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是人类每日必不可少的用品。

除非沧月国境内的大大小小门派,各掌门以及一众弟子们,昨日一整天都没有用到过井内的水,那么他们今日的卯时,浑身上下的肌肤才不会变成漆黑的颜色。

可是,他们又怎么可能不动用到井内的水呢?即便他们昨日一整天,没有动用过井内的水洗脸,漱口,或者是洗澡,他们总得喝水吧?

好吧,就算他们没有将井水烧开饮用,他们难道不吃饭么?

只要他们用下了毒药水的井水洗过菜,淘过米,纵然那些菜和米下了锅被彻底煮熟了,他们吃下了被煮熟的饭菜,今日太阳冉冉初升之际,他们浑身上下的肌肤,同样会变成漆黑的颜色。

此奇特的毒药水,最初是由毒术盖世的圣手医王所研制,再加上他和月儿的精心修改。

他和月儿完全的自信,即便沧月国境内的大大小小门派之中,有对毒术极为精通之人,对此奇毒亦绝对会一筹莫展的。

哪怕就是那不仅仅擅长使毒,更擅长制盅的,真正的生死门中人,纵然他们遭遇到了此奇毒的侵袭,他们亦绝对没有本领,能够在短时间内解了此奇毒的。

如今,惊魂大戏已经华丽的谢幕,破胆大戏正在精彩的上演中。

只要他和月儿明日再导演一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大戏,便能够顺顺利利的拿取到,生死门门主手中的罕见药材泣血花了。

临窗而立的轩辕焰,原本交缠的臂膀缓松了开来,他的左掌朝着半敞开的紫檀木窗外探伸了去,令一缕灿烂的阳光落洒在了白皙的掌心间。

从轩辕焰唇角勾勒起的一抹妖娆弧度,能够看得出这一刻的轩辕焰,并非在享受阳光带给自己的温暖,他似乎在享受暖融融的阳光中,隐在黑暗处的生死门门主,怒绽于璀璨阳光中的浓浓煞气。

就在这个时候,临窗而站的轩辕焰背后,那一张由绿色竹子制成的圆桌处,传来了一道属于年轻男子的慵懒声音:“焰,可以捏碎药丸了。”

此慵懒声音的主人,自然不做第二人选,乃是没有恢复原音的上官凝月。

落座于绿色竹椅间的上官凝月,身躯正懒洋洋的趴在桌上,埋头来回捣腾着桌上的十个青花瓷碗呢。十个青花瓷碗之内,盛装满了上官凝月捣腾出来的浓黑墨水。

不,或者更加准确的来说,十个青花瓷碗内盛装着的,此时并不是真正的墨水。它的颜色和墨水并没有一丝的区别,可是它的味道却并非属于墨水的味道。

“嗯!”薄唇柔柔应道的轩辕焰,立刻从半敞开的紫檀木窗前,迅速的奔闪到了上官凝月的左身侧,然后从怀内掏取出了一个小锦盒。

从桌面间直起身来的上官凝月,倏地高翘起二郎腿的同时,端起了桌上静摆着的一杯微冒热气的清茶,玉眸笑意悠哉的品抿了起来。

打开小锦盒的轩辕焰,修长手指朝着小锦盒内探伸了去。

锦盒内摆放着十颗椭圆形的小药丸,只要捏碎这十颗椭圆形的小药丸,将碎成粉末的小药丸分放进青花瓷碗内,那么青花瓷碗内盛装着的黑水,味道便会变的跟真正墨水一样。

这些含有特殊功能的墨水,是给沧月国境内各派的掌门人,明日清晨大聚会的时候所用的。当然,亦是给被他和月儿成功的调出洞来,意图对他和月儿发泄怒火的生死门门主所用…

与此同时,某白云深处,一曲折幽回的峡谷之中--

两旁壁立千仞宛如刀劈斧削,纵横交错的嶙峋怪石,清泉飞瀑,古树藤萝,斑斓野花,交相辉映成了一副既秀美又险峻的画面。

峡谷内的怪石可谓姿态万千,有些宛如光滑如镜的圆盘,有些宛如破土而出的细长竹笋,有些则宛如锋利砍刀高耸。

照理来说,若想在峡谷内行走,并非一件容易的事儿。然而,偏偏有人不受嶙峋怪石的阻碍,能够在此峡谷内箭步如飞。

对于那些尖锐险突的石头,此人看都懒得看一眼。足尖在尖锐险突的怪石上踏踩着,仿佛脚下的路并非高低凹凸,而是平坦无奇。

碧空中虽然艳阳高照,可是此名在峡谷内闪电般疾走的人,却令人感觉是暗夜中才会出没的幽灵。

不光光是因为此人一袭黑衣罩体,一双黑靴裹足,一条黑布遮发蒙面。更因为此人仅露的一双眼睛内,迸射着凌厉无比的杀气,以及他那随风奔窜的后背处,亦盛泻着浓烈万分的阴唳煞气。

此名忽然出现于距离沧月国帝都,约六十里远的无名峡谷内,未露出面目来的人是谁呢?

他--便是上官凝月与轩辕焰两个人,近日来让精彩无比的大戏,连续的在沧月国境内轰动的上演,想要诱调出洞的生死门神秘门主。

一盏茶的工夫,沧月国境内神秘的生死门门主,停止了原本宛如利箭般行走的步伐。

生死门门主至所以会停下来,并非是因为雅兴大发,想要欣赏一番峡谷内既秀美又险峻的风景。而是因为他已到达了此峡谷的尽头,此峡谷的对面,依然还是一风景既秀美又险峻的峡谷。

可是,两座峡谷间却被一望不见底的万丈深渊,给远远的拉隔开了。

即便轻功再登峰造极的人,也是绝对不可能施展轻功,从深渊的这一头飞跃到深渊那一头的。

不过呢,生死门宫殿就位于万丈深渊对面的那一座峡谷内。所以身为生死门门主的他,又岂会没有办法跃过截路的万丈深渊呢?

只见生死门门主的右手腕倏地一扬,将指间夹捏着的一颗小石头子,弹射向了左边的那一面山壁,此宛如刀劈斧削的山壁内,瞬间响传出了轰隆轰隆的怪音…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可疑人物

原来,此面宛如刀劈斧削的山壁,内里暗藏着玄机。

生死门门主催动内力弹射的小石头子,撞击向了山壁的某一个机关点上,山壁内隐嵌着的一仿若风扇般的铁轮,当即轰隆轰隆的转动了起来。

山壁内的铁轮一转动,对面无名峡谷内的生死门宫殿中,一仿若风扇般的硕大铁轮,当即也迅速的转动了起来。

见到宫殿中的硕大铁轮忽然转动,两名生死门弟子对望了一眼之后,身影立刻如同夜幕中划过的流星,迅速的奔蹿出了生死门宫殿。

半盏茶的工夫,生死门门主对面的万丈深渊边上,出现了这两名生死门弟子的身影。

两名生死门弟子所立的深渊边上,迎风高耸着一布满青苔的巨石,巨石顶端有两个点是凹陷进去的。两名生死门弟子的手腕倏地一抬,将凝聚强劲内力的左手食指,分别按进了巨石顶端两个深深凹陷的点内。

两名生死门弟子所立的深渊边,往下约十厘米处,一不太明显的小圆洞之内,嗖的卷飞出了一条细细的铁链子。

生死门门主所立的深渊边,往下约十厘米处,同样有一不太明显的小圆洞,而小圆洞内则装嵌着六个弯弯的铁钩。

待对面小圆洞内飞卷出的铁链子一头,精确无误的射进生死门门主脚下的小圆洞内,小圆洞内六个弯弯铁钩一个极速的转动,将袭射进来的铁链子一头,给紧紧的缠绕夹裹住了。

一条细长无比的铁链子,宛如一座别具匠心的小桥,悬绷在了距离拉隔甚远的万丈深渊之间,只见生死门门主的黑色衣摆随风一个卷动,脚尖踏踩在了细长的铁链子上。

眨眼的工夫,以铁链子为路的生死门门主,脚尖在细长铁链上一个连续的踏踩,便顺利抵达了对面的无名峡谷内。

两名生死门弟子凝聚强劲内力的左手食指,同时抽离开了巨石顶端两个凹陷的点。

嗖的一声冷响,原本构成小桥的铁链子一个猛烈的晃动,立即缩回进了两名生死门弟子所立的深渊边,往下约十厘米处的不太明显小圆洞之内。

而细长铁链子缩回小圆洞内的一瞬间,神秘的生死门门主和两名生死门弟子,身影亦宛如一阵卷刮的疾风般,迅速的消失在了原地…

清泉涌动,瀑布飞卷,古树翠藤缠绕蔓延,斑斓野花弥漫浓香之间,一壁立如削的山壁上,龙飞凤舞的雕刻着三个字:生死门。

生死门宫殿,便隐于此宛如刀劈斧削的山壁内。

此时,已经抵达壁立如削山壁前的生死门门主,右胳膊倏地一个扬起,掌心间迸射出的一股强劲气流,朝着山壁间雕刻着的三个字,生死门的“门”字袭撞了去。

轰的一声响,一道石门从山壁间缓缓的启动开了,随着神秘的生死门门主,以及两名生死门的弟子,身影没入进石门内之后,石门又缓缓的合拢关闭上了。

壁立如削的山壁之内,生死门宫殿金碧辉煌,气势恢弘。

地面上延铺着颜色五彩缤纷的地毯,雕龙刻凤的金色殿顶上,每相隔约三十步之远,必定镶嵌着一颗浑圆无比,用以照明的白色夜明珠。

一对金色石狮威风的互立,嵌着黑色铁环的朱漆红门外,停止了前进步伐的两名生死门弟子,腰倏地朝着黑衣罩体的生死门门主一弯,声音恭敬十足的道:“门主,副门主与各位护法已经齐聚书房。”

语毕,两名生死门弟子伸手拉动起了红门上的黑色铁环。

朱漆红门咯吱一声启动开的同时,生死门门主进入了书房内,两名生死门弟子则面无表情的,静立在了书房大门外的左右两边。

雕梁画栋的书房内,房顶上白色夜明珠的淋漓笼罩间,神色冷峻的生死门副门主以及十几名护法,正分成两排的横立于一张铺垫着黄色老虎皮的木椅前。

脚尖朝着地面一个轻盈的踮起,神秘的生死门门主身影一个飞速的闪动,瞬间落座在了那张铺垫黄色老虎皮的木椅上。

“属下参见门主。”单膝跪倒于地面上的副门主与十几名护法,薄唇间齐声而又恭敬说道的同时,脑袋通通的低垂了下去。

身躯朝着椅背上一靠,盛绽浓浓煞气的右胳膊倏地抬起,掀揭开面上黑布的生死门门主,露出了一张英俊绝伦的脸庞。原来,沧月国境内神秘的生死门门主,竟然就是…

将裹面黑布揣放进袖筒内的生死门门主,墨眸浅浅而垂,左掌心缓缓摩挲右手五指的同时,声音冷若冰霜的问道:“副门主,今日卯时,沧月境内各派掌门和一众弟子,究竟是如何中的毒?”

“禀门主,对于各派掌门和一众弟子的离奇中毒,属下真的是毫无头绪。”脑袋耷垂的更低了一些,副门主声音颤抖万分的回禀道:“沧月境内百里范围处的十八个门派,属下和弟子们在外静守了一天一夜,根本就没有捕捉到任何伪造生死木令的人出现。”

“张护法,你那边查探的又如何,帝都城内最近是否有可疑人物出现?”

生死门门主的这一句问话,比之先前的那一句问话寒意更加的浓,仿佛张护法给予的若是不满意的否定答案,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听到生死门门主的问话,额头一滴冷汗坠落的张护法,吞咽了一下口水之后,声音结结巴巴的回道:“禀…禀门主,有两个人的行迹很…很可疑。”

沧月国在一年前,沧月老皇帝曾经颁发过一项规定:凡是出入帝都城的人,必须得接受守城士兵们的一番仔细盘问,将家庭的底细,出入帝都城的目的,一一清楚记录方可放行。

经过他和一批属下的认真调查,这两日来,除了有无数名富绅巨贾们离开了帝都城,去往沧月国其他繁荣的城内洽谈生意,只有两个人进入了帝都城之内。

以这两个人的身份,他们绝对不会对沧月国不利的,且依照以往的惯例,他们两个人一旦入了帝都城,居住的地方肯定是皇宫,可是他们两个人却并没有入住进皇宫。

并且,这两个人进入了帝都城的当夜,便发生了伪造黑白生死木令的事件。足见,这两个人便是令沧月国的境内,所有门派收到了伪造黑白生死木令的,最最最可疑的人选了。

“哪两个人?”听到张护法结结巴巴的回话,生死门门主停止了掌心的缓缓摩挲,墨眸绽放阴森冷意的眯望向了单膝跪地的张护法。

“属下怀疑这两个人是易容的,他们不仅伪造了入帝都城的令牌,避免了守城士兵们的一番仔细盘查,更与伪造黑白生死木令的事情,逃脱不了关系。”

张护法声音极度颤抖的回禀完,从怀内掏出了一张卷裹的白纸。将卷裹的白纸彻底拉伸开,张护法将白纸的正面对向了生死门的门主。

巨大的白纸间,栩栩如生的画着两个年轻男子。而这个容颜俊美无比的年轻男子,正是轩辕焰和上官凝月现如今的模样。

右手腕朝着对面的张护法轻轻一挥,张护法手上原本拿捏着的巨大白纸,立刻便飞卷到了生死门门主的右掌心间。

“这两人如今的落脚点,是否已经查探清楚?”薄唇内溢出冷若冰霜声音的同时,生死门门主一双阴芒唳闪的墨眸,盯望向了巨大白纸间的两个俊美男子容貌。

他的属下并没有说错,以这两个人的身份,一旦进入了帝都城,他们入住的地方肯定是皇宫。因为这两个人以及他们的爹娘,跟沧月国的关系非同寻常。

他们是唯一出入沧月国的帝都城内,不需要经过守城士兵仔细盘查的。他们每一个人的手上都有着一枚令牌,一枚出入沧月国帝都城内,畅通无阻的沧月老皇帝特赐令牌。

他们的父亲是沧月国皇后的亲弟弟,一个远离勾心斗角的朝廷,只愿置身青山绿水中修身养性的文人。

他们两个人则是沧月太子的亲表弟,十分不情愿入朝为官,只愿偶尔的应沧月太子之邀,与沧月太子一起品饮清茶,笑谈风月的文人雅士。

这两个人不久前,才刚刚应了沧月太子之邀,在沧月太子的御坤殿内小住了几日。

已经离开了帝都城的他们,绝无道理去而复返的。即便他们真的去而复返了,他们亦还是会居住于沧月国皇宫中的。

足以证明,眼下身处于沧月帝都城内的这两个人,绝绝对对是假冒的。

而已经连续的在沧月国境内,掀起两场阴风鬼浪的神秘人,恐怕亦跟这两个假冒他人容颜的家伙,逃脱不了关系的。

“禀门主,这两个人的落脚点属下已经查探到,他们如今正居住在悦来客栈中。”

猛点了个头的张护法,立刻启唇迅速的回禀道:“不过以防打草惊蛇,属下没敢再深入的查探。不知道这两个居心叵测的人,究竟住在悦来客栈的哪一间客房内。”

“悦来 客栈…”薄唇间冷溢出四个字的生死门门主,右掌心倏地一个捏握,令手中原本完整无缺的巨大白纸,瞬间化成了无数细长的纸条。

右手腕一个愤怒的扬起,细长的纸条从生死门门主掌间飞射出,猛烈的撞击向了书房的左面,那硬如磐石般的墙壁上。

细长的白纸条化成了粒粒粉末,顺着墙壁坠落到了冰凉地面上,而被细长白纸条撞击过的坚硬墙壁上,则绽露出了无数个深深的小黑洞。

今夜,他会亲自的去一趟悦来客栈,先撕开这两个居心叵测人的面具,然后再赐这两个人跟白纸相同的命运--尸骨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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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七章:大煞风景

一轮皎月高悬天幕,梦幻银辉泻洒人间。

翩然盈舞的娇花翠叶,经晚风的柔柔撩拂,将沁人心脾的浓郁香气,缓送进了悦来客栈的三楼,环境雅致的听松居内。

浓郁花香尽情的弥漫中,缠织的银色月辉与绯红烛光,笼罩在了听松居右侧的墙壁处,那一张紫檀木大床的粉帐罗帏上。

“舒服么?”粉帐罗帏徐徐的舞晃间,紫檀木大床嘎吱嘎吱的微响下,晚风中浅奏起了一道轻柔魅惑的声音。

“当然舒服!不过…你若是轻一点的话,就更加的舒服了。”一道溢满慵懒笑意的声音,随即悦吟在了袅袅拂漾的晚风中。

如此旖旎的光影,如此暧昧的对话,知情的人若是在门外偷听见了,不仅仅会面红耳赤,脑海中亦必定会是浮想连翩。

可若是不知情的人在门外偷听见了, 肯定会是目瞪口呆的模样,接着神经一阵无语的抽搐,最后直接的晕倒在了外面长廊上。

因为,房门紧紧关闭着的听松居室内,那一张紫檀木大床嘎吱嘎吱的暧昧微响声下,随晚风飘传进他们双耳之中的,竟然是两个年轻男子的温柔声音,这怎能不令他们彻底的凌乱呢?

紫檀木大床的嘎吱嘎吱清脆音,夹杂着暧昧无比的舒服喘气声,从听松居内舞晃的粉帐罗帏间,连续不断的飘漾在了晚风中。

小半晌过后--

落座在紫檀木床边,双掌捏握成拳头的形状,轻轻敲捶着上官凝月纤腰的轩辕焰,薄唇间再次溢出了魅意弥漫的笑音:“喂!时间到了,该轮到我好好的享受了。”

随晚风舞晃的粉帐罗帏间,身躯正懒洋洋的趴在绣花绸被上,脑袋深埋进锦枕中的上官凝月,听到了轩辕焰的话,原本深陷于锦枕中的脑袋倏地一个高抬,声音略含撒娇气息的道:“人家还没有享受够呢,待人家享受够了,再换你来享受嘛。”

“喂,你这是耍赖哦!先前可是说好的,你享受一刻钟,便轮到我享受的。如今你都享受半个时辰了,怎么还没轮到我享受嘛。”

轩辕焰薄唇间虽是哀怨十足的说着,可那捏握成拳头状的双掌,迅速松开来的一刹那间,却还是卖力无比的柔按向了上官凝月的肩头。

“不要发牢骚嘛,赶紧乖乖的按哦。”红唇间噗嗤一笑的上官凝月,纤纤葱指轻戳了戳轩辕焰的胸膛,声音柔意缱绻的道:“若是按的我十分满意,待会轮到你享受的时候,我可是会给你延长捏揉时间的哦。”

“这可是你说的哦,不许赖皮。”魅笑的话音刚落,轩辕焰的脑袋倏地朝下一俯,漾满浓情的薄唇对着上官凝月的脸颊,深深的亲吻了一口,双手更加卖力的捏揉起了上官凝月的肩头…

悦来客栈的三楼,雅致的听松居内,交织的月光和烛光旖旎一片,缠绵的幸福情意盎然十足,不过--

悦来客栈的外面,梦幻月光淋漓的笼罩间,随风翩然起舞的娇花绿叶,尽情飘扬的浓郁香气之中,却忽然增添了一抹阴森的寒气。

一颗粗壮无比,枝叶茂盛的翠松旁,出现了一抹宛如幽灵般的身影。

一条黑布遮发蒙面,一袭黑衣罩体,一双黑靴裹足,悄无声息立在翠松旁的身影,正是沧月国境内神秘的生死门门主。

左手腕倏地一扬,掌心接住了三片随风坠落的绿色树叶之后,生死门门主绽放着浓烈煞气的黑眸,眯望向了前方的五米处,悦来客栈那一扇紧紧关闭的大门。

修长手指轻轻的一弹,其中一片绿色的树叶,从生死门门主的掌心间翻卷而起,朝着悦来客栈那一扇紧闭的大门袭飞了过去。

忙活了一整天的老掌柜,早已经进入了二楼,他的私人厢房内解衣就寝。

此时此刻,悦来客栈那不算很宽敞的大厅之中,只留有一名年纪虽然只有十六岁,皮肤却粗糙无比的小伙计在守夜,以防居住于悦来客栈内的客官们,突然之间需要什么服用。

说是守夜,预防客官们的不时之需。

可承受不住瞌睡虫的反反复复骚扰,眼皮儿渐渐往下重坠的小伙计,终究还是趴在了颜色褐黄的柜台桌面上,梦中会见周公去了。

咚的一声响,睡得不算太沉的小伙计,伸手抓挠了一下微痒的头皮后,换了一个姿势睡趴在了褐黄色的柜台上。

又是咚的一声响,小伙计终于被惊醒了。似乎有人在敲客栈的大门,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有人投宿呢?

柜台上点燃的红烛朦胧摇曳间,抬指揉了揉惺忪无比的眼睛,脑袋往左侧微歪的小伙计,双眸盯看向了紧闭的客栈大门。

往常的这个时候,若有人敲客栈门投宿,当然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可今日非同往日,白天大街上都是无人敢走动的,夜晚居然还有人敢行走于大街上?

妈呀,要不要开门啊?

歹毒阴狠的生死门中人,最近忽然的重出江湖了,将沧月国境内各派的掌门以及一众弟子,折磨的面目全非,精神彻底崩溃。

谁知道下一个惨遭生死门中人毒手的,会不会是他们这些安守本分的小老百姓啊?万一外面敲门的人,就是心狠手辣的生死门中人,那他岂不是…

可若是不开门的话,倘若敲门的真是要投宿的。

他一会儿将门敲的越来越响,惊扰到了客栈内已经就寝的客官,掌柜的必定会将他狠狠的臭骂一顿,然后扣光他这一个月薪水的。他家里还有个病魔缠身的老娘要养呢,他可不能被扣除掉薪水的啊!

咚--当客栈的大门第三次被敲响的时候,额头间冷汗连续滴坠的小伙计,小腿肚子打晃的朝着客栈大门移动了过去。

咯吱一声轻响,双手颤抖无比的小伙计,拉拽开了客栈大门的木梢,将原本紧闭的客栈大门打了开来。只是,当客栈大门打开来的那一瞬间,小伙计额头上的冷汗滴坠更多了。

客栈的大门外,浓浓的夜色弥漫之间,除了微凉的晚风徐徐回荡,鲜花翠树嗖嗖嗖的摇曳,根本就没有人影的存在啊?

头皮发麻,心恐跳不已的小伙计,猛打了好几个寒战之后,手赶紧朝着客栈大门一推,准备将客栈大门重新的关闭上。

然而,小伙计关闭客栈大门的速度虽然快,宛如幽灵般悄隐于翠松旁的生死门门主,脚下奔驰的动作却是更加的快。

足尖倏地一个轻盈踮地,先前利用三片绿色的树叶,奏出逼真敲门声音的生死门门主,在客栈大门刚刚关掩上一半的时候,身影宛如闪电般的抵达了客栈大门外。

生死门门主的一身黑色渗人装束,以及这宛如暗夜鬼魅般的恐怖出现,当然吓的客栈小伙计脸色惨白,魂飞魄散。

已经顾不得关闭客栈的大门,掉头拔腿就跑的小伙计,血色尽失的唇大大的张了开来。然而,就在疯狂逃命的小伙计,唇中刚要喊叫出恐惧声音的时候,生死门门主的黑色衣袖轻轻一挥。

小伙计的身躯立刻宛如化石般定格在了原地,而他的那一声恐骇无比的高喊尖叫,亦被彻彻底底的堵塞在了喉颈处,小伙计瞬间变成了有口不能言的哑巴。

身影迅速的一闪,立于小伙计面前的生死门门主,黑色衣袖又是轻轻的一挥,小伙计原本弥漫 骇恐气息的双眸,立刻呈现出了空洞迷茫的色泽。

墨眸盛绽唳冷寒意的生死门门主,从黑色袖筒内掏出了一张白纸,绯红烛火的萦绕下,薄薄白纸间展现出的是两名美少年的俊姿。

毫无疑问,薄薄白纸间展现出的两名美少年,正是轩辕焰和上官凝月现如今的模样。

若一间客房一间客房的去寻找,绝对会打草惊蛇。因此,生死门门主临来客栈之前,重新画出了轩辕焰和上官凝月现如今的模样。

先从客栈伙计的口中问出这两人的落脚处,然后再给这两人来个措手不及的袭击,那么明年的今日,便是这两个人的忌日。

将薄薄白纸对着小伙计一个拉伸,生死门门主声音虽然压的低,却透着浓浓血腥煞气的道:“说,白纸上的这两个人,如今住在哪一间客房内?”

中了迷心药粉的小伙计,双眸空洞的看了一眼白纸上的两个人,声音不含丝毫情绪的轻回道:“他们住在三楼的听松居内。”

小伙计的话音刚刚落下,生死门门主便再次宛如鬼魅般消失在了原地,而小伙计却扑通一声昏倒在了冰凉的地面上。

被生死门门主重新施了药粉的小伙计,神志虽然已经彻底的恢复了,只是天亮来临之前呢,他是绝对不可能醒过来的了。

雅致的听松居内,紫檀木大床上--

“真是舒服啊!”红唇间溢出幸福笑音的上官凝月,懒洋洋的舒展了个腰,咕噜一下从紫檀木大床上坐直了起来。

跳下大床,穿上了精致绣花鞋的上官凝月,纤纤葱指轻拽了拽轩辕焰的一缕墨发,白皙手腕朝着大床上慵懒一挥的道:“该你了,上去吧!”

落座于床边的轩辕焰,连甩了好几下酸麻的臂膀之后,墨眸内明明漾满了甜蜜的笑意,薄唇间却溢出了哀怨的感叹音:“天哪,终于轮到我享受了,真是不容易啊!”

话音刚落,身躯直接朝着大床上一个仰躺的轩辕焰,将两只酸麻无比的臂膀伸递向了上官凝月,笑勾的薄唇盛绽出魅惑色泽的道:“来吧,先给我按按胳膊。”