮边一缕随风翩舞青丝的上官凝月,红唇间柔溢出了淡笑的声音:“四位长老好!”

再次礼貌的冲着上官凝月弯了个腰,金长老将帮主令从怀中掏取了出来,一个箭步上前,双手将帮主令恭敬递还给轩辕焰的同时,金长老启唇问道:“少帮主,您将属下们悄悄召来此,必定有所指示吧?”

“为了成功引出沧月国生死门的门主,我准备在沧月国境内导演一场惊魂破胆的大戏。所以…”微点了个头的轩辕焰, 先将帮主令揣放进了袖筒之内,接着他将桌上写下指示的那张白色宣纸,递给了近站于自己面前的金长老。

“丐帮弟子今夜需要全体出动,按照白色宣纸上的详细指示,好好的逛一逛整个沧月国。以便这一场惊魂破胆的大戏,明日清晨能够在沧月国境内精彩无比的上演。”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惶恐不安

夜,愈来愈深了。

盛绽梦幻银辉的皎月,宛如含羞的娇媚女子,隐藏进了重叠的云层间。天幕中,仅剩颗颗闪烁的星星,悄泻着朦胧的光影。

这个时候,四道黑影从悦来客栈的三楼,听松居的紫檀木窗户内,快如流星般的飞蹿了出来。转凉的夜风徐徐回漾中,四道黑影瞬间消失在了夜色下。

渐渐的,泻尽最后一丝余光的繁星,恋恋不舍的告别了大地,静静隐没进了重叠的云层间。伴随着夜精灵悄无声息的离去,新的一天开始了--

晨风柔柔的浅拂,清新的空气缭绕。

如洗的碧空中,一轮展露灿烂笑颜的红日,巧妙的挥洒缕缕溢彩的金辉,给大地万物披上了一层绚丽的美纱。

天清气爽,风和日丽。今天,本是一个令沧月国的子民们,心情应该感觉舒畅愉悦的好日子。

然而,情形却恰恰的相反。只见沧月国的子民们,不仅人人面笼罩着浓浓的阴雾,心更是处于极度的惶恐之中。

沧月国大大小小的城楼上,守城士兵的人数,比之以往来,竟然增加了好几倍。穿着厚重盔甲的守城士兵们,手持长矛的立于城楼上。

柔柔浅拂的晨风,只不过是调皮的掉转了个方向,脸色沉重万分的守城士兵们,双眸内便立即流泻出了慌乱无比的色泽,神筋绷拉的东张西望了起来。

沧月国繁荣的帝都之内,纵横延伸的大街小巷上,不仅巡逻的士兵人数增加了,且士兵们巡逻的次数,亦从以往的每日早中晚各一次,改为了每半个时辰一次。

甚至,沧月国帝都的大街小巷上,还时不时的随风奏响着闷重的马蹄声。

只见,那些原本驻守于沧月国皇宫内的御林军们,正一拨接着一拨的,骑着高大的骏马飞驰而过,面无表情的审视着帝都城内的情况。

而沧月国帝都的大街小巷上,来来往往的男女老少行人们,亦个个都是脸部肌肉连续的颤抖着,双眸流泻着满满的惊慌色泽,他们似乎正担心着血光之灾,会随时不幸的降临到自己头上来。

这一大清早的,究竟发生了什么恐怖无比的事情,竟会令沧月国的上上下下,人人都感到心慌神乱,惊惧不安呢?

沧月国帝都的正中央部位,地面上紫色的石砖蔓延,半空中紫色的琉璃瓦飞翘,被称为贵族之街的锦绣大街北侧--

如火晨阳的淋漓笼罩间,一栋橙墙紫瓦的茶楼迎风高耸着。此茶楼的匾额为金黄色,匾额上的六个字为朱红色,那六个朱红色的大字便是--沧月第一茶楼。

是的,沧月第一茶楼和沧月第一酒楼, 情况完全的相同。

沧月第一茶楼的匾额至所以为金黄色,匾额上的六个字至所以为朱红色,是因为金匾额乃沧月国的老皇帝亲赐,朱红色大字乃沧月国的老皇帝亲题。

沧月国的第一茶楼,高高屋顶是蓝色的,蓝色的高高屋顶间,雕刻着无数洁白的云朵,宛如一副白云悠然飘荡碧空的绝美画卷。

沧月第一茶楼四面的墙壁,则宛如四副葱翠碧绿的茶园风景画卷,绿意悠悠的茶树连绵延伸着,无数条清澈的小溪蜿蜒其间。

对于沧月国的第一茶楼,沧月国老百姓们是如此形容的:富人一杯茶,穷人半年粮。富人一顿饭,穷人十年汗。

沧月第一茶楼昂贵无比的消费价格,令普通的沧月国老百姓们,只敢远远的旁观感慨。能够进入沧月国第一茶楼内,品饮一杯清香的早茶,享用一顿美味早点的,皆是沧月国腰缠万贯的富贾。

沧月第一茶楼的大掌柜,便是丐帮的九袋长老,掌管着净衣派事务的银长老。

昨夜凌晨,率领着无数名丐帮的弟子,悄悄奔波于沧月国辽阔疆土的银长老,此时两耳完全不闻茶楼的大厅中,腰缠万贯的沧月国富贾们,骇恐议论着的一件惊魂大事儿。

疲倦无比的银长老,正躺在某雅致包厢内的硕大茶桌上,身上披盖着一价值不菲的锦被,呼噜声此起彼伏的睡着大觉呢。

以往的这个时辰,哪怕只有两三名沧月国的富贾,进入到第一茶楼内喝早茶用早点,亦会有十几位身着绿色的衣裙,绿色衣裙上美绣着碧翠茶叶的妙龄女子出来。

这些身着绿色衣裙的妙龄女子,皆会手撑着一把色彩艳丽的花伞,轻歌浅唱舞姿曼妙的盈旋在,进来饮早茶用早点的富贾身躯四周。

然而今日,令第一茶楼大厅满座的富贾们,根本就没有心情聆听美人的妙音,欣赏美人婀娜的舞姿,亦更没有心情享用清香早茶和美味早点。

他们不仅一致谴退了助兴的妙龄女子,桌上摆放着的早茶和早点,亦根本一口都没有动过。

此时此刻的他们,正团团的拢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一件事儿呢,一件令整个沧月国上上下下,人心惶惶万分的惊魄大事儿呢。

一名拇指上套着巨大翡翠扳指的中年男子,脸色惨白无比,唇角颤抖万分的道:“为何会这样,生死门两年前不是从江湖中销声匿迹了么,如今生死令怎么又重出江湖了呢?”

生死令,一枚木制的令牌。令牌的正面颜色为黑,上面嵌刻着一恐怖骷髅头的团案。令牌反面的颜色则为白,上面嵌刻着一把染血匕首的阴森图案。

生死门的人进行勾魂索命之前呢,通常会先给即将索命勾魄的人,送上一枚木制的生死令。收到生死令的人,一日之后必定会被凄楚的灭门。

另外一名腰间缠挂着无数金坠子的中年男子,脸上肥肉不停的抖颤,惶恐的喉颈艰难吞咽了好几口吐沫的道:“我们沧月国境内的所有帮派,无论是名气远扬的大帮派,还是默默无名的小帮派,竟然全都收到了生死令。这不是意味着…”

根据以往的惯例,阴狠歹毒的生死门中人,但凡先灭掉了江湖中的一大门派之后,第二个轮到被血洗灭门的,便是沧月国境内某一位高权重的大臣。然后,第三个轮到被灭门的,必是沧月国境内某一位家世显赫的富绅巨贾。

可是这一次呢,沧月国境内的大大小小门派,皆收到了恐怖的生死令。据闻,就连天下第一大帮,丐帮也没有例外。

岂不意味着…所有的帮派被血洗了之后,第二个轮到被灭门的,便是沧月国境内的所有大臣,那么第三个轮到被灭门的,不就是沧月国境内的,所有家世显赫的富绅巨贾?

沧月国境内的门派当中,大多数门派都是戒备森严无比的,其内的守卫简直密不透风,就连一只苍蝇或者一只蚊子都很难飞进去的。

可是,他们竟然全都没有察觉到,生死门的人究竟是如何将生死令给送上门的。他们只知道一点,昨夜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异样声响,一直到…

天开始朦朦亮的时候,生死门木制的生死令,居然深深插满了他们的掌门,卧房前的那一条坚硬如石的长廊上。

如今,就连江湖中的那些武林高手们,个个都感觉到芒刺在背,坐立不安。仅靠他们这些富绅巨贾府中的身手一般的护卫们,又如何能够抵挡得住生死门的残忍血洗呢?

一名织锦袖筒和衣摆上,精镶了数百颗的大珍珠,且一颗大珍珠都价值万金的中年男子,双掌间渗透满了冷汗,脸上的血色尽失,底气有些不足的道:“我根本就没有得罪过生死门的人啊,为何生死门的人要来灭我的门呢?”

他承认,自己常常的苛刻虐待伙计,更经常以次充好的将一些货物,卖给不识货的愚蠢买家们。难道…那些被他欺骗了的愚蠢买家们,当中便夹杂了生死门的人?

此中年男子的颤抖话音刚刚落下,其他的人立刻声音整齐无比,却又惶恐万分的开口道:“我们也没有得罪过生死门的人啊?”

话虽然是这么说了,可这些人的底气却同样不足。他们为了扩大自己的生意,曾经坑害过不少的人,令那些人妻离子散。也狠狠的鞭抽过家仆,恶毒的辱骂过丫鬟。

更有的时候,有邋遢污浊的人不小心碰撞上了他们的身躯,弄脏了他们价值不菲的衣服,他们也曾叫人重重的煽打过邋遢污浊人耳光。莫非…这些人当中,便夹杂了生死门的人,从而导致了他们即将被血洗灭门的死劫?

“这可怎么办的好啊?生死令一出,生死门的人必定索命,并且绝不会失手的。难不成…我们就这么惶恐的等着生死门的人索命?”

就在第一茶楼大厅内的富绅巨贾们,捏拳头的捏拳头,扯发丝的扯发丝,抓大腿的抓大腿,挠脸颊的挠脸颊,擦冷汗的擦冷汗,杂乱无章的讨论起了应对之策时,第一茶楼的顶楼,某间雅致无比的包厢内--

一名身着华贵锦服的年轻男子,此刻正一动不动的临窗而站着呢。茶楼大厅传来的嘈杂声音,全被这名年轻男子收入了耳中。

纵然如火的晨阳,已将金辉淋漓的笼罩在了年轻男子的身上,可此名年轻男子的浑身上下,却没有一丝的暖意流泻,双眸内更是盛绽出了浓浓的冰冷煞气…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门主现身

时间缓缓的流逝中,一片散发着淡淡清香的绿树叶,不知道从何处徐徐的而来。

调皮的晨风嬉戏撩拂之间,悠然的从完全敞开的窗户,飘进包厢内的清香绿树叶,愉悦盈舞在了年轻男子的左肩头处。

临窗站立,双眸罩满寒霜的年轻男子,原本宛如化石般的身躯,似乎因为这一片绿树叶的不识趣骚扰,终于动弹了起来。

左手腕倏地一个扬起,愉悦欢舞的清香绿树叶,被年轻男子捏夹在了左手的中食指间。

年轻男子白皙的中指和食指,一个轻轻的摩挲之后,原本碧翠欲滴的清香绿树叶,瞬间化成粉末落坠到了包厢的地面上。

转过身来的年轻男子,移步落座在了包厢的茶椅上。茶椅的正对面是一张绿色的茶桌,茶桌上摆置着一雕花嵌玉的茶杯,杯内色泽均匀的茶水,味醇香馥。

包厢的屋顶,与大厅的屋顶是一样的,宛如一副白云悠然闲荡碧空的绝美画卷。

包厢的四面墙壁,也是与大厅四壁一样的,宛如四副绿意悠悠的茶树连绵延伸,无数条清澈小溪蜿蜒其间的茶园风景画卷。

若换做是以往,置身于如此秀雅的环境中,嗅闻着如此绕鼻沁脾的茶香,年轻男子早就已经茶不醉人,人自醉了!

可是今日呢,年轻男子品饮清茶的盎然兴致,全被江湖中一夜之间,忽然出现的黑白木制生死令,给销毁的荡然无存了。

迸射着浓浓煞气的墨眸微眯,令渗进包厢内的缕缕溢彩金辉,仿若沾染上了冰寒之气的年轻男子,从怀内掏取出了一样东西。

年轻男子从怀内掏取出来的东西,正是江湖中忽然出现的木制生死令。

左手的细长食指,朝着雕花嵌玉的杯身一个轻弹,几滴绿色的茶水从杯内卷跃而起,飞溅到了年轻男子右手间捏着的木制生死令上。

生死门的木制生死令,哪怕只是沾染上了一滴水珠,原本仅散发着木头气味的生死令,便会立即增添一抹淡淡的血腥味。

年轻男子右手间捏着的木制生死令,沾染上了几滴绿色的茶水之后,室内微微浮动的清新空气中,顿时多出了一抹淡淡的血腥味。

“除了外观打造的一模一样,就连气味也是一模一样的。”手指轻转着木制生死令的年轻男子,墨眸不禁眯的更深了一些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若非他就是生死门的门主,若非他这个门主根本就没有下过命令,让生死门中的十大护法,对沧月国境内的大大小小门派,送上示威警告的勾魂索命生死令。

他…绝对会将手中这一枚伪造的木制生死令,当成生死门中的十大护法们,用来进行提前的示威警告,即将勾魂索命的真正木制生死令。

隐于幕后的生死门门主,这是他用来勾魂索命的一个黑暗身份。而他另外的一个光明身份,则是沧月国境内人人皆知的…

这一枚伪造的木制生死令,是他先前去往华山派的时候 ,从华山派掌门手上拿取到的。

今日一大清早,沧月国境内的大大小小门派,纷纷骇恐无比的对外放出了消息,说他们收到了生死门示威警告的木制生死令。

内心感到诧异震惊的他,立刻便以自己那光明的身份,前往了华山派,点沧派,崆峒派等等等…,几个收到了木制生死令的门派中,向几名跟他交情不错的掌门,问询了一下他们究竟是如何收到生死令的。

当他得知那几名武功绝顶的掌门,竟然全是在浑然不知的情况下,收到了伪造的木制生死令之时,他内心的诧异震惊瞬间提升到了最高点。

以往,除非是他这个生死门的门主亲自出马,对即将勾魂索命的门派掌门人,送上一枚示威警告的生死令时,才可能完全没有惊动到门派的掌门人。

若是由他生死门的十大护法出马,即便能够将示威警告的生死令给送到,多多少少还是会惊动门派的掌门人。

可是,伪造出木制生死令的人,竟然…

一夜之间,令沧月国境内大大小小的门派,全都收到了伪造的木制生死令,并且根据这些门派对外放出来的消息,他们都是在浑然不知的情况下,收到伪造的木制生死令的。

要知道,沧月国境内大大小小的门派,加起来纵然没有一百个,最起码也有八九十个。

并且,这些门派之间的距离,有的虽然只是相隔了几十里远,有的却是相隔了几百里远,更甚至…有的门派相隔了几乎有两千里之远。

即便出动了他所有生死门的弟子,一夜之间,最多也只能给沧月国境内百里范围内的门派,送上示威警告的木制生死令啊。

到底是何方的神圣,势力居然庞大的如此恐怖。

能够在一夜之间,令沧月国境内的所有门派,全都收到了伪造的木制生死令,且还没有令任何一个门派的掌门人有所察觉呢?

生死门门主的掌心倏地一个紧握,将手中这一枚伪造的木制生死令,给捏碎成了粒粒冰冷的木屑。

缠绕肃杀之气的白皙手腕一扬,将木屑抛洒于晨风中的生死门门主,右手端起了桌上的雕花嵌玉茶杯,垂眸浅抿了一口杯内微凉的茶水。

伪造木制生死令的人,究竟有什么意图呢?难不成…此人真的准备在一夜之间,血洗屠杀沧月国境内的所有门派?

这些大大小小的门派,人数加起来绝不会低于百万人的,虽不说这些人个个身手绝顶,最起码每个人也都是非善类的练家子。

一夜之间,令所有门派收到伪造的木制生死令,确实令人感到震惊骇然,匪夷所思。

可若是一夜之间,令沧月境内所有的门派,从江湖中彻底彻底的消失,即便出动了沧月国的全部军队,亦是绝对不可能办得到的啊?

好吧,就算伪造生死令的人神通广大,真的有恐怖能力在一夜之间,消灭掉沧月国境内的所有门派。可是…他又为何要假借生死门的名义,对沧月国境内所有的门派进行勾魂索命呢?

难道…伪造木制生死令的人,至所以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其实真正想要对付的目标,是他这个一直隐于黑暗之处,令世人无法获悉秘密基地的生死门么?

他生死门以往的行事作风,每血洗一个门派之后,必定会接着血洗一个大臣的家族,然后再血洗一富绅巨贾的府邸。

他并非残杀成性,嗜血为乐的人。他至所以会那么做,自然是有原因的。

他若是不提前的铲除掉那些人,那些人迟早有一天也会来铲除他的。不过,这些原因除了当事人之外,其余的人是无途径得知的。

如今,伪造出木制生死令的人,令沧月国境内所有的门派都收到了生死令。

即便他不会真的血洗沧月国境内大小的门派,可沧月国境内的所有大臣们,已经无心应付朝政之事了。沧月国境内所有的富绅巨贾府们,亦无心开铺做生意了。

就连沧月国境内的普通老百姓们,亦开始人人自危,生怕会遭逢难以预测的死劫横祸,他们有的人甚至都不敢出门买东西了。

民心大乱,国家动荡啊!

若是不赶紧的解决终止掉,这一件令沧月国上上下下,人人恐骇无比的惊魂大事儿,不用等到虎视眈眈的他国,发动大军来侵略践踏沧月国的疆土,沧月国自身就会崩溃塌陷的。

咚咚咚--就在心绪乱如麻的生死门门主,两边的太阳穴渐渐泛起疼痛的时候,这一间雅致包厢的绿色木门,被人给轻轻的敲响了六下。

包厢的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了,两个看起来文质彬彬,可双眸内却盛绽着唳冷寒气的中年男子,将门倏地一下给关闭上了之后,两名中年男子身影快如疾风的蹿到了茶桌前。

单膝跪倒在了生死门门主的脚下,两名看似文质彬彬,实则深藏绝顶武功的中年男子,压低着声音的同时开口道:“属下参见主子,请主子吩咐!”

一个仰头,将杯中微凉的茶水饮尽,生死门门主将手中的茶杯轻放到了桌上。修长指尖来回游走桌面的生死门门主,双眸内盛绽出了浓烈无比的血腥煞气。

生死门门主的薄唇并没有启动,可他那冷若冰霜的声音,却随着晨风袭进了两名中年男子的耳内。为了防止隔墙有耳,生死门门主将自己的指示,催动内力传音给了两名中年男子。

--张护法,调动帝都城内的所有暗卫,让他们仔细的查一查,帝都城内最近是否有陌生的面孔,或者行迹可疑的人出现。

若发现有陌生的面孔,或者形迹可疑的人出现,记得不要打草惊蛇,暗中调查形迹可疑人的居住地,然后迅速的向本门主禀报。

--陆护法,你悄悄的回一趟生死门,将我的指示传达给副门主。生死门的弟子全体出动,潜伏在帝都百里范围内的各大门派暗处,密切关注这些门派的情况。

若真的有人袭杀血洗这些门派,生死门的弟子绝对不可以现身。待那些袭杀血洗的人撤退之后,生死门的弟子立刻跟踪其后,看看他们最终的落脚点在何处。

--属下领命!

同样催动内力传音的两名中年男子,原本挺直的腰身,冲着生死门门主恭敬的一弯之后,他们同时的从地面站起了身来,面无表情的离开了雅致包厢…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二章:暴风雨前的宁静

晨阳变成了夕阳,夕阳未在尘世间逗留太久,很快便日落西山,只留下了一片绚丽无比的晚霞,给大地镀上了一层夺目的艳纱。

渐渐的,晚霞亦含羞的消褪而去。

夜精灵的 温柔召唤之下,一轮洁净的皎月与无数颗繁星,仿佛争辉斗姿般的尽绽光芒,令浩瀚苍穹成了一副美不胜收的画卷。

悦来客栈的三楼,雅致的听松居内--

照明的艳红烛火,随夜风翩然的摇曳之间,并肩落座于绿色竹桌前的上官凝月和轩辕焰,耳鬓时不时的亲密厮磨,欢声笑语连绵不断,令甜蜜醉人的幸福气息,弥漫在了听松居内的每一个角落。

“惊魄的大戏如今已经谢幕了,明日破胆的大戏一旦上演…”左胳膊朝着上官凝月的纤腰间一个柔揽,将银勺中味道鲜美的鲫鱼汤,递送向上官凝月红唇边的轩辕焰,俊眉魔魅一挑的道:“生死门的那一位神秘门主,恐怕不仅仅怒的要抓狂,更会怒的要吐血。”

红唇轻含住银勺,享用完银勺内鲜美鲫鱼汤的上官凝月,筷子夹了一酥脆鸡蛋卷递向了轩辕焰的薄唇,声音邪笑缱绻的回道:“管他是抓狂,还是吐血呢,只要别怒的疯掉了就好。”

墨眸滟芒流转的轩辕焰,将上官凝月筷子间所夹着的酥脆鸡蛋卷,轻咬了一半送进了薄唇中,声音柔柔的笑溢道:“他要是不幸怒的疯掉了,后面第三场更加精彩绝伦的大戏,他可就没有办法亲身参演了。这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人生的最大遗憾。”

将筷子间所夹的另外一半酥脆鸡蛋卷,递送进了自己的红唇中,一阵慢嚼细咽之后,上官凝月浅抬的纤纤葱指,点向了青花瓷碟内松子玉米的同时,脑袋微微侧歪的问道:“对咯,焰!第三场精彩绝伦大戏的上演地点,你是否已经挑选好了?”

“嗯,挑选好了。第三场精彩大戏的上演地点,我向铁长老说过了,待明日破胆的大戏谢幕,铁长老便会悄率着帮中的弟子,将第三场精彩大戏的上演地点,给好好的装饰一番。”

薄唇间笑回道的轩辕焰,将手中捏握着的那一把银勺,朝着面前盛满松子玉米的青花瓷碟伸了去,挖了满满的一勺香甜松子玉米,轩辕焰将银勺递送到了上官凝月的红唇边。

就在上官凝月和轩辕焰两个人,一边品尝着美味可口的佳肴,一边眉目笑传着浓浓的深情,令听松居内菜香萦绕,爱意蔓延之时…

沧月国境内的大大小小城楼上,身着厚重无比的盔甲,手持寒光闪烁长矛的守城士兵们,却是一副大敌即将来临,随时开战的凝重表情。

沧月国境内的每一个城楼上,每拉隔两米远,便高高悬挂着一盏硕大的红灯笼。守城士兵们的人数,亦比白日里增加的更多了,他们几乎是密密麻麻的耸站着。

不仅仅是沧月国的城楼上,那些纵横延伸的大街小巷上,亦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站满了身着厚重无比的盔甲,手持寒光闪烁长矛的士兵。

沧月国境内纵横延伸的大街小巷上,弥漫着阴森森的唳冷寒气,而沧月国皇宫内的翔坤殿内,同样弥漫着阴森森的唳冷寒气。

翔坤殿--沧月国太子夜逸风的宫殿,金壁彩廊的翔坤殿四周,精致的假山迎风傲然耸立,瀑泉舞溅晶莹剔透的玉珠,品种名贵的斑斓鲜花点缀其间,绮丽的景色简直如诗如幻。

幽蓝的天幕上,皎月和繁星尽情的渲洒银辉。然而,温柔无比的银辉却丝毫掩盖不住,翔坤殿四周绮丽的如画景色中,那层层叠叠交织的阴冷煞气。

万分阴寒的唳冷煞气,来自于雕梁画栋的翔坤殿内,穿袭着杏黄色太子袍的夜逸风身上,沧月太子夜逸风此时此刻正站立在书桌前。

书桌上摆放着一雕花的金鼎,鼎内的檀香袅飘着浓郁的香气。除了缓缓拂漾檀香的金鼎之外,书桌上还置摆着价值不菲的笔、墨、纸、砚。

沧月国今日清晨发生的惊魄大事件儿,令心烦气躁的沧月太子夜逸风,正在用练习书法的方式,以便能够让自己静心安神呢。

墨眸浅垂的夜逸风,指间捏着的那一枝饱蘸浓墨的毫笔,不停的游走在白色的宣纸上。顷刻之间,一幅笔走龙蛇的狂草,跃然印在了白色的宣纸上。

透过绯红的烛火瞅望而去,白色宣纸上的每一个字都笔墨浓重,盛绽着力拔千钧的霸气,可这力拔千钧的霸气之中,却又隐泻着缕缕森冷的杀气。

由此可见,夜逸风纵然在凝神贯注的练习书法,可他内心那无比愤怒的火焰,却还是无法克制的从名贵毫笔间,淋漓尽致的流泻到了白色宣纸上。

内心烦躁的叹了一口气,将手中捏握着的名贵毫笔,轻轻的放在了书桌上之后,夜逸风缓迈步伐的朝着书桌的对面,一张雕嵌着粉色牡丹花的红木桌子走了过去。

雕嵌粉色牡丹花的红木桌旁,两名容貌十分秀丽的宫女,正一左一右的静立于两侧。

雕嵌粉色牡丹花的红木桌上,除了置摆着一些已经凉透的菜肴,还置摆着一彩色的琉璃玉壶,以及一彩色的琉璃玉杯。

见到夜逸风走了过来,两名宫女先是恭敬的弯了一个腰。接着,其中一名宫女拎起了桌上的琉璃酒壶,往琉璃玉杯内倾倒起了酒。

另外的一名宫女,则是启唇轻问道:“太子,菜已经凉掉了。奴婢将这些凉掉的菜给撤下,为太子重新换上一桌热的菜吧?”

落座于雕花红木椅上的夜逸风,端起了桌上盛满美酒的琉璃杯,薄唇浅抿了一口杯中的酒后,他墨眸含笑的看向了两名宫女道:“这里不用伺候了,你们两个人都退下吧。”

“是。”两名宫女闻言,纤腰再次倏地一弯,对夜逸风恭敬的施了一个告退之礼,她们埋头缓退出了金碧辉煌的翔坤殿。

随着两名宫女倩影的彻底消失,夜逸风墨眸内原本噙含着的柔笑,亦瞬间的荡然无存了,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头皮发麻的嗜冷寒气。

没有丝毫胃口的夜逸风,对于红木桌上摊摆着的虽然已经凉透,却仍然香气扑鼻的美味菜肴,根本一口都没有去动过。

他左手拎着彩色的琉璃玉壶,右手端着彩色的琉璃玉杯,将壶中的酒不停的倾倒进玉杯内,再将玉杯内的酒连续递送进了薄唇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